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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第403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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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四百二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四百三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四百四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

 第四百三卷目錄

 給諫部藝文一

  諫議大夫箴       後漢崔寔

  初授拾遺獻書      唐白居易

  論臺諫官唐介等宜早牽復劄子

              宋歐陽修

  與高司諫書         前人

  上范司諫書         前人

  上田正言書        王安石

  賀楊龍圖啟         蘇軾

  六科箴          明宣宗

 給諫部藝文二

  自考功員外拜給事中   唐沈佺期

  酬楊給事兼見贈臺中     前人

  和姚給事寓直之作     宋之問

  贈陳二補闕         杜甫

  贈獻納使起居田舍人澄    前人

  至日遣興奉寄北省舊閣老兩院故人二首

                前人

  敬贈鄭諫議十韻       前人

  酬郭給事          王維

  寄左省杜拾遺        岑參

  西掖省即事         前人

官常典第四百三卷

給諫部藝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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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諫議大夫箴》
後漢·崔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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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昭上帝,迪茲既哲。」匪於水鑒,惟人是察。處有誦訓, 出有《旅賁》。木鐸之求,爰納遒人。各有攸訊,政以不紛。 昔在大禹,拜承昌言。癸辛暴戾,虐及於天。逮於周厲, 慢德不蠲。煦煦胥讒,人謗乃作,不顧厥愆。是討是格, 庶類不堪。流之彘宅,防人之口。譬諸防川,豈不速止? 潰乃潺湲,潺湲尚塞,言擁為賊。默默之患,用顛厥國。 諫臣司議,敢告執翼。

《初授拾遺獻書》憲宗元和二年
唐·白居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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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八日,翰林學士、將仕郎、守左拾遺臣白居易頓 首頓首,謹昧死獻書於旒扆之下:臣伏奉前月二十 八日恩制,除授臣左拾遺,依前充翰林學士者。臣已 與崔群同狀陳謝,但言忝冒,未吐衷誠。今者再黷宸 嚴,伏惟重賜詳覽。臣謹按《六典》,「左右拾遺掌供奉諷 諫。凡發令舉事,有不便於時,不合於道者,小則上封, 大則廷諍,其選甚重,其秩甚卑,所以然者,抑有由也。 大凡人之情,位高則惜其位,身貴則愛其身。」惜位則 偷合而不言,愛身則苟容而不諫,此必然之理也。故 拾遺之置,所以卑其秩者,使位未足惜,身未足愛也; 所以重其選者,使上不忍負恩,下不忍負心也。夫位 未足惜,恩不忍負,然後有闕必規,有「違必諫,朝廷得 失無不察,天下利病無不言,此國朝置拾遺之本意 也。」由是而言,豈小臣愚劣昧懦所宜居之哉?況臣本 鄉里豎儒,府縣走吏,委心泥滓,絕望煙霄。豈意聖慈 擢居近職,每宴飫無不先及,每慶賜無不先霑,中廐 之馬代其勞,內廚之膳給其食。朝慚夕惕,已逾半年。 塵曠漸深,憂愧彌劇,未申微效,又擢清班。臣所以授 官以來,僅經十日,食不知味,寢不遑安,唯思粉身以 答殊寵,但未獲粉身之所爾。今陛下肇建皇極,初受 鴻名,夙夜憂勤,以求致理。每施一政,舉一事,無不合 於道,便於時,故天下之心,顒顒然日有望於太平也。 然而今而後,萬一事有不便於時者,陛下豈不欲聞 之乎?萬一政有不合於道者,陛下豈不欲革之乎?儻 陛下言動之際,詔令之間,小有遺闕,稍關損益,臣必 密陳所見,潛獻所聞,但在聖心裁斷而已。臣又職在 中禁,不同外司,欲竭愚衷,合先陳露。伏希天鑒,深察 赤誠,無任感恩欲報懇款屏營之至。謹言。

《論臺諫官唐介等宜早牽復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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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歐陽修

「臣材識庸暗,碌碌於眾人中,蒙陛下不次拔擢,置在 樞府,其於報效,自宜如何?而自居職以來,已逾半歲, 凡事關大體,必須眾議之協同,其餘日逐進呈,皆是 有司之常務,至於謀猷啟沃,蔑爾無聞,上辜聖恩,下 愧清議。人雖未責,臣豈自安?所以日夜思惟,願竭愚 慮,苟有可採,冀裨萬一。」臣近見諫官唐介、臺官范師 道等因言「陳旭事得罪,或與小郡,或竄遠方。陛下自 臨御以來,擢用諍臣,開廣言路,雖言者時有中否,而 聖慈每賜優容。一旦臺諫聯翩,被逐四出,命下之日, 中外驚疑。臣雖不知臺諫所言是非,但見唐介、范師 道皆久在言職,其人立朝各有本末,前後補益甚多, 豈於此時頓然改節,故為欺罔,上昧聖聰,在於人情, 不宜有此。」臣竊以謂自古人臣之進諫於其君者,有難有易,各因其時而已。若剛暴猜忌之君,不欲自聞 其過,而樂聞臣下之過,人主好察多疑於上,大臣側 足,畏罪於下,於此之時,諫人主者難而言大臣者易。 若寬仁恭儉之主,動遵禮法,自聞其失,則從諫如流, 聞臣下之過,則務為優容以保全之。而為大臣者,外 秉國權,內有左右之助,言事者未及見聽,而怨仇已 結於其身。故於此時,諫人主者易,言大臣者難,此不 可不察也。自古人主之聽言也,亦有難有易,在知其 術而已。夫忠邪並進於前,而公論與私言交入於耳, 此所以聽之難也。若知其人之忠邪,辨其言之公私, 則聽「之易也。」凡言拙而直,逆耳違意,初聞若可惡者, 此忠臣之言也;言婉而順,希旨合意,初聞若可喜者, 邪臣之言也。至於言事之官,各舉其職,或當朝正色, 顯言於廷,或連章列署,共論其事,言一出則萬口爭 傳,眾目共視,雖欲為私,其勢不可。故凡明言於外,不 畏人知者,皆公言也。若非其言職又不敢顯言,或密 奏乞留中,或面言乞出自聖斷,不欲人知。言有主名 者,蓋其言涉傾邪,懼遭彈劾,故凡陰有奏陳而畏人 知者,皆挾私之說也。自古人主能以此術知臣下之 情,則聽言易也。伏惟陛下仁聖寬慈,躬履勤儉,樂聞 諫諍,容納直言,其於大臣,尤所優禮,常欲保全終始, 思與臣下愛惜名節,尤慎「重於進退。故臣謂方今言 事者,規切人主則易,欲言大臣則難。」臣自立朝耳目 所記,景祐中,范仲淹言宰相呂夷簡貶知饒州;皇祐 中,唐介言宰相文彥博貶春州別駕。至和初,吳中復 呂景初、馬遵言宰相梁適並罷職出外,其後趙抃、范 師道言宰相劉沆亦罷職出外。前年韓絳言富弼貶 知蔡州,今又唐介等五人言陳旭得罪,自范仲淹貶 饒州後,至今凡二十年間,居臺諫者多矣,未聞有規 諫人主而得罪者。臣故謂方今諫人主則易,言大臣 則難。陛下若推此以察介等所言,則可知其用心矣。 昨所罷黜臺諫五人,惟呂誨入臺未久,其他四人出 處本末,跡狀甚明,可以歷數也。唐介前因言文「彥博 遠竄廣西煙瘴之地,賴陛下仁恕哀憐,移置河南,得 存性命。」范師道、趙抃並因言忤劉沆,罷臺職,守外郡, 連延數年然後復。今三人者又以言樞臣罷黜,然則 介不以前蹈必死之地為懼,師道與抃不以中滯進 用數年為戒,遇事必言,得罪不悔,蓋所謂進退一節, 終始不變之士也。至如王陶者,「本出孤寒,只因韓絳 薦舉,始得臺官,及絳為中丞,陶不敢內顧私恩,與之 諍議,絳終得罪。夫牽顧私恩,人之常情爾。斷恩以義, 非知義之士不能也。」以此言之,陶可謂徇公滅私之 臣矣。此四人者,出處本末之跡如此,可以知其為人 也,就使言雖不中,亦其情必無他。議者或謂言事之 臣好相朋黨,動「搖大臣,以作威勢」,臣竊以謂不然。介 與師道不與絳為黨,乃與諸臺諫共論絳為非,然則 非相朋黨,非欲動搖大臣可明矣。固謂未可以此疑 言事之臣也。況介等比者雖未謫官,幸蒙陛下寬恩, 各得為郡,未至失所。其可惜者,斥逐諫臣,非朝廷美 事,阻塞言路,不為國家之利,而介等盡忠守節,未蒙 「憐察也。欲望聖慈特賜召還介等,置之朝廷,以勸守 節敢言之士,則天下幸甚。」今取《進止》。

《與高司諫書》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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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頓首再拜白司諫足下:「某年十七時家隨州,見天 聖二年進士及第榜,始識足下姓名。是時予年少,未 與人接,又居遠方,但聞今宋舍人兄弟與葉道卿、鄭 天休數人者,以文學大有名,號稱得人。而足下廁其 間,獨無卓卓可道說者。予固疑足下不知何如人也。 其後更十一年,予再至京師,足下已為御史裏行,然」 猶未暇一識足下之面,但時時於予友尹師魯問足 下之賢否,而師魯說「足下正直有學問,君子人也。」予 猶疑之。夫正直者不可屈曲,有學問者必能辨是非。 以不可屈之節,有能辨是非之明,又為言事之官,而 俯仰默默,無異眾人,是果賢者耶?此不得使予之不 疑也。自足下為諫官來,始得相識,侃「然正色,論前世 事,歷歷可聽,褒貶是非,無一謬說。噫持此辯以示人, 孰不愛之?雖予亦疑足下真君子也。」是予自聞足下 之名,及相識凡有十四年而三疑之。今者推其實跡 而較之,然後決知足下非君子也。前日范希文貶官 後,與足下相見於安道家,足下詆誚希文為人,予始 聞之,疑是戲言,及見「師魯,亦說足下深非希文所為」, 然後其疑遂決。希文平生剛正好學,通古今,其立朝 有本末,天下所共知。今又以言事觸宰相得罪。足下 既不能為辨其非辜,又畏有識者之責己,遂隨而詆 之,以為當黜。是可怪也。夫人之性,剛果懦軟,稟之於 天,不可勉強,雖聖人亦不以不能責人之必能。今足 下家「有老母,身惜官位,懼飢寒而顧利祿,不敢一忤 宰相,以近刑禍,此庸人之常情,不過作一不才諫官 爾。」雖朝廷君子,亦將閔足下之不能,而不責以必能 也。今乃不然,反昂然自得,了無媿畏,便毀其賢,以為

當黜,庶乎飾己不言之過。夫力所不敢為,乃愚者之
考證
不逮,以智文其過,此君子之賊也。且希文「果不賢邪?

自三四年來,從大理寺丞至前行員外郎,作待制,日 日備顧問,今班行中無與比者,是天子驟用不賢之 人。」夫使天子待不賢以為賢,是聰明有所未盡。足下 身為司諫,乃耳目之官,當其驟用時,何不一為天子 辨其不賢,反默默無一語,待其自敗,然後隨而非之? 若果賢邪,則今日天子與「宰相以忤意逐賢人,足下 不得不言。」是則足下以希文為賢,亦不免責;以為不 賢,亦不免責,大抵罪在默默爾。昔漢殺蕭望之與王 章,計其當時之議,必不肯明言殺賢者也,必以石顯、 王鳳為忠臣,望之與章為不賢而被罪也。今足下視 石顯、王鳳果忠邪,望之與章果不賢邪?當時亦有諫 臣,必不肯自言,畏禍而不諫,亦必曰「當誅而不足諫 也。」今足下視之,果當誅邪?是直可欺當時之人,而不 可欺後世也。今足下又欲欺今人,而不懼後世之不 可欺邪?況今之人,未可欺也。伏以今皇帝即位已來, 進用諫臣,容納言論。如曹修古、劉越雖沒,猶被褒稱。 今希文與孔道輔,皆自諫諍擢用。足下幸生此時,遇 納諫之聖主,如此猶不敢一言,何也?前日又聞御史 臺牓朝堂,戒百官不得越職言事,是可言者惟諫臣 爾。若足下又遂不言,是天下無得言者也。足下在其 位而不言,便當去之,無妨他人之堪其任者也。昨日 安道貶官,師魯待罪,足下猶能以面目見士大夫,出 入朝中稱諫官,是足下不復知人間有羞恥事爾。所 可惜者,聖朝有事,諫官不言,而使他人言之。書在史 冊,他日為朝廷羞者,足下也。《春秋》之法,責賢者備。今 某區區,猶望足下之能一言者,不忍便絕足下,而不 以賢者責也。若猶以謂希文不賢而當逐,則予今所 可如此,乃是朋邪之人爾。願足下直攜此書於朝,使 正予罪而誅之,使天下皆釋然知希文之當逐,亦諫 臣之一劾也。前日足下在安道家,召予往論希文之 事。時坐有他客,不能盡所懷,欲輒布區區,伏惟幸察。 不宣。

《上范司諫書》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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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具官謹齋沐拜書司諫學士。執事前月中得進 奏吏報,雲「自陳州召至闕,拜司諫」,即欲為一書以賀 多事,匆卒未能也。司諫七品官爾,於執事得之不為 喜,而獨區區欲一賀者,誠以諫官者,天下之得失,一 時之公議繫焉。今世之官,自九卿百執事,外至一郡 縣吏,非無貴官大職可以行其道也。然縣越其封,郡 逾其境,雖賢守長不得行,以其有守也。吏部之官,不 得理兵部,鴻臚之卿,不得理光祿,以其有司也。若天 下之得失,生民之利害,社稷之大計,惟所見聞而不 繫職司者,獨宰相可行之,諫官可言之爾。故士學古 懷道者,仕於時,不得為宰相,必為諫官。諫官雖卑,與 宰相等,天子曰「不可」,宰相曰「可。」天子曰「然」,宰相曰「不 然。」坐乎廟堂之上,與天子相可否者,宰相也。天子曰 是,諫官曰「非。」天子曰「必行」,諫官曰「必不可行」,立於殿 階之前,與天子爭是非者,諫官也。宰相尊行其道,諫 官卑行其言,言行道亦行也。九卿百司、郡縣之吏,守 一職者,任一職之責;宰相諫官,繫天下之事,亦任天 下之責。然宰相九卿而下,失職者受責於有司;諫官 之失職也,取譏於君子。有司之法行乎一時,君子之 譏,著之簡冊而昭明,垂之百世而不泯,甚可懼也。夫 七品之官,任天下之責,懼百世之譏,豈不重耶?非材 且賢者不能也。近執事始被召於陳州,洛之大夫相 與語曰:「我識范君,知其材也。其來不為御史,必為諫 官。」及命下,果然,則又相與語曰:「我識范君,知其賢也。」 他日聞有立天子陛下,直辭正色,面諍廷論者,非他 人,必范君也。拜命以來,翹首企足,佇乎有聞,而卒未 也。竊惑之,豈洛之士大夫能料於前而不能料於後 也?將執事有待而為也?昔韓退之作《諍臣論》以譏陽 城不能極諫,卒以諫顯。人皆謂城之不諫,蓋有待而 然。退之不識其意,而妄譏修,獨以為不然。當退之作 《論》時,城為諫議大夫已五年,後又二年,始廷論陸贄, 及沮裴延齡作相,欲裂其麻,纔兩事耳。當德宗時,可 謂多事矣。授受失宜,叛將強臣,羅列天下,又多猜忌, 進任小人,於此之時,豈無一事可言,而須七年耶?當 時之事,豈無急於沮延齡、「論陸贄兩事耶?」謂宜朝拜 官而夕奏疏也。幸而城為諫官七年,適遇延齡、陸贄 事,一諫而罷,以塞其責。向使止五年、六年而遂遷司 業,是終無一言而去也,何所取哉?今之居官者,率三 歲而一遷,或一二歲,甚者半歲而一遷,此又非可以 待乎七年也。今天子躬親庶政,化理清明,雖為無事, 然自千里詔執事而拜是官者,豈不欲聞正議而樂 讜言乎?今未聞有所言說,使天下知朝廷有正士,而 彰吾君有納諫之明也。夫布衣韋帶之士,窮居草茅, 坐誦書史,常恨不見用。及用也,又曰:「彼非我職,不敢 言。」或曰:「我位猶卑,不得言。」得言矣,又曰:「我有待,是終 無一人言也。」可不惜哉!伏惟執事思天子所以見用 之意,懼君子百世之譏,一陳昌言以塞重望,且解洛士大夫之惑,則幸甚幸甚!

《上田正言書》
王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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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言執事某五月還家,八月抵官,每欲介西北之郵, 布一書,道區區之懷,輒以事廢,揚東南之吭也。舟輿 至自汴者,日十百數,因得聞汴事,與執事息耗甚詳。 其間薦紳道「執事介然立朝,無所跛倚,甚盛甚盛!顧 猶有疑執事者,雖某亦然。某之學也,執事誨之;進也, 執事獎之,執事知某不為淺矣。有疑焉不以聞,何以」 償執事之知哉?初,執事坐殿廡下對《方正策》,指斥天 下利害,奮不諱忌,且曰:「願陛下行之,無使天下謂制 科為進取一塗耳。」方此時,窺執事意,豈若今所謂舉 方正者,獵取名位而已哉?蓋曰行其志雲爾。今聯諫 官,朝夕耳目,天子行事,即一切是非,無不可言者,欲 行其志,宜莫若此。時國之疵,民之病「亦多矣,執事亦 抵職之日久矣。向之所謂疵者,今或痤然若不可治 矣;向之所謂病者,今或痼然若不可起矣。曾未聞執 事建一言寤主上也?何向者指斥之切,而今之疏也? 豈向之利於言而今之言不利耶?豈不免若今之所 謂舉方正者,獵取名位而已耶?」人之疑執事者,以此 為執事解者,或造辟而言,詭辭而出,疏賤之人,奚遽 知其微哉?是不然矣。《傳》所謂造辟而言者,乃其言則 不可得而聞也。其言之效,則天下斯見之矣。今國之 疵民之病,有滋而無損焉,烏所謂言之效耶?復有為 執事解者曰:「蓋造辟而言之矣,如不用何?」是又不然, 臣之事君,三諫不從,則去之,禮也。執事對策時,常用 是著於篇。今言之而不從,亦當不翅三矣。雖惓惓之 義,未能自去,《孟子》不云乎:「有言責者,不得其言則去。」 盍亦辭其言責耶?執事不能自免於疑也必矣。雖堅 彊之辨,不能為執事解也。乃如某之愚,則願執事不 矜寵利,不憚誅責,一為天下昌言,以寤主上,起民之 病,治國之疵,蹇蹇一心,如對策時,則人之疑不解自 判矣。惟執事念之。如其不然,願賜教答。不宣。

《賀楊龍圖啟》
蘇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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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軾啟:「伏審新改直職,擢司諫垣,傳聞邇遐,竦動觀 聽。咸謂國家之鉅福,乃用諫諍之真才,必能深言,以 補大化。方今朝廷之上,號為無諱,而太平之美,終不 能全。臺諫之列,歲不乏人,而眾弊之原,猶或未去。豈 聽之者徒能容而不能用,言之者但為名而不為功。 歷觀古人之效忠,皆因當世而用智,不務過直,期於」 必行。右尹子革,因墳典而道《祈招》之詩;左師觸讋,語 饘粥而及長安之質,徒盡拳拳之意,不求赫赫之名, 此仁人及物之休功,忠臣愛君之至分。伏自頃歲,所 更幾人,席未暖而輒遷,踵相躡而繼去。一身之譏,固 足以免矣;而積歲之病,當使誰去之?恐習慣以為常, 遂因循而不振。雖在僻陋,顧常隱憂,以為必得朴忠 憂國之人,而又加以辯智得君之術,言苟獲用,國其 庶幾。伏惟諫院龍圖,才雄於世而常若不勝,節過於 人而未嘗自異,素練邊事,深知兵驕,頃持銓衡,實識 官穴,必將舉大體而不論小事,務實效而不為虛名。 軾最蒙深知,愧無少補,方傾耳以聽,願續書《諫苑》之 篇,若有待而言,或能著《爭臣》之論,阻以在外,無由至 門,踴躍之懷,實倍倫等。

《六科箴》
明·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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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建官,內外有制。給事之臣,密爾廷陛,爰準《六典》, 分科置員,各司其務,有簡有繁。命令之出,於汝紀之; 章奏之入,於汝度之。考其得失,舉其愆戾,釐革欺蔽, 以贊予治,敬共朝夕,無縱以逸,無易以忽,以毖以密, 達夫大體,由乎至公。維汝之賢,光奮於庸,怙威以騁, 不率正道。汝之不賢,辜亦自造。自昔邇臣,左右承弼, 「正人是資,邪妄必斥。其篤念哉!毋苟充位。往端乃志, 以懋乃事。」

給諫部藝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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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考功員外拜給事中》
唐·沈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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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省推丹地,東曹拜瑣闈。惠移雙管筆,恩降五時衣。 出入宜真選,遭逢每濫飛。器慚公理拙,才謝子雲微。 案牘遺常禮,朋僚隔等威。上台行揖讓,中禁動光輝。 旭日千門起,初春八舍歸。「贈蘭聞宿昔,談樹隱芳菲。 何幸鹽梅處,唯憂對問機。省躬知任重,寧止冒榮非。」

《酬楊給事兼見贈臺中》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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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雲推辯博,公理擅詞雄。始自尚書省,旋聞給事中。 言從溫室祕,籍向瑣闈通。顧我叨郎署,慚無章奏功。 分曹八舍斷,解袂五時空。宿昔陪餘論,平生賴《擊蒙》。 神仙應東掖,雲霧限南宮。忽枉瓊瑤贈,長歌蘭渚風。

《和姚給事寓直之作》
宋·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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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論滿朝陽,高才拜夕郎。還從避馬路,來接珥貂行。 寵就黃扉日,威回白簡霜。柏臺遷鳥茂,蘭署得人芳。 禁靜鐘初徹,更疏漏漸長。曉河低武庫,流火度文昌。 寓直恩徽重,乘秋藻翰揚。暗投空欲報,下調不成章。

===
《贈陳二補闕》
杜甫
===
考證
世儒多汨沒,夫子獨聲名。獻納開《東觀》,君王問長卿。

皂鵰寒始急,天馬老能行。自到青冥裏,休看「白髮生。」

《贈獻納使起居田舍人澄》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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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納司存雨露邊。地分清切任才賢。舍人退食收封 事。宮女開函近御筵。曉漏追隨青瑣闥。晴窗點檢白 雲篇。揚雄更有《河東賦》。惟待吹噓送上天。

《至日遣興奉寄北省舊閣老兩院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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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人

去歲玆辰捧御床,五更三點入鵷行。欲知趨走傷心 地,正想氤氳滿眼香。無路從容陪笑語,有時顛倒著 衣裳。何人錯憶窮愁日,愁日愁隨一線長。

憶昨逍遙供奉班,去年今日侍龍顏。麒麟不動爐煙 上,孔雀徐開扇影還。《玉幾》由來天北極,朱衣只在殿 中間。孤城此日腸堪斷,愁對寒雲雪滿山。

《敬贈鄭諫議十韻》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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諫官非不達,詩義早知名。破的由來事,先鋒孰敢爭。 思飄雲物外,律中鬼神驚。毫髮無遺恨,波爛獨老成。 野人寧得所,天意薄浮生。多病休儒服,宜搜信客旌。 築居仙縹緲,旅食歲崢嶸。使者求顏闔,諸公厭禰衡。 將期一諾重,欻使寸心傾。君見窮途哭,宜憂阮步兵。

《酬郭給事》
王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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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門高閣靄餘暉,桃李陰陰柳絮飛。禁裏疏鐘官舍 晚,省中啼鳥吏人稀。晨搖玉珮趨金殿,夕奉天書拜 瑣闈。強欲從君無那老,將因臥病解朝衣。

《寄左省杜拾遺》
岑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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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步趨丹陛,分曹限紫微。曉隨天仗入,慕惹御香歸。 白髮悲花落,青雲羨鳥飛。聖朝無闕事,自覺諫書稀。

《西掖省即事》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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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掖重雲開曙暉,北山疏雨點朝衣。千門柳色連青 瑣,三殿花香入紫微。平明端笏陪鵷列,薄暮垂鞭信 馬歸。官拙自悲頭白盡,不如巖下偃荊扉。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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