最高人民法院關於貫徹執行民事政策法律的意見

最高人民法院關於貫徹執行民事政策法律的意見
1979年2月2日
發布機關：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
有效期：1979年2月2日—1997年1月1日（不含本日）

（節錄）

一、關於婚姻家庭糾紛問題

　　正確處理婚姻家庭糾紛，是關係到促進安定團結，鞏固社會主義婚姻家庭和加速實現四個現代化的重要問題。

　　人民法院審理婚姻家庭案件，必須根據黨的婚姻家庭政策，堅持婚姻法的基本原則；提倡社會主義道德風尚，反對資產階級、封建主義的婚姻觀點和舊習俗；堅持調解為主，認真細緻地做好思想教育工作，改善和鞏固婚姻家庭關係。

　　（一）准離與不准離的基本界限

　　人民法院審理離婚案件准離與不准離的基本界限，要以夫妻關係事實上是否確已破裂，能否恢復和好為原則。夫妻關係是否確已破裂和能否恢復和好，要看他們的婚姻基礎，婚後感情，發生糾紛的原因的責任，以及夫妻關係的現狀，抓住主要情節和現由進行全面的分析判斷。審理具體案件，還要考慮子女的利益和社會影響。

　　婚姻基礎和婚後感情一般，沒有重要的離婚原因，尤其是結婚多年，生有子女，經過耐心的思想教育工作，能夠重新和好的，應調解和好或判決不准離婚；經過一定時期的工作，事實上夫妻關係確已破裂，不能恢復和好的，應調解或者判決准予離婚。

　　原來婚姻基礎、婚後感情較好，一方出於資產階級思想，堅決提出離婚，而對方又堅決不同意的，法院應協同有關部門，嚴格批評教育有錯誤的一方，促使雙方和好，一般應判決不准離婚。如果經過一定時期的工作，事實證明夫妻關係確已破裂，不能恢復和好的，法院應做好堅持不離一方和有關方面的工作，調解或者判決准予離婚。如果一方由於受虐待等重要原因，堅決要求離婚，夫妻關係確已破裂，無法恢復和好的，亦應調解或判決准予離婚。

　　（二）包辦強迫婚姻問題

　　包辦強迫婚姻，是指第三者（包括父母）違反婚姻自主的原則，包辦強迫他人婚姻的。

　　人民法院審理這類案件，一定要切實保護男女婚姻自主，堅決反對包辦強迫婚姻。對包辦強迫婚姻的人，有人告發，要對其進行批評教育。但對具體案件的處理，既要嚴肅，又要具體分析，區別對待。

　　對要求解除包辦強迫婚約關係的，應堅決支持其正當要求，宣布婚約無效，並對包辦強迫者的違法行為，進行嚴厲的批評教育。對童養媳等，如本人要求返回娘家的，應予支持。本人不願或無法返回娘家的，應協同有關部門妥善定置。

　　包辦強迫的婚姻關係，一方要求離婚的，如關係還能夠維持，特別是生有子女的，應強調改善夫妻關係，不要輕率調解或判決離婚；如始終沒有建立感情，夫妻關係已不能維持的，應做好工作，調解或者判決准予離婚。

　　對換親、轉親的婚姻關係，一方要求離婚，引起連鎖反應，其他婚姻關係的當事人亦要求離婚的，首先應對包辦強迫他人婚姻的，進行批評教育。但對具體案件的處理，要根據每對婚姻關係的具體情況，應該離婚的，要做好當事人和親屬的工作，調解或判決離婚；不應該離婚的，亦要做好有關方面的工作，調解和好或判決不准離婚。

　　對包辦強迫干涉他人婚姻，情節惡劣，後果嚴重，觸犯刑律的，要按照刑法的規定處理。

　　（三）買賣婚姻問題

　　買賣婚姻，是指第三者（包括父母）以索取大量財物為目的，包辦強迫他人婚姻的。

　　人民法院審理這類案件，必須指出買賣婚姻是我國法律所禁止的違法行為，對違法的有關當事人，應進行嚴肅的批評教育，情節惡劣，後果嚴重的，要依法懲處。但對具體案件的處理，要根據實際情況，具體分析，區別對待。

　　因買賣婚姻提出離婚，夫妻關係已無法維持的，應當準予離婚；結婚時間較長，生有子女，夫妻關係能夠維持的，可調解和好不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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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種婚姻基本上自主自願，但女方向男方要了許多財物，或父母從中要了一部分財物的，屬於剝削階級的舊習俗，主要是進行批評教育，提倡破舊立新，移風易俗，婚事新辦和勤儉節約的新風尚，不要以買賣婚姻對待。如因財物發行糾紛，可根據實際情況，酌情處理。

　　對於完全自主自願的婚姻，男女主動互相贈送和贈送對方父母的財物，以及為結婚而共同購置的衣物用品，離婚時，原則上不予返還。結婚時大操大辦鋪張浪費，屬於資產階級歪風邪氣，應進行批評教育，所花用的財物，離婚時，一律不予返還。

　　女方以結婚為名，騙取男方大量財物，屢教不改的，人民法院應根據具體情況，依法處理。

　　（四）事實婚姻問題

　　事實婚姻是指男女未進行結婚登記，以夫妻關係同居生活，群眾也認為是夫妻關係的。

　　人民法院審理這類案件，要堅持結婚必須進行登記的規定，不登記是不合法的，要進行批評教育。處理具體案件要根據黨的政策和婚姻法的有關規定，從實際情況出發，實事求是地解決。

　　雙方或一方不滿婚姻法結婚年齡的婚姻糾紛，如未生育子女，在做好工作的基礎上，應解除其非法的婚姻關係；……。

　　對雙方已滿婚姻法結婚年齡的事實婚姻糾紛，應按一般的婚姻案件處理。

　　（五）（略）

　　（六）軍婚問題

　　保護現役革命軍人的婚姻關係，是鞏固部隊、提高戰鬥力的一個重要問題，是擁軍優屬的一個重要內容，是人民法院的一項經常性的政治任務。人民法院必須根據黨的有關政策、國家法律，以及中央有關部門的指示精神，堅決保護革命軍人的婚姻家庭，及時正確的處理。

　　雙方都是軍人的離婚案件或者軍人一方提出離婚的，應先經當事人所在部隊政治機關審查、調解，無效時，再由部隊政治機關提出處理意見，人民法院按一般婚姻案件處理。

　　非軍人一方提出離婚的，須得軍人的同意。對婚姻基礎和婚後感情都比較好，非軍人一方沒有什麼重要原因提出離婚的，應對其進行說服教育，珍惜與軍人的婚姻關係，調解或判決不准離婚。對夫妻關係已經破裂，確實不能繼續維持的，經過工作和好無效，應通過軍人所在部隊團以上的政治機關，向軍人做好思想工作，可准予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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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壞軍人婚姻家庭，是嚴重違犯黨紀國法的行為，必須分別不同情況和性質，嚴肅對待。情節嚴重，屢教不改，影響極壞的，應依照刑法的規定懲處。……

　　（七）精神病患者的婚姻問題

　　人民法院審理精神病患者的離婚案件，既要保障婚姻自由，又要有利於對病患者的治療和生活上的安置。

　　婚前隱瞞了病情，婚後經治不愈，對方堅決要求離婚的，應做好工作，准予離婚。

　　原來夫妻感情比較好，結婚時間已久，生有子女的，應指出夫妻間有互相扶助的義務，做好思想工作，以不離為宜。如確實久治不愈，一方堅決要求離婚，事實證明夫妻關係已不能再維持下去的，可准予離婚。但必須安排好病患者的生活、醫療、監護等問題。

　　　（八）被審查人員的婚姻問題

　　一方被審查，尚未做出正式結論，對方提出離婚的，人民法院應向他們做好工作，一般暫不予受理。

　　在文化大革命運動中，經法院或婚姻登記機關准予離婚後，被審查人員的配偶又與他人登記結婚的，是合法婚姻。在特殊情況下，經其他單位批准離婚後，又經批准另行結婚的，也應視為合法婚姻。被審查人員平反後，要求與原配偶恢復婚姻關係，對方堅決不同意的，不再重新處理；對方同意並堅決要求與後結婚的配偶離婚的，人民法院要做好三方面尤其是後結婚的配偶的工作，調解解決。如調解不成，法院應先判決與後結婚的配偶離婚，再註銷或撤銷原離婚的調解書或判決書，准予恢復與原配偶的婚姻關係。對後結婚的配偶生活困難或生有子女的，應予妥善安排和照顧。被審查人員與其配偶離婚後，雙方沒有另行結婚。均同意恢復婚姻關係，不願重新進行結婚登記的，原審法院應將原調解書或判決書收回註銷或撤銷，宣布雙方恢復婚姻關係。

　　對在運動中處理的婚姻案件，如在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調解書、判決書或其他法律文書中，有誣衊不實之詞的，不論是否復婚，均應予糾正。

　　（九）勞改、勞教人員的婚姻問題

　　人民法院審理勞改、勞教人員的離婚案件，應根據婚姻法的基本精神，在保護婚姻自由的原則下，也要考慮有利於對勞改、勞教人員的改造。

　　刑期不長和勞教不久的人員，如無充分理由，其配偶提出離婚的，以暫不判決離婚為宜。

　　刑期長和長期不能解除勞教的人員，其配偶堅決要求離婚的，應通過勞改、勞教部門，徵求勞改、勞教人員的意見，調解無效的，可判決准予離婚。但原來夫妻感情好，結婚多年，不是非離婚不可的，也可調解或判決不離。

　　處理子女撫養和財產問題，既要保護提出離婚一方和子女的合法權益，也要依法保護勞改、勞教人員的權益。

　　對未決犯的配偶提出離婚的，法院應進行說服工作，一般暫不予受理。

　　（十）離婚案件中的財物和生活費問題

　　人民法院處理離婚案件中的財物和生活費問題，必須根據婚姻法的規定，堅持有利生產、生活和切實保護婦女、子女的合法權益的原則，予以妥善解決。女方婚前財物，歸女方所有。雙方自用的衣物，歸本人所有。其他家庭財物，如房屋、家具、儲蓄、生產工具等，最好協商解決。如協議不成，應根據結婚時間的長短，家庭財物的具體情況，雙方的實際需要等，予以合情合理解決。口糧、工分和其他按勞分配的物款，以及自留地和家庭副業的收益等，除共同生活已用者外，應按家庭人口結合實際情況，合理分配。

　　對共同生活期間的債務清償問題，應根據婚姻法的有關規定，結合雙方的經濟情況，合理負擔。

　　在調解或判決准予離婚時，如一方在一定時期內不能獨立維持生活的，應由雙方根據需要與可能負擔適當的生活費；一方因年老、殘廢、有病等原因，失去勞動能力、又無生活來源的，可根據實際情況由對方給付較長的或者長期的生活費。在執行過程中，如雙方經濟情況發生較大變化，可以另行協議，協議不成，再行判決。接受生活費的一方如另行結婚，即應終止其生活費。在離婚過程中，如一方剋扣對方口糧、票證等生活必需物品時，法院應協同有關部門及時解決，不得再行剋扣。

　　男到女家結婚落戶的離婚糾紛，其財物，生活費等問題應按照上述原則處理，人民法院要認真保護男方的合法權益。

　　（十一）離婚案件中的子女撫養問題

　　人民法院處理子女撫養問題，要按照婚姻法的有關規定，子女由誰撫養，主要根據子女的利益來確定。但無論由誰撫養，仍是父母雙方的子女。哺乳期內的子女，以隨哺乳的母親為原則。子女有識別能力的，還要徵求子女本人的意見。年老、病殘不能再婚或不能生育的一方，應儘量予以照顧。

　　根據婚姻法的規定，離婚後父母都有撫養和教育子女的義務。子女由一方撫養的，必要時，應由對方給付一定的撫養費。其具體數額，要根據子女的實際需要，父母的負擔能力和當地生活水平來確定。撫養費的給付期限，應到子女能獨立生活時為止。凡有工資收入的，最好按月或定期給付。農村社員一般可以按收益季度或年度給付，也可以一次給付。

　　子女向父母請求超過原協議或判決所定的撫養費，或者父母的經濟情況有較大變化，提出改變撫養費的原決定時，均應由雙方先行協議，協議不成的，法院再根據實際情況予以適當處理。

　　為了保證子女利益，在離婚案件未解決前，如當事人不履行撫養子女的義務，法院得責令其負擔必需的撫養費，以保障子女的健康成長。

　　（十二）贍養問題

　　人民法院審理贍養案件，應根據子女對於父母有贍養扶助的義務，不得虐待或遺棄的原則，認真及時的處理，以保障老年人的晚年生活。

　　子女或其他由被贍養人撫養長大的人，對失掉勞動能力，又無法維持生活的父母或其他撫養其長大的人，應負責贍養。贍養費的標準，要考慮被贍養人的需要，贍養人的給付能力，一般地不低於當地的生活水平。有兩個以上贍養人的，可根據他們的經濟情況共同負擔。

　　經一再批評教育拒不履行贍養義務的，應與有關單位聯繫，採取必要的經濟措施。虐待、遺棄被贍養人，情況惡劣，後果嚴重的，應依法處理。

　　（十三）收養問題

　　人民法院審理收養子女案件，要依法保護收養關係，保障被收養人和收養人的合法權益，雙方均不得虐待或遺棄。

　　收養子女，必須經過生父母或監護人和養父母的同意，子女有識別能力的，須取得子女同意，再經有關部門辦理收養手續，進行戶籍登記。凡是沒有徵得生父母一致（包括已離婚的父母）同意，生父母要求領回的，原則上應認為收養關係無效，准其領回。養父母所花用的撫養費，可由生父母酌情付給。

　　養父母或生父母中途反悔，要求解除收養關係的，人民法院應進行調解。調解不成時，可根據子女與養父母、生父母的實際關係，子女的意見，以歸誰撫養對子女有利而判決。如無解除收養關係的重要理由，一般的由養父母繼續收養為宜。生父母反悔，養父母要求補償撫養費的，可根據養子女的實際費用，生父母的經濟能力，當地一般生活水平、酌情由生父母補償。養父母繼續收養確有困難，由生父母繼續收養確有困難，由生父母領回撫養的，是否補償撫養費，可根據實際情況適當處理。

　　養父母和已長大成人的養子女之間，因關係惡化或有其他正當理由，一方堅決要求解除收養關係，而另一方堅決不同意的，人民法院應根據具體情況處理。如養父母、養子女關係再繼續下去，對養父母的晚年生活或養子女的前途確實不利的，可判決准予解除。

　　養父母、養子女關係解除後，養父母年老又無生活來源的，可由養子女給付一定的生活費，也可給長期的生活費。養子女生活有困難的，可根據實際情況，予以適當處理。

二、關於財產權益糾紛問題

　　正確處理財產權益糾紛，是關係到調整國家、集體、個人三者的關係，促進安定團結、維護社會主義經濟秩序和加速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重要問題。

　　人民法院審理財產權益案件，要嚴格執行黨和國家的政策法律，保護社會主義公有制和公民個人的合法權益，從有利人民內部團結、有利調動一切積極因素、有利實現四個現代化出發，正確及時地予以處理。

　　（一）宅基地問題

　　處理社員宅基地的使用權等糾紛，應根據土地歸國家或集體所有，一律不准出租和買賣的原則，既要保護國家和集體的利益，又要照顧歷史情況和群眾的實際需要。

　　凡是當地仍按土改時所確定的宅基地的所有權，改變為使用權的，該宅基地的使用權不變；凡是當地宅基地已經統一規劃過的，按所規劃後確定的社員宅基地的使用權處理；凡是經過合法手續已進行調整的，按調整的決定處理。如宅基地使用權確有必要變更的，人民法院應根據黨和國家的政策法律規定，與有關部門共同研究，妥善處理。

　　社員在宅基地上種植的果樹和竹木等，均應歸社員所有。

　　（二）房屋問題

　　人民法院審理房屋案件，必須根據憲法和有關政策、法律，既要保護國家和集體的房屋所有權，也要依法保護公民個人的房屋所有權。對具體案件的處理，要考慮有利於城鄉建設，有利於房屋的修建，有利於穩定住房秩序，有利於改善群眾的居住條件。　

１．土改遺留的房屋糾紛，一般的應以土改時所確定的產權為準，當時決定歸誰所有，即歸誰所有。凡是土改時在外地已分得房屋的，不退給原房屋，也不另行補給房屋。土改時在外地的勞動人民，其房屋已分給應分得房屋的其他人所有，現在回到當地又確實需要房屋的，原則上不退給原房屋，可由生產隊（或大隊、公社）設法另行安置。土改時不應分得房屋的人，確以欺騙手段分得他人房屋的，原房主現在提出要房時，應予退還，或採取給予補償的辦法合理解決。

　　２．依法准許買賣的房屋，經過合法手續，確定了買賣關係的，應保護雙方的權利。非所有權人非法出賣他人房屋的，應宣布買賣關係無效。房屋為共有，未取得其他共有人同意，擅自出賣房屋，買方又明知故犯的，亦應宣布買賣關係無效；買方不知情的，買賣關係是否有效，應根據實際情況處理；買賣關係已成立，共有人當時明知而不反對，現在又提出異議的，應視為買賣關係有效。

　　因買賣關係無效而引起的經濟糾紛，應根據實際情況，適當解決。

　　３．勞動人民的房屋典當關係，應予承認。典期屆滿，准予回贖。土改中已經解決的不再變動。典當契約載明過期不贖作為絕賣的，按契約規定處理。典當契約未載明期限或過期不贖作為絕賣的，在處理回贖問題時，應照顧雙方的實際需要，如果承典人確無房住，而出典人又不缺房的，可將此房屋全部或者部分賣給承典人。典價折算可協商解決，如發生糾紛，原則上應按國家規定的實物價格計算，但也要考慮到雙方的經濟條件，回贖目的等實際情況。

　　４．房屋代管問題。所有權人明確委託他人代管的，是代管關係。雖未委託，但實際上由其親屬代管，房主沒有放棄所有權的，也應視為代管關係。因代管問題發生糾紛時，應依法保護房主的房屋所有權，也應根據實際情況適當照顧代管人的利益。

　　分家析產時，外出的家庭成員明知又未主張房屋所有權的，應視為放棄所有權。

　　５．房屋租賃問題。因公房租賃引起的糾紛，一般的由房管部門和有關部門處理。向法院起訴的，人民法院認為有必要時可予受理。處理公房租賃案件，既要保護國家財產，又要保護住戶的合法權益。對強占公房或無理拖欠公房租金的，應令其遷出公房或限期付清欠租。

　　公民個人所有的房屋依法出租的，要保護房主的所有權，維護房客住房的穩定性。房主要負責及時修繕、房客要按期交納房租。房主不能任意增租，或強行收房，房客不能拖欠房租或轉租。租期屆滿，房主確因住房困難，要求收回自住的，應當允許，但必須給房客找房搬家的時間。

　　（三）繼承問題

　　人民法院審理繼承案件，應根據憲法、婚姻法和有關政策法令的規定，保護繼承人的合法繼承權，教育公民自覺地履行撫養、贍養義務，提倡互相扶助，互相謙讓的道德風尚。

　　被繼承人的遺產，首先應由其配偶、子女和父母繼承。子女已去世，由其孫子女、外孫子女代位繼承。如果沒有配偶、子女和父母的，祖父母、外祖父母和兄弟姐妹可繼承其遺產，但兄弟姐妹之間關係惡劣的，可不准其繼承。同一順序的繼承人，分配遺產時，首先應照顧未成年和無勞動能力的人，其次應考慮對被繼承人所盡的義務和繼承人生產、生活上的實際需要。對虐待或遺棄被繼承人的，也可不准其繼承。

　　遺囑繼承應當承認。但遺囑不能違背黨和國家的政策法律，不能取消未成年人、無勞動能力或生活有困難的法定繼承人的繼承權。無法定繼承人又無遺囑的，其遺產應收歸國有或集體所有。

　　由國家和集體負責生活的烈屬，其遺產應准許合法繼承人繼承。

　　五保戶的遺產，原則上應收歸集體所有。如其親友盡有一定義務的，可從遺產中適當照顧。

　　寡婦再結婚的，男到女家結婚落戶其妻死亡後再婚後，都可以將其所繼承的遺產帶走，任何人不得干涉。但如有子女又不帶走的，應先留下子女的生活資料和費用。

　　被繼承人生前的合法債務應從遺產中償還。

　　（四）賠償問題

　　賠償糾紛，一般應由當事人所在單位或有關部門處理。需要法院處理時，人民法院應本着有利安定團結的精神，根據黨和國家的政策法律，分清是非責任。對有錯誤的要進行嚴肅的批評教育，責令其檢查，賠禮道歉。造成經濟損失的，應負責賠償。如需要治療，要酌情讓傷害者負擔醫療費，其數額，一般以當地治療所需醫療費為標準，憑單據給付。確實需要轉院治療的，應有醫療單位的證明。因養傷誤工的損失，應與有關單位研究解決。無論醫療費和養傷誤工補貼，都不能超過賠償範圍。

　　對損壞財物的，應根據責任的大小，損壞的程度，酌情賠償一部或全部。

　　對未成年子女因損害造成他人經濟上的損失，其父母應負責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