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第125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一百二十五卷 |
第一百二十五卷目錄
賢裔部列傳二
宋
顏靖之 顏秉之
顏卲之 顏根
顏實 顏系之
顏延之 顏坦之
顏騰之 顏遵之
顏恭之 顏希之
顏師伯 顏僧超
顏徽之 顏竣
顏測 顏㚟
顏躍 顏興之
顏炳之 顏幹
南齊
顏見遠 顏宣仁
梁
顏登 顏幼明
顏翻 顏積
顏協 顏挻
顏誓
陳
顏晃
官常典第一百二十五卷
賢裔部列傳二
[編輯]宋
[編輯]顏靖之
[編輯]按《陋巷志宗子世表》「三十代:靖之,字茂宗,西中郎行 參軍,宣城太守、司徒諮議、御史中丞。子騰之。」
顏秉之
[編輯]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代:秉之字敬宗,綝次子,散 騎常侍。」
顏卲之
[編輯]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代:卲之暢子,領軍司馬,竟 陵太守。」
顏根
[編輯]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代:根字道立,熙長子。治書 御史,晉安太守。」
顏實
[編輯]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代實字道安,熙次子,御史 大夫,永安太守。」
顏系之
[編輯]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代系之顯長子益州刺史。」
顏延之
[編輯]按《宋書》本傳,「顏延之,字延年,琅邪臨沂人也。曾祖含, 右光祿大夫。祖約,零陵太守。父顯,護軍司馬。延之少 孤貧,居負郭,室巷甚陋。好讀書,無所不覽,文章之羙, 冠絕當時。飲酒不護細行。年三十猶未婚。妹適東莞 劉憲之,穆之子也。穆之既與延之通家,又聞其美,將 仕之先欲相見,延之不往也。後將軍吳國內史劉柳」 以為行參軍,因轉主簿,豫章公世子中軍行參軍。義 熙十二年,高祖北伐,有宋公之授,府遣一使慶殊命 參起居,延之與同府王參軍俱奉使至洛陽,道中作 詩二首,文辭藻麗,為謝晦、傅亮所賞。宋國建,奉常鄭 鮮之舉為博士,仍遷世子舍人。高祖受命,補太子舍 人。雁門人周續之隱居廬山,儒學著稱。永初中,徵詣 京師,開館以居之。高祖親幸,朝彥畢至,延之官列猶 卑,引升上席。上使問續之三義,續之雅仗辭辯,延之 每折以簡要。既連挫續之,上又使還自敷釋,言約理 暢,莫不稱善。徙尚書儀曹郎,太子中舍人。時尚書令 傅亮自以文義之美,一時莫及,延之負其才,辭不為 之下,亮甚疾焉。廬陵王義真頗好辭義,待接甚厚。徐 羨之等疑延之為同異,意甚不悅。少帝即位,以為正 員郎,兼中書,尋徙員外常侍,出為始安太守。領軍將 軍謝晦謂延之曰:「昔荀勖忌阮咸,斥為始平郡;今卿 又為始安,可謂二始。」黃門郎殷景仁亦謂之曰:「所謂 俗惡俊異,世疵文雅。」延之之郡,道經汨潭,為湘州刺 史張紀《祭屈原文》以致其意曰:「恭承帝命,建旟舊楚, 訪懷沙之淵,得捐佩之浦,弭節羅潭,艤舟汨渚,敬祭 楚三閭大夫屈君之靈。蘭薰而摧,玉貞則折,物忌堅 方,人諱明潔,曰若先生,逢辰之缺,溫風迨時,飛霜急 節,嬴芊遘紛,昭懷不端,謀折儀尚,貞蔑椒蘭,身絕郢 闕,跡遍湘干,比物荃蓀,連類龍鸞,聲溢金」石,志華日 月。如彼樹芬,實穎實發,望汨心欷,瞻羅思越,藉用可 塵,昭忠難闕。元嘉三年,羨之等誅,徵為中書侍郎,尋 轉太子中庶子。頃之,領步兵校尉,賞遇甚厚。延之好 酒疏誕,不能斟酌當世,見劉湛、殷景仁專當要任,意有不平,常云:「天下之務,當與天下共之,豈一人之智 所能獨了。」辭甚激揚,每犯權要。謂湛曰:「吾名器不升, 當由作卿家吏。」湛深恨焉,言於彭城王義康,出為永 嘉太守。延之甚怨憤,乃作《五君詠》以述竹林七賢。山 濤、王戎以貴顯被黜。詠嵇康曰:「鸞翮有時鎩,龍性誰 能馴?」詠阮籍曰:「物故可不論,塗窮能無慟?」詠阮咸曰: 「屢薦不入官,一麾乃出守。」詠劉伶曰:「韜精日沉飲,誰 知非荒宴。」此四句蓋自序也。湛及義康以其辭旨不 遜,大怒。時延之已拜,欲黜為遠郡。太祖與義康詔曰: 「降延之為小邦不政,有謂其在都邑,豈動物情,罪過 彰著,亦士庶共悉。直欲選代,今思愆里閭,猶復不悛, 當驅往東土,乃至難恕。自可隨事錄治,殷、劉意咸無 異也。」乃以光祿勳車仲遠代之。延之與仲遠世素不 協,屏居里巷,不豫人間者七載。中書令王球名公子, 遺務事外,延之慕焉,球亦愛其材,情好甚款。延之居 常罄匱,球輒贍之。晉恭思皇后葬,應須百官,湛之取 義熙元年除身,以延之兼持邑吏送札,延之醉,投札 於地曰:「顏延之未能事生,焉能事死?」閑居無事,為《庭 誥》之文。今刪其繁辭,存其正,著於篇。曰:《庭誥》者,施於 閨庭之內,謂不遠也。吾年居秋方,慮先草木,故遽以 未聞,誥爾在庭,若立履之方,規鑒之明,已列通人之 規,不復續論。今所載,咸其素畜,本乎生靈而致之心。 用夫選言務一,不尚煩密,而至於備,議者蓋以網諸 情,非古語曰:「得鳥者羅之一目」,而一目之羅,無時得 鳥矣。此其積意之方,道者識之公,情者德之私。公通 可以使神明加嚮,私塞不能令妻子移心。是以昔之 善為士者,必捐情反道,合公屏私,尋尺之身,而以天 地為心;數紀之壽,常以金石為量。觀夫古先垂戒,長 老餘論,雖用細制,每以不朽見銘,繕築末跡,咸以可 久承志。況樹德立義,收族長家,而不思經遠乎?曰「身 行不足,遺之後人。」欲求子,孝必先慈。將責弟,悌務為 友。雖孝不待慈,而慈固植孝;悌非期友,而友亦立悌。 夫和之不備,或應以不和;猶信不足焉,必有不信。儻 知恩義相生,情理相出,可使家有參柴,人皆由損。夫 內居德本,外夷民譽。言高一世,處之逾嘿;器重一時, 體之滋沖。不以所能幹眾,不以所長議物淵泰,入道 與天。為人者,士之上也。若不能遺聲,欲人出己,知柄 在虛求,不可校得。敬慕謙通,畏避矜踞,思廣監擇,從 其遠猷。文理精出,而言稱未達,論問宣茂,而不以居 身,此其亞也。若乃聞實之為貴,以辯畫所克;見聲之 取榮,謂爭奪可獲。言不出於戶牖。自以為道義久立, 才未信於僕妾,而曰「我有以過人。」於是感苟銳之志, 馳傾觖之望,豈悟己掛有識之裁,入修家之誡乎?《記》 所云「千人所指,無病自死」者也。行近於此者,吾不願 聞之矣。凡有知能,預有文論,不練之庶士,校之群言, 通才所歸,前流所與,焉得以成名乎?若呻吟於牆室 之內,喧囂於黨輩之間,竊議以迷寡聞,妲語以敵要 說,是短算所出,而非長見所上。適值尊朋臨座,稠覽 博論,而言不入於高聽,人見棄於眾視,則慌若迷塗 失偶,黶如深夜撤燭,銜聲茹氣,腆嘿而歸,豈識向之 夸慢,祇足以成今之沮喪邪?此固少壯之廢,爾其戒 之。夫以怨誹為心者,未有達無心救得喪,多見誚耳。 此蓋臧獲之為,豈識量之為事哉?是以德聲令氣,愈 上每高;忿言懟譏,每下愈發。有尚於君子者,寧可不 務勉邪?雖曰恆人情不能素盡,故當以遠理勝之,麼 笇除之,豈可不務自異,而取陷庸品乎?富厚貧薄,事 之懸也。以富厚之身,親貧薄之人,非可以一時處。然 昔有「守之無怨,安之不悶」者,蓋有理存焉。夫既有富 厚,必有貧薄,豈其證然?時乃天道,若人厚富,是理,無 貧薄然乎?必不然也。若謂富厚在我則宜,貧薄在人, 可乎?又不可矣。道在不然,義在不可,而橫意去就,謬 生希幸,以為未達。至分蠶溫農飽,民生之本;躬稼難 就,上以僕役為資。當施其情願,庀其衣食,定其當治, 遞其優劇,出之休饗,後之捶責,雖有勸恤之勤,而無 霑曝之苦。務前公稅,以遠吏讓,無急傍費,以息流議, 量時發斂,視歲穰儉,省贍以奉己,捐散以及人。此用 天之善,御生之得也。率下多方,見情為上,立長多術, 晦明為懿。雖及僕妾,情見則事通;雖在畎畝,明晦則 功博。若奪其常然,役其煩務,使威烈雷霆,猶不禁其 欲,雖棄其大用,窮其細瑕,或明灼日月,將不勝甚邪? 故曰「孱焉則差,的焉則闇。」是以禮道尚優,法意從刻, 優則人自為厚,刻則物相為薄。耕收誠鄙,此用不忒, 所為野陋,而不以居心也。含生之氓,同祖一氣,等級 相傾,遂成差品。遂使業習移其天識,世服沒其性靈。 至夫願欲情嗜,宜無間殊,或役人而養給,然是非大 意,不可侮也。隅奧有竈,齊侯蔑「寒;犬馬有秩,管燕輕 飢。」若能服溫厚而知穿弊之苦,明周之德,厭滋旨而 識寡嗛之急,仁恕之功,豈與夫比肌膚於草石,方手 足於飛走者,同其意用哉?罰慎其濫,惠戒其偏。罰濫 則無以為罰,惠偏則不如無惠。雖爾《眇末》猶扁,庸保 之上,事思反己,動類念物,則其情得而人心塞矣。抃博蒲塞,會眾之事;諧調哂謔,適坐之方。然失敬致侮, 皆此之由。方其剋瞻,彌喪端儼,況遭非鄙,慮將醜折。 豈若拒其容而簡其事,靜其氣而遠其意,使言必諍 懕,賓友清耳,笑不傾撫,左右悅目。非鄙無因而生,侵 侮何從而入?此亦持德之管籥,爾其謹哉!嫌惑疑心, 誠亦難分,豈唯厚貌蔽智之明,深情怯剛之斷而已 哉!必使猜怨愚賢,則嚬笑入戾;期變犬馬,則步顧成 妖。況動容竊斧,束裝監金,又何足論。是以前王作典, 明慎議獄,而僭濫易意;朱公論璧,光澤相如,而倍薄 異價。此言雖大,可以戒小;游道雖廣,交義為長。得在 可久,失在輕絕。久由相敬,絕由相狎。愛之勿勞,當扶 其正性;忠而勿誨,必藏其枉情。輔以「藝業,會以文辭, 使親不可褻,疏不可間。每存大德,無挾小怨,率此往 也,足以相終。」酒酌之設,可樂而不可嗜。嗜而非病者 希,病而遂眚者幾。既眚既病,將蔑其正。若存其正性, 紓其妄發,其唯善成乎!聲樂之會,可簡而不可違,違 而不背者鮮矣,背而非弊者反矣。既弊既背,將受其 毀。能通其礙,而節其流,意可為「和中」矣。善施者,唯發 自人心,乃出天則,與不待積,取無謀實,並散千金,誠 不可能。贍人之急,雖乏必先使施如王丹,受如杜林, 亦可言交矣。浮華怪飾,滅質之具,奇服麗食,棄素之 方,動人勸慕,傾人顧盼,可以遠識奪,難用近欲從。若 睹其淫怪,知生之無心,為見奇麗,能致諸非務,則不 抑自「責,不禁自止。」夫《數相》者,必有之徵,既聞之術人, 又驗之吾身,理可得而論也。人者,兆氣二德,稟體五 常。二德有奇偶,五常有勝殺,及其為人,寧無葉沴。亦 猶生有好醜,死有夭壽,人皆知其懸天。至於丁年乖 遇,中身迂合者,豈可易地哉?是以君子道命愈難,識 道愈堅。古人恥以身為溪壑者,屏欲之謂也。欲者,性 之煩濁,氣之蒿蒸。故其為害,則燻心智,耗真情,傷人 和,犯天性。雖生必有之,而生之德,猶火含煙而妨火, 桂懷蠹而殘桂。然則火勝則煙滅,蠹收則桂折。故性 明者欲簡,嗜繁者氣惛。去明即惛,難以主一目。其以 中外群聖,建言所黜,儒道眾智,發論是除。然有之者 不患誤深,故藥之者恆苦術淺,所以毀道多而義寡。 頓盡誠難,每指可易;能易,每指亦明。之末廉嗜之性 不同,故畏慕之情或異。從事於人者,無一人我之心。 不以己之所善謀人,為有明矣;不以人之所務失我, 能有守矣。己所謂然,而彼定不能,奕棋之蔽;悅彼之 可,而忘我不可,學嚬之蔽。將求去蔽者,念通怍介而 已。流言謗議,有道所不免,況在闕薄,難用算防,接應 之方,言必出己。或信不素積,嫌間所襲,或性不和物, 尤怨所聚。有一於此,何處逃毀。苟能反悔在我,而無 責於人,必有達鍳,昭其情,遠識跡其事,日省吾躬,月 料吾志,寬嘿以居,潔靜以期。神道必在,何恤人言。《喭》 曰:「富則盛,貧則病矣。」貧之病也,不惟形色麤黶,或亦 神心沮廢,豈但交友疏棄,必有家人誚讓,非廉深識 遠者,何能不移其植。故欲蠲憂患,莫若懷古。懷古之 志,當自同古人,見通則憂淺,意遠則怨浮。昔《琴歌》於 編蓬之中者,用此道也。夫信不逆彰,義必出隱,交賴 相盡,明有相照。一面見旨,則情固丘岳;一言中志,則 意入淵泉。以此事上,水火可蹈;以此託友,金石可弊。 豈待充其榮實,乃將議報,厚之篚筐,然後圖終。如或 與立茂思,無忽。「祿利者受之易,易則人之所榮;蠶穡 者就之艱,艱則物之所鄙。」艱易既有勤倦之情,榮鄙 又間向背之意,此二塗所為反也。以勞定國,以功施 人,則役徒屬而擅豐麗;自理於民,自事其生,則督妻 子而趨耕織。必使陵侮不作,懸企不萌。所謂「賢鄙處 宜,華野同泰。人以有惜為質,非假嚴刑;有恆為德,不 慕厚貴。」有惜者以埋葬,有恆者與物終世。有位去則 情盡,斯無惜矣;又有務謝則心移,斯不恆矣。又非徒 若此而已,或見人休事,則勤蘄結納,及聞否論,則處 彰離貳,附會以從風,隱竊以成釁,朝吐面譽,暮行背 毀,昔同稽款,今猶叛戾,斯為甚矣。又非唯若此而已, 或憑人惠訓,藉人成立,與人餘論,依人揚聲。曲存稟 仰,甘赴塵軌,衰沒畏遠,忌聞影跡。又蒙之毀之,無度, 心短彼能,私樹己拙,自崇恆輩,罔顧高識。有人至此, 實蠹大倫,每思防避,無通閭伍。睹驚異之事,或無涉 傳,遭卒迫之變,反思安順。若異從己發,將屍謗人,迫 而又迕,愈使失度。能夷異如裴楷,處逼如裴遐,可稱 深士乎!喜恐者,有性所不能無,常起於褊量,而止於 弘識。然喜過則不重,怒過則不威。能以恬漠為體,寬 愉為器者,大喜蕩心,微抑則定;甚怒煩性,小忍即歇。 動無愆容,舉無失度,則物將自懸,人將自止,習之所 變亦大矣。豈唯蒸性染身,乃將移智易慮。故曰:「與善 人居,如入芷蘭之室,久而不聞其芬,與之化矣;與不 善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知其臭,與之變矣。」是 以古人慎所與處,唯夫金真玉粹者,乃能盡而不污 爾。故曰:「丹可滅而不能使無赤,石可毀而不能使無 堅。」苟無丹石之性,必慎浸染之由;能以懷道為人,必 存從理之心,道可懷而理可從,則不議貧,議所樂爾或云:貧何由樂,此未求道意。道者瞻富貴,同貧賤,理 固得而自我喪之,未為通議。苟議不喪,夫何不樂?或 曰:「溫飽之貴,所以榮生;飢寒在躬,空曰從道,取諸其 身,將非篤論。」此又通理所用。凡生之具,豈間定實,求 以膏腴夭性,有以菽藿登。《年中散》云:「所足與不由外。」 是以稱體而食,貧歲愈嗛;量腹而炊,豐家餘餐,非粒 實息耗意有盈虛爾。況心得復劣,身獲仁富,明白入 素,氣志如神,雖十旬九飯,不能令飢;業席三屬,不能 為寒,豈不信然?且以己為度者,無以自通。彼量渾四 游而幹五緯,天道弘也;振河海而載山川,地道厚也; 一情紀而合流貫,人靈茂「也。昔之通乎此數者,不為 部判之行,必廣其風度,無挾私殊;博其交道,唯懷曲 異。」故望塵請友,則義士輕身;一遇拜親,則仁人投分。 此倫序通允,禮俗平一,上獲其用,下得其和,世務雖 移,前休未遠,人之適主,吾將反本。三人至生,蹔有之 識,幼壯驟過,衰耗騖及,其間夭鬱,既難勝言,假獲存 遂,又雲「無幾柔麗之身,亟委土木,剛清之才,遽為丘 壤,回遑顧慕,雖數紀之中爾,以此持榮,曾不可留,以 此服道,亦何能平,進退我生,遊觀所達,得貴為人,將 在含理。含理之貴,惟神與交,幸有心靈,義無自惡,偶 信天德,逝不上慚,欲使人沈來化,志符往悊,勿謂是 賒,日鑿斯密,著通此意,吾將忘老,如固不然,其誰與 歸?」值懷所撰,略布眾修,若備舉情見,顧未書一。贍身 之經,別在《田家節政》,奉終之紀,自著《燕居畢義》。劉湛 誅,起延之為始興王濬後軍諮議參軍、御史中丞。在 任縱容,無所舉奏。遷國子祭酒,司徒左長史。坐啟買 人田,不肯還直,尚書左丞荀赤松奏之曰:「求田問舍, 前賢所鄙,延之唯利是視,輕買」陳聞,依傍詔恩,拒捍 餘直,垂及周年,猶不畢了,昧利苟得,無所顧忌。延之 昔坐事屏斥,復蒙抽進,而曾不悛革,怨誹無己,交遊 闒茸,沈迷麴糵,橫興譏謗,詆毀朝士。仰竊過榮,增憤 薄之性;私恃顧盼,成彊梁之心。外示寡求,內懷奔競, 干祿祈遷,不知極已。預讌班觴,肆罵上席,山海含容, 每存遵養,愛兼「彫蟲,未忍遐棄,而驕放不節,日月彌 著。臣聞聲問過情,孟軻所恥,況聲非外來,問由己出, 雖心智薄劣,而高自比擬,客氣虛張,曾無愧畏。豈可 復弼亮五教,增曜台階。請以延之訟田不實,妄干天 聽,以彊凌弱,免所居官。」詔可。復為祕書監、光祿勳、太 常。時沙門釋慧琳以才學為太祖所賞愛,每召見,常 升獨榻,延之甚疾焉。因醉白上曰:「昔同子參乘,袁絲 正色。此三台之坐,豈可使刑餘居之!」上變色。延之性 既褊激,兼有酒過,肆意直言,曾無遏隱,故論者多不 知雲。居身清約,不營財利,布衣蔬食,獨酌郊野,當其 為適,傍若無人。二十九年,上表自陳曰:「臣聞行百里 者半於九十,言其末路之難也,愚心」常謂為虛,方今 乃知其信。臣延之人薄寵厚,宿塵國言,而雪效無從, 榮牒增廣,曆盡身彫,日叨官次,雖容載有塗,而妨穢 滋積。早欲啟請餘筭,屏蔽醜老,但時制行及,歸慕無 賒,是以腆冒愆非,簡息干黷,耗歇難支,質用有限。自 去夏侵暑,入此秋變,頭齒眩疼,根痼漸劇,手足冷痺, 左脾尤甚,素不能食,「頃向減半,本猶賴服,比倦悸晚 年,疾所催,顧景引日。臣班叨首卿,位屍封典,肅祗朝 校,尚恧匪任,而陵廟眾事,有以疾怠,宮府覲慰,轉闕 躬親。息㚟庸微,過宰近邑。回澤爰降,實加將監,乞解 所職,隨就藥養。伏願聖慈,特垂矜許,稟恩明世,負報 冥暮,仰企端闈,上戀罔極。」不許。明年致事元兇弒立, 以為光祿大夫。先是,子竣為世祖南中郎諮議參軍。 及義師入討,竣參定密謀,兼造書檄。劭召延之示以 檄文,問曰:「此筆誰所造?」延之曰:「竣之筆也。」又問:「何以 知之?」延之曰:「竣筆體,臣不容不識。」劭又曰:「言辭何至 乃爾?」延之曰:「竣尚不顧老父,何能為陛下。」劭意乃釋, 由是得免。世祖登阼,以為金紫光祿大夫,領湘東王 師子。竣既貴重,權傾一朝,凡所資供,延之一無所受, 器服不改,宅宇如舊。常乘羸牛笨車,逄竣鹵簿,即屏 往道側。又好騎馬,遨遊里巷,遇知舊輒據鞍索酒,得 酒必穨然自得。嘗語竣曰:「平生不喜見要人,今不幸 見汝。」竣起宅,謂曰:「善為之,無令後人笑汝拙也。」表解 師職,加給親信三十人。孝建三年,卒,時年七十三。追 贈散騎常侍,特進、金紫光祿大夫如故,諡曰憲。子延 之,與陳郡謝靈運俱以詞彩齊名,自潘岳、陸機之後, 文士莫及也,江左稱顏、謝焉。所著並傳於世,竣別有 傳。竣弟惻,亦以文章見知,官至江夏王傅。義恭大司 徒錄事參軍,蚤卒。太宗即位,詔曰:「延之昔師訓朕躬, 情契兼款,前記室參軍、濟陽太守㚟,伏勤蕃朝,綢繆 恩舊,可擢為中書侍郎。」㚟,延之第三子也。 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代。延之,顯次子。」
顏坦之
[編輯]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代:坦之,顯季子,東陽太守。」
顏騰之
[編輯]按《陋巷志宗子世表》三十一代:騰之字弘道,善草隸
書,有風格,歷州西曹主簿、度支校尉、治書御史、巴陵太守。子興之、炳之。顏遵之
[編輯]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一代遵之,靖之次子,散騎 常侍。」
顏恭之
[編輯]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一代恭之,靖之季子,司徒 譙王主簿。」
顏希之
[編輯]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一代希之,秉之次子,新安 太守。」
顏師伯
[編輯]按《宋書》本傳,「師伯,字長淵,琅邪臨沂人,東揚州刺史 竣族兄也。父卲,剛正有局力,為謝晦所知。晦為領軍, 以為司馬,廢立之際,與之參謀。晦鎮江陵,請為諮議 參軍,領錄事,軍府之務悉委焉。卲慮晦將有禍,求為 竟陵太守。未及之郡,值晦見討,晦與卲謀起兵距朝 廷,卲飲藥死。師伯少孤貧,涉獵書傳,頗解聲樂。劉道」 產為雝州,以為輔國行參軍。弟師仲妻臧質女,質為 徐州,辟師伯為主簿。衡陽王義季代質為徐州,質薦 師伯於義季,義季即命為征西行參軍。興安侯義賓 代義季。世祖代義賓,仍為輔國安北行參軍。王景文 時為諮議參軍,愛其諧敏,進之世祖。師伯因求杖節, 乃以為徐州主簿。善於附會,大被知遇。及去鎮,師伯 以主簿送故。世祖鎮尋陽,啟太祖請為南中郎府主 簿。太祖不許,謂典籤曰:「中郎府主簿那得用顏師伯。」 世祖啟為長流正佐,太祖又曰:「朝廷不能除之,郎可 自板,亦不宜署長流。」世祖乃板為參軍事,署刑獄。及 入討元兇,轉主簿。世祖踐阼,以為黃門侍郎,隨王誕 驃騎長史、南郡太守,改為驃騎大將軍長史、南濮陽 太守,御史中丞。臧質反,出為寧遠將軍、東陽太守,領 兵置佐,以備東道。事寧,復為黃門侍郎,領步兵校尉。 改領前軍將軍,徙御史中丞,遷侍中。上以伐逆寧亂, 事資群謀,大明元年,下詔曰:「昔歲國難方結,疑懦者 眾,故散騎常侍、太子右率龐秀之,履險能貞,首倡義 節,用使狡狀先聞,軍備夙固,醜逆時殄,頗有力焉。追 念厥誠,無忘於懷。侍中祭酒顏師伯、侍中領射聲校 尉袁愍孫、豫章太守王謙之、太子前中庶子領右衛 率張淹,爰始入討,豫參義謀,契闊大難,宜蒙殊報。秀 之可封樂安縣伯,食邑六百戶;師伯平都縣子,愍孫 興平縣子,謙之石陽縣子,淹廣晉縣子,食」邑各五百 戶。師伯遷右衛將軍,母憂去職。二年,起為持節、督青 冀二州徐州之東安、東莞兗州之濟北三郡諸軍事、輔 國將軍、青冀二州刺史。其年,索虜拓跋濬遣偽散騎 常侍、鎮西將軍、清水公拾賁敕文率眾寇清口,清口 戍主、振威將軍傅乾愛率前員外將軍周盤龍等擊, 大破之。世祖遣虎賁主龐孟虯、積射將軍殷孝祖等 赴討,受師伯節度。師伯遣中兵參軍苟思達與孟虯 合力行,達沙構,虜窟瓌公、五軍公等馬步數萬迎軍 拒戰。孟虯等奮擊盡日,孟虯手斬五軍公,虜於是大 奔。孝祖又斬窟瓌公,赴水死者千計。虜又遣河南公、 黑水公、濟州公、青州刺史張懷之等屯據濟岸。師伯 又遣中兵參軍江方興就傅乾愛擊破之,斬河南公 樹蘭等。虜別帥它門。又遣萬餘人攻清口戍城,乾愛、 方興出城拒戰,即斬它門,餘眾奔走。虜清水公又率 二萬人復來逼城,乾愛等出戰,又破之,追奔至赤龍 門,殺賊甚眾。上嘉其功,詔曰:「虜驅率兵眾,規暴邊塞, 輔國將軍、青冀二州刺史師伯宣略,命師合變,應機 濟戍奮怒,一月四捷,支軍異部,騁勇齊效,頻梟名王, 大殲群醜,朕用嘉歎,良深於懷。可遣使慰勞,並符輔 國府詳考功最,以時言上。」苟思達、龐孟虯等又追虜 至杜梁,虜眾多,四面俱合,平南參軍童太一及苟思 達等並單騎出盪,應手披靡。孟虯等繼至,虜乃散走, 赴河死者甚多。既而虜更合眾大至,孟虯等又破之。 世祖又遣司空參軍天生助師伯、張懷之據縻溝城, 師伯遣天生等破之。懷之出城逆戰,天生率軍主劉 懷珍、白衣客朱士義、殿中將軍孟繼祖等擊之。懷之 敗走入城,僅以身免。繼祖於陣遇害。追贈郡守。又虜 隴西王等屯據申城,背濟向河,三面險固。天生又率 眾攻之,朱士義等貫甲先登,賊赴河死者無算,即日 陷城。虜天水公又攻樂安城,建威將軍、平原、樂安二 郡太守,分武都與卜天生等拒擊,大破之,虜乃奔退, 追戰克捷,直至清口。虜攻圍傅乾愛,乾愛隨方拒對。 孝祖等既至,虜徹圍遁走。師伯進號「征虜將軍。」三年, 竟陵王誕反,師伯遣長史嵇元敬率五千人赴難。四 年,徵為侍中,領右軍將軍。親幸隆密,群臣莫二。遷吏 部尚書,右軍如故。上不欲威柄在人,親覽庶務,前後 領選者,唯奉行文書,師伯專情獨斷,奏無不可。遷侍 中,領右衛將軍。七年,補尚書右僕射。時分置二選,陳 郡謝莊、琅邪王曇生並為吏部尚書。師伯子舉周族 寒人張奇為公車令,上以奇資品不當,使兼市買丞, 以蔡道惠代之。令史潘道棲、褚道惠、顏禕之、元從夫任澹之、石道兒、黃難、周公選等抑道惠敕使奇先到 公車,不施行奇兼市買丞事,師伯坐以子領職,莊曇 生免官,道棲、道惠棄市,禕之等六人鞭杖一百。師伯 尋領太子中庶子,雖被黜挫,受任如初。世祖臨崩,師 伯受遺詔輔幼主,《尚書》中事,專以委之。廢帝即位,復 還即真,領衛尉。師伯居權日久,天下輻輳,遊其門者, 爵位莫不踰分。多納貨賄,家產豐積,伎妾聲樂,盡天 下之選。園池第宅,冠絕當時,驕奢淫恣,為衣冠所嫉。 又遷尚書右僕射,領丹陽尹。廢帝欲親朝政,發詔轉 師伯為左僕射,加散騎常侍,以吏部尚書王景文為 右僕射,奪其京尹,又分臺任。師伯至是始懼,尋與太 宰、江夏王義恭、柳元景同誅,時年四十七,六子並幼, 皆見殺。弟師仲,中書郎、晉陵太守;師叔,司徒主簿,南 康相。太宗即位,詔曰:「故騎常侍、僕射、領丹陽尹、平都 縣子師伯,昔逢代運,豫班榮賞,遭罹厄會,隕命淫刑。 宗嗣殄絕,良用矜悼。但其心黷貨,宜貶」贈典。可詔封 社。以慰冤魂。諡曰「荒師。」仲子幹繼封。齊受禪國除。 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一代師伯。
顏僧超
[編輯]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一代僧超,徐州刺史。」
顏徽之
[編輯]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一代徽之,散騎常侍。」
顏竣
[編輯]按《宋書》本傳,竣字士遜,琅邪臨沂人,光祿大夫延之 子也。太祖問延之:「『『卿諸子誰有卿風』?對曰:『竣得臣筆, 測得臣文,㚟得臣義,躍得臣酒』。竣初為太學博士,太 子舍人,出為世祖撫軍主簿,甚被愛遇,竣亦盡心補 益。元嘉中,上不欲諸王各立朋黨,將召竣補尚書郎, 吏部尚書江湛以為竣在府有稱,不宜回改』。上乃止。」 遂隨府轉安北鎮軍,北中郎府主簿。二十八年,虜自 彭城北歸,復求互市。竣議曰:「愚以為與虜和親無益 已然之明效。何以言其然?夷狄之欲侵暴,正苦力之 不足耳,未嘗拘制信義,用輟其謀。昔年江上之役,乃 是和親之所招,歷稔交騁,遂求國婚。朝廷羈縻之義, 依違不絕,既積歲月,漸不可誣。獸心」無厭,重以忿怒 故,至於深入。幸今因兵交之後,華戎隔判,若言互市, 則復開曩敝之萌。議者不過言「互市之利在得馬。今 棄此所重,得彼下駟千匹以上,尚不足言,況所得之 數,裁不十百邪?一相交關,卒難閉絕。寇負力玩勝,驕 黠已甚。雖雲互市,實覘國情。多贍其求,則桀傲罔已; 通而為節,則必生邊虞。不如塞其端漸,杜其觖望,內 修德化,外經邊事,保境以觀其釁,於事為長。」初,沙門 釋僧舍粗有學義,謂竣曰:「貧道粗見讖記,當有真人 應符,名稱次第,屬在殿下。」竣在彭城,嘗向親人敘之, 言遂宣布,聞於太祖。時元兇巫蠱事已發,故上不加 推治。世祖鎮尋陽,遷南中郎記室參軍。三十年春,以 父延之致仕,固求解職,不許。賜假未發,而太祖崩問 至。世祖舉兵入討,轉諮議參軍,領錄事,任總內外,並 造檄書。世祖發尋陽,便有疾,領錄事,自沈慶之以下, 並不堪相見,唯竣出入臥內,斷決軍機。時世祖屢經 危篤,不任咨稟,凡厥眾事,竣皆專斷施行。世祖踐阼, 以為侍中,俄遷左衛將軍,加散騎常侍,辭常侍,見許, 封建城縣侯,食邑二千戶。孝建元年,轉吏部尚書,領 驍騎將軍。留心選舉,自強不息,任遇既隆,奏無不可。 其後謝莊代竣領選,意多不行。竣容貌嚴毅,莊風姿 甚美,賓客喧訴,常歡笑答之。時人為之語曰:「顏竣嗔 而與人官,謝莊笑而不與人官。」南郡王義宣、臧質等 反,以竣兼領軍。義宣、質諸子,藏匿建康、秣陵、湖熟、江 寧縣界。世祖大怒,免丹陽尹褚湛之官,收四縣官長。 以竣為丹陽尹,加散騎常侍。先是,竣未有子,而大司 馬江夏王義恭諸子為元兇所殺,至是並各產男。上 自為制名,名義恭子為「伯禽」,以比魯公。伯禽,周公旦 之子也;名竣子為辟疆,以比漢侍中張良之子。先是, 元嘉中,鑄四銖錢,輪郭形制,與五銖同用,費損無利, 故百姓不盜鑄。及世祖即位,又鑄孝建四銖。三年,尚 書右丞徐爰議曰:「貴貨利民,載自《五政》;開鑄流圜,法 成九府。民富國實,教立化光。及時移俗易,則通變適 用。是以周、漢俶遷,隨世輕重。降及後代,財豐用足,因 條前寶,無復改創。年歷既遠,喪亂屢經,堙焚剪毀,日 月銷減,貨薄民貧,公私俱困,不有革造,將之大乏。謂 應或遵古典,收銅繕鑄,納贖刊刑,著在往策。今宜以 銅贖刑,隨罰為品。」詔可。鑄錢形或薄小,輪郭不成,於 是民間盜鑄者雲起,雜以鉛錫,並不牢固。又剪鑿古 錢以取其銅,錢轉薄小,稍違官式。雖重製嚴刑,民吏 官長坐死免者相係,而盜鑄彌甚,百物踴貴,民人患 苦之。乃立品格,薄小無輪郭者,悉加禁斷。始興郡公 沈慶之立議曰:「昔秦幣過重,高祖是患,普令民鑄,改 造榆莢,而貨輕物重,又復乖時。太宗放鑄,賈誼致譏。 誠以采山術存銅多利重耕戰之器,曩時所用,四民 競造,為害或多。而孝文弗納,民鑄遂行,故能朽貫盈 府,天下殷富。況今耕戰不用,采鑄廢久,鎔冶所資,多因成器。功艱利薄,絕吳、鄧之資;農民不習,無釋耒之 患。方今中興開運,聖化維新,雖復偃甲銷戈,而倉庫 未實,公私所乏,唯錢而已。愚謂宜聽民鑄錢,郡縣開 置錢署,樂鑄之家,皆居署內,平其雜式,去其雜偽,官 斂輪郭,藏之以為永寶。去春所禁新品,一時施用,今 鑄悉依此格,萬稅三千,嚴檢盜鑄,並禁剪鑿。數年之 間,公私豐贍,銅盡事息,姦偽自止。且禁鑄則銅轉成 器,開鑄則器化為財,剪華利用,於事為益。」上下其事 公卿。太宰江夏王義恭議曰:「伏見沈慶之議,聽民私 鑄,樂鑄之室,皆入署居,平其準式,去其雜偽。愚謂百 姓不樂,與官相關,由來甚久。又多是」人士,蓋不願入 署。凡盜鑄為利,利在偽雜,偽雜既禁,樂入必寡。雲「斂 取輪郭,藏為永寶」,愚謂上之所貴,下必從之。百姓聞 官斂輪部輪郭之價百倍,大小對易,誰肯為之?彊制 使換,則狀似逼奪。又去春所禁新品,一時施用,愚謂 此條,在可開許。又雲「今鑄宜依此格,萬稅三千。」又雲 「嚴檢盜鑄,不得更造。」愚謂禁制之設,非唯亙昧利犯 憲,群庶常情,不患制輕,患在冒犯。今入署必萬輸三 千,私鑄無十三之稅,逐利犯禁,居然不斷。又云:「銅盡 事息,姦偽自禁。」愚謂赤縣內銅,非可卒盡,比及銅盡, 姦偽已積。又雲禁鑄則銅轉成器,開鑄則器化為財。 然頃所患,患於形式不均,加以剪鑿。〈闕二字〉鉛錫眾。 「耳。越若止於盜鑄銅者,亦無須苦禁。」竣議曰:「泉貨利 用,近古所同,輕重之議,定於漢世。魏晉以降,未之能 改,誠以物貨既均,改之偽生故也。世代漸久,弊運頓 至,因革之道,宜有其術。今雲開署放鑄,誠所欣同,但 慮采山事絕,器用日耗,銅既轉少,器亦彌貴。設器直 一千,則鑄之減半,為之無利。雖令不行,又雲去春所 禁,一時施用,是欲使天下豐財。若細物必行,而不從 公鑄,利己既深,情偽無極。私鑄剪鑿,書不可禁。五銖 半兩之屬,不盈一年,必至於盡。財貨未贍,大錢已竭, 數歲之間,悉為塵土。豈可令取弊之道,基於皇代。今 百姓之貨,雖為轉少,而市井之民,未有嗟怨。此新禁 初行,品式未一,須臾自止,不足以垂聖慮。唯府藏空 匱,實為重憂。今縱行細錢,官無益賦之理,百姓雖贍, 無解官乏。唯簡費去華,設在節儉,求贍之道,莫此為 貴。然錢有定限,而消失無方,剪鑄雖息,終致窮盡者 亡。應官開取銅之署,絕器用之塗,定其品式,日月漸 鑄,歲久之後,不為世益耳。」時議者又以銅轉難得,欲 鑄二銖錢。竣又議曰:「議者將為官藏空虛,宜更改鑄; 天下銅少,宜減錢式,以救交弊,賑國紓民。愚以為不 然。今鑄二銖,恣行新細,於官無解於乏,而人姦巧大 興,天下之貨,將靡碎至盡;空立嚴禁,而利深難絕。不 過一二年間,其弊不可復救,其甚不可一也。今鎔鑄 有頓得一二億理,縱復得此,必待彌年。歲暮稅登,財 幣蹔革,日用之費,不贍數月,雖權徵助,何解乏邪,徒 使姦民意騁,而貽厥愆謀。此又甚不可二也。民懲大 錢之改,兼畏近日新禁,市井之閒,必生喧擾,遠利未 開,切患猥及,富商得志,貧民困窘。此又甚不可三也。 若使交益深重,尚不可行,況又未見其利,而眾弊如 此,失算當時,取誚百代乎!前廢帝即位,鑄」二銖錢,形 式轉細。官錢每出,民間即模效之,而大小厚薄皆不 及也。無輪郭,不磨鑢,如今之剪鑿者,謂之「耒子。」景和 元年,沈慶之啟通私鑄,由是錢貨亂敗。一千錢長不 盈三寸,大小稱此,謂之「鵝眼錢」;劣於此者,謂之「綖環 錢。」入水不沈,隨手破碎,市井不復料數,十萬錢不盈 一掬,斗米一萬,商貨不行。太宗初,唯禁鵝眼綖環,其 餘皆通用。復禁民鑄,官署亦廢工。尋復並斷,惟用古 錢。竣自散騎常侍、丹陽尹加中書令,丹陽尹如故。表 讓中書令曰:「虛竊國靈,坐招禁要,聞命慚惶,形魂震 越。臣東州凡鄙,生微於時,長自閭閻,不窺官轍,門無 富貴,志絕華伍。直以委身隴畝,飢寒交切。先朝陶均 庶品,不遺」愚賤,得免耕稅之勤,廁仕進之末。陛下盛 德居蕃,總攬英異,越以不才,超塵清軌,奉躬歷稔,勞 效莫書,仰恃曲成之仁,畢願守宰之秩。豈期天地中 闋,殷憂啟聖,倚附興運,擢景神塗,雲飛海泳,冠絕倫 等。曾未三期,殊命八萃。詳料賞典,則臣不應科;瞻言 勤良,則臣與《侔貴》。方欲訴款皇朝,降階盛序,微「已國 言,少徹身謗,而制書猥下,爵樹彌隆。臣小人也,不及 遠謀,寵利之來,何能居約,徒以上瀆天明,下汨彝議, 災謫之興,懼必在邇。今之過授,以先微身,苟曰非據, 危辱將及。十手所指,諭等膏盲,所以寤寐兢遽,維縈 苦疾者也。伏願陛下察其丹誠,矜其疾願,絕會收恩, 以全愚分,則造化之施,方茲為薄。」見許。時,歲旱民飢, 竣上言禁餳一月,息米近萬斛。復代謝莊為吏部尚 書,領太子左衛率,未拜丁憂,起為右將軍,丹陽尹如 故。竣藉蕃朝之舊,極陳得失。上自即吉之後,多所興 造,竣諫爭懇切,無所迴避。上意甚不悅,多不見從。竣 自謂才足幹時,恩舊莫比,當贊務居中,永執朝政,而 所陳多不被納,疑上欲疏之,乃求外出,以占時旨。大 明元年,以為東揚州刺史,將軍如故。所求既許,便憂懼無計。至州,又丁母艱,不許去職,聽送喪還都,恩待 猶厚。竣彌不自安,每對親故,頗懷怨憤。又言朝事違 謬,人主得失。及王僧達被誅,謂為竣所讒搆,臨死陳 竣前後忿懟,每懷言不見從。僧達所言,頗有相符據。 上乃使御史中丞庾徽之奏之曰:「臣聞人臣之奉主, 毀家光國,竭情無私。若乃無禮陵人,怙富卑上,是以 王叔作戒,子晳為戮。未有背本塞原,好利忘義,而得 自容盛世,溷亂清流者也。右將軍、東揚州刺史、建城 縣開國侯顏竣,因附風雲,謬蒙翼長,天地更造,拔以 非次。聖朝親攬,萬務一歸,而窺覘國柄,潛圖秉執,受 任選曹,驅扇滋甚。出尹京輦,形勢彌放。傳詔犯憲,舊 須啟聞」,而竣以通訴忤己,輒加鞭辱,罔顧威靈,莫此 為甚。嚴詔屢發,當官責效,竣權恣不行,怨懟彌起。「懷 挾姦數,苞藏陰慝,預聞中旨,罔不宣露。罰則委上,恩 必歸己。荷遇之門,即加謗辱。受譴之室,曲相哀撫。翻 戾朝紀,狡惑視聽,脅」懼上宰,激動閭閻,未上慮聞,內 懷猜懼,偽請東牧,以卜天旨。既獲出蕃,怨詈方肆,反 脣腹誹,方之已輕。且時有啟奏,必協姦私,宣示親朋, 動作群小。前冬母亡,詔賜還葬,事畢不去,盤桓經時, 方構閒勳貴,造立同異,又表示危懼,深營身觀,曲訪 大臣,慮不全立,遂以己被斥外國。道將顛釁積懷抱 惡窮,辭色兼行,闕於家,早負世議。逮身居崇寵,奉兼 萬金,榮以夸親,祿不充養。宿憾母弟,恃貴輒戮,天倫 怨毒,親交震駭。凡所蒞任,皆闕政刑,輒開丹陽庫物, 貸借吏下,多假資禮。解為門生,充朝滿野,殆將千計。 驕放自下,妨公害私,取監解見錢,以供帳下,賓旅酣 歌,不異平日,街談道說,非復風聲。竣代都「文吏,特荷 天私,棄瑕錄用,豫參要重,勞無汗馬,賞班河山,出內 寵靈,踰越倫伍。山川之性,日月彌滋;溪壑之心,在盈 彌奓。虎寇狼貪,未足為譬。今皇明開耀,品物咸亨,傷 俗點化,寔唯害焉。宜加顯戮,以彰盛化。請以見事免 竣所居官,下太常削爵土,須事御收付廷尉法獄。」罪 上,未欲便加大戮,且止免官。竣頻啟謝罪,並乞性命。 上愈怒,詔答曰:「憲司所奏,非宿昔所以相期。卿受榮 遇,故當極此訕訐怨憤已孤本望,乃復過煩思慮,懼 不自全,豈為下事上誠節之至耶!」及竟陵王誕為逆, 因此陷之。召御史中丞庾徽之於前為奏。奏成,詔曰: 「竣孤負恩養,乃可至此。」於獄賜死,妻息宥之以遠。子 辟強徙送交州,又於道殺之。竣《文集》行於世。
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一代竣。」
顏測
[編輯]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一代測延之次子,臨淮太 守。」
顏㚟
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一代㚟延之第三子,兵部 尚書。」
顏躍
[編輯]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一代躍延之第四子,東湘 太守。」
顏興之
[編輯]按《陋巷志宗子世表》:「三十二代興之,安寧太守。子登。」
顏炳之
[編輯]按《陋巷志宗子世表》三十二代:「炳之,字叔豹,以能書 稱,歷韓國江夏王參軍,奉朝請,員外散騎常侍。子見 遠。」
顏幹
[編輯]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二代幹師仲子,襲父爵。」
南齊
[編輯]顏見遠
[編輯]按《陋巷志宗子世表》:「三十三代見遠,安成王侍郎、征 西參軍、治書御史,兼中丞。子協。」
按《兗州府志》:「見遠,琅邪臨沂人,晉侍中含七世孫也。 為南齊御史,治書正色,立朝,有當官之稱。及梁武帝 執政,乃以疾辭。齊和帝暴崩,見遠慟哭而絕。梁武帝 恨之,謂朝臣曰:『我自應天從人,何預天下人事,而顏 見遠乃至於此。當世嘉其忠烈,咸稱嘆之』。」
按《滋陽縣志》:「見遠博學有志行,仕南齊為御史中丞。 及梁武帝受禪,見遠發憤不食,數日而卒。」
顏宣仁
[編輯]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三代宣仁,炳之次子,巴陵 王參軍。」
梁
[編輯]顏登
[編輯]按《陋巷志宗子世表》「三十三代登字康之,梁鄱陽王 府郎中令,無後,而炳之子見遠為宗。」
顏幼明
[編輯]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三代幼明,駕部郎中,征虜 記室,註《靈棋經》。」
顏翻
[編輯]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三代翻,廣州刺史。」
===顏積===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三代積,中書郎。」
〈按幼明翻積志不分載何朝故附本代之末〉
顏協
[編輯]按《梁書》本傳,「協字子和,琅邪臨沂人也。七代祖含,晉 侍中、國子祭酒、西平靖侯。父見遠,博學有志行。初,齊 和帝之鎮荊州也,以見遠為錄事參軍。及即位於江 陵,以為治書侍御史,俄兼中丞。高祖受禪,見遠乃不 食,發憤數日而卒。高祖聞之曰:『我自應天從人,何預 天下士大夫事?而顏見遠乃至於此也!協幼孤,養於』」 舅氏,少以器局見稱。博涉群書,工於草隸。釋褐湘東 王國常侍,又兼府記室。世祖出鎮荊州,轉正記室,時 吳郡顧協亦在蕃邸,與協同名,才學相亞,府中稱為 「二協。」舅。陳郡謝暕卒,協以有鞠養恩,居喪如伯叔之 禮,議者重焉。又感家門事義,不求顯達,恆辭徵辟,遊 於蕃府而已。大同五年,卒,時年四十二。世祖甚嘆惜 之,為《懷舊詩》以傷之。其一章曰:「弘都多雅度,信乃含 賓實。鴻漸殊未昇,上才淹下秩。」協所撰《晉仙傳》五篇, 《日月災異圖》兩卷,遇火湮滅。有二子:之儀、之推,並早 知名。之推,承聖中仕至正員郎、中書舍人。
按《陋巷志宗子世表》「三十四代協。」
顏挻
[編輯]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四代挻,山陽太守。」
顏誓
[編輯]按《陋巷志支子世表》:「三十四代誓,交州刺史,以清白 聞。」〈按挻誓志不分載何朝故附本代之末〉
陳
[編輯]顏晃
[編輯]按《陳書》本傳,「晃字元明,琅邪臨沂人也。少孤貧,好學, 有辭采。解褐梁邵陵王兼記室參軍。時東宮學士庾 信嘗使於府中,王使晃接對,信輕其尚少,曰:『此府兼 記室幾人』?晃答曰:『猶當少於宮中學士』。當時以為善 對。侯景之亂,西奔荊州。承聖初,除中書侍郎。時杜龕 為吳興太守,專好勇力,其所部多輕險少年,元帝患」 之,乃使晃管其書翰,仍剌龕曰:「卿年時尚少,習讀未 晚。顏晃文學之士,使相毗佐,造次之間,必宜諮稟。」及 龕誅,晃歸世祖,世祖委以書記,親遇甚篤。除宣毅府 中錄事,兼記室參軍。永定二年,高祖幸大莊嚴寺,其 夜甘露降,晃獻《甘露頌》,詞義該典,高祖甚奇之。天嘉 初,遷員外散騎常侍,兼中書舍人,掌詔誥。三年,卒,時 年五十三。詔贈司農卿,諡曰「貞子」,並賜墓地。晃家世 單門,傍無親援,而介然修立,為當世所知。其表奏詔 誥,下筆立成,便得事理,而雅有氣質。有集二十卷。〈按史
係陳人,《志》作「唐人。」
〉按《陋巷志支子世表》:「四十代晃,有清節,為唐饒陽司 士。」
按《兗州府志》:「晃初仕梁,為記室參軍。入陳,位至中書 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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