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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第169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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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學彙編 經籍典 第一百六十八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理學彙編 第一百六十九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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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

 第一百六十九卷目錄

 春秋部彙考三

  宋程頤春秋傳自序

  孫覺春秋解楊時序

  孫復春秋尊王發微明金九疇序

  陳傅良春秋後傳樓鑰序 周勉後序

  陳則通春秋提綱胡光世序

  胡安國春秋傳自序

  呂祖謙春秋集解明金玉節序

  李琪春秋王霸列國世紀編自序 周自得序

  趙鵬飛春秋經筌自序 留夢炎序

  崔彥直春秋本例自序 明金玉節序

  葉少蘊春秋傳自序

  劉敞春秋權衡自序

  章沖左氏傳事類始末自序 謝諤序

  家鉉翁春秋集傳詳說自序

  王晳春秋皇綱論經解序

  呂大圭春秋五論經解序

  黃仲炎春秋通說自序

  張洽春秋集注衛宗武序 經解序

經籍典第一百六十九卷

春秋部彙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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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程頤春秋程傳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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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頤自序天之生民必有出類之才起而君長之治之而爭奪息道之而生養遂教之而倫理明然後人道立天道成地道平二帝而上聖賢世出隨時有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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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乎風氣之宜,不先天以開人,各因時而立政。暨乎 三王迭興,三重既備,子、丑、寅之建正,忠、質、文之更尚, 人道備矣,天道周矣。聖王既不復作,有天下者雖欲 倣古之跡,亦私意妄為而已。事之謬。秦至以建亥為 正道之悖,漢專以智力持世,豈復知先王之道也?夫 子當周之末,以聖人之不復作也,順天應時之治不 復有也,於是作《春秋》,為百王不易之大法。所謂考諸 三王而不謬,建諸天地而不悖,質諸鬼神而無疑,百 世以俟聖人而不惑者矣。先儒之論曰:游夏不能贊 一辭,非不待贊也,言不能與於斯耳。斯道也,惟顏子 嘗聞之矣。行夏之時,乘殷之輅,服周之冕,樂則《韶舞》, 此其準的也。後世以史視《春秋》,謂褒貶善惡而已。至 於經世之大法,則不知也。《春秋》大義數十,其義雖大, 炳如日星,乃易見也。惟其微辭隱義,時措從宜者,為 難知也。或抑或縱,或與或奪,或進或退,或微或顯,而 得乎義理之安,文質之中,寬猛之宜,是非之公,乃制 事之權衡,揆道之模範也。夫觀百物然後識化工之 神,聚眾材然後知作室之用於一事一義,而欲窺聖 人之用心,非上智不能也。故學《春秋》者,必優游涵泳, 默識心通,然後能造其微也。後王知《春秋》之義,則雖 德非禹湯,尚可以法三代之治。自秦而下,其學不傳。 予悼夫聖人之志不得明於後世也,故作傳以明之。 俾後之人通其文而求其義,得其意而法其用,則三 代亦可復也。是《傳》也,雖未能極聖人之蘊奧,庶幾學 者得其門而入矣。

孫覺春秋解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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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楊時序孟子曰王者之跡熄而詩亡詩亡然後春秋作春秋之詩非盡亡也黍離降而為國風則王者之詩亡王者之詩亡則雅不作而天下無政矣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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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為作也,故曰「《春秋》,天子之事也。」孔子沒更,秦燔書, 微言中絕。漢興,諸儒守專門之學,互相疵病,至父子 有異同之論,況餘人乎!然自昔通儒達識,未有不由 此而學也。熙寧之初,崇儒尊經,訓迪多士,以謂《三傳》 異同,無所考正,於六經尤為難知。故《春秋》不列於學 官,非廢而不用也。而士方急於科舉之習,遂闕而不 講,可勝惜哉!高郵中丞孫先生乃以其饜餘,盡發聖 人之蘊,著為成書,以傳後學。其微辭妙旨,多先儒之 所未言者。啟其關鍵,使學者以稽其門,叩其戶以窺 堂奧,豈曰小補之哉?余得而伏讀之,不能釋手,聞所 未聞多矣。而其孫廣伯乃以其書屬余為序,以予之 淺陋,使得掛名經端,自託不腐,豈不幸矣哉!然承命 以來,於玆有年矣,而不敢措辭於其間,竊謂先生以 宗工鉅儒,世所師仰,雖片言寸簡,皆足以垂世傳後, 況其成書耶?晚學後進,妄以蕪辭污鏝之,非惟不足 以為重,乃退之所謂「言之適有累於高明」也。故絕意 不敢為,而廣伯之請益至,乃勉為之書,其後庶乎如 古之附驥尾者。後之覽者矜其意而勿誚焉可也。

====孫復春秋尊王發微十二篇====

按明金九疇序春秋尊王發微十二篇平陽孫先生所著也予讀宋史儒林傳先生名復字明復晉州平陽人舉進士不第退居泰山學春秋遂著是書大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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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於陸淳而增新意,山東諸名士自石介以下皆師 事之。丞相李迪知其賢,以其弟之子妻之。範文正、富 鄭公皆言復有經術,宜在朝廷。除祕書省校書郎、國 子監直講。仁宗幸太學,賜緋衣銀魚,召為邇英閣祗 候說書。時楊安國言其講說多異先儒,罷之。後翰林 學士趙概等十餘人言復《經》為人師,不宜去。仍留為 直講,以殿中丞卒。當復病時,韓琦言於仁宗,選書吏 給紙筆,命其門人祖無擇就復家得書十五萬言,錄 藏祕閣。史之序先生者大略如此。又言其與胡瑗不 合,在太學常相避。瑗治經不如復,而教養諸生過之。 予嘗遊太學,竊追思二先生而不可得,乃幸而聚於 一時,而又相避,何哉?乃先生雖不合於翼之見詆於 安國,而其於經術,則富、范、韓、趙諸君子皆推重之,薦 之人主,藏之祕閣。學者讀其書,亦可想見其人矣。

陳傅良春秋後傳十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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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樓鑰序春秋後傳及左氏章指二書故中書舍人止齋陳公傅良之所著也春秋之學不明久矣啖趙之後至於本朝而後有泰山孫先生復尊王之說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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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公是劉先生敞《權衡意林》等書,訂證尢詳。伊川程 先生頤雖無全書,而一序所該,聖人之大法備矣。自 荊公安石之說盛行,此道幾廢。建炎紹興之初,高宗 皇帝復振斯文,胡文定公安國承伊洛之餘,推明師 道,勸講經筵,然後其學復傳。學者以為標準,可謂大 全矣。東萊呂公祖謙又有《集解》行於世,《春秋》之義,殆 「無餘蘊。」止齋生於東嘉,天資絕人,誦書屬文,一旦迥 出諸老先生上,斂然布衣,聲名四出,《六經》之說,流行 萬里之外,而其學尤深於《春秋》。鑰非深於此者,嘗涉 獵諸公之書,非不明白,然亦不過隨文辨釋,間有前 後相為發明者,亦不見體統所在。鑰自客授之初,即 從止齋遊,雖不得執經其門,嘗深叩之。同在西掖時, 始以《隱公後傳》數篇相示,因為道《春秋》之所以作,《左 氏》之所以有功於經者,其說卓然。且曰:「自余之有得 於此,而欲著書於諸生中,擇其能熟誦三《傳》者,首得 蔡君幼學,蔡既壯,又得二人焉,曰胡宗,曰周勉。遊宦 必以一人自隨,遇其所問,其應如響,而此書未易成 也。」未幾去國,而鑰亦歸。雖若相忘於江湖,而朋友之 來,必以此書為問。雖親炙之者跪以請,則曰:「此某身 後之書也。」既不幸卒於嘉泰三年,而此書始出於笥 中,其婿林子燕最得其傳。又四年而後,長子師輒與 其徒汪龍友以二書來。鑰老矣,如獲希世之珍,屏去 它書,窮晝夜讀之,始盡得其大意。嗚呼,盛哉!蓋未有 此書也。先儒以例言《春秋》者,切切然以為一言不差, 有不同者則曰《變例》,竊以為未安。公之書不然,深究 《經》旨,詳閱世變,蓋有所謂隱、桓、莊、閔之《春秋》,有所謂 僖、文、宣、成之《春秋》,有所謂襄、昭、定、哀之《春秋》。始焉猶 知有天子之命,王室猶甚威重,自霸者之令行,諸侯 不復知有王矣。桓公之後,齊不競而晉霸,文公既亡, 晉不競而楚霸,悼公再霸而又衰,楚興而復微,吳出 而盟諸夏,於越入吳而《春秋》終矣。自杜征南以來,謂 平王東周之始王,隱公遜國之賢君,其說甚詳。而公 以為不為平王,亦不為隱公而為威王,其說為有據 依。又其大節目,如諸侯改元,前所未有。齊魯諸大國, 比數世間有世而無年,至記厲王奔彘,始有《紀年》。古 者諸侯無私史,《乘》與《檮》《杌》《春秋》皆東遷之史也。書「齊 鄭盟於石門」,以志諸侯之合;書「盟於鹹」,以志諸侯之 散者,是《春秋》之終始也。隱、桓、莊之際,惟鄭多特筆;襄、 昭、定、哀之際,惟齊多特筆。諸侯專征,而後千乘之國 有弒其君者矣。大夫專將,而後百乘之家有弒其君 者矣。宋、魯、衛、陳、蔡為一黨,齊、鄭為一黨,公會齊、鄭於 中丘,而後諸侯之師衡行於天下,罪莫甚於鄭、莊,宋、 魯、齊、衛次之,而父子兄弟之禍亦莫甚於五國,是可 為不臣者之戒矣。齊桓公卒,鄭遂朝楚。夏之變夷,鄭 亂為階。侵蔡遂伐楚,以志齊桓之霸;侵陳遂侵宋,以 志楚莊之霸。足以見夷夏之盛衰矣。書「公孫茲帥師」, 書「公孫敖帥師」,書「公子季友卒」,習見三家之所從始。 首止之盟,鄭伯逃歸,不盟則書,以其背夏盟也。厲之 役,鄭伯逃歸不書,蓋逃楚也。夷夏之辨嚴矣。自隱而 下,《春秋》治在諸侯;自文而下,治在大夫。有天下之辭, 有一國之辭,有一人之辭,於干戈無不貶,於玉帛之 使則從其爵,勸懲著矣。文十年「而狄秦,又三十年而 狄鄭,又五十餘年而狄晉。狄鄭猶可也,狄晉甚矣。貶 不於甚,則於事端,餘實錄而已矣。」此皆先儒所未發。 至僖之三十一年,四卜郊,不從,乃免牲,猶三朢,極言 魯之用天子禮樂,以明堂位之言為不然。惠公始乞 郊而不當用,僖公始作頌,所以郊為夸,引祝鮀之言 為證,此尤為前所未聞也。若《左氏》或以為非為經而 作,惟公以為著其不書,以見《春秋》之所書者皆《左氏》 之力。《章指》一書,首尾專發此意,昔人以杜征南為丘明忠臣,然多曲從其說,非忠也。公之章指「謂君子曰」 者,蓋博採善言。「禮也」者,蓋據史舊聞,非必皆合於《春 秋》;或曰後人增益之,或曰後人依倣之,或以凡例義 「淺而不取,或以例非《左氏》之意,蓋愛而知其惡者,迺 所以為忠也。」又言「莊公元年至七年及十九年以後 訖終篇多無傳,疑有佚墜,公之求於《傳》者詳矣。」嗚呼! 與止齋遊,前後三十年,不得卒業於其門,既興殄瘁 之悲,而後得二書,其間尚有欲質疑而不可得,此所 以撫卷三歎而不能自已矣。開禧三年冬至日,四明 樓鑰序。

按周勉後序先生為後傳將脫槁而病期歲而病革學者有欲速得其書俾傭書傳寫其已削者或留其帖於編增入是正者或揭去弗存也勉宦江陵還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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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朋友訂証之。然已削者可刊帖於編,而增入是正 者不可復求矣。惜哉!勉從先生於桂陽、於衡、於潭,日 受經焉。及後傳且就,先生每語友朋面授,勉使盡質 所疑而後出。已而睽隔函丈不果質。今訂證,猶先生 之志雲。嘉定元年七月朔日,周勉謹書。

陳則通春秋提綱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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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胡光世序春秋一經說者亡慮數十百家其皆繪天地而圖日月似則似矣於化工之妙容光之照則亡也愚讀是經茫無津涯及見此編檃括諸傳包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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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遺頗。於聖人之意,若滄海之有畔,可以濟其闊而 極其際。伏讀之餘,因思儒者之行,聞善以相告也,見 善以相示也。不敢自祕,願與同學是《經》者共之,故用 鋟梓,以廣其傳。至於編中之所本者,則有諸傳在。熟 讀諸《傳》以求《經》之旨,而於此編以發《經》之蘊,信所謂 提綱者矣。

胡安國春秋傳三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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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安國自序古者列國各有史官掌記時事春秋魯史爾仲尼就加筆削乃史外傳心之要典也而孟氏發明宗旨目為天子之事者周道衰微乾綱解紐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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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賊子,接跡當世,人慾肆而天理滅矣。仲尼天理之 所在,不以為己任而誰可?五典弗惇,己所當敘;五禮 弗庸,己所當秩;五服弗章,己所當命;五刑弗用,己所 當討。故曰:「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天之將喪斯文也, 後死者不得與於斯文也;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 如予何?聖人以天自處,斯文之興衰在己而由人乎 哉?故曰:「我欲載之空言,不如見諸行事之深切著明 也。」空言獨能載其理,行事然後見其用。是故假《魯史》 以寓王法,撥亂世反之正。敘先後之倫,而典自此可 惇;秩上下之分,而禮自此可庸。有德者必褒,而善自 此可勸;有罪者必貶,而惡自此可懲。其志存乎經世, 其功配於抑洪水,膺戎狄,放龍蛇,驅虎豹,其大要則 皆天子之事也。故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 惟《春秋》乎?」知孔子者,謂此書遏人慾於橫流,存天理 於既滅,為後世慮至深遠也;罪孔子者,謂無其位,而 託二百四十二年南面之權,使亂臣賊子禁其欲而 不得肆,則戚矣。是故《春秋》見諸行事,非空言比也。公 好惡則發乎詩之情,酌古今則貫乎《書》之事,興常典 則體乎《禮》之經,本忠恕則導乎《樂》之和,著權制則盡 乎《易》之變,百王之法度,萬世之準繩,皆在此書。故君 子以謂「五經」之有《春秋》,猶法律之有斷例也。學是經 者,信窮理之要矣。不學是經而處大事,決大疑,能不 惑者鮮矣。自先聖門人以文學名科,如游、夏尚不能 贊一辭。蓋立義之精如此,去聖既遠,欲因遺經窺測 聖人之用,豈易能乎?然世有先後,人心之所同然一 爾,苟得其所同然者,雖越宇宙,若見聖人親炙之也, 而《春秋》之權度在我矣。近世推隆王氏新說,據為國 是,獨於《春秋》貢舉不以取士,庠序不以設官,經筵不 以進讀,斷國論者無所折衷,天下不知所適,人慾日 長,天理日消,其效使中外淆亂,莫之遏也,噫至此極 矣。仲尼親手筆削,「撥亂反正」之書,亦可以行矣。天縱 聖學,崇信是經,乃於斯時,奉承詔旨,輒不自揆,謹述 所聞,為之說以獻。雖微辭奧義,或未貫通,然尊君父, 討亂賊,闢邪說,正人心,用夏變夷,大法略具,庶幾聖 王經世之志,小有補雲。

呂祖謙春秋集解三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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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明金玉節序聖有經賢有傳儒者有解傳也者傳經者也解也者解傳者也雖然傳經者謂之傳亦謂之解解傳者謂之解解經者亦謂之解是故專乎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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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言之,則《左氏》之傳、公羊氏之傳、穀梁氏之傳是也。 專乎解以言之,則《左傳》有杜預之解,《公羊傳》有何休 之解,《穀梁傳》有范甯之解是也。統乎傳與解以言之, 則呂氏祖謙之有《春秋集解》是也。予家藏書甚富,自 先祖九疇公搜羅益廣,《春秋》凡百餘種,而東萊呂氏 之書有二:一為文清公本中,一為成公祖謙。文清則 「《春秋解》二卷,成公則《集解》三十卷。二書皆《宋藝文志》 所載,而予家皆有之。」夫士甫識之無,無不知有東萊 呂先生者。而東萊呂先生人物之盛,原不獨以《書》著, 即以《書》,亦不獨以《春秋》顯,即以《春秋》,亦不獨以一東萊先生名也。一先生解於前,學者,稱之曰東萊先生 書也。一先生集解於後,學者,又稱之曰:「東萊先生書 也。」祖作之、孫述之,學者讀其書,求其所以垂裕於前, 繩武於後者,則庶乎得其所以為子、所以為臣之道, 夫然後可以語《春秋》矣。

李琪春秋王霸列國世紀編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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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琪自序春秋一書事變至繁經文至約接王政之末流則可稽世道之升降備霸事之終始則具見中夏之盛衰詳列國之離合則足究人心之聚散夫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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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二年之紀,一百二十國之行事,國各有史, 晉乘楚《杌》,故典舊章,冊書浩博,是非紛糾,而《春秋》以 萬八千言該之,國無不記之事,事無不著之實。自學 者捨經求傳,事始繁而晦矣。蓋始讀經者,睹本末之 宏闊,而考之於訓辭簡嚴之中,錯陳迭見,未究前後。 不知據《經》以覈傳,徒欲按《傳》而疑經,是不能比其事」 而觀之也。琪少竊妄意,敘東周十有四王之統,合齊、 晉十有三霸之目,舉諸侯數十大國之系,皆世為之 紀,不失全經之文,略備各代之實。每紀之後,序其事 變之由,得失之異,參諸傳之紀載,以明經之所書。雖 若詳而不遺於事,豈能精而有合於理?初學問津,或 有取焉。若夫《春秋》微旨奧義,則不在是,深於《經》者,固 自知之也。此編作於辛亥之冬,列國諸紀檃括未竟, 懼其條目破碎,爰輒止。諸老先生每索此書,無以復 命,猶子韶為之補續其未成,猥加整比,越二十年,甫 為全書。非敢以示學經者,姑存其稿於家塾雲。嘉定 辛未秋七月甲子,吳郡李琪序。

按周自得序夫子約史記而修春秋尊王賤霸內華外夷誅討亂賊繩以文武之法度筆削之間微辭精義雖游夏弗與於斯自隱迄哀凡二百四十二年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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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事筆於《春秋》者一千九百二十有四,該萬有八千。 言天道、人事,朝聘、會盟,侵伐、圍入,崩、薨,卒葬,王霸」華 夷間見錯出,轇轕紛糾。學者欲睹世變始終之會,治 亂得失之由,非融會經傳,該貫首尾,默識心通,則未 足以知《春秋》之要領也。余童習是經,初得竹湖李氏 所著《王霸列國世紀》,讀之不無拆裂經文之疑,既觀 「其分王霸之行事,具世系之本末,於治亂興衰之際, 復序而論之,讀者一目而洞徹原委,則極歎前輩之 讀書不苟如此。間手抄以示同志,今廬陵羅中行以 家藏善本梓而傳之,斯文必盛行於世,學者由是而 會經傳之大全,以探筆削之深意,則未必非通經之 一助」雲。至正乙酉歲八月壬子朔,渝「川後學周自得 序。」

趙鵬飛春秋經筌十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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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鵬飛自序木訥子作經筌自敘其首曰魚可以筌求而經不可以筌求聖人之道寓於經如二儀三光之不可以肖象筌何足以囿之蓋吾之所謂筌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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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魚之所謂筌器也。道不可以器囿,而可以心求,求 經當求聖人之心,此吾《經》《筌》之所以作也。然聖人作 《經》之心安在哉?曰:聖人馭天下之柄,威福而已。二帝 三王之道行,則所謂威福者,為賞為罰、為黜陟,吾夫 子之道。否,則所謂威福者,為褒為貶、為勸懲。自其賞 罰而觀之,則賢不肖判然玉石矣。故雖識一丁字者, 亦知黜四罪,舉十六相,誅二叔,興十亂,為二帝三王 之威福也。若夫仲尼,則以是柄寓之空言,褒而伸忠 魄,貶而誅姦魂。其文見於片言隻字之間,而威福與 二帝三王同。其用則深辭隱義,詎可億而度哉?故《五 經》鮮異論,而《春秋》多異說,麟筆一絕,而三家鼎峙。董 之繁露,劉之調人,紛然雜出,幾成訟矣,後學何所依 從耶?及何休、杜預之註興,則又各護所師而不知經, 如季氏之陪臣,知有季氏而不知有魯,非所謂忠於 師者。彼所學者,則有太官墨守之喻;所不學者,則興 賣餅之譏。各懷私意,以護私學,交持矛盾,以角單言 片論之勝,於聖經何有哉?故善學《春秋》者,當先平吾 心,以經明經,而無惑於異端,則褒貶自見。然世之說 者,例以為非傳,則經不可曉。嗚呼!聖人作《經》之初,豈 意後世有三家者為之傳邪?若三《傳》不作,則經遂不 可明耶?聖人寓王道以示萬世,豈故為是不可曉之 義以罔後世哉?顧學者不沉潛其意,而務於速得,得 其一家之學,已為有餘,而經之明不明不問也。愚嘗 謂學者當以無傳明《春秋》,不可以有傳求《春秋》。謂《春 秋》無傳之前,其旨安在?當默與心會矣。三《傳》固無足 據,然公吾心而評之,亦時有得聖意者。若何休癖護 其學,吾未嘗觀焉,惟范甯為近公,至於論三家,則均 舉其失曰:「失之誣,失之俗,失之短」,不私其所學也。其 師之失,亦從而箴之。故《穀梁子》之傳,實賴甯為多。如 經書「乾時之戰,我師敗績」,赤曰:「不諱敗,惡內也。」甯知 其妄?正之曰:「讎無時而可通惡內」之言,傳失之。經書 「作三軍」,赤曰「古者諸侯一軍。作三軍,非制也。」甯知其 疏?正之曰:「總言諸侯一軍,又非制也。」若是者蓋多有 之。故愚以為甯之學近乎公,而王通亦曰:「范甯有志 乎《春秋》焉。」愚學《春秋》,每尚「甯」之志,固願視經為的,以身為弓而心為矢,平心而射之,期必中於的,鴈鶩翔 於前,不眴也。三傳紛紜之論,庸能亂吾心哉?庶有得 於經而無負聖人之志。蓋《春秋》公天下之書,學者當 以公天下之心求之。作《經》筌?

按留夢炎序蜀在天一方士當盛時安於山林窮經是務皓首不輟故其著述往往深得經意然不輕於自衒而人莫之知書之藏於家者又以狄難而燬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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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嘅嘆。」《麟經》在蜀,尤有傳授。蓋濂溪先生仕於合,伊 川先生謫於涪,金堂謝持正先生親受教於伊川,以 發明筆削之旨。老帥宿儒,持其平素之所討論,傳諸 其徒。雖前有斷爛朝報之毀,後有偽學之禁,而守之 不變。故薰陶浸漬,所被者廣。如馮公輔、朱萬里、張習 之、劉光遠諸先生,皆一時所宗。吾鄉木訥趙先生,獨 抱遺經,窮探冥索,實為之倡。所著《詩》《故》《經》《筌》二書,有 功於聖經甚大;《詩》故湮沒不傳,唯《經》《筌》獨存。其為說 不外乎濂、洛之學,而善於原情,不為傳註所拘。至於 推見至隱,使二百四十二年事瞭如在目。其所參訂, 率有依據。經生學子,竊其緒言以梯科第者,踵相接 也。噫!先生著書以淑後學,豈為是哉?先民謂「《春秋》孔 子之刑,《書》《傳》為案,《經》為斷」,其說尚矣,然至當無二,而 三《傳》殊說,猶未免於致疑。其有能卓然不惑於好惡 是非之私,不徇夫牽合傅會之失,先原情以為之裁 準,得其情,則案可斷,刑可用矣。孔子作《春秋》,必質諸 人情,孰謂探索於千有餘年之後,而不知原情以蔽 事哉?此余所以深有味於是書也。余與先生居同里, 且受經於先生之高弟,每患此書未能散於四方,謹 刊諸家塾,與同志共之。讀經者儻能主濂、洛及胡文 定之說,以求夫大經大法之要,又以此書原當世之 人情,而歸於至理,廣而充之,舉而措之,以正誼明道 為心,以撥亂反正為事。使吾夫子賞罰之公,不徒載 之空言,尚先生明經之志哉。「咸淳壬申陽月朔,後學 石泉青陽夢炎序。」

崔彥直春秋本例二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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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彥直自序春秋之法以為天下有中外侯國有大小位有尊卑情有疏戚不可得而齊也是故詳中夏而略夷狄詳大國而略小國詳內而略外詳君而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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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此《春秋》之義,而日月之例所從生也。著日以為詳, 著時以為略,又以詳略之中而著月焉,此例之常也。 然而事固有輕重矣,安可不詳所重而略所輕乎?大 概所重者日,其次者月,又其次者時,此亦易明爾。然 而以事之輕重,錯於大小、尊卑、疏戚之間,又有變例 以為言者,此日月之例至於參差不齊,而後世之論 所以不能合也。今考之《春秋》之法,權事之輕重,而著 之為例,分其類而條次之,可以具見而不疑。若夫事 有疑於其例者,則備論焉。且嘗論聖人之書,編年以 為體,舉時以為名,著日月以為例。《春秋》固有例也,而 日月之例,蓋其本也,故號「本例。」嗚呼!學者苟通乎此, 則於《春秋》之義過半矣。

按明金玉節序春秋本例者涪陵崔彥直所著也彥直究心經學尢精於春秋嘗著春秋經解十二卷本例二十卷建炎中江端友請下湖州取其書藏祕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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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其孫若上之朝。今觀《本例》,條為十六門,而以日、 月、時例之,使其義燦若列眉,燎如指掌,可不謂「魯史」 之功臣與?崇禎十年江都金玉節題。

葉少蘊春秋傳二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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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少蘊自序葉子曰春秋為魯而作乎為周而作乎為當時諸侯而作乎為天下與後世而作乎曰為魯作春秋非魯之史也曰為周作春秋非周之史也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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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當時諸侯作,《春秋》非當時諸侯之史也。夫以一天 下之大,必有與立者矣,可施之一時,不可施之萬世, 天下終不可立也。然則為天下作歟?為後世作歟?故 即魯史而為之《經》。求之天理,則君臣也、父子也、兄弟 也、朋友也、夫婦也,無不在也;求之人事,則治也、教也、 禮也、政也、刑也、事也,無不備也。以上則日星、雷電、雨 「雹雪霜」之見於天者皆著也,以下則「山崩地震、水旱 無冰」之見於地者皆列也。泛求之萬物,則螽螟蝝蜚、 麋蜮鴝鵒之於鳥獸,麥苗李梅、雨冰殺菽之於草木 者,亦無一而或遺也。而吾以一王之法筆削於其間, 穹然如天之在上,未嘗容其心而可與可奪、可是可 非、可生可殺,秋毫莫之逃焉。迎之不見其始,要之不 見其終,是以其書斷取十有二公,以法天之大數,備 四時以為年,而正其行事,號之曰《春秋》,以自比於天。 由是可以為帝,由是可以為王,由是霸者無所用其 力,由是亂臣賊子無所竄其身。前乎此聖人者作,固 有堯、舜、禹、湯、文、武、周公焉而莫能外也;後乎此聖人 者作,復有堯、舜、禹、湯、文、武、周公焉,而莫能加也。是以 當孔子時,雖游、夏之徒,不能措一辭。自孔子沒而三 家作,吾不知於孔子親聞之歟?傳聞之歟?至於今千 有餘歲,天下之言《春秋》者,惟三而已。孟子不云乎?「其 事則齊桓晉文,其文則史。」而子之自言則曰:「其義則 丘竊取之矣。」夫《春秋》者,史也;所以作《春秋》者,經也。故可與「通天下曰事,不可與通天下曰義。」《左氏傳》:「事不 傳義」,是以詳於史而事未必實,以不知經故也。《公羊》 《穀梁傳》:「義不傳事」,是以詳於經而義未必當,以不知 史故也。由乎百世之後,而出乎百世之上,孰能覈事 之實而察義之當歟?惟知《春秋》之所以作,為天下也, 為後世也,其所自比者天也,其所同者堯、「舜、禹、湯、文、 武、周公也。不得於事則考於義,不得於義則考於事。 事義更相發明,猶天之在上,有目者所可共睹,則其 為與為奪、為是為非、為生為殺者,庶幾或得而窺之 矣。天之既喪斯文也,後死者不得與於斯文也;天之 未喪斯文也,後世必有作者焉。」乃酌《三家》,求史與經, 試嘗為之言,以俟後之君子而擇其中,其亦有當爾 乎?其亦無當爾乎?作《春秋傳》二十篇。

劉敞春秋權衡十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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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敞自序劉子作春秋權衡權衡之書始出未有能讀者爰自序其首曰權準也衡平也物雖重必準於權權雖移必平於衡故權衡者天下之公器也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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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輕重無隱也,所以使低卬適中也。察之者易知,執 之者易從也。不準則無以知輕重,不平則輕重雖出 不信。故權衡者,天下之至信也。」凡議《春秋》亦若此矣。 《春秋》一也,而傳之者三家,是以其善惡相反,其褒貶 相戾,則是,何也?非以其無準,失輕重邪?且昔者董仲 舒、江公、劉歆之徒,蓋相與爭此三家矣。上道堯舜,下 「據周孔,是非之議,不可勝陳,至於今未決則是」,何也? 非以其低卬不平邪?故利臆說者害公議,便私學者 妨大道,此儒者之大禁也。誠準之以其權,則童子不 欺;平之以其衡,則市人不惑,今此《新書》之謂也。雖然, 非達學通人,則亦必不能觀之矣。耳牽於所聞,而目 迷於所習,懷恐人見破之私意,而無從善服義之公 心,故亦譬之權衡矣。或利其寡而視權如贏,或利其 多而視權如縮,若此者,非權衡之過也,人事之變也。 雖然,以俟君子耳。孔子不云乎:「知我者以《春秋》,罪我 者亦以《春秋》。於權衡何傷哉!」於是乎定其書為十七 卷。

章沖左氏傳事類始末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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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沖自序始沖少時侍石林葉先生為學先生作春秋讞考傳使沖執左氏之書從旁備檢閱左氏傳事不傳義每載一事或先經以發其端或後經以終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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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有越二三君,數十年而後備,近者亦或十數年,有 一人而數事所關,有一事而先後若異;君臣之名字 有數語之間,而稱謂不同,間見錯出,常病其不屬,如 遊群玉之府,雖珩璜圭璧,璀璨可愛,然不以彙聚驟 焉觀之,莫名其物。」沖竊謂《左氏》之為丘明,與受經於 仲尼,其是否固有能辨之者。若夫文章富豔,廣記備 「言之工。學者掇其英精,會其離析,各備其事之本末, 則所當盡心焉者。古今人用力於是書,亦云多矣,而 為之《事類》者,未之見也。」沖因先生日閱以熟,乃得原 始要終,攟摭推遷,各從其類。有當省文,頗多裁損,亦 有裂句摘字,聯累而成文者。二百四十二年之間,小 大之事,靡不採取,約而不煩,一覽盡「見。又總記其災 異力役之數,時君之政,戰陣之法,與夫器物之名,併 繫於後,讀之者不煩參考而畢陳於目前。」惜乎先生 已沒,不及見《類書》之成,久欲鋟板,勉卒前功,而慮有 闕遺,載加訂證,未敢自以為無恨也。姑廣其傳,以便 童蒙,則庶幾焉爾。淳熙乙巳歲,沖假守山陽,嘗刊之 郡庠,適會臥疾,繼有易地之命,卒卒讎校,其間多有 字畫謬誤、題空差失者。朅來天台,簿領之暇,遂加是 正,復刊之郡庠,尚冀有可教者。淳熙丁未十月朢日, 奉直大夫知台州軍事兼管內勸農使章沖序。

按謝諤序諤幼年於諸書愛左氏之序事因一事必窮其本末或繙一二葉或數葉或展一二卷或數卷唯求指南於張本至其甚詳則張本所不能盡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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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或連日累旬,不得要領,況掣肘於他書?他事則 力有不專,自長至老,應桑蓬於四方,物色,辦此者為 誰氏?近收天台使君章沖茂深書,且以《左氏事類本 末》為寄,於是恍然見所未見。」蓋《春秋》之法,年為主,而 事繫之;使君之法,事為主,而年繫之;以事繫年而事 為之碎,以年繫事而事為之全,二者不可一廢紀年 「也,故以事繫而年全;紀事也,故以年繫而事全。事繫 年而年全者,史法也;年繫事而事全者,考史法也。」乃 相為表裡。歟初,使君由山陽移天台,諤久知其政之 宜乎民,今又知其書之明於古。書之明古,所以為政 之宜民,又豈有二道邪?使君欲諤題數字,遂以喜於 見所未見者報之。淳熙十五年十二「月十二日癸酉, 臨江謝諤序於《摛文堂》。」

家鉉翁春秋集傳詳說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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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鉉翁自序春秋非史也謂春秋為史者後儒淺見不明乎春秋者也昔夫子因魯史修春秋垂王法以示後世魯史史也春秋則一王法也而豈史之謂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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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儒曲學,以史而觀《春秋》,謂其間或書,或不書,或書 之詳,或書之略,或小事得書,或大事缺書,遂以此疑《春秋》。其尤無忌憚者,至目《春秋》為斷爛朝報,以此誤 天下後世,有不可勝誅之罪。由其不明聖人作經之 意,妄以《春秋》為一時記事之書也。或曰:「《春秋》與《晉乘》、 楚檮杌並傳,皆史也」,子何以知其非史而為是言乎? 曰:「史者,備記當時事者也。《春秋》主乎垂法,不主乎記 事。如僖公二十八年晉文始霸,是歲所書者皆晉事; 莊九年齊桓公入,是歲所書者皆齊事;隱四年衛州 吁弒君,是歲所書者皆衛事;昭八年楚滅陳,是歲所 書者皆陳事。有自春徂秋,止書一事者。自今年秋冬 迄明年春夏,閱三時之久而僅書二」三事者,或一事 而累數十言,或一事而屢書特書,或著其首不及其 末,或有其義而無其辭,大率皆予奪抑揚之所繫,而 宏綱奧旨絕出語言文字之外,皆聖人心法之所寓, 夫豈史之謂哉?蓋《晉乘》《楚檮杌》《魯春秋》,史也。聖人修 之則為經。昧者以史而求經,妄加擬議,如蚓蝸伏乎 塊壤,烏知宇宙之大,「江海之深。」是蓋可憫,不足深責 也。鉉翁早讀《春秋》,惟前輩訓說是從,不能自有所見。 中年以後,閱習既久,粗若有得,乃棄去舊說,益求其 所未至,明夏時以著《春秋》,奉天時之意,本之夫子之 告顏淵,原託始以昭《春秋》誅亂賊之心,本之孟子之 告公都子,不敢苟同諸說之已言,不敢苟異先儒之 成訓、《三傳》之是者取焉。否則參稽眾說而求其是,眾 說或尚有疑,夫然後以某鄙陋所聞,具列於下。如是 再紀,猶不敢輕出示人,將俟晚暮輯而成編,從四方 友舊更加訂證。會國有大難,奉命起家,無補於時,坐 荒舊學,既遂北行,平生片文幅書,無一在者。憂患困 躓之久,覃思舊聞,十失五六。已而自燕來瀛,又為暴 客所剽。然以地近中原,士大夫知貴經籍,始得盡見 《春秋》文字,因答問以述己意,卒舊業焉。書成,撮為綱 領,揭之篇端:一原《春秋》所以託始,二推明夫子行夏 時之意,三辨《五始》;四評三《傳》,五明霸業,六以經正例。 凡十篇,俾觀者先有考於此,庶知區區積年用意之 所在。若夫僭躐之罪,則無所逃。眉山後學寓古杭《家 鉉翁》謹書。

王晳春秋皇綱論五卷==按《經解序》:《宋藝文志》:「《春秋》之書,凡二百四十部,二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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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九十九卷余所見者僅三十餘部為卷數百王 晳皇綱論其一也晳不知何如人自稱為太原王晳 陳直齋書錄解題亦但言其官太常博士至和間人 而已不能詳其生平也直齋解題於著書之人往往 舉其立身大概使後世讀其書者雖不獲親見其人 猶稍稍得其本末以為論世知人之據乃於晳獨否 豈其人在直齋當時已不可得而論定邪然直齋所 錄皇綱論外尚有明例檃括圖又雲館閣目有通義 十二卷而王伯厚又雲通義之外別有異義十二卷 通義據三傳註疏及啖趙之學其說通者附經文之 下缺者以己意釋之則晳所著二義者正其解經之 本書茲論則總括立言大旨以成編者也論特弘偉 卓犖則二義亦必有足觀惜乎不得而見也嗟乎古 人辛勤著書將以求知於後世而世顧不得而知之 即其書幸而傳矣又不能盡傳也豈不重可歎也歟 論凡五卷二十有三篇按宋史作王哲此作王晳未知何據

呂大圭《春秋五論》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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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經解序,「《春秋論》五篇,共一卷。一曰論夫子作《春秋》,二曰辯日月褒貶之例,三曰《特筆》,四曰論三《傳》所長所短,五曰《世變》。宋吏部侍郎知興化軍武榮呂大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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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叔所著也五論閎肆而嚴正春秋大旨具是矣圭 叔登淳祐七年進士授潮州教授改贛州提舉司幹 官秩滿調袁州福州通判陞朝散大夫行尚書吏部 員外郎兼國子編修實錄檢討官兼崇政說書出知 興化軍常以俸錢代中下戶輸稅德祐初元轉知漳 州軍節制左翼屯戍軍馬未行屬元兵至沿海都制 置蒲壽庚舉全州降令圭叔署降箋圭叔不肯將殺 之會圭叔門弟子有為管軍總管者掖之出圭叔變 服遁島上壽庚將逼以官遣追之問其姓名不答被 害先是圭叔緘其著書於一室至是燬焉五論與讀 易管見論語孟子解以傳在學者得存然管見諸書 皆不可見見者又僅此而已惜哉圭叔少嗜學師事 鄉先生潛軒王昭昭為北溪陳淳弟子淳受業晦菴 稱高足淵源之來人稱溫陵截派嗚呼當時詆訿道 學者往往謂其迂疏無濟然宋社既屋人爭北向圭 叔獨不為詭隨甘走海島不憚以身膏斧鉞大節何 凜凜也以是觀之道學又何負於人國乎良可嘆也 矣武榮即今泉郡之南安縣唐嗣聖中嘗以縣為武 榮州故名圭叔居縣之樸兜鄉大豐山下學者因號 為樸鄉先生

黃仲炎「《春秋通說》十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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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仲炎《自序》:「《春秋》者,聖人教戒天下之書,非褒貶之書也。何謂教?所書之法是也。何謂戒?所書之事是也。法,聖人所定也,故謂之教。事,衰亂之跡也,為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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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彼三傳者,不知其紀事皆以為戒也,而曰「有褒貶焉。」凡《春秋》書人、書名,或去氏、或去族者,貶惡也。其書 爵、書字、或稱族、或稱氏者,褒善也。甚者如日月地名 之或書或不書,則皆指曰是褒貶所繫也。質諸此而 彼礙,證諸前而後違,或事同而名爵異書,或罪大而 族氏不削,於是褒貶之例窮矣。例窮而無以通之,則 曲為之解焉。專門師授,襲陋仍訛。由漢以來,見謂明 經者不勝眾多,然大抵爭辨於褒貶之異,究詰於類 例之疑,滓重煙深,莫之澄掃,而《春秋》之大義隱矣。自 大義既隱,而或者厭焉,不知歸咎於傳業之失,而曰 「聖人固爾也。」故劉知幾有虛美隱惡之謗,王安石有 斷爛朝報之毀,遂使聖人修經之志,更千百載而弗 獲伸於世,豈不悲哉!故曰:「《春秋》者,聖人教戒大下之 書,非褒貶之書也。」昔之善論《春秋》者,惟孟軻氏、莊周 氏為近之。軻之說曰:「孔子作《春秋》而亂臣賊子懼,是 以戒言也。」周之說曰:「《春秋》以道名分,是以教言也。」斯 二者,庶幾孔子之志也。夫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以 其有道也,如是而君臣,如是而父子,如是而長幼,男 女親疏內外之差等不齊也。敘此者為禮,順此者為 樂,理此者為政,防此者為刑。堯、舜、三王之治皆是物 也。時乎衰周,王政不行,物情放肆,於是紊其敘,乖其 順,廢其理,決其防,而天下蕩然矣。孔子有憂之而無 位以行其志,不得已而即吾父母國之史以明之,「陳 覆轍所以懼後車也;遏人變,所以返天常也;霸圖之 盛,王跡之熄也;盟會之繁,忠信之薄也。」雖有彼善於 此者,卒非治世之事也,聖人何褒焉?至於夷狄之陵 中國,臣子之奸君父,鬥干戈以濟貪忿之志,悖理道 以傷天地之和者,亦何待貶而後見其惡也?若夫筆 削有法,而訓教存焉;崇王而黜霸,尊君而「抑臣,內華 而外夷;辨禮之非,防亂之始,畏天戒,重民生,為萬世 立治準焉。」嗚呼!使後之為君父、為臣子、為夫婦、為兄 弟、為黨友、為中國、御夷狄者,由其法、戒其事,則彝倫 正而禍亂息矣。余由童至壯,研思是經,嘗眩於舊說, 如手棼絲,目暗室,難於解辨,蓋久而後能破之。旁稽 記載,互參始末,為書十有三卷,名曰《春秋通說》。通說 者,去褒貶之茅塞,而通諸教戒之正途也。夫《春秋》固 有以隻字垂法者矣,如加王於正,削吳、楚僭號,而從 其本爵之類是也,而非字字有義也。亦固有所謂例 者矣,如書其君歿曰「薨」,「外諸侯曰卒」,「內大夫書卒、外 大夫不書卒」之類是也,此皆通例也。先儒謂左氏非 左丘明,丘明乃孔子前輩,故孔子云:「左丘明恥之,丘 亦恥之,先丘明而後己」,尊之也。楚左史倚相能讀《三 墳》《五典》《八索》《九丘》,蓋今《左氏傳》即楚《左史》也。古者史 世其官,則傳是書者,倚相之後也。故《左傳》載楚事,比 它國為特詳,是得其實。《公》《穀》亦莫明其所自來,或雲 子夏門人,要皆非親受經於聖人者,故於說經首失 其義,而其間亦或有得者,《穀梁氏》爾。若夫具載事實, 則《左氏》尚可考,故當據事以觀《經》。事或牴牾,難於盡 從,則以《經》為斷上,以伸仲尼之志,雖以立異取譏於 世,而不辭也。紹定三年五月朔仲炎序。

張洽春秋集註十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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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衛宗武序嘗聞之程子云看春秋有法以傳考經以經考傳今觀主一張君集註纂傳文載於經下而繫以諸家之說使學者開卷筆削之法瞭然在目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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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得伊川先生之遺意,而又間附以己見,索幽闡祕, 研精極微,有前人論著之所未到。猶之聚寶為器,益 以零金碎玉而加追琢之工,後有作者,弗可及已。其 間如論楚之救鄭,既不書救,又貶稱人,以見荊楚之 不足進;至吳之救陳,既不書師,復不書人,以見世變 之益可哀。他如於公如京師而繼之以伐秦,而謂臣 禮之僅存者不可廢,臣禮之不專者為可貶,而兩寓 其旨。於葬蔡景公,而繼之以宋災故,而謂用變例以 迭書,慮中國之淪胥而三致其意。若此之類,發明為 多,皆能沉潛書法之妙,體認史外傳心之蘊,不為無 補於聖經。苟或無得於此,則若荊公,惟見其為斷爛 朝報耳。二百四十餘年褒貶之筆,夫子之志不幾泯 夫?此書惟臨江有刊本,遭燬之後,董克翁以錄本示 予,謂不可不壽其傳,故鋟梓於華亭之義塾雲。德祐 乙亥菊節,後學衛宗武謹書。

按經解序清江張元德游朱子之門為白鹿書院長終著作佐郎迨除直寶章閣而元德已歿矣其於春秋有集傳集注地理沿革表三書端平中進於朝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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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祕閣。朱子嘗報元德書矣,曰:「《春秋》某所未學,不敢 強為之說。」而於《尚書》則謂有老師宿儒所未曉者。夫 學至朱子,智足以知聖人矣,而於《尚書》《春秋》無傳,非 不暇為,亦慎之至也。明洪武初,頒《五經》《四書》於學官, 傳注多宗朱子,惟《易》則兼用程、朱傳義,《春秋》則胡氏、 張氏注並存。久之,習《易》者舍程《傳》而專宗朱子,習《春 秋》者胡《傳》單行,而《集注》流傳日鮮矣。余誦其書,集諸 家之長,而折衷歸於至當,無胡氏牽合之說,允宜頒 之學官者也。昔明太祖不主蔡仲默「七政左旋」之說, 乃命學士劉三吾率儒臣二十六人更定書《傳》,曰《書傳會選》。今其書漸廢,而仍行蔡《傳》。顧元德是書,昔之 所頒行者,反不得與蔡氏並書之取捨興廢,蓋亦有 幸不幸焉。可感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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