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城集 (四部叢刊本)/卷第四十九
| 欒城集 卷第四十九 宋 蘇轍 撰 宋 郎曄 注 景烏程張氏南海潘氏合藏宋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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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城集卷第四十九
代人上表二十三首
陳州張公安道謝批答表二首
臣某言伏以衰病日侵曠官是懼敢期恩貸曲示撫
存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伏念臣早塵侍從晚遇
聖明犬馬之誠本期於竭盡烏鳥之志施迫於艱難
憂患既深志力俱耗比縁終制獲覲清光自顧衰殘
之餘力求閑散之地荷聖恩之未棄付便郡以偷安
勉強支持庶幾補報而自單車就道之日舊疢縁隙
而生視事雲初猶冀有瘳於歲月力疾為治未敢即
訴於朝廷及此遷延愈增昏
殆將隳撓於條教無
以表正於吏民衆所共知信非矯飾報孤誠而未達
服睿眷以徒驚感激之𠂻固無以喻進退之分終所
未安雖眀主優容舊臣而屍素之譏安可弗畏雖愚
臣貪冐寵祿而筋〈力之〉去難以強回茍矜察其罷羸實
保全於終始〈臣〉無任祈天竢命激切屏營之至謹奉
表陳免以聞〈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言
又表
臣某言老病既至昏耄及之恩澤未移撫存若此感
幸雖切啓處未寧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伏惟皇帝
陛下覆育萬物體乾坤之不遺容養羣臣猶父母之
曲盡始終愛惜左右保全雖或迃踈無用之才加以
羸老難任之日猶未忍棄俾獲偷安徳厚恩隆感深
涕隕然念臣結髮從宦出身爲君遭遇聖眀有犬馬
自效之志酣豢爵祿無山林獨往之心矯世求名既
非所願要君自鬻九不忍為誠以病勢侵凌理難勉
強伏自去歲初涖宛丘風熱交攻面目幾廢回陳誠
請未賜允從貪冐寵光明友之所譏笑隳弛條教吏
民之所厭憎逮此干聞出於窘迫豈可復貪榮命不
畏多言而況南都有先臣之敝廬留臺固遺老之清
職在臣不爲遂廢於國亦謂無嫌病而得閑斯人情
之至願退之以禮知主眷之愈隆天髙聽卑得請乃
巳〈臣〉某無任祈天俟命激切屏營之至謹奉表陳免
以聞〈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言
齊州李肅之諫議謝表
〈臣〉某言伏奉某月日勅就差臣知齊州巳於今月三
日到任上訖者衰疲無用退避爲冝尚分
符以便
私計〈臣〉某誠惶誠懼頓首頓首伏念臣㓜䝉基業早
與簮裳遭遇先朝薦更煩使逮聖眀之有作登賢俊
於無方誤識鄙凡首被選擢節制西夏尹正上都用
捨皆獨斷之明左右無一人之助才㣲地薄寵至心
驚誓堅愚忠以報天造然自出入要地訖無絲髪之
可稱驅馳莫年已覺筯骸之不迨雖東秦之奧壤實
故里之近邦顧惟綏撫之權非復羸老之任飛章自
乞倚宸眷之未移明命俯從知聖恩之愈厚況復歴
山舊治父老猶存濮水弊廬封畛相望首丘自得戀
主徒深秋稼粗豋民情稍復坐布徳澤豈勞施為惟
是丘山之恩猥被桑榆之景報效無所𥨊興不遑臣
無任感天荷聖激切屏營之至謹奉表稱謝以聞臣
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言
代李諫議謝免罪表
臣某言頃者昧於周防自貽謗讟聰明坐照善惡俄
分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伏念臣幼服官箴惟知
勤瘁老膺朝寄但守朴忠訖無佗長以報殊遇力小
任重常自知其不任勢薄地寒果大招於浮議煩言
初起卒莫自明孤跡多危自甘永棄頼聖神之不惑
察誣㒺之無根不勞辯明自獲昭洗此蓋伏遇皇帝
陛下天鑒在上物無遁形坤厚兼容人獲安䖏知拙
直之多怨憐衰朽之易摧不見瑕疵曲全終始感幸
之切涕泗交流重念臣昔事先朝雖更煩使衰門無
振起之望莫齒絶榮華之心自䝉選揄遂歴禁近初
無左右之助惟恃日月之明入領要權出分重鎮況
復第昆之菲薄並叨侍從之清華䝉國厚恩如臣有
幾未能消於謗口實有累於知人每自省循謂宜廢
黜尚竊方州之寄益眀眷奨之深敢不勉勵疲駑要
粉身而後已訓敕子弟期累世以無忘過此以還未
知所措臣某無任感天荷聖激切屏營之至謹奉表
稱謝以聞〈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言
南京張公安道免陪祀表
〈臣〉某言伏䝉詔恩以南郊大禮召臣陪祀者躬饗圓
丘祗見祖廟百辟在列有懐舊臣明詔及門許觀盛
禮顧衰骸之羸瘠奉成命以震驚〈臣〉某誠惶誠恐頓
首頓首伏念〈臣〉頃守鄉國理極便安但以莫年勢難
勉強飛章請老有負薪不逮之深憂竊祿偷安豈日
莫思歸之本意恐再三之上瀆遂黽勉以逾時然而
目疾侵凌比加昏足力耗竭殆不支持方陛下咸
秩百神駿奔萬國思以自天之福祿均畀在位之臣
工惻然眷懐未忍遺棄而臣適丁病廢之日懼成跛
倚之尤身滯周南信榮觀之有命心游魏闕念入侍
之無期惟當望柴燎之餘煙伏茅簷而𥨸抃坐馳誠
意仰企清光媮惰之誅逃避無所臣無任祈天荷聖
激切屏營之至謹奉表陳免以聞臣某誠惶誠恐頓
首頓首謹言
張公謝免陪祀表
〈臣〉某言伏奉今月某日詔書許臣免南郊陪位者睿
眷優隆不遺舊物老身衰病辜奉眀恩未即譴何重
加撫諭〈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伏惟皇帝陛下奉
若天地祗事祖宗罄萬國之歡心洽百禮而為奉四
海來格尚何竢於匹夫誠意旁周獨未忘於一介其
為幸㑹豈合固辭況臣仕歴三朝班聮二府自當勉
強筯骸之力奔走籩豆之間聽工祝之告休均在廷
之率舞而乃自陳衰瘠茍便安閑始貢私誠謂嚴誅
之莫逭重迃細札識聖度之兼容雖蒲柳之質既衰
而葵藿之心未已瞻望隕越𥨊興不遑臣無任感天
荷聖激切屏營之至謹奉表陳免以聞〈臣〉某誠惶誠
恐頓首頓首謹言
代張公賀南郊表
臣某言伏見今月二十七日南郊禮畢大赦天下者
饗帝之功允屬於元聖好生之徳遂洽於斯民〈臣〉某
誠歡誠抃頓首頓首〈臣〉聞天地萬物之始祖宗百世
之元在禮有合祭之文於經有嚴配之義曠三年而
後舉竭四海以薦誠然後情意獲通多儀克備惠澤
均於多辟賜予迨於六師自非聖神莫或修舉伏惟
皇帝陛下仁孝天錫恭日儉躋祗事神祗勤䘏鰥寡
故能享安寧於歷歲效職貢於多方釐事告成舊章
不墜臣忝事累聖親承盛儀覩致誠備物之為難知
持滿守成之不易其為喜慰實倍等倫〈臣〉某無任瞻
天望聖激切屏營之至謹奉表稱賀以聞〈臣〉某誠歡
誠抃頓首頓首謹言
南京留守賀南郊表
〈臣〉某言伏以今月某日南郊禮畢大赦天下者親饗
天地陟配祖宗咸秩百神均福四海舉此盛禮併在
一時〈臣〉某誠歡誠抃頓首頓首伏惟皇帝陛下纉嗣
五聖勤學十年地平天成禮備樂奉親執圭幣三接
神祗藁秸陶匏致精㣲於德産犧牷玉帛來職貢於
多方祝嘏告休福祿薦至赦宥多辟思廣好生之心
賞賚六師共享如茨之福罔有內外咸盡歡欣〈臣〉某
居守別都阻陪列位徒與吏民之衆共被德澤之餘
〈臣〉某無任瞻天望聖激切屛營之至謹奉表稱賀之
聞〈臣〉某誠歡抃誠頓首頓首謹言
南京百賀南郊表
〈臣〉某等言伏奉今月某日南郊禮畢大赦天下者舉
三年之盛典罄萬國之歡心釐事既終鴻恩均被臣
某等誠歡誠抃頓首頓首伏以天地之功施而不報
祖宗之徳大而難名惟有躬祀圓丘配神作主仰以
答靈休之嘿運俯以示聖孝之無窮伏惟皇帝陛下
道被華夷澤浹幽顯百神受職四海宅心盛德元功
推而不有報本反始因以教人遂縁祝嘏之餘丕冐
生靈之衆幅員萬里歡喜一詞臣等分職𭻍都不獲
奔走執事無任瞻望踴躍激切屏營之至謹奉表稱
賀以聞臣某等誠歡誠抃頓首頓首謹言
南京謝頒暦表
〈臣〉某言今月某日進奏院遞到詔書一道賜臣熈寧
十一年新暦一巻者天方發春朝既頒朔歲功伊始
民事有時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伏惟皇帝陛下
政先稽古動必法天將以正萬事於歲先大一統於
宇內而臣官治留務職在勸農敢不奉順典常助宣
化育勤率吏屬共質要成臣無任瞻天荷聖激切屏
營之至謹奉表稱謝以聞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
謹言
張公謝南郊加恩表
〈臣〉某言伏以今月某日南郊禮畢特加臣恩命者元
祀告成鴻恩溥及雖在退藏之品猶加異數之榮祗
奉絲綸貴增慙懼〈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伏惟皇
帝陛下竭誠致饗受祿自天樂與羣臣同霑大慶上
自股肱之列下同筦庫之㣲嘉其顯相之勤録其駿
奔之助霑然大賚大豈無名如臣草木餘生桑榆莫
景顧田廬而願逝竊秩祿以常驚多病支離已無任
於陪祀寵光霑洽尚不間於推恩荷德滋深論報無
所臣無任感天荷聖激切屏營之至謹奉表稱謝以
聞〈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言
李誠之待制遺表
〈臣〉某言衰病既侵大期將至顧視日景瞻戀聖時忍
死一言暝目無恨〈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伏念臣
少年感槩有志功名晩節遭逢屢經驅策揔戎西北
方朝廷旰食之秋為國威懐竊將帥分憂之日誓將
勉勵少答恩私而施設未遑罪戾隨至荷聖神之普
照曾竄逐之幾時安居里閭浪跡漁釣誠心自信冀
天日之尚回歲月濳移謂倚伏之可待而命之弗子
冥不自知俛仰之間彌𭻍已甚伏惟皇帝陛下躬堯
舜之明哲履漢唐之緒餘引領太平之功側身同德
之士臣雖竊見其始而莫究其終興言及茲銜痛沒
地然〈臣〉聞之惟至誠可以格物惟至仁可以安人刑
非為治之先兵實不祥之器此皆陛下聰明之自得
老生平昔之常談將死之言庶幾於善茍有取於萬
一則雖沒而猶生臣無任瞻天望聖激切屏營之至
謹奉表以聞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言
龔諫議謝青州帥表
臣某言伏奉五月某日勅告授臣右諫議大夫知青
州軍州事兼京東東路安撫使臣已於今月某日祗
受訖者守𡈽無功曠官是懼成命既出懇避無由臣
某誠惶誠懼頓首頓首伏念臣儒術空踈吏能淺薄
早䝉選擢屢典方州中被寵光薦歷臺省懐樸忠而
不顧勅勤拙以自將然自違去中朝流落外補首尾
經八年之久左右無一人之容自分衰朽之餘無復
甄升之望頃縁乏使再守別京獲覩日月之光親聞
金石之訓粗陳本末方慙屍素之多俯念孤平尚有
驅䇿之意自違天闕曽未期年凾升侍從之榮仍分
旄鉞之寄鴻恩自至莫知其由此蓋伏遇皇帝陛下
天地兼容陶鈞獨運識馮唐於郎省但取一言寘汲
黯於淮陽未忘舊物恩深不報期銘骨以終身才拙
自知誓見危而一節銜命東徃誠心內馳臣無任感
天荷聖激切屏營之至謹奉表稱謝以聞臣某誠惶
誠懼頓首頓首謹言
陳汝羲學士南京謝表
〈臣〉某言伏䝉聖恩授〈臣〉南京留守知應天府事臣已
於今月某日到任訖者越從散地擢領留都仰戴恩
光惟知慙懼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伏念臣早䝉
器使屢試煩難任重多憂積衰成病乞身閑冷但求
安養於餘生絶惠功名不復干求於當世豈謂聖恩
未棄見收桑榆枯木再生重沾雨露自聞此命莫知
其由洎獲見於清光復親承於聖訓盡出陶鈞之化
曽微左右之容昔漢宣起張敞於亡徒漢武用安國
於梁獄古或有是今則無之嚮非日月之照臨不遺
隙穴之微陋則巳廢之跡誰肯復收〈臣〉敢不勉勵疲
駑宣布政令雖天地之恩不報而犬馬之志長存臣
無任感天荷聖激切屏營之至謹奉表稱謝以聞〈臣〉
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言
南京𭻍守謝減降徳音表
〈臣〉某言今月十三日進奏院遞到中書劄子一道踈
決見禁罪人臣已即時施行訖者徳澤之厚常首於
京都原省之寛一清於多辟感天至速恊氣可期臣
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伏以本京頃自秋末逮茲歲
終愆陽為災時雪不至麥田枯槁民氣底煩雖嘗祗
奉詔音並走羣望而精誠未格應答不時衆皆嗷然
仰而有待伏惟皇帝陛下心存萬國知其艱難徳配
上天體厥覆霧推臨軒決獄之意廣赦過宥罪之仁
謂三都之人均在輦轂使千里之內同起頌聲民心
既孚天聽非逺臣幸攝守𭻍鑰親被鴻休樂與都人
共陶聖化臣無任感天荷聖激切屏營之至謹奉表
稱謝以聞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言
張芻諫議南京謝表
臣某言伏以南陽重鎮久愧於無功留鑰乏人復叨
於寵寄祗奉綸綍初見吏民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
首伏惟皇帝陛下選用列辟藩屏四方獨化陶冶之
間不為親踈之異乃眷別都之地實惟創業之邦控
引大河逺通江海之利列置諸將並擁𧴀虎之師舟
車四馳賓旅薦至歷觀近世多用重臣顧省庸虛豈
宜忝冐伏念臣遭逢早歲流落中年不意班白之秋
置身侍從之列秉持旄鉞鎮撫方州負乘有致冦之
憂老病非濟時之器向非荷天地生成之徳被日月
臨照之眀孰為先容保此弱植臣敢不瞻望京邑推
廣風教之餘勉強疲駑少致涓埃之報〈臣〉無任瞻天
望聖激切屏營之至謹奉表稱謝以聞臣某誠惶誠
恐頓首頓首謹言
張公安道乞致仕表三首
〈臣〉某言七十致仕國有舊章再三上聞情非虛飾〈臣〉
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伏念〈臣〉早塵顯仕才本空踈
晩依至道心存止足甘方未及亟請閑官老既當休
即求謝事陛下矜憐耆舊特屈典常許帶使名坐臨
僊館臣眷戀德澤難於固辭勉強衰遲領此深眷空
糜厚祿巳復二年仰愧朝廷俯慙朋友敢縁禮律之
舊力丐筋骸之餘蓋陛下欲優容老成而臣之䝉賜
已久臣將畏避滿溢而陛下之流澤愈多誠恐一朝
溝壑之虞遂有終身負乘之恥逮此未耄得以自陳
伏惟皇帝陛下成物如天愛人以德君臣之際非獨
以爵祿豢養為恩進退之聞固將以名節始終為意
使臣得退伏閭里歌詠聖時行葦無牛羊之憂蒲柳
免風霜之患則私心自得國體兼存區區悃誠實冀
得請〈臣〉無任祈天俟命激切屏營之至謹奉表以聞
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言
又表
〈臣〉某言老而求退豈以為名病而得閑本其至願飛
章自乞誠意未孚特䝉賜書勉以就職臣某誠惶誠
恐頓首頓首臣聞引年去位事君之舊章懐祿忘歸
人臣之深戒自昔不得謝者在禮雖或許之然皆廟
堂注意之臣疆埸折衝之任邦家倚以為重神人頼
以為安留之者既自有詞居之者誠亦無愧是以禮
存權制人絶間言未聞退處閑官坐糜厚祿竊此異
數晏然偷安伏念臣早事三朝晩遭興運首被揀拔
與聞㡬㣲貪戀聖眀豈有窮已徒以寵祿盈滿懼速
顛隮筯力衰罷理難勉強幸縁舊典敢固自陳伏惟
皇帝陛下量極乾坤德隆父母因至誠之勤請杜無
名之誤恩念臣平生粗守㢘隅恥於僥倖使〈臣〉今日
得安分限即是恩私區區寸誠得請乃已臣無任祈
天俟命激切屏營之至謹奉表以聞臣某誠惶誠恐
頓首頓首謹言
又表
〈臣〉某言誠發於中一言可信恩加望外再請未從顧
惟衰朽之年久竊尊榮之𭔃雖䝉異眷敢以自安臣
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臣〉聞事君之禮少壯不敢不
勉行已之義老病不可不歸壯而不勉則失忠老而
不歸則忘恥今臣心力衰退手足支離謝事之期已
逾三歲祈天之請蓋又累年況復同列之間北多得
請而去獨〈臣〉言辭淺陋未足以回天勢力孤單中無
與為地茍遂磐桓顧寵俯仰懐慙志不克伸沒有遺
恨伏惟皇帝陛下至誠樂善多士克生元首股肱自
足名世奔走先後未嘗乏人豈臣去𭻍足為輕重徒
以遺簮可念遂忘朽弊之難堪老馬尚存不知驅馳
之弗逮致之顛覆之地恐非愛惜之宜故寵〈臣〉以尊
名不若使〈臣〉得全亷恥之為貴厚〈臣〉以重祿不若使
〈臣〉得守分限之為安凢厥保全之餘斯皆聖明之賜
力陳危懇尚冀必從臣無任祈天俟命之至謹奉表
以聞〈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言
張公謝致仕表
〈臣〉某言引年辭位忘三請之頻煩念舊推息兼異數
之重複不替使名之重仍兼宮職之崇身喜歸休心
慙誤寵國有成命禮不敢辭〈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
首伏念〈臣〉奮自諸生薦歴顯仕出入中外凢經四十
餘年事業空踈未間一二可紀量才無用早絶意於
功名聞道有年久甘心於閑退徒以夙事累聖晩遇
昌期雖復巳衰未忍亟去逮此筋骸之俱廢自知驅
策之難堪𤁋懇上聞輟難䝉聽皇明委照私慾無違
復縁出震之初與聞馮幾之命曲加恩禮度趙典常
此蓋伏遇皇帝陛下義不忘勞仁先貴老待疲馬以
芻粟之厚聊盡其年均枯木以雨露之恩豈責之報
使得優游卒歲安樂延齡惠澤至深反側為愧雖老
身已矣將遂志於山林而物性自然終傾心於葵藿
臣無任瞻天望聖激切屏營之至謹奉表稱謝以聞
〈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言
歙州賀登極表
臣某言奉今月初六日赦書伏承皇帝陛下天錫成
命君臨萬邦神人宅心中外相慶臣某誠歡誠抃頓
首頓首臣聞人倫莫先者父子神器不二者社稷付
與一定衆庶自安我國家接統漢唐配徳虞夏世祚
平泰古無擬倫先皇帝總御綱權肇新法度廣興百
世之利聿追三代乏隆大功甫成明命有屬皇帝陛
下仁孝天授聖智日躋承昭考作室之眀頼艾毋翼
周之賜臨馭茲始沛澤汪洋寵及庶寮恩宥多辟民
田蠲租稅之重邉吏禁侵攘之姦兆民允懐四夷永
頼昔周成致刑措之盛漢昭知時務之宜今古同符
治功可待臣守土南服親被鴻恩踴踴歡呼倍越倫
等臣無任瞻天望聖激切屏營之至謹奉表稱賀以
聞〈臣〉某誠歡誠抃頓首頓首謹言
滕達道龍圖蘇州謝上表二首
臣某言近從鄰郡移領鄉邦舟楫之勞曽無幾日里
問之舊足慰平生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伏念臣
家世寒微學術踈淺介特無援歴事三朝繾綣愚忠
粗守一節方先帝臨御之始寔羣臣綜覈之秋拙直
之心偶䝉委照幾徴之議每輙與聞知無不言徒自
竭於忠孝直故多怨遂𥨊結於憎嫌恩遇一移流落
十載雖欲自安於散地然猶橫被以惡名投畀遐方
要令沒齒竊意網羅之莫脫豈知天日之自明呉興
之除聖意可見幸疑謗之已釋雖老死其何求敢冀
優恩復遷善地此蓋伏遇皇帝陛下孝思天至聖徳
日躋憐孤跡之多艱傷舊物之久棄持推鴻造存養
餘齡〈臣〉老病出仍覊危多感勒䘏民物敢忘委寄之
深迎勞往還巳覺筯骸之憊葵藿之心徒切桑榆之
報何時臣無任瞻天望聖激切屏營之至謹奉表稱
謝以聞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言
又表
〈臣〉某言地本鄉閭人情所樂物多魚稻衰病以安祗
見吏民布宣徳澤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伏惟太
皇太后陛下坤儀正大毋徳慈仁照知四海之艱難
洞鑒羣臣之情偽不遺踈逖均被優恩臣早事三朝
誤知先帝初睹變更之議每陳安靖之謀言拙計踈
怨多援寡始求補外本欲安身不圖寵幸之心未快
憎嫌之素遂因疑事加以惡名流落十年必致死亡
之地竄投三郡益加逺小之鄉頼聖神之至明察愚
直之無過獨排衆謗移領吾興危跡再安孤根復植
逮茲新命不覺涕零惟天地之鴻私顧草木之何報
東南少事深慙素食之恩江海坐馳私有自憐之意
臣無任曕天望聖激切屏營之至謹奉表稱謝以聞
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言
欒城集巻第四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