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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食貨典/第256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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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彙編 食貨典 第二百五十五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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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食貨典

 第二百五十六卷目錄

 國用部紀事二

 國用部雜錄

食貨典第二百五十六卷

國用部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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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徽宗韋賢妃傳》:「妃,高宗母也。從上皇北遷。紹興 七年,遙尊為皇太后,高宗奉迎入居慈寧宮。二十九 年,崩,諡曰顯仁太后性節儉,有司進金唾壺,太后易 令用塗金。宮中賜予不過三數千,所得供進財帛,多 積於庫。至是,喪葬之費,皆仰給焉。」

《葉顒傳》:顒為尚書左僕射兼樞密使,上以國用未裕, 詔宰相兼國用使,參政同知國用事。顒乃言「今日費 財養兵為甚,兵多則有冗卒虛籍,無事則費財,有事 則不可用。雖曰汰之旋即招之。欲足國用,當嚴於汰 緩於招可也。孔子曰:『節用而愛人』。蓋節用則愛人之 政自行於其間,若欲生財,祗費民財爾。」上曰:「此至言 也。」

《姦臣傳》:「万俟𥜽擢右正言,和議成,𥜽請詔戶部會計 用兵之時與通和之後,所費各幾何,若減於前日,乞 以羨財別貯御前激賞庫,不許他用,蓄積稍實,可備 緩急。」

《李迨傳》:「迨以龍圖閣直學士為四川都轉運使。踰年, 詔迨以每歲收支之數,具旁通驛奏。迨乃考其本末, 具奏曰:紹興四年所收錢物三千三百四十二萬餘 緡,此所支關五十一萬餘緡;五年收三千六十萬緡, 此所支關一千萬餘緡,六年未見。七年所收三千六 百六十萬餘緡,此所支關一百六十一萬餘緡。自來 遇歲計有闕,即添支錢引補助。紹興四年添印五百 七十六萬道,五年添印二百萬道,六年添印六百萬 道,見今泛料太多,引價頓落,緣此未曾添印。兼歲收 錢物內有上供、進奉等窠名一千五百九十九萬,係 四川歲入舊額;其勸諭、激賞等項窠名錢物共二千 六十八萬,係軍興後來歲入所增,比」舊額已過倍,其 取於民可謂重矣。臣嘗考《劉晏傳》,是時天下歲入緡 錢千二百萬,而管榷居其半。今四川榷鹽、榷酒,歲入 一千九十一萬,過於晏所榷多矣,諸窠名錢已三倍 劉晏歲入之數。彼以一千二百萬贍中原之軍而有 餘,今以三千六百萬貫贍川陝一軍而不足。又如折 估及正色米一項,通「計二百六十五萬石。止以紹興 六年朝廷取會官兵數,計六萬八千四百四十九人, 決無一年用二百六十五萬石米之理。數內官員一 萬一千七員,軍兵五萬七百四十九人,官員之數比 軍兵之數約計六分之一,軍兵請給錢比官員請給 不及十分之一,即是冗濫在官員不在軍兵也。計司 雖知冗濫,力不能裁節之,雖是寬剩,亦未敢除減,此 朝廷不可不知也。蜀人所苦甚者,糴買、般運也。蓋糴 買不科敷則不能集其事,苟科敷則不能無擾。般運 事稍緩則船戶獨受其弊,急則稅戶皆被其害。欲省 漕運,莫如屯田。漢中之地,約收二十五萬餘石,若將 一半充不係水運去處歲計,以米一半對減川路糴 買般發歲計米,亦可少寬民力。兼臣已委官於興元、 洋州就糴夏麥五十萬石,岷州欲就糴二十萬石,兼 用營田所收一半之數。十二萬石,三項共計五十七 萬石,每年水運應付閬、利州以東,計米五十八萬石。 若得此三項,可盡數免川路糴買般運,此乃恤民之 實惠,守邊之良策也。」降詔獎諭。

《后妃傳》:孝宗李賢妃,初入宮為典字,轉通義郡夫人, 進婕妤。淳熙十年卒。時李燾在經筵,嘗諫省後宮費。 帝曰:「朕老矣,安有是?」近葬李妃,用三萬緡耳。

《齊東野語》:「紹興歲幣銀二十萬兩,絹二十萬疋,樞密 院差使臣四員管押銀綱,戶部差使臣十二員管押 絹綱,同左帑庫子、秤子於先一年臘月下旬至盱眙 軍歲幣庫下卸。續差將官一員,部押軍兵三百人,防 護過淮交割官正使例差淮南漕屬副使,本軍倅或 鄰州倅,例用歲前三日,先齎銀百鋌、絹五百疋,過淮 呈樣。」「金人交幣正使,例是南京漕屬副使,諸州向知 於所齎銀絹內揀白絹六疋,銀六鋌,三分之,令走馬 使人以一分往燕京,一分往汴京漕司呈樣,一分留 泗州歲幣庫,以備參照例用。」開歲三日長,交通不過 兩月結局。初交絹十退其九,以金人秤尺無法,又胥 吏需索作難之故,數月後所需,如欲「方始通融,然亦 十退其四五。又貼耗銀二千四百餘兩,每歲例增添 銀二百餘兩,並淮東漕司管認。凡吾正副使並官吏 飯食並淮東漕司應辦,下至安泊棚屋廚廁等,皆自 盱眙運竹木往彼蓋造,彼皆不與焉。盱眙日差倚郭知縣、部夫過淮搬運銀絹,兼應辦事務,其揀退者,遇 夜復搬運過淮,歸盱」眙庫交收,其勞人往復如此。且 我官吏至淮北岸,約三百餘步,始至交幣所,皆徒步 而往,雨濘則攝衣躡屐,踸踔而行,艱苦不可具道也。 淳熙十三年,淮南漕司幹官權安節為歲幣使,其金 人正使一毫不取,揀退銀絹甚多,逼令攜歸,安節固 拒,金人至遣甲兵逼逐,安節不勝其憤,曰:「寧死於此, 不得交,誓不回,雖野宿不火,食亦無害。」聲色俱厲。彼 度不能奪,竟如數收受,給公文而歸。壽皇知之,喜曰: 「安節在彼界能如此,甚可重。若非遇事,何自知之。」遂 除監六部門。時通判揚州汪大定,亦同此役,頗著勞 績,亦蒙獎拔焉。若正旦生朝遣使,每次禮物,金器一 千兩,銀器一萬兩,綵段一千匹。又有腦子香茶等物, 及私覿香茶、藥物、果子、幣帛、雜物等,復不與焉。若外 遣泛使,則其禮物等又皆倍之。又有起發副使土物 之費,又有朝辭、回程宣賜等費。若盱眙等軍,在路四 處,應辦南北賀正、生辰,常使往回程各八次,賜御筵, 每處費錢一萬八千五百餘貫,而沿途應辦復不預。 若北使之來,賜予尢不貲焉。至兀朮病篤之際,告戒 其四行府帥云:「江南累歲供需,歲幣竭其財賦,安得 不重斂於民?非理擾亂人心,離怨叛亡必矣。在彼者 尚知有此,為我者當何如哉?」時聘使往來,旁午於道, 凡過盱眙,例遊第一山,酌玻璃泉,題詩石壁,以紀歲 月,遂成故事,鐫刻題名幾滿。紹興癸丑,國信使鄭汝 諧一詩云:「忍恥包羞事北庭,奚奴得意管逢迎。燕山 有石無人勒,卻向都梁記姓名。」可謂知言矣。噫開邊 之用固無窮,而和戎之費亦不易,余因詳書之。 《癸辛雜識》:沈夏,德清人,壽皇朝為版曹貳卿,一日登 對,上問版曹財用幾何,合催者幾何,所用幾何,虧羨 幾何,夏一一奏對訖,於所佩夾袋中取小冊進呈,無 毫髮差。上大喜,次日問宰臣曰:「侍郎有過政府例否?」 梁克家奏云:「陛下用人,何以例為?」遂特除僉書樞密 院事。

《宋史·項安世傳》:「安世累遷校書郎。寧宗即位,詔求言, 安世應詔言:『管夷吾治齊,諸葛亮治蜀,立國之本,不 過曰量地以制賦,量賦以制用而已。陛下試披輿地 圖,今郡縣之數,比祖宗時孰為多少,比秦、漢、隋、唐時 孰為多少,陛下必自知其狹且少矣。試命版曹具一 歲賦入之數,祖宗盛時,東南之賦入幾何?建炎、紹興』」 以來至乾道、淳熙,其所增取幾何?陛下試命內外群 臣有司具一歲之用,人主供奉好賜之費幾何?御前 工役器械之費幾何?嬪嬙宦寺廩給之費幾何?戶部 四總領養兵之費幾何?州縣公使迎送請給之費幾 何?陛下必自知其為侈且濫矣。用不量賦,而至於侈 且濫,內外上下之積不得而不空,天「地山川之藏,不 得而不竭。非忍痛耐謗,一舉而更張之,未知其所以 終也。今天下之費最重而當省者兵也。能用土兵則 兵可省,能用屯田則兵可省,其次莫如宮掖。兵以待 敵國,常畏而不敢省,故省兵難;宮掖以私一身,常愛 而不忍省,故省宮掖難。不敢省者,事在他人;不忍省 者,事在陛下。宮中之」嬪嬙宦寺,陛下事也;宮中之器 械工役,陛下事也。陛下肯省則省之,宮中既省,則外 廷之官吏,四方之州縣,從風而省,奔走不暇,簡樸成 風,民志堅定,民生日厚,雖有水旱蟲蝗之災可活也; 國力日壯,雖有夷狄盜賊之變可為也。復祖宗之業, 雪人神之憤,惟吾所為,無不可者。

《黃疇若傳》:疇若遷殿中侍御史兼侍講。朝廷與金人 約和,金人約函致𠈁冑首,詔令臺諫侍從兩省雜議。 疇若與章燮等奏,乞梟首然後函送敵國。人譏其有 失國體。疇若奏:「今帑藏無餘,歲幣若必睥」請幫助識別此字。「於百姓, 願自宮禁以及宰執百官,共為撙節,逐年樁積。」遂置 安邊所。戶部侍郎沈詵條具合節省拘催者,疇若復 乞:「依仁宗、孝宗兩朝成訓,凡節省事,在內諸司選內 侍長一員,令自行搜訪,條具來上;在外廷三省則委 宰掾,樞屬六曹則委長貳,事干浮費者聞奏。」又乞:「以 官司房廊及激賞庫四季所獻並𠈁冑萬畝」莊等,一 並拘樁。既而內廷及酒所減,省議多格,獨得估籍奸 臧及房廊非泛供須五項,總緡錢九百一十三萬有 奇外,樁留產業,每歲又可得七十一萬五千三百餘 緡。疇若乞令後省類聚

《李宗勉傳》:宗勉遷著作郎兼權兵部郎官,疏言:「欲財 計之豐,莫若節國用。善為國者,常使財勝事,不使事 勝財。今山東之旅坐糜我金穀,湖南、江右、閩中之寇 蹂踐我州縣,苟浮費泛用,又從而侵耗之,則漏巵難 盈,蠹木易壞。設有緩急,必窘於調度而事機失矣。」 《癸辛雜識》和劑惠民藥局,當時製藥有官監造,有官 監門,又有官藥成,分之內外,凡七十局,出售則又各 有監官,皆以選人經任者為之,謂之「京局官」,皆為異 時朝廷之儲,悉屬之太府寺,其藥價比之時直損三 之一,每歲糜戶部緡錢數十萬,朝廷舉以償之。 《金史張汝弼傳》:世宗即位,汝弼與叔元素俱往歸之擢應奉翰林文字。自皇統以來,內藏諸物,費用無度, 吏夤緣為奸,多亡失。汝弼與宮籍直長高公穆,入殿 小底,王添兒閱實之,以類為籍,作四庫以貯之。於是 內藏庫使王可道等皆杖一百,汝弼等各進階。 《梁肅傳》:肅改大興少尹,上疏言:「方今用度不足,非但 邊兵耗費而巳。吏部以常調除漕司僚佐,皆年老資 高者為之,類不稱職。臣謂凡軍功進士、諸科門蔭人, 知錢穀利害,能使國用饒足而不傷民者,許上書自 言,就擇其可用,授以職事。每五年委吏部通校有無 水旱屯兵,視其增耗而黜陟之。」不報。後召拜參知政 事,上奏曰:「方今斗米三百,人已困餓,以錢難得故也。 計天下歲入,二千萬貫以上,一歲之用餘千萬。院務、 坊場及百姓合納錢者,通減數百萬。院務坊場可折 納穀帛,折支官兵俸給,使錢布散民間,稍稍易得。」上 曰:「懸欠院務,許折納可也。」

《移剌道傳》:道遷戶部尚書。上曰:「朕初即位,卿為戶部 員外郎,聞卿孳孳為善,進卿郎中,果有可稱。及貳京 尹,亦能善治戶部,經治國用。卿其勉之。」道頓首謝。 《李石傳》:石封道國公。上幸西京,石與少詹事烏古論 三合守衛中都宮闕。詔曰:「京師巡禦,不可不嚴。近都 猛安內選士二千人巡警,仍給口豢芻粟。謂宰臣曰: 『府庫錢幣,非徒聚貨也。若軍士貧弱,百姓困乏,所費 雖多,豈可已哉』!」

《劉炳傳》:「炳中進士第,即日上書,條便宜十事,其七曰, 崇節儉以省財用。今海內虛耗,田疇荒蕪,廢奢從儉, 以紓生民之急,無先於此者。八曰,去冗食以助軍費。 兵革之後,人物彫喪者十四五,郡縣官吏署置如故, 甚非審權救弊之道。」

《陳規傳》:「規為監察御史,貞祐四年,條陳八事,三曰崇 節儉以答天意。昔衛文公乘狄人滅國之餘,徙居楚 丘,纔革車三十輛,乃躬行儉約,冠大帛之冠,衣大布 之衣,季年致騋牝三千,遂為富庶。漢文帝乘秦項戰 爭之後,四海困窮,天子不能具鈞駟,乃示以敦樸,身 衣弋綈,足履革舄。未幾天下富安,四夷咸服。國家自 兵興以來,州縣殘毀,存者復為土寇所擾,獨河南稍 安。然大駕所在,其費不貲,舉天下所奉,責之一路,顧 不難哉!賴陛下慈仁,上天眷祐,蝗災之餘,而去歲秋 禾,今年夏麥,稍得支持。夫應天者要在以實,行儉者 天必降福。」切見宮中及東宮奉養,與平時無異,隨朝 官吏,諸局承應人,亦未嘗有所裁省。「至於貴臣豪族, 掌兵官,莫不以奢侈相尚,服食車馬,惟事紛華。今京 師鬻明金衣服及珠玉犀象者,日增於舊,非克己消 厄之道。願陛下以衛文公、漢文帝為法,凡所奉之物, 痛自撙節,罷冗員,減浮費,戒豪侈,禁戢明金服飾。庶 皇天悔禍,太平可致。」

《張行信傳》:「行信為彰化軍節度使,兼涇州管內觀察 使。行信始至涇,即上書曰:『近聞保舉縣令,特增其俸, 此朝廷為民之善意也。然自關以西尚未有到任者, 遠方之民不能無望,豈舉者猶寡而有所不敷耶乞 詔內外職事官益廣選舉,以補其闕,使天下均受其 賜。且丞、簿尉亦皆親民,而獨不增俸,彼既不足以自』」 給,安能禁其侵牟乎?或謂國用方闕,不宜虛費,是大 不然。夫重吏祿者,固使之不擾民也,民安則國定,豈 為虛費?誠能裁減冗食,不養無用之人,亦何患乎不 足?今一軍充役,舉家廩給。軍既物故,給其子弟,感悅 士心,為國盡力耳。至於無男丁而其妻女猶給之,此 何謂耶?自大駕南巡,存贍者巳數年,「張頤待哺,以困 農民,國家糧儲常患不及,顧乃久養此老幼,數千萬 口,冗食虛費,正在是耳。如即罷之,恐其失所。宜限以 歲月,使自為計。至期而罷,復將何辭?」上多採納焉。 《元史憲宗紀》:三年,帝幸火兒忽納要不花之地。諸王 拔都遣脫必察詣行在,乞買珠銀萬錠,以千錠授之, 仍詔諭之曰:「太祖、太宗之財,若此費用,何以給諸王 之賜?王宜詳審之,此銀就充今後歲賜之數。」

《董俊傳》:「俊子文用,轉禮部尚書,遷翰林集賢二院學 士,知祕書監。時中書右丞盧世榮以貨利得幸權要, 為貴官,陰結貪刻之黨,以錙銖掊克為功,乃建議曰: 『我立法治財,視常歲當倍增而民不擾也』。詔下會議, 人無敢言者。文用陽問曰:『此錢取於右丞之家耶,將 取之於民耶?取於右丞之家則不敢知,若取諸民,則 有說矣。牧羊者歲嘗兩剪其毛,今牧人日剪其毛而 獻之,則主者固悅其得毛之多矣。然而羊無以避寒 熱,即死且盡,毛又可得哉?民財亦有限,取之以時,猶 懼其傷殘也。今盡刻剝無遺,猶有百姓乎』?」世榮不能 對。丞相安童謂坐中曰:「董尚書真不虛食俸祿者。」議 者出皆謝。文用曰:「君以一言折聚斂之臣而厚邦本, 真仁人之言哉!」世榮竟以是得罪。

《不忽木傳》:「不忽木,至元二十一年召參議中書省事, 時榷茶轉運使盧世榮,阿附宣政使桑哥,言能用己 則國賦可十倍於舊。帝以問不忽木,對曰:『自昔聚斂

之臣如桑弘羊宇文融之徒,操利術以惑時君,始者
考證
莫不謂之忠,及其罪稔惡著國,與民俱困,雖悔何及。

臣願陛下無納其說』。」帝不聽,以世榮為右丞,不忽木 遂辭參議不拜。二十二年,世榮以罪被誅,帝曰:「朕殊 愧卿。」擢吏部尚書。

《朵羅台傳》:朵羅台拜監察御史,遷四川行省。在四川 時,嘗上疏曰:「內外修寺,雖支官錢,而一椽一瓦皆勞 民力,百姓嗟怨,感傷和氣。宜且停罷,仍減省供佛飯 僧之費,以紓國用。如此則上應天心,下合民志,不求 福而福自至矣。」

《拜住傳》:「拜住為右丞相,帝在上都,夜寐不寧,命作佛 事。拜住以國用不足,諫止之。」

《續文獻通考》:至治三年,帝御大安閣,見太祖、世祖遺 衣,皆以縑素木綿為之,重加補綴,嗟嘆良久,謂侍臣 曰:「祖宗創業艱難,服用節儉乃如此,朕焉敢頃刻忘 之。」

《春明夢餘錄》:「明初邊制,止遼東、大同、宣府、延綏四鎮, 繼以寧夏、甘肅、薊州為七,又繼固原、山西為九。其防 守士馬,各鎮原自有主兵。一鎮之兵足以守一鎮之 地。其合用芻糧,各鎮原自有屯田。一軍之田足以贍 一軍之用。後主兵不足,增以募兵。募兵不已,增以客 兵。調集多於往時,而坐食愈眾。屯糧不足,加以進運」, 饋餉,溢於常額,而橫費者滋甚。大農潘潢言:「邊餉取 辦民屯,馬料取之採牧。昔者未嘗稱乏,今動稱不足, 屢請內帑,虛腹心以奉四肢,非完策也。宜嚴覈民運 完欠,屯種虛實。是後會計歲用,先儘民屯二糧,開中 鹽引及各稅課等項,通融計算,裒多益寡。或有非常 蠲減,方許奏發帑銀。庶邊臣奏討之」煩,非所慮矣。 《續文獻通考》:景皇帝嘗為銀豆等,宮中賜內侍,為鬨 笑。又為金錢御經筵,命中官擲於地,令講官就拾之, 稱為恩典。時楊文懿守陳,在翰林賦銀豆,「有官倉,有 米無銀糴,操瓢盡作溝中瘠。願將銀豆三千斛,活取 枯骸百萬人」之句。國家內帑,積金十窖,每窖凡若干 兩,蓋累朝儲之以備邊虞,未嘗輕費。景泰末,頗賞賜 浪費。英宗居南城,聞之,嘆曰:「累世之積,其盡乎?」甫復 位,亟往觀之,則金具存,止缺其一角,旋節他費補之。 及成化中,太監梁芳、韋興等作奇技淫巧,禱祀宮觀 寶石之事,興於是十窖俱罄。懸上一日指示芳等曰: 「帑藏之空,皆爾二人為之。」興惶懼不敢對,芳仰言曰: 「臣為陛下造齊天之福,何謂虛費?」因數三官廟、五顯 廟之類,曰:「此皆資後福。」上不悅,起曰:「吾不與汝計,後 之人必有與汝計者。」蓋指東宮言也。

《明外史毛弘傳》:「丘弘再遷至都給事中,言在京百獸 房及清河寺諸處,所育珍禽野獸,日飼魚肉米菽,乞 並縱放,以省冗費。報聞。」

《明通紀》:「成化十二年,改巡撫甘肅,右副都御史朱英 總督兩廣軍務,兼理巡撫。英,湖廣桂陽人。先是,韓雍 經略斷籐峽等地方,用度浩繁,府庫耗竭。英繼其後, 撙節數年,府庫頗充。有言以羨餘進者,英曰:『王者藏 富於郡縣,兩廣用兵不常,苟進以希寵,則他日餽餉 奚從取給乎』?」

《明外史秦紘傳》:「紘進福建左布政使,總制兩廣軍務, 奏言總鎮府故有賞功所,歲儲金錢數萬,費出無經, 宜從都御史勾稽。」

《耿裕傳》:「裕拜禮部尚書時,公私侈靡,耗費日廣。裕隨 事救正,或因災異條上時事,或申理。言官先後陳言 甚眾,大要歸於節儉。給事中鄭宗仁疏節光祿供應, 裕等請納其奏。巡視光祿御史田𣽂以供費不足累 行戶,請借太倉銀償之。裕等言疑有侵盜弊,請敕所 司禁防。帝皆從之。」

《周經傳》:經為吏部左侍郎,嘗上言:「外戚家無功求遷, 無勞乞賞,兼齋醮游宴,濫費無紀,致帑藏殫虛,宜大 為撙節。」給事中魯昂請盡括稅役金錢輸太倉,經曰: 「不節織造、賞賚、齋醮土木之費,乃欲括天下財」,給事 言非是。內官傳旨索三萬兩為燈費,持不與。

《劉健傳》:「健進禮部右侍郎,入內閣,參預機務。弘治十 四年秋,帝以軍興缺餉,屢下廷議。健等言:天下之財, 其生有限。今光祿歲供,增數十倍。諸方織作,務為新 巧,齋醮日費鉅萬。太倉所儲,不足餉戰士,而內府取 入,動四五十萬。宗藩貴戚之求土田奪鹽利者,亦數 千萬計。土木日興,科斂不已。傳奉冗官之俸薪,內府 工匠之餼廩,歲增月積,無有窮期,財安得不匱?今陝 西、遼東邊患方殷,湖廣、貴州軍旅繼動,不知何以應 之。望陛下絕無益之費,躬行節儉,為中外倡,而令群 臣得畢獻其誠,講求革弊之策,天下幸甚。」

《侶鍾傳》。鍾,弘治十三年進戶部尚書,十五年上天下 會計之數,言「常入之賦以蠲免漸減,常出之費以請, 乞漸增入。不足,當出正統前軍國費,省小民輸正賦 而已。自景泰至今,用度日廣,額外科率。河南、山東邊 餉,浙江、雲南、廣東雜辦,皆昔所無,民已重困,無可復 增。往時四方豐登,邊境無調發,州縣無流移。今太倉 無儲,內帑殫絀,而冗食冗費日加於前。願陛下惕然省憂,厚加損節,且敕廷臣共求所以足用之術。」帝乃 下廷臣議。議上十二事,其罷傳奉冗官,汰內府濫收 軍匠,清騰驪四衛勇士,停寺觀齋醮,省內侍畫工、番 僧供應,禁王府及織造濫乞鹽引,令有司徵莊田租, 皆權倖所不便者。疏留數月不下,鍾乃復言之,他皆 報可,而事關權倖者,終格不行。

《韓文傳》:「文召拜戶部尚書。文凝厚雍粹,居常抑抑,至 臨大事,剛斷無所撓。武宗即位,賞賚及山陵大婚諸 費,需銀百八十萬兩有奇,部帑不給。文請先發承運 庫,詔不許。文言:帑藏虛,賞賚自京邊軍士外,請分別 給銀鈔,稍益以內府錢,並暫借勳戚賜莊田稅,而敕 承運庫內官核所積金銀,著之籍,且盡罷諸不急費。」 帝不欲發內帑,命文以漸經畫。

《孫交傳》:「交拜戶部尚書致仕,世宗即位,召復故官。武 宗侈汰之後,庫藏殫虛。交裁冗食,定經制,宿弊為清。 然事涉中官者,帝亦不能盡從也。嘗會廷臣議發內 帑給軍廩官俸,已報可,為中官梁諫等所沮,交言宮 府異同,令出復反,非新政所宜。不聽。」

《劉麟傳》:「麟拜工部尚書,四司財物悉貯後堂大庫,司 官出納多侵漁。麟請特除一郎官主之。帝稱善,因賜 名節慎庫。」已上「節財十四事,汰內府諸監局冒破錢, 中貴大恨。麟清修直節,當官不撓,居工部,為天子惜 財謹費,僅踰年而罷。」

《鄭一鵬傳》:一鵬官戶科左給事中,宮中用度日侈,數 倍天順時。一鵬言:今歲災用詘,往往借支太倉,而清 寧、仁壽、未央諸宮,每有贏積,率饋遺戚里,曷若留供 光祿,彰母后德。帝命乾清、坤寧二宮暫減十之一。 《黎貫傳》:貫授御史,疏言:「國初,夏秋二稅,麥四百七十 一萬,而今損九萬。米二千四百七十三萬,而今損二 百五十萬,以歲入則日減,以歲出則日增。乞敕所司, 通稽祖宗以來賦額及今日經費之數,列籍上聞。知 賦入有限,則費用不容不節。」帝嘉納焉。

《張漢卿傳》:漢卿為戶科都給事中,偕同官言:「今天下 一歲之供,不給一歲之用。加以水旱頻仍,物力殫屈。 陛下方躬行節儉,而中官梁棟等奏營造缺珠寶,是 欲括戶部之銀也。梁政等又以蠲免三分之數,欲行 京倉撥補,是欲耗太倉之粟也。夫內庫不足,取之計 部;計部不足,取之郡邑小民。郡邑小民不足,彼將安 取哉?」今東南洊饑,民至骨肉相食,而搜括之令頻行, 臣等竊以為不可。

《王杲傳》:「杲為戶部尚書,時國儲告匱,諸邊請增餉無 虛月。四方多水旱,給事中李文進請議廣儲蓄,杲列 九事以獻。已又上制財用十事,帝咸納之。舊制,歲漕 四百萬石,杲以粟有餘而用不足,遇災傷率改折以 便民。一日,帝見改折過半,大驚,以詰戶部,杲等引罪, 敕自今務遵祖制,毋輕變。杲掌邦計,事無不辦,帝深」 倚之。

《孫應奎傳》:「應奎遷戶部尚書。俺荅犯京師後,羽書旁 午,徵兵餉,應奎乃建議加派,自北方諸府暨廣西、貴 州外,其他量地貧富,驟增銀一百十五萬有奇,而蘇 州一府乃八萬五千。御史郭仁,吳人也,詣應奎請減, 應奎不從,仁遂劾奏其罪,應奎疏辨,帝以仁不當私 屬,調之外。既而國用猶不足,應奎言:今歲入二百萬, 而諸邊費六百餘萬。一切取財,法行之已盡。請令諸 曹所隸官吏、儒士、廚役、校卒悉去其冗者,而臣部出 入贏縮之數,亦綜其大綱,列籍進御,使百司庶府咸 知為國惜財。」帝報可。嘉靖三十一年正月,命應奎條 上京邊備用芻糧之數。應奎言:「自臣入都至今,計正 稅加賦餘鹽五百餘萬外,他所搜括」又四百餘萬,而 所出自諸邊年例二百八十萬外,新增二百四十五 萬有奇,修邊、賑濟諸役又八百餘萬。帝以耗費多,疑 有侵冒,分遣科道官往諸邊覈實。給事中徐公遴劾 應奎粗疏自用,遂改南京工部尚書,以方鈍代其位。 諸邊餉銀益增,鈍計無所出。請令諸臣條上《理財策》。 議行二十九事,益纖《屑傷大體》

《張居正傳》:「居正為首輔,父卒奪情。及乞歸葬還朝,於 宮府內外多所裁抑。時帝漸備六宮,太倉金錢,多所 宣進。居正乃因戶部進御覽數目陳之,謂每歲入額 不敵所出,請帝置坐隅時省覽。量入為出,罷節浮費。」 疏上,留中。帝復令工部鑄錢給用,居正以利不勝費 止之。言官請停蘇、松織造,不聽。居正為面請,得損大 半。復請停修武英殿工,及裁外戚遷宮恩數,帝多曲 從之。一日,帝御文華殿,居正侍講讀畢,以給事中所 上《災傷疏》聞,因請賑。復言:「上愛民如子,而在外諸司, 營私背公,剝民罔上,宜痛鉗以法。而皇上加意撙節, 於宮中一切用度、服御、賞賚布施,裁省禁止。」帝首肯 之。有所蠲貸,而督責奉行者甚急。江南貴豪怙勢,及 諸奸猾吏民善逋賦,居正選大吏精悍者,嚴行督責, 賦以時輸,國藏日益充,而民苦征斂急,率怨居正 《馬森傳》:森遷南京戶部尚書。隆慶初,改北部。是時登 極詔書,蠲天下田租,半太倉歲入少,不能副經費,而京、通二倉,積貯無幾。森鉤校搜剔,條行十餘事。又列 上錢穀出入之數,勸帝節儉。帝手詔責令措置。森奏: 「祖宗舊制,河淮以南以四百萬供京師,河淮以北以 八百萬供邊,一歲之入,足供一歲之用。後邊陲多事, 支費漸繁,一變而有客兵之年例,再變而有主兵之 年例,其初止三五十萬耳,後漸增至二百三十餘萬。 屯田十虧七八,鹽法十折四五,民運十逋二三,悉以 年例補之。在邊則士馬不多於昔,在太倉則輸入不 益於前,而所費數倍,重以詔書蠲除,故今日告匱,視 往歲有加。臣前所區畫,筭及錙銖,不過紓目前之急, 而於國之大體,民之元氣,未暇深慮。願廣集眾思,令 廷臣各陳所見。」又奏河東、四川、雲南、福建、廣東、靈州 鹽課事宜。詔皆如所請。帝嘗命中官崔敏發戶部銀 六萬市黃金,森持不可,且言:「故事,御札皆由內閣下, 無司禮徑傳者。」事乃止。既又命購珠寶,森亦力爭,不 聽。

《葛守禮傳》:「守禮,隆慶元年起戶部尚書,以戶部專理 財賦,必周知天下倉庫盈虛,然後可節縮調劑。祖宗 時,令天下歲以文冊報部,乃請遣御史譚啟、馬明謨、 張問明、趙巖分行天下,董其事,並承敕以行。」

《詹仰庇傳》:「仰庇授御史,隆慶三年,巡視十庫,疏言:內 官監歲入租稅至多,而歲出不置籍。按京城內外園 廛場地隸本監者數十,計歲課皆屬官錢。而內臣假 上供名,恣意漁獵,利填私家,過歸朝寧。乞備覈,宜留 宜革,並出入多寡數,以杜奸欺。再照人主奢儉,四方 係安危。陛下前取戶部銀用備緩急,今如本監所稱, 則盡以創鰲山,修宮苑,製鞦韆,造龍鳳艦,治金櫃玉 盆。群小因乾沒,累聖德,虧國計。望陛下深省,有以玩 好逢迎者,悉屏出罪之。」宦官益恨。故事,內外諸司文 移往還,及牧民官出教,用「照」字,言官上書無此體。宦 官因指「再照人主」語,為大不敬。帝遂發怒,下詔曰:「仰 庇小臣,敢照及天子,且狂肆屢不悛。」遂廷杖百,除名, 為並罷科道之巡視庫藏者。

《劉奮庸傳》:「奮庸擢尚寶卿,隆慶六年三月上疏條五 事,三慎儉德。人主富有四海,往往奢欲易縱。不知府 庫之藏皆小民脂膏也。財耗則民窮,民窮則國隨之 矣。陛下即位以來,傳旨取銀不下數十萬。求珍異之 寶,作鰲山之燈。服御器用,悉鏤金雕玉。生財甚難,靡 敝無紀。願察內帑之空虛,思小民之艱苦,不作無益」, 不貴異物,則國用充羨而民樂其生矣。

《劉體乾傳》:「體乾轉左給事中,帝以財用絀,詔廷臣集 議,多請追宿逋,增賦額。體乾獨上奏曰:『蘇軾有言:豐 財之道,惟在去其害財者』。今害財之最大者有二,冗 吏冗費是也。歷代官制,漢七千五百員,唐萬八千員, 宋極冗至三萬四千員。本朝自成化五年,武職已逾 八萬,合文職蓋十萬餘。今邊功陞授,勳貴傳請,曹局 添設大臣恩廕,加以廠衛、監局、勇士、匠人之屬,歲增 月益,不可悉舉。多一官則多一官之費。祖宗之土地、 戶口、賦稅,今猶昔也。至於耗費,獨乃百之,有不枵然 告匱者哉?請嚴敕諸曹,清革冗濫,減俸將不貲。又聞 光祿庫金,自嘉靖改元至十五年,積至八十萬。自二 十一年以後,供億日增,餘藏頓盡。進御果蔬,初無定 額。止視內監片紙,如數供御。乾沒狼籍,輒轉鬻市人。 其他諸曹,侵盜尤多。宜著為令典。歲終使科道臣會 計之,以清冗費。二冗既革,國計自裕。舍是而督逋增 賦,是楊湯止沸也。」於是部議請汰各監局人匠。從之。 累官通政使,遷刑部右侍郎。改戶部左侍郎,總督倉 場。隆慶初,進南京戶部尚書。南畿、湖廣、江西銀、米、絹、 布,積逋二百六十餘萬,鳳陽園陵九衛官軍四萬,而 倉粟無一月儲。體乾再疏請責成有司,又條上六事, 皆報可。馬森去,召改北部。詔取太倉銀三十萬兩。體 乾言:「太倉銀所存三百七十萬耳,而九邊年例二百 七十六萬有奇。在京軍糧、商價百有餘萬。薊州、大同 諸鎮,例外奏乞,不與焉。若復取以上供經費,安辦?」帝 不聽。體乾復奏:「今國計絀乏,大小臣工所共知。即存 庫之數,乃近遣御史所搜括,明歲則無策矣。今盡以 供無益費,萬一變起倉卒,如國計何?」於是給事中李 己、楊一魁、龍光,御史劉思問、蘇士潤、賀一桂、傅孟春 交章乞如體乾言。閣臣李春芳等皆上疏請,乃命止 進十萬兩。又奏:「太和山香稅,宜如泰山例,有司董之, 毋屬內臣。」忤旨,奪俸半年。帝嘗問九邊軍餉,太倉歲 發及四方解納之數,體乾奏:「祖宗朝止遼東、大同、宣 府、延綏四鎮,繼以寧夏、甘肅、薊州,又繼以固原、山西, 今密雲、昌平、永平、易州俱列戍矣。各鎮防守有主兵, 其後增召募,增客兵,而坐」食愈眾。各鎮芻餉有屯田, 其後加民糧,加鹽課,加京運,而橫費滋多。因列上隆 慶以來歲發之數。又奏:「國家歲入不足供所出,而額 外陳乞者多。請以內外一切經費應存革者,刊勒成 書。」報可。詔市綿二萬五千斤。體乾請俟湖州貢。帝不 從,趣之急。給事中李己言三月非用綿時,不以重擾 商戶。體乾亦復爭,乃命止進萬斤。踰月,詔趣進金花銀,且購貓睛、祖母綠諸異寶。己上書力諫,體乾請從 己言,不納。內承運庫以白劄索部帑十萬,體乾執奏。 給事中劉繼文亦言《白劄》非體。帝報有旨,竟取之。體 乾又乞承運庫銀減稅額二十萬,為中官崔敏所格, 不得請。是時,內供日多,數下部取太倉銀,又趣市珍 珠、黃綠玉諸物。體乾清勁有執。每疏爭,積忤帝意,竟 奪官。給事中光懋、御史凌琯等交章請留,不聽。神宗 即位,起南京兵部尚書。奏言:「留都根本重地,故額軍 九萬,馬五千餘匹。今軍止二萬二千,馬僅及半,單弱 足慮。宜選諸衛餘丁隨伍操練,發貯庫草場銀買馬。」 又條上防守四事。並從之。萬曆二年致仕。卒。贈太子 少保。

《續文獻通考》:穆宗恭儉撙節,有漢文之風。初,中官各 進攢盒,以次上食,則命損光祿之經費。果餌命於市, 以時值買進,則損光祿餌金糊窗,故用絹歲一易,則 命以楮代。諸用瓷器歲不貲,且易破損,則命用金銀 製造,而瓷價頓賤。此皆儉德之不可及者。

《明外史沈漼傳》:「漼父節甫為工部左侍郎,攝部事。節 甫連上疏,請節浮費,核虛冒,止興作,減江浙織造,停 江西瓷器。帝為稍減織造數,中官傳奏,節甫持不可, 且上疏言之。」

《春明夢餘錄》:萬曆中,總憲王德完論經費曰:軍國之 務猶重大者惟邊餉,而軍國之需稱浩繁者,亦惟邊 餉。方今邊餉匱詘極矣,在鎮臣按額而呼,尤有額外 之呼;在計臣按時而應,尤有不時之應。呼者至急,應 者至艱,呼者愈頻,應者愈窘。何內外相違若是,豈祖 宗朝固已然耶?臣考開國之初,及嘉靖之季,其所為 經制繁簡,有若天淵迥絕者。國朝自洪、永以來,原無 年例,年例自正統始。薊、保、密、昌,原不稱邊,稱邊自嘉 靖始。臣請縷析言之:宣府歲額不過五萬兩,今主客 餉銀不下二十九萬有奇。大同原額亦止五萬兩,今 不下四十五萬有奇。山西原額不過二萬兩,今不下 二十六萬六千有奇。遼初不過一萬兩,嘉靖時增至 二十萬三千,今不下六十萬有奇。薊鎮初不過一萬 五千兩,嘉靖時增至七十三萬,今不下一百二十四 萬有奇。延綏初不過一十萬兩,嘉靖時增至二十一 萬,今不下三十六萬有奇。其在甘、固等鎮,或增八九 萬四五萬,此眇少者也。總計弘正間各邊年例,大約 四十三萬而止;在《嘉靖則二百七十餘萬,業已七倍, 至今日則三百八十餘萬且十倍之。竭九州之財力 而不足以供,括百年之蓄藏而難乎其繼。撫今追昔, 能不寒心!然臣伏而思之,我祖宗朝,士田賦稅非有 加於今也,乃事不煩而自足。今甲兵戰馬大不逮於 昔矣,乃例歲加而難支。其故何也?蓋祖宗朝寓兵於 屯,且耕且守,有備無患,此充國〈金城〉》之遺跡也。自屯 田之法堙,則經界隱沒而難明,屯丁消索而賠苦,人 皆逋逃,地為陷穽,戎馬財賦,遂分兩塗。祖宗朝取鹽 於邊,納粟於倉,有飛輓之利,而無轉輸之勞,此晁錯 《實塞》之遺意也。折銀之說出,則金錢盡入於太倉,枵 腹咸仰於內帑,脂膏益竭,芻粟愈難,米珠草桂,可為 扼腕。數十年來,謀臣策士蒿目嘔心,思復屯鹽之舊 者,至諄切矣。然榛莽之區,竟無畔岸,開荒之報,多是 虛文。逐末之輩,率憚耕耘,開墾之譚,率成畫餅。生財 有道,舍此何由?

萬曆奏疏曰:「天下之所入,為一千四百六十一萬,而 入於內府者為六百餘萬,其為金花籽粒,不過一百 二三十萬,而絲、綿、絹、疋、醋、茶、顏料,則將五百萬頃餉 臣。請改折一歲,而陛下不許。豈以內供不可缺哉?然 在朝之士,未有為陛下言其故者,陛下安得而知之? 愚切痛焉。今陛下有黷貨之名,而礦稅既罷以來,實 未嘗橫取於外,不過損抑內豎,使以孝順名目,日竭 其資。苟不能承旨,則加以嚴刑,或有亡故,籍其所積 耳。」然而內帑之充牣,已亙古所無矣。夫內豎自刑入 宮,豈有私財,自東廠之外,不得與聞外事,豈能雨粟 生金,以供上之取哉?不過刻削內供,甚至陰為盜賣, 恣其奉養之娛,足其子弟之業,以其「餘應上耳。夫好 利者取之於外,求之於人,未聞以所有之物,聽其恣 盜,又從而取之,徒以聚眾怨,失令名,何其左也!陛下 天縱睿聖,特未思耳。而群臣又莫言,徒日夜請內帑。」 上曰:「內帑者,非取之民。民之脂膏,非由內帑而竭;非 取之有司,有司之庫藏,非由內帑而虛。司計者曷不 圖之,所以萬請而萬不應也。今若為陛下言致財之 由,則一檢核之間,而姦臣無所容足。所供需量為改 折,則可以應目下之急,清其弊源。無吏冒破,則可以 歲損數百萬,即明入內帑,備不時之需,亦無不可。何 必宛轉其事而坐受其弊哉?此清源之大者也。 天下財賦,入戶部、太倉者可得而稽,其入內庫者不 可得而稽」,皇城甎城北,甲、乙、丙、丁、戊五庫,與天財承 運等庫,以收贓罰銀香料等項。甎城內文華殿南是 內承運庫,以收銀絹,除歲用外,其餘皆入內女官庫。 雲南各處礦銀,各閘辦銀,竟入女官庫鹿定興善繼為戶部主事,時遼東方缺餉,請帑疏皆 不報。會廣東解金花銀至,公奏記大司農李汝華曰: 「每歲廣東解金花銀兩,恭進大內,此近例也。頃督部 有扣留之議,此時仍進大內,則部議終成畫餅。欲徑 解太倉,則俞旨難如拔山,莫若題留為便。考《會典》,國 初金花折糧,俱解南京,供武臣俸祿。各邊或有緩急, 亦取足其中。正統元年,始改解內府,歲以百萬為額。 嘉靖三十二年題准,三宮子粒及各處京運」錢糧,不 拘金花折銀等項,應解內府者,一併催解貯庫,悉備 各邊應用,不許別項那借。夫曰「緩急取足」,是內府與 外府分用也;曰「備各邊不許那借」,是備外府專用,即 內府不得旁分也。今邊烽告急,軍需乏用,即舉《金花》 全數,一旦復還太倉,亦率由祖制,非奪大內所有而 益外府也。惟是皇上批發,置「高閣,而中涓熒惑其間, 急難得旨,一面題知,一面劄納銀庫,轉發遼左,權自 外操,不至如帑金之緘縢不可問。天下事為之有機, 留與不留,係於進與不進。此也間不容髮。萬一宸怒 不測,請以身任罪。不然,局外者方議留,而局內者且 議進。無論清議不可,即主上視吾輩何如也。」司農如 議上請。上怒,奪公俸一年,勒合補還。司農不敢違,公 力持不可。謝恩日,中官闔門扇,不聽公出,勒問太倉 云何?管太倉主事劉營嗣報曰:「發三日矣,然實未發 也。」中官傳嚴旨,促令補還。公曰:「有銀何用借?無銀又 安用補?」中官愕眙不敢應,公曰:「但執善繼語回奏,死 生唯命,不敢易一字。」中官歎息而去。無何,堂官奪俸 二月,公降一級,調外任。舉朝交章請留,不報。擬降山 東運判,亦不報。公遂移疾去。

《明外史葉向高傳》:「向高在相位,熹宗初,有請括天下 布政司府州縣庫藏盡輸京師者。向高言,郡邑藏已 竭,藩庫稍餘,倘盡括之,率有如山東白蓮教之亂,何 以應?」

《病逸漫紀》:「東直門外二十馬房收草料,每一房用太 監三人,每草一萬須用銀二十兩,其馬數不許查理。 亦曾有人進本,乞查馬數,問發充軍。」

國用部雜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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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經小過》象曰:「君子以用過乎儉。」

《禮記·樂記:羽》:「亂則危,其財匱。」

《周禮》:「大司徒」:公侯伯子男,必足其國禮俗、喪紀、祭 祀之用,乃貢其餘,若今度支經用,餘為司農穀矣。 《大戴禮朝事篇》:「以圭璋聘,重禮也。已聘而還圭璋,輕 財重禮之義也。諸侯相厲以輕財重禮,則作讓矣。」主 國待客,出入五積,既客於舍,五牢之具陳於內,米三 十車,禾三十車,芻薪倍禾,皆陳於外;乘禽日五雙,群 介皆餼牢一食再,饗宴與時賜無數,所以厚重禮也。 古之用財不能均如此,然而用財如此其厚者,言盡 之於禮也。

《管子地數》篇:「昔者桀霸有天下而用不足,湯有七十 里之薄而用有餘。天非獨為湯雨菽粟,而地非獨為 湯出財物也。伊尹善通移輕重,開闔決塞,通於高下, 徐疾之筴,坐起之費,時也。」

《韓非子主道》篇:「人主有五,壅臣制財利。」曰:「壅臣制財 利,則主失德。此人主之所以獨擅也,非人臣之所以 得操也。」

《淮南子天文訓》:「丙子受制,火用事,出貨財。」

《本經》訓「夫天地之生財也,本不過五行。聖人節五行, 則治不荒。」

「廉儉守節」,則地生之財。

《主術訓》「人主租斂於民也,必先計歲而收,量民積聚, 知饑饉有餘不足之數,然後取車與衣食供養其欲。」 《詮言》訓「為治之本,務,在於安民;安民之本,在於足用; 足用之本,在於勿奪時;勿奪時之本,在於省事;省事 之本,在於節欲;節欲之本,在於反性;反性之本,在於 去才。」

《鹽鐵論本議》篇:「大夫曰:『先帝哀邊人之久患苦為虜 所係獲也,故修障塞,飭烽燧,屯戍以備之。邊用度不 足,故興鹽鐵,設酒榷,置均輸,蕃貨長財,以佐助邊費。 今議者欲罷之,內空府庫之藏,外乏執備之用,使備 塞乘城之士,飢寒於邊,將何以澹之』?」

《輕重》篇:《文學》曰:「大夫君以心計冊國用,構諸侯,參以 酒榷。」

《散不足篇》《賢良》曰:「用費不節,府庫之蠹也。」

《申鑒政體》篇:「問:人主有公用,無私費,私費則官耗而 無限,是謂傷制。」

《唐書劉晏傳》:晏賜死後,天下以為冤,舊史著論紀,晏 始以官船漕,而吏主驛事,罷無名之斂,正鹽官法,以 裨用度,起廣德二年,盡建中元年,黜陟使實天下,戶 收三百餘萬。王者愛人,不在賜與,當使之耕耘織紝, 常歲平斂之,荒年蠲救之,大率歲增十之一。而晏尤 能時其緩急而先後之,每州縣荒歉有端,則計官所贏,先令曰:「蠲某物,貸某戶。」民未及困,而奏報已行矣。 議者或譏晏不直賑救,而多賤出以濟民者,則又不 然,善治病者不使至危憊,善救災者勿使至賑給。故 賑給少則不足活人,活人多則闕國用,國用闕則復 重斂矣。又賑給近僥倖,吏下為姦,彊得之多,弱得之 少,雖刀鋸在前,不可禁以為二害。災沴之鄉,所乏糧 耳,他產尚在,賤以出之,易其雜貨,因人之力,轉於豐 處,或官自用,則國計不乏。多出菽粟,恣之糶運,散入 村閭,下戶力農不能詣市,轉相沾逮,自免阻飢,不待 令驅,以為二勝。晏又以常平法豐則貴取,饑則賤與, 率諸州米嘗儲三百萬斛,豈所謂有功於國者邪? 《石林燕語》:「皇祐治平,天下財賦,歲入一億萬以上,歲 費亦一億萬以上,出入略相當。景德官一萬餘員,皇 祐、治平加二萬餘員;景德郊費六百萬,皇祐、治平加 一千萬以上,二者皆倍於景德。元豐中,曾子固嘗請 欲推考所從來,悉為裁損,使歲入如皇祐、治平,而祿 吏奉郊之費同景德止二者,所省已半。以類推之,歲 入以億」萬為率,歲但省十之一,則三十年當有九億 萬,遂可以為十五年之蓄。議格不行,此雖論其大約, 未必盡然,要之言節用似當略倣此,可以得實效,愈 於毛舉目前瑣碎,徒為裁減之名,而訖不能行也。 《中興書目》共六門,總四十目,集戶賦、郡縣、課入、歲用、 祿食、出納之數,以一歲為準。

《遵堯錄》:咸平五年,將議親郊,鹽鐵使王嗣宗奏言:郊 祀煩費,望行謁廟之禮而推慶賜。呂蒙正曰:「前代停 郊謁廟,蓋因災沴。今無故罷禋祀,典禮無據。」真宗曰: 「不惟典禮無據,郊壇一日之費,所省幾何,殊非寅恭 事天之意也。」因詔三司,非禋祀所須,並可減省。臣從 彥、辨微曰:「古者歲一郊,牲用繭栗,器用陶匏,無甚煩 費,取其恭誠而已。今三歲一有事焉,已非古典。若賞 賜士卒,乃太祖一時之命,後因以為例。議者猶欲不 給新兵,以漸去之,而兩府以下皆賜金帛,何耶?」王嗣 宗知財用數目而已,固不足與議《禮》蒙,正名臣也,謂 前代停郊謁廟,蓋因災沴,今無故罷禋祀,典禮無據。 且水旱無常,不幸有故,用前代故事,可乎?善乎!真宗 之能守也,不計郊壇一日之費,事天之禮不可闕也。 若士卒賞賜可革革之,兩府以下金帛可削削之,一 主於恭誠,孰曰不可?神宗時,河北災傷,兩府乞不賜 金帛,而司馬光以為救災節用宜自貴近始,王安石 乃引常袞辭賜饌事以難之,非知言者也。

《經外雜抄》:《文翁傳》:減省少府用度,買刀布蜀物。師古 曰:「少府郡掌財物之府,以供太守者也。」《田叔傳》:「魯王 發中府錢以償民。」師古曰:「中府,王之財物藏也。」 《容齋三筆》:戚里宗婦封郡國夫人,宗女封郡縣主,皆 有月俸錢米,春冬絹綿,其數甚多,嘉祐祿令所不備 載。頃見張掄娶仲儡女,封遂安縣主,月入近百千,內 人請給,除糧料院幫勘左藏庫所支之外,內帑又有 添給,外庭不復得知。因記熙寧初,仁宗與王安石言: 「今財賦非不多,但用不節,何由給足?」宮中一私身之 奉,有及八十貫者,嫁一公主至用七十萬緡。沈貴妃 料錢,月八百貫。聞太宗時,宮人惟繫皂紬襜,元德皇 後嘗以金線緣幨而怒其奢。仁宗初定公主俸料,以 問獻穆,大主再三,始言其初僅得五貫耳。異時中官 月有止七百錢者。禮與其奢寧儉,自是美事也。一時 旨意如此,不聞奉行。以今度之,何止十百倍也。 《朱子語類》:泉府掌以市之徵布,斂貨之不售者,或買 或賒或貸,貸者以國服為息。此能幾何,而雲凡國之 財用取具焉,何也?

十一、《經問:對》問:外府、內府、玉府、職、內職幣等,會計小 職亦兼制者何?對曰:「有司賤職,惟人主之命是從,何 敢與天子論當否,爭是非,定予奪?天子知其共而不 知節,是以侈心生,費用大者廣矣。是以悉領之,冢宰 得以節制其間,使上無私費,下無擅供,王后世子不 敢過取,此冢宰所以兼制國用也。」

問:「冢宰既兼制國用,然王后、世子膳飲、喪服不會者 何?」對曰:「夫以一人而享四海九州之奉,其用度易以 侈,私慾易以縱,苟非會計之任,各有主掌,則皆為天 子之私財矣。而謂王后、世子不會,可乎?恐是用度多 寡,凡式存焉,供財賦之有司,式法持於太宰,所以不 會。」

《王守溪集》「正統以前天下歲徵稅糧,凡三千六百三 十二萬一千餘石,內三百二十萬九千石,折銀八十 一萬四千餘兩,戶口商稅除折米外,並船料鈔折銀, 可得四十三萬九千餘兩,兩淮鹽場鹽課銀歲不下 數萬千兩,各處稅糧折徵共一百三萬餘兩。雲南閘 辦三萬餘兩,各鈔關船料四萬餘兩,馬草折徵二十 三萬餘兩,鹽課折徵二十餘萬兩,每年入數共二百 四十三萬兩,送內庫預備成造等項十餘萬兩或二 十萬兩;官軍俸銀三十三萬餘兩;官軍折俸三十三 萬六千五百餘兩,宣府、大同、遼東、陜西年例共四十

萬兩。若有聲息緊急,奏討加添四五十萬或二三十
考證
萬,聖旦、千秋等節用三十九萬千八百餘兩,親王、王

妃、公主及上用及天下王府銀盆水罐儀仗等用,共 十三萬七千五百餘兩,每年出數共百餘萬兩。正德 以來,天下親王三十,郡王二百十五,鎮國將軍至中 尉二千七百郡,文職二萬四百餘員,武職十萬餘員, 衛所七百七十二,旗軍八十九萬六千餘廩,膳生員 三萬五千八百二十」名,吏五萬五千餘,各項俸糧約 數十萬。淛江等十三布政司並南北直隸,額派夏秋 糧稅,大約二千六百六十八萬四千五百五十餘石, 出多入少,故「王府久缺祿米,衛所缺月糧,各邊缺軍 餉,各省缺俸廩。」

蔡洨濱集:「王者之制國用量入為出,用有均節。《周官》 以九職任之,以九賦斂之,九賦之入,各有其制。關市 之入以待王之膳服,邦中之賦以待賓客,邦之大用 內府待之,邦之小用外府受焉。冢宰以九式均節之, 有司不得而侵紊,人主不得而踰越。後世徵求無度, 費出無經,財匱民勞,而天下病焉。」

《采芹錄》:正德時,王守仁疏有曰:「民已貧而斂不休,是 驅之從盜也;外已竭而殫其內,是復殘其本也。嗚呼, 其慮深矣。夫輕賦所以厚下,足國亦以防危。未有重 征而民心不搖,未有財耗而舉事不困,古今廢興存 亡,無不由此。然二者原不相悖,其道在大為節省而 已。若國庫如漏巵,而直以東南數十郡作孤壘注之 『無事以竭其內,有事則勢窮計屈,必斃其外』。」萬世之 策,豈宜若此?

成化間,御史李瑢疏解納錢糧之弊,有謂「內庫所藏 弓矢以億萬計,漆角解脫,羽幹蛀蠹,皆不堪用,官司 惟取文移,吏民並緣為姦。乞行申飭,或量減歲辦,徵 其價料,為修整成造之費。」事下工部議覆,第令如式 督造而已。薛方山言:「嘗監收太醫院藥材,各處解戶 通同本院官吏,潛收價值,將舊積藥材掩影。觀此則」 知公府各項課程價料所解納收受,虛名罔實,其弊 當類如此。工部所覆,蓋明知而故為寬處者也。又巡 撫馬文升奏:「處陝西三邊軍餉。」戶部議陝西歲徵稅 糧及部運銀布三百九十萬八千三百三十二石,彼 處歲支糧料並銀布折支俸糧及冬衣布花折收止 用二百一十六萬六百八十三石,尚「餘一百三萬一 千六百四十九石。此外又有開中鹽糧之類,以三年 計之,可足年半之用;以十年計之,可足四年有餘。其 所不足者,有司不能依期完納耳。」方山亦言:「嘗備兵 延綏,其歲徵稅糧年例銀兩,計應用有餘,時屬張知 府給散剋減,侵欺數多,動稱不足,嘗揭其端以達巡 撫、總制,皆支辭批答」,不肯查理,知府亦竟得夤緣美 陞觀此語,則知各邊錢糧上下相蒙,作弊不可究詰, 亦類如此。薛所自雲,二事皆據身歷而明著,其弊非 懸揣也。此等錢糧,方其催徵解納,一毫未足,動須敲 撲詰治,及其用之,直如是耳。靡於無實者指舊額而 藏姦,漏於有餘者匿本情而告匱。誅求之目,所係甚 重,陰耗之術,習以為常,民財何以不竭,而國用又焉 得稱足也?嗚呼,生靈膏血,朝廷軍國安危重計,虛文 侵冒,不得為實積實用者何可勝數?任職之人,因循 忽漫,猶稱不職,況以染指自潤,可為良臣乎?

《日知錄》:財聚於上,是謂國之不祥。不幸而有此,與其 聚於人主,無寧聚於大臣。昔殷之中年有亂政,同位 具乃貝玉總於貨寶,貪濁之風亦已甚矣。有一盤庚 出焉,遂變而成中興之治。及紂之身用乂讎斂,鹿臺 之錢,鉅橋之粟,聚於人主,而前徒倒戈自燔之禍至 矣。故堯之禪舜,猶曰「四海困窮,天祿永終。」而周公之 繫《易》曰:「渙,王居無咎。」管子曰:「與天下同利者,天下持 之,擅天下之利者,天下謀之。」嗚呼!崇禎末年之事可 為永鑒也已,後之有天下者,其念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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