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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第226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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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彙編 神異典 第二百二十五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博物彙編 第二百二十六卷
博物彙編 神異典 第二百二十七卷


考證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

 第二百二十六卷目錄

 神仙部列傳三

  周二

  莊周       墨子

  任光       燕昭王

  甘需       元天二女

  商丘開      酒客

  卭疏       涓子

  祝雞翁      桂父

  瑕丘仲      平常生

  元君       九元子

  龔仲陽      上黃先生

  蒲先生      常生子

  常存子      杜宇

  幼伯子      董雙成

  盧子綦      喬順

  秦

  茅濛       王次仲

  徐福       西門君

  河上丈人     安期生

  周正實      華子期

  盧侯二生     盧遨

  若士       郭四朝

  毛女       梅姑

  劉瑤英      孔丘明

  何紫霄      馬成子

  丙穴道人

神異典第二百二十六卷

神仙部列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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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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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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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史記》本傳:「莊子者,蒙人也,名周。周嘗為蒙漆園吏, 與梁惠王、齊宣王同時。其學無所不闚,然其要本歸 於《老子》之言。故其著書十餘萬言,大抵率寓言也。作 《漁父》《盜跖》《胠篋》,以詆訾孔子之徒,以明老子之術。畏 累虛、亢桑子之屬,皆空語無事實。然善屬書離辭,指 事類情,用剽剝儒、墨,雖當世宿學不能自解免也。其」 言洸洋自恣以適己,故自王公大人不能器之。楚威 王聞莊周賢,使使厚幣迎之,許以為相。莊周笑謂楚 使者曰:「千金重利;卿相尊位也。子獨不見郊祭之犧 牛乎?養食之數歲,衣以文繡,以入太廟。當是之時,雖 欲為孤豚,豈可得乎?子亟去,無污我。我寧游戲污瀆 之中自快,無為有國者所羈,終身不」仕,以快吾志焉。 按《莊子逍遙遊》:惠子謂莊子曰:「魏王貽我大瓠之種, 我樹之成,而實五石,以盛水漿,其堅不能自舉也,剖 之以為瓢,則瓠落無所容。非不呺然大也,吾為其無 用而掊之。」莊子曰:「夫子固拙於用大矣。」宋人有善為 不龜手之藥者,世世以洴澼絖為事。客聞之,請買其 方百金,聚族而謀曰:「我世世為洴澼絖不過數金。今 一朝而鬻技百金,請與之。」客得之,以說吳王。越有難, 吳王使之將。冬與越人水戰,大敗越人,裂地而封之。 能不龜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於洴,澼絖則所用之 異也。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慮以為大樽而浮乎江 湖,而憂其瓠落無所容,則夫子猶有蓬之心也夫。惠 子謂《莊子》曰:「吾有大樹,人謂之樗。其大本擁腫而不 中繩墨,其小枝捲曲而不中規矩,立之塗,匠者不顧。 今子之言,大而無用,眾所同去也。」《莊子》曰:「子獨不見 狸狌乎?卑身而伏,以候敖者;東西跳梁,不避高下,中 於機辟,死於網罟。今夫斄牛,其大若垂天之雲,此能 為大矣,而不能執鼠。今子有大樹,患其無」用,何不樹 之於無何有之鄉,廣莫之野,彷徨乎無為其側,逍遙 乎寢臥其下,不夭斤斧,物無害者,無所可用,安所困 苦哉?《天運篇》:商太宰蕩問仁於莊子,莊子曰:「虎狼, 仁也。」曰:「何謂也?」莊子曰:「父子相親,何為不仁。」曰:「請問 至仁。」莊子曰:「至仁無親。」太宰曰:「蕩聞之,無親則不愛, 不愛則不孝,謂至仁不孝,可乎?」莊子曰:「不然。夫至仁 尚矣,孝固不足以言之。此非過孝之言也,不及孝之 言也。夫南行者至於郢,北面而不見冥山,是何也?則 去之遠也。故曰:以敬孝易,以愛孝難;以愛孝易,而忘 親難。忘親易,使親忘我難;使親忘我易,兼忘天下難; 兼忘天下易,使天下兼忘我難。夫德遺堯舜而不為 也,利澤施於」萬世,天下莫知也,豈直太息而言仁孝乎哉!夫孝悌仁義忠信貞廉,此皆自勉以役其德者 也,不足多也。故曰:「至貴,國爵並焉;至富,國財並焉;至 願,名譽並焉;是以道不渝。」《秋水篇》:公孫龍問於魏 牟曰:「龍少學先王之道,長而明仁義之行,合同異,離 堅白,然不然,可不可困?百家之知,窮眾口之辯,吾自 以為至達已。今吾聞《莊子》之言,茫焉異之,不知論之 不及與?知之弗若與?今吾無所開吾喙,敢問其方。」公 子牟隱几太息,仰天而笑曰:「子獨不聞夫埳井之蛙 乎?謂東海之鱉曰:『吾樂與吾跳梁乎井幹之上,入休 乎缺甃之崖,赴水則接腋持頤,蹶泥則沒足滅跗,還 虷,蟹與科斗,莫吾能若也。且夫擅一壑之水,而跨跱 埳井之樂,此亦至矣。夫子奚不時來入觀乎東海之 鱉,左足未入而右膝已縶矣』。」於是逡巡而卻,告之海 曰:「夫千里之遠,不足以舉其大;千仞之高,不足以極 其深。禹之時,十年九潦,而水弗為加益;湯之時,八年 七旱,而崖不為加損。夫不為頃久推移,不以多少進 退者,此亦東海之大樂也。」於是埳井之蛙聞之,適適 然驚,規規然自失也。且夫知不知是非之境,而猶欲 觀於《莊子》之言,是猶使蚊負山,商蚷馳河也,必不勝 任矣。且夫知不知論極妙之言,而自適一時之利者, 是非埳井之蛙與?且彼方跐黃泉而登大皇,無南無 北,奭然四解,淪於不測;無東無西,始於元冥,反於大 通。子「乃規規然而求之以察,索之以辯,是直用管闚 天,用錐指地也,不亦小乎!子往矣。且子獨不聞夫壽 陵餘子之學行於邯鄲與?未得國能,又失其故行矣, 直匍匐而歸耳。今子不去,將忘子之故,失子之業。」公 孫龍口呿而不合,舌舉而不下,乃逸而走。《莊子》釣於 濮水,楚王使大夫二人往先焉,曰:「願以境內累矣。」莊 子持竿不顧,曰:「吾聞楚有神龜,死已三千歲矣,王巾 笥而藏之廟堂之上。此龜者,寧其死為留骨而貴乎? 寧其生而曳尾於塗中乎?」二大夫曰:「寧生而曳尾於 塗中。」莊子曰:「往矣,吾將曳尾於塗中。」惠子相梁,莊子 往見之。或謂惠子曰:「莊子來,欲代子相。」於是惠子恐, 搜於國中三日三夜。莊子往見之,曰:「南方有鳥,其名 鵷鶵,子知之乎?夫鵷鶵發於南海而飛於北海,非梧 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於是鴟得腐鼠,鵷 鶵過之,仰而視之曰:「嚇!今子欲以子之梁國而嚇我 耶?」莊子與惠子游於濠梁之上,莊子曰:「鯈魚出遊從 容,是魚樂也。」惠子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莊子曰:「『子 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 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莊子曰:『請循 其本』。子曰:『汝安知魚樂雲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 我知之濠上也』。」《至樂篇》。莊子妻死,惠子弔之,莊子 則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與人居,長子老,身死,不 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莊子曰:「不然。是其 始死也,我獨何能無慨然?察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 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也而本無氣,雜乎芒芴之 間,變而有氣,氣變而有形,形變而有生,今又變而之 死,是相與為春夏秋冬四時行也。人且偃然寢於巨 室,而我噭噭然隨而哭之,自以為不通乎命,故止也。」 《莊子》之楚,見空髑髏,髐然有形,檄以馬捶,因而問之 曰:「夫子貪生失理,而為此乎?將子有亡國之事,斧鉞 之誅,而為此乎?將子有不善之行,愧遺父母妻子之 醜,而為此乎?將子有凍餒之患,而為此乎?將子之春 秋故及此乎?」於是語卒,援髑髏,枕而臥。夜半,髑髏見 夢曰:「子之談者似辯士,諸子所言,皆生人之累也,死 則無此矣。子欲聞死之說乎?」《莊子》曰:「然。」髑髏曰:「死,無 君於上,無臣於下,亦無四時之事,從然以天地為春 秋,雖南面王樂,不能過也。」莊子不信,曰:「吾使司命復 生子形,為子骨肉肌膚,反子父母妻子閭里知識,子 欲之乎?」《髑髏》深。請幫助識別此字。蹙頞曰:「吾安能棄南面王樂,而復 為人間之勞乎?」《山木篇》:莊子行於山中,見大木枝 葉盛茂,伐木者止其旁而不取也。問其故,曰:「無所可 用。」莊子曰:「此木以不材得終其天年。」夫子出於山,舍 於故人之家,故人喜,命豎子殺鴈而烹之。豎子請曰: 「其一能鳴,其一不能鳴,請奚殺?」主人曰:「殺不能鳴者。」 明日,弟子問於莊子曰:「昨日山中之木,以不材得終 其天年,今主人之鴈,以不材死,先生將何處?」莊子笑 曰:「周將處夫材與不材之間,材與不材之間,似之而 非也,故未免乎累。若夫乘道德而浮游則不然,無譽 無訾,一龍一蛇,與時俱化,而無肯專為。一上一下,以 和為量,浮游乎萬物之祖,物物而不物於物,則胡可 得而」累耶?此神農黃帝之法則也。若夫萬物之情,人 倫之傳,則不然。合則離,成則毀,廉則挫,尊則議,有為 則虧,賢則謀,不肖則欺,胡可得而必乎哉?悲夫!弟子 志之,其惟道德之鄉乎。《莊子》衣大布而補之,正緳 係履而過魏王,魏王曰:「何先生之憊邪?」莊子曰:「貧也, 非憊也;士有道德不能行,憊也;衣弊履穿,貧也,非憊 也。此所謂非遭時也。王獨不見夫騰猿乎?其得柟梓 豫章也,攬蔓其枝,而王長其間,雖羿、逢蒙不能睥睨 也。及其得柘棘枳枸之間也,危行側視,振動悼慄。此筋骨非有加急而不柔也,處勢不便,未足以逞其能 也。今處昏上亂相之間,而欲無憊,奚可得邪?」此比干 之見《剖心徵》也。夫莊周遊乎雕陵之樊,睹一異鵲 自南方來者,翼廣七尺,目大運寸,感周之顙而集於 栗林。莊周曰:「此何鳥哉?」翼殷不逝,目大不睹,褰裳躩 步,執彈而留之。睹一蟬方得美蔭而忘其身;螳螂執 翳而搏之,見得而忘其形;異鵲從而利之,見利而忘 其真。莊周怵然曰:「噫物固相累,二類相召也。」捐彈而 反走。虞人逐而誶之。莊周反入,三月不庭。藺且從而 問之:「夫子何為頃間甚不庭乎?」莊周曰:「吾守形而忘 身,觀於濁水而迷於清淵。且吾聞諸夫子曰:『入其俗, 從其俗』。今吾遊於雕陵而忘吾身,異鵲感吾顙,遊於 栗林而忘真。栗林虞人以吾為戮,吾所以不庭也。」 《田子方篇》:莊子見魯哀公,哀公曰:「魯多儒士,少為先 生」方者。《莊子》曰:「魯少儒。」哀公曰:「舉魯國而儒服,何謂 少乎?」《莊子》曰:「周聞之,儒者冠圜冠者,知天時;履方屨 者,知地形;緩佩玦者,事至而斷。君子有其道者,未必 為其服也;為其服者,未必知其道也。公固以為不然, 何不號於國中曰:無此道而為此服者,其罪死。」於是 哀公號之五日,而魯國無敢儒服者。獨有一丈夫,儒 服而立乎公門,公即召而問以國事,千轉萬變而不 窮。莊子曰:「以魯國而儒者一人耳,可謂多乎?」知《北 遊篇》:東郭子問於莊子曰:「所謂道,惡乎在?」莊子曰:「無 不在。」東郭子曰:「期而後可。」莊子曰:「在螻蟻。」曰:「何其下 邪?」曰:「在稊稗。」曰:「何其愈下邪?」曰:「在瓦甓。」曰:「何其愈甚 邪?」曰:「在屎溺。」東郭子不應。《莊子》曰:「夫子之問也,固不 及質。正獲之問於監市履狶也,每下愈況。汝惟莫必, 無乎逃物。至道若是,大言亦然。周遍咸三者,異名同 實,其指一也。嘗相與遊乎無何有之宮,同合而論,無 所終窮乎?嘗相與無為乎,澹而靜乎,漠而清乎,調而 閒乎,寥已。吾志無往焉而不知其所至,去而來不知 其所止。吾已往來焉而不知其所終,彷徨乎馮閎,大 知入焉而不知其所窮。」物物者,與物無際,而物有際 者,所謂物際者也。不際之際,際之不際者也。謂盈虛 衰殺,彼為盈虛非盈虛,彼為衰殺非衰殺,彼為本末 非本末,彼為積散非積散也。《徐無鬼篇》:《莊子》曰:「射 者非前期而中,謂之善射。天下皆羿也,可乎?」惠子曰: 「可。」莊子曰:「天下非有公是也,而各是其所是,天下皆 堯也,可乎?」惠子曰:「可。」莊子曰:「然則儒墨楊秉四,與夫 子為五,果孰是耶?或者若魯遽者邪?」其弟子曰:「我得 夫子之道矣,吾能冬爨鼎而夏造冰矣。」魯遽曰:「是直 以陽召陽,以陰召陰,非吾所謂道也。吾示子乎吾道。」 於是乎為之調瑟,廢一於堂,廢一「於室;鼓宮宮動,鼓 角角動,音律同矣。夫或改調一弦,於五音無當也。鼓 之二十五弦皆動,未始異於聲,而音之君已且若是 者耶?」惠子曰:「今夫儒墨楊秉且方與我以辯相拂以 辭,相鎮以聲,而未始吾非也,則奚若矣?」《莊子》曰:「齊人 蹢子於宋者,其命閽也不以完,其求鈃鐘也以束縛, 其求唐子也而未」始出域,有遺類矣。夫楚人寄而蹢 閽者,夜半於無人之時而與舟人鬥,未始離於岑而 足以造於怨也。《莊子》送葬,過惠子之墓,顧謂從者曰: 「郢人堊漫其鼻端若蠅翼,使匠石斲之。」匠石運斤成 風,聽而斲之,盡堊而鼻不傷,郢人立不失容。宋元君 聞之,召匠石曰:「嘗試為寡人為之。」匠石曰:「臣則嘗能 斲之。」雖然,臣之質死久矣。自夫子之死也,吾無以為 質矣,吾無與言之矣。《則陽篇》:長梧封人問子牢曰: 「君為政焉勿鹵莽,治民焉勿滅裂。昔予為禾,耕而鹵 莽之,則其實亦鹵莽而報予;芸而滅裂之,其實亦滅 裂而報予。予來年變齊,深其耕而熟耰之,其禾繁以 滋,予終年厭飧。」莊子聞之曰:「今人之治其形,理其心, 多有似封人之所謂遁其天,離其性,滅其情,亡其神, 以眾為故,鹵莽其性者,欲惡之孽為性。萑葦蒹葭,始 萌以扶吾形,尋擢吾性,並潰漏發,不擇所出,漂疽疥 癰,內熱溲膏是也。」《外物篇》:「莊周家貧,故往貸粟於 監河侯。監河侯曰:『諾,我將得邑金,將貸子三百金,可 乎』?莊周忿然作色曰:『周昨來有中道而呼者。周顧視 車轍中,有鮒魚焉。周問之曰:『鮒魚來,子何為者邪』』?」對 曰:「我東海之波臣也,君豈有斗升之水而活我哉?」周 曰:「諾。我且南遊,吳越之王激西江之水而迎子,可乎?」 鮒魚忿然作色曰:「吾失我常,與我無所處。吾得斗升 之水然活耳。君乃言此,曾不如早索我於枯魚之肆。」

惠子謂《莊子》曰:「子言無用。」 《莊子》曰:「知無用而始可。」

「與言用矣。夫地非不廣且大也,人之所用容足耳。然 則廁足而墊之致黃泉,人尚有用乎?」惠子曰:「無用。」「莊 子曰」:「然則無用之為用也,亦明矣。」《寓言》篇:「莊子謂 惠子曰:『孔子行年六十而六十化,始時所是,卒而非 之,未知今之所謂是之非五十九非也』。」惠子曰:「孔子 勤志服知也。」「莊子曰」:「孔子謝之矣,而其未之嘗言。孔 子」云:夫受才乎大本,復靈以生。鳴而當律,言而當法; 利義陳乎前而好惡是非,直服人之口而已矣。使人 乃以心服而不敢蘁立定天下之定,已乎!已乎!吾且不得及彼乎!《說劍》篇:昔趙文王喜劍,劍士夾門而 客三千餘人,日夜相擊於前,死傷者歲百餘人,好之 不厭。如是三年,國衰,諸侯謀之。太子悝患之,募左右 曰:「孰能說王之意止劍士者?」賜之千金。左右曰:「莊子 當能。」太子乃使人以千金奉莊子。莊子弗受,與使者 俱往見太子曰:「太子何以教周?賜周千金。」太子曰:「聞 夫子明聖,謹奉千金以幣從者。夫子弗受,悝尚何敢 言?」莊子曰:「聞太子所欲用周者,欲絕王之喜好也。使 臣上說大王而逆王意,下不當太子,則身刑而死,周 尚安所事金乎?使臣上說大王,下當太子,趙國何求 而不得也?」太子曰:「然,吾王所見唯劍士也。」莊子曰:「諾。 周善為劍。」太子曰:「然。吾王所見劍士,皆蓬頭突鬢,垂 冠曼胡之纓,短後之衣,瞋目而語難,王乃說之。今夫 子必儒服而見王,事必大逆。」《莊子》曰:「請治劍服。治劍 服三日,乃」見太子,太子乃與見王,王脫白刃待之。莊 子入殿門不趨,見王不拜。王曰:「子欲何以教寡人?」使 太子先曰:「臣聞大王喜劍,故以劍見王。」王曰:「子之劍 何能禁制?」曰:「臣之劍,十步一人,千里不留行。」王大說 曰:「天下無敵矣!」《莊子》曰:「夫為劍者,示之以虛,開之以 利,後之以發,先之以至,願得試之。」王曰:「夫子休就舍 待命。令設戲請夫子。」王乃校劍士,七日死傷者六十 餘人,得五六人,使奉劍於殿下。乃召《莊子》。王曰:「今日 試使士敦劍。」莊子曰:「望之久矣。」王曰:「夫子所御杖長 短何如?」曰:「臣之所奉皆可,然臣有三劍,惟王所用,請 先言而後試。」王曰:「願聞三劍。」曰:「有天子劍,有諸侯劍, 有庶人劍。」王曰:「天子之劍何如?」曰:「天子之劍,以燕谿 石城為鋒,齊岱為鍔,晉魏為脊,周宋為鐔,韓魏為鋏; 包以四夷,裹以四時,繞以渤海,帶以常山,制以五行, 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劍直之 無前,舉之無上,案之無下,運之無旁,上決浮雲,下絕 地紀。此劍一用匡諸侯,天下服矣。此天子之劍也。」文 王芒然自失曰:「諸侯之劍何如?」曰:「諸侯之劍,以知勇 士為鋒,以清廉士為鍔,以賢良士為脊,以忠直士為 鐔,以豪傑士為鋏。此劍直之亦無前,舉之亦無上,案 之亦無下,運之亦無㫄,上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法方 地以順四時,中和民意,以安四鄉。此劍一用,如雷霆 之震也,四封之內,無不賓服而聽從君命者矣。此諸 侯之劍也。」王曰:「庶人之劍何如?」曰:「庶人之劍,蓬頭突 鬢,垂冠曼胡之纓,短後之衣,瞋目而語,難相擊於前, 上斬頸領,下決肺肝,此庶人之劍,無異於鬥雞,一旦 命已絕矣,無所用於國事,今大王有天子之位,而好 庶人之劍,臣竊為大王薄之。」王乃牽而上殿,宰人上 食,王三環之。《莊子》曰:「大王安坐定氣,劍事已畢奏矣。」 於是文王不出宮三月,劍士皆服斃其處也。《列御 寇篇》。宋人有曹商者,為宋王使秦。其往也,得車數乘。 王說之,益車百乘。反於宋,見莊子,曰:「夫處窮閭阨巷, 困窘織屨,槁項黃馘者,商之所短也;一悟萬乘之主, 而從車百乘者,商之所長也。」《莊子》曰:「秦王有病,召醫, 破癰潰痤者得車一乘,舐痔者得車五乘。所治癒下, 得車愈多。子豈治其痔邪?何車之多也?子行矣!」人 有見宋王者,錫車十乘,以其十乘驕穉。《莊子》,《莊子》曰: 河上有家貧恃緯蕭而食者,其子沒於淵,得千金之 珠。其父謂子曰:「取石來鍛之。」夫千金之珠,必在九重 之淵而驪龍頷下。子能得珠者,必遭其睡也。使驪龍 而寤,子尚「奚微之有哉?今宋國之深,非直九重之淵 也;未王之猛,非直驪龍也。子能得車者,必遭其睡也。 使宋王而寤,子為虀粉矣。」或聘於《莊子》,莊子應其使 曰:「子見夫犧牛乎?衣以文繡,食以芻菽,及其牽而入 於太廟,雖欲為孤犢,其可得乎?」莊子將死,弟子欲厚 葬之。莊子曰:「吾以天地為棺槨,日月為連璧,星晨為 珠璣,萬物為齎送,吾葬具豈不備耶?何以加此?」弟子 曰:「吾恐烏鳶之食夫子也。」《莊子》曰:「在上為烏鳶食,在 下為螻蟻食,奪彼與此,何其偏也?以不平平,其平也 不平,以不徵徵,其徵也不徵。明者唯為之使,神者徵 之。夫明之不勝神也久矣,而愚者恃其所見入於人, 其功外也,不亦悲乎!」

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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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神仙傳》:「墨子者,名翟,宋人也。仕宋為大夫,外治經 典,內修道術,著書十篇,號為《墨子》。世多學者,與儒家 分途,務尚儉約,頗毀孔子。有公輸般者,為楚造雲梯 之械以攻宋,墨子聞之,往詣楚,腳壞,裂裳裹足,七日 七夜到,見公輸般而說之曰:『子為雲梯以攻宋,宋何 罪之有?餘於地而不足於民,殺所不足而爭所有餘, 不可謂智;宋無罪而攻之,不可謂仁;知而不爭,不可 謂忠;爭而不得,不可謂強』。」公輸般曰:「吾不可以已言 於王矣。」墨子見王曰:「於今有人捨其文軒,鄰有一弊 輿,而欲竊之;捨其錦繡,鄰有短褐,而欲竊之;捨其粱 肉,鄰有糟糠,而欲竊之。此為何若人也?」王曰:「若然者, 必有狂疾。」翟曰:「楚有雲夢之麋鹿,江漢之魚龜,為天 下富。宋無雉兔鮒魚,猶粱肉與糟糠也;楚有杞梓豫 章,宋無數丈之木,此猶錦繡之與短褐也。臣聞大王更議攻宋,有與此同。」王曰:「善哉!」然公輸般已為雲梯, 謂必取宋。於是見公輸般。墨子解帶為城,以愨為械。 公輸般乃設攻城之機,九變而墨子九拒之。公輸之 攻城械盡,而墨子之守有餘也。公輸般曰:「吾知所以 攻子矣,吾不言。」墨子曰:「吾知子所以攻我,我亦不言。」 王問其故,墨子曰:「公輸之意,不過殺臣,謂宋莫能守 耳。然臣之弟子禽滑釐等三百人,早已操臣守禦之 器,在宋城上而待楚寇矣。雖殺臣,不能絕也。」楚乃止, 不復攻宋。墨子年八十有二,乃嘆曰:「世事已可知,榮 位非常保,將委流俗,以從赤松子游耳。」乃入周狄山, 精思道法,想像神仙。於是數聞左右山間有誦書聲 者。墨子臥後,又有人以衣來覆足,墨子乃伺之,忽見 一人,乃起問之曰:「君豈非山嶽之靈氣乎?將度世之 神僊乎?願且少留,誨以道要。」神人曰:「知子有志好道, 故來相候,子欲何求?」墨子曰:「願得長生,與天地相畢 耳。」於是神人授以素書朱英丸方,道靈教戒,五行變 化,凡二十五篇。告墨子曰:「子有仙骨,又聰明,得此便 成,不復須師。」墨子拜受合作遂得其驗。乃撰集其要, 以為《五行記》,乃得地仙,隱居以避戰國。至漢武帝時, 遣使者楊違,束帛加璧,以聘墨子。墨子不出,視其顏 色,常如五十許人,週遊五嶽,不止一處。

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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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列仙傳》:「任光,上蔡人,善餌丹,賣於都里間,積八十 九年,乃知是故時任光也,稱說如故。後數十年間,頃 後長老識之,趙簡子聘與俱歸,常在柏梯山上,三世 不知所在。晉人常服其丹矣。」

燕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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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仙傳拾遺》:「燕昭王者,噲王之子也。及即位,好神仙 之道,僊人甘需臣事之,為王述昆臺登真之事,去嗜 欲,撤聲色,無思無為,可以致道。王行之既久,谷將子 乘虛而集,告於王曰:『西王母將降,觀爾之所修,示爾 以靈元之要。後一年王母果至,與王遊燧林之下,說 炎皇鑽火之術,然綠桂膏以照夜,忽有飛蛾御火,集』」 王之宮,得圓丘硃砂,結而為佩玉。登握日之臺,得神 鳥所御洞光之珠,以消煩暑。自是王母三降於燕宮, 而昭王徇於攻取,不能遵甘需澄靜之旨,王母亦不 復至。甘需曰:「王母所設之饌,非人世所有,玉酒金醴, 後期萬祀,王既嘗之,自當得道矣。但在虛凝純白,保 其遐齡耳。」甘需亦昇天而去。三十三年,王無疾而殂, 形骨柔軟,香氣盈庭,《子惠王》立矣。

甘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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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保定府志》:燕昭王時,有仙人甘需為之臣。王行其 道數月,有僊子來告曰:「西王母將降。」後一年,王母果 三至。王徇於攻取,不能遵澄靜之旨,甘需遂去。三十 三年,王無疾而殂,形骨柔軟,香氣盈庭。

元天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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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仙傳拾遺》:「燕昭王即位二年,廣延國來獻善舞者 二人,一名旋波,一名提謨,並玉質凝膚,體輕氣馥,綽 約而窈窕,絕古無倫。或行無影跡,或積年不饑。昭王 處以單綃華幄,飲以瓀瑉之膏,飴以丹泉之粟。王登 崇霞臺,乃召二人來側,時香風欻起,徘徊翔舞,殆不 自支。王以纓縷拂之,二人皆舞,容妖冶,靡麗於翔鸞」, 而歌聲輕颺,乃使女伶代唱其曲,清響流韻,雖飄梁 動塵,未足加焉。其舞一名《縈塵》,言其體輕,與塵相亂。 次曰《集羽》,言其婉轉,若羽毛之從風也。末曰《旋懷》,言 其肢體緬曼,若入懷袖也。乃設麟文之席,散《華蕪》之 香。香出波弋國,浸地則土石皆香。著朽木腐草,莫不 蔚茂。以薰枯骨,則肌肉皆生。以屑鋪地,厚四五尺,使 二人舞其上,彌日無跡,體輕故也。時有白鸞孤翔,御 千莖穟穟於空中,自生花實,落地即生根葉,一歲百 穫,一莖滿車,故曰「盈車嘉穟。」麟文者,錯雜眾寶以為 席也,皆為雲霞麟鳳之狀。昭王復以衣袖麾之,舞者 皆止。昭王知為神異,處於崇霞之臺,設枕席以寢讌, 遣人以衛之。王好神「僊之術,故元天之女託形作二 人。昭王之末,莫知所在,或遊於江漢,或在伊洛之濱, 遍行天下,乍近乍遠也。」

商丘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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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列子黃帝篇》:「范氏有子曰子華,善養私名,舉國服 之。有寵於晉君,不仕而居三卿之右。目所偏視,晉國 爵之;口所偏肥,晉國黜之,游其庭者侔於朝。子華使 其俠客以智鄙相攻,彊弱相凌,雖傷破於前,不用介 意,終日夜以此為戲樂,國殆成俗。禾生子伯,范氏之 上。客出行經坰外,宿於田更商丘開之舍,中夜禾生」 子伯二人相與言:「子華之名勢,能使存者亡,亡者存, 富者貧,貧者富。」商丘開先窘於饑寒,潛於牖北聽之, 因假糧荷畚,之子華之門。子華之門徒皆世族也,縞 衣乘軒,緩步闊視,顧見商丘開年老力弱,面目黧黑, 衣冠不檢,莫不眲之。既而狎侮欺詒,攩㧙挨抌,亡所 不為。商丘開常無慍容,而諸客之技單憊於戲笑。遂 與商丘開俱乘高臺,於眾中漫言曰:「有能自投下者 賞百金。」眾皆競應。商丘開以為信然,遂先投下,形若飛鳥,揚於地,肌骨無請幫助識別此字。范氏之黨以為偶然,未詎怪 也。因復指河曲之淫隈曰:「彼中有寶珠,泳可得也。」商 丘開復從而泳之,既出,果得珠焉。眾昉同疑子華,昉 令豫肉食衣帛之次。俄而范氏之藏大火。子華曰:「若 能入火取錦者,從所得多少賞若。」商丘開往,無難色。 入火往還,埃不漫,身不焦。范氏之黨以為有道,乃共 謝之曰:「吾不知子之有道而誕子,吾不知子之神人 而辱子。子其愚我也,子其聾我也,子其盲我也。敢問 其道?」商丘開曰:「吾亡道,雖吾之心亦不知所以。雖然, 有一於此,試與子言之。曩!子二客之宿吾舍也,聞譽 范氏之勢,能使存者亡,亡者存,富者貧,貧者富。吾誠 之無二心,故不遠而來。及來,以子黨之言皆實也,惟 恐誠之」不至,行之不及,不知形體之所措,利害之所 存也,心一而物亡,迕者如斯而已。今昉知子黨之誕 我,我內藏猜慮,外矜觀聽,追幸昔日之不焦溺也,怛 然內熱,惕然震悸矣。水火豈復可近哉?自此之後,范 氏門徒,路遇乞兒馬醫,弗敢辱也,必下車而揖之。

酒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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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列仙傳》:「酒客,梁市上酒家人也。作酒常美售,日得 萬錢,有過而逐之,主人酒常酢敗貧窮。梁市中賈人 多以女妻而迎之,或去或來。後百餘歲來為梁丞,使 民益種芋菜,三年當大饑。果如其言,梁民不死,後五 年解印綬去,莫知所終焉。」

卭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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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列仙傳》:「陸終氏中子卭疏者,周封史也。能行氣鍊 形,煮石髓而服之,謂之石鐘乳。至數百年,往來入太 室山中,有臥石床枕焉。」

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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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列仙傳》:「涓子,齊人,好餌朮,接食其精,至三百年,乃 見於齊。著《天地人經》四十八篇。後釣於荷澤,得鯉魚, 魚腹中有符。隱於宕山,能致風雨,受伯陽九仙法。淮 南王安少得其文,不能解其旨也。其《琴心》三篇有條 理焉。」

祝雞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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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列仙傳》:「祝雞翁,洛人,居屍鄉北山下,養雞百餘年。 雞皆有名字,千餘頭,暮棲樹上,晝放散之,欲引呼名, 即種別而至。賣雞及子,得千餘萬,輒置錢去,之吳,作 養魚池,後昇吳山。白鶴、孔雀數百,常止其㫄矣。」

桂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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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列仙傳》:「桂父者,象林人也。時黑而時白,時黃而時 赤,南海人見而尊事之,常服桂及葵,以龜腦和之,千 丸用十斤,桂累世見之。」今荊州之南,尚有桂丸焉。 按《水經注》:林邑城隍塹之外,林棘荒蔓,榛梗冥鬱,藤 盤筀秀,參錯際天。其中香桂成林,氣清煙澄。桂父縣 人也,棲居此林,服桂得道。

瑕丘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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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列仙傳》:瑕丘仲,甯人也。賣藥於甯百餘年,人以為 壽,而因地震舍壞,仲及里中數十家屋臨水皆敗。仲 死,民或取仲屍棄水中,收其藥賣之。仲披裘而從,詣 之取藥,棄仲者懼,叩頭求哀,仲曰:「非恨汝,使人知我 耳,吾去矣。」後為夫餘胡王驛使,復來至甯,北方謂之 謫仙人。

平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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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搜神記》:糓城鄉平常生,不知何所人也,數死而復 生,時人為不然。後大水出,所害非一,而平輒在缺門 山上大呼,言「平常生在此,雲復雨水,五日必止。」止則 上山求祠之,但見平衣杖革帶。後數十年,復為華陰 市門卒。

元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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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洞仙傳》:「元君者,合服九鼎神丹得道,著經九卷。」

九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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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洞仙傳》:「九元子者,鍊紫金,合神丹,登仙,其經曰《庚 辛經》。」

龔仲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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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洞仙傳》:「龔仲陽者,受嵩山少童步六紀之法。」

上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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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洞仙傳》:「上黃先生者,脩步斗之道,得隱形法。」

蒲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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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洞仙傳》:「蒲先生者,常乘白鹿,採芝草於茅山。」

常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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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洞仙傳》:「常生子者,常漱水成玉屑,服之以昇天。」

長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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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洞仙傳》:「長存子者,學道成為元洲仙伯。」

杜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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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續文獻通考》:「杜宇,古蜀主。蜀嘗大水,宇與居人避 水於長平山後鱉靈開峽治水,人得陸處,宇禪位與 之,自居西山,得道昇天。一雲化為杜鵑。」

幼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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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續文獻通考》:「幼伯子周蘇氏,客冬常著單衣,盛暑 著襦褲,形貌歲異,老而更壯。世世來誡,祐蘇氏子孫 得其福力

董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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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浙江通志》:「周董雙成,西王母之侍女。世傳其故宅 即臨湖妙庭觀,雙成煉丹宅中,丹成得道,自吹玉笙, 駕鶴昇僊。邑人立橋望之,因名望僊橋。宋紹興初,道 士董行元掘土得銅牌,有字云:『我有蟠桃樹,千年一 度生。是誰來竊去,須問董雙成』。」

盧子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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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彰德府志》:「周盧子綦,隱居隆慮山中,棲霞谷僊人 巖,後沖舉去。」

喬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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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彰德府志》:「周喬順偕二子璋、瑞,師事盧子綦於隆 慮山後,與其子白日飛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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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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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洞仙傳》:「茅濛字初成,咸陽南關人也,即東卿司命 君盈之高祖也。濛性慈憫,好行陰德,廉靜博學,逆睹 局室將衰,不求進於諸侯。常嘆人生若電流,出處宜 及其時。於是師北郭鬼谷先生,受長生之術,神丹之 方。後入華山,靜齋絕塵,修道合藥,乘龍駕雲,白日昇 天。先是其邑歌謠曰:『神僊得者茅初成,駕龍上昇入 太清,時下元洲戲赤城。繼世而往在我盈,帝若學之 臘嘉平』。」秦始皇聞之,因改「臘」為「嘉平。」

王次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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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仙傳拾遺》:「王次仲者,古之神仙也。當周末戰國之 時,合縱連衡之際,居大夏小夏山,以為世之篆文功 多而用寡,難以速就。四海多事,筆札所先,乃變篆籀 之體為隸書。始皇既定天下,以其功利於人,徵之,入 秦不至,復命使召之,敕使者曰:『吾削平六合,一統天 下,孰敢不賓者。次仲一書生而逆天子之命,若不起, 當殺之。持其首來,以正風俗,無肆其悍慢也』。」詔使至 山致命,次仲化為大鳥,振翼而飛。使者驚拜曰:「無以 復命,亦恐見殺,惟神人憫之。」鳥徘徊空中,故墮三翮。 使者得之以進。始皇素好神仙之道,聞其變化,頗有 悔恨。今謂之落翮山,在幽州界,鄉里祠祀不絕。 按《述異錄》:大翮山、小翮山在媯州,昔有王次仲,年少 入學,而家遠,常先到。其師怪之,謂其不歸,使人候之。 又實歸在其家。同學者常見仲捉一小木,長三尺餘, 至則著屋間,欲共取之,輒尋不見。

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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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太平廣記》,徐福,字君房,不知何許人也。秦始皇時, 大宛中多枉死者,橫道數有烏御草,覆死人面,皆登 時活。有司奏聞始皇,始皇使使者齎此草,以問北郭 鬼谷先生,云:「是東海中祖洲上不死之草,生瓊田中, 一名養神芝,其葉似菰,生不叢,一株可活千人。」始皇 於是謂可索得,因遣福及童男童女各三千人,乘樓 船入海尋祖洲不返,後不知所之。逮沈羲得道,黃老 遣福為使者,乘白虎車,度世君司馬生乘青龍車,侍 郎薄延之乘白鹿車,俱來迎羲而去。由是後人知福 得道矣。又唐開元中,有士人患半身枯黑,御醫張尚 容等不能知其人,聚族言曰:「形體如是,寧可久邪?聞 大海中有神仙,正當求仙方,可愈此」疾,宗族留之不 可。因與侍者齎糧,至登州大海側,遇空舟,乃齎所㩦, 掛帆隨風可行。十餘日,近一孤島,島上有數百人,如 朝謁狀。須臾至岸,岸側有婦人洗藥,因問彼皆何者, 婦人指云:「中心床坐鬚鬢白者,徐君也。」又問:「徐君是 誰?」婦人云:「君知秦始皇時徐福耶?」曰:「知之,此則是也。」 頃之,眾各散去。某遂登岸致謁,具語始末,求其醫理。 徐君曰:「汝之疾,遇我即生。」初以美飯哺之,器物皆奇 小。某嫌其薄,君云:「能盡此,為再飧也,但恐不盡爾。」某 連啖之,如數甌物,致飽而飲。亦以一小器盛酒,飲之 致醉。翌日,以黑藥數丸令食,食訖,痢黑汁數升,其疾 乃愈。某求住奉事,徐君云:「爾有祿位,未宜即留,當以 東風相送,無愁歸路遙也。」復與黃藥一袋云:「此藥善 治一切病。還遇疾者。可以刀圭飲之。」某還數日。至登 州。以藥奏聞。時元宗令有疾者服之皆愈。

西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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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洞仙傳》:「西門君者,少好道,明諸讖緯,以開山圖授 秦始皇而不能用。」

河上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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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史記樂毅傳贊》:「太史公曰:『樂氏之族有樂臣公。樂 臣公學黃帝、《老子》,其本師號曰河上丈人,不知其所 出。河上丈人教安期生,安期生教毛翕公,毛翕公教 樂瑕公,樂瑕公教樂臣公,樂臣公教蓋公。蓋公教於 齊高密、膠西,為曹相國師』。」

安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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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史記封禪書》,「李少君言於上曰:『臣嘗游海上,見安 期生。安期生食巨棗,大如瓜。安期生僊者,通蓬萊中, 合則見人,不合則隱。於是天子始親祠竈,遣方士入 海求蓬萊安期生之屬,而事化丹砂諸藥,齊為黃金 矣。居久之,李少君病死,天子以為化去不死,而使黃 錘史寬舒受其方,求蓬萊。安期生莫能得。而海上燕齊《怪遷》之方士,多更來言神事矣。

《按香案牘》:「安期生以醉墨灑石上,皆成桃花。」

按《山東通志》:「秦安期生居瑯琊,賣藥海島,秦始皇求 見,與語三日而去。後千歲,居於蓬萊山下。廣州有菖 蒲澗,是所餌也。」

按《濟南府志》:「安期生,萊蕪人。修煉於縣之南山,因名 仙人山,有仙人堂,今廢。」

按《兗州府志》:安期生,瑯琊人也。受學河上丈人,賣藥 海邊,老而不仕,時人謂之千歲公。秦始皇東遊,請與 語三日三夜,賜金璧直數千萬,出置阜鄉亭而去。留 赤玉舄一量為報,遺書於始皇曰:「後數十年求我於 蓬萊山下。」及秦敗,安期生與其友蒯通交往,項羽欲 封之,卒不肯受。

周正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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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零陵縣志》:「周正實,始皇時人,遯居於零陵澹山巖, 凡一切成敗未來之數,皆能先知之。始皇三召不起, 後屍解焉。」

華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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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神僊傳》:華子期者,淮南人也。師甪里先生,受僊隱 靈寶方,一曰「伊洛飛龜秩,二曰白禹正機,三曰平衡 按合,服之返老還少,日能行五百里,能舉千斤,一歲 十易,皮如蟬蛻,後乃得僊去。」

盧侯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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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寶慶府志》:盧、侯二生,不知何邑人。秦始皇東遊,請 見安期生,語三日夜。安期生去,書報曰:「後數年求我 於蓬萊山。」因遣徐市、盧生等數百人入海求之,未至 蓬萊,遇風波而還。盧生乃與侯生謀曰:「始皇為人,天 性剛戾,自用秦法,不勝嚴酷,方不驗輒死。然候星氣 者至三百人,皆良士。畏忌諱飾,不敢端言其過。天下 之事,無大小皆決於上,上至以衡石量書,日夜有程, 不中程,不得休息。貪於權勢至如此,未可為求僊藥。」 於是乃亡去,隱昭陵,入都梁之雲山。今山有盧生影、 侯生跡、秦古路、煉丹井、飛昇臺、掃壇竹,皆其遺蹟。而 卲隆回鄉望雲山,別有盧生祠、飛昇石以遙望侯生 雲山,故名。

盧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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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河南府志》:嬴秦盧遨,秦博士遊北海求僊,至蒙谷 上,見一道士踞龜而食蛤,曰:「『夫子可與遨為友矣』。道 士嘆曰:『我方南遊乎罔崀之野,北息乎沈默之鄉,西 窮冥冥之理,東貫洪蒙之光,吾與子汗漫遊於九垓 之上』。乃舉臂聳身於雲中,遨仰視曰:『吾比夫子,若黃 鵠與壤蟲也』。」後遨亦登僊而去。

若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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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淮南子》:「盧遨遊北海,至濛穀之上,見若士焉,方迎 風而舞,盧遨與之語,若士曰:『吾與汗漫期於九垓之 上,不可以久駐』。乃舉臂而竦身,遂入雲中。」

按《神僊傳》:「若士者,古之僊人也,莫知其姓名。燕人盧 遨者,以秦時遊乎北海,經乎太陰,入乎元闕,至於蒙 穀之山,而見若士焉。其為人也,深目而元準,鳶肩而 修頸,豐上而殺下,欣欣然方迎風而儛,顧見盧遨,因 遯逃乎碑下。盧仍而視之,方踡龜殼而食蟹蛤。盧遨 乃與之語曰:『唯以遨焉,背群離黨,窮觀六合之外。幼 而好遊,長而不渝。周行四極,唯此極之未窺。今睹夫 子於此,殆可與遨為友乎』?」若士淡然而笑曰:「嘻,子中 州之民,不宜遠而至此。此猶光乎日月,而載乎列星, 比乎不名之地,猶窔奧也。昔我南遊乎罔崀之野,北 息乎沈默之鄉,西窮窈冥之室,東貫鴻洞之光,其下 無地,其上無天,視焉無見,聽焉無聞,其外猶有沃沃 之氾,其行一舉而千萬餘里,吾猶未之能究也。今子 遊始至於此,乃語窮觀,豈不陋哉!然子處矣。吾與汗 漫期於九垓之上,不可以久駐。」乃舉臂竦身,遂入雲 中。盧遨仰而視之,不見乃止,恍惚若有所喪也。遨曰: 「吾比夫子也,猶黃鵠之與壤蟲也。終日行,不離咫尺, 而自以為遠,不亦悲」哉。

郭四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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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洞僊傳》:「郭四朝者,燕人也。秦時得道,來勾曲山南, 所住處作塘,遏澗水,令深基墌垣牆,今猶有可識處。 四朝乘小船遊戲其中,每扣船而歌,其一曰:『清池帶 雲岫,長林鬱青蔥。元鳥翔幽野,悟言出從容。鼓楫揚 神波,稽首乘晨風。未獲解脫期,逍遙丘林中』。」其二曰: 「浪神九垓外,研道遂全真。戢此靈鳳羽,藏我華龍鱗。 高舉方寸物,萬吹皆垢塵,顧哀朝生輩,孰盡汝車輪。」 其三曰:「遊空落飛飆,虛步無形方,圓景煥明霞,九鳳 唱朝陽,揮翮扇天津,晻藹慶雲翔,遂造太微戶,挹此 金梨漿,逍遙元垓表,不存亦不亡。」其四曰:「駕欻舞神 霄,披霞映九日,高皇齊龍輪,遂造九華室。神虎洞瓊 林,香風合成一,開闔幽冥戶,靈變元跡滅。」

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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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投轄錄》:李平仲云:蔡元長自長安易鎮西川,道華 山,舊聞毛女之異,思得一見。向曉,從者見嶽廟燒紙

錢爐中有物甚異,以告元長亟往視之,乃一婦人也
考證
遍身皆毛,色如紺碧,而髮若漆,目光射人,顧元長曰:

「萬不為有餘,一不為不足。」言訖而去,其疾如飛。既至 成都,命追寫其像以祀之。元長親語先太師如此,並 模其像見之雲。

按《陝西通志》:「毛女,字玉姜,在華陰山中,獵師世世見 之。形體生毛,自言始皇宮人。秦亡入山,食松葉,遂不 饑寒,身輕如飛,百七十餘年。」

梅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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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太平府志》:「秦梅姑,丹陽湖人。生有道術,能行走水 上,其婿惡之,殺而投之湖中。時有方棺自上流來,盛 其屍而去。後土人漁獵,即有風濤之患,於水霧中見 姑形焉。巫曰:『姑惡殺,不忍見漁獵也』。至今青山下有 梅山、梅塘、梅姑廟,今稱娘娘廟者是。」

劉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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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江西通志》:「劉瑤英,秦末人,隨父華避亂石城琉璃 山,因食異果,遂絕粒,容貌頓改。獨棲縣西二十里山 上,跨一白鶴往來,後竟僊去,後人因名其山為僊姑 嶺。」

孔丘明 何紫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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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江西通志》:「孔丘明,秦時人,與駱法通等十人避亂 玉笥山中,修煉歲久。一日有素服老人,持銅盂貯小 魚十尾授之曰:『此魚宜善視』。遂於洞天後鑿池畜之, 後人呼為畜龍池。九真得道,九龍控馭上昇,惟何紫 霄漫遊不與。上帝命青衣童子齎紫衣玉冊召之,紫 霄受衣與冊,隱居山洞,為地僊何君,洞由此名。或曰」: 紫霄姓鄧。故黃山谷詩。「惟有鄧公留不去」雲。

馬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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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四川總志》:「馬成子,秦扶風人。志欲修道,去家訪師, 遇黃蓋童子授以胎元鍊氣之法。乃入蜀之鶴鳴山 石洞中,遇異人授以神丹曰:『氣為內丹,藥為外丹。今 授子此丹,服之當列為高真。成子遂白日昇天』。」

丙穴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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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陝西通志》:「丙穴道人,不知何許人,其棲谷在箕山。」 今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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