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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卷第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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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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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卷第十九

三藏法師義淨奉 制譯

第五門第三子攝頌曰:

 佛三轉法輪、  初度五人已、  不喚名族等、  俱屍宣略教。

如是我聞:

一時薄伽梵在婆羅痆斯仙人墮處施鹿林中。爾時世尊告五苾芻曰:「汝等苾芻!此苦聖諦,於所聞法,如理作意,能生眼智明覺。汝等苾芻!此苦集、苦滅、順苦滅道聖諦之法,如理作意,能生眼智明覺。

「汝等苾芻!此苦聖諦是所了法,如是應知。於所聞法如理作意,能生眼智明覺。

「汝等苾芻!此苦集聖諦,是所了法,如是應斷。於所聞法如理作意,能生眼智明覺。

「汝等苾芻!此苦滅聖諦,是所了法,如是應證。於所聞法如理作意,能生眼智明覺。

「汝等苾芻!此順苦滅道聖諦,是所了法,如是應修。於所聞法如理作意,能生眼智明覺。

「汝等苾芻!此苦聖諦,是所了法,如是已知。於所聞法如理作意,能生眼智明覺。

「汝等苾芻!此苦集聖諦,是所了法,如是已斷。於所聞法如理作意,能生眼智明覺。

「汝等苾芻!此苦滅聖諦,是所了法,如是已證。於所聞法如理作意,能生眼智明覺。

「汝等苾芻!此順苦滅道聖諦,是所了法,如是已修。於所聞法如理作意,能生眼智明覺。

「汝等苾芻!若我於此四聖諦法,未了三轉十二相者,眼智明覺皆不得生,我則不於諸天魔梵沙門婆羅門一切世間,捨離煩惱心得解脫,不能證得無上菩提。」

「汝等苾芻!由我於此四聖諦法解了三轉十二相故,眼智明覺皆悉得生,乃於諸天魔梵沙門婆羅門一切世間,捨離煩惱心得解脫,便能證得無上菩提。」

爾時世尊說是法時,具壽憍陳如及八萬諸天,遠塵離垢得法眼淨。佛告憍陳如:「汝解此法不?」答言:「已解。世尊!」「汝解此法不?」答言:「已解。善逝!」由憍陳如解了法故,因此即名阿若憍陳如(阿若是解了義)。

是時地居藥叉聞佛說已,出大音聲告人天曰:「仁等當知!佛在婆羅痆斯仙人墮處施鹿林中,廣說三轉十二行相法輪。由此能於天人魔梵沙門婆羅門一切世間為大饒益,令同梵行者速至安隱涅槃之處,人天增盛阿蘇羅減少。」由彼藥叉作如是告,虛空諸天四大王眾皆悉聞知。如是展轉,於剎那頃盡六欲天,須臾之間乃至梵天普聞其響,梵眾聞已復皆遍告,廣說如前。因名此經為三轉法輪。時五苾芻及人天等,聞佛說已歡喜奉行。

爾時佛為五人三轉法輪,令彼出家近圓成苾芻已,時五苾芻於如來處,頻喚名字及以氏族,或雲具壽。佛告諸苾芻:「汝等不應於如來處喚其名字及以氏族,或雲具壽。何以故?若有苾芻,於如來處喚名氏族及具壽者,此是癡人!於長夜中多受苦惱作無利益。是故汝等更不應於如來處喚名字等,若更喚者得越法罪。」如佛所說不應於如來所喚名字等得越法罪者,時有少年苾芻,除佛世尊,於餘耆宿苾芻之處喚名字等乃至具壽。苾芻白佛,佛言:「年少苾芻亦復不應於耆宿處喚名字氏族或雲具壽。然有二種呼召之事,或雲大德,或雲具壽。年少苾芻應喚老者為大德,老喚少年為具壽。若不爾者得越法罪。」

佛在俱屍那城壯士生地娑羅雙樹間,爾時世尊臨般涅槃告諸苾芻曰:「我為汝等已廣宣說毘奈耶藏,未曾略說。我今更為說其略教,汝等應可諦聽善思至極作意。汝等苾芻!或時有事,我從先來非遮非許。然於此事若違不清淨、順清淨者,此即是淨,應可行之。若違清淨、順不清淨者,此是不淨,即不應行。此可奉持,勿致疑惑。」

第五門第四子攝頌曰:

 捨墮物不分、  蚊幬隨意畜、  三股杖作釜、  應張羯恥那。

緣在室羅伐城。時有苾芻長衣犯捨,便即持衣於上座前捨,其知事人見此衣已作如是念:「今日僧伽多得利物,可賣分之。」遂即唱賣,眾共分張。時彼便廢闕。苾芻白佛,佛作是念:「犯捨之衣捨與眾僧,有如是過,由是犯衣不捨與僧。」告諸苾芻:「昔日苾芻犯捨衣捨與僧,遂被分張,事成闕乏。由是不應捨與僧眾,可與別人。若無知者,雖捨與僧亦不應分。若以長衣捨與眾僧遂即分者,此二俱得越法罪。」佛言長衣捨與別人者,時有犯長苾芻,以衣捨與無識知人,既得衣已,默然而住不知還衣。苾芻白佛,佛言:「應遣餘人教無識者,若還者善。若不與者,應強奪取而守持之。此捨衣者乃是作法、非是全與,然捨衣時求知法者,然後當捨。」

緣在廣嚴城。時諸苾芻為蚊蚋唼食,爪搔癢時遍身血出。俗旅見時問其何故?苾芻具答,彼言:「聖者!仁等豈可不畜蚊幬耶?」答曰:「世尊不許,欲何所畜?」報言:「世尊大悲,此應聽許。」苾芻白佛,佛言:「聽諸苾芻畜其蚊幬。」苾芻不知當如何作?佛言:「周十二肘,於上安蓋。蓋長四肘、闊二肘,隨身高下[糸*屬]帶懸垂。」直縫留門蚊蟲還入,佛言:「不應盡縫,應留少許相掩作門,熱應搖扇。若下邊蚊入,可以氈席或將餘物壓之,勿令得入。」

緣處同前。佛言用水應漉者,時諸苾芻以手捉羅遂致勞倦,佛言:「繫於杖上開羅取水。」如是用時仍猶勞倦,佛言:「持三股杖以繩繫杖。」繩不肯住,佛言:「近上應穿為三孔,以繩貫繫,或安鐵鐶寬開三股,羅繫於二開羅受水。」瀉水之時溢出流地,佛言:「用心瀉水勿令溢出。」瓨底無倦隨處傾側,佛言:「安棬,勿令瓨動。」水在羅中急過不住,令蟲悶絕,佛言:「應可羅中安物。」苾芻不解,佛言:「或砂或乾牛糞,應以水濕安在羅中。」水猶不住,佛言:「應作承水器。」苾芻不知如何作器?佛言:「器有二種:謂銅及瓦。」苾芻以手持椀遂致疲勞,佛言:「不應手持。可於椀邊穿作三孔,以繩繫之懸在三股叉上方便令牢,應以羅角置在器中存養蟲命。若其羅密水不下者,應以滑杖羅外打之。」苾芻於不滿瓨內而觀於水,不能見蟲,佛言:「瀉水滿瓨令其不動已,方可觀察。」水上有塵,觀蟲不見,佛言:「去塵方察,若以小蟲示他人時將指頭示。」小蟲行急見不分明,佛言:「應以茅端及草莛等而指示之。」苾芻得蟲時,於井口上而覆其羅,蟲雖落水多並悶絕或時致死,佛言:「應作放生器覆水在中。」苾芻即用此罐滿而放下滿而引出,蟲仍依舊,佛言:「應以比器盛蟲放下,至水覆之空而引出。」苾芻不解,「應別作放生器。」時有無器可得,佛言:「可以繩繫羅方便投下,斟酌蟲去然後牽出。」(其放生器者,但為西國久行,人皆共解。東夏先來落漠,故亦須委其儀,若不具陳無由曉悟。其器任用銅鐵瓦木。若擬隨身將去,可用銅作受二三升,即是舊來小銅罐子,遂施銅系,令穿手得過,底傍一邊須安銅鉤,可受小竹箸頭。若乞食去時,穿在左臂以衣掩蓋,右手攜鉢。乞得食已,隨至一家安置飯鉢,自將淨繩一條如麁筋許,隨井深淺繫罐取水,濾以小羅斟酌得足,即以繩一頭穿鉤急繫,擡繩使起與罐子系齊,即於繩上繫小鐵鉤。鉤系起時務令平穩勿使傾側,並豫先作了不得臨時求覓。即以小羅覆蟲罐內,徐徐放下至水縱鉤,拔繩令覆,再三下濯方牽出井。此是乞食之儀也。若在寺者,即以常用井索鐵罐覆之,如前安置少有別處,底傍著鐵鐶可容三指,以罐鉤內中擡起系齊,同前著鉤覆蟲在中,下令至水準法翻覆,假令深井亦得為之。若別畜繩恐成勞擾,若井深處或可別為盆貯,或可送往河池,寫水竟時還須滌器,斯其法也。夫以如來聖教慈悲為本,所制戒律罪有性遮,遮輕性重,性罪之內殺生最初,是故智人理宜存護。若將此為輕者,何更重哉?若能作者,現在得長命果報,來世當生淨土。且神州之地四百餘城,出家之人動有萬計,於濾水事存心者寡,習俗生常見輕佛教,不可一一門到口傳,冀諸行人遞相教習。設使學通三藏、坐證四禪,鎮想無生澄心空理,若不護命,不免佛所訶責,十惡初罪誰代受之?且如見有屠兒牽羊入寺,不過數口放作長生,眾共看之彈指稱善,寧知房內用水日殺千生萬生?既知教理,宜應細羅細察,自利利物善護善思。復有令人耕田畎植,規求小利不見大尤,水陸俱傷殺生無數。斯之罪咎欲如之何?直知束手泉門任他分判。故經云:「殺生之人當墮地獄、餓鬼、畜生,設得為人短命多病。」嗚呼!此苦誰當用之?脫有能為,善哉!甚善!龍花初會共結慈緣,廣如別傳此不煩也)

時諸苾芻每用羅竟,不數洗濯、不捩乾、不日暴、不翻轉,令羅疾壞,佛言:「凡用羅者,應為洗等。若不作者得越法罪。」時有苾芻濾大眾水,徒眾既多遂生勞倦,佛言:「若眾大羅遲水不供者,應作濾水釜。」苾芻不知如何作?佛言:「若銅鐵瓦應作釜形,底下為孔大如盞許,作蓮臺形可高四指,上安多孔大如麁箸。上以疊裹或用絹布,纏以細繩於中濾水,用了洗覆如上準為。」

時諸苾芻以虱壁虱及諸蟲類,懸棄於地彼便悶絕。苾芻白佛,佛言:「凡是生命不應懸棄,亦不應隨處輒為棄擲。虱安故帛,此若無者可安木孔。牆隙壁虱置青草中,此若無者置涼冷處。若更有餘蟲,可於所宜處安置。」具壽鄔波離請世尊曰:「濾漉之水不觀得飲不?」佛言:「不得,由不觀故。」「大德!不濾之水觀得飲不?」佛言:「得,以觀察故。」

緣處同前。如佛所說,眾安居了應張羯恥那衣。時勝光王聞佛許已,便以羯恥那衣寄奉大眾;勝鬘夫人及行雨夫人給孤長者,及諸居士敬信之流,咸送多衣以充僧用。時諸苾芻但取一衣作羯恥那,餘皆還主。王聞是已報言:「聖者!我等此物已捨與僧,如何今者更重收取?」苾芻白佛,佛言:「由是我今聽諸苾芻受取此衣,隨彼多衣應差多人作張衣者,當取其一作法守持,餘應舉畜,當為僧伽作安居利物。」

第五門第五子攝頌曰:

 死後囑授別、  委寄者身死、  他方通委寄、  若死對餘人。

緣在室羅伐城。時此城中有一長者誕生三子,其最小者於佛法出家遊行人間,去後未久父便遇病,將死之際總命諸親,告二子曰:「家中所有,咸可收來。」彼便集聚遣為三分,「二子人各與一,其餘一分與出家者。」作是記已,因即命終。如有頌曰:

「積聚皆消散,  崇高必墮落;  合會終別離,  有命咸歸死。」

時彼二子如法焚葬憂慘而居,彼出家者聞父身亡便生是念:「我有兄弟,今可言歸,為其說法。」既到舍已,兄弟相見共盡哀情,兄曰:「弟不須哭,父亡之日,遣留一分財物相與。」弟作是念:「如世尊說,死後與者不成善與。」遂不受之。苾芻白佛,佛言:「俗人死者有希望心,苾芻死時心無希望。此是俗人有希望心,取時無過隨意應用。」

緣處同前。時有苾芻身嬰疾病,告餘苾芻曰:「當好瞻侍我,我有衣鉢當屬於汝。」彼便看侍,不久命終。彼見身死,便取衣鉢安已房中,時諸苾芻共來借問:「亡者衣鉢今何所在?」答言:「彼已與我。」具告其事。苾芻白佛,佛言:「彼之愚人,生存在日何不相與,死後方施?無如是法,雲死方與。應索其物,大眾共分,準分應與。」

緣處同前。時有苾芻對彼苾芻分別衣物,忽爾身亡。彼苾芻便取其物置己房中,舁彼屍骸既焚燒已還歸房內。時知事人入亡者室,次第觀察見其衣鉢及濾水羅,尋將此物來至眾內。苾芻問曰:「此物且來,餘有多物,何不將來?」答曰:「房中唯此,更無他物。」餘人報曰:「有一苾芻是其知友,若問彼者知其有無。」問彼答曰:「對我分別,我取其衣。」苾芻白佛,佛言:「此是作法,不應便留,可奪取共分。」

緣處同前。時有苾芻對彼分別衣,彼忽命過,此便持衣捨與僧伽。大眾問曰:「此是誰物?」答言:「我物對彼分別,彼遂身亡,我持此物捨與大眾。」苾芻白佛,佛言:「作法應爾,雖對分別,物不屬彼,當自取用。」

緣處同前。復有苾芻對他苾芻分別衣物,所對苾芻忽然歸俗,後時憶念:「彼某甲苾芻,曾於我所分別其衣。我雖還俗,彼物屬我,我宜就索。」既至彼已報言:「聖者!仁曾對我,分別衣物,今可與我。」苾芻白佛,佛作是念:「由諸苾芻以彼苾芻為委寄者,即還對彼而作分別,有如是過,是故我今制諸苾芻,不應對彼委寄之人分別衣物,作者得越法罪。」

緣處同前。復有苾芻對他苾芻分別衣物,其所對者是鬪諍人,常與苾芻諍競紛擾,既懷瞋忿便欲出去,其分別衣人見去啼泣,報言:「勿去!」雖復苦留,而不肯住。諸人謂曰:「汝勿留此,好為鬪諍,亂惱眾人。」答言:「如何我不留住?我常對此分別衣物,餘處無有委寄之人。」苾芻白佛,佛言:「若委寄苾芻設居海外,但令身在,遙指委寄亦無有過。」時有苾芻於極遠方,指他苾芻作委寄人,彼便命過。苾芻聞時,已經多日不知云何?苾芻白佛,佛言:「初既聞已,所有新舊物即於餘人而作委寄。」

第五門第六子攝頌曰:

 界外不與欲、  將行不展轉、  說戒隨意事、  違者並招愆。

緣處同前。時六眾苾芻雖居界外,亦與界內者欲。苾芻白佛,佛言:「不應在界外與界內人慾。」見佛不許,時有苾芻欲出界外,臨將發足僧伽有事,六眾即便強令說欲。苾芻白佛,佛言:「欲出界者不應取欲。」六眾聞已遂於界外更互與欲,乃至六人展轉相與。苾芻白佛,佛言:「不應界外展轉與欲,作者得越法罪。」

緣處同前。如世尊說半月應說戒者,六眾便於界外欲與清淨,佛言:「不應如是。」又取將行者欲,又於界外展轉取欲清淨,廣如前說,佛言:「皆不應作,作者得越法罪。」

如佛所說安居了時,苾芻可於三事見聞疑作隨意事,六眾苾芻便於界外作隨意事。又留將行者,又界外展轉,亦如上說皆不應為。

第五門第七子攝頌曰:

 應可知人數、  隨意任行籌、  不與俗同坐、  老少應隨夏。

緣處同前。時此城中有婆羅門,因事出外入逝多林,生希有心:「我今試問寺中現住可有幾人?」既見苾芻問其人數,苾芻報曰:「我不能知。」婆羅門曰:「勝光大王憍薩羅國所有兵眾尚可數知,寺內僧徒何因不測?」彼默無對。苾芻白佛,佛言:「應知人數。」苾芻即便一一別數,或時屈指忘不能憶。苾芻白佛,佛言:「應可行籌。既總數已告眾令知。」苾芻不知何時應數?佛言:「應於安居時數。」復有長者入逝多林,見諸苾芻勤加習讀繫念靜思,見斯事已深生淨信,欲知僧數擬設中食,便問苾芻:「於斯住處總有幾人?」彼報其數,禮已而去。既至舍中報家人曰:「我欲明日請佛及僧就舍而食,有爾許人,隨其僧眾汝當具辦。」報曰:「甚善!」即於家中具諸供養。時彼長者於眾集時,遂至寺中報知事人曰:「仁當為我敬白僧伽,某甲長者明當請佛及諸大眾就舍而食。」既白知已奉辭而去。有餘苾芻從人間來至給孤園內。時彼長者即於其夜具辦種種美飲食已,敷設座席安置水瓮齒木澡豆,旦令使人往白佛眾,告:「其時至,幸願降臨。」苾芻僧眾於日初分,執持衣鉢詣長者家。於時大師於寺而住,令人取食。有五因緣如來大師不親赴請。云何為五?一、自宴坐;二、為天說法;三、為瞻病人;四、觀臥具;五、為制學處。此中為者欲制學處。時彼長者準計僧數,安置座物飲食亦然,及見多人來至其宅,報典座曰:「聖者!所告人數多少我為準擬,既過先數其欲如何?」典座報曰:「有客新來,爾須生喜。」答曰:「仁若先言,我當辦食。」苾芻默爾。於時大眾有飽足者、有被飢者。苾芻白佛,佛言:「典座應觀客數告施主知。」復有苾芻臨中而至,佛言:「此亦告知。我今為彼眾首上座說其行法。上座應當先觀徒眾及以飲食。若人多食少者,應告施主曰:『賢首!人多食少,可平等均行。』若人少食多者,告言:『賢首!大有飲食可隨意行。』若其上座不善觀察、不依所制者得越法罪。又至施主家,當須觀水濾蟲及齒木土屑,並令備足勿使闕少,食前食後洗手澡漱並須如法。若不撿挍者,上座次座皆得越法罪。」

緣處同前。六眾苾芻與諸俗人同座而坐,時敬信者見便譏笑,告言:「聖者!仁是出家常修梵行,云何乃與常行婬欲不淨之人而同一座?」彼聞默爾。苾芻白佛,佛言:「諸信俗人言合道理,故諸苾芻不應與俗人同座而坐,坐者得越法罪。」聞佛制已遂與求寂同處而坐,信者告曰:「仁已近圓,因何得與小師共座?」答曰:「此非俗人,是出家者,斯有何過?」彼聞默爾。苾芻白佛,佛言:「亦復不應與未近圓者同座而坐。」佛不許已,時老苾芻與少者同座,復有少者與老一處不相恭敬。苾芻白佛,佛言:「老少不應雜座,若無夏者得共二夏者同座,一夏者得與二夏者同座,若二夏已去共大三夏者皆得同座。」佛既制已,時諸苾芻在於俗舍,但得與其大三夏者同座而坐,座席難求,佛言:「若俗舍內座難得者,雖親教、軌範亦得同座,以物隔中,無致疑惑。」

第五門第八子攝頌曰:

 不應居貯座、  不誘他求寂、  不為誓賭物、  亦不食虎殘。

緣處同前。聽法之時應敷座席,時有求寂亦居軟座,因而睡著遂失便利污其座褥。苾芻白佛,佛言:「求寂不應坐軟座褥。」時具壽舍利子求寂準陀來聽法時,苾芻便與鞕枮令坐,問言:「大德!何故與我堅硬座物?」答言:「軟座佛遮。」求寂報言:「大德!我豈同彼有過失耶?」佛言:「若有用心求寂,與其軟座,餘即不應。」

緣處同前。時有苾芻訶責求寂,遂便遣出,逝多門外啼泣而住。時鄔波難陀見而問曰:「汝何意啼?」答曰:「被師訶責。」報言:「子來!我當與汝衣鉢及鉢絡腰絛之類,隨所須者不令闕乏。」遂喚歸房白佛,佛言:「於弟子處訶責之時,不應決捨,可作帶韁棄,留眷念心還擬收攝,應令苾芻開語求寂。」彼言:「我今不用彼親教師。大德鄔波難陀,我所須者咸皆供給,我更不能往舊師處。」彼師聞已作嫌罵言:「我與出家而鄔波難陀遂誘將去。」苾芻白佛,佛言:「苾芻不應誘他弟子,輒誘將者得吐羅底耶罪,是破僧方便故。」

緣處同前。是時六眾有緣事時,即便引佛法僧寶而為呪誓,或引鄔波馱耶、阿遮利耶而為呪誓。有信敬俗人聞呪誓時作如是語:「我等俗流尚不引佛及師為誓,仁等出家何故引佛及師而作盟誓?是所不應。」彼默無對。苾芻白佛,佛言:「俗生譏恥時合其宜,然出家者本求實語不應盟誓,若作者得越法罪。」

緣處同前。是時六眾苾芻隨有事至,即以衣鉢腰絛等物而為賭[貝*為]。俗侶見時共生譏恥,告言:「仁等豈可同俗流耶?緣有事來便賭衣鉢,斯非合理。」答曰:「有何非理?豈噉蔥蒜而飲酒耶?」彼便默爾。苾芻白佛,佛言:「俗人譏恥誠是合宜,苾芻不應賭物,作者得越法罪。」

緣處同前。六眾苾芻每於晨旦,於寺閣上遙望野田,或見煙浮或觀鳥下,便往其處覩有何物?曾於一時見前事已躬往觀之,於叢林處有虎殘肉,喜而持來入逝多林。其虎尋氣來至寺所,夜於門外啼叫出聲。世尊知而故問阿難陀曰:「何意虎來大聲啼叫?」阿難陀曰:「彼虎所藏餘肉,尊者近喜持來寺中。」佛言:「苾芻食虎殘耶?」白佛言:「食。」「阿難陀!如師子王殺好麋鹿,敢其精肉飲鮮血已決捨而去。然其虎類食肉既飽藏舉殘肉,是故苾芻不食虎殘,食者得越法罪。然眾首上座所有行法,我今當制。凡是上座見行肉食時,應可問言:『此是何肉?非虎殘耶?又非不應食物不?』不問而受得越法罪。」

第五門第九子攝頌曰:

 不合自藏身、  不為言白等;  若得上價緂,  賣之應共分。

緣處同前。於一城中先有僧寺,時難陀鄔波難陀因行人間遇到此寺,於時大眾多獲利物。時諸苾芻雖見此二,知其惡行,曾無一人為解勞者。時鄔波難陀白難陀曰:「阿遮利耶!此諸黑鉢常生傲慢,我等宜可為作惱緣。且共潛身隱居一處,觀彼如何分張利物?」答言:「甚善!應如是作。」遂即隱身竊觀分物。既見分已,報言:「斯分不善,是惡分張。仁可白眾言欲分衣。」報曰:「分時不見,今何處來?」苾芻白佛,佛言:「欲分利時先白眾知:『僧有利物今欲共分,所有苾芻不應輒去。』」時諸苾芻重聚其物,普告眾知不應出食,即分其物。時彼二人還自藏隱,及眾分了同前出告:「此不成分。」報言:「先已告眾,仁何處來?」二人告曰:「雖言告知,可鳴揵稚。」苾芻白佛,佛言:「言白告知復打揵稚,方可分物。」時諸苾芻復還斂物,告眾令知復打揵稚,共分其物。二人復藏,分了方出,同前詰責。諸人報曰:「豈可不聞告眾及揵稚聲?」即便告曰:「雖告眾知及鳴揵稚,仁等豈可共行籌耶?」苾芻白佛,佛言:「言白告知復打揵稚,並可行籌,方共分物。」時諸苾芻復還斂物,為三事已,如前復藏分了方出,同前詰責。諸人告曰:「具壽!何故如是故惱眾僧?告白揵稚並復行籌,故不現身待了方出。」答曰:「仁等何故云我惱僧?仁等豈可對眾行耶?此總不須,我今出去。」苾芻白佛,佛言:「雖作三事仍對眾行,若不現前即不須與。斯曰善分,勿致疑惑。然諸苾芻不應故作惱眾僧事,若故惱者得越法罪。」

緣處同前。時給孤長者以寺捨與四方僧竟,便用種種上妙彩色內外圖畫,此城人眾既聞長者圖畫已周,競來觀看,遂有無量百千人眾皆集寺中。城內有一大婆羅門,以是勝人眾所欽尚,於大王家得一毛緂,即便披服作玩好心,入逝多林周觀寺宇,發希有念便將毛緂施四方僧(此中雖言四方,意與現前,非常住僧也)。如佛所說有現衣物乃至截為燈炷平等共分,苾芻遂便割緂為片眾共分張。時婆羅門夜作是念:「彼是上緂,我宜與直贖取將來。」旦起入寺至其門所,見諸苾芻問言:「聖者!我所施緂,人作何用?」苾芻報曰:「仁可隨喜,我等割破大眾共分。」一人告曰:「我將作帽。」一云:「作靴。」一云:「繳腰。」一云:「拭鉢巾。」報言:「聖者!彼是上緂因何截破?宜應出賣,既得錢貝眾可共分。」苾芻白佛,佛言:「彼婆羅門所言稱理,是故苾芻若得如是上價緂時,賣取錢貝然後共分。」

第五門第十子攝頌曰:

 五皮不應用,  餘類亦同然;  若患痔病時,  熊皮履應著。

緣處同前。時六眾苾芻自相謂曰:「難陀、鄔波難陀於此城中所有人眾,我等皆從乞得餅直。然於王家調象師邊曾不見施,今可就覓或容見與。」一人報曰:「應如是作。然須豫設少多方計,應取師子皮以為鞋履,於繫象處上風而行,象聞氣時即便驚走。」答曰:「善計!我今且去從彼乞求,若得者善。若不與者怖象未遲。」即於晨朝詣調象師處,報言:「賢首!仁等何太無求福心?曾於我等不施少多餅果之直。」彼言:「聖者!我等豈可繫屬於仁,以餅果直共相供給?」六眾聞已點頭唱諾棄之而去。遂於他日著師子皮鞋,於其象處上風而立。時彼群象聞師子氣,遺失便利驚怖奔馳。時彼象師鉤斸象頂不能令住,六眾遙見告言:「賢首!急牽!急牽!」答言:「鉤斸不住如何手牽?」六眾報曰:「我能令住」。答言:「聖者!若能令住斯成大恩。」六眾曰:「共立盟言,若能與我餅果直者我當令住。」報言:「即與。」彼便急步至象下風,象不聞氣,即不驚走。諸調象人問言:「聖者!仁解呪耶?」答曰:「我無異術。」「若如是者,云何令象怖不怖耶?」彼便以實告彼象師,彼言:「聖者!仁等如何作斯非法不饒益事?若其王家最勝大象,因此驚怖走入山林,仁等必當招大罪罰。」彼聞微笑默爾無言。苾芻白佛,佛作是念:「由諸苾芻著師子皮鞋有如是過。」即告諸苾芻曰:「汝等從今不應更著師子皮鞋,若著此者得越法罪。」聞佛不許,便用虎皮而為鞋履,佛言:「此亦不應。然有五種爪牙等獸皮不應用,所謂智象、智馬、師子、虎、豹。」佛不聽已,時具壽鄔波離請世尊曰:「若更有餘爪牙之類皮得用不?」佛言:「亦不應用。用者得惡作罪。」

緣處同前。時有苾芻身嬰痔病,詣醫人所告言:「賢首!我有痔病,幸為處方。」報言:「應用熊皮作鞋,著時病差。」答曰:「世尊未許。」醫言:「佛是大慈,必應見許。」苾芻白佛,佛言:「為病應著。」多重難得,佛言:「若無,應取一重並毛替其履底。」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卷第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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