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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修集/卷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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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奏議卷七 歐陽修集
卷一百四·奏議卷八
奏議卷九 

諫院進劄狀十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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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張子恩賞太頻劄子慶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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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風聞知汝州范祥為相度陝西青白鹽,賴差張子權知汝州。子自選人二年內遷至員外郎,朝廷之意雖曰賞勞,而天下物議皆云僥幸。蓋以子宣勞絕少,止兩次,而遷官、恩賜已數重。自古賞功不過一次,賞之不已,故難弭人言。初自選人改京官,曰賞勞;未及二歲改秘書丞,又曰賞勞;賜以章服,又曰賞勞;秘書丞不久又轉官,又曰賞勞;合得太常博士,超遷員外郎,又曰賞勞;後行祠部,為名曹,又曰賞勞;作京官,合作知縣而作簽判,又曰賞勞;一任未滿,合更有一任知縣,又超通判差遣,又曰賞勞。此所以外人之議不允也。況范祥暫出勾當,只合交割以次官員,或轉運司自差人權。今朝廷差人,已是失體,又於子,為此僥幸。今朝臣待闕在京者甚眾,豈無一人堪權知州者?朝廷每用一人,必當使天下人服。今每一差遣,則物議沸騰,累日不息。昔五代桑維翰為晉相,一夕除節度使十五人為將,而人皆服其精。今中書差一權知州,而不能免人譏議者,蓋事無大小,當與不當而已。其張子,伏乞追寢權差之命。仍乞今後外處差出知州,只委本路轉運使差官權。至於賞罰之柄,貴在至公。今莫大之罪不過一刑而止,豈有勞者終身行賞而不已?亦乞今後有勞效之人,量其大小,一賞而止。若其別著能效,則拔擢自可不次,人亦自然無言。伏以朝廷用人,惟患守例,而不能不次選任,但不涉於僥幸,實有材藝之人,誰敢有言?子作使西鄙,不謂無勞,但恩典已優,於賞已足。可惜令天下指為僥幸之人,而掩其前效,況又上虧朝政,不可不思。取進止。

【論救賑江淮飢民劄子慶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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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見近出內庫金帛賜陝西,以救飢民。風聞江淮以南,今春大旱,至有井泉枯竭、牛畜瘴死、雞犬不存之處,九農失業,民庶嗷嗷,然未聞朝廷有所存恤。陛下至仁至聖,憂民愛物之心無所不至,但患遠方疾苦,未達天聰。苟有所聞,必須留意,下民疾苦,臣職當言。昨江淮之間,去年王倫蹂踐之後,入戶不安生業。倫賊才滅,瘡痍未復,而繼以飛蝗。自秋至春,三時亢旱,今東作已動,而雨澤未沾,此月不雨,則終年無望。加又近年已來,省司屢於南方斂率錢貨,而轉運使等多方刻剝,以貢羨餘。江淮之民,上被天災,下苦賊盜,內應省司之重斂,外遭運使之誅求,比於他方,被苦尤甚。今若不加存恤,將來繼以凶荒,則飢民之與疲怨者相呼而起,其患不比王倫等偶然狂叛之賊也。臣以為民怨已久,民疲可哀,因其甚困,宜速賜惠,不惟消弭盜賊之患,兼可以悅其疲怨之心。伏望聖慈特遣一二使臣,分詣江淮名山,祈禱雨澤。仍下轉運并州縣,各令具逐處亢旱次第奏聞。及一面多方擘畫,賑濟窮民,無至失時,以生後患。取進止。

【論內出手詔六條劄子慶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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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聞近出手詔,條六事以賜兩府大臣,有以見陛下憂勤責任之意。然而天下紀綱隳壞,皆由上下因循。一旦陛下奮然,雖有責成之心,而大臣尚習因循之弊,不能力行改作,以副聖懷。自去年范仲淹、韓琦等特被選擢,陛下尋開天章閣召見,而大臣遞互相推,並不建明一事以救天下之弊。洎至內出手詔,范仲淹、富弼等方始各條數事。至今半年有餘,或寢而不行,或行而不盡,或雖行而未有明效。今陛下又以六事責之,臣恐兩府大臣,依前無以上副憂勤之意,下救當今之急。臣願陛下不因常例奏事之時,特御便殿,召兩府大臣賜坐,先戒以不得推避緘默,後以當今大務問之,須令有所陳述。所問之急,不過三四大事而已。二虜交侵,一也。三路御備之術,何者可以易行而速效,二也。百姓困匱,國用不足,何以使公私俱濟,三也。若兩府大臣於此三事能其一者,便委其專管,示以責成可也。若其不然,臣恐手詔屢出,聖意雖勞,而大臣相推,終未濟事。陛下必欲速救時弊,非專任而切責之不可也。取進止。

【論葬荊王劄子慶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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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睹朝旨,雖差宋祁監護故荊王葬事,然未見降下葬日及一行事件。或聞以歲月不利,未可葬;或聞有司以財用不足,乞且未葬。夫陰陽拘忌之說,陛下聰明睿聖,必不信此巫卜之言而違禮典。但慮議者堅執方今財用不足不可辦葬,陛下聞有勞民枉費之說,則不得不慮,因以遲疑。臣謂前後敕葬大臣,浮費枉用之物至多,豈是朝廷本意?皆為主司措置之失,致人因緣以為奸爾。今若盡節浮費及絕其侵蠹,而使用物不廣,則將復以何辭而雲不葬?臣不知所司曾將一行用度計定大數否?內若干是浮費,若干是實用?若實用之物數猶至多,而力不可辦,則緩之可也。若實用之物少,只是舊例浮費多,則可削去浮費而已。今都不計度,而但云無物可葬,則不可也。未見實用之數多少,不量力能及否,而曰必須遵禮,而曰必須葬,亦未可也。如臣愚見,酌此兩端,葬則為便。然須先乞令王堯臣、宋祁等,將一行合用之物列其名件,內浮費不急者,一一減去之。若只留實用之物,數必不多。假如稍多,更加節減,雖至儉薄,理亦無害。如此,則葬得及時,物亦不費。

夫儉葬,古人之美節;侈葬,古人之惡名。今避儉葬,不肯節費,留喪而待有物之年以就侈葬,則非臣所知也。若曰儉葬亦未能辦,則乃過言之甚也。然外之輿議,為國家論事體者,皆云葬則為便。今朝廷議者分而為二,顧物力者則不顧典禮、國體,論典禮、國體者則不思財用辦否,各執偏見,議久不決,以惑陛下之聰明。今便葬之害一,不葬之害五。便葬之害,不過費物,然力有可為。不葬之害,所失則大:不肯薄葬而留之以待侈葬,成王之惡名,一也。信巫卜之說而違典禮,二也。目下減節,力所易為;他時豐足,理或難待。使皇叔之柩五七年間不得安宅,而神靈無歸,三也。使四夷聞天子皇叔薨而無錢出葬,遂輕中國而動心,四也。今天下物力雖乏,然凡百用度不能節費處多,獨於皇叔之身有所裁損,傷陛下孝治之美,五也。此臣所謂葬則為便者也。荊王於國屬最尊,名位最重,伏乞早令定議,無使後時。取進止。

【論葬荊王一行事札子慶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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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風聞已有聖旨,荊王葬事,令三司與太常禮院及監葬官等同議減節浮費。此足見陛下厚於皇叔之恩,念民惜費之意,一舉而兩得也。然臣每見朝廷作事,欲愛民節用,而常枉費勞人。蓋為議事之初,不得其要,或失於不精審者有四:民間不科配,一也。州縣供應,物有定數,二也。送葬之人在路,禁其呼索,三也。州縣官吏不得過外供須以邀名譽,四也。苟絕此四者,則無大患矣。昨京西一路遭張海驚劫之後,不可更有誅求。臣今欲乞指揮三司,應是合要之物並須官給,不得民間科買。仍乞先將一行儀仗人馬並送葬人等一人以上,先定人數,然後札與京西,令依數供頓,則可無廣費。自荊王以下諸喪,非至親者不必令其盡往,仍乞限定人數,及每人將帶隨行人數亦乞限定。凡皇親及一行官吏,除宿頓合供飲食外,不得數外呼索。州縣官吏,亦不得於官供飲食外,別以諸物獻送權要。其受獻送並呼索,並以入己贓論。仍乞御史裏行一人,隨行糾察。其數外帶人,及州縣隨順呼索獻送物等官吏,物出於己,亦從違制。若托以供應為名,於民間賤買及率掠者,皆以枉法贓論。如此防禦,方可杜絕浮費,以稱陛下厚親節用之心。

【論燕王子允良乞未加恩劄子慶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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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見昨燕王初薨,其子允良於苫塊中便答書題,仍不稱孤子,不落官銜。今閭巷民家,猶能檢按書儀,粗知喪禮,而允良為國宗屬,全然不曉人事。京師士流間,傳說為笑,有玷聖朝。又聞燕王諸子皆失教訓,自其父病,多不躬侍湯藥;才至父死,便乞家財管勾;居喪之禮,亦無哀戚。臣伏見近降詔敕,約束補蔭子弟,須是習試經業,蓋謂訓誘臣寮子弟,欲為臣下立家。至於宗室之親,號為藩屏,全不訓誨,使其不知禮義,不及民間之子,而不孝之聲流聞中外。其允良等過失,伏慮陛下仁慈以睦宗族,未欲別行責罰,只乞不緣燕王薨謝,別加恩典,且與裁抑,令其知過,俟其向後改悔遷善,方與加恩。仍乞明以此意戒諭近貴,其餘宗室聞之,各思向善,不使外人非笑,玷辱皇風。取進止。

【論乞與元昊約不攻角廝羅劄子慶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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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風聞魚周詢、余靖、孫衎等奉事北虜,皆有事宜,為北虜中詰問元昊通和之意,將來必須因此別與朝廷生患。又聞虜人已欲議移界至,漸示相侵,禍亂之萌,其端可見。臣自去年春始蒙聖恩,擢在諫列,便值朝廷與西賊初議和好。臣當時首建不可通和之議,前後具奏狀、劄子十餘次論列,皆言不和則害少,和則害多,利害甚詳,懇切亦至。然天下之士無一人助臣言,朝廷之臣無一人採臣說。今和議垂就,禍胎已成,而韓琦自西來,方言和有不便之狀;余靖自北至,始知虜利急和之謀。見事何遲,雖悔無及。當臣建議之際,眾人方欲急和,以臣一人,誠難力奪眾議。今韓琦、余靖親見二虜事宜,中外之人亦漸知通和為患,臣之前說,稍似可採。但願大臣不執前議,早肯回心,則於後悔之中,尚有可為之理。昨來許賊之物,數已太多,然尚有禁青鹽、還侵地等事,非賊所利。幸其因此自絕,不遣人來,朝廷深戒前非,慎自持重,因而罷議,不落賊計,則轉禍為福,後策可為。若賊志愈騎,貪心未滿,復遣人使,更有須求,則假此為名,亦可拒絕。今通和之事,為中國之患大,為二虜之利深。萬一西賊貪深利而不惜侵地,更無他求,急來就和,則此時取捨,便系安危。陛下宜詔執議之臣,定果決之計,認賊肯和之意,知我害彼利之謀,尤須多方以事拒絕。

臣計西賊無故而請和者,不止與北虜通謀共困中國,兼欲詐謀款我,並力以吞角廝羅、摩旃、瞎旃之類諸族,地大力盛,然後東向以攻中國耳。今若未有他計拒其來和,則當賜以詔書,言角廝羅等皆受朝廷官爵,父子為國藩臣,今若講和,則不得攻此數族。且攻此數族,是賊本心所貪,聞我此言,必難聽約,用此為說,亦可解和。臣所以區區惟願未和者,蓋臣愚慮知不和患輕,易為處置,和後患大,不可枝梧。臣前後奏章,論列已備,此乃天下安危大計。聖心日夜所憂。臣為言事之官,見利害甚明,若不極言,罪當誅戮。伏望聖慈,特賜省覽。取進止。

【論更改貢舉事件劄子慶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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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竊聞近有臣寮上言,請改更貢舉進士所試詩賦、策論先後,事已下兩制詳議。伏以貢舉之法,用之已久則弊,理當變更。然臣謂必先知致弊之因,方可言變法之利。今貢舉之失者,患在有司取人先詩賦而後策論,使學者不根經術,不本道理,但能誦詩賦,節抄《六帖》、《初學記》之類者,便可剽盜偶儷,以應試格。而童年新學,全不曉事之人,往往幸而中選。此舉子之弊也。今為考官者,非不欲精較能否,務得賢材,而常恨不能如意,大半容於繆濫者,患在詩賦、策論通同雜考,人數既眾而文卷又多,使考者心識勞而愈昏,是非紛而益惑,故於取捨往往失之者。此有司之弊也。故臣謂先宜知此二弊之源,方可言變法之利。今之可變者,知先詩賦為舉子之弊,則當重策論;知通考紛多為有司之弊,則當隨場去留。而後可使學者不能濫選,考者不至疲勞。今若不改通考之法,而但更其試日之先後,則於革弊,未盡其方。凡臣所請者,若漫然泛言之,恐不能盡其利害,請借二千人為率,以明變法之便。謹條如左:

凡貢舉舊法,若二千人就試,常額不過選五百人。每年到省就試及取人之數,大約不過此。是於詩賦、策論六千卷中每一人三卷。選五百人,而日限又迫,使考試之官殆廢寢食,疲心竭慮,因勞致昏,故雖有公心而所選多濫。此舊法之弊也。今臣所請者,寬其日限,而先試以策而考之。擇其文辭鄙惡者,文意顛倒重雜者,不識題者,不知故實、略而不對所問者,限以事件若干以上。誤引事跡者,亦限件數雖能成文而理識乖誕者,雜犯舊格不考式者,凡此七等之人先去之,計於二千人可去五六百。以其留者,次試以論,又如前法而考之,又可去其二三百。其留而試詩賦者,不過千人矣。於千人而選五百,則少而易考,不至勞昏。考而精當,則盡善矣。縱使考之不精,亦選者不至太濫,蓋其節抄剽盜之人,皆以先經策論去之矣。策論逐場旋考,則卷子不多,考官不致勞昏,去留必不誤。比及詩賦,皆是已經策論,粗有學問、理識不致乖誕之人,縱使詩賦不工,亦足以中選矣。如此,可使童年、新學、全不曉事之人無由而進。此臣所謂變法必須隨場去留,然後能革舊弊者也。其外州解送到,且當博採,只可盡令試策。要在南省精選。若省榜奏人至精,則殿試易為考矣。故臣但言南省之法,此其大概也。其高下之等,仍乞細加詳定,大率當以策論為先。

右臣所陳,伏乞特加詳覽。苟有可採,即乞降付有司,與前所上言參同詳議,著於今式。謹具狀奏聞。

【論臣寮不和劄子慶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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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睹方今夷狄外強,公私內困,盜賊並起,蝗旱相仍。陛下軫念生民,深思禍患,憂勤之意,夙夜焦勞。而中外臣寮,未能為國家慮遠謀,建長策,少濟時事,以寬聖懷。近日以來,風俗尤薄,縉紳之列,不務和同,或徇私意以相傾,或因小事而肆忿,紛然毀訾,傳布道塗。飾己短以遂非,各期必勝;進偏辭而互說,上惑聖聰。當陛下思念遠圖之時,致陛下日厭紛紜之議。至於朝廷得失,邦國安危,熟視恬然,各思緘默。陛下仁慈睿聖,務存大體,未欲明行責罰以戒澆浮。伏望聖慈,特降詔書,戒勵中外,革茲時弊,各使同心憂國,舍小謀大。然後陛下不為小事紛紜,煩於聽覽,則可以坐運宸算,以康時難。取進止。

【論三司判官擇人之利劄子慶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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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見近差薛紳為轉運使。紳是三司判官資例,合作轉運使。然外人議論未允者,若以昔日差人,更有不如紳者,亦不足怪;蓋見朝廷近更新制,不次用人,凡舊轉運使稍不材者悉令換易,忽見卻用薛紳,所以人言未允。昨來京東用沈邈替卻晁宗簡,今用薛紳又更不及宗簡,此臣之所未喻也。平時無事,公私上下從容,吏無大小,奉法守常而已,所以齪齪廉謹,不為大過。雖庸暗繆懦者,皆可苟祿偷安,而朝廷可以不擇賢愚,一例差撥,官雖漸濫,猶未敗誤。今天下事勢,豈比向時,盜賊縱橫而州郡無備,公私困乏而用度轉多,賦役繁興而人戶凋耗,雖有出人之才,尚恐不能了事,豈可尚循舊例,依次用人?然臣竊思方今中外差除,未肯脫去舊例,如紳之輩,謂其已作省判,須且依例除轉運。以此思之,若省判須令作轉運,則弊在差省判之時不早慎擇也。夫前已濫者不能驟去,後來者又不擇之,永無澄清之時矣。臣今欲乞詳定差省判之法,每遇闕人,或令本省使、副自舉,或朝廷先擇舉主,令舉主擇人,但重其保任同罪之法,而不必限其資序。如此,則省判得人。省判得人,則將來有好轉運使。有好轉運使,則逐路澄清,民紓用足。以此而言,擇得一省判,為數十州民之福,其利甚大。夫得人為利甚大,則失人為害亦大矣。伏望聖慈,留意裁擇。取進止。

【詳定貢舉條狀慶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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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准敕差詳定貢舉條制者。伏以取士之方,必求其實;用人之術,當盡其材。今教不本於學校,士不察於鄉里,則不能核名實。有司束以聲病,學者專於記誦,則不足盡人材。此獻議者所共以為言也。臣等參考眾說,擇其便於今者,莫若使士皆土著,而教之於學校,然後州縣察其履行,則學者修飭矣。故為學制合保薦送之法。夫上之所好下之所趨也。今先舉策論,則文辭者留心於治亂矣;簡其程式,則閎博者得以馳騁矣;問以大義,則執經者不專於記誦矣。故為先策論過落,簡詩賦考式、問諸科大義之法,此數者其大要也。其詩賦之未能自肆者雜用今體,經術之未能亟通者尚依舊科,則中常之人皆可勉及矣,此所謂盡人之材者也。其通禮一有司之所習,及州郡封彌、謄錄,進士諸科、帖經之類,皆細碎而無益者,一切罷之。凡其所為,皆申之以賞罰而勸焉。如此,則養士有素,取材不遺。苟可施行,望賜裁擇。

本宋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遠遠超過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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