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毘陵集 (張守, 四庫全書本)/卷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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巻五 毘陵集 (張守) 巻六 巻七

  欽定四庫全書
  毘陵集巻六      宋 張守 撰
  劄子
  乞詔大臣講求政事之大者劄子
  臣聞天下之勢運數修短存乎天強弱治亂本乎政事在天者不可為而政事之在人者不可不勉也竊惟國家承平之久振古未有而播越之禍亦振古之所無然而祖宗徳澤之深基本之固運數延洪與天無極陛下以神武纂承四方延頸拭目以觀中興則內修政事外議戰守在於因時設施以隆不㧞之勢仰惟陛下憂勤仄席日再御朝而公卿羣臣上體焦勞廢休澣窮日力孜孜奉國不為不至矣然未見赫然有所施設以慰天下之望也夫扶顛必期於正持危必期於安援天下之溺必期於獲濟固宜賢者盡其慮智者竭其䇿勇士奮其節怯士勉其死若乃遵常守故濟濟相遜而勞形怵心於簿書米鹽之間臣恐未足以致太平也恭聞太宗皇帝常謂大臣曰卿等所奏簿書乃是常事惟時務不便尤須極言其失又以在位諸臣自負才術既用之後罕有悉心當事者以責任大臣今茲艱虞聖哲馳騖不遑之時尤當愛惜寸隂以急先務又況今春金人踐蹂京西殘及陜右意其秋冬之間必大舉深入汲汲為備猶恐不及也臣願陛下詔執政大臣惟以治軍旅選將帥嚴守禦廣儲積捜求人材慰安人心係政事之大者專意講求凡細㣲不急之務付之都司六曹長貳檢詳祖宗法令處決行下庶幾精神心術不致煩勞目力不致虛費有以上助陛下大有為之意仰答太宗所以為子孫無疆之圖也漢王吉有雲欲治之主不世出公卿大臣幸得遭遇其時言聽計從而未有建萬世之長䇿舉明主於三代之隆務在簿書期㑹聽斷訟獄此非太平之基也宣帝用是總覈庶政以致中興臣之區區誠有望於今日臣言狂瞽惟陛下裁擇取進止
  乞戒諭諸將劄子
  臣近者具奏乞預為備禦之計頗䝉聖恩特賜采納今者伏聞敵兵遽入復奪河南驅率諸叛分據要地逺近驚駭流竄失所恭想深軫聖慮臣不勝悚懼當炎暑之際未必長驅而深入然無恃其不來可也仰惟陛下神謀內斷必無遺䇿然朝廷所恃者三大將之兵使其協謀同力則敵國雖強豈能窺覦然逺近之論猶慮大將所見不一或失其機㑹今日之憂無大於此者臣本路鈐轄張琦者頃在偽齊踰年而歸臣嘗詢考彼國事宜琦雲彼所謂四太子者每見必問本朝曲折嘗言本朝諸將不和若興兵攻之決不相救援遂有輕視本朝之意是知諸將協心則破之必矣欲望聖慈特降親筆授以成算仍遣大臣諭㫖見可而進不分彼此務在破敵雖地界之逺近錢糧之有無亦許相通首尾應援如常山之蛇則以此衆戰何徃而不克矣臣衰病不足以䇿大事區區過計實以國之休戚大臣所同故敢冒獻狂瞽惟陛下裁赦取進止
  諫車駕親征劄子
  臣伏聞金人窺伺淮甸遣將出兵俟有警急陛下親統六師徃臨大江臣竊惟驕敵恃勝憑陵為日已久陛下引避累年練兵蓄銳將士思奮人百其勇而又暫迂清蹕親臨江滸殆天心悔禍恢復中原之時也臣限以守藩在逺不獲執靮以扈屬車瞻望行殿神魂飛揚伏望睿慈上念祖宗社稷之重俯察億兆愛戴之切量敵制宜以為進退時序尚嚴竊恐䝉犯霜露少勞聖躬更乞次舍之間益嚴衞養六軍在行所須或闕願効區區犬馬之誠敢不竭盡圖報大恩臣無任感泣之至取進止
  乞訪復徽稱劄子
  臣伏見自渡江以來圖籍散亡祖宗諡號有司不復省記故於節朔祭享止稱廟號貶去徽稱於義未安臣竊恐行在臣寮之家或有收得祖宗諡號乞從朝廷訪問抄錄付太常以稱陛下寅奉宗廟之意取進止
  論守禦劄子
  臣伏讀六月二十八日詔書其畧以謂隆祐太后以及六宮前去江表百司庶府並令從行與二三謀臣宿將士庶軍人戮力備敵進援中原念社稷之與存蹈鋒鏑而罔避逺近感恱以為陛下志存社稷先民後已顒顒之望遂得所屬今則六宮百司啟行半月防秋之事未甚就緒而淮甸之間餘烽未靖貽將來之憂輦轂之下人心動揺無保聚之意竊謂陛下欲移蹕以避其鋒逺近憂疑殊無固志臣固知廟堂之議未必然然而士庶之情不能戶曉悠悠之談牢不可破蓋以但見江上守禦未有措置雖已㸃集民兵恐不可恃也建康城池未甚深峻雖已本府修治恐不能成也兼謂江北賊路不一而一杜充不能盡禦也以此三者便謂六飛不為固守之計前日之詔恐成虛文臣亦私憂備禦之䇿亦有未至今日已迫矣姑舉其簡易可行者願早為之所臣聞兵有先聲而後實者今日官兵㣲弱盍不大振起之行在之兵不計多少宜於建康府城之外以至江下分置營寨多設旗鼓星列碁布責之將領撫循訓練早晚教閲使鉦鼓之聲常聞於數百里外仍又間於虛寨設疑兵以助聲勢則大江之北偵戒有備黙銷姦謀日遣御營使副一員躬行按閲事藝稍精立加旌賞小不如令必正軍法每旬日則陛下一親臨按閲而又大賞罰之則士氣激揚人自賈勇必有可用之實豈惟先聲而已哉所有沿江防拓即乞先用本州縣廂禁土軍弓手如或不足則益以民兵庶不専恃不教之民以捍方熾之敵也所有建康府修築城壁樓櫓即乞暫那諸軍併力修治責以旬日畢工庶不以輦轂之重而同州縣之役也如此則行在軍民必有為陛下効死弗去之意如有緩急徐為進退然而所向之方亦當預定以防襲逐之患尤所不可忽者今日之事大且急無以加此其他瑣瑣皆不足為陛下道如有可採即乞睿斷早賜施行取進止
  論守禦劄子
  臣伏見陛下上念宗社之重逺懐二聖母后思還京都形之詔音中外感恱然而西京未靜糧餽未充千乗萬騎難遽啟行而防秋之期纔一兩月秋髙馬肥長驅深入其控扼之地其守禦之方所當聚兵所當積粟蓋非一途雖廟謨宻議未易測知而臣區區之私憂不能自已日夜念慮敢復貢其狂瞽之說臣聞兵法曰無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之也無恃其不攻恃吾之不可攻也況金人雖𨓆兵力甚強有必來必攻之理則為備可少緩乎臣竊謂其來犯淮甸凡有四路其一中路自兩京趨東京沿汴河由天長以來則衆人常行之路凡一千七百八十里可以控扼守禦者南京宿泗天長軍是也其一東路自滄濱趨京東由淮揚軍絶淮入楚州而來則自北直南大路凡一千九百里可以控扼守禦者青沂淮揚楚州是也其一西路自西京趨潁昌蔡州順昌府廬滁真州而來則自西北而至東南凡一千八百一十五里可以控扼守禦者順昌廬滁真州是也其一上流自西京潁昌唐州至於襄陽凡一千一十里絶襄江而至荊南則一千二百九十五里自西京潁昌蔡光州而至黃州則一千三百六十里皆可沿江順流而下可以控扼守禦者襄陽荊南江之北則漢陽黃蘄和滁真州江之南則岳鄂興國江池太平州是也四路之中又有要害之地中路則泗州據淮天長據險為可禦東路則青州據穆陵闗楚州據淮隂為可禦西路則廬夀為可禦上流則襄陽荊南蘄黃為可禦不幸順流而下則沿江諸州各據地利以臨之合從共禦庶乎其可也然當今之勢欲控扼守禦則無人慾聚兵積粟則無財仰給漕計不足橫取民力而民力已困然亦豈以此而坐待其至也伏望陛下詔諭大臣取四路守倅帥臣銓擇能否易其尤不才者然後於要害之郡各賜緡錢視大小為等差責之募戰士責之儲芻粟責之繕甲兵使明斥堠公賞罰進相援退相保陛下親降手詔委曲鐫諭許以便宜使之夙夜盡力捍蔽効死弗辭如俟緩急臨時指揮決難辦集書曰惟事事乃其有備有備無患伏願陛下思惜寸隂之義而早圖之天下幸甚取進止再論守禦並乞預措置六宮百司府庫劄子
  臣恭惟陛下時廵四方駐蹕淮甸還闕之意屢形詔音然而鞏洛未清糧儲未廣兵力未強國勢未振雖遣馬慎應援河北竊恐烏合之衆未能必其有功雖遣信使相繼祈請竊恐敵人之心未能必其退聽臣昨論奏四路防秋擇其險阨以備守禦然猶恐兵民之心望風畏怯亦未必其能截然堅守以為捍蔽也又況揚州四達之衝城不若京都之髙厚池不若京都之深廣旁無髙山大河之阻近無強藩重鎮之援而六宮在行百司扈蹕以至府庫倉糧輜重甚多動靜之間利害相絶設或一旦有意外之警前禦強敵後逼大江臣恐良平之謀賁育之勇或無以善其後欲望睿慈詔督四路帥守監司措置把隘事宜條具以聞鐫諭切責使之合縱連衡扼其要害遏其奔衝不止為嬰城自守之計然後稍可恃也仍詔大臣審度事機如六宮百司與夫府庫之積預行區處以圖萬全而陛下與羣臣專俟守禦徐為後圖則進退周旋庶幾簡易而不煩從容而不迫矣臣愚戅不足以䇿大事惟陛下留神天下幸甚取進止
  應詔論備禦劄子
  臣準御史臺承都省劄子臣寮上言邊事未寧乞大詢衆庶備禦之䇿奉聖㫖行在職事官具所見聞奏者臣竊以金人自去冬以來破澶濮徳魏側聞游騎又干濟鄆未有退師之期聖心焦勞主憂臣辱敢不自竭圖禆補於萬分臣觀今日強弱之勢理難與之決一旦之勝負雖已遣范瓊韓世忠㑹師東北固已盡國之勢力以事備禦不過如此矣然謂二將之兵可恃以無恐則非臣所敢聞也是宜廣詢計䇿以圖萬全臣竊謂今日莫先於建斥堠使平安警急之報速聞於朝廷昔三國時烽火一夕行於萬里而前日北京失守二十餘日而後知之臣謂更宜措置探報使之速聞然後在我之計可得而用也今日之計有二而已一曰防淮二曰渡江然二者固有利害臣試為陛下陳之何謂防淮利害使敵由常道而來則可防者有三自南京宿州而來則泗州為可防自東平青沂入海州而來則楚州為可防自青沂入淮揚而來則楚之淮隂為可防三路皆須渡淮則凡淮北舟船盡拘留淮南我屯重兵據地利臨之敵未必能遽渡而淮揚可以茍安此防淮之利也然而有三患焉一則我師惰驕勇於私鬭而怯於公戰久矣萬一敵騎抵淮則望旌旗而變色聞鉦鼔而失聲其不潰散者幾希而勝敗蓋不論也則今日之防淮猶向日之防河矣此一患也二則淮北舟船不能盡收斬木繫筏亦或能渡此二患也三則彼或偵知有備出吾不意由間道而來或以精銳先絶吾渡江之路則坐受危困此三患也何謂渡江利害大約三倍於河而五倍於淮金人之所不測而勞師襲逺又非其利我宿重兵於建業鎮江亦據地利以臨之則敵未必能遽來此渡江之利也然亦有三患焉一則鑾輿南廵去中原益逺而中原之民易以動揺此一患也二則行在之兵多西人也未必樂於南去恐或肘腋生意外之事此二患也三則行在之兵不多鑾輿既動則必宿兵於淮上亦必宿兵於揚州又必有扈蹕而行者兵分勢弱一有緩急何以禦敵此三患也惟其利害相形故搢紳之論遂不能決若為保守中原之計而幸其不至則防淮之䇿為得也若為宗廟社稷之計而出於萬全則渡江之䇿為得也今權輕重之宜緩急之勢而不得已則姑為南渡之計庶乎其可也然而所謂三患不可不預為之謀當權輕重緩急別擇重帥鎮守維揚則中原動揺未足憂也先詔諸將以利害禍福強弱之說徧諭將士使上下之情通然後啟行則西兵不樂非所憂也建業鎮江亦各擇重帥使當一面則兵分勢弱亦非所憂也今渡江以圖萬全非捨淮而不防也特以淮不可恃而已若止防淮而不為渡江之計則不可蓋或淮不能遏猝有三患亦不免於避地將見爭舟競渡而指可掬矣又況千艘相銜出入兩閘度非數日不能盡若加促迫必使畢於朝夕之間亦恐舟未脫而漕河涸矣則所謂渡江亦非倉猝所能辦也欲望睿慈詔大臣將帥預行區處渡江利害使之盡善以俟探報臣故曰探報速聞然後在我之計可得而用也或謂彼能渡淮則亦能渡江矣臣以為不然昔魏文帝以十餘萬衆欲渡江見波濤洶湧歎曰嗟乎固天所以隔南北也遂歸則金人未必能遽渡理恐然也原文缺
  乞以大河州軍為藩鎮劄子
  臣伏見昨者車駕倉卒南渡駐蹕錢塘席未及煖又遭肘腋之變天人協佑陛下復正大位勵精以圖中興之時然越在江南地勢褊狹脫或一騎絶江而南則立致顛沛今宜汲汲措置以期萬全防秋之期不逺三兩月間忠臣義士所為寒心伏見向來被冦州郡往往堅守近則一兩月逺至數月或至踰年而不能下比年敵兵不至則已至則不過三數日輙破一郡又或望風棄城或開門投拜未嘗接刃取如拾遺此在今日最為可憂臣以為與其委城於敵不如委之於守帥今乞將大河州軍並倣唐藩鎮慎擇守帥而土地人民一以付之許一切便宜從事凡經畫財賦廢置官屬治兵調法皆得自便使之扞禦外境屏蔽中原如敵騎侵軼而能殺敵退師固守無虞則許世襲其地庶幾人自為戰中原可得而保也以至近裏州軍見為敵人所占據之處能進兵尅復者亦乞準此若或因其退師罔冒功賞即乞朝廷嚴立罪賞施行所有沿江凡可渡處皆築堡壘量屯人兵使旌旗相望鉦鼓相聞仍遣大將一員先為防淮次為保江之計原文缺
  上殿論三奉使劄子
  臣伏見朝廷決策用兵財用為急經賦之外薄有所斂以權一時之宜固非得已當無復有異議也伏覩近降指揮帥守諸司量留本處經費外盡數起發為州縣監司者亦無敢不自竭以効臣子之忠也又覩近降指揮江浙湖南福建州縣以田畆計自一等以至五等每畝約錢一百文足州縣吏亦無敢稽違以赴公家之急也取經費之餘則在官之財固無所遺矣收田畝之賦則在私之財亦無所遺矣如是所得宜亦不少又聞遣三奉使分路剗刷逺近之人似未能無疑也竊聞奉使所刷亦不過備坐前降指揮督責經費之餘田畝之賦及催起其他上供之物而已田畆上供已有定數責在有司且知為軍期所需亦無敢稽留以誤國計恐不必奉使剗刷而後辦也若乃經費之餘帥守監司各欲自竭以効享上之意奉使者一旦奄有以為已功巳於人情有所未安而又所至未必盡得財賦之實過之者或竭澤以妨支費不及者或漏網以致欺隱恐不若責之帥守監司使自起發之為便也儻或州縣已自起發而使者無以藉手則必不肯但已將必拘收積欠與夫久限不可催之虛數以塞責非使者之過亦其職使之然也將來朝廷指準起發支用則州縣受弊不可勝言矣使上天悔禍讐敵即滅雖賦斂過厚誰復有辭萬一逋誅少延嵗月則軍賞所資尚須講求夫天下之財不藏於公則藏於私故善富國者藏之於民儻有遺餘藏之公所以為後日萬一之計此䇿之得也臣愚以謂奉行三使可以寢罷止令朝省移文催督實為利便俟其稽違則黜責官吏一二以為勸戒足矣臣愚狂瞽偶有所見不敢緘黙惟陛下斷而行之取進止
  進編類建炎時政記劄子
  臣準尚書省劄子節文建炎元年五月以後時政記未曽編録奉聖㫖自建炎元年五月一日以後至建炎四年四月一日以前各令元宰執省記劄送臣者臣昨於建炎三年九月八日車駕幸平江府䝉恩除同簽書樞宻院事今自當日以後省記編類繕寫成兩冊謹隨劄子上進伏望睿慈降付史館取進止
  乞支軍糧劄子
  臣契勘洪州官兵糧俸米每月支六千石一年計七萬二千石常年䝉朝廷於上供米內取撥二萬石應副支遣縁自紹興八年正月十八日指揮受納苗米不許收耗本州奉行不敢違慢頓減米三萬四千餘石計闕米五萬二千餘石自臣到任亦䝉朝廷體念急闕三次指揮支撥三萬石雖所欠尚多不敢紊煩朝廷止從本州擘畫收糴那移借兊僅能卒嵗又以去年旱傷檢放苗米僅六萬石所有官兵糧俸米並未有支準若不求於朝廷必致誤事伏望體念減放耗米之後加以旱傷檢㑹年例特與支撥三五萬石應副急闕
  乞除豁上供充軍糧劄子
  臣伏覩近降赦書一項訪問諸路州軍常稅斛斗轉運使盡將支撥應副別用無以充本處軍糧卻於受納稅斛之時大量出剰準作軍糧指使仰今後措置樁出本處軍糧即不得別將他用竊詳朝廷之意惟恐斂之於民徳意寛厚黎元欣戴臣今畧計江西一路十一州軍秋苗舊額一百六十餘萬石上供年額一百二十六萬餘石起發之外有三十餘萬石以為州縣嵗計支用自經兵火以來人民凋散田畝荒蕪諸縣各有倚閣稅賦所納苖米僅能了足上供無復少有贏餘經常之費惟仰加耗紹興七年閏十月十四日指揮江東西受納人戶稅租收納耗米每斛加一升舊例不同處依舊一路收耗通不及一萬石州縣軍兵張口待哺官吏仰祿不可欠闕是其所入頓減而所費仍在倉廩空匱何所從出所用之數復取於民不過巧為名目隂肆箕斂名雖蠲減而實未嘗減也縁本路苗米樁辦上供尚懼不足亦何暇支撥別將他用欲乞特降指揮下轉運使將江西諸州軍逐年養贍官兵經常之費㑹計實數於當年苗米內支撥應副其上供嵗額對數除豁如敢加數支破重寘典憲庶幾實惠及民以稱陛下至誠惻怛之意所加赦恩不為文具取進止
  論大食故臨國進奉劄子
  本部準尚書省劄子節文據廣南市舶司奏近據大食故臨國進奉人使蒲亞里等狀申奉本國蕃首遣齎表章真珠犀牙乳香龍涎珊瑚梔子玻璃等物前來進奉七月十六日三省樞宻院奉聖㫖真珠等物令市舶司估價回答其龍涎珊瑚梔子玻璃津發赴行在劄付本部施行臣契勘自來舶客利於分受回劄誘致蕃商冒稱蕃長姓名前來進奉朝廷止憑人使所持表奏無從驗實又其所貢多無用之物賜答之費數倍所得臣竊以謂方朝廷汲汲於自治之時而又陛下躬履儉素珍竒之物亦復何用所有今來大食故臨國進奉伏望聖慈令廣州諭㫖卻之以示聖明不寳逺物以格逺人之意兼免財用之侵蠧道路之勞費仍乞自今諸國似此稱貢者並令帥司諭遣庶幾漸省無益之事取進止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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