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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王朝實錄/宣祖修正實錄/三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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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年 宣祖昭敬大王修正實錄
(甲辰)三十七年大明萬曆三十二年
三十八年

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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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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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壬子,憲府啓曰:「故相柳㙉卽勳舊大臣,而其妻金氏亦命婦之尊貴者也。今者,臨海君奴輩曳賊人金德允之屍,投擲於其室中,仍捽金氏之髮,而歐辱之,請按覈定罪。」遂鞫問朴三石等,三石供稱德允敎諭殺害事甚詳,仍及臨海君與熙緖妾愛生通謀殺熙緖。於是,竝鞫愛生於義禁府。三石到禁府變其說,皆稱誣服,上竝釋之。傳敎於政院曰:「熙緖子𦨙指授一賊人,欲除君之長子,屠父之愛妾。捕盜大將邊良傑身爲大將,推問賊人,不爲嚴謹,使𦨙混入一庭,捏造不測之言,竝嚴鞫定罪。」禁府遂拷訊良傑及𦨙,𦨙祖母金氏復上言,訟𦨙冤。上覽之,下敎曰:「𦨙宜窮訊,以正義刑,而今見柳相夫人之訴,予甚惻然。其令減死編配。」愛生者,義州官娼也。爲熙緖妾,臨海君見而說之,遂與之通,因令德允,購募盧守,刺殺熙緖。其子𦨙痛父死於盜,詗探其徒,捕得盧守、德允等以告,未及鉤問,竝致徑斃。及三石等到禁府,又不嚴鞫,以故事皆已。𦨙反受刑訊,終至遠配,其時王子之驕橫、國綱之解弛可知矣。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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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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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辛亥,領議政李德馨上箚,乞遞本職,竝辭勳籍。當辛丑間,上命壬辰臣僚之終始扈從者、將士之効力戰陣者,第其高下,竝錄勳籍,遂設局勘定,至上年始定功行封,而三司交章,請汰冒錄之人,相持屢年,迄未完局。蓋德馨亦錄勳名,又有人言,引嫌控辭,不爲可否,遷就遲延,出於事勢之不得已,而臺諫啓辭中,有大臣在應削之中,不避嫌疑,諉以廟堂論定,不行裁削,欲假上命,箝制人口等語。德馨遂上箚,略曰:

此等語,乃無狀權奸之態,以此論罪,恐不稱情。宰相誤國事,臺諫斥之,固其職耳。臺諫則有臺諫風采;大臣則有大臣體面,無功而有冒錄者,則指其名而論之可也;有所失誤,則據其實而劾之可也。今因公事間,矇然重斥,無所不至,爲大臣者,何以自安。

上答曰:「臺諫前後論執,必欲盡削有功之人,予固惡其過論。其曰假託箝制者,乃是偶然之語,是豈朦朧重斥乎?韓琦有跋扈之斥,而後世不以韓琦爲跋扈。今此策勳,若使權奸磨勘,誰得出頭而論之?此乃卿厚德重量,有以致之,宜安心勿辭。」德馨竟削勳名。德馨於壬辰不得終始扈從者,以國命出入賊陣中。其後儐接天將,躬冒矢石,亦經屢歲,其宣力効勞,卓冠諸臣,而終不得勳封。議者以爲:「德馨雖不參於扈聖,若論宣武之功,則不在人後。」此是定論也。

○遣近臣,試士開城府,取居首儒生曺臣俊,賜直赴殿試。

○館學儒生連上疏,請以五賢從祀文廟。上答曰:「前後陳疏,非一再矣,而不敢輕擧者,意有在矣。況李彥迪亦仄其間,爾等之涇渭,予怪之矣。」儒生陳疏辨明,上復答曰:「彥迪事,予非捏無,爲有厚誣九原之人。人自有是非之性,歸而求之,自當得於良知之天。不必惑於李滉過自推尊之語。」疏四,上又答曰:「固矣。擧一國而無能議彥迪者?予欲一書數行,以破世人之見,不忍使非其人,而忝祀孔廟。所以發此言者,正爲扶植斯道耳。」政院啓曰:「伏見答大學疏,前後聖旨嚴峻,不小假借,莫不相顧駭怨,朝野觖望。」上,下敎曰:「適因儒生之疏,輕發妄見,以取諸人之疑。欲效孔聖之無言,勢不可得,難免孟軻之好辯,自不容已。夫學也者,所以講斯道也。三代之學,皆所以明人倫。人倫有五,君臣居其一。苟於此處之或未盡焉,君子疑之,後人議焉。彥迪厚蒙二聖之眷,位至贊成,講明道學,爲世名儒。當甲辰、乙巳二聖繼陟,群奸蝟起,士林爲魚爲肉,宗社僅如一髮,爲彥迪之道,力能砥柱橫流,遏絶滔天之勢,上以報二聖之恩;下以盡吾身之責,則死生以之,禍患不足避。如其不然,奉身而退,掛冠而歸,捨簪笏於雲林,作朝野之高蹈,使此道不小屈,此身不爲辱,奸兇有所畏憚,士氣不至全泯,無負所講之學,亦明哲保身之道也。彥迪躡足群奸之中,浮沈風波之際,未聞直言、極論以破奸兇之膽,進無以匡救國家,而退不能潔身而遠引。身爲推官,鞫諸賢於南門之外,不識此日,彥迪之顙有泚否乎?乃反有訊杖大小之說,是所謂不能三年之喪,而緦、小功之察,放飯流歠而問無齒決者也。竟爲奸兇所囿,紀勳鍾鼎,圖形麟閣,乃與賊臣等,歃血同盟,不能竭力以辭,因仍苟且,逐隊進退,終未免狄踰之行、西塞之魂。自古及今,與小人周旋者,未有不被其禍者矣。至於諸兇詣闕,請殺鳳城,彥迪隨之,彥迪之天理,至此而不幾於熄耶?彥迪受知於中廟,嘗以眞西山許之。西山極陳濟王竑之冤於宋理宗以爲:『倫紀者,宇宙之棟樑。』西山欲雪已死之冤魂,彥迪請殺無罪之王子,若是乎眞儒之有是行?雖然,彥迪講明道學,用力於修己,可謂一代之偉人。以彥迪之賢,而尙不免庸君暗主之妄議,則人臣處身、事君之道,可不懼哉?」

○領議政李德馨乞免,上從之。先是,大陽有虹貫之變,上令宰臣,各陳所懷以啓。德馨啓曰:「柳熙緖是臣外兄弟也。其子欲復父仇,終陷罪網,此則臣不敢言,而大將邊良傑受任捕賊,反受杖配。臨海君珒詬辱河源夫人,人理之大變,而臺諫以聖批嚴峻,互相推諉,亦甚可駭。」雲。上,下敎曰:「領相以良傑爲捕賊獲罪,是以臨海爲賊也,又言良傑非謀害也。然則良傑欲推尊臨海乎?旣不謀害,宜可賞之耶?良傑身爲一國大將,怵權勢之家,不恤事理,膝行聽令,構陷王子於不測之地,使設三省而逞陰刑,在所當賞乎?在所當誅乎?使賊徒誣服於毒楚之下,則將置臨海於何地乎?方其獄成之日,臨海來前辨明,失聲痛哭。予謂之曰:『實由於汝,何由於人?天不可怨,人不可尤,但當順受而已。蒼蒼在上,禍福必不舛矣。』仍慰諭而遣之。嗚呼!尙忍言哉?予病之歷數月不瘳,忽忽奄奄,與鬼爲隣,未必非此獄爲祟。方其鞫問時,予未嘗一爲是非之言,任其自中議處。及觀柳夫人之訴,始知柳相將不免無後。予惻然自念,令人負我,我不可負人,遂用次律,只竄其身,良傑亦令照斷。意謂大臣必請誅良傑。而乃反有此說,不亦異乎?臺諫奚罪焉?」德馨以此陳箚去職。按,珒驕淫縱恣,多行不義。熙緖,宰臣也,而賊殺之,河源夫人,伯娣也,而僇辱之。王法若行,宜伏刑章,而以宣廟之明,溺於私愛,莫知其惡,不惟不罪,拷訊之刑,反及於捕賊之重宰,使珒橫暴而莫之禁;爲惡而無所懲,此實聖朝之失德,則德馨身爲首相,因事陳啓,可謂大臣得匡救之體矣。聖量未恢,遽示憤懥之色,旣下嚴批,旋遞相職,敎子之道,有乖義方;敬大臣之禮,又未克終,可勝惜哉?

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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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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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辛巳,以李恆福爲領議政,力辭不出。恆福再爲領相,輒引疾求免,其箚發端,必以事君無狀,名在奸黨爲辭。人有問者曰:「奸黨二字,何必重言複言,若是其支離乎?」恆福曰:「得名奸黨,吾當操而勿失,有何不可?」此言雖出於詼諧,而其微意亦可見矣。記史者以爲:「恆福箚中,每擧奸黨二字,其憤憤之氣,溢於言表。」爲辭,嗚呼!是豈知恆福者哉?

○左贊成具思孟卒。思孟天性恬靜,安於儉素,不置田宅,唯以文翰自娛。後以國舅,贈爵領議政。卽仁獻王后之父。 ○韓孝純辭遞吏曹判書,復以奇自獻代之。前月政,吏曹以李顯英備擬臺諫,憲府啓曰:「辛丑間,言官之輩營護私黨,或竄或罷,一體之人尙在罪籍,而銓曹敢以顯英擬望於臺諫,履霜之漸,深可憂也。堂上、郞廳請竝推考。」上從之。正郞李志完因是坐罷,孝純亦辭遞。甚矣,偏黨之論一至此哉?以顯英之人器才望,而使不得着跡於朝端,吁可駭矣。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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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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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辛亥,以金瑬爲忠淸道都事。按,論人罪惡,必據其所行之跡,然後可定其是非,而今記事者謂:「瑬若到彈琴臺作樂之地,則寧無忸怩之心乎?」瑬前時,以此被誣,坐罷累年。使臣金時獻及其地儒生等,竝陳疏訟冤,得以伸雪。時輩忌其才望,擯爲幕佐,而又從而論其所無之罪,書諸史冊,不亦甚乎?

○以奇自獻爲右議政。按,史臣贊揚自獻,費辭鋪張謂:「自獻不植私黨,持心平正。連秉兩銓,用人至公。及今入相,衛卒加額。」雲,噫!自獻兇詭奰慝,常以戕害人物爲事。附會仁弘,汲引群小,布列顯要,網打士類,則其可謂之無黨乎?官人爵人,唯視賄賂,使氣橫暴,睚眥必報,則其可謂之平正乎?累年專擅,締結內外,勢焰薰灼,道路仄目,賀其登庸,寧有是理哉?人莫不有是非之天,而史臣頓忘人間有羞恥事,阿其所好,曲筆至此,豈不痛哉?

○吏曹參判吳億齡箚辭弘文提學,不許。記事者以爲:「己丑逆獄,鄭澈旣殺崔永慶,仍圖網打嶺南之人,以億齡爲御史。」雲。澈豈以此事,屬諸億齡,億齡亦豈以此事,爲己任,出使嶺表,而不之避乎?此其史臣之誣乎!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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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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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庚辰,慶尙道生員金允安等連日陳疏,辨明李彥迪之事,仍請配享五賢於文廟。上答曰:「省疏具見尊賢之意。朝廷後當議處。」仍敎曰:「嶺南儒生跋涉遠來,其設庭試慰遣。」越三日,試取金允安居魁,賜分數有差。

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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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金星形如半月,赤芒四出,與軒轅星相連如貫珠,良久乃復本形。日官未及看候,命拿推。

○賓廳元勳及大臣啓曰:「辛丑勘勳時,扈從及征倭兩功臣,分而爲二,至壬寅秋,始有合錄之議,卽稟旨改定。今者,言官又請分錄,其中削去者二十七人,追錄鄭運等亦當竝削。然則征倭武將所存者,只李舜臣、權慄、元均、高彥伯西人而已。如權應銖之於永川有收復之功,李億祺之於舟師;趙儆之於幸州有勝捷之功,金時敏、李光岳之於晉州;李廷馣之於延安皆有全城之功,而俱被削去,他日武將之解體,不可不慮。壬辰亂初,申點在玉河館,聞倭變,號哭請兵,其後大兵之出來者,皆點之力,而獨不得參,此數人等,宜竝仍存。且兩功臣,當初其數甚多,故定爲四等,今旣分號,請以三等勘定,兵糧奏請使臣,亦移錄於征倭之勳。」上從之。其後改扈從號爲扈聖,征倭號爲宣武。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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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大封功臣。以自京城至義州,終始隨駕者爲扈聖功臣,以征倭諸將及兵糧奏請使臣爲宣武功臣,以討平李夢鶴爲淸難功臣,皆分三等,錫號有差。其扈聖一等:李恆福、鄭崐壽,二等:信城君珝、定遠君諱琈、是爲元宗大王李元翼、尹斗壽、沈友勝、李好閔、尹根壽、柳成龍、金應南、李山甫、柳根、李忠元、洪進、李𥕏、柳永慶、李幼澄、朴東亮、沈岱、朴崇元、鄭姬藩、李光庭、崔興源、沈忠謙、尹自新、韓淵、海豊君耆、順義君景溫、順寧君景儉、申磼、安滉、具宬,三等:鄭琢、李憲國、柳希霖、李有中、任發英、奇孝福、崔應淑、崔賓、呂定邦、李應順、節愼正壽崐、宋康、高曦、姜絪、金起文、崔彥恂、閔希騫、許浚、李延祿、金應壽、吳致雲、金鳳、金良輔、安彥鳳、朴忠敬、林祐、金應昌、鄭漢璣、朴春成、金禮禎、金秀源、申應瑞、辛大容、金璽信、趙龜壽、李公沂、梁子儉、白應範、崔潤榮、金俊榮、鄭大吉、金繼韓、朴夢周、李士恭、柳肇生、楊舜民、慶宗智、崔世俊、洪澤、李春國、全龍、李希齡、吳連,凡八十六人。內侍二十四人,馬醫六人,醫官二人,別坐司謁二人。宣武一等:李舜臣、權慄、元均,二等:申點、權應銖、金時敏、李廷馣、李億祺,三等:鄭期遠、權悏、柳忠瑗、高彥伯、李光岳、趙儆、權俊、李純信、奇孝謹、李雲龍,凡十八人。淸難一等:洪可臣,二等:朴名賢、崔湖,三等:辛景行、林得義,凡五人。扈聖一等賜忠勤貞亮竭誠効節協策之號,二等減竭誠二字,三等又減効節協策四字。宣武一等賜効忠仗義迪毅協力之號,二等減迪毅二字,三等又減協力二字。淸難一等賜奮忠出氣合謀迪毅之號,二等減合謀二字,三等又減迪毅二字。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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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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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庚戌,配享楊經理於宣武祠。上,下敎於備邊司曰:「昔在丁酉,南原旣破,賊兵長驅,人民奔竄,都下驚潰。楊經理自平壤兼程疾馳,直入京城,指揮諸將,分道擊賊,賊遂敗逃,恢復疆土,此其基也。且氷蘗淸操,一芥不取,號令嚴明,人莫敢犯,不幸功未就,而爲奸臣所構陷。古者立祠,必有配享,予欲以楊經理配於宣武祠,可博採公論以啓。」大臣以下皆以爲可,遂命配享,而令冬至使,求得其畫像而來。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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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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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己卯,諫院啓曰:「長興乃湖南之巨鎭,沿海之要衝,而亂後人民散亡。近來仍設兵營於此地,困苦難支之狀,已悉於使臣前後之啓。若不變通,則一境將未免空虛,況修仁山城之據險,設鎭久矣,請移兵營於舊基。」上答曰:「當議處焉。」

閏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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閏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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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戊寅,領議政尹承勳乞免,上不許。司諫文勵引避曰:「臣頃忝憲府之時,長興人民呈狀,兵營移設之後,本府有難堪之害,而遠方之人無路申達,再呈憲府,大司憲朴承宗以姑待後日,商確爲言。未幾兩司俱遞,臣移忝諫院,與同僚相議論啓矣。頃者伏閤之時,領議政尹承勳言於大會中曰:『長興人納賂於臺諫移營。」雲。承勳,大臣也,豈必浪爲此言?其時大司諫宋駿呈病,臣於完席,實出其論,請命遞斥臣職。「獻納蔡衡、持平蔡慶先亦以其時參論,竝引避。兩司處置,竝請出仕,上從之。領議政尹承勳上箚曰:

臣見文勵引避之辭,直擧臣姓名,大有所不安於心。頃有長興士子因從祀事來見臣曰:」本府兵營,還移舊鎭,民則幸矣,而但費債木綿甚多,何以辦出?「雲,臣聞言驚愕,言於同僚矣。臣雖無狀,待罪大臣,非得罪公論,事關國家,則不斥姓名,乃所以重朝廷也。渠之受賂與不受賂,何與於臣,而乃擧臣名,歷辨於君父之前,有若爭訟者然?此不過惹起閙端,以爲攻擊之計耳。用賂移營之說,有口皆言,鼎鐺尙有耳,文勵豈不得聞之,而漠然無自處之道,及聞臣言,勃然而起,侮弄相臣如嬰兒,使不得言其過,由勵而大臣始輕;由臣而朝廷始輕,則臣安得冒據鼎軸?

文勵又引避,以此雖遞,自後勵等連爲臺職,而承勳蹤跡日孤。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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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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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丁未,大提學李好閔辭遞,柳根代之。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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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群臣上尊號曰,至誠大義格天熙運,加上懿仁王后號曰,徽烈,中宮殿曰,昭聖。陳賀,頒赦。先是,大臣率二品以上啓曰:「自古聖王有大功於國家,必有徽號,一以奉宗廟社稷;一以慰中外臣民之望矣。我聖上一心事大之誠,古所未有。當兇賊逞射天之計,悉衆而來,聖上引大義斥絶,請援皇朝,感動天聽,多發兵糧,再造邦域,在萬古所無之變亂,成萬古所無之功烈。徽號之加,誠不可暫稽,亟命有司,議定大號。」上答曰:「省覽啓辭,涕淚先零。安有此理?予宗社一罪人也。慙負天地臣民,不可復冒大位,而旣不能逃,以至於今,唯當以罪人自處。當賊鋒北上之初,力不能敵,徒爲出奔之計,欲歸死於父母之側矣。邦國之再造,無非皇上之恩、將士之功。願毋爲如此之言。」自是,朝廷、宗室、三司、政院、藝文館,日三陳請逾月,上許之。始議廷請時,領議政尹承勳頗持難,不肯從。撿閱金大德以爲:「秉筆之臣,只記事而已,不合陳啓。」不從臺諫論啓,削奪官爵。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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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行會盟祭。

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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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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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丁丑,正言李德溫啓曰:「聖上格天之誠、重恢之烈,昭揭宇宙,在人耳目,上號之請,不謀而同。領議政尹承勳性本偏邪,執論怪譎,當其發議之初,顯有不平之色,纔請六七日,便生沮遏之計,坐召諸宰,設問可否,皷動邪說,橫生異議。論思秉筆之官,或有終始不參者,皆出於頤指,國言之沸騰久矣。臣欲爲論啓,而僚議不一,請遞臣職。」大司諫成以文、司諫鄭協以爲:「凡論列相臣,必與同僚相通可否然後,方可請罪。臣等初無營救之意,德溫徑先引避,臣等亦不可晏然。」相繼自劾。憲府處置,只遞德溫。於是,以文、協等論承勳之罪,請罷職,上不從。累啓,只命遞職。承勳自壬寅,已與柳永慶、鄭仁弘輩論議矛盾,以此被參。及至再相,永慶、仁弘又不合,承勳姑與永慶同事。其後,知其有專擅之漸,大相崖異,以文、勵等事,發言於衆會中,搆怨日甚。至是,時論尤承勳,欲沮公論,爭起而攻之矣。

○知中樞府事李希得卒。希得年老登第,無他才能,急於進取,詆斥朴淳、鄭澈等,以爲發身之階梯。一時士類,多被傾軋,遂通淸顯,竟躋宰列。史臣之曲爲讃譽,誠可駭也。

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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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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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丙午,命拿文勵、元虎智、姜籀、蔡衡、任翊臣、南晫于禁府,按問長興移鎭受賂之事。

○以沈喜壽爲右議政,柳永慶陞領議政,奇自獻陞左議政。

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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