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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選舉典/第105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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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選舉典

 第一百五卷目錄

 太學生部紀事二

選舉典第一百五卷

太學生部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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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何承天傳》:「承天,元嘉十六年,除著作佐郎,尋轉 太子率更令。十九年,立國子學,以本官領國子博士。 皇太子講《孝經》,承天與中庶子顏延之同為執經。頃 之,遷御史中丞。」

《南齊書虞願傳》:「願字士恭,會稽餘姚人也。祖賚,給事 中、監利侯。父望之,早卒。賚中庭橘樹冬熟,子孫競來 取之。願年數歲,獨不取,賚及家人皆異之。元嘉末,為 國子生,再遷湘東王國常侍,轉潯陽王府墨曹參軍。」 《周顒傳》:「顒轉國子博士,兼著作如故。太學諸生慕其 風,爭事華辯。後何引言斷食,生猶欲食肉,白魚䱇脯」 《糖蟹》,以為非見生物,疑食蚶蠣,使學生議之。學生鍾 岏曰:「䱇之就脯,驟於屈伸;蟹之將糖,躁擾彌甚。仁人 用意,深懷如怛。至於車螯蚶蠣,眉目內開,慚渾沌之 奇;礦殼外緘,非金人之慎。不悴不榮,曾草木之不若; 無馨為臭,與瓦礫其何算?故宜長充庖廚,永為口實。」 竟陵王子良見岏議,大怒。

《卞彬傳》:「永明中,瑯琊諸葛勗為國子生,作《雲中賦》,指 祭酒以下,皆有形似之目。坐繫東冶,作《東冶徒賦》,世 祖見赦之。」

《南史王弘傳》:「弘曾孫融。魏軍動,竟陵王子良於東府 募人,拔融寧朔將軍、軍主。武帝疾篤,融欲矯詔立子 良。帝崩,西昌侯奉太孫登殿,鬱林深怨。融即位十餘 日,收下廷尉獄,賜死。先是,太學生會稽魏準以才學 為融所賞,既欲奉子良,而準鼓成其事,太學生虞羲、 丘國賓竊相謂曰:『竟陵才弱,王中書無斷,敗在眼中 矣』。」及融誅,召準入舍人省詰問,遂懼而死,舉體皆青。 時人以準膽破。

《許懋傳》:「懋少孤,篤志好學,為州黨所稱。十四入太學, 受《毛詩》。旦領師說,晚而復講,坐下聽者常數十百人, 因撰《風雅比興義》十五卷,盛行於時。尤明故事,稱為 儀注學。」

《江革傳》:「革與弟觀俱詣太學,補國子生,舉高第。齊中 書郎王融、吏部郎謝朓雅相欽重。朓嘗行還過候革, 時大寒雪,見革敝絮單席,而耽學不倦,嗟嘆久之,乃 脫其所著襦,並手割半氈與革,充臥具而去。」

《徐勉傳》:「勉年十八召為國子生,便下帷專學,精力無 怠,同時儕輩肅而敬之。祭酒王儉每見常目送之曰: 『此子非常器也』。」每稱有宰輔之量。射策甲科,起家玉 國侍郎,補太學博士。時每有議定,勉理證明允,莫能 貶奪,同官咸取則焉。

《梁書蕭琛傳》:「琛少而朗悟,有縱橫才辯,起家齊太學 博士。時王儉當朝,琛年少,未為儉所識,負其才氣,欲 候儉。時儉宴於樂遊苑,琛乃著虎皮靴,策桃枝杖,直 造儉坐。儉與語大悅。」

《南史周朗傳》:朗族孫顒,顒子捨,捨弟子弘正年十五, 補國子生,仍於國學講《易》,諸生傳習其義,以季春入 學,孟冬應舉,學司以日淺不許。博士到洽曰:「周郎弱 冠講經,豈俟策試?」

《陳書袁憲傳》:「憲字德章,尚書左僕射樞之弟也。幼聰 敏好學,有雅量。梁武帝修建庠序,別開五館,其一館 在憲宅西,憲常招引諸生與之談論,每有新議,出人 意表,同輩咸嗟服焉。大同八年,武帝撰《孔子正言章 句》,詔下國學宣制旨義。憲時年十四,被召為國子正 言。生謁祭酒到溉,溉目而送之,愛其神彩。在學一歲」, 國子博士周弘正謂憲父君正曰:「賢子今茲欲策試 不?」君正曰:「經義猶淺,未敢令試。」居數日,君正遣門下 客岑文豪與憲候弘正。會弘正將登講坐,弟子畢集, 乃延憲入室,授以麈尾,令憲樹義。時謝岐、何妥在坐, 弘正謂曰:「二賢雖窮奧賾,得無憚此後生耶?」何、謝於 是遞起《義端》,深極理致。憲與往復數番,酬對閒敏。弘 正謂妥曰:「恣卿所問,勿以童稚相期。」時學眾滿堂,觀 者重沓,而憲神色自若,辯論有餘。弘正請起數難,終 不能屈。因告文豪曰:「卿還咨袁吳郡,此郎已堪見代 為博士矣。」時生徒對策,多行賄賂,文豪請具束脩。君 正曰:「我豈能用錢為兒買第耶?」學司銜之。及憲試,爭 起劇難,憲隨問抗答,剖析如流。到溉顧憲曰:「袁君正 其有後矣。」及君正將之吳郡,溉祖道於征虜亭,謂君 正曰:「昨策生蕭敏孫、徐孝克非不解義,至於風神器 局,去賢子遠矣。」

《魏書儒林傳》:「太祖初定中原,雖日不暇給,始建都邑便以經術為先。立太學,置五經博士,生員千有餘人。 天興二年春,增國子太學生員至三千。豈不以天下 可馬上取之,不可以馬上治之?為國之道,文武兼用, 毓才成務,意在茲乎?聖達經猷,蓋為遠矣。神龜中,將 立國學,詔以三品以上及五品清官之子以充生選。」 未及簡置,仍復停寢。正光三年,乃釋奠於國學,命祭 酒崔光講《孝經》,始置國子生三十六人。

《李訢傳》:「訢字元盛,小名真奴,范陽人也。父崇,馮跋吏 部尚書。訢母賤,為諸兄所輕。崇曰:『此子之生,相者言 貴,吾每觀察,或未可知』。遂使入都為中書學生。世祖 幸中書學,見而異之,指謂從者曰:『此小兒終效用於 朕之子孫矣』。」因識盼之。初,李靈為高宗博士諮議,詔 崔浩選中書學生器業優者為助教。浩舉其弟子箱 子與盧度世、李敷三人應之。給事高讜子祐、尚書段 霸兒姪等,以為浩阿其親戚,言於恭宗。恭宗以浩為 不平,聞之於世祖。世祖意在於訢,曰:「云何不取幽州 刺史李崇老翁兒也?」浩對曰:「前亦言訢合選,但以其 先行在外,故不取之。」世祖曰:「可待訢還箱子等罷之。」 訢為世祖所識如此。

《李孝伯傳》:孝伯兄子安世,幼而聰悟。興安二年,高宗 引見侍郎博士之子,簡其秀儁者欲為中書學生。安 世年十一,高宗見其尚小,引問之。安世陳說祖父,甚 有次第,即以為學生。高宗每幸國學,恆獨被引問。詔 曰:「汝但守此至大,不慮不富貴。」

《鄭羲傳》:「羲子道昭為國子祭酒,表曰:竊惟鼎遷中縣, 年將一紀,縉紳禠業,俎豆闕聞。遂使濟濟明朝,無觀 風之美,非所以光國宣風,納民軌義。臣自往年以來, 頻請學令,並置生員,前後累上,未蒙一報。故當以臣 識淺濫官,無能有所感悟者也。館宇既修,生房粗構, 博士見員,足可講習。雖新令未班,請依舊權制。」國子 「學生,漸開訓業,使播教有章,儒風不墮,後生睹徙義 之機,學徒崇知新之益。至若孔廟既成,釋奠告始,揖 讓之容,請俟令出。」不報。

《范紹傳》:紹字始孫,敦煌龍勒人。少而聰敏,年十二,父 命就學,師事崔光,以父憂廢業。母又誡之曰:「汝父卒 日,令汝遠就崔生,希有成立。今已過期,宜遵成命。」紹 還赴學,太和初,充太學生,轉算生,頗涉經史。十六年, 高祖遷為門下通事令史,遷錄事,令掌奏文集。高祖 善之。

《祖瑩傳》:「瑩年八歲,能誦詩書。十二為中書學生。好學 耽書,以晝繼夜,父母恐其成疾,禁之不能止。常密於 灰中藏火,驅逐僮僕,父母寢睡之後,燃火讀書,以衣 被蔽塞窗戶,恐漏光明,為家人所覺。由是聲譽甚盛, 內外親屬呼為聖小兒。尤好屬文,中書監高允每歎 曰:『此子才器非諸生所及,終當遠至。時中書博士張』」 天龍講《尚書》,選為都講,生徒悉集。瑩夜讀書勞倦,不 覺天曉,催講既切,遂誤持同房生趙郡李孝怡《曲禮》 卷上座。博士嚴毅不敢還取,乃置《曲禮》於前,誦《尚書》 三篇,不遺一字。講罷,孝怡異之,向博士說,舉學盡驚。 後高祖聞之,召入,令誦《五經章句》,並陳大義,帝嗟賞 之。

《韋閬傳》:「閬族弟珍子彧遷東豫州刺史,以蠻俗荒梗, 不識禮儀,乃表立太學,選諸郡生徒於州總教。」 《賀拔勝傳》:「勝弟岳,字阿斗泥。初為太學生,長以弓馬 為事,與父兄赴援懷朔。賊王衛可瑰在城西二百餘 步,岳乘城射之,箭中瑰臂,賊眾大駭。後歸恆州,廣陽 王淵以為帳內軍主。」

《北齊書和士開傳》:「士開幼而聰慧,選為國子學生。解 悟捷疾,為同業所尚。天保初,世祖封長廣王,辟士開 開府參軍。世祖性好握槊,士開善於此戲,由是遂有 斯舉。」

《徐之才傳》:之才幼而儁發,五歲誦《孝經》,八歲略通義 旨。年十三召為太學生,麤通《禮》《易》。彭城劉孝綽,河東 裴子野,吳郡張嵊等,每共論《周易》及喪服儀,酬應如 響,咸共歎曰:「此神童也。」

《儒林傳》:「齊氏國學博士,徒有虛名,唯國子一學生徒 數十人耳。欲求官正國治,其可得乎?胄子以通經仕 者,唯博陵崔子發、廣平宋遊卿而已,自外莫見其人。」 《北周書。薛端傳》:「端弟裕,字友仁,初為太學生,時黌中 多是貴遊,好學者少,唯裕耽翫不倦。弱冠辟丞相參 軍事。」

《崔彥穆傳》:「彥穆幼明悟,神彩卓然。年十五,與河間邢 子才、京兆韋孝寬俱入中書學,偏相友愛,伏膺儒業, 為時輩所稱。」

《李昶傳》:「昶初謁太祖,太祖深奇之,厚加資給,令入太 學。太祖每見學生,必問才行於昶。昶神情清悟,應對 明辯,太祖每稱歎之。」

《隋書高祖本紀》:「高祖沈深嚴重,初入太學,雖至親昵, 不敢狎也。」

《楊尚希傳》:「尚希齠齔而孤,年十一,辭母請,受業長安。 涿郡盧辯見而異之,令入太學,專精不倦,同輩皆共推伏。周太祖常親臨釋奠,尚希時年十八,令講《孝經》, 詞旨可觀。太祖奇之,賜姓普六茹氏,擢為國子博士。」 《郎茂傳》:「茂少敏慧,七歲誦騷雅,日千餘言。十五師事 國子博士河間權會,受《詩》《易》《三禮》及元象刑名之學。」 又就國子助教長樂張率禮受《三傳》群言,至忘寢食。 家人恐茂成病,恆節其燈燭。及長,稱為學者。

《何妥傳》:妥少機警,八歲遊國子學,助教顧良戲之曰: 「汝既姓何,是荷葉之荷,為是河水之河?」應聲答曰:「先 生姓顧,是眷顧之顧,是新故之故。」眾咸異之。

《張衡傳》:「衡字建平,河內人也。祖嶷,魏河陽太守。父光, 周萬州刺史。衡幼懷志尚,有骨鯁之風。年十五,詣太 學受業,研精覃思,為同輩所推。周武帝居太后憂,與 左右出獵,衡露髮輿櫬,扣馬切諫。帝嘉焉,賜衣一襲, 馬一匹,擢拜漢王侍讀。」

《辛公義傳》:「公義,隴西狄道人也。父季慶,青州刺史。公 義早孤,為母氏所養,親授書傳。周天和中,選良家子 任太學生,以勤苦著稱。武帝時,召入露門學,令受道 義。每月集御前,令與大儒講論,數被嗟異,時輩慕之。」 《北史李彪傳》:「彪孫昶,小名那,性峻急,不雜交遊。幼年 以解屬文,有聲洛下。時洛陽初置明堂,昶年十數歲」, 為《明堂賦》,雖優洽未足,才志可觀,見者咸曰「有家風 也。」初謁周文,周文深奇之,厚加資給,令入太學。周文 每見學生,必問才行於昶。昶神情清悟,應對明辯,周 文每稱歎之。

《房暉遠傳》:暉遠擢為國子博士,上令國子生通一經 者並悉薦舉,將擢用之。既策問訖,博士不能時定臧 否,祭酒元善怪問之,暉遠曰:「江南河北,義例不同,博 士不能遍涉,學生皆持其所短,稱己所長,博士各各 自疑,所以久而不決也。」祭酒因令暉遠考定之,暉遠 攬筆便下,初無疑滯。或有不服者,暉遠問其所傳義 疏,輒為始末誦之,然後出其所短,自是無敢飾非者。 所試四五百人,數日便決。諸儒莫不推其通博,皆自 以為不能測也。

《豆盧勣傳》:「勣聰悟有器局,少受業國子學,略涉文藝。 周明帝時,為左武伯中大夫。勣自以經業未通,請解 職遊露門學。帝嘉之,敕以本官就學。」

《元諧傳》:「諧河南雒陽人也。家代貴盛,諧性豪俠,有氣 調,少與高祖同受業於國子,甚相友愛。後以軍功,累 遷大將軍。」

《冊府元龜》:武少儀為國子司業。貞元十七年五月,訛 言云:外人妄談禁中事,神威軍令將吏分捕入軍中 鞫問。時國子監學生何竦、曹壽被收,少儀上疏言:「太 學生何竦、曹壽等,今月十四日有兩人,稱是神威軍 官健,本軍奏進,止令追其人,亦不言姓名。緣神威是 禁軍,稱奉進止,所由不敢隨去,臣亦不敢牒問。經今」 二日,更不見迴。臣伏以何竦、曹壽等,學生之中,素無 異跡,皆勤藝業。臣職在監臨,頗所諳委,察訪遊處,不 涉非違。今忽被軍中密收,恐橫被詿誤。太學生胄,多 來自遠方,自見追此二人,不知其故,咸聞驚懼,莫敢 保安。何竦等儻情理難容,伏乞明示罪狀,加以刑法。 如或枉遭誣執,仗計必盡其辭,冀無「濫罰,人知懲警。 臣謬當承乏,職令生徒令其干犯國章,敢逃罪責!」由 是,何竦、曹壽得釋。

《西溪叢語》:韋應物正元中以左司郎中出為蘇州刺 史。書目姓名略見《唐書·藝文志》,其詳不載於正史,不 可得而攷也。今觀其《來吳贈舊識》云:「少年游太學,負 氣蔑諸生。蹉跎三十載,今日海隅行。」則少嘗游太學, 蓋武皇升僊後,二年入太學,遂為丞也。

《順宗實錄》,陽城改國子司業,引諸生告之曰:「凡學者 所以學,為忠與孝也,諸生寧有久不省其親乎?」明日, 謁城歸養者二十餘人。有薛約者,嘗學於城,狂躁,以 言事得罪,將徙連州,客寄有根蔕,吏縱求得城家,坐 吏於門,與約飲決別,涕泣送之郊外。德宗聞之,以城 為黨罪人,出為道州刺史。太學生魯郡李儻等二百 「七十人詣闕乞留住數日,吏遮止之,疏不得上。」 《酉陽雜俎》:「元和中,國子監學生周乙者,嘗夜習業,忽 見一小鬼鬅鬠頭,長二尺餘,滿頭碎光如星,眨眨可 惡,戲燈弄硯,紛搏不止。學生素有膽,叱之稍卻,復傍 書案,因伺其所為,漸逼近乙,因擒之,踞坐求哀,辭頗 苦切。天將曉,覺如物拆聲,視之,乃敝木杓也」,其上粘 粟百餘粒。

陸游《南唐書朱弼傳》:「弼知廬山國學,盧絳蒯鼇、諸葛 濤飲博不逞,患苦諸生,學官依違,無敢問者。及弼至, 一切繩以禮法。每升堂講說,座下肅然,絳等亦愧服 引去,徒自四方來者,數倍平時。」

馬令。《南唐書盧郢傳》:「乾德中,後主以韓德霸為任城 烽火使,常督無賴輩旦暮巡警。諸科士人微犯禁,往 往羅鞭撲。會德霸出,郢調笛不輟,使數卒捕郢,郢奮 肱搏之,卒不能逼,郢遂去。後與黃夢錫等自國子監 出行,遇德霸,不避其呵導。德霸駐騎詬曰:『汝等乞索 輩,殊不知憲制,敢無禮耶』!因叱左右收郢等,郢等爭投瓦石,擊走其導從,毆德霸傷目。德霸詣後主訴之, 後主讓曰:「國子監,先帝教育賢材之地,孤亦賴此輩 與之共治。汝鬥監前,是必越分陵辱士人。既為戎帥, 不能自捍,宜其見毆。」遂罷德霸職,郢由是橫肆益甚。 《宋史王彬傳》:彬,光州固始人。祖彥英,父仁偘,從其族 人潮入閩。潮有閩土,彥英頗用事,潮惡其逼,陰欲圖 之。彥英覺之,挈家浮海奔新羅。新羅長愛其材,用之, 父子相繼執國政。彬年十八,以賓貢入太學。淳化三 年,進士及第,歷雍丘尉、皇城司。陰遣人下畿縣,刺史 多厲民,令佐至與為賓主。彬至,捕鞫之,得所受賂,致 之法。自是,詔親事官毋得出都城,易右班殿直,辭不 受。後以祕書省著作佐郎通判筠州,歷知撫州。撫州 民李甲饒英,恃財武斷鄉曲,縣莫能制。甲從子詈縣 令人告甲語斥乘輿,彬按治之,索其家,得所藏兵械, 又得服器,有龍鳳飾。甲坐大逆棄市。並按英嘗強取 入孥,配嶺南,州里肅然。擢提點荊湖南路刑獄,徙知 潭州,入判三司戶部勾院,出為京西轉運使,徙河北。 部吏馬崇正倚章獻太后姻家,豪橫不法,彬發其奸 贓,下吏。忤太后意,徙京東,又徙河東、陝西。復為三司 鹽鐵判官,判都理欠、憑由司,累遷太常少卿,卒。 《畫墁錄》:仁宗慶曆初,改錫慶院為太學,都下舉子稍 稍居之,不過數十人,至暮出歸,不許宿,以火禁也。至 嘉祐中,孫復、胡瑗領教事,乞弛太學火禁,唯「小《三館 祕門令》脫有不戒,願以身任之。」自爾諸生方敢宿留, 四方學者稍稍臻集。然熙寧之初,猶不上五百人,今 乃千數人矣。

《湘山野錄》:石守道介康定中主盟上庠,酷憤時文之 弊,力振古道。時庠序號為全盛之際,仁宗孟夏,鑾輿 有玉津鏺麥之幸,道由上庠。守道前數日於首善堂 出題曰:「諸生請皇帝幸國學,賦糊名定優劣。」中有一 賦云:「今國家始建十親之宅,新封八大之王。」蓋是年 造十王宮,封八大王元儼為荊王之事也。守道晨興 鳴鼓於堂,集諸生謂之曰:「此輩鼓篋游上庠,提筆場 屋,稍或出落,尚騰謗有司,悲哉!吾道之衰也如此!是 物,宜遽去,不爾,則鼓其姓名,撻以懲其謬。」時引退者 數十人。

《澠水燕談錄》:明道二年二月十一日,仁宗行籍田禮, 就耕位,侍中奉耒進御,上搢笏秉耒三推。禮儀使奏 禮成,上曰:「朕既躬耕,不必泥古,願終畝以勸天下。」禮 儀司復奏,上遂耕十有二畦。翼日,作《翼田禮畢詩》,賜 宰臣已下和進。尋詔呂文靖公編為《籍田記》。時許開 封國學舉人陪位,因得免解。

《宋史劉愚傳》:「愚字必明,衢州龍遊人。幼警敏力學,弱 冠入太學有聲,受業者甚眾。侍御史柴瑾、祭酒顏師 魯、博士林光朝深器重之。瑾每奏對稱上意,則曰:『臣 客劉愚為臣言,師魯嘗奏愚行藝,上記曰:『此向者柴 瑾所薦也』。上舍釋褐,居第一,調江陵府教授。早晚為 諸生講說,同僚相率以聽。愚益謙下,與葉適、項安世』」 講論不倦,每以隱居學道為樂。歲滿,帥王藺致書剡 辟,固辭貧不能歸。外移安鄉縣令。諸司交薦,改秩,愚 雅不樂仕進,遂致仕。丞相余端禮鄉人也,與愚有舊, 且召堂審,愚竟捨去不顧。結廬城南,頹垣敗壁,蓬蒿 蕭然。著書自適,《書》《禮》《語》《孟》皆有解。年八十三而卒,故 友與其門人私諡曰「謙靖先生。」

《江西通志》:「王鴻字翼道,雩都人。工隸篆,善八分書。皇 祐中,以鄉舉遊太學,再薦省試第一,因作賦失韻被 黜。丞相王旦歎息而撫慰之。鴻歸,擇邑治之南四十 里,泉石清勝,築室隱焉。目其山曰峿山,岩曰需岩,從 學者百餘人,嘗用野菜四十九,鹽一作羹餉客,自號 曰『大衍羹,謂是羹勝於五侯鯖也。周茂叔倅郡時,以』」 詩通問,郡守劉彝以書幣聘掌都校,不就。肥遯四十 餘年。嘗注《太元經》,今不存。

朱申,字維宣,雩都人。皇祐間,有聲太學,尤善談兵。以 憂歸,創青雲閣,讀書其中,所交皆當世知名士。已而 居京師十餘年,偃蹇不遇。桂帥憐其才,用邊勞奏補 攝尉龍平,期年而罷。居家極貧,著《邊防兵論》百餘篇, 時不能用。

《溫州府志》:「蔣元中,永嘉人。梁校書郎湛之後。力學多 聞,見道超卓,有《經不可使易知》一論,太學刻於石。紹 興初,張九成下車詣學,猶能口誦之。」

沈躬行,字彬老,永嘉人。甫冠,游太學,同輩以時文相 尚,躬行獨為古學。以近世喪葬禮廢,迺倣古正棺衾、 饋奠、衰服之制,斥佛事不用。始從塘奧林氏,後從伊 川程氏、藍田呂氏。其學以《中庸》《大學》為本,篤信而行 之,故能卓然以聖賢為依歸。平居色怡氣和,似不能 言,及辯是非,則毅不可奪。族貧無歸者,無不收恤,鄉 人矜式焉。從弟琪,字東美,亦以行義稱。按周恭叔、許 少伊、劉元承、元禮、戴明仲、趙彥昭、張子充、蔣元中、沈 彬老,時稱「元豐太學九先生。」

《東軒筆錄》:王荊公在中書,作《新經義》以授學者,故太 學諸生幾及三千人,以至包展、錫慶院、朝集院尚不能容。又令判監直講程第諸生之業,處以上、中、下三 舍,而人間傳以為凡試而中、上舍者,朝廷將以不次 升擢,於是輕薄書生矯飾言行,坐作虛譽,奔走公卿 之門者若市矣。會秋試有期,而御史黃廉上言,乞不 令直講、判監為開封國學試官。又有饒州進士虞蕃 伐登聞鼓言:「凡試而中上舍者,非以勢得,即以利進。 孤寒才實者,例被黜落。」上即此二說,疑程考有私,遂 下蕃於開封府。而蕃言:參知政事元絳之子耆寧嘗 私薦其親知,而京師富室鄭居中、饒州進士章公弼 等用賄結直講余中、王沇之、判監沈季長,而皆補中 上舍。是時,許將權知開封府,惡蕃之告訐,抵之罪。上 疑其不直,移劾於御史府,追逮甚眾,而蕃言「許將亦 嘗薦親知於直講。」於是攝許將元耆寧及監判沈季 長、黃履,直講余中葉、唐懿、葉濤、龔原、王沇之、沈銖等 皆下獄,其間亦有受請求及納賄者。獄具,許將落翰 林學士、知蘄州,沈季長落直舍人院,迫官勒停,元耆 寧落館職,元絳罷參政,以本官知亳州。王沇之、余中 皆除名,其餘停任。諸生坐決杖編管者數十,而士子 奔競之風少挫矣。

《古杭雜記》:太學服膺齋上舍鄭文,秀州人。其妻寄以 憶秦娥云:「花深深。一勾羅襪行花陰。行花陰。閒將柳 帶,細結同心。日邊消息空沈沈。畫眉樓上愁登臨。愁 登臨。海棠開後,望到如今。」此詞為同舍見者傳播,酒 樓妓館皆歌之,以為歐陽永叔詞,非也。

《避暑錄話》:章子厚嘗延一太學生在門下。元豐末,學 者正崇虛誕,子厚極惡之。適至書室,見其講《易》,略問 其說,其人縱以性命荒忽之言為對,子厚大怒曰:「何 敢對吾亂道!」亟取杖,命左右擒,欲擊之,其人哀鳴,乃 得釋。

《雲齋廣錄》:餘杭進士洪浩,熙寧間遊太學,十年不歸。 其父垂白作詩寄語曰:「太學何蕃且一歸,十年甘旨 誤庭闈。休辭客路三千遠,須念人生七十稀。腰下雖 無蘇子印,篋中幸有老萊衣。歸時定約春前後,免使 高堂賦《式微》。」

進士丁渥在太學,夢歸家,見妻於燈下披箋握管,為 書寄生。生曰:「我已至矣,何用書為?」妻但揮淚而不答。 又於別幅見詩一首云:「淚濕香羅帕,臨風不肯乾。欲 憑西去鴈,寄與薄情看。」生既覺,以語同舍客。客曰:「君 思念之極,以至於此。」後旬日,得書並詩,皆夢中所見, 無少差失。

《揮麈餘話》:「周美成邦彥,元豐初以太學生進《汴都賦》, 神宗命之以官,除太學錄。」

《宋史常安民傳》:「安民字希古,卭州人。年十四入太學, 有俊名。熙寧以經取士,學者翕然宗王氏,安民獨不 為變。」

《劉正夫傳》:正夫字德初,衢州西安人。未冠入太學有 聲,與范致虛、吳材、江嶼號四俊。元豐八年,南省奏名 在優選,而犯高魯王諱,凡五人,皆當黜。宣仁後曰:「外 家私諱頒未久,不可以妨寒士。」命寘末級。

《陳次升傳》:次升字當時,興化仙遊人。入太學時,學官 始得王安石《字說》,招諸生訓之。次升作而曰:「丞相豈 秦學耶?」美商鞅之能行仁政,而為李斯解事,非秦學 而何?坐屏斥。

《喬執中傳》。「執中字希聖。高郵人。入太學。補五經。講書 五年不謁告。王安石為群牧判官。見而器之。命子弟 與之游。」

《苗授傳》授,字授之,潞州人。父京,慶曆中以死守麟州 抗元昊者也。少從胡翼之學,補國子生,以廕至供備 庫副使,累遷武請幫助識別此字。軍節度使、殿前副都指揮使。 《江西通志》:「楊孝本字行先,贑縣人。學博行高,熙寧中, 遊上庠,休澣未嘗出外,與左丞汝陽蒲宗孟交,蒲盡 市國學書與之,攜歸,隱於城西通天巖。孝本平生不 娶,蘇軾過訪,直造其室,呼曰:『元德秀』。孝本曰:『予乃陽 城之裔也。不娶直欲肖祖耳』。故軾詩有『人謂元德秀, 自稱陽道州』之句。崇寧」中,舉八行,解褐國子錄,再轉 博士。年七十乞致仕,朝廷寵以奉議郎、直祕閣,領宮 祠以歸。

蔡曾字飛卿,新昌人。秉性剛毅,制行端方。少為太學 生,會劉丞相沅館為子弟師,一日曰:「欲以郊祀恩例 浼子。」曾不答。明日遂飄然束裝歸,闢南園,植花木,築 亭榭,潛養自娛。與友朋闡明心性之學,自號東郭居 士。黃山谷為作《南園記》。

《清波雜志》:承平相繼,太學作人之盛,不但英才輩出, 為國之華,群居燕處,雖一時謔浪之語,人皆喜聞而 樂道之。嘗見前輩說數事,元祐間敏求齋有治《春秋》 陳生,與宋門一娼狎,一日會飲於曹門,因用《春秋》之 文題於壁曰:「『春正月會吳姬於宋,夏四月復會於曹』。 有譏其文,戲之曰:『秋饑,冬大雪,公薨』。」其意以為財匱 當有饑寒之厄也。此固知非典時,亦切中後生佚遊, 迷而不返之病。

《老學菴筆記》:紹聖、元符間,汪內相彥章有聲太學,學中為之語曰:「江左二寶,胡伸汪藻。」伸字彥時,亦新安 人,終符寶郎。

《玉照新志》:「江緯字彥文,三衢人。元符中為太學生。徽 宗登極,應詔上書,陳大中至正之道,言頗剴切。上大 喜,召對稱旨,賜進士及第。」

《捫蝨新話》:崇觀三舍,一用王氏之學。及其弊也,文字 語言,習尚浮虛,千人一律。嘗見人說當時京師優人 有致語云:「伏惟體天法道皇帝趨時立本,相公惟其 所以秀才和同天人之際而使之無間者,禁人也。」於 時觀者莫不絕倒。蓋數語皆當時之弊也。

《容齋三筆》:「建昌縣士人李元亮,山房公擇,尚書族子 也。抱才尚氣,不以辭色假人。崇寧中,在太學。蔡薿為 學錄,元亮惡其人,不以所事前廊之禮事之。蔡擢第, 魁多士。元亮失意歸鄉。大觀二年冬,復詣學,道過和 州,蔡解褐即超用,纔二年,至給事中,出補外,正臨此 邦。元亮不肯入謁。蔡自到官,即戒津吏門卒,凡士大」 夫往來,無問官高卑必飛報,雖布衣亦然。既知其來, 便命駕先造所館。元亮驚喜出迎,謝曰:「所以來,顓為 門下之故。方修贄見之禮,須明旦扣典客,不意給事 先生卑躬下賤如此,前贄不可復用,當別撰一通,然 後敬謁。」蔡退,元亮旋營,一啟旦而往焉。其《警策》曰:「定 館而見長者,古所不然。輕身以先匹」夫,今無此事。蔡 摘讀嗟激,留宴連夕,贈以五十萬錢,且致書延譽於 諸公間,遂登三年貢士科。元亮亦工詩,如「人閒知晝 永,花落見春深」,「朝雨未休還暮雨,臘寒纔過又春寒」, 皆佳句也。

《閒燕常談》:李端行字聖達,毗陵人。崇寧間太學屢中 魁選,聲名籍甚。大觀丁亥歲,與諸路貢士群試,李士 英作魁,聖達第二,意不中之,嘗曰:「天下清氣,無南北 之異,但吳中清氣,十分鍾於人。河朔清氣,為鵝梨占 了八分。」以士英河內人故也。士英銜之。其後士英拜 相,聖達方為太傅,坐小累罷,坎壈失志而死。

《春渚紀聞》:建安徐國華,宣和間將入太學,夢高樓中 懸大金鐘,有金甲人立鐘旁視國華擊鐘而言曰:「二 十七甲復一擊,雲係第七科。」國華悟而心私喜之,曰: 「吾此行取一科第必矣。官不遇郎列,亦何所憾也。」因 記於書帙之末,獨不曉其二十七甲與係第七科之 語。既而丙午年金寇犯闕,太學生病腳氣而死者大 半,徐以病終,鄉人董縱舉為棺殮,葬於東城墓園,至 則垣中已無葬穴,後至者俱葬垣外。董因記其葬所, 冀後日舉歸里中,數其行列,則第二十七行中第七 穴也。歸唁其父,且出手書神告,與葬所略無少差。 《名臣言行錄外集》:劉泉踰冠入太學,時蔡京用事,方 禁士毋得挾元祐書,制師生連坐法,犯者罪至流徙, 名為「一道德者,而實以鉗天下之口。」君心獨知其非 是,陰訪伊洛程氏之傳,得其書而藏去。深夜,同捨生 皆熟寐,乃始探篋下帷,然膏潛抄而嘿誦之。聞譙公 天授嘗從程夫子遊,兼邃《易》學,適以事至京師,即往 叩之,盡得其學之本末。既而遂厭科舉之業,一日,棄 錄牒,揖諸生歸。

《宋史劉玨傳》:「玨字希范,湖州長興人。登崇寧五年進 士第。初游太學,以書遺中書舍人鄒浩曰:『公始為博 士,論取士之失,免所居宮在諫省,斥宮掖之非,遠遷 嶺表,豈逆計禍福,邀後日報哉?固欲蹈古人行也。今 庶政豈盡修明,百官豈盡忠實?從臣繼去,豈盡非才? 言官屢逐,豈盡有罪?信任踰曩昔,而拱默不言,天下』」 之士竊有疑焉。願有以慰塞群望。浩得書愧謝之。 《徽宗本紀》:宣和元年十一月,朱勔以花石綱媚上,東 南騷動,太學生鄧肅進詩諷諫,詔放歸田裡。

《鄧肅傳》:「肅字志宏,南劍沙縣人。少警敏能文,美風儀, 善談論。李綱見而奇之,相唱和,為忘年交。入太學,所 與游皆天下名士。時東南貢花石綱,肅作詩十一章, 言守令搜求擾民,用事者見之,屏出學」

《張汝明傳》:「汝明字舜文,世為廬陵人,徙居真州。少嗜 學,刻意屬文,下筆輒千百言。入太學有聲一時。國子 監司業黃隱將以子妻之,汝明約無飾華侈,協力承 親歡,然後受室。」

《上官均傳》:徽宗立,入為祕書少監,遷給事中。太學生 張寅亮應詔論事,得罪屏斥,均言寅亮雖不識忌諱, 然志非懷邪,陛下既招其來,又罪其言,恐沮多士之 氣。寅亮得免。

《孫鼛傳》:「鼛字叔靜,錢塘人。父言直,徙揚之江都。鼛年 十五遊太學,蘇洵、滕甫稱之。」

《綦崇禮傳》:崇禮幼穎邁,十歲能作邑人墓銘,父見大 驚曰:「吾家積善之報,其在茲乎?」初入太學,諸生溺於 王氏新說,少能詞藝者。徽宗幸太學,崇禮出二表,祭 酒與同列大稱其工。登重和元年上舍第。

《高登傳》:「登字彥先,漳浦人。少孤,力學,持身以法度。宣 和間為太學生。金人犯京師,登與陳東上書乞斬六 賊,廷臣復建和議,奪种師道、李綱兵柄。登與東再抱 書詣闕,軍民不期而會者數萬。王時雍縱兵欲盡殲之,登與十人屹立不動。欽宗即位,擢吳敏、張邦昌為 相,敏又雪前相李邦彥無辜,乞加恩禮,起復之。登上」 書曰:「陛下自東宮即位,意必能為民興除大利害。踐 祚之始,兵革擾攘,朝廷政事一切未暇,人人翹足以 待事息而睹維新之政。奈何相吳敏、張邦昌,又納敏 黨與之言,播告中外,將復用李邦彥,道路之人,無不 飲恨而去,是陛下大失天下之望,臣恐人心自此離 矣。」太上皇久處邦彥等於政府,紀綱「紊亂,民庶愁怨。 方且日以治安之言誘誤上皇,以致大禍。倉皇南幸, 不獲寧居。主辱臣死,此曹當盡伏誅。今乃偃然自恣, 朋比為姦,蒙蔽天日。陛下從敏所請,天下之人將以 陛下為不明之君,人心自此離矣。」再上書曰:「臣以布 衣之微賤,臣言繫宗社之存亡,未可忽也。」於是凡五 上書,皆不報,因謀南歸。忽聞邦昌各與遠郡,一時小 人相繼罷斥,與所言偶合者十七八。登喜曰:「是可以 盡言矣。」復為書論敏,未罷,不報。初,金人至,六館諸生 將遁去,登曰:「君在可乎?」與林邁等請隨駕,隸聶山帳 中,而帝不果出。金人退師,敏遂諷學官起羅織,屏斥 還鄉。紹興二年,廷對,極意盡言,無所顧避。有司惡其 直,授富川主簿。

《謝方叔傳》:「方叔拜左丞相,監察御史洪天錫論宦者, 盧允升、董宋臣,疏留中不下。大宗正寺丞趙崇璠移 書方叔云:『閹寺驕恣特甚,宰執不聞正救,臺諫不敢 誰何。一新入孤立之察官,乃銳意出身攻之,此豈易 得哉?側耳數日,寂無所聞,公議不責備他人,而責備 於宰相,不然,倉卒出御筆,某人授少卿,亦必無可遏 之理矣。丞相不可謂非我之責也。丞相得君最深,名 位已極。倘言之勝,宗社賴之;言之不勝則去,去則諸 君必不容不爭。是勝亦勝,負亦勝,況未必去耶』?」方叔 得書,有赧色。翌日,果得御筆授天錫大理少卿,而天 錫去國。於是太學生池元堅、太常寺丞趙崇潔、左史 李昴英皆論擊允升宋臣。而讒者又曰:「天錫之論,方 叔意也。」及天錫之去,亦曰:「方叔意也。」方叔上疏自解。 於是監察御史朱應元論方叔罷相,既罷允升,宋臣 猶以為未快,厚賂太學生林自養,上書力詆天錫、方 叔,且曰:「乞誅方叔,使天下明知宰相、臺諫之去出自 獨斷,於內侍初無與焉。」書既上學,舍惡、自養、黨姦相 與鳴鼓攻之,上書以聲其罪,乃授方叔觀文殿大學 士、提舉洞霄宮。

《王覿傳》:「覿從子俊義,字堯明,遊學京師。林靈素設講 席寶籙宮,詔兩學選士問道。車駕將臨視推恩,司成 以俊義及曹偉應詔,俊義辭焉。人曰:『此顯仕捷逕也, 不可失。俊義曰:『使辭不獲命,至彼亦不拜,倘見困辱, 則以死繼之』。逮至講所,去御帷跬步,內侍呼姓名至 再,俊義但望幄致敬,不肯出。次呼曹偉,偉回首,俊義』」 目之亦不出。既罷,皆為之懼,俊義處之恬然。以太學 上舍選奏名列其下,徽宗親程其文,擢為第一。及賜 第,望見容貌甚偉,大悅,顧侍臣曰:「此朕所親擢也,真 所謂俊義矣。自古未有人主自為主司者,宜即超用。」 蔡京邀使來見,曰:「一見我左右史可立得。」俊義不往, 僅拜國子博士。居二年,乃得改太學博士。鄆王謁先 聖,有司議諸生門迎,俊義曰:「此豈可施於人臣哉?禮 如見宰相足矣。」乃序立敦化堂下,及王至,猶辭不敢 當。進吏部員外郎。嘗入對,帝問:「卿知前所以親擢乎? 蓋主司之意不一,是以天子親提文衡也。衛膚敏、吳 安國今安在?」具以對,即召為館職,而遷俊義右司員 外郎。為王黼所惡,以直祕閣知岳州,卒。

《吳師禮傳》:師禮游太學時,兄師仁為正字春秋學。它 學官有惡之者,條其疑問諸生,師禮悉以兄說對。學 官怒,鳴鼓坐堂上,眾執之,師禮引據三傳,意氣自如。 江公望時在旁,心竊喜。後相遇於沁陽,公望謂曰:「子 異日得志當如何?」曰:「但為人作豐年耳。」遂定交焉。 《蕭振傳》:振字德起,溫州平陽人。幼莊重,不好弄。稍長 能自謀學。嘗奉父命董農役隴畝,手不釋卷,其師謂 其父曰:「此兒遠大器也。」未冠,游郡庠,既冠,升太學。時 有號「三賢」者,推振為首。登政和八年進士第。

《劉嗣明傳》:「嗣明,開封祥符人。入太學,積以試藝名,出 諸生右。崇寧中,車駕幸學,解褐補承事郎,歷校書郎, 至給事中。張商英居相位,惡其不附己。時鄭居中雖 以嫌去樞密,然陰殖黨與,窺伺益固。嗣明與之合計 傾商英。門下省吏張天忱貶秩,嗣明駮弗下,商英爭 之,詔御史臺蔽曲直,商英以是罷。嗣明遂論商英引 李士觀、尹天民入政典局,矯為敕語,共造姦謀。三人 俱坐責。嗣明遷大司成,士子肄雅樂被恩,嗣明亦升 班與學士等。已而言者論其取悅權貴,妄升國子生, 預舍法以抑寒士,黜知潁州。未幾,入為工部侍郎、翰 林學士、工部尚書。卒贈資政殿學士」、大中大夫。 《李邦彥傳》:「邦彥,懷州人,喜從進士遊。河東」舉人入京 者,必道懷州訪邦彥,由是邦彥聲譽奕奕。入補太學 生,大觀二年,上舍及第,授祕書省校書郎,試符寶郎。 邦彥俊爽美風姿,為文敏而工。然生長閭閻,習猥鄙事,應對便捷,善謳謔,能蹴鞠,每綴街市俚語為辭曲, 人爭傳之,自號「李浪子。」言者劾其游縱無檢,罷符寶 郎,復為校書郎。俄以吏部員外郎領儀禮局,出知河 陽,召為起居郎。邦彥善事中人,爭薦譽之。累遷中書 舍人、翰林學士承旨。宣和三年,拜尚書右丞。五年,轉 左丞。父浦死,贈龍圖閣直學士,諡曰宣簡。邦彥起復, 與王黼不協,迺陰結蔡攸、梁師成等讒黼,罷之。明年, 拜少宰,無所建明,惟阿順趨諂充位而已,都人目為 「浪子宰相。」徽宗內禪,命為龍德宮使,升太宰。

《程振傳》:「振字伯起,饒州樂平人。少有軼材,入太學,一 時名輩多從之游。徽宗幸學,以諸生右職除官,為辟 雍錄,升博士,歷官刑部侍郎。金騎在郊,邀車駕出城, 振為何㮚言宜思所以折之之策。㮚不從。未幾,及於 難,年五十七。金人去,從子庭訪得其首歸葬之。初,王 黼使其客沈積中圖燕,振戒以後禍,積中懼而言不」 可既而振,乃用是死。聞者痛之。

《江西通志》:「鍾克俊,龍南人。伷孫,補國學上捨生。聞三 宮北遷,糾集義旅。知勢不可為,登郡馬祖砦,遙望中 原白雲渺彌,悲歌激烈,聞者流涕。已而痛憤,遂赴龍 頭江死。」

尹天民,字先覺,會昌人。年十四,作《經學講義》,太守孔 平仲深加歎賞,貢入太學。聞蔡京變亂祖宗成憲,哭 於齋後七晝夜。京聞之,迎至東第,延款累月,議論不 合,悵然謝遣。及登第,初歷教授,改國子博士,學者翕 然稱「尹夫子。」

雷觀,字仲立,豐城人。應貢入國學。與陳東友善,偕疏 請「復用李綱」,帝從之。及白時中罷,以張邦昌代為相, 觀復上言詆之。賜出身,與館職,遷太常博士。

鄭銓,字應權,宜春人。學通六經。宣和間,兩貢上舍,不 偶棄歸,學者踵門日眾。建炎三年,金人犯江西,銓上 書知州事王仲嶷,言時事,責其守城。著《排姦黨說》,極 論崇寧人才之弊。

程次山,字際雲,樂平人。宣和入太學,上書忤當軸,安 置光州。靖康元年冬,潰軍趙立陷光州,次山走固始 乞師,與郡寮吳翊合謀擊立,立走,復光州。是冬,金人 入汴京,光守檄次山隨河東經略傅亮併力勤王。次 山至濟州,奉迎高宗受冊,又移檄偽楚斥其僭,義聲 甚振。參河東經略幕府。劇賊張遇擁眾數萬,號「一窠 蜂」,銅陵、青陽、貴池皆被侵軼,將闖饒,提刑張植檄次 山禦之。次山以弟次石為前軍,與賊鏖戰,次石死之, 賊亦遁去。二年春,車駕駐建康,次山與魏祐上書忤 宰相,繫府獄。帝察其忠,詔府尹湯東野出之。上倉卒 幸浙西,饒守連南夫檄次山知德興,募兵護駕,得伉 健數千人,將鼓而前。大將劉光世得次山牒,怒其簡 傲,將繩以法。次山知見沮,遂引而去。

《宋史欽宗本紀》:「宣和七年,金人分道犯境,太學生陳 東等上書數蔡京、童貫、王黼、梁師成、李邦彥、朱勔,謂 之六賊,請誅之。」靖康元年二月「戊戌,罷李綱以謝金 人。太學諸生陳東等及都民數萬人,伏闕上書,請復 用李綱及种師道,且言李邦彥等疾綱,恐其成功罷 綱,正墮金人之計。會邦彥入朝,眾數其罪而罵吳敏」 傳宣眾不退,遂撾登聞敱,山呼動地。殿帥王宗濋恐 生變,奏上,勉從之。

靖康二年,金人索金銀急,何㮚、李若水勸帝親至軍 中,從之,以太子監國而行。太學生徐揆上書乞守門, 請帝還闕。金人取至軍中,揆抗論,為所殺。

《捫蝨新話》:「余聞靖康初,金人犯闕,太學陳東伏闕上 書,乞斬四凶六賊,乞用李綱,頃刻間不期而會者數 萬人。其後汪伯彥為相,惡之,東與歐陽澈皆死,論者 謂陳東、歐陽澈詐仙得仙,可一笑也。自秦太師死,朝 廷擢用楊鵬舉中丞,沈該左相,又起周舍人葵於冗 散,除禮部侍郎兼國子祭酒,士子翕然歸重。又兼權」 給事中,因有所封駮,楊中丞不喜,遂言罷之。是歲,紹 興二十六年三月也。於是太學生黃作等三百餘人 叩都堂乞留周祭酒,宰相又惡之,黃作與詹淵並送 五百里編管。黃作台州,詹淵池州。論者又謂「昔伊尹 負鼎於湯,得為商相;而和逢堯負鼎於武后,遂流莊 州」;唐太學生王魯卿、李儻等二百七「十人詣闕,留司 業陽城柳子厚貽書贊美,今黃作詹淵乞留周祭酒 而得編管,則又求死不得死也。」於是聞者為之絕倒。 《宋史陳東傳》,「東字少陽,鎮江丹陽人,以貢入太學。欽 宗即位,率其徒伏闕上書,論今日之事,蔡京壞亂於 前,梁師成陰謀於後,李彥結怨於西北,朱勔結怨於 東南,王黼、童貫又結怨於遼,金、刱開邊隙,宜誅六賊, 傳首四方,以謝天下。」言極憤切。明年春,貫等挾徽宗 東行,東獨上書,請追貫還正典刑,別選忠信之人往 侍左右。金人迫京師,又請誅六賊。時師成尚留禁中, 東發其前後姦謀,乃謫死。李邦彥議與金和,李綱及 种師道主戰,邦彥因小失利,罷綱而割三鎮。東復率 諸生伏宣德門下,上書請復綱職,諸軍民從者數萬。 書聞,傳旨慰諭者旁午,眾莫肯去。方舁《登聞鼓》撾壞之,喧呼震地,有中人出,眾臠而磔之。於是亟召綱入, 復領行營,遣撫諭,乃稍引去。金人既解去,學官觀望。 時宰議「屏伏闕之士,先自東始。」京尹王時雍欲盡致 諸生於獄,人人惴恐。朝廷用楊時為祭酒,復東職,遣 聶山詣學撫諭,然後定。吳敏欲弭謗議,奏補東官,賜 第,除太學錄。東又請誅蔡氏,且力辭官以歸,前後書 五上。既歸,復預鄉薦。高宗即位,五日相李綱,又五日 召東至,未得對。會綱去,乃上書乞留綱而罷黃潛善、 汪伯彥,不報。「請親征以還二聖,治諸將不進兵之罪, 以作士氣。車駕歸京師,勿幸金陵。」又不報。潛善輩方 揭示綱幸金陵舊奏,東言:「綱在中途不知事體,宜以 後說為正,必速罷潛善輩。」會布衣歐陽澈亦上書言 事,潛善遽以語激怒。高宗言不亟誅,將復鼓眾伏闕, 書獨下潛善所。府尹孟庾召東議事,東請食而行,手 書區處家事,字畫如平時。已,乃授其從者曰:「我死汝 歸,致此於吾親。」食已,如廁,吏有難色。東笑曰:「『我陳東 畏死,即不敢言,已言,肯逃死乎』?吏曰:『吾亦知公,安敢 相迫』?」頃之,東具冠帶出別同邸,乃與澈同斬於市。 《朱弁傳》:「弁字少章,徽州婺源人。少穎悟,讀書日數千 言。既冠,入太學。晁說之見其詩,奇之,與歸新鄭,妻以 兄女。新鄭介汴洛間,多故家遺俗,弁遊其中,聞見」日 廣。

《徐揆傳》:「揆,衢州人,游京師,入太學。靖康元年,試開封 府進士,為舉首。未及大比,而遭國難。欽宗詣金營不 歸。揆帥諸生扣南薰門,以書抵二酋,請車駕還闕。其 略曰:『昔楚莊王入陳,欲以為縣。申叔時諫,復封之。後 世君子莫不多叔時之善諫,楚子之從諫,千百歲之 下,猶想其風采。本朝失信大國,背盟致討,元帥之職 也。郡城失守,社稷幾亡而存,元帥之德也;兵不血刃, 市不易肆,生靈幾死而活,元帥之仁也。雖楚子存陳 之功,未能有過。我皇帝親屈萬乘,兩造轅門,越在草 莽,國中喁喁跂望屬車之塵者屢矣。道路之言,乃謂 以金銀未足,故天子未返。揆切惑之。今國家帑藏既 空,編民一妾婦之飾,一器用之微,無不輸之公上,商 賈絕跡不來。京邑區區,豈足以償需索之數?有存社 稷之德,活生靈之仁,而以金帛之故留質君父,是猶 愛人之子弟,而辱其父祖與不愛,無擇元帥必不為 也。願推惻隱之心,存始終之惠,反其君父,班師振旅, 緩以時日,使求之四方,然後遣使人奉獻,則楚封陳 之功不足道也』。」二酋見書,使以馬載揆至軍詰難,揆 厲聲抗論,為所殺。建炎二年,追錄死節,贈宣教郎而 官其後。

《江西通志》:「黃嘉,萍鄉人。靖康初,為太學生。從陳東伏 闕上書,請誅蔡京及用李綱。退詣開封,責府尹王時 雍曰:『初見獻熙豐十事,將喜君有為,乃今姦邪如此』。 時雍唯唯。執政者見嘉輩論事曰:『諸公日止食國家 二升米耳,吾徒有愧多矣』。後終廉州司法參軍。 夏穎達,德興人,甫冠舉於鄉,補太學生。靖康初,金兵 至,上」命李綱、种師道與之決戰。執政惑和議,諷諫臺 劾罷之。達率同捨生陳東、劉銓等六十餘人伏闕上 書,復用綱,民情大悅。時張浚開閫江、淮,上手書付浚 曰:「夏穎達上書切言,朕嘉其忠,屢欲召用,恐啟僥倖 心,可帶行,前途稍有勞蹟,為朕補奏之。」遂留張浚幕 下。浚命其子拭師事之,受經術,後奏補惠「州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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