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第1270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方輿彙編 第一千二百七十卷 |
第一千二百七十卷目錄。
《辰州府部,藝文二》〈詩〉
《入漵浦》 梁簡文帝
《曉發五溪 唐》·岑參
《送王昌齡左遷龍標尉》 李白。
《流夜郎,贈辛判官》 前人
《聞李白流夜郎,因寄 杜甫》
《送王十五判官扶侍還黔中 前人》。
《瀘溪別友》· 王昌齡
《送任侍御謫黔中》。 劉長卿。
贈錢起秋《夜宿靈臺寺,見寄 郎士元》
《辰州聞駕還宮》, 戎昱
辰陽即事 前人
《送辰州李中丞》 韓翃。
《沅湘即事》, 杜荀鶴
《寓雲洞橋,夜題石壁》 呂喦
《經伏波神祠》, 宋·黃庭堅
《白露驛》 《陶弼》
《送章子厚鎮沅州》 前人。
「夏日宿雲洞」《高峰山寺》。 徐學古
《泊漵 明》·王守仁
辰州虎溪龍興寺,《聞楊名父將到,留韻壁間》
前人。
《過羅舊驛》 前人。
《鐘鼓洞 前人》:
《大酉洞 前人》:
辰陽《端午,遣懷》〈二首〉 《薛瑄》。
辰陽秋日 前人。
《辰州喜雪》 前人
《登清浪驛,望壺頭山 前人》。
《伏波嘆》, 侯加地。
發酉陽 前人。
《泊橫石灘》, 《前人》
次曹《辰溪 前人》
《宿馬底驛》 前人。
《山塘曉行》 「前人。」
「玉田洞」 「陶欽夔。」
「玉華洞」 《郭棐》。
送《凌震任黔陽》。 文徵明
《辰州府部·紀事》
辰州府《部·雜錄》
《辰州府部外編》
《職方典》第一千二百七十卷。
辰州府部藝文二〈詩〉
[編輯]《入漵浦》梁·簡文帝
[編輯]「泛水入迴塘,空枝度日光。」竹垂懸掃浪,鳧疑遠避檣。
《曉發五溪》唐·岑參
[編輯]客厭巴南地,鄉鄰劍北天。江村片雨外,野寺夕陽邊。 芋葉藏山徑,蘆花間渚田。舟行未須住,乘月且徐牽。
《送王昌齡左遷龍標尉》李白
[編輯]楊花落盡子規啼,聞道龍標過五溪。我寄愁心與明 月,隨風直到夜郎西。
《流夜郎贈辛判官》前人
[編輯]昔在長安醉花柳,五侯七貴同杯酒。氣岸遙陵豪士 前,風流肯落他人後。夫子紅顏我少年,章臺走馬著 金鞭。文章獻納麒麟殿,歌舞淹留玳瑁筵。與君相謂 長如此,寧知草動風塵起。函谷忽驚壺馬來,秦宮桃 李向明開。我愁遠謫夜郎去,何日金雞放赦回。
《聞李白流夜郎因寄》杜甫
[編輯]「四明有狂客,號爾謫仙人。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 聲名從此大,汨沒一朝伸。文彩承殊渥,流傳必絕倫。 龍舟移棹晚,獸錦奪袍新。白日來深殿,青雲滿後塵。 乞歸優詔許,遇我宿心親。未負幽棲志,兼全寵辱身。 劇談憐埜逸,嗜酒見天真。醉舞《梁園》夜,行歌泗水春。 才高心不展,道屈善無鄰。處士禰衡俊,諸生原憲貧。」 稻粱求未合,薏苡謗何頻。五嶺炎蒸地,三危放逐臣。 幾年遭鵩鳥,獨泣向麒麟。蘇武先還漢,黃公豈事秦。 楚筵辭醴日,梁獄上書辰。已用當時法,誰將此義陳。 老吟秋月夜,病起暮江濱。莫怪恩波闊,乘槎與問津。
《送王十五判官扶侍還黔中》前人
[編輯]大家東徵逐子回,風生舟渚錦帆開。青青竹筍迎船 出,白白江魚入饌來。離別不堪無限意,艱危須仗濟 時才。黔陽信使應稀少,莫厭頻頻勸酒杯。
《瀘溪別友》王昌齡
[編輯]武陵溪口繫扁舟,溪水隨君向北流。來到荊門上三 峽,莫將孤月對猿愁。
《送任侍御謫黔中》劉長卿
[編輯]不識黔中路,今看遣使臣。猿隨萬里客,鳥似五溪人地遠官無法,山深俗易淳。須令荒徼外,亦解懼埋輪。
《贈錢起秋夜宿靈臺寺見寄》郎士元
[編輯]石林精舍武溪東,夜扣禪扉謁遠公。月在上方諸品 靜,心持半偈萬緣空。蒼苔古道行應遍,落木寒泉聽 不窮。更憶雙峰最高頂,此心期與故人同。
《辰州聞駕還宮》戎昱
[編輯]聞道鑾輿歸魏闕,望雲西拜喜成悲。寧知隴水煙銷 日,再有園林秋薦時。渭水戰添亡戍血,秦人生睹舊 朝儀。自慚出守辰州畔,不得親隨日月旗。
《辰陽即事》前人
[編輯]青楓落葉正堪悲,黃菊殘花欲待誰。水近偏逢寒氣 早,山深長見日光遲。愁中卜命問《周易》,病裏招魂讀 《楚詞》。自恨不如湘浦雁,春來即是北歸時。
《送辰州李中丞》韓翃
[編輯]白羽逐青絲,翩翩南下時。巴人迎道路,蠻帥引旌旗。 暮雨山開少,秋江葉落遲。功成冀他日,應見竹郎祠。
《沅湘即事》杜荀鶴
[編輯]蘆橘花開楓葉衰,出門何處是京師。沅江日夜東流 去,不為愁人住少時。
《寓雲洞橋夜題石壁》呂喦
[編輯]青蛇煉就自徘徊,夜靜雲開向此來。應是有人新換 骨,暫留蹤跡到《天台》。
《經伏波神祠》宋·黃庭堅
[編輯]蒙蒙篁竹下,有路上壺頭。漢壘麏鼯鬥,蠻溪露雨悠。 懷人謁遺像,閱世指東流。自負霸王略,安知恩澤侯。 鄉園辭石柱,筋力盡炎州。心以功名累,翻思馬少游。
《白露驛》陶弼
[編輯]一曲青溪一曲山,鳥飛魚躍白雲間。溪山豈要行人 到,自是行人到此間。
《送章子厚鎮沅州》前人
[編輯]善戰無如新息侯,漢兵纔度綠蘿州。愛君挽我《桃溪 乘》,直到牂牁水口頭。
《夏日宿雲洞高峰山寺》徐學古
[編輯]孤峰八面何崚嶒,清寂樓臺半古藤。小徑雲閒松繫 馬,上方鐘定鳥窺僧。雄觀海署三千界,秀覽煙山幾 萬層。蘿風六月涼侵體,此景人間得未曾。
《泊漵》明·王守仁
[編輯]漵浦江邊泊,雲中見驛樓。灘聲迴樹遠,雁影落江流。 柳發新年綠,人歸隔歲舟。窮途時極目,天地暮雲愁。
《辰州虎溪龍興寺聞楊名父將到留韻壁間》
[編輯]前人
杖藜一過虎溪頭,何處僧房是《惠休》?雲起峰間沉閣 影,林疏地底見江流。煙花日暖猶含雨,鷗鷺春閒自 滿洲。好景同遊不同賞,詩篇還為故人留。
《過羅舊驛》前人
[編輯]客行日日萬峰頭,山水南來亦勝遊。布穀鳥啼林雨 暗,刺桐花發石溪幽。巒煙喜過青陽障,鄉思愁經芳 杜洲。身在夜郎天萬里,五雲西北望神州。
《鐘鼓洞》前人
[編輯]見說水南多異跡,崖頭時有鼓鐘聲。空遺石壁千年 在,未信丹砂九轉成。遠地星辰連北斗,春山明凈坐 深更。年來易險渾忘卻,始覺羊腸路亦平。
《大酉洞》前人
[編輯]路入春山久費尋,野人扶病強登臨。同遊仙侶須乘 興,共賞花園莫厭深。鳴鳥游絲俱自得,閒雲流水亦 何心。獨憐疾首燈窗下,展轉支離嘆陸沉。
《辰陽端午遣懷》薛瑄
[編輯]五溪五月當五日,時俗猶存舊楚風。角黍堆盤人送 玉,龍舟疊鼓水搖空。入簾山色隔江翠,照眼榴花向 日紅。賜扇遠懷鵷鷺侶,去年同謁大明宮。
又
辰陽況復遇端陽,沅水牽情萬里長。鳳闕常年頒扇 早,龍墀此日賜衣香。獨簪白筆叨天寵,遠抱丹心憶 帝鄉。未必蠻中久留滯,趨朝應只待秋涼。
《辰陽秋日》前人
[編輯]雄城百尺控蠻荒,山翠高低護女牆。萬里梯航通六 詔,五溪煙水下三湘。邊氓久巳漸華俗,遠客頻應望 帝鄉。地氣於今同北土,早秋時節雨生涼。
《辰州喜雪》前人
[編輯]臘月江城不起塵,朔風吹雪正頻頻。臺端老柏真心 勁,牆外疏梅冷蕊新。地氣已應清瘴癘,歲華行復見 陽春。久知樗散無他補,祇詠「豐年慰遠民。」
《登清浪驛望壺頭山》前人
[編輯]「沅江流來幾千里,亂石束濤蹴空起。急撐官航上巉 崖,閒倚驛樓望山水。隔江萬疊雲峰稠,一峰平立名 壺頭。雲是伏波駐兵處,至今石室留山陬。憶昔炎綱 斷如縷,草竊紛然據寰宇。寧知田牧隱奇才,揮斥奸 雄識真主。」西征實藉聚米忠,南伐誰謀銅柱功。中興 諸將數籌略,直與賈鄧爭豪雄。老去甘向邊陲沒,誓 掃群苗靜坤軸。壺頭一死非無情,天遣英靈鎮南服。
跳梁小醜胡為哉,竟因遺筭稽顙來。誰雲未雪薏苡謗,白璧本自無纖埃。昔於青史奇高識,今日荒山覽遺跡。怒濤猶帶薄伐聲,愁雲似是忠憤積。馬侯馬侯 真丈夫,大器果與凡材殊。廟食勳名幾千古,英雄激 我章句徒。
《伏波嘆》侯加地
[編輯]「將軍談論泉湧瀉,鬚髮眉目真如畫。咄咄《子陽》井底 蛙,傾心真主圖王霸。廷臣咸議棄金城,將軍置吏勸 農耕。務開恩信總大體,老子遨遊多勝情。自從交趾 斬徵側,璽書特下侯新息。男兒終當死於邊,馬革裹 屍肯生還。焉能臥病兒女子,諒為烈士當如此。全軍 覆沒五溪蠻,將軍請行」天子止。據鞍顧盼氣何雄,天 「子為稱矍鑠翁。進軍壺頭跂足望,山高水疾竟無功。 長者家兒實可畏,西域賈僧被不諱。病裏可憐印綬 收,沒身誰起明珠誹。事主從戎二十秋,南征北伐死 方休。雲臺諸將芳名著,反以椒房不得與。東平驚問 畫圖無,帝但欣欣笑不語。霍光亦是椒房親,麟閣誰 書第一人。」從來漢家少恩澤,多少功臣遭醢磔。不見 未央韓信頭,何如穩葬城西陌。
《發酉陽》前人
[編輯]俗套應難脫,長江未易過。舟師戒槳枻,津吏指風波。 石磧連青嶂,人家住綠蘿。紅塵幾奔走,自在媿漁蓑。
《泊橫石灘》前人
[編輯]「去住渾成夢,驅馳巳迫年。才離豺虎窟,又過鳳凰山。」 雨密煙籠樹,江空水接天。石灘風露冷,轉覺酒無權。
《次曹辰溪》前人
[編輯]絃誦千家月。風騷二酉喦。琴閒單父幾。詩入少陵函。 南國棠偏好。西風桂不凡。前途且莫問。屈指「紫絲衫。」
《宿馬底驛》前人
[編輯]「何事嬰塵絏,蕭蕭急暮征。」雪還助石滑,山不似心平。 避漏頻移榻,煎茶自洗鐺。樓頭二十五,聽徹《短長聲》。
《山塘曉行》前人
[編輯]又是羊腸道,輕寒侵薄裳。老妻憐我瘦,野鶴笑人忙。 雨雨流不斷,山山接未央。一年三百六,多半水雲鄉。
《玉田洞》陶欽夔
[編輯]洞門幽敞倚江干,斜日登臨到石壇。仄徑千田蒼玉 合,懸岩一線碧流寒。珠宮花落仙居靜,瑤草春深過 客殘。出洞正愁風雨惡,便呼雞犬學《劉安》。
《玉華洞》郭棐
[編輯]何處飛來萬玉山,枝枝吐出盡琅玕。曇花紛簇諸天 近,仙窟攜遊六月寒。倚柱歌應聞《碧落》,步虛聲自滿 《霓壇》。卻憐水旱頻仍日,瑤草依然傍石闌。
《送凌震任黔陽》文徵明
[編輯]短棹沅湘路不迷,黔陽更在武陵西。平生志業輕千 里,晚歲文章到五溪。荏苒雪泥鴻雁跡,陰深雲木鷓 鴣啼。莫言遊宦傷行役,剩有江山入品題。
辰州府部紀事
[編輯]《府志》:「莊周曰:『舜以天下讓善卷,善卷曰:『余立於宇宙 之中,冬日衣皮毛,夏日衣葛絺,春耕種,形足以勞動, 秋收斂,身足以休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遙於天 地之間,而心意自得,何以天下為哉!遂隱於盧山中, 卒葬於辰溪大酉之九峰嶺』』。」
黃元僊隋末寓居沅陵,時因縣西寡婦趙氏類亡母, 即迎養於家,孝敬如生母。辰州刺史瞿君嘉其行,以 女弟妻之,復薦其才德以自代。隋亡,乃棄官隱於縣 西之羅山終焉。
薛大鼎,宇重臣,貰為官奴,流至辰州,以戰功得遷。唐 高祖兵興,謁見龍門,因說帝絕龍門軍永豐倉就食, 傳檄遠近,據天府示豪傑,為指背扼喉計。高祖奇之。 後見棣渠久塞,則浚治入海,商賈流行。百姓歌曰:「新 溝通,舟楫利。屬滄海魚鹽至。昔徒行,今騁駟。美哉薛 公德滂被。」
《朝野僉載》:「五溪蠻父母死,於村外閤其屍,三年而葬。 打鼓路歌,親屬飲宴舞戲,一月餘日,盡產為棺。」餘臨 江高山半肋,鑿龕以葬之,自山上懸索下柩,彌高者 以為至孝,即終身不復祠祭。初遭喪,三年不食鹽。 《演繁露》:楚王馬希範既破群蠻,自以為伏波之後。以 銅五千斤鑄柱,高丈二尺,入地六尺,銘誓狀於上,立 之《溪州》。
《東軒筆錄》:「武陵、辰陽、澧陽、清湘、邵陽五州,各有蠻猺 保聚,依山阻江,殆十餘萬。在馬希範、周行逢時,數出 寇邊,以至圍逼辰、永二州,殺掠民畜,歲歲不寧。太祖 既下荊湖,思得通蠻情,習險扼而勇智可任者,以鎮 撫之。有辰州猺人秦再雄者,長七尺,武健多謀,在周 行逢時,屢以戰鬥立功,蠻黨伏之。太祖召至闕下,察」 知可用,因以一路之事付之,起蠻酋,除辰州刺史,官 其一子為殿直,賜予甚厚,仍使自辟吏屬,盡予一州 租賦。再雄感慨異恩,誓死報效。至州日,訓練土兵,得 三千人,皆能披甲渡水,歷山飛塹,捷如猿猱。又選親 校二十人,分使諸蠻,以傳朝廷懷徠之意,莫不從風 而靡,各得降表以聞。太祖大喜,再召至闕,面加獎激。 再雄伏地流涕,嗚咽不勝。改辰州團練使,又以其門客王允成為本州推官。再雄盡瘁邊圉,故終太祖世 無蠻貃之患。「五州連袤數千里,不增一兵,不費帑庾, 而邊境妥安。由神機駕馭,用一再雄而已。」
熙寧五年,辰州人張翹與流人李資詣闕上書言:「辰 州之南江乃古錦州,地接施、黔、牂、牁世為蠻人向氏、 舒氏、田氏所據。地產硃砂、水銀、金布、黃蠟,良田數千 萬頃。入路無山川之扼,若朝廷出偏師壓境上,臣二 人說之,可使納地為郡縣。」書奏,即以章惇察訪荊湖 南北路,經制南江事。章次辰州,遂令李資、張竤、明夷 「中僧願成等十餘人入境,以宣朝廷之意。」資等褊宕 無謀,褻慢夷境,遂為蠻酋田元猛所殺。章知不可以 說下也,即進兵誅斬,而建、沆、懿等州。又以潭之梅山、 邵之飛山為蘇方、楊光潛所據,遂乘兵勢進克梅山, 建安化縣,又令李誥將兵取光潛,師至飛山,扼險不 能度而還。當是時,張頡居憂於鼎州,目睹其事,遂以 書詆朝貴,言南江殺戮過甚,無事者十有八九,以至 浮屍塞江,下流之人不敢食魚者數月。惇病其說,且 欲分功以啗之,乃上言:「昔張頡知潭州益陽縣,嘗建 取梅山之議。今臣成功,乃用頡之議也。」朝廷賜頡絹 三百疋,而執政猶患其異議。會頡服闋,乃就除為江 淮撥運使,便道之官,而不敢食魚之說息矣。
《宋史余卞傳》:「卞字洪範,沅州蠻叛,斷渠陽道,官軍不 得進。卞陰選死士三千人,夜銜枚繞賊背,伐山開道, 漏未盡,入渠陽。天明出戰,賊大駭,遂破之,斬首千級, 蠻遂降。尋有詔廢渠陽軍為砦,盡拔居人護出之。紹 聖初,以棄渠陽罪,免歸。」
《魏瓘傳》:下溪州蠻彭士羲叛,將發兵討除,進龍圖閣 直學士,知荊南。瓘以為五溪之險,師行鳥道,諸將貪 功生事,於國家何所利。因條上三策,以招徠為上,守 禦為下,攻取為失。不報。後卒如瓘議。
《雷簡夫傳》:「簡夫用張方平薦,知雅州。既而辰州蠻酋 彭士羲內寇,三司副使李參,侍御史朱處約安撫不 能定,繼命簡夫往。至則督諸將進兵,築明溪上下二 砦,據其險要,拓取故省地石馬崖五百餘里,士羲內 附,擢三司鹽鐵判官。」
《周沆傳》:「沆歷開封府推官。湖南蠻唐盤二族寇暴殺 居民,官軍數不利,以沆為轉運使。沆言:蠻驟勝方驕, 未易鬥力,宜須秋冬進兵。且其地險氣毒,人驍悍,善 用鋋盾,北軍不能捕。請選邕、宜、融三州卒三千人習 知山川技藝者,徑擣其巢布,餘兵絡山足,出則獵取 之。俟其勢窮力屈,乃可順撫。」朝廷用其策,二族皆降。 《元史劉國傑傳》:「成宗即位,復置行樞密院於衡州,仍 除副使。初,黔中諸蠻酋既內附,復叛。又巴洞何世雄 犯澧州,泊崖洞田萬頃楠木洞孟再師犯辰州,朝廷 嘗討降之,升泊崖為施溶州,以萬頃知州事。三十一 年,萬頃復叛,攻之不能下。至是,帝即位,赦天下,並赦 萬頃等,亦不降,帝以命國傑。九月,國」傑馳至辰,進攻 明溪。賊魯萬丑擁眾自上流而下,千戶崔忠、百戶馬 孫兒戰死。十月,進兵桑木溪,萬丑復以千人拒戰,擊 卻之。明日,萬丑倍眾來攻,國傑鼓之,百戶李旺率死 士陷陣,眾軍齊奮,賊敗,遂破其巢,焚之。進攻施溶,部 將田榮祖請曰:「施溶,萬頃之腹心,石農次三羊峰,其 左右臂也。宜先斷其臂,而後腹心,乃可攻。」國傑曰:「甚 善。」麾諸軍攻石農次,賊不能支,棄寨遁。遂拔施溶,擒 萬頃斬之。復窮捕其黨,攀崖緣木而進,凡千餘里。元 貞元年,即軍中加榮祿大夫、湖廣行省平章政事。辰、 澧地接溪洞,宋嘗選民立屯,免其徭役,使禦之,在澧 者曰隘丁,在辰者曰寨兵。宋亡皆廢,國傑悉復其制, 班師。繼又經畫茶陵、衡、郴,道桂陽,凡廣東、江西盜所 出入之地,南北三千里,置戍三十有八,分屯將士以 守之。由是東盡交、廣,西亙黔中,地周湖廣,四境皆有 屯戍,制度周密,諸蠻不能復,寇賊遂息。
《達識帖睦邇傳》:「至正九年,為湖廣行省平章政事,沅 靖郴桂等路猺獠竊發,朝廷以溪洞險阻,下詔招諭 之。達識帖睦邇謂寇情不可料,請置三分省,一治靖 江,一治沅靖,一治郴桂,以左右丞參政分兵鎮其地。 罷靖州路總管府,改立靖州軍民安撫使,設萬戶府, 益以戍兵。朝廷皆如其言,已而諸猺獠悉降。」
《李忽蘭吉傳》:「至正二十年,改四川南道宣慰使。二十 二年,奉旨與參政曲里吉思、僉省巴八、左丞汪惟正 分兵進取五溪洞蠻。時思、播以南,施、黔、鼎、澧、辰、沅之 界,蠻獠叛服不常,往往劫掠邊民,乃詔四川行省討 之。曲里吉思、惟正一軍出黔中,巴八一軍出思播,都 元帥脫察一軍出澧州,忽蘭吉一軍自夔門會合。十 一月,諸將鑿山開道,綿亙千里,諸蠻設伏險隘,木弩 竹矢伺間竊發,亡命迎敵者皆盡殺之。遣諭諸蠻,酋 長率眾來降。獨散毛洞潭順走避巖谷,力屈始降。」 《輟耕錄》:「楊完者,字彥英,武岡綏寧之赤水人。為人陰 鷙酷烈,嗜斬殺。初,郡無賴嘯聚溪洞,完者內深賊,持 權詐,故眾推以為長。王事日,棘湖廣陶」夢禎氏舉師
勤王,聞苗有眾,習鬥擊,遣使往招之,由千戶累階至元帥。夢禎死,樞密院判阿魯恢總兵駐淮西,仍用招納。既得旁緣入中國,不復可控制,略上江順流而下, 直抵揚州。禽獸之行,絕天逆理,民怨且怒,共起義攻 殺之,餘黨奔潰,渡揚子,宿留、廣德、吳興間。至正十六 年春二月朔,淮人陷平江。時江浙行中書省丞相塔 失帖木耳有旨,得便宜從事。嘉興北連平江,南去杭 州,無二百里,為藩鎮喉舌。有司告援急,星火驛使交 道中不絕。丞相兵少,策無所出,以完者來守之。完者 取道自杭,以兵劫丞相,陞本省參知政事,填募民入 粟,空名告身予之,即並添設左丞。所統苗獠洞猺、答 剌䍐等,無尺籍伍符,無統屬,相謂曰「阿哥」,曰「麻線」,至 稱主將亦然。喜著斑斕衣,製衣袖,廣狹修短與臂同, 衣幅長不過膝,褲如袖,裙如衣,總名曰「草裙。」草褲固 脰以獸皮,曰「護項」,朿腰以帛,兩端懸尻後若尾,無間 晴雨,被氈毯,狀絕類犬。按《邕管雜記》《溪蠻叢笑》等書 所載,五溪之蠻,盡槃瓠種屬,曰貓,曰猺,曰曰「犵狑」、 曰「犵狫」,字皆從犬,則諺所謂「苗犬」者信然。軍中無金 鼓,雜鳴小鑼以節進止。其鑼若賣貨郎擔人所敲者。 夜遣士卒伏路曰「坐草」,軍行尚首功,資抄掠,抄掠曰 「檢刮」,檢刮者,盡取而靡有孑遺之意,所過無不殘滅。 擄得男女,老羸者、甚幼者、色陋者殺之;莊者曰「土乖」, 幼者曰「賴子」,皆驅以為奴。人之投其黨者曰「入火。」婦 人艷而晳者畜為婦曰「夫娘。」人有三四婦,多至十數, 一語不合,即剸以刃,與之處者,得至日暮無恙,則心 竊自賀。古雲「好則人,怒則獸」,形容盡之矣。是月,丞相 又以王與敬攝元帥事,守松江。與敬據郡應平江,完 者遣部將蕭亮、員成來,與敬奔苗,有松江火,一月不 絕,城邑殆無噍類,偶獲免者,亦舉刖去兩耳,掠婦女, 劫貨財,殘忍貪穢,慘不忍言。官庾尚有粟四十萬餘, 籍為己有。越五十日,平江兵破澱湖柵,苗夜遁去。秋, 平江兵入杭,苗將吳大旺敗,完者自嘉興來,駐兵城 中菜市橋外,未即進,民自為戰勝完者兵淫刑以逞。 嘉興僅保孤城,城之外悉遭兵燹,有窮目力所至,無 寸草寸木處。完者雖陽浮尊事丞相,生殺予奪於己 是決,丞相僅得署成案。然浙江之南則行御史臺總 督官邁里古思,建德路則達魯花赤古篤魯丁各自 為守,苗不敢犯其境,完者之威令,僅行於杭州、嘉興 兩郡而已。築營德勝堰,周圍三四里,子女玉帛皆在 焉,且以為郿塢計,用法刻深,任勢立威,而鄧子文、金 希尹、王彥良之徒,又悉邪佞輕佻,左右交煽,氣焰翕 忽。時左丞李伯昇、行樞密同知史文炳、行樞密同僉 呂珍等,皆先魁淮旅,而降順者,丞相以其眾攻殺之。 既受圍,遣吏致牲酒於文炳,為可憐之意,曰:「願少須 臾毋死,得以底裏上路。報不可完者」,乘躁力戰敗,盡 殺所有婦女,自經以死。獨平章慶童女以先往,在富 陽得免。平章女已嘗許嫁親王,為完者強委禽焉。至 是未及三月,故數其罪者此居首。諸軍開門納款,惟 恐弗先。文炳解衣裹屍瘞之,祭哭盡哀,十八年秋八 月也。完者部將宋興在嘉興,閉城自守,亦攻降之。城 中燔燬者三之二,民之遇害者十之七。
《府志》:「明太祖命楊璟攻辰郡,陳諒友散卒,復討土酋 覃垕留撫辰州十八洞及九溪諸蠻亂,悉討平之,封 芮國公。」
弘治二年,漵浦縣民劉函家產一牛,獨目,金精紅光 滿欄。
顧成為鎮遠侯,同都督梁福討清水江苗寇,擒其渠 魁及諸奸細,斬馘無算。由是羙羅苗頹,諸寨悉皆投 款,始建議築楓香、黃泥、紏坡、黃強、大由、大開、地林等 堡,保障邊民。
張岳,字惟喬,惠安人。初,萬鏜未獲苗魁龍、許保、吳黑 苗,遽撤兵。至是復猖獗,出劫思州,執知府李允簡。岳 乃檄永、堡二宣慰及酉陽宣撫會兵討之。岳知田應 朝恃叔田勉,因以計擒殺之。惟龍、許保、吳黑苗未獲, 岳檄石邦憲等懸賞購之,卒誘獲許保,惟黑苗無所 蹤跡。至是廉得其處,遣兵襲斬之。岳上其事。朝議設 「總督鎮撫其地,留兵數年乃代去。」
嘉靖二十七年,麻陽縣官譚得古劍一口,上有「金昆 玉季」篆文。
辰州府部雜錄
[編輯]《荊州記》:「小酉山石穴中,有書千卷,相傳秦人於此而 學,因留故梁湘東王雲訪酉陽之逸典」是也。
《水經注》:「武陵有五溪,謂雄溪、樠溪、力溪、無溪、辰溪其 一焉。夾溪悉是蠻左右所居,故謂此蠻五溪蠻也。」又 《水經》:沅陵縣西有武溪,源出武山,與酉陽分山水源 石上有槃瓠跡猶存矣。
《老學庵筆記》:「辰沅、靖州,蠻有犵,狑有犵,獠有犵。」有 《犵》。有山猺,俗亦土著。外愚內黠,皆焚山而耕,所種粟豆而已。食不足則獵野獸,至燒龜蛇啖之。其負物, 則少者輕,老者重,率皆束於背,婦人負者尤多。男未 娶者,以金雞羽插髻;女未嫁者,以海螺為數珠掛頸 上。嫁娶先密約,乃伺女於路,劫縛以歸,亦忿爭叫號 求救,其實皆偽也。生子,乃持牛酒拜女父母,初亦徉 怒卻之,鄰里共勸,乃受。飲酒以鼻,一飲至數升,名「鉤 藤酒」,不知何物,醉則男女聚而踏歌,農隙時至一二 百人為曹,手相握而歌,數人吹笙在前導之,貯缸酒 於樹陰,飢不復食,惟就缸取酒恣飲,已而復歌。夜疲 則野宿,至三日未厭,則五日或七日方散。歸上元則 入城市觀燈,呼郡縣官曰:「大官欲人謂己」為足下,否 則怒。其歌有曰:「小娘子,葉底花,無事出來吃殘茶。」蓋 《竹枝》之類也。諸蠻惟犵狑頗強,習戰鬥,他時或能為 邊患。
朱輔《溪蠻叢笑》:「木契,刻木為符契,長短大小不等,穴 其傍,多至十數,各志其事,持以出驗,名木契。」
犵黨出入坐臥,必以刀自隨,小者尤銛利,名犵黨 鉤藤酒。酒以火成,不醡不篘,兩缶東西以藤吸取,名 「鉤藤酒。」
金雞,羽族。似雉者,金頂、火背、斑尾,楊翹志意極驕,籠 之不能馴。
茅花被,犵狫無綿。揉茅花絮布被,一被數幅,聯貫以 成。山猺皆臥板,夜然以火犵狫,視猺則為富矣。 辰砂辰錦砂最良。麻陽,即古錦州,舊隸辰郡。砂自折 二至折十,皆顆塊,佳者為箭鏃,結不實者為肺砂。碎 則有趢趗,末則有藥砂。砂出萬山之崖,為最。犵狫以 火攻取。
犵老裙,裙幅兩頭縫斷,自足而入,斕斑厚重,下一段 純以紅,《范史》所謂「獨力衣」,恐是也。蓋裸袒以裙代褲, 雖盛服不去,去則犯鬼。
金繫帶硯,出石黎溪。今大溪、深溪、《竹塞》溪、《木林岡》溪 皆可亂真。紫石勝揭石熟猺亦能砥礪,黎溪為最,蓋 於淘金井中取之,近亦艱得。有紫綠二色圍黃線者, 名「金繫帶。」
《粉紅水銀》:水銀出於硃砂,因火而就。或謂「砂腹生水 銀」,非也。
砂床石之不碎而砂附著其上者,名「砂床。」
《水秀鐵》:鐵之精英在水數十年者,名「水秀。」
順水斑,蠶事少,桑多柘繭薄小不可繰,可織為紬,或 以五色間染布為偽,名《順水斑》。
葫蘆笙,潘安《笙賦》:「曲沃懸匏,汶陽匏篠,皆笙之材,蠻 所吹。」葫蘆笙亦匏瓠意,但列管六,與《說文》十三簧不 同耳。
燕子花:紫花,全類燕子,生於藤,一枝數葩。
不闌帶,蠻女以織帶束髮,狀如經帶。不闌者,斑也,蓋 反切語。俚俗謂團為突欒,孔為窟籠,亦此意也。 野雞斑枋板,皆杉也,木身為枋,枝梢為板。又分等則 曰「出等甲頭」,曰「長行」,曰刀斧,皆枋也。曰水路,曰笏削, 曰中扛,皆板也。腦子香,以文如雉者為最佳,名「野雞 斑。」
娘子布《漢傳》載闌於。闌於,獠言紵金有績,織綑白薴 麻,以旬月而成,名娘子布。
點蠟慢蠻溪洞愛銅鼓,甚於金玉。摹取鼓文,以蠟刻 板印,布入靛缸漬染,名《點蠟慢》。
絲金沙中揀金,又出於石,碎石而取者,色視沙金為 淡金,有苗路夫匠識之,名「絲金。」
馬王菜:葉似蔓青,味苦多刺,即諸葛菜也。
三脊茅,麻陽,苞茅,山茅,生三脊。孟康曰「零茅」,揚雄曰 「璚茅」,皆三脊也。
鴉銜草,紫草,《爾雅》謂之藐,《廣雅》謂之茈莫。《本草》云:「生 楚地。三月採根,陰乾。猺人以社前者為佳,名鴉銜草。」 雞骨香降真:本出南海,今溪洞山僻處亦有。似是而 非,勁瘦不甚香,名雞骨香。
出山銀,西溪接靖州境,出鉛,鉛中有銀,銀體差黑,未 經坯銷,名「出山銀。」
雞末子古有細蟲曰「焦螟」,集於蚊睫。蠻地有蟲極細, 拭目難睹,黑點著身,抓搔不可耐,名雞末子。
《九肋鱉》,沙鱉似馬蹄者佳。「九肋」,出沅江。
銅鼓蠻地多古銅,有銅柱,馬希範所立。麻陽有銅鼓, 蓋江水中掘得如大鐘,長筩三十六乳,重百餘斤。今 入天慶觀,並有銅像二,相傳唐明皇像,餘散他處,鼓 尤多,其文環以甲士,中空無底,名「銅鼓。」
不乃羹。牛羊腸臟略擺洗,羹以饗客,臭不可近,食之 既,則大喜。《嶺表錄異》曰:「交趾重不乃羹,先鼻引其汁。 不乃者,反切擺也。」
圈布桑,味苦,葉小,分三叉,蠶所不食。犵狫取皮績布, 繫之於腰以代機,經緯回環,通不過丈餘,名「圈布。」 豎眼犵狫,犵狫,蠻之尤怪者,兩目直生,惡青衣人遇 之則有禍。去麻陽百餘里不常見。
獨木船,蠻地多楠,極大者刳以為舟。
芷香草,見《離騷》。有一穗數花,與蕙茝不同,開亦先後皆蘭類也。
黃貓頭,蠻類,不巾髮,拳曲,照日金色,故名。
光面蠟,蠟出山不經偽者名「光面」;作偽者雜以粟 飛紽。土俗,歲節數日,野外男女分兩朋,各以五色囊 囊豆粟往來拋接,名「飛紽。」
客鼓,鼓之節不一,有暗箭鼓、集人鼓、犒設鼓、饗客亦 以此遠近聽以為準。酒酣,少有參商,則鼓聲隨變,終 席無他者,名「客鼓。」
固項:朱漆牛皮以護頭頸,名「固項。」
銀白鵓鳩:犵狫之富者,多以白金象鳥獸形為酒藤, 或為牛角鵓鳩之狀。尢多每聚飲,盛列以誇客。 筒環犵狫,妻女年十五六,敲去右邊上一齒,以竹圍 五寸,長三寸,裹錫穿之,兩耳名「筒環。」
《門款》:彼此歃血誓約緩急相援,名「門款。」
「大設《富洞》」以九月燕及三年一犒為「大設。」
《入地》犵狫自別洞奔來,此地居止名「入地。」
鸕,鶿號,戰鬥,出入群聚發喊,以張聲勢也。
羊棲犵狫以鬼禁所居不著地,雖酋長之富,屋宇之 多,亦皆去地數尺。以巨木排比,如省民羊柵。杉葉覆 屋,名「羊棲。」
「左右押衙」,犵狫比猺貓,則妄自尊大,歲時且朢或客 至,皆排衙主盟其事者為「隊公。」又其次名「左右押衙, 坐草」山猺,潛出省地茅葦中,射弩奪物,機不虛發,名 「坐草。」
《客語》能省民之言者名「客語。」
準把互市踰約,價償未足,則劫去省民或甲以乙代 名準把
踏歌習俗,死亡群聚歌舞,輒聯手蹋地為節。喪家椎 牛,多釀以待客,名「踏歌。」
蠻性好殺,一語不合,便刺以刃,百十年必報乃巳,名 《讎殺》。
專事溪洞文移,他人不能,特選往來之熟者,名《專事 骨債》。或為傭而亡,或借鬥而死,約牛牲若干償還,名 「骨債。」
走鬼:初夏徙居數日,以舍祖居,否則有禍,名走鬼 《鼻飲犵》狫飲不以口而以鼻,名曰「鼻飲。」
吃鄉,秋冬之交,聚飲以樂,名《吃鄉》。
癆魚山猺無漁具,上下斷其水,揉蓼葉困魚。魚以辣 出,名「癆魚。」
賣首犵狫之受犒者如熟戶之猺。既納款聽命,縱其 出入省地州縣,差人管轄,或許自推首,名「賣首。」 「打寮」山猺,穴居野處,雖有屋以庇風雨,不過剪茅叉 木而已,名「打寮。」
「生界」:去州縣堡寨遠,不屬王化者,名《生界》。
呈生:祭祀必先以生物呈獻,神許,則殺以血和酒,名 「呈生。」
拕親山猺婚娶聘物,以銅與鹽。至端午,約於山上相 攜而歸,名「拕親 骨浪。」猺獠睡不以床,冬不覆被,用三叉木支闊板旁, 然火炙背,板焦則易,蓋以板之易得也,以展轉之意, 名「骨浪。」
隊小犵狫之隨從者,如軍中行伍,名「隊小。」
《舞杴》,醉後以長柄本杴跳舞,亦有音節也。
平坦巢穴,外雖峙嶮,中極寬廣,且以一處言之,《犵狫 有鳥落》,平言鳥飛不能盡也。周數十里皆腴田,凡平 地曰「平坦。」
例牛:牛客多行桃源路洞中,占軍事勝負及疾病祈 禳,皆以牛用名例牛。
《跳雞模》:藝精者擲刀空中接之,名「雞模。」
洗面借人助相仇殺,以牛酒往謝,名「洗面。」
奴狗狑狫之為傭者,名奴狗。
背籠:負物不以肩,用木為半枷之狀,箝其項,以布帶 或皮繫之額上,名「背籠。」
葬堂死者諸子照水內,一人背屍,以箭射地,箭落處 定穴,穴中藉以木,貧則已。富者不問歲月,釀酒屠牛, 呼團洞,發骨而出,易以小函,或架崖屋,或掛大木,風 霜剝落,皆置不問,名「葬堂。」
爬船蠻鄉最重,重午,不論生熟界,出觀競渡,三日而 歸,既望復出,謂之「大十五船」,分五色,皂船之神尤惡, 去一必有風雨。一月前,眾船下水,飲食男女不敢共 處。弔屈原,正楚俗也,名「爬船。」
隘口:凡眾山環鎖,盤紆岪鬱,絕頂貫大木數十百穴, 一門來去。此古人「因谷為寨、因山為障」之意,名「隘口。」 漚榔牛榔木多漿,猺貓歲饑闕食,則先以火窖地,掘 根置窖中,壓以石,又用火漚熟。〈漚漬也。〉搗作餅餌,名《漚 榔》。
椎髻,胎髮不薙除,長大而無櫛篦,不裹巾蓬垢鬇。 自古以然,莫可化也。名「椎髻。」
富貴坊競渡,預以四月八日下船,俗聚飲江岸,舟子 各招他客,盛列飲饌,以相誇大。或獨酌食前,方丈諸 蠻環觀如雲,一年盛事,名「富貴坊對刀。甲與乙有隙,兩相鬥敵,背牌護身,遠以標鎗,鎗 盡挺刃而前,名「對刀。」
出面:拕親之後,生子,引妻攜酒歸,見婦家名「出面。」 《春明夢餘錄》:辰州當夷蠻咽喉,西際施州,南際靖州, 北際永順保靖,乃五溪所出,能溪、明溪、酉溪、武溪、辰 溪,東為常德,右武陵桃源之境,由是而五溪注之洞 庭,故洞庭諸溪洞之庭除也。
辰州府部外編
[編輯]《窮怪錄》:辰州有射豬者,逐入石室,見老翁問:「何故射 吾豬?」對以傷禾。翁即呼一童責之曰:「何不謹門令豬 出?」射豬者問翁是何人,童子答曰:「此河上翁,帝使為 諸生講《易》,我即王弼,受《易》未通,遂罰守門。」
《麻陽縣志》:縣民某,種菽一畝,屢為群羊踐食,民憤甚, 再伺羊出,杖逐之,群羊奔入山中石罅,民遂逐入。其 內漸闊,忽見綠溪修篁,宮闕丹碧,一老人銀鬚鶴氅, 坐皋比講《易》。左右侍聽者數十,內有一少年執經前 問,老人呵之曰:「懵懂。」民竊聽良久,問之,應門者曰:「老 人中坐者河上公。」其少年乃王弼也。
《異苑》:「宋元嘉初,武溪蠻人射鹿,逐入石穴,纔容人。蠻 人入穴,見其傍有梯,因上梯,豁然開朗,桑果蔚然,行 人翱翔,亦不以怪。此蠻於路斫樹為記,其後茫然,無 復彷彿。」
《辰州府志》:「瞿夫人,豫章人。隋末兄為辰州刺史,適黃 元仙者亦自豫章來見,瞿君高其行,以夫人妻之,復 薦其才德以自代。隋亡,乃棄官,與夫人隱於縣西之 羅山,貧甚,為人傭織以養其姑,如此者十年。一日忽 謂元仙曰:『昨日聞帝命,當與汝別』。俄頃,化為青氣數 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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