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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堂集 (四庫全書本)/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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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本堂集巻三十七
  宋 陳著 撰
  
  舒平甫文集序
  余內弟舒滸平甫古之學者也退然若不能言而敏悟過人□然若不勝衣而勇於自立油油然不與人較而其中自有涇渭世所共嗜者一皆泊然至於身入太學以舉業為餘事獨於經史間與朋舊審問明辨窮日夜亹亹不倦雖百里外相從勞瘁而樂也然卒以是病而死止於三十有九其所議論所著述如川之方増木之方華而坎而夭折矣余時節相過愳其用心太過以養氣培力告之良苦則應曰忱知其如此然舍此則心何所於寄將益病不若從吾志以聴天命嗚呼此其所以死也而幸有其不死者在其書有易説繫辭釋若干巻讀史藁若干巻紀拙前後續藁若干巻是亦足以觀所學矣然使天假之年則所詣者必益深所去取者必益精其止是也邪若其孝於親友於兄弟信於朋友鄉䣊蓋薄俗滔滔中之砥柱也而此又其土苴歟余於此苐敬而愛之將終身切磋焉而痛其不克逺到姑序其大畧於易説之首
  錢塘白珽詩序
  錢塘白珽余識之早㓜頴悟五嵗以工屬對嗣而嗜學刻苦忘寢食泛濫書史間得離騷意度為多益之以左江右湖勝槩激濯日以沈鬱卒斂而歸諸詩平而瀾癯而力靜潔恬澹而光自澤味自腴騰播散落與春風草木爭芳潤一時名賢如文本心陳存齋方蛟峯皆為之印予家性存方虛谷周草𥦗何潛齋軰又相為練核磨淬積之久成集好事者將取而鋟諸梓而以書聞於余曰何如或其可也敢求數語以開巻先余謂天髙地下日引月長人情物變何涯涘道理閫奧文章髓脈即之探之則愈深愈無窮而詩止於此乎哉自恨年已七十有六恐不及見方來之成之富然余之所知不專在於詩其事母多病痼刲股和藥起瀕死者再母死號慟自擲嘔血至數盌父暴感竒疾醫言必得兎屎可療走氷雪攀崖壁忍凍餓求之三日不得父以死痛自咎不能致藥抱屍哭絶而復蘇繼母虐不子其孤下氣以事怡如也既而改適厄於貧為營朝夕如家然晚罹兵氛負而逃深宻迄免於難嗚呼刲股嘔血雖於禮未純然人之所難能餘固夫人所當行而世降俗薄知者亦鮮觀乎此則余於今之人有取焉耳詩之名於時抑末也余愳人徒知其以詩名而不知其行之實因併為表出之庶乎詩以行加重雲珽字廷玉自謂四明名儒舒少度遺腹子豈文脈果有自來哉乙丑良十月望嵩溪遺耄陳某序
  贈范鶴孫序
  范鶴孫余故人純甫之孫千之之子間出示諸君子所贈詩頗與其善吟而求余序之因語之曰子之年方十有九此古之人入大學以後之嵗月以博學審問慎思明辨篤行十字為學之本以止定靜安慮得六字為學之功此外未見其有暇及之也況子雜居城市紛紛其過者易惑單傳門戶惸惸其弱者易動波頽風靡而不自覺其易流日濡月染而不自知其為異而祖而父屬以何事一有跌足則坎坎千丈之間不能以寸余為子愳昔文正公㓜孤讀書長白山虀莖粥塊積十年如一日及其成乃如此其徳業子其可自戾于姓譜之中乎余敢以此為勉而詩非所急也子視予為丈人行言之非過他日有成必徳余言余將亦有以見而祖而父於地下矣
  贈仁木上人山㳺序
  余入城寓天寧寺有僧名仁木字石俱氣甚和意甚整暇與之語有淡泊味久之謂余曰比從師鐵壁於瑞巖師入寂去遊徑山參雲峯既而來此參直翁爾後或又為㳺外計請所以贈聞之惻然有觸於心名山滿天下風月四時煙雲萬狀幽花野草之娟靜曉猿夜鶴之飛吟幅巾杖履蕭散其間詩遇之以騷琴遇之以清酒盞茶甌遇之以芳以潔陶謝李杜蘇黃諸人皆樂乎此者也而今愛閒者方賈憎於善競樂貧者方貽笑於豪奪黜思慮忘形骸者方折摧於撃摶捖裂之手又奚暇為方外之遊求初心之適哉以是為僧可獨専其趣包笠所至金碧其宮以居玉雪其粒以食無朝夕之營無風雨之憂追深搜逺窮佳極勝隨所接為已有而人莫我取囬視白日黃塵與蟻蚋爭命苦樂之分如兩人世茍不自俗誰肯自外然嘗聞昔有廬阜邂逅一廣有就地爐取芋魁以授欲啖間方噓灰去皮為廣僧斥之以恣縱山㳺固樂不嘗苦淡不免於一斥而其勉之若曰以散為聖以逆為化斯之未能信此外自有當家在非余所知也姑筆所欲言者贊其行辛卯夏五月嵩溪遺耄陳某序
  贈許存齋序
  慈水許存齋業儒不終欲以世所謂三命資㳺戱且求數語賛其説余平生惟知道之廢興命也天命之謂性也命也有性性也有命也而學不進未能事斯語三命云云則非所聞其為此説豈非小智自鑿浮辨相誑往往不知自求者隨人三寸舌動富貴心為患難貧賤戚戚禍人心莫此為甚存齋嘗儒矣敢以儒之所謂命告庶其歸而求諸聖賢書春融冰釋處而山林出而江湖風清月明水流雲逺無非可樂必將有同其樂者遇又奚暇他資哉拱而謝曰吾聞命矣
  王氏族譜序
  古者有氏族則宗事為莫重其世家至自置宗簿宗尉自註雲陽羨州孝侯廟碑並溧陽史氏家譜亦載此如有司然世降而下宗法廢人心漓貧富忌則貧者不得為族官民分則民者不得為族聚散疎宻之不齊則散者疎者不得為族甚而服未盡而以途人視等而上益逺益可知己於是乎族不可無譜使其有如張公藝家九世同居未之譜猶可諉然亦止於九世而公藝家不多見無已必如杜祁公家世譜自三代以來千餘嵗不絶而非敢望於今之時姑有能於中葉以後譜其所可譜豈不賢於無譜者吾於吾鄉得一人焉王氏子立孫是也其先唐銀青少師敬玘瑯琊人在明州節度十將至天祐二年卒於官葬於奉化之萬竹堡髙祖昌曽孫海祖玩父洞男三行賞行攷行孚偹見之墓碣前乎髙祖後乎三子皆無從考不知更㡬世而念四府君為家萬竹之始此無譜之過也今觀立孫所以譜所以自序沿流而遡源而闕其前之所不知由本而存支而畧其逺之所不能及考之也確布之也秩人心天理流貫於數百年宗族之中其用心豈可與草木同腐輩同日語然立孫范出也王氏之子子孫孫脈其家傳何啻千百而無一念及此乃於十二世之後負而來者倡為之可謂無忝所託雖然成之難續之尤難顧其來者何如耳餘與有連審其為人於名利不竭蹷於怨仇不宿怒門外是非揮手謝去鍥薄事一毫不以掛口諸子玉雪照映稱其家純如也忠厚參層有造物在何患乎此譜之不百世哉序行葦之詩者於睦族必歸之忠厚此吾於王氏宗譜亦云立孫字之朝自萬竹斗門已三十餘年矣嵗甲午孟春人日四明遺耄陳某書序
  蔣定叔樵吟集序
  半樵蔣龍甲定叔有樵吟集其子應日來見拜且泣曰先君嘗緘是集欲求一印可書未發間俄感暴疾賫志而沒余聞其言惻然披閱竟見其詩調平句清有意於古而年不多與止於斯邪其詞則非余所知莫能贊一字姑筆數語於巻首以答應日之孝思之切若夫定叔冥冥於九泉之下愛莫起之悲夫旃蒙協洽孟春望日嵩溪遺耄陳某八十二嵗書
  贈吳安仲序
  余交國史黃公震東發為深嘗握手嘅嘆古道散伐木詩廢相友善如我輩㡬希公因及姚江吳應酉子雲從吾㳺久一誠如初有子字安仲亦來學以世其盟無已庶乎可耳餘耄矣言猶在耳近留城而子雲職教鄞學庠父子往來清話無虛日疇昔所未接見乃綢繆如此而國史公死已十有五年耿耿嘻嘻不自知其為何心也間而安仲拱而曰國史雖為自婦氏家而生晚親典刑日淺子在猶國史公也不屑之誨敢夤縁以請余不敏辭焉而感其勤不能無言人之為學莫病於過過則其歸為老莊莫病於錮錮則其歸為告子故君子必擇乎中庸而知性為難知言為尤難余觀安仲年少而識老氣盛而心平入則家庭父兄告詔出則學校朋友薰陶亦惟相與求歸於孔孟而已養之重以為體守之謙以為用於為學乎何有不然非余所素與國史公講切者尚勉之哉
  贈孫秀才序
  東湖小墅孫㑹叔友仁余聞其與里之賢史景正㳺而未有識近如城辱來訪挹其氣清以凝叩其言正以畼因樂與之接而彼亦近於相親如嗜昌𤢜菹雋永世味外而吿歸求一贈言余謂夫人幸而儒其名必也儒其實滔滔中與俗俱流日蕩而薄於本心何在至於朋呼儔引區區小技以風月自命妄立標榜行行然若無復餘事良可悲已間有力儒業道儒語則相與聚而笑且訕甚而仇視之以為怪物是故特立獨行者難其人吁為已之學為人乎哉不以時好遷不為毀譽動一於學古自有孔孟氏可證以友仁少年之姿之志卓然自植必以余為信他日學成見之者當如景星鳳皇矣昔坡公作太息一篇送秦少㳺猶不欲時人見異使三年而後出之餘何人也其蔵之十年安知今日之訕者齒宿而見定不相觀而胥而為此之歸哉
  池州青陽縣方氏義門序
  杜祁公宗譜自三代以來千餘嵗不絶中更世變散而之四方萬里終不免有如路人者勢也而推其本支猶幸其有譜在也然欲其休戚死生聚而親之於一門之內如唐張公藝之家九世同居已不可得矣今青陽方氏義門十有一世長㓜數百口踈猶宻逺猶近以骨肉相依藹然三代之風自時厥後以意氣融脈絡以詩禮存䂓矩雖百世可也余聞之不覺望風下拜況其子孫當何如其為心苟有狂惑越此門限必有執家法為赤幟之者而上之人亦當有以綱維而檢柅之其於世道不為無補








  本堂集巻三十七
<集部,別集類,南宋建炎至德祐,本堂集>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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