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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第1010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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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輿彙編 職方典 第一千九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方輿彙編 第一千十卷
方輿彙編 職方典 第一千十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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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

 第一千十卷目錄

 金華府部藝文一

  東峰亭記         唐馮宿

  遊赤松山記       宋呂祖謙

  遊石洞夜坐記        謝翱

  鹿田聽雨記         前人

  府城記          元黃溍

  重濬繡湖碑        明宋濂

 金華府部藝文二

  遊金華山         梁沈約

  登元暢樓          前人

  泛永康江          前人

  八詠詩           前人

  始營山居         劉孝標

  遊甑山          庾肩吾

  題沈隱侯八詠樓      唐崔顥

  送客歸蘭谿         許渾

  別方巖          宋胡則

  石室山           李曄

  上霄洞          明王埜

 金華府部紀事

 金華府部雜錄

職方典第一千十卷

金華府部藝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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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峰亭記》
唐·馮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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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陽實會稽西部之郡,蘭溪實東陽西鄙之邑。歲在 戊寅,天官署洪君少卿以為之宰。君之始至,用信待 物,用勤集事,信故人洽,勤故物阜。未期月而其政成。 後三年夏六月,余過其邑,洪君導余以邑之勝賞,於 是有《東峰亭》之遊。背城之闉,半里而近。初屆佛剎,剎 之上方,而亭在焉。松門蓋空,石道如帶。足倦累息,然 後造夫極焉。向之池隍館宇之多,旗亭闤闠之喧,途 道往來之眾,簿書鞅掌之繁,顧步之際,忽焉如失。但 山風䬟䬟,嶺雲峨峨,飛軒憑空,澗壑在下,向背殊狀, 昏明易色。指遙青而點黛者問之,則曰「某山某巖某 林某壑」;指遠白而曳練者問之,則曰「某洲某渚,某湫 某塘。」高深互陳,心目相競,飄若象外,意其幻成。余既 諧其私,爰究其本。先是邑微登攀遊觀之所,洪君曾 是挈俸錢二萬,經斯營斯。因地於山,因材於林,因工 於子來,因時於農隙,一何易也。崇山峻谷,佳景勝概, 綿亙伏匿,一朝發明,又何能也?君在建中、興元之間, 為江南西道節度曹王所知。時方軍興,賊寇壓境,供 億倉卒,賦平人和,王實賴之。故御史大夫鄭滑節度 盧公群,與君嘗同僚,每號之曰:「精金百煉,良驥千里。」 誠矣。然則是邑之理,茲亭之勝,於君之分,不為難能。 夫播芳塵而鼓餘波者,非文莫可。遂攬筆為記,刊於 石,而附諸《地誌》焉。貞元十七年歲在辛巳十一月己 未朔七日己建。

《遊赤松山記》
宋·呂祖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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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熙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南至,後一日,與二三 友訪呂兄仲平之廬。登高四望,縹緲赤松之居如在 屋後。後二日,呼兒覓藜杖,命友戒行囊,將出門,視天 際雲物飄浮,雨意墜地,興盡欲止,既而曰:「會有能為 我開之者。」緩步出北郭五里許,廛市,煙火始絕,山光 野色漸與人相應接,而晴光一時著人。又二里許,至 季氏之廬。所居依山,茂林清池相映帶。季氏兄弟與 其知友陳岩夫亦亟攜襆被,欲共宿山中。道間有可 寓目處則止,一以休足力,一以適吾意。又行十里,至 小石橋,望赤松山,積靄橫翠,蔚然深明,而水聲琤琮, 如環珮之相擊相應。復行三里許,入山門,長松偃蹇 道旁,若不肯與世士為伍。至橋亭,坐於老木之上,古 澗橫石,激為清湍,澎湃=湧,人籟俱息,心目為之醒 然,止於漱玉,飲於濯纓。曩歲雷雨,泉石之聲,恍然猶 在耳邊。復曳杖入小桃源,暝色己滿巖谷矣。徙倚枕 流,四際溟濛,天水一色,泉聲松韻,殆若暴風急雨之 驟至。徐而察之,又若車馳卒奔而未有所止也。雲間 時有疏星點綴林杪,與水影相照,清徹無底。坐而假 寐,神清如遊乎鈞天而不自知。夜將半,始就寢,夢魂 所歷,蓋亦非人間世也。晨興,復至其處,灝氣遊衍,天 宇無滓。駐目久之,道士設豆粥,即尋支徑,謁二仙祠。 世相傳以為黃初平兄弟覓亡羊之地。或曰:此留侯 所謂「願棄人間事,欲從赤松子遊者。」其信然耶?其傳 之非其真耶?要皆未可以為據也。雨微作,欲還觀中, 已而復霽,偕行者俱欲登山,酌丹井,飲造之,自厓而 返,景移日改,亦忘乎足之前,蒼然列屏,流水在下,望 桃源之亭榭,亦隱約可見。中道或有依澗而上,觀瀑泉,履白石,欲窮其源而不可得,復相與會於丹泉之 上,山高而深,下視群谷,莫不獻狀。道家者說「葛真人 煉丹之處」,其語雖若誕謾不經,然廣谷大川之間,亦 安知無葛天氏之民,遺世忘言者歟?歸途高者平,險 者順,山迴路轉,烏紗欹斜,隨意先後,非徒望之者,忘 其為誰氏之子也。雨復作,小憇於村舍,至山下,雨亦 止,日猶未中,少休即飯,飯竟,信其所之。道士多扃戶, 時聞棋聲。再尋桃源之遊,登御風亭,林木交翳,今皆 廓然。復循山磴,遊於物外,喬木倚天,澗流清壯,此間 桃源之津所從始也。過小橋,緣山而行,泉石相搏,無 風而濤,行且百步,幽意益邃。橫澗為橋,榜曰「三峽。」驚 濤怒流,與巨石相吞嚙,前莫知其所窮,後莫知其所 止,清深幽勝,殆與塵世相隔,使人凡情俗慮,不掃而 自去。復行數十步,過盤石,臨峻流,景象天逸,不特與 所謂物外者異,亦與所謂三峽者異。橫絕一小橋,又 數步,臨澗而高,大石側立於小亭之後,其名曰「冷然。」 平流滿盈,以止眾止,上下水石,滾滾不少休,望澗之 北山,容如畫下冷然。又數十步,復有傑石橫峙,不倚 物而立。由傑石而前,登棲碧,位置清穩,水聲潺湲,「心 跡可以俱清。傑石之後,地平如掌,可據槁梧而坐丹 井,路亦可由此而上。」誦《招隱遊仙》之篇,徘徊登眺,不 知日之入。須臾暮煙四合,不可以久留。復尋舊遊而 歸。仲平賦詩和之者,亦有自得意。抵夜,復坐於枕流 林外,燈火久益微茫,泉流靜深,尤與夜氣相宜。是行 也,初為一日之留,而山靈不我厭也。晦而雨,雨而晴, 極目於丹井,稱心於桃源,而於枕流過清之間,朝暮 幾與神交。自己未至辛酉,凡三日而後返。因識所遊 之大概,及同遊者之姓名於幅紙,以為他日之思。仲 平亦姓呂氏,河南人,樂於山水而不厭者。季氏兄弟, 長曰元發,次曰淳父,幼者未字。陳巖夫居古括,亦相 與再宿而歸。縉雲曰:「沈伯明子溫、叔昭子成、東陽李 從仲、喬子彊、郭元簡、陳仲益、許叔儀、徐正之、徐用之, 浦江鄭厚之、石介卿,永康章仲溫、武義阮夢得、王性 之,皆欲從予山行者。」祖烈、喬年亦令隨賓友之後,庶 幾其長,而亦漸知此意焉。

《遊石洞夜坐記》
謝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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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壺山,其初總謂之僊巖。余取其狀類藥壺,且奇崛 特甚,故別名之「三石洞。」之游,直抵其頂,拊摩苔蘚,擷 靈草若芝朮而莫辨者。歸於洞,掬乳泉嚼嚥之。山之 僧曰「師遠者,嘗遊方之外,喜夜坐見予」,抵掌荒落,蜉 蝣蟬蛻,以為異。邀宿寺中,設燎露坐。望藥壺諸巖連 洞如井,河漢眾星掛其上,小者欲飛,大者欲滴,環視 北斗無見者。以問遠,遠云:「諸巖藥壺直西北最高,北 斗墮其脅,故經年未嘗一見。獨蘿陰缺處,見南斗歷 歷」,眾皆瞻仰嘆異,遂以足歷目睹日夜所得,沾沾自 喜,若恐失者。與子善韶卿君實默識,以一人糾之。繇 甲而乙各受其意,以為句有次第,語不達意責在眾, 意舛而語自工,以責糾者。是夜將分,有影射西巖,初 如珠,光走盤浸大如席。須臾,光遍樹石,閃閃飛動,視 東巖月復未吐。益信仙宮紫府所見日月光影,往往 與人間不同,無足怪也。復續聯句,思益苦,對坐兀兀 達旦。蓋先夜與子善宿韶卿家,因讀韓孟《聯句》,舉此 為例。每得一聯,書於紙,有未合,眾爭句糾爭意,始各 執其是不相下。執愈甚,爭愈力,卒至於當而後已。既 成以為善,故是夜復如之。先得韻四十四,後三十八, 與題洞諸律絕句,皆楷書為卷。復相與正其重復疏 漏者,竄若干若干,是為《記》。

《鹿田聽雨記》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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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余見南嶽僧,言嶽頂望日出海,看雲生樹石,與巖 屋聽風雨敻異人,世嘗疑其言之過。比遊金華之北 山,宿東西鹿田,夜聞風雨聲,滃鬱浥隘,琤琮澎湃,淅 淅浮浮,泠泠翏翏,或散或裒,或赴或休,或激或射,或 凌或瀝,或沉或淫,或益而溢。其過虛若乘,其擊實若 盈,其舉朽若勝。而振於葉也若憑,其赴於壑也若崩, 「其迴旋於空而薄乎軒窗也若濤風擊舟而擁於敗 罾」,是不可行而詰其名也。蓋其地近洞天山川,鬼神 虎豹蛟龍蟲蛇罔象煙雲,水石之所聚,故聲鬱而不 散;其石虛窾竅垤坳析圈,窪《囟㟏》崢,口鼻之所出,故 其聲汨以深;其林木靃霏枯新堅脆,榮實癭液之所 生,故其聲泛以嗇;其勢之來也殊方其席而怒也殊 力,其散而游於物也殊值。故能若無若有,萬變而不 窮。而畸人孤子,抱膝擁衾,感極生悲,而繼之以泣,故 其聽也獨真。於是信鄉之所聞於僧者不謬。然僧之 聽乎此與人世異,而吾之聽此復與僧異。知吾與人 世與僧之所以為異,則茲遊也,將必有與吾不異,而 深知此聲者乎?是為記。

《府城記》
元·黃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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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在吳為東陽郡,梁為金華郡,隋置婺州。國朝即州 建路,設總管府。而郡城之創始,靡得而詳。《圖志》載宋 宣和四年,知州事范之才重築。週十里,基三丈,面廣

三之一,而高倍之。舊為門十有一,後窒其四而存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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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東曰「赤松」,南曰「八詠」,曰「清波」,曰「長仙」,曰「通遠」,西曰

「朝天」,北曰「旌孝。」逮今二百有三十年,圮壞弗葺,非一 「日矣。聖人在御,八荒我闥,皇靈所被,封守有截,隱然 若天險之不可升,不假參以人力也。顧以承平滋久, 執事者習於因循,忽於細微,不測之變,起乎倉猝,中 區俶擾,而旁州比縣,民譌不寧。」於是行中書省用江 東、浙西列郡之請,俾治其故城而新之,以備非常。謂 浙東地瀕鉅海,尤關於要害。並下其事於帥閫,令郡 府相其便利,而講行修築之政焉。婺實肅政廉訪司 治所,今副使伯嘉訥、奉政公、僉事禿滿鐵穆爾、朝列 公、奉議王公武暨照磨王君某,咸以為有備乃可以 無患,此古之良規,今之切務。屬總管太中陳侯伯顏 不花亟謀興作,僉事鐵木迭爾、奉議公適至,交贊其 議,而陳侯伯顏不花亦自任為己責而不敢後。爰頒 其役於州縣,州縣之長吏各率所部之民,來聽要束。 資糧既具,匠傭既集,乃揆日以庀事。大家則量地而 賦工,中產則輸財而佐費,廧落屏蔽,次第就緒。然以 古之言地利者,蓋曰「高城深池。」今外濠湮塞,城已高 而池未深也,不可憚其勤而諉於方來。由是役既輟 而復舉,籍向之役所不及者,使出錢為僦直,募閒民 來即工,而官給其食,推求故道,疏鑿而濬滌之,州縣 長吏則更休迭進,以董其役。副使公首尾親臨督視, 命寮屬相繼總其功程,而為之經畫,勸相經歷。某官 某繼至,副使公藉其佽助為多焉。城之綿亙,悉仍其 故址,以尺計者,一萬七千七百九十,厚二「尋有四尺, 高二尋有二尺。」以今昔之度準之,俱有加於舊,縝壯 雄峻,則昔之所無也。七門並啟,扃鍵如式。而西、北二 門皆環以甕城,甃石為路,修與城等,壘甓為堞。其崇 五尺,屋於門觀之上者七,以謹候望;屋於雉堞之間 者三十有六,以嚴徼巡。其南因大溪以為險,北東西 三面壕之修以尺計者,八「千六百二十有五,廣六尋 二尺有八寸,深二尋有六寸,跨以三釣橋,遏以三石 壩,壤高水絕,則列樹七星樁以防其空」,郄屋於壕塹 之旁者三十有六,而棲戍卒於其中。凡城之役,起至 正十二年春閏三月己亥,訖其年秋七月乙酉;壕之 役,起是年冬十月丁卯,訖明年夏五月甲申。濱於城 居者有恃而無恐,往役者以分之所宜為而忘其勞。 陳侯使序次顛末以授溍曰:「其為我書而鏤諸城隅, 用昭示於後人。」溍!竊惟《易》於《萃》戒不虞,而重門擊柝, 有取於豫。使節所蒞,婺為會府,民物萃聚,殷盛叢劇, 儆戒無虞,而陰銷潛弭,姦覦之萌,誠有不容緩者。鄰 境之枹鼓相聞,而婺獨安堵如故。居安慮危,思患預 防,及是閒暇,而汲汲焉圖所以固吾圉,夫豈過計也 哉!矧今風紀之司,弘宣德化,而人知尊君親上;撫字 之官,博施恩信,而人樂趨事赴功。且將以民心為垣 墉,士氣為樓櫓,精神翕合,與山川之脈絡相為流通。 益重金湯之勢,而於地利人和,兩盡之矣。國之保障, 永永是賴,嗣為政者所當知也。可無《書》乎?

《重濬繡湖碑》
宋·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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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在縣西一百五十步,廣袤九里三十步。舊設東西 中三管,稽其戶田之數,以均水利。其所溉凡八百九 十有五畝。後加疏瀹之功,其利愈博,以畝計者,至於 一千五百而贏。東南各有斗門,釃以二渠,循堤折行, 會於南。又折而東,疏為三,以達於田。然而眾流行潢 汙間,挾入湖,其勢易致填淤。在宋紹定甲子,知縣董 爟請湖為放生池,嘗一濬之。淳熙戊戌,縣丞吳沃以 春夏暴漲,而淫管不能宣洩,始更為閘,視盈縮而司 啟閉,仍架石橋其上,人因以「吳公」名之。開禧丙寅,縣 丞胡衍、景定甲子,知縣林桂發復皆重濬之,自後無 繼者。一亢陽為沴,水輒涸,田遂不稔。曲阜孔侯來為 縣之三年,政通人和,百廢具興,乃躬履湖濱,愀然而 嘆曰:「無湖是無田也,茲非縣令之責乎?」歸與僚佐謀, 集八鄉二十四都之民,量地定徭,分鄉授事,各植小 幟以別其界域,使不相淆。嚴示禁約,責其成功。於是 畚鍤齊舉,有不戒而趨之意。侯恐其過於勞也,趨承 水利之家,具酒漿俎以食之,勸相既頻緒日。就湖之 北故為官道,水齧蝕且盡,因築而廣之。湖南沿堤,亦 有曲徑,以通人行,居民侵塞,且及湖百尺,皆斥而復 之。雜藝花柳,映帶左右。復聚土為山,於花島之後,經 始於洪武戊午正月十八日,至三月十八日,湖之濬 已及三分之二。以東作方興,遂輟其功。其深五尺有 奇,役功幾萬幾千有奇。自興是役,晝恆晴,夜或雨雪, 迨夫遂事,淫霖久不止,君子謂侯愛民之所感。是歲 婺七縣大旱,繡湖之田,獨獲有秋。縣人士懷侯不能 忘,緣昔人名橋故事,既名土山為「孔公墩」,以識侯功, 復來謁余文為記,欲示後之為令者,俾嗣濬之。余觀 載籍之中,有民社者,能修陂渠之政,則屢書之而不 厭其詳。此無他,以民食之所繫,故特用是以為勸也。 昔者史起之為鄴令,大興水利以利民,至有「瀉鹵生 稻粱」之謠,及至五尺之童,亦有能知其賢者。世之為 令者,苟能如是之愛民,其令名有不垂於無窮者乎繡川湖水之巨浸,一方之所係賴,自景定甲子以迄 於今,已閱一百十五春秋,佩銅章墨綬者不知其幾 人,皆漠然不以為意,而孔侯獨能行之,可謂無愧昔 賢者矣。因備書之,勒於金石,非惟永侯之聞,抑亦勸 來者以則效之也。侯名克源,字敦夫,《孔子》五十五代 孫。系之以詩曰:「華川之墟,眾水所趨,其勢迴旋,匯而 為湖。黃流奔衝,歲受汙濁。不有濬之,化為平陸。孰為 其先?澤我甫田,孰為其後?惟令之賢,其賢為誰?裔自 曲阜,我煦」我育。不啻召父。百齡絕響,「曰吾繼之。」民食 攸繫,何敢勿思。乃程土功,乃集徒旅。畚鍤齊興,其來 如雨。森之綢綢,斥之絿絿。翕之鳩鳩,離之休休。窊者 既深,壅者斯戢。建閘築防,節其出入。潦水時行,納之 若虛。猶如東瀛,注於尾閭。亢陽為沴,靡人不格。徒爾 號呼,土毛盡赤。我行我野,黍稷芃芃。亦有流泉,其聲 潨潨,人力勝天,遵古之義。胡不是修,索諸茫昧。我歲 遘凶,我年獨豐。拊己而思,伊誰之功?功在不刊,非文 莫紀。采而書之,敢告惇史。洪武十一年記。

金華府部藝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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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金華山》
梁·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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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策追夙心,靈山協久要。天倪臨紫闕,地道通丹竅。 未乘琴高鯉,且縱嚴陵釣。若蒙羽駕迎,得奉金書召。 高馳入閶闔,方睹靈妃笑。

《登元暢樓》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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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峰帶北阜,高頂出南岑。中有陵風樹,迴望川之陰。 岸險每增減,湍平互淺深。水流本三派,臺高乃四臨。 上有離群客,客有慕歸心。落暉映長浦,煥景燭中潯。 雲生嶺乍黑,日下溪半陰。信美非吾土,何事不抽簪。

《泛永康江》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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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枝萌紫葉,清源泛綠苔。山光浮水至,春色犯寒來。 臨睨信永矣,望美曖悠哉。寄言幽閨妾,羅袖勿空裁。

《八詠詩》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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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府志齊隆昌元年沈約守郡作八詠詩題於元暢樓壁間一時傳為絕唱而樓遂成盛蹟至宋至道中郡守馮伉因更元暢樓為八詠樓雲

《登樓望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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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秋月》「秋月光如練,照耀三爵臺。徘徊九華殿,九華 玳瑁梁,華榱與碧璫。以茲雕麗色,持照明月光。凝華 入黼帳,清輝懸洞房。先過飛燕戶,卻映班姬床。桂宮 裊裊落桂枝,早寒淒淒凝白露。上林晚葉颯颯鳴,鴈 門早鴻離離度。湛秀質兮似規,委清光兮如素。照愁 軒之蓬鬢,影金階之輕步。居人臨此笑以歌,別客對 之傷且慕。經衰圃,映寒叢;凝清夜,帶秋風。隨庭雪以 偕素,與池荷而共紅。臨玉墀之皎皎,含霜靄之濛濛。 躪天衢而徙度,轢長漢而飛空。隱巖崖而半出,隔幃 幌而纔通。散朱庭之奕奕,入青瑣而玲瓏。寒階悲寡 鶴,沙洲怨別鴻;文姬泣朔殿,昭君思漢宮。余亦何為 者,淹留此山東。」

《會圃臨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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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春風》,春風起春樹。遊絲曖如網,落花雰似霧。先泛 天淵池,還過細柳枝。蝶逢飛搖颺,燕值羽差池。揚。桂 斾動,芝蓋開,燕裾吹趙帶。趙帶飛差池,燕裾合且離。 回簪復轉黛,顧步惜容儀。容儀已照灼,春風復迴薄。 氤氳桃李花,青跗含素萼。既為風所開,復為風所落。 搖綠蔕,抗紫莖。舞春雪,雜流鶯。曲房開兮金鋪響,金 鋪響兮妾思驚。梧臺未陰,淇川始碧。迎行雨於高唐, 送歸鴻於碣石。經洞房,響紈素,感幽閨,思帷㡩。想芳 園兮可以遊,念蘭翹兮漸堪摘。拂明鏡之冬塵,解羅 衣之秋襞。既鏗鏘以動珮,又絪縕而飄射。始搖蕩以 入閨,終徘徊而緣隙。鳴珠簾於繡戶,散芳塵於綺席。 是時悵思歸,安能久行役。佳人不在茲,春風為誰惜。

《歲暮愍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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愍衰草,衰草無容色。憔悴荒徑中,寒荄不可識。昔時 兮春日,昔日兮春風。銜花兮佩實,垂綠兮散紅。氛氳 鳷鵲右,照曜望仙東送。歸顧慕,泣淇水,嘉客淹留懷 上宮。巖陬兮海岸,冰多兮霰積。爛漫兮巖根,攢幽兮 石隙。布綿密於寒皋,吐纖疏於危石。既惆悵於君子, 倍傷心於行客。露縞枝於初旦,霜紅天於始夕。彫芳 卉之九衢,霣靈茅之三脊。風急崤道難,秋至客衣單。 既傷簷下菊,復悲池上蘭。飄落逐風盡,方知歲早寒。 流螢暗明燭,鴈聲斷纔續,萎絕長信宮,蕪穢丹墀曲。 霜奪莖上紫,風銷葉中綠。山變兮青薇,水折兮黃葦。 秋鴻兮疏引,寒鳥兮聚飛。「徑荒寒草合,桐長舊巖圍。 園庭漸蕪沒,霜露日沾衣。願逐晨征鳥,薄暮共西歸。」

《寒來悲落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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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落桐》,落桐早霜露。燕至葉未抽,鴻來枝已素。本出 龍門山,長枝仰=天。上峰百丈絕,下趾萬尋懸。幽根 未蟠結,孤株復危絕。初不照光景,終年負霜雪。自顧 無羽儀,不願生曲池。芬芳本自乏,華實無所施。公子 特留盼,王孫少見知。分取孤生枿,徙置北堂陲。宿莖 抽晚榦,新葉生故枝。故枝雖遼遠,新葉頗離離。春風

一」朝至,榮華坐如斯。自惟良菲薄,君恩徒照灼。顧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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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佳樹,空用憑阿閣。願作清廟琴,為君舞元鶴。薜荔

可為裳,文杏堪作梁。勿言草木賤,徒照君末光。末光 不徒照,為君含䆗窱。陽柯綠水絃,陰枝苦寒調。厚德 非所任,敢不虛其心。若逢陽春至,吐綠照清潯。

《夕行聞夜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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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夜鶴》,「夜鶴叫南池。對此孤明月,臨風振羽儀。伊吾 入之菲薄,無賦命之天爵。抱跼促之短懷,隨春秋之 哀樂。愍海上之驚鳧,傷雲間之離鶴。」「離鶴昔未離,迥 發天北垂。忽遇疾風起,暫下昆明池。復畏冬冰合,水 宿非所宜。欲棲不可住,欲去飛已疲。勢逐疾風舉,求 溫向衡楚。復值南飛鴻,參差共成侶。海上多雲霧,蒼 茫失洲嶼。自此別故群,猶向瀟湘渚。故群不離散,相 依江海畔。夜止羽相切,晝飛影相亂。刷羽共浮沉,湛 澹泛清潯。既不經離別,安知慕侶心。九冬負霜雪,六 翩飛不任。且養凌雲翅,俛仰弄清音。所望浮丘子,旦 夕來相尋。」

《晨征聽曉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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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曉鴻,曉鴻度將旦。」跨弱水之微瀾,發城山之遠岸。 怵春歸之未幾,傷此歲之雲半。出海漲之蒼茫,入雲 途之瀰漫。無東西之可辨,孰遐邇之能算?微昔見於 洲渚,赴秋期於江漢。集勁風於弱軀,負重雪於輕翰。 寒溪可以飲,荒皋可以竄。溪水徒自清,微容豈足玩。 秋蓬飛兮未極,塞草寒兮無色。吳山高兮高難度,越 水深兮深,不可測。羨明月之馳光,顧征禽之駛翼。伊 余馬之屢懷,知君行之未息。夜綿綿而難曉,愁參差 而盈臆。望山川悉無似,唯星河猶可識。孤鴈夜南飛, 客淚曉沾衣。春鴻旦暮返,客子方未歸。「歲去歡娛盡, 年來容貌衰。攬衽形雖是,撫臆事多違。青緺雖長復 易解,《白雲》誠遠詎難依。」

《解珮去朝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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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朝市,朝市晨歸暮。辭北纓以南徂,浮東川而西顧。 逢天地之降祥,值日月之重光。伊吾行之未已,非余 情之信芳。充待詔於金馬,奉高宴於柏梁。觀鬥獸於 虎圈,望窈窕於披香。遊西園兮登銅雀,攀青瑣兮眺 重陽。講《金華》兮議《宣室=》,武帳兮夕文昌。珮甘泉兮 屣五柞,簪枍栺兮黻承光。託後車兮侍華幄,遊渤海 兮泛清漳。天道有盈缺,寒暑遞炎涼。一朝賣玉碗,眷 眷惜餘香。曲池無復處,桂枝亦銷亡。清廟徒肅肅,西 陵久茫茫。薄暮余多幸,嘉運重來昌。忝稽郡之南尉, 興千里之光貴。別北邙於濁河,戀橫橋於清渭。望前 軒之早桐,對南階之初卉。惟余情之屢傷,豈茲焉之 能慰。眷昔日兮懷哉,歲將暮兮歸去來。

《被褐守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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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山東》「山東,萬里鬱青蔥。兩溪共一瀉,水潔望如空。 岸側青莎被,巖間丹桂叢。上瞻既隱軫,下盼亦溟濛。 遠林響咆獸,近樹聒鳴蟲。路帶若耶右,澗吐金華東。 萬仞倒危石,百尺注懸淙。掣曳瀉流電,奔飛似白虹。 洞井含清氣,漏穴吐飛風。玉竇清滴瀝,石乳室空籠。 峭崿塗彌險,巖岨步纔通。余捨平生之所愛,欻暮年」 之此逢。欲一去而不還,悵邦衣之未褫。揖林壑之清 曠,事氓俗之紛詭。幸帝德之方升,值天綱之未毀。既 除舊而就新,故化民而俗徙。播趙俗以南徂,扇齊風 以東靡。乳雉方可馴,流蝗庶能弭。清心矯世濁,儉政 革民侈。秩滿撫白雲,淹留事芝髓。

《始營山居》按山居在紫薇巖
劉孝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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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惜厭喧囂,執志好棲息。嘯歌棄城市,歸來事耕織。 鑿石闚請幫助識別此字。《嶢》,開軒望嶄崱。激水簷前流,修竹堂陰植。 香風鳴紫鶯,高梧巢綠翼。泉脈洞杳杳,流洑下不極。 髣髴玉山隈,想像瑤池側。夜誦神仙記,旦吸雲霞色。 將馭六龍輿,行從三鳥食。誰與金門士,撫心論胸臆。

《遊甑山》
庾肩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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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於去巳久,餘風今復追。未必遊春草,王孫自不歸。 路高村反出,林長鳥更稀。寒雲間石起,秋葉下山飛。 西河方閱訓,詎得解朝衣。

《題沈隱侯八詠樓》
唐·崔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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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日東陽守,為樓望越中。綠窗明月在,青史古人空。 江靜聞山狖,川長數塞鴻。登臨白雲晚,留恨此遺風。

《送客歸蘭溪》
許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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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下送歸客,路長應過秋。暮隨江鳥宿,寒共嶺猿愁。 眾木喧嚴瀨,群峰抱沈樓。因君幾南望,曾向此中遊。

《別方巖》
宋·胡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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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居峰頂寺,不覺度炎天。山叟頻為約,林僧每出禪。 虛懷思往事,宴坐息諸緣。照像龕燈暗,通宵磬韻傳。 冥心資寂寞,琢句極幽元。拾菌寒雲下,烹茶翠竹前。 遠陰臨嶽樹,清響答巖泉。僻徑無來客,新秋足亂蟬。 松風生井浪,溪雨長苔錢。自省隨浮世,終難住永年。 遍遊曾宛轉,欲別重留連。明日東西路,依依獨黯然。

《石室山》
李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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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初從混沌分,呀然一竅氣氤氳。山僧慣住黿鼉 窟,野老能穿虎豹群。行怪帽簷常礙蘚,坐驚衣袖忽 生雲。幾時更借禪床臥,六月松聲絕頂聞

《上霄洞》
明·王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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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聞北山陽,巖壑實相竅。何年開鴻濛,隨地通突奧。 朝真高難扳,冰壺深莫料。詭怪者雙龍,厓室最蒼峭。 上霄雖晚出,煙霞寄孤嶠。尋源陟空山,訪跡款遺廟。 始探頗褊窄,稍入亦窈窕。上穴由梯升,旁穿須火照。 青廠既鬱鬱,白乳仍皭皭。旁通多曲折,幽眇轉奇妙。 窮探豈不欲,所畏自微爝。昏昏蝙蝠飛,悄悄鼪鼯叫。 「或疑洞靈出,或恐山鬼嘯。又聞村中氓,鑿石供灰燒。 俄然得深竇,空城盡登眺。何人不好事,窒塞迷其要。 此雖幸獨存,荒僻委蓬藋。倘移傍京邑,車馬日號召。 了知神仙事,茫昧不堪弔。豈有隱淪士,巖築像惟肖。 畬田沃可耕,澗水清可釣。平生愛泉石,自謂饑可療。 喜茲近五隱,來住足談笑。此意復誰」論,行行逢荷篠。

金華府部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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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城錄》:賈宣伯愛金華山,即今雙溪別界,其北有仙 洞,俗呼為劉先生隱息處。其內有三十六室,廣三十 六里,石刻上以松炬照之云:「劉嚴字仲卿,漢室射聲 校尉。」當恭顯之際,極諫被貶於東陬,隱跡於此,莫知 所終,即道士蕭至元所記也。山口人時得玉篆牌,俗 傳劉仲卿每至中元日來降洞中,州人祈福,尋谿口 「邊得此者,當巨富。」此亦未必為然。然仲卿亦梅子真 之徒歟。

《宋史洪邁傳》:「邁知婺州,奏金華田多沙,勢不受水,五 日不雨則旱。故境內陂湖最當繕治,命耕者出力,田 主出穀,凡為公私塘堰及湖,總之為八百三十七所。」 《吳芾傳》:芾如婺州至郡,勸民義役。金華長仙鄉民十 有一家,自以甲乙第其產,相次執役,幾二十年。芾輿 致十一人者,與合宴,更其鄉曰「循理」,里曰信義,以褒 異之。

《府志》:「宣和初,方臘之亂,邑大姓唐氏、胡氏起義兵捍 禦鄉井,有功降寇。餘黨銜怨,誣二家實同為亂,廷議 欲發兵屠之,光祿卿潘杲請以百口保其不反,由是 獲免,二家謝以金帛,卻不受。」

蘇遲,文定公之長子,常守婺,愛靈洞山水之美,因葬 焉。吳禮部云:「嘗聞長老言,蘇公卜地時,命劉某者陪 葬。師來,劉亦自營一塚於山下。」其後蘇氏多聞人。劉 氏子渭者,魁嘉定庚辰多士,故後人往往睥睨其處。 夫禨祥之說,固知道者所鄙,而山水佳處,風氣停函, 徵應自爾也。

陳慎永康人。宣和中,納粟賑饑,授忠州助教。寇亂,積 骸平野,躬率二子收瘞之。紹興中,二子良臣、良能並 第進士授官。乾道間,歲大歉,為粥以食饑者,鄰有逋 稅代償之。復建橋三處:曰上降,曰「下降」,曰東濟,甃道 以便行役。孫五人亦相繼登淳熙進士,人以為施德 之報。

明祖克婺州,宣諭百姓曰:「我兵足而食不足,欲加倍 借糧,俟克江浙後,乃仍舊科徵。」後平張士誠,遂免倍 徵之糧,惟僧道不免。

先是梁開平中,赤松檀道士周某獻赤松澗西秔米 於錢。武肅王曰:「此實仙種,三秋穗重香濃,止五十區。 鼠則野狸逐之,雀則蒼鷹逐之。」王密遣張思敬往視, 果然,遂賜紫衣錢帛。明沿舊例,歲供香米三十石。太 祖曰:「吾訪知民,揀擇圓淨者,用黃絹袋盛貯,封護進 呈。今後只作秋糧,一體送納,不須歲貢勞民。」自此遂 絕。

宣德初,東陽舉人吳昉、杜瑄、李敘會試不第,將歸,聞 造太極殿,相約往觀。猝遇宣廟微行,省工惶遽欲避, 而內官呵止,俯伏道左。帝問「何來?」具以名地對。又問 曰:「汝欲官乎?」各對曰:「即欲官,不敢邀天寵。」帝命內官 送至吏部,過堂唱名。補闕吳昉吏部主事,杜瑄兵科 給事中,李敘監察御史,一時聞者皆以為奇遇。 嘉靖八年,永嘉學宮前狀元峰,元旦有五色祥雲,竟 日不散。是年會試,王崇第二,程文德第八,趙鸞第十 四,皆《尚書》首卷,時號「三書魁天下。」廷對,文德及第,崇 二甲,傳臚。

明初定賦,視其田土之肥瘠以為輕重,重則起運本 色,次則存留,而京庫折銀,謂之「輕齎。」明祖下婺之日, 知婺山田磽瘠,故全浙折銀有十萬五百石,而婺獨 派十萬石有餘,此量地制賦,不刊之定典也。弘治間, 湖州等處偶值災傷,其民夤緣妄訴,借撥金華折米, 以輕彼賦。上司不察,屢有紛更。至嘉靖初,本府折銀 僅存二萬三千餘石,婺民緣此每歲多派糧銀三萬 餘兩,不勝疲困。永康、金華民人應全申冕、施大本乃 倡「奏復」之議,列狀司府。時郡守劉欒、張鉞目擊民隱, 相繼力爭,全等赴闕哀奏,大本因此路亡。全與冕於 嘉靖十一年跟隨郡守姚某赴省爭復。姚與湖州郡守面白於布政司,辯論百端,義形於色。三司會勘,至 嘉靖十二年,准復折糧二萬一千三百一十石三斗 一升九合,併前共為四萬四千三百餘石,民困稍舒。 至嘉靖十七年,衢州里長蔡允祥等,奏取湖州折米, 捏申「管糧道妄將金華原復折糧數內撥與衢州二 千九百石,又撥與嘉興六百九十石,撥與湖州三百 十石,共改去三千九百石。」是妄奏者反受其益,而准 復者又遭其害也。時冕已故,其弟申蘭與應全不得 已具情奏復。院司會議折糧分撥已訖,乃將本府原 派杭州倉糧四萬六百三十八石,改作預備輕齎,民 亦便之。又嘉靖二十八年,地方大旱災傷,全與蘭具 告院司,行府陳京申覆,蠲免一府八縣錢糧,徵七停 三。蓋全與蘭之仗義與有力焉。後姚轉浙江布政司, 檄府縣給「旌善」牌扁以表之。

蘭谿縣永昌鎮,乃金、衢、徽、嚴四郡接壤。「明嘉靖四十 三年八月間,兵巡道毛鋼以礦盜竊發時,往來其地, 申請軍門,差各百戶督集本都鄉兵四百五十名守 護,以防不虞。四十五年,軍門劉畿復差把總胡天定 等及哨官五員,帶官兵五百五十名,駐鎮防禦,每月 定議給散糧銀六百餘兩。自後節差把總哨官如故。」 糧之供費既多,而兵徒之恣橫日甚,盜賊充斥於道, 民居岌岌矣。本府同知蔣夢龍署縣事,親詣點兵散 糧,察知其弊,特為申請罷之,民始安生。

金華一郡發脈盤泉,由山橋一方延脈芙蓉,迤邐而 南,融結府縣治,風氣完聚,士民利賴。明嘉靖三十六 年間,有土豪牟利肥家,於「來脈地方架屋起囤,招集 逃亡,日夜鑿石燒炭,山脈幾斷。迄十數年,官府以及 學校閭里每見多事,人皆以為山脈鑿斷所致。」署印 二守蔣夢龍,據闔郡士民呈詞,備申當道行府,責令 犯人即於開鑿處所,勒限賠補如初,其山場追沒入 官。未幾,蔣以入覲行事中止。嗣後太府黃立石於山 以禁,而填補未完。萬曆六年四月內,郡守王某親勘, 復責填補,嚴禁焉。

金華府部雜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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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經注》:浙江東逕烏傷縣北,王莽改曰烏孝,《郡國志》 謂之烏傷。」《異苑》曰:「東陽顏烏以淳孝著聞,後有群烏 銜鼓集顏烏所居之村,烏口皆傷。一境以為顏烏至 孝,故致慈烏,欲令孝聲遠聞,又名其縣曰烏傷矣。」 《林泉隨筆》:「潮汐之說,朱子極稱,余氏之說最為切當。 如其言有早晚大小之異,則以為繫於月,蓋以水與 月」皆陰類,而氣相感故也。余嘗游婺州之屬邑,曰浦 江,其地有泉,名曰「月泉」,其水晦日則涸,月生明則漸 瀉出,未朢則長,既朢則滿。由是觀之,小者如此,大者 亦然矣。豐山之鍾,霜降則鳴,亦氣之相感也。

《舊志》:「東陽南宋五魁。」厲仲祥紹熙元年進士第一,周 師鏡嘉定元年進士第一,杜幼節嘉定十六年進士 第一,俞葵景定三年進士第一,俞仲鰲咸淳四年進 士第一。

胡元瑞有《婺中三子詩》,則劉參軍孝標、沈僕射休文、 駱侍御賓。王《二懷詩》,則元真子張志和禪月大師貫 休;《七賢詩》,則呂太史伯恭、陳狀元同甫、唐刺史與正、 黃侍講晉卿、柳文肅道傳、吳山長立夫、陳隱居君《采。 邑三賢詩》,則范隱君茂明、林金文安吉、吳禮部正傳。 《明初四君》,則宋學士景濂、王忠文子充、蘇內翰平仲、 胡教授仲申。「宋、王二雋」,則宋文獻子璲、王忠文子紳, 婺中多賢於此,可見一班。

宋光宗紹熙癸丑狀元永康陳亮;寧宗嘉定庚辰狀 元金華劉渭。度宗咸淳甲戌狀元義烏王龍澤,世稱 「三魁。」孝宗淳熙元年,右丞相金華葉衡;淳熙九年,左 丞相金華王淮;理宗嘉熙三年,平章軍國重事東陽 喬行簡;淳祐四年,左丞相蘭溪范鍾,世稱「四相。」又唐 時一相東陽舒元輿,明時一相蘭溪趙志皋。若吳沉 雖入東閣,然但備顧問,代詔誥而已。明時一魁,蘭溪 唐汝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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