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齋遺稿/卷下

水鏡齋遺稿
卷下
作者：琴鳳儀

附錄

行狀

善山郭守熀撰

公諱鳳儀字舜瑞姓琴號水鏡齋奉化之琴祖於高 麗英烈公儀世有冠冕高祖諱輯叅奉曾祖諱舜譜 主簿祖諱愉父諱道鳴出入於尢菴先生門下妣延 日鄭氏涑之女也公以。崇禎戊申二月六日生於 沃川覺新里第氣質岐嶷端序即見童幼之日歩趨 有法長老已知其器度非常也及就傅受史畧纔畢 一篇文理已達自後不煩課受而著力讀書文思卓 然性至孝自稚齒巳知事親之道其父母稱爲孝兒 公之祖考勸子弟課業甚嚴一日其府君以讀書事 見過將受榎楚之施公從容進伏於祖考之前請寬 恕有若成人容止祖考莞爾而止曰此兒極殊常又 曰爾父免罪爾之孝也時公甫四歲也六歲母夫人 以公佩刀切肉誤傷指後日母夫人見公不佩其刀 問之公跪而對曰旣傷母氏指故不忍佩已割鞘棄 之也聞者嘖歎丙辰其府君忽病病公晝宵號泣誠 動傍人竟得勿藥之效皆曰誠孝之致也未成童嘗 告其府君曰男兒生世何必專事科業誠能從事聖

學就其德業則可以爲人願從尢菴先生學焉府君 異之而以血氣未壯不許庚申先生自蓬山蒙。宥 而歸歷入於從祖家見公儀容端雅文藝夙成大加 稱賞又賜文房之具越五年摳衣請學先生見其有 志於聖賢之學益加愛重所以推許者深矣一日公 起而問八道之要先生曰沙溪老先生教人必以小 學爲先持小學而來則願以講討公又請行已之要 先生曰莫如敬又請其目曰有易知者三無雜言無 雜行無雜思也公佩服斯訓益篤其工受小學家禮 心經近思等諸書常待丈席朝夕不離側諦觀先生 動止無不記錄又其寸紙片號所録者無非聖贒格 言也先生常語羣子弟曰爾䓁與琴某遊從則必有 益矣聾溪李公秀彥嘗謁先生先生將答人書召公 倩手口號長牋水湧河決公應口而書不錯一宇聾 溪公心竊奇之曰先生可謂得名琴蓋因公所同戲 言以獎之公嘗於凾丈前與或人論理氣之說而引 中庸首章註氣以成形理亦賦焉八箇字舉似其人 曰此非理氣體用之妙乎先生頷之顧謂在傍學者 曰公䓁問於琴某可也戊辰九月二十四日晨公待 坐先生先生喟然歎息曰若得聰明特智之士則所

受於沙溪先生之學欲爲傳授子能爲之乎大抵爲 學不可畏人非笑因舉張子少矣嫌親老矣衰之詩 曰此可以觀法又引朱子不滿於門人之言諄諄教 詔公更坐而對曰小生雖甚不敏請事斯語先生乃 喜曰子能行之豈昜得哉公退而錄其辭書其上曰 斃後可已又曰若負此訓褻天忘生時公年二十也 先生大書明誠兩進敬義偕立讀書窮埋收心養氣 之言又書海濶從魚躍天空任鳥飛之訓以勗焉聾 溪公爲之藏弆敘其寵贈之意後先生又書水鏡齋 三字以給之其托意之重可見也己巳先生薦棘海 上公陪至中道落後暗涕漣如俄聞將有後。命蒼 黃南行六月八日辰時得到井邑則已宣。命矣擗 踴號痛如不欲生及載轊護歸懷川朔望叅奠或有 故則設虛位於書室淨處哭盡哀乙亥爲校先生文 集徃湖南營與宋師傅一源及諸士友任其掃塵之 殺時聾溪公爲方伯禮敬甚至至使工畫者圖其跡 作序文以羙至今照人耳目丙子公操文往祭於先 生墳塋其畧曰先生道如天德如地至教無窮大化 悠久又曰先生在世國有望先生去世道卽喪又曰 沙溪先生學習石潭克契道妙任斯文之重倡聖學

於世則實我東晦翁之嫡傳也先生旣承其學動法 晦翁以至明誠純一敬義偕立太極陰陽萬事萬物 之理貫於一而無餘古今聖贒至德懿行之羙備於 已而不遺用力之確雖事物紛紏而不能奪自守之 篤雖死生交變而不能移及其末年道尊德盛嚴厲 者和平矝持者天成渾全完厚不可涯涘神定而貌 莊色溫而言厲動靜語黙徐泰詳緩自然之中成法 分明觀於外則可謂安且成矣測其內則蓋有人不 及知而獨覺其進宜其學成而行尊道純而德備蔚 然爲百代之儒宗矣其下又言。孝廟契遇時輩媢 嫉䓁語而辤嚴義正令人竦異焉冬爲觀先生緬禮 至萬義時會葬者不知幾百而啓墓時主人請公讀 祝人皆榮之公嘗夢至。至尊前。上極賜溫顏公 起拜曰小臣有懷欲獻。天陛者久矣願冒死仰達 上頷之乃進奏曰臣自兒少時嘗激仰以爲聖人道 德之味今世知之者誰無乃。聖上知之乎因獻一 絕詩曰三清若對吾。君父敬義直要獻。玉墀公 日錄所記如此時遂菴權先生得先生衣鉢之傳講 道於清風黃江之上公往從之質疑講問劄記其酬 昨之言有日記及黃江問答録公嘗陪權先生至荊

江先生以詩贈之有世未嗟吾道何人會此心之句 蓋相勉之意深矣公嘗著讀書說取善說其文贍暢 慎宻足爲後學之模範其諭時人說略曰孔子奚以 賢於堯舜也以其垂教萬世也孔孟以後羣賢用心 孰有賢於朱子者乎我朝。列聖右文之餘不幸有 尹鑴者戾氣所鍾乃敢侮聖簡賢我先生爲是甚懼 極力觝排甚於朱子之攻蘇黜陸又不幸有俘尹虛 㥘無比黨鑴甚力加有不可道之說先生以爲春秋 之法亂臣賊子先治其黨與於是併與其黨而攻之 此老少分黨之由也其結語極言老少邪正之辨公 與同晦谷申公愈定爲道義老交備論太極動靜之 妙形而上下之理引據明白語意痛快丁丑冬卒得 寒疾病勢日革而與其兄弟只以孝悌相勗焉十一 月二十二日終車三十其府君及伯兄鳳來相繼而 沒戊寅三月偕葬於環山下酉坐之原逺近士友聞 其訃莫不嗟惜曰斯文不幸也公天資近道色溫氣 和自少有求道之志刻意經學專務操持其於世間 榮達泊然無意也孝友之性本於天得其事親也承 顏順色婉媮怡悅叱咤之聲不及親傍晨昏定省之 際鞠躬翼如未及入門而起敬起孝其府君嘗凈掃

書室坐公於其中極其愛重觀於此而知公之孝人 無間也處兄弟盡其友愛待宗族一於敦睦接人也 和氣藹然言語恭遜見之者如接陽春而飲醇醪也 早遊大贒之門久被時雨之化本之以性理之書叅 之以正直之行覿德心醉飲河充量譬如處之莊嶽 之間而衆楚莫能移其操也以故學問純正造詣日 深晨興盥櫛端坐終夕致知而爲窮理之漸居敬而 爲治心之要其存之而謹於隱微則恐愧屋漏行之 而著於日用則恐違天則雖其資稟之羙有以致之 而師門觀感之力不可誣也公平生不事舉業未嘗 一八科塲秘跡邱園無意世事而夢中所獻敬義之 詩可質神明豈仁人之心不能忘世愛。君丹忱猶 發於夢寐之間歟公素善病不爲舉聲讀書而如性 理大全聖學輯要朱子諸書未嘗不潛心翫繹至於 日用雲爲之間絕去外慕之習嘗曰大學所謂母自 欺者是吾三字符也嗚呼以公羙質幸得依歸之所 薰炙而培羙者實不尋常而又於妙年發軔之初獲 承單傳宻付之冒文正公之期待深逺此亦可見也 公一自山頹之後其真實刻苦之工語黙動靜之規 一依文正公旨訣其誘掖後進也以文正公之所教

者教之門路旣正規模甚大而未及進用於世壽又 不永天之生公者果何意歟故論者以爲言其儀表 則彩鸞祥鳳言其器局則夏瑚殷璉事親之孝法曾 輿之養志接人之時若春陽之襲人言行相顧而無 擇信義在躬而不矝求之孔門彷彿乎淵弓至行而 譬之朱門伯豐則有其羙而無其過者也斯實語也 公歿後宋公伯純兄弟申公伯謙文以哭之其稱道 嗟惜之意至矣安養成公晚徵嘗曰程子言不雜人 三張邵司馬君實今日儕輩中見舜瑞不雜人也如 寒水先生雲碓宋公康錫皆將撰公之言行曰不可 使湮沒無傳公之見重於斯文長者如是二止堂距 公居一喚也公愛其山明水䴡常常遊息非有故未 嘗不往也有遺稿二卷藏於家文正公語錄載先生 文集中配平山申烱之女掌令稱號百源先生碩蕃 之孫甚有婦德晝哭後能教育諸孤今皆業儒男以 咸以英以夏季方早夭余自弱冠猥從公友朋之後 而觀善未久公遽歿世每過遺墟不勝隣笛之感也 今因以咸以英之請第錄如右以竢立言之君子云

墓表

剛齋宋文簡公穉圭述

我先祖尢菴文正公門。有早知爲己。篤志不懈。而短於壽命。未獲究竟者。曰水鏡齋琴公諱鳳儀。字舜瑞也。公奉化人。高麗英烈公儀。爲鼻祖。世襲冠冕。高祖輯。參奉。曾祖舜譜。主簿。祖愉。考道鳴。妣延日鄭氏。涑之女也。公生於顯廟戊申二月六日。幼岐嶷。步趍有法。未齔。已知事親之道。王考巖督子弟課。先公將受榎楚。公進伏請寬恕。容止若成人。王考莞爾而曰。汝父免罪。汝之孝也。時公甫四歲矣。六歲。母夫人用公所佩小刀切肉。誤傷指。公卽割鞘棄之。性聰悟。受曾史纔訖一編。文理已進。不煩敎授。未成童。請於先公曰。男兒生世。豈專務科業。誠能從事聖學。則可以爲人。願從尢菴先生學焉。先公甚竒之。而以血氣未壯不許。十七歲甲子。始摳衣登門。先生見其有志。深加愛重。一日。從容問入道之要。曰。先讀小學。又請行己之要。曰。莫如敬。請其目。曰。有易知者三。無雜言。無雜行。無雜思。公佩服周旋。受小學，家禮，心經，近思等書。先生語羣子弟曰。爾等與琴某遊。必有益矣。公嘗侍坐。先生曰。大抵爲學。不可畏人非笑。又引朱子不滿於門人之言。諄諄敎告。公更坐曰。某雖不敏。請事斯語。退而錄其辭。而題於其上曰。若負此訓。褻天忘生。先生大書明誠兩進敬義偕立等語以勖焉。又書水鏡齋三字以賜之。可見其托意之重也。己巳禍。公聞先生渡海。蒼黃南行。到井邑則先生已受後命矣。公號痛如不欲生。及護歸懷川。有故不能往參朔望。則設位於書室淨處。哭盡哀。嘗爲校先生文集。往會先生嫡曾孫不諼堂一源於湖南時。聾溪李公秀彥爲監司。禮敬甚至。以遂菴權文純公。得先生衣鉢之傳。往從講質。文純公贈公詩。有世末嗟吾道。何人會此心之句。又與晦谷申公愈定。爲道義交。備論太極動靜之妙。形而上下之說。肅廟丁丑。公年纔三十。而偶得寒疾。卒於十一月二十二日。士友聞訃。莫不驚嗟曰。斯文不幸也。公天姿近道。立志敦篤。早師大賢。專意向上。素善病。不能擧聲讀書。而經傳外洛閩羣書。無不潛心玩繹。嘗曰大學所謂毋自欺。是吾三字符也。嗚呼。天若假年。其進何可量。而惜乎氣數之局也。不諼宋公。晦谷申公。皆爲文以誄。而極其悼惜。若安養成公晩徵。嘗曰。程子言不雜人三張，邵，司馬。而今日儕輩中琴舜瑞。不雜人也。公之見重於名勝者如此。遺稿一沓。藏於家。其祭告先生之文。有可以想得其所存之槩者矣。諭時人讀書說諸作。又豈非後人之足以觀法者耶。葬沃川郡北環山下酉坐原。配平山申氏。炯之女。百源先生碩蕃之孫。甚有婦德。祔左異塋。有三男以咸，以英，以夏。季有才而夭。孫男聲玉，聲球，聲薰。女李萬和，梁鍾鉉。長房出。而聲球出後。爲繼高祖之宗。性潭宋文敬公。嘗書望水齋三字以勉其家聲。聲五，聲和，女陳潝，愼之潤，李時開。仲房出。曾玄以下。不盡錄。公諸後孫。將豎墓表。舜孝，晢孝，錫箕。來屬余識其陰曰。此性潭先生之所未遑也。余不敢以不文辭。謹撮其家狀如此雲。

祭文

不諼堂宋一源

維。崇禎紀元後七十二年己卯十一月乙未朔二 十二日丙辰卽兦友琴君舜瑞甫之大祥也前二日 甲寅恩津朱一源謹以酒果之奠來薦於靈筵文以 侑之曰嗚呼吾友之兦歲已再周而一杯之酹數行 之文尙未洩方寸之哀於靈筵之前者豈於吾兄已 忘平素之情而然哉殆所謂至哀無詞至情無文者 也嗚呼天之所以畀之兄者旣重而嗇之壽何也積 善餘慶鍾之一身而才高乎當世行出乎古人將有 爲而竟於此抑又何也而況禍殃薦降父子兄弟曾 未一月而相繼就世斯文之責門戶之望煙消而霧 㪚福善之理竟安在哉聖人之門顏淵短命河南之

塾思叔早死是何兄不幸一與之相類耶記苦曾考 晚年得君喜甚逮夫渡海之日命之諸孫與之相從 蓋曾考視君猶子而君之視曾考猶父地一自山頹 之後靡所倣仰則猶吾輩庶幾相守講磨以不負當 日之命而顧此庸下雖日受吾兄之責勉終無以變 化以至於今日每到宿草之前淚未嘗不淫而心不 能無愧也嗚呼天胡不仁奪我良友之速而永抱無 涯之慽也噫自數年以來世道益下有如長夜之昏 昏環顧茫然踽踽獨立生亦何樂死亦何恨每羨吾 兄脫屣人間追陪父兄師友於地下以遂至樂於無 窮電想兄俯視斯世亦且愍然於此也嗚呼溫粹之 容敬慎之行金石之音切偲之言森森然在眼琅琅 然在耳而隙駟犇馳筵几將撤一年一哭將不可復 而一抔黃土萬事已矣雖然吾年未四十而左車已 脫二牙髮蒼蒼而靚茫茫縱使保惜殘軀得延少頃 倏忽前程不過爲三十年客矣今日吞聲終爲他日 泉塗之交期耳又何悲乎嗚呼其果有知否一酌來 奠不見其縮一語以侑不知其聽一聲長號山哀水 咽嗚呼哀武尙饗

又

晦谷申愈

維。崇禎七十一年戊寅陽復之日東陽申愈病伏 深谷謹以山果村醪之奠送於兦友琴舜瑞之靈文 以告之曰嗚呼去年茲時聞兄之疾今其已矣兦日 囘薄日月之環復不諐何八生一去而莫還耶悼兄 之亡逾久而甚豈余之私於兄而然耶謙恭之貌精 純之質篤實之行明詣之識於今之世不可復得學 無與論疑莫與決伊我之心安得不深疚耶非我儂 之獨然實吾黨之同意昨遂翁之有書謂不禁其酸 噎又純父之哀兄如不欲乎其生夫何兄之得於人 而不得於天曾不少延乎其命而又其家降割之偏 耶斯其一兄之不幸抑我儕流之運氣況彼中鄒魯 之舊邦而今日遺馥之雖在土靡宗乎其學俗漸趨 乎鄙夷苟使兄之在者庶一脈之維持嗚呼哀哉此 余慟之所以益無已也嗟余無狀又失麻直舊聞旣 亡新知亦蔑諒日就乎鹵莽負疇昔之提掖重以疾 病之沉痼尙失匍匐之一哭豈平身之誼屯但涕愧 之無及茲緘辤以逺酹庶臨格乎悲臆尙饗

擬請褒贈流_{英宗庚午本道儒生安宅光等八十餘人聯名上䟽未。登徹}

伏以古人有言曰孝者百行之源又曰求忠臣必於 孝子之門朱子於論語註曰力行而不學問則無以

考聖賢之成法識事理之當然而所行或出於私意 信乎孝行與學問兼全然後可以爲成德之人也今 有其孝無愧於古人其學見稱於大賢而不幸早世 生而不獲爲善之利歿而未蒙。褒録之典則不但 爲士林之嗟惜而實爲。昭代之欠典也臣䓁竊惟 故處士琴鳳儀生於沃川自其學語已知事親之道 年六歲其母以鳳儀所佩刀切肉傷其指鳳儀汪然 出涕因不佩其刀其母問之對曰旣傷母手不忍更 佩聞者莫不稱歎年十一其祖歿常在父側至葬不 離同其號哭父母愍其幼開曉百端則謂何忍使吾 父母獨自哀號終始不變稍長承順怡愉夔夔盡敬 在父母之傍叱咤之聲不及犬馬冬夏之溫清朝暮 之甘旨必以誠信雖果菜之微父母不及食則不先 入口其父嘗病病晝宵號泣凡其飲啜一視其父之 所進而始自下匙其父兄或有過舉則下氣愉色柔 聲以諫此可見鳳儀之孝人不間然矣鳳儀資稟粹 羙德器早成行餘篤學慨然有求道之志早歲摳衣 於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之門先受小學家禮心經 近思出至經書子史程朱性理之書口誦心惟無不 淹貫至於義理肯綮之處言下領悟見解超凡宋時

烈極其愛重常謂其子孫及學者曰容儀之端雅文 藝之超絕操守之篤實見識之精粹如琴鳳儀者鮮 矣與琴鳳儀遊則必有益矣此又可見其資稟才藝 爲大賢鑒賞而宋時烈又以水鏡齋三字書揭其書 室此則大賢之羙其方寸虛明如水鏡之瑩澈亦可 㮣見也自是厥後鳳儀常在宋時烈之書塾一言一 動惟宋時烈是視專意向上之事少無慕外之心聞 見日博學業大進同門老成之人莫不歛衽推許及 至宋時烈歿至誠哀慟絕息交遊閉門讀書先正臣 文純公權尙夏講道於清風江上鳳儀質疑講討篤 信景仰又其所居之村有二止堂即先正臣文烈公 趙憲遊息之所也鳳儀棲息於斯口誦太極圖心經 近思錄又於坐隅書母自欺三字朝夕觀省曰是我 老先生教諭喫緊三字符也其曰老先生卽文正公 也其義篤尊師思切羹墻一遵師教不違跬歩負斯 文之期望爲。聖世之逸民亦不可誣也不幸年纔 三十而歿嗚呼鳳儀實行之純羙學問之精深有如 是者故其行狀有曰其事親之孝法曾聖之飬志接 人之和若春陽之襲人言行相顧而無擇信義在躬 而無疚求之孔門彷彿乎淵弓至行譬諸朱門並駕

乎伯豐頴悟夷考其行跡不獨爲一時之善羙亦足 爲一世之矝式而惜乎其生也未得表著於世其歿 也未免湮役之歸此臣䓁所以抑欝嗟惜者臣䓁欲 以鳳儀孝行之卓越學業之純篤相率呌。閽以請 旌孝褒善之典者有年於斯而近來儒疏有。禁令 士論無由登徹茲於。大駕行幸之日敢此來籲伏 乞。聖明俯垂。睿察特霈。恩典以爲敦本興化 之資則斯文幸甚臣等竊惟自我。東宮邸下代攝 之後大小章奏不敢輕奏於。大朝而。聖上南幸 幽枉必伸值此幸會若拘常法不以一呼則鳳儀實 行隱德將永𪐘昧而臣等好德慕善之誠亦不得一 伸矣茲敢相率號籲以俟。澄省焉臣等不勝惶恐 隕越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