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集 (四庫全書本)/卷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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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東萊集卷七      宋 呂祖謙 撰題跋
  書楊次淵之父所藏舊遊諸公手簡後
  盛山十二詩前唱後和者長慶間皆集闕下敗楮瘴墨奕奕頓有生氣今揚侯自放林壑間其眎韋閬州老身廊廟未知孰得孰失而同帖四君皆發聞於時嗣德有繼異時一笑相遇細數盛山詩軸中人必將曰爾何曾比予於是
  書校本伊川先生易傳後
  伊川先生遺言見於世者獨易傳為成書傳摹浸舛失其本真學者病之某舊所藏本出尹和靖先生家標注皆和靖親筆近復得新安朱熹元晦所訂讎校精甚遂合尹氏朱氏書與一二同志手自參定其同異兩存之以待知者既又從小學家是正其文字雖未敢謂無遺恨視諸本亦或庶㡬焉㑹稽周汝能堯夫鄮山樓鍔景山方職教東陽廼取刋諸學官
  書薛畏翁訓飭孫詩後
  元祐諸公以簡靖無求為家法畏翁親承其言論風㫖典刑肅然尚見於筆墨間以仲其敬承之
  書趙路分行實後
  無所歆羨而為善無所創艾而不為惡此天下之實德君子也趙侯以諸王孫衣食縣官非縉紳名論所能軒輊而至性馴行隆洽飭備蹈儒者之所難夫豈有為為之哉自著作君以昌言冠大庭士大夫間稍稍傳誦侯事世或謂侯隱德待其子而發是殆不然侯之所以自致者如水必寒如火必熱政使名不出家於侯何所加損乃若著作君之所立其資取培益者雖博至於忠愛惇篤之意隱然行於政事文學之中有非師友所能預者其所從來逺矣論者則未之見也處者易持出者難工馳騁當世萬變錯陳其視前人之素風淳則凜凜乎真若奉槃水而渉春氷然則著作君之紀載豈徒顯揚為不朽計哉抑將泝洪源景髙山晝誦夜思期無忝所生云爾
  代宰臣虞允文恭書皇帝御書崔寔政論下方
  皇帝臨御之九年恩浹教孚方內順適小大之臣既材諸位讙曰天下事今治宜勿復有為皇帝曰嘻是烏足究其極維予九年於茲夙寢晨興將篤我祖宗成烈凡奔走先後以就予事惟時公卿大夫而安習所見謂足以止其何以底於大寧於是數用治道不進譙諭一二大臣已乃親御宸翰於漢議郎崔寔政論幸賜臣允文若曰士俗流失使天下事格而不得為如崔寔所指臣允文當任其責雲耳臣允文承受震悸自惟駑散幸以際遇待罪宰相日聞德音弗克以時風曉在庭俾諭上㫖而恬於積習節趨不立以仰煩雲章奎畫明示大訓使知今日急政所在其何以為報用三復寔言冀萬一服行少分以稱隆㫖竊嘗究觀漢自安順以降天下蕩然無復典法一世賢者如揚震杜喬李固陳蕃諸人繼起為輔莫不欲整天綱正官邪以清四海然志卒不遂而禍辱隨之者寔惟悠悠之談樂寛㢮而羞法制使當時國論靡有所定此則寔之論所由興也而其大率不過以逹權救弊與俗士相上下若切切於數君子之見掎奪者故司馬光論之曰漢法嚴矣而崔寔猶病其寛何哉衰世之君率常庸凡愚庸之俗惟知姑息是以權倖之臣有罪不坐豪猾之民犯法不誅仁恩所施止於目前姦宄得志綱紀不立謂寔之論以矯一時之枉也光之言可謂盡寔之心矣以陛下天德地業皇帝王之事惟所欲用顧於寔眷焉獨有所求遂使匹夫之遺言一旦煒然震發於昭回之間非聖哲獨觀有以見天下之動孰知夫寔之有味其言哉然遭漢季無復一君足望救時之敝亦安能使之純法八世致理於時其曰參以覇政其心蓋有抑鬱而未之盡者至所謂大定其本師五帝而式三王棄茍全之政蹈稽古之蹤此陛下聖學之所緝熈在今日所當講明特稷契之佐伊呂之輔曾未如卒章所云此則臣之所甚懼也惟陛下選建其人必極於三五之隆而後稅駕誠不勝老臣惓惓之義敢以宸翰鏤之樂石昭垂訓戒於萬斯年為鄉方砥節之勸併昧死附見下方雲
  書袁機仲國録通鑑紀事本末後
  通鑑紀事本末袁子所輯章首則楊子之筆也庚寅辛夘之間袁楊風節隱然在兩學間予辱為僚相與講肄蓋日有得焉憂患索居舊業湮廢袁子官旁郡憫其孤陋乃以是書開予予慨然曰通鑑之行百年矣綜理經緯學者鮮或知之習其讀而不識其綱則所同病也今袁子掇其體大者區別終始使司馬公之微㫖自是可考躬其難而遺學者以易意亦篤矣昔者司馬公與二劉氏范氏繙中祕外邸之書餘二十年其定為二百九十四卷者蓋百取其一千取其十也檻者猶難之若袁子之紀本末亦自其少年玩繹參訂本之以經術驗之以世故廣之以四方賢士大夫之議論而後部居條流較然易見夫豈一日之積哉學者母徒樂其易而深思其所以難則㡬矣
  題近思録
  近思録既成或疑首卷隂陽變化性命之説大抵非始學者之事某竊嘗與聞次輯之意後出晚進於義理之本原雖未容驟語茍茫然不識其梗槩則亦何所底止列之篇端特使之知其名義有所嚮望而已至於餘卷所載講學之方日用躬行之實具有科級循是而進自卑升髙自近及逺庶㡬不失纂集之指若乃厭卑近而騖髙逺躐等陵節流於空虛迄無所依據則豈所謂近思者耶覽者宜詳之
  書伯祖紫微翁外祖曽文清公所寄許子禮吏部詩後
  聞之諸父吏部去國退居臨川極意窮探前輩源委以旉殖經世久大之業善類皆屬心焉非獨以一時與秦丞相同異為諒也身方沒而道始開有志之士未嘗不歎息於斯因讀伯祖外祖詩卷輙附見於末
  書伯祖紫微翁贈青溪先生子詩後
  臨川耆舊汪謝饒皆出滎陽公之門德操既遁世不耀無逸亦以布衣死志節稍見於世者獨青溪先生而已紫微伯祖與青溪忘年交序引所述備矣後一詩勉戒其子篤至嚴正真前輩文人行語也
  書焦伯強殿丞帖後
  焦伯強先生之在潁歐陽文忠公為守先正獻公為貳王公深父常公夷甫為州民伯強實為守客未㡬去文忠而依正獻又得我滎陽公兄弟為學徒一時賔主師生之際盛矣其在家塾師道甚嚴律諸生事事皆如節度滎陽公既壯徧㳺諸公長者之門多閱天下之義理晚歲學成行尊顧獨惓惓於伯強曰吾所以不辱先訓蓋焦公力也伯強經行儒者皆知推先之獨記家世所傳如此
  代宰臣史浩等恭書御製秋日幸祕書省近體詩下方
  臣等仰惟皇帝陛下宵旰萬㣲身濟大業雕瑑夸詡浮靡虛憍之習是抑是黜囿游池籞宴豫虞樂之奉是損是蠲居焉非本實不親動焉非法義不舉睠茲三館乃儲藏典訓長育英俊之地自紹興清蹕下臨迄今三十有四年思欲儀刑丕彛以増光聖緒粵九月辛酉朔詔有司戒期十有二日壬申幸祕書省受朝右文殿移御祕閣紬光堯太上皇帝寳章以視羣臣既又修太平興國故事張宴右文酒五行罷越翼日癸酉內出御製詩賜臣浩以下昭囬淵曜參賁圗書鴻大閎深匹休雅頌臣等下拜登受相與齋袚敷繹宸指蓋在昔聖人以開物之智立經陳紀通於萬世惟有道之主為能監世盈虛則象成憲立一王法是之謂稽古文武並用久長之術惟崇起經藝褒表儒學用能章明大誼馴服雄虣俾咸知尊君親上茂集駿功是之謂右文國以人為輕重士氣之肆拘信屈論世者必觀焉惟虛已忘勢然後羣獻輻湊展布四體樂盡其心是之謂禮賢下士大哉王言堯舜禹湯文武之隆由此其選固非墨客槧人所得私以為榮觀臣等昧死請勒諸琬琰貽諸億載與日月雲漢同垂無極制曰可謹具著其語下方以風示㝢內德意志慮之所鄉雲
  書鹿鳴之五送謝光中題其後
  長沙謝敬之光中以淳熈巳亥十月來婺講學以明年三月辭歸省親將別請言予病不能也諸友乃取讀詩記小雅五篇共書以餽其行常棣之卒章曰是究是圗亶其然乎敬之其勉之時方聞張荊州之訃三復和平之句為之泫
  題伯祖紫微翁與曾信道手簡後
  先君子嘗誨某曰吾家全盛時與江西諸賢特厚文靖公與晏公戮力王室正獻公靜黙自守名實加於上下蓋自歐陽公發之平生交友如王荊公劉侍讀曾舍人屈指不滿十雖中間以國論與荊公異同元豐末守廣陵鍾山猶有書來甚惓惓且有絶江款郡齋之約㑹公召歸乃止已而自講筵還政路遂相元祐二劉三孔曾子開黃魯直諸公皆公所甄敘也侍講於荊公乃通家子弟李泰伯入汴亦嘗講繹焉紹聖後始與李君行游晚節居黨籍右丞以筦庫之祿養親雖門可設爵羅然四方有志之士多不逺千里從公謝無逸汪信民饒德操自臨川至奉几杖侍左右如子姪退見右丞亦卑抑嚴事不敢用鈞敵之禮舍人以長孫應接賔客三君一見折輩行為忘年交談賞篇什聞於天下是時吾家筐筥𤨏碎僮僕能言諸名勝無不諳悉南渡以來此事便廢紹興初㓂賊稍定舍人與諸父相扶攜出桂嶺愒
  死生慨然太息乃收聚故人子弟
  與吾兄弟共學親指畫孳孳不怠既又作詩勉之
  今集中寄臨川聚學諸生數詩是也自秦氏專國風俗日益隘陿吾几案間無江西書札久矣蓋江西人物之盛衰觀人文者將於此乎攷而吾家江西賢士大夫之踈密亦門戸興替之一驗也言畢復蹙然久之某再拜識之不敢忘建昌曾信道丈以學問識度為舍人伯祖所許不幸早世其子撙節夫復與某為同年進士而節夫外舅李夔州則某少所承事者也故雖未得與節夫合堂同席而知其父子之賢為詳病廢三年不復知戸限外事今年春節夫以伯祖與信道丈尺牘墨本見遺反覆展玩不能去手顧諸弟曰吾家其猶庶㡬乎今日真得江西書札矣因録先君之語寄節夫且以交相厲雲
  書所定古周易十二篇後
  漢興言易者六家獨費氏傳古文易而不立於學官劉向以中古文易經校施孟梁丘經或脫去旡咎悔亡惟費氏經與古文同然則真孔氏遺書也東京馬融鄭𤣥皆為費氏學其書始盛行今學官所立王弼易雖宗莊老其書固鄭氏書也費氏易在漢諸家中最近古最見排擯千載之後巋然獨存豈非天哉自康成輔嗣合彖象文言於經學者遂不見古本近世嵩山晁氏編古周易將以復於其舊而其刋補離合之際覽者或以為未安某謹因晁氏書參考傳記復定為十二篇篇目卷帙一以古為斷其說具於音訓











  東萊集卷七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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