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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五經語類 (四庫全書本)/卷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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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朱子五經語類卷六十三
  錢塘程川撰
  禮四
  統論諸説
  五經中周禮疏最好詩與禮記次之書易疏亂道易疏只是將王輔嗣注來虛説一片
  黃㽦錄字子耕豫章人戊申所聞先生五十九歲饒錄九卷十卷中
  漢儒説禮制有不合者皆推之以為商禮此便是沒理㑹處
  吳必大録
  鄭康成是箇好人考禮名數大有功事事都理㑹得如漢律令亦皆有注儘有許多精力東漢諸儒煞好盧植也好
  陳淳録録中鄭康成是箇好人黃義
  剛録雲康成也可謂大儒
  或曰經文不可輕改曰改經文固啟學者不敬之心然舊有一人專攻鄭康成解禮記不合改其文如蛾子時術之亦不改只作蠶蛾子云如蠶種之生循環不息是何義也且如大學雲舉而不能先命也若不改成甚義理余大雅錄
  王肅議禮必反鄭𤣥
  葉賀孫録
  禮記有王肅注煞好又太史公樂書載樂記全文注家兼存得王肅又鄭𤣥説覺見好禮書如陸農師禮象陳用之禮書亦該博陳底似勝陸後世禮樂全不足録但諸儒議禮頗有好處此不可廢當別類作一書方好看六朝人多是精於此畢竟當時此學自專門名家朝廷有禮事便用此等人議之如今刑法官只用試大法人做如本生父母事卻在隋書劉子翼傳江西有士人方庭堅引起今言者得以引用林賜録字聞一乙卯以後所聞先生六十六歳饒録卅二卷中
  林夔孫錄同
  問漢諸儒所議禮如何曰劉歆説得較是他謂宗不在七廟中者謂恐有功徳者多則占了那七廟數也問文定七廟之説如何曰便是文定好如此硬説如何恁地説得且如商之三宗若不是別立廟後只是親廟時何不胡亂將三箇來立如何恰限取祖甲太戊高宗為之祖有功宗有徳天下後世自有公論不以揀擇為嫌所謂名之曰幽厲雖孝子慈孫百世不能改那箇好底自是合當宗祀如何毀得如今若道三宗只是親廟則是少一箇親廟了便是書難理㑹且如成王崩後十餘日此自是成服瞭然顧命卻説麻冕黼裳彤裳之屬如此便是脫了那麻衣更來著色衣文定便説道是攝行踐阼之禮某道政事便可攝而行阼豈可攝而踐如何恁地硬説且如元年他便硬道不要年號而今有年號人尚去揩改契書之屬若更無後當如何又問志一則動氣是先天而天弗違氣一則動志是後天而奉天時其意如何曰他是説春秋成後致麟先儒固亦有此説然亦安知是作起獲麟與文成致麟但某意恐不恁地這似乎不祥若是一箇麟出後被人打殺了也揜采因言馬子莊道袁州曾有一麟胡叔器雲但是故老相傳舊日開江有一白駒先生曰馬説是二十年間事若白駒等説是起於禹如顔師古注啟母石之説政如此近時廣徳軍張大王分眀是倣這一説
  黃義剛録
  南北朝是甚時節而士大夫間禮學不廢有考禮者説得亦是好
  黃義剛錄
  問五禮新儀曰古人於禮直如今人相揖相似終日周回於其間自然使人有感他處後世安得如此鄭可學録
  開寶禮全體是開元禮但畧改動五禮新儀其間有難定者皆稱御製以決之如禱山川者又只開元禮內有
  李方子録
  開元禮有刺史弔吏民之禮畧如古者國君弔臣禮本朝刪去此條
  李方子録
  通典好一般書向來朝廷理㑹制度某道卻是一件事後來只恁休了又曰通典亦自好設一科又曰通典中間數卷議亦好
  黃義剛録録中通典中間數卷議亦
  好一作後面數卷議亦好
  祖宗時有開寳通禮科學究試黙義須是念得禮熟是得禮官用此等人為之介甫一切罷去盡令做大義故今之禮官不問是甚人皆可做某嘗謂朝廷須留此等專科如史科亦當有
  李方子録
  橫渠所制禮多不本諸儀禮有自杜撰處如溫公卻是本諸儀禮最為適古今之宜
  黃義剛録
  叔器問四先生禮曰二程與橫渠多是古禮溫公則大槩本儀禮而叅以今之可行者要之溫公較穩其中與古不甚遠是七八分好若伊川禮則祭祀可用婚禮惟溫公者好大抵古禮不可全用如古服古器今皆難用又問向見人設主有父在子死而主牌書父主祀字如何曰便是禮書中説得不甚分曉此類只得不冩若向上尊長則冩又問溫公所作主牌甚大濶四寸厚五寸八分不知大小當以何者為是曰便是溫公錯了他卻本荀朂禮
  黃義剛録
  呂與叔集諸家之説補儀禮以儀禮為骨
  李方子錄
  福州有前輩三人皆以明禮稱王普字伯照劉藻字昭信任文薦字希純某不及見王伯照而觀其書其學似最優説得皆有證據儘有議論卻不似今人杜撰胡説麻沙有王伯照文字三件合為一書
  輔廣録
  王侍郎普禮學律歴皆極精深葢其所著皆據本而言非出私臆某細考其書皆有來歴可行攷訂精確極不易得林黃中屢稱王伯照他何嘗得其髣髴都是杜撰或言福州黃繼道樞宻祖舜與伯照齊名曰不同黃只是讀書不曾理㑹這功夫是時福州以理學齊名者三人王伯照任希純劉昭信某識任劉二公任撘乾不曉事問東答西不可曉劉説話極仔細有來歴可聽某嘗問以易説其解亦有好處如雲見險而止為需見險而不止為訟需訟下卦皆坎能通其變為隨不能通其變為蠱之類想有成書近來解易者多引之
  沈僴錄
  嘗見劉昭信雲禮之趨翔登降揖遜皆須習也是如此漢時如於大射等禮雖不行卻依舊令人習人自傳得一般今雖是不能行亦須是立科令人習得也是一事
  不知何氏録
  或問禮書所引伊川言古者養士其公卿大夫士之子弟固不患於無養而庻人子弟之入學者亦皆有以養之不知是否曰恐不然此段明州諸公添入嘗謂不然則注其下雲今按程子之言未知何所據也古者教士其比閭之學則鄉老坐於門而察其出入其來學也有時既受學則退而習於其家及其升而上也則亦有時春夏耕耘餘時肄業未聞上之人復有以養之也夫既給之以百畝之田矣又給之以學糧亦安得許多糧給之耶周禮自有士田可攷史記言孔子養弟子三千人而子由古史亦遽信而取之恐不然也想得弟子來從學者則自賫糧而從孔子出遊列國者則食孔子之食耳然孔子亦安得許多糧想亦取之列國之饋爾孔子居衞最乆所以於靈公孝公有交際公養之仕其所以奉孔子者必厚至他國則不然矣故晏子諫齊景公勿用孔子之言曰游説丐貸不可以為國孟子之時徒衆尤盛當時諸侯重士又非孔子之時之比春秋時人淳未甚有事故齊晉皆累世為伯主人莫敢爭戰國之時人多姦詐列國紛爭急於收拾人才以為用故不得不厚待士又曰古者三年大比興其賢者能者而進於天子大國三人中國二人小國一人不進則有罰看來數年後所進極多然天子之國亦小其員數亦有限不知如何用得許多人今以天下之大三年一番進士猶無安頓之處何況當時白虎通曰古者諸侯進士一不當則有罰再不當則削其地三不當則罷之廢之而託於諸侯為寓公恐無此理葢出後世儒者之傅㑹進士不當有甚大過而遂廢其君絶其社稷耶或曰想得周家此法行之殊不能乆成康數世之後諸侯擅政天子諸侯之公卿大夫皆為世臣盤據豈復容外人為之耶曰然兼當時諸侯國中亦自要人才用必不曾再貢之於天子天子亦自擁虛器無用他處當時天子威令不行公卿大夫世襲諸侯之國猶寛故人才之窮而在下者多在於諸侯之國及公室又弱而人才復多仕於列國之大夫當時為大夫之陪臣者其權甚重大夫執一國之權而陪臣復執大夫之權所以説祿去公室陪臣執國命又曰以爵位言之則大夫亦未甚尊以權勢言之則甚重自天子而下三等便至大夫又曰再命為士三命為大夫天子之大夫四命小國之大夫再命或一命一様小小官職皆無命他命禮極重又問當時庻民之秀者其進而上之不過為大夫極矣至於公卿之貴皆世臣世襲非若今之可以更進而代為也則士之生於斯時者亦可謂不幸矣曰然然當時之大夫宰臣其權甚重如晉楚齊諸國其大夫皆握天下之權操縱指麾天下莫不從之其宰臣復握大夫之權葢當時其重在下其輕在上今日則其重在內其輕在外故不同也
  沈僩録
  問禮書學禮首引舜命契為司徒敷五教命夔典樂教胄子兩條文蔚竊謂古人教學不出此兩者契敷五教是欲使人明於人倫曉得這道理夔典樂教胄子是欲使人養其徳性而實有諸已此是一篇綱領曰固是如此後面只是明此一意如大司徒之教即是契敷教事大司樂之教即是夔樂事因曰直而溫寛而栗直與寛本自是好但濟之以溫與栗則盡善至如剛簡二字則微覺有弊故戒之以無虐無傲葢所以防其失也某所以特與分開欲見防其失者專為剛簡而設不蒙上直寛二句直寛但曰而溫而栗至剛簡則曰無虐無傲觀其言意自可見文蔚曰教以人倫者固是又欲養其徳性要養徳性便只是下面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四句上曰然諷誦歌詠之間足以和其心氣但上面三句抑揚高下尚且由人到律和聲處直是不可走作所以詠歌之際深足養人情性至如播之金石被之管絃非是不和終是不若人聲自然故晉人孟嘉有言絲不如竹竹不如肉謂漸近自然至八音克諧無相奪倫神人以和此是言祭祀燕享時事又是一節
  陳文蔚録
  方馬二解合當參考儘有説好處不可以其新學而黜之如君賜衣服服以拜賜絶句是以辟之命銘為烝彞鼎舊㸃以辟之為一句極無義辟乃君也以君之命銘彞鼎最是又如陸農師㸃人生十年曰幼作一句學作一句下放此亦有理聖人作作一句為禮以教人學記大學之教也作一句時教必有正業退息必有居學乃言底可績三載皆當如此不在此位也呂與叔作豈不在此位也是後看家語乃無不字當從之
  葉賀孫録
  禮編纔到長沙即欲招諸公來同理㑹後見彼事叢且不為乆留計遂止後至都下庻幾事體稍定做箇規模盡喚天下識禮者修書如余正父諸人皆教來今日休矣
  葉賀孫録
  或問禮書修得有次第否曰散在諸處收拾不聚最苦每日應酬多工夫不得專一若得數月閒更一兩朋友相助則可畢矣頃在朝欲奏乞專創一局召四方朋友習禮者數人編修俟書成將上然後乞朝廷命之以官以酬其勞亦以少助朝廷蒐用遺才之意事未及舉而某去國矣
  沈僩録
  問冠婚䘮祭禮曰今日行之正要簡簡則人易從如溫公書儀人已以為難行其殽饌十五味亦難辦舜功雲隨家豐儉曰然問唐人立廟不知當用何器曰本朝只文潞公立廟不知用何器曰與叔亦曾立廟用古器然其祭以古𤣥服乃作大袖皂衫亦怪不如著公服今五禮新儀亦簡唐人祭禮極詳
  鄭可學録
  欽夫嘗定諸禮可行者乃除冠禮不載問之雲難行某答之雲古禮惟冠禮最易行如婚禮須兩家皆好禮方得行喪禮臨時哀痛中少有心力及之祭禮則終獻之儀煩多長乆皆是難行看冠禮比他禮卻最易行
  葉賀孫録録中欽夫嘗定諸禮可行者陳淳録雲欽夫嘗在廣西刋三家禮録中最易行淳録雲只一家事録中如婚禮下兩句淳録雲礙兩家如五兩之儀須兩家是一様人始得
  問喪祭之禮今之士固難行而冠婚自行可乎曰亦自可行某今所定者前一截依溫公後一截依伊川婚禮事屬兩家恐未必信禮恐或難行若冠禮是自家屋裏事卻易行向見南軒説冠禮難行某雲是自家屋裏事闗了門將巾冠與子弟戴有甚難又雲婚禮廟見舅姑之亡者而不及祖葢古者宗子法行非宗子之家不可別立祖廟故但有禰廟今只共廟如何只見禰而不見祖此當以義起亦見祖可也問必待三月如何曰今若既歸來直待三月又似太乆古人直是至此方見可以為婦及不可為婦此後方反馬馬是婦初歸時所乘車至此方送還母家
  葉賀孫録
  泳居喪時嘗編次喪禮自始死以至終喪各立門目嘗以門目呈先生臨歸教以編禮亦不可中輟泳曰考禮無味故且放下先生曰橫渠教人學禮呂與叔言如嚼木札今以半日看議禮文字半日類禮書亦不妨後蒙賜書雲所定禮編恨未之見此間所編喪禮一門福州尚未送來將來若得賢者持彼成書復來參訂庶幾詳審不至差互但恐相去之遠難遂此期耳福州謂黃直卿也庚申二月既望先生有書與黃寺丞商伯雲伯量依舊在門館否禮書近得黃直卿與長樂一朋友在此方得下手整頓但疾病昏倦時多又為人事書尺妨廢不能得就緒直卿又許了鄉人館未知如何若不能留尤覺失助甚恨鄉時不曾留得伯量相與協力若渠今年不作書㑹則煩為道意得其一來為數月留千萬幸也作書時去易簀只二十有二日故得書不及徃後來黃直卿屬李敬子招徃成禮編又以昏嫁不得行昨寓三山楊志仁反復所成禮書具有本末若未即死尚幾有以遂此志也
  胡泳録字伯量南康人戊午所聞先生六十九歲饒録卅四卷中
  服議漢儒自為一家之學以儀禮喪服篇為宗禮記中小記大傳則皆申其説者詳宻之至如理絲櫛髪可試考之畫作圖子更參以通典及今律令當有以見古人之意不苟然也
  邵浩録
  問祭禮曰古禮難行且依溫公擇其可行者行之祭土地只用韓公所編秪一位祭祖自高祖而下如伊川所論古者秪祭考妣溫公祭自曾祖而下伊川以高祖有服所當祭今見於遺書者甚詳此古禮所無創自伊川所以使人盡孝敬追遠之義
  楊驤録字子昻建寧人己酉甲寅所聞先生六十歲六十一嵗六十二歲六十三歲六十四歲六十五歲饒録十三卷十四卷中
  問祭禮古今事體不同行之多窒礙如何曰有何難行但以誠敬為主其他儀則隨家豐約如一𡙡一飯皆可自盡其誠若溫公書儀所説堂室等處貧家自無許多所在如何要行得據某看來苟有作者興禮樂必有簡而易行之理
  葉賀孫録
  楊通老問祭禮曰極難且如溫公所定者亦自費錢溫公祭儀庻羞麪食米食共十五品今須得一簡省之法方可
  滕璘録字徳粹新安人辛亥所聞先生六十二歲饒録十七卷中
  祭只三獻主人初獻嫡子亞獻或主婦庻子弟終獻或嫡孫執祭人排列皆從溫公禮韓魏公禮不同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録録中或主婦云云葉賀孫録雲未有
  主婦則弟為亞獻弟婦得為終獻
  問舊嘗收得先生一本祭儀時祭皆是卜日今聞卻用二至二分祭如何曰卜日無定慮有不虔溫公亦云只用分至亦可問如此則冬至祭始祖立春祭先祖季秋祭禰此三祭如何曰覺得此箇禮數太逺似有僣上之意又問禰祭如何曰此卻不妨
  輔廣録







  朱子五經語類卷六十三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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