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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大典/卷06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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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之五千八百四十 永樂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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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大典卷之六千五百四  十八陽

莊公二十三

乙惠王巳元年十有八年。汪克寬絭䟽。齊桓十年晉獻公佹諸元年。衛忠二十四年蔡哀十九年鄭厲二十五年。曹莊二十六

年。陳宣十七年。杞共五年。宋桓六年。秦德二年。楚文十四年。春王三月日有食之杜預註。無傳。不

書日。官失之。 重言日有食之凡三十六。詳見隱元年。 孔頴達正義䟽註不書日官失之 正義曰。經亦無朔字。當雲不書朔與日。註不言朔。脫

也。 何休註。是後戎犯中國。魯蔽鄭瞻。夫人如莒淫泆不制所致。 徐彥䟽。註是後戎犯中國解雲即下文夏公追戎於濟西是也。 註魯蔽鄭瞻

解雲。下文秋有𧌒是。 註夫人至所致 解雲。即下十九年秋夫人姜氏如莒之屬是也。是陰勝陽之象。是以日為之食榖梁傳不言日。不言朔

夜食也。何以知其夜食也。曰。王者朝日。范寗註。王制曰。天子玄冕而朝日於東門之外。故日始出而有𧇊傷之處。是以知其夜食也。何休曰。春秋不言

月食。日者。以其無形。故闕疑。其夜食何緣書乎。鄭君釋之曰。一日一夜合為一日。今朔日日始出。其食𧇊傷之處未復。故知此自以夜食。夜食則亦

屬前月之晦。故榖梁子不以為疑。陸德明釋文。朝。直遙反。處。昌慮反。 楊士勛䟽。註王制至夜食釋曰。此是禮記王藻文。而雲王制者。謂王者

之法制。非謂王制之篇也。此魯事而輙言天子朝日者。言王者朝日。所以顯諸侯朝朔也。天子朝日於東門之外。服玄冕。其諸侯則王藻雲皮弁以

附朔於太廟。與太子禮異。其禮雖異。皆早早行事。而昨夜有𧇊傷之處尚有。故知夜食也。徐邈雲。夜食則星無光。張靖策廢疾雲立八尺之木不見

其影。並與范意異也。故雖為天子。必有尊也。貴為諸侯。必有長也。故天子朝日。諸侯朝朔。釋文。長。丁文反葉夢得不言日不言朔。說已見左氏。夜

食而朝見之。固食朔矣。何以謂之夜食。夜中星隕。此可見也。故書夜食。食於夜中。此不可見也。故不書。豈有不記其可見而記其不可見者乎。凡書

日食以魯書。不以周書也。既曰諸侯朝朔。則不朝日。其食非所見矣。亦不得以王者朝日為義張洽集註不書日朔。俱失之也劉敞權衡榖梁曰。不

言朔。夜食也。非也。春秋闕疑。據見而録。何以知其夜食而書乎。何休難之得矣。鄭玄強為文過。不亦誣人哉。假今日始出其虧傷之處未復者 即

朔日食矣。如不見其𧇊傷。雲夜食可也。見其𧇊傷。足驗其食。非朔日食何耶。又曰。一日一夜合為一日。此適足以證其當為朔日食耳。榖梁又曰。何

以知其夜食。曰。王者朝日。諸侯朝朔。尋榖梁此意。似雲王者月月朝日。故日之始出而有食者得見之也。按禮記天子朝日於東門之外。聽朔於南

門之外。南門之外者。謂明堂位也。然則天子每朔先朝日而後聽朔。諸侯每月先視朔而後朝廟乎。古禮既已散亡。今之說者不同。未足怪也。雖然。

如榖梁之言以述朝日則是。以解夜食則非。龍學孫覺經解春秋日食之例。有書日書朔者。有書日而不書朔者。有日與朔皆不書者。書日書朔。日

食正朔。舊史之詳備。孔子因之以傳信也。日而不朔者。食不在朔或在晦或二日。孔子以暦者之失。因而畧之以正後世之暦也。日朔皆不書者。舊

史所無。孔子闕之以傳疑也。春秋之間。日食不書朔與日惟二而已。亦足以知舊史所闕者亦少也。榖梁曰。夜食也。何休非之當矣杜諤會義日食義

見隱公三年。杜註。見前杜預註。何註見前何休註。榖梁曰見前息齊高閌集註隠二年日食不書朔。王失正統也。桓十七年日食不書日。王無以紀

天下也。至是朔日皆不書。蓋弛之也。此惠王元年之變。按長曆三月癸未朔而春秋弗正之者。因舊史以見王政之弛也。然春秋日食三十六。而後

世歷家推驗精者不過二十六。惟唐一行得二十七。而本朝衛朴得三十五。獨此年古今筭。不入蝕法。則其為變大矣東萊呂祖謙集解呂氏曰。無

日與朔。史失之。春秋亦無由追考也。災異之變。褒貶之義。蓋不在是焉。㤗山孫氏曰見孫復尊王發㣲慈湖楊簡傳不書日。官失之也。慢也。春秋之

亂。皆由乎慢易家鉉翁詳說夜食雲者。必在丑寅之間。故晨興而猶可見。則亦屬朔日之朝。謂之晦日。其不可歟。榖梁曰見前。鄭氏曰見前范寗註。

敬鉉備忘榖梁謂不言日。夜食也。劉氏駮之雲。榖梁言諸侯朝朔則是。以夜食則非。胡氏雲。非精於曆數者不能考然杜註春秋以長曆推之。恐非

夜食。姑闕疑焉。孫氏曰見前張洽集註程端學本義存耕趙氏曰。不書日與朔。舊史失之也。義見隱三年。愚謂或經成而後闕之。亦不可知也。孫氏

曰見前龍學經解程端學辨疑榖梁曰不言日。至諸侯朝朔。愚謂日而夜食。人所不見。亦不為異春秋亦當不書。設使書之獨不可言某月某日夜

日有食之乎。劉氏曰見前劉敵權俞臯集傳釋義不書朔。不書日。缺文也。榖梁傳見前趙汸集傳不言日。不言朔。日與月差也。公羊傳曰。朔在

後也。何休氏曰。謂晦日食李衡集說著災咎之戒        左氏傳十八年春。虢公𣈆侯朝王。王饗醴。命之宥。杜預註。王之覲羣後。始

則行饗禮。先置醴酒。示不忘。故飲宴則命以幣物。宥。助也。所以助歡敬之意。言備設。 陸德明釋文。醴。音禮。宥音又。 重言王饗醴命之宥二。僖公

二十五年。又僖公二十八年王饗醴命晉侯宥。 孔頴達正義䟽。註王之至備設 正義曰。王饗醴命之宥者。王。為之設饗禮。置醴酒。命之以幣物。

所以助歡也。宥助。釋詁文。周禮掌客王待諸侯之禮。上公三饗三食三燕。侯伯三饗再食再燕。子男一饗壹食壹燕。三禮先言饗。是王之覲羣後始

則行饗禮也。酒正辨五。齊之名。一曰泛。齊。二曰禮齊。三曰盎齊四曰醍齊五曰沈齊。鄭註雲。泛者。成而滓浮泛泛然。醴。猶體也。成而汁滓相捋。如今

恬酒矣。盎。猶翁也。成而翁翁然蔥白色。緹者。成而紅赤。沈者。成而滓沈。如今造清矣。自醴以上尤濁。然則以其尤濁。故先置之示不忘古也。知者禮

運雲。燔黍押豚下即雲。以燔以炙。以為醴酪。是醴酒在先而有。故曰先置醴酒示不忘古也。詩序曰。鹿鳴。燕群臣嘉賓也。既飲食之。人實幣帛筐篚

以捋其厚意。聘禮雲。若不親食。使大夫朝服致之以侑幣致饗以酬幣。亦如之。是饗禮有酬幣也。禮主人酌酒於賓曰獻。賔答主人曰酢。主人又酌

以酬賔曰酬幣。蓋於酬酒之時賜之幣也。所賜之物即下王馬是也。傳稱饗醴命宥言其備設盛禮也。此註命之宥者。命在下以幣物宥助倍二十

八年命晉侯助以束帛以將厚意。皆命不同者。以彼有命晉侯之事故也。皆賜玉五瑴。馬三匹。非禮也。註雙玉為瑴瑴。音角。字又作珏。踈註。雙王

為瑴。 正義曰。蒼頡篇瑴作珏。雙玉為瑴。故字從兩玉。王命諸侯。名位不同。禮亦異數。不以禮假人。註侯而與公同賜。是借人禮。 借。子夜反。䟽註

侯而至人禮 正義曰。虢君不知何爵。稱公。謂為三公也。周禮王之三公八命。侯伯七命。是其名位不同也。其禮各以命數為節。是禮亦異數也。今

侯而與公同賜。是借人禮也。 假借同義。取者。假為上聲。借為入聲。與者。假借皆為去聲。要義王覲群後饗醴命宥。獻酢酬及酬䌘命宥之等。 虢公

晉侯同賜是以禮假人。並。見前正義林堯叟句解十八年。十七年晉武公卒。十八年晉公立。春。虢公晉侯朝王。時惠王新即位。故西虢公與晉

獻公俱朝於周。王饗醴。王為二君設饗禮置醴酒。命之宥。反至飲宴則命以幣物宥助其歡也。皆賜玉五瑴。雙玉為一瑴。二君皆賜玉五雙。 瑴。音

角。又作珏。馬三匹。馬皆三匹。非禮也。非命宥之禮也。王命諸侯。言王命諸侯之禮。名位不同。公侯之名位不同。禮亦異數。上公八命。侯伯七命。不以

禮假人。不以禮假借於人。今晉侯與虢公同賜。是以禮假惜於人也東萊呂祖謙傳說虢公晉侯朝王。王饗醴。命之宥。皆賜玉五瑴。馬三匹。非禮也。

晉之來朝。所以謝王命一軍之賜。然晉是侯爵。虢是公爵。此甚分明。何故卻一般與他。蓋晉強虢弱。所以如此。東萊呂祖謙博議王賜虢公晉侯玉

馬。出處。見前左氏。傳主意此篇名分。謂天以名。分寄之君。人君不當認為己有而輕以假人。以天立說。本尚書天秩與禮一語。吏之寸帑者以財假人謂之

盜。將之守邉者以地假人謂之叛。財之在帑者。非吏之財也。地之在邉者。非將之地也。財非其財而擅施焉。地非其地而擅棄焉。其排抵讉訶也冝

哉。為官守帑者。吏也。為國守邉者。將也。為天守名。分者君也。以天立說甚高。專財與地得罪於人。則惠禮以假人者豈不得罪於天耶。天未嘗以名。

分與人君。人君不當認為己有。特寄人君俾守之耳。一篇主意。輿地廣輪之慱。橫曰廣。廣曰輪。此言土地之大。版籍生齒之繁。版籍。民數也。自生齒

以上皆書於版。此言人民之多。兵甲卒乗之雄。步曰卒。車曰乗。此言軍旅之強。象犀金繒之冨。皆君有之。二者皆人君所得有。獨名分者非君之有

也。天未嘗與君故。天以四海九州全付於人君。惟吝於名。分何耶。蓋分者四海九州之所自立。人之所輕。天之所重也。周惠王不知天之所重。誤視

為己物。入本題事。輕以假人而不甚惜。惟誤視為己有。故敢輕以假人。當虢公晉侯之來朝。先是周僖王使虢公命曲沃武公為晉侯。至此年惠王

新即位。晉獻公亦初立。故號公與之俱來朝。惠王謂公侯相去一間耳。賜賚之際。有所厚薄。吾心慊然。於是等其玉馬之數。皆賜玉五㲄馬三匹不

為之降殺。不以公侯異爵而為降。殺。殊不知夫秩有禮出書臯陶誤主意蓋本於此。多多寡寡不可亂也。因分之尊卑。為數之多寡。皆天秩之自然。

假天之秩以為私惠。誤視為己物外。何以繼天而子元元乎。則天之所以寄我者亂矣。天本寄我。而我以私意亂之。人心無厭。惟禮可以為之限制。

侯而可假公之禮。如晉侯與虢公同受賜。是侯假公之禮。則公亦思假王之禮。以卑假尊。勢必至此。惠王既假晉侯以公禮矣。賜公侯無降殺後數

十年。周襄王時。而晉文有請隧之舉。掘地通道曰隧。果欲假王之禮。天子葬禮用隧。公侯以下皆懸棺而窆。今晉文請隊。欲假王之禮也非惠王啓

其僣心。晉文遽敢爾耶。剝廬則及床。剝床則及膚。庶人而僣士禮。是僣大夫之漸也。士而僣大夫禮。是僣諸侯之漸也。大夫而僣諸侯禮。是僣天子

之漸也。惠公許以侯僣公。故晉大敢於僣王。聖人慾上全天子之尊。欲全至尊之分。必先下謹士庶人之。分。必自正至卑之分始。守其下。所其衛其

上也。謹守士廉人之分。所以全天子之分。況公侯之近且貴乎。公侯於天子為近可不謹乎。吾觀儒者之議禮。立結尾一叚意。每力爭於毫釐尺寸之

間。言儒者議禮織悉。非特較公侯璧馬之多寡也。照本題如天子之席五重。諸侯之席三重。席。坐席。此出記禮器篇。所爭者纔再重。耳。此言爭於毫

釐之間。天子之堂九尺。諸侯之堂七尺。出處同上所爭者纔二尺耳。此言爭於尺寸之間。由庸人而觀。庸。常也。猶言自常情而觀。天子諸侯之分。君

尊臣卑。豈再重。之席二尺之堂所能抑揚。言尊卑席殊而所爭㣲細。何儒者之迂邪。設疑謂議禮者似乎迂闊。大隄雲橫。托此譬喻以解釋上意。隄

累土石為之以防水厄。屹如山嶽。雲橫以言隄之長。山嶽以言隄之高。其視尺寸之土若不能為隄之損益也。尺寸之土以喻再重一尺之類。言有

之不足增隄而使高。無之不足損隄而使卑。然水潦暴至。雨水泛漲。勢與隄平。水勢之高漸與隄相等。苟猶有尺寸之土未沒。此時而可見尺寸之

土有功於人。則瀕水之人可恃無恐。恃尺寸之土。免侵溺之患。當是時。百萬生靈之命係於尺寸之土焉。極言其功之太。尺寸之土可以遏昏墊之

害。昏墊。謂民昏困而溺於水。尺寸之禮可以遏僣亂之源。僣亂。謂始於僣禮。終成篡奪之亂也。此言儒者爭於毫𨤲尺寸之間。所關甚大。然則儒者

力爭於毫𨤲尺寸之間。非迂也。非儒者之迂闊。勢也洪澔紀詠名位不同名位公侯實不同。朝王饗燕事從豐。宥觴玉馬皆均賜。禮數從茲假辟

公。 傳曰。見前左民。傳。按湛露天子燕諸侯。詩曰。在彼豐草。喻同姓諸侯。號𣈆皆同姓也。

左氏傳。虢公𣈆侯鄭伯使原莊公逆王后於陳。陳媯歸於京師。杜預註。虢晉朝。王。鄭伯又以齊執其𡖖。故求王為援。皆在周倡義。為王定昏。陳人敬

從。得同姓宗國之禮。故。傳詳其事。不書。不告。陸德明釋文。為王。於僞反。實惠後。註陳鳴後號惠後。寵愛。少子。亂周室。事在僖二十四年。故。傳於此

並正其後稱。林堯叟句解虢𣈆侯鄭伯使原莊公逆王后於陳。虢𣈆朝王。鄭伯又以齊執其𡖖。故求王為。援。皆在周倡義為王定昏。陳媯歸於京

師。陳人敬從。故陳媯歸於京師。實惠後。陳媯後虢惠後。寵愛。少子亂周室。事在僖二十四年。故。傳於此並正其後稱。止齋陳傅良章指虢公𣈆侯朝。

玉止陳媯歸於京師。上公逆後。協禮不書。見桓九年。傳例非是。實惠後為王子帶起。傳東萊呂祖謙慱議原莊公𨒫王后於陳。此篇論人心

不可有所蔽蘇公奉子頽。見莊十九年。初王姚嬖。於莊王。生子頽。子頽有寵。蔿國為之師。及惠王即位。取蔿之圃以為囿。邊伯之宮。近於王宮王取

之。王奪於禽。祝踞。與詹交田。而收膳夫之秩。故為國。邉伯。石速。詹父。子禽。祝跪。作亂。因蘇氏。秋五大夫奉子頽。以伐王。不充出奔溫。蘇子奉子頽以

奔衛。衛師燕師伐周。冬立子頽。王處櫟。見莊二十年鄭伯和王室不堯。遂以王歸。王處於櫟。王子頽享五大夫樂及編舞。鄭伯聞之。見虢叔曰。寡人

聞之。哀樂失時。殃咎必至。今王子頽歌舞不倦。樂禍也。夫司寇行戮。君為之不舉。而況敢樂禍乎。奸王之位。禍敦大焉。臨禍忌憂。必及之。盍納王乎。

號公曰。寡人之願也。鄭伯虢公納王。見莊二十一年春胥命於弭。夏同伐王城。鄭伯將王自圉門入。虢叔自北門入。殺王子頽及五大夫。鄭伯享王

於闕西辟。樂備。王與之武公之畧自虎牢以東。原伯曰。鄭伯效尤。其亦將有咎。會於首止。見僖五年會於首止。會王太子鄭謀寧周也惠王崩。見僖

七年冬閏月惠王崩。襄王惡太叔之難。懼不立。不發䘮。而告。難於齊。盟於洮。見僖八年春王正月公會王人齊侯宋公衛侯許男曹伯陳世子欵盟

於洮。左氏雲。謀王室也。王子帶召戎。見僖十一年夏楊𢬤泉臯伊洛之戎同伐京師。入王城。焚東門。王子帶召之也。秦晉伐戎以救焉。秋晉侯平戎

於王。王子帶奔齊。見僖十二年王以戎難故討王子帶秋王子帶奔齊仲孫湫言王子帶。見僖十三年春。齊侯使仲孫湫聘於周。且言王子帶事畢

不與王言。歸復命曰。未可。王怒未怠。其十年乎。不十年王弗召也。滑人叛鄭。見僖二十年滑人叛鄭而服於衛。夏鄭公士洩堵寇帥師入滑富辰

請召王子帶。見僖二十二年冨辰言於王曰。請召太叔。詩曰。協比其鄰。昏因孔雲。吾兄弟之不協。焉能怨諸侯之不睦。王說。王子帶自齊復歸於京

師。王召之也。襄王以狄伐鄭。以狄女為後。大叔以狄師攻王。王吏告難。見僖二十四年鄭之入滑也。滑人聽命。師還。又即衛鄭公於士。洩堵俞彌帥

師伐滑。王使伯服游孫伯如鄭請滑。鄭伯怨惠王之入而不與厲爵也。又怨襄王之與衛滑也。故不聴王命而執之。子玉怒。將以狄伐鄭。富辰諫。王

弗聴。使頽叔出狄師。夏狄伐鄭取櫟。王德狄人。將以其女為後。富辰諫。王又弗聽。甘昭公通於隗氏。王㬱隗氏。頽叔洮子曰。我實使狄狄其怨我。遂

奉大叔以狄師攻王。王御上將禦之。王曰。先後其謂我何。寧使諸侯圖之王出適鄭。處於汜。大叔以隗氏居於溫。冬王使來告難。曰不榖不德。得罪

於母弟之寵子帶。鄙在鄭地汜。敢告叔父。臧文仲對曰。天子蒙塵於外。敢不奔問官。守。王使簡師又告於晉。使左鄔父告於秦。晉侯納玉。見僖二十

五年春秦伯師於河上。將納王。孤偃言於晉侯曰。求諸侯莫如勤王。諸侯信之。且大義也。繼文之業。而信宣於諸侯。今為可矣。使卜偃卜之。吉。晉侯

辭秦師而下。三月甲辰。次於陽樊。右師溫。左師逆王。夏四月丁巳。王入於王城。取。大叔於溫。殺之於隰城。戊午。晉侯朝王。王享醴命之宥。天下之

事。逺近隱顯之所在。初未嘗有定名。古非逺也。今非近也。古之事非隱也。今之事非顯也。惟吾心之所見如何耳。今之所謂甚近而易見者。莫如身

之所親歷也。惠王身被子頽篡奪之禍。而復寵子帶。鄭伯身見子頽徧舞之僣。而復奏備樂。襄王身經子帶召戎之變。而復親戎狄。身遇之而復身

䧟之何耶。人心蔽於此者怠於彼。惠王蔽於愛。故雖近被篡奪之害。已如異世而忌之矣。鄭莊蔽於侈。故雖近見徧舞之僭。已如異世而忌之矣。襄

王蔽於忿。故雖近經召戎之變。已如異世而忘之矣。是三君者。心一有所蔽。雖耳目之所親接者。視之惘然如異世事。況欲責紂使鑒數百年之桀。

責幽厲使鑒數百年前之紂。難矣哉。故嘗論之。心有所蔽。則以今為古。心無所蔽。則以古為今。是何也。心有所蔽。則觸情縱欲。釁在前而不覺。戮在

在後而不知。身所親歷。曾未逾時。若醉若夢。視之猶太古洪荒之世。不。復省録。此以今為古也。惠襄鄭伯之類是也。心無所蔽。則六通四闢。合千載

為一朝。合萬代為一世。與古聖賢更相授。受更相酬酢於無聲無臭之中。和同無間。此以古為今也。舜文若合符節之類是也。以古為今。以今為古。

特在吾心之通與蔽耳。曷嘗有定名哉。嗚呼人心不可有所蔽也。處當世之事而蔽於私情。則雖。易見之禍有不能見焉。論異世之事而蔽於陳跡。

則雖。易見之理有不能見焉惠襄鄭伯既蔽。於私情而不能見其禍矣後世論之。亦未免蔽於陳跡也。自其跡觀之。則鄭伯首倡納惠王者。號公從

鄭伯而納惠王者。鄭功大而惠王反薄之。號功小而惠王反厚之。世皆疑惠王待鄭之薄也。襄王以狄伐鄭。富辰固諫之。襄王召子帶。富辰實導之。

能見狄之禍而不見子帶之禍。世皆悔富辰子帶之失也。惠王失位於齊桓霸諸侯之時。襄王失位於晉文霸諸侯之時。納襄王者在晉。而納惠王

者不在齊。世皆咎齊桓之納王之緩也。揆之以理則惠王。之待鄭薄本無可疑。富辰之召子帶本無可悔。齊之緩於納王本無可咎是豈有難見之

理哉。兩人交訟。其行賂多出於理之曲者。蓋恃直則不必賂也。鄭恃功之大而守其常。號慊功之小而厭其謟。功已徃而。易忘。謟方至而。易惑。此惠

王之所厚號而薄鄭歟。劉文靜裴寂俱唐室功臣。然首建大義。皆文靜之謀。非寂敢望也。高祖厚寂而薄文靜者。文靜以其功。寂以其謟耳。見唐史

本紀人情豈相逺哉。故曰惠王之待鄭薄本無可疑。兄弟當親。戎狄當踈。子帶之不可絶。政如戎之不可通也。富辰教襄王親其所親。踈其所踈。本

無二說。使襄王納其諫而不與狄通。則子帶何自而成其惡乎。苟與狄通。雖無子帶。猶不免於亂也。自古與戎狄共功者。未有不。為其反噬。唐之回

紇。回紇。本匈奴高車部也。安祿山反。肅宗藉其兵力。收復兩京。自是輕功。時入寇邊。 晉之契丹。五代晉高祖以河東節度使假契丹援。舉兵滅唐而

據其位。割幽燕十六州之地與契丹而臣事之。出帝即位。不肯稱臣於契丹。契丹大怒。遣。使責讓。後大舉入寇。出帝北遷。始借其力。終罹其患。彼二

國者亦豈有子帶之釁召之耶。為襄王者。當以與狄通為悔。不當以召子帶為悔也。故曰富辰之召子帶本無可悔。天子猶父也。諸侯猶子也。父有

難。一子居近而能救之。為諸子者幸其父之免足矣。何必競其功耶。齊桓霸天下。鄭號納王。而齊桓未嘗爭其功。當是時。風俗猶厚也。及襄王之出。

晉與秦俱欲納王。晉文辭秦師而獨擅其功。外傳記子犯之言曰。君盍納王。若不納。秦將納之。則失周矣。何以求諸侯。是猶一子欲專救父之名。拒

諸子使不得前。其心不在於父而在於名。安得為孝乎。吁。亦薄矣。然則齊桓晉文孰為咎耶。故曰齊桓之緩於納王本無可咎。後世之論疑其所不

當疑。悔其所不當悔。咎其所不當咎。夏公追戎於濟西杜預註。戎來侵魯。公逐之於濟水之西。 何休註。以

兵逐之曰追。 陸德明釋文。濟。子禮反。 林堯叟句解。濟西。濟水之西。魯始治戎。

左氏傳不言其來。諱之也。杜預註。戎來侵魯。魯人不知。去乃追之。故諱不言其來。重言諱之也凡八。佶元年。文二年。文十八年。宣七年。成十年。襄

三十年。昭十六年。孔頴達正義䟽。註戎來至其來 正義曰。傳例有鍾皷曰伐。無曰侵戎之來也。魯人不知。宜無鍾皷。故以侵言之。釋例曰。戎之

入魯。魯人不知。去而逺追。又無其獲。邊竟不備。侯不在疆。所以為諱。諱此君之絹。亦所以示戒將來之君也。林堯叟句解不言其來。不言戎之來侵

伐。諱之也。戎來侵魯。魯人不知。去乃追之。故諱不言其來。葉夢得讞此但言其過我而躡之以見貶爾。言夷狄者初未嘗以中國與之敵。天王敗績

於茅戎且不諱。戎來魯何足諱乎趙汸補註諱之也。啖氏曰。書追。明已去而追。直言事實。有何諱乎。公羊傳此未有言伐者。其言追何。何休註。據公

追齊師至𨟎舉齊侵也。 徐彥疏。註據公至侵也解雲。 即僖二十六年齊人侵我西鄙。公追齊師至𨟎弗及是也。大其。為中國追也。註以其不限

所至。知為中國追也。 陸德明釋文。為中。於僞反。註及下皆同。疏以其至追也 解雲。公追齊師至𨟎。限其所至。乃追自為已追。故知如此。此未有

伐中國者。則其言。為中國追何。大其未至而豫禦之也。其言於。濟西何。註據公追齊師至𨟎弗及不言於也。大之也。註大公除害。恩及濟西也。言大

者。當有功賞也。追例時。䟽註言大者至賞也 解雲。公追齊師至𨟎。弗及不言於。今言於者。謂公有大功於王法當賞矣。 註追例時 解雲。即此

文是。而僖二十六年公追齊師雖在正月己未下不蒙日月葉夢得讞右非也。追非美辭。過我而躡之爾。榖梁傳其不言戎之伐我何也。以公之追

之。不使戎邇於我也。范𡩋註。邇猶近也不使戎得逼近於我故君入竟望風退走 陸德明釋文。濟。子禮反濟水名。邇如字。邇。近也。一本作介。音界

亦近也。 竟。音境。於濟西者。大之也。何大焉。為公之追之也。註言戎連來至濟西。必大有徒衆以公自追之。知其讅然。 釋文焉。於僞反葉夢得讞

非也說已。見公羊。戎而公自追之。雖至於。濟西。亦何足以為大。范𡩋謂戎逺來至。濟西。以有徒衆為大。若是則戎本不至魯。而公即之於濟西。何以

謂之追。非。傳意也。胡安國傳此未有言侵伐者。而書追戎。是不覺其來。已去而追之也。為國無武備。啓戎心而不知警。危道也。春秋之意。其必未雨

而徹。桑土。間殿而明政刑。汪克寬慕䟽。按春秋書追者二。追戎。濟西。譏其境而不能預備也。追齊師至𨟎。譏其出境而弗敢及之也。夫。既不堯預脩

戎備遏於未來。至於戎至境內。又不免隨時應變。命捋出師以勝非類之敵。及其已退。乃輕千乘之貴。躡其後而逐之。何足取哉 杜氏曰。見前杜

預註。孫氏曰。見孫復尊王發㣲。啖氏曰。見陸淳纂例。劉氏曰見劉敞憲林及權衝。高氏曰見息賫高閲集註。臨川吳氏曰見吳澄慕言。董仲舒繁露

滅圖篇。曰。齊桓幽之會。魯莊公不徃。戎人乃窺兵於濟西。見魯莊公孤獨而莫之救也。陸淳纂例啖子曰。去社稷逺追戎。危公陸淳辨疑左氏曰不

言其來。諱之也。啖子曰。據書曰追。明不覺其來已去而追爾。直言事實有何諱乎。公羊曰。未有言伐者。其言追何。為中國追也。榖梁雲。不言戎伐我。

不使戎邇於我。按言追。明已去而逐之不言侵伐。不覺其來爾。無他義。公榖又雲言濟西者。大之也。按書。濟西。譏逺追爾。言大亦無義孫復尊王發

㣲案僖二十六年齊人侵我西鄙。公追齊師至於𨟎弗及。先言侵而後言追。此不言侵伐者。明不覺其來已去而追之也。書者。譏內無戎備劉敝傳

此未有言伐我者。其言追何跡之也。跡之則曷為不言其來。不言其來者。唯欲跡之也。曰。開之以虛。示之以利。後之以發。先之以至雲爾。為諼也。其

言於。濟西何。不及也。不及則曷為不言其不及。戎過矣。逺矣。為諼之過也。劉敞意林此無愛民之意。而有不仁之心。任詐謀而尚奇功。勝固不足多

也。況又不勝乎。況君之於其民也。固猶父母之於子。子陷水火。父母不避集溺而救之矣。豈坐視之。待其燃且沒而施巧變哉。劉敞權衡左氏曰。不

言其來。諱之也非也。杜雲。戎來侵魯。魯人不知。去乃知之非也。戎來侵魯。必有兵衆。魯何由不知其來不見其來乎。若戎能。傳羽翼。不踐地。忽然從

空而下。魯可不知耳。若但旅進旅退。魯無緣不知也。凡事有害於義。有恥於國。諱之可也。戎狄無義。以侵伐為常。魯安得恥之。而安得諱之。郎之戰

不言侵伐。以謂我有辭也。今此不言侵伐。又以謂諱之也。若實我有辭乎。實諱之乎。戰與追之一也。不言其伐而言戰。與不言其侵而言追。何以異

而相反若此哉。公羊以謂大其未至而豫禦之也。非也。若未至而禦。何得謂之追乎。此不待攻而自破者。雖多言煩說。猶不可解也。又曰於濟西者。

大之也。此欲引追齊師至𨟎以立褒貶耳。彼自以弗及。故得書至。何足據乎。榖梁曰。其不言戎之伐我何也。以公之追之不使戎邇於我也。非也。戎

若不來。公則無追。今以戎來。故得追之。先言戎伐。後言追戎。何害於義。而必欲隱其一端之實事。虛說不使戎邇於我之末節。如此反為戎未嘗伐

我。公自妄追之也。若不言戎之伐我欲求以明不使戎邇於我者。則春秋所書伐我。是皆使其邇於我乎。又曰。於濟西者。大之也。亦非也。既不言戎

之來。又不言濟西。則當但云公追戎矣。未知追之於何所邪。然則此理所必書。何大之之有。蘇頴濱解不言戎之侵何也。小及侵而追之。追之而去。

兵未嘗交也。龍學孫覺經解春秋書追二。皆寇已去而追之也。齊人侵我西鄙公追齊師至𨟎不及。先言侵而後言追。蓋侵事已成。既去而追之。公

追戎於。濟西。不言戎之侵伐。但曰追者。蓋戎來為寇。以我備之而遁去。兵無所加。但追之而已。春秋書追者二。皆譏之也。禦戎之道。來則拒之。去則

勿追。禦之道素脩。則彼必不來。來不為寇。去則已。又追之至濟西焉。公不能使之不來而徒追之也。齊人侵我。追之至𨟎。我禦敵之道不修。而至於

見侵。於其來也。又無其備。至已侵而去。又窮追之。凡追皆罪之也。左氏曰。不言其來。諱之。按文七年書狄侵我西鄙未嘗諱也。公羊曰。大其為中國

追也。按戎入中國乆矣。魯小國自保不暇。何能焉中國追乎。此非也。榖梁曰。不使邇戎於我也。案戎實至魯。兵無所加而去之。故不曰侵我也。安得

曰不使之邇我乎。又曰。為公之追大之也。按書追所以罪公不能使之不來耳。何大乎。西疇崔子方經解其言追戎於濟西何。蓋戎非伐我也。過我

於。濟西。公聞其過而追之。期於濟西而已。故先不言伐莪。而後亦不言弗及。則異乎齊人侵我西鄙公追齊師至𨟎弗及也。傳者謂不言其來諱之。

且戎伐我。於我未有損焉。何遽諱乎。至於書狄伐我。又何以不為之諱也。夫戎之過。我未為有罪。且亦疆場之事爾。而公固自追之。見公之輕身而

妄行。故不月以見譏杜諤會義折衷曰。諸侯用夷禮於中國。中國絀之。伐中國。中國恥之。故春秋書戎夷與書諸戰伐異。戎與王師戰而曰王師敗

績於茅戎。蓋王者之尊。以自敗為文。戎侵我疆。不曰侵。而曰公追戎於濟西。蓋。為內諱而以自追為文。苟曰戎未來侵預禦之於濟西。必書公追戎

於濟西。得不益大之也。奚追之有。既曰追則是戎入疆之後。公禦之。戎退而追。至於濟西明矣。左得其㫖。榖近之。 摘㣲曰。春秋尊中夏。不使戎狄

侵擾。故但書追。不言戎來侵伐之也。集議見僖二十六年 諤曰。春秋之時。戎狄雜擾不一也。今公追之而書曰。公追戎於濟西者。其略之之辭歟。

春秋之例。伐戎狄不言戰。因録內以見義。猶曰中國之諸侯驅之逐之。見夷狄可郤而中國交入矣。今未有言伐而言追者。豈非托文以大之耶。左

氏公羊榖梁曰各見前繁露見前。董仲舒繁露。纂例見前陸淳纂例。辯疑見前陸淳辯疑。發㣲見前孫復尊王發㣲。葉得夢傳。濟西。內地也。前未有

言戎伐我者。何以至乎。濟西。蓋過我而躡之也。戎之於魯。隱之所與會。桓之所與盟者也。過我而躡之。蓋出不意以倖其功。掩不虞以乘其利。以莊

公為諼矣。然則及之乎。不及也。何以不言不及。躡之則不責其不及也。息齋高閌集註敵勝而去則不可追。追者。敵之敗者也。敵緩而去。則不俟追。

追者。敵之奔者也。先王之法。從緩不及。逐奔不逺。逐奔不逺則難誘。從緩不及則難䧟。故敵知畏而遁。斯上矣。吾弗追也。今不書戎之侵伐我。是魯

人不覺其來。戎兵既去。公始追之。故沒其戎來之端。而直書追戎。以見魯無疆埸斥候之政。且見中國蕩無禁制。任夷狄之去來也。若僖六年公追

齊師。則先書侵我後書至𨟎。是寇及境而遽退。非不知其來也。止齋陳傅良後傳不言其來。舉重也。舉重之文約。是故書公追戎於濟西。則戎來侵

可知已。書公會晉師於瓦。則𣈆來救可知已。事在定八年春秋無費辭。費辭者。必言故也。公子結媵陳人之婦於鄄。為盟齊宋書。有事於。太廟。為卒

仲遂書。雖常事。以其故。不可不志也慈湖楊簡傳。見疆埸之無備。追寇之太逺也。寇至有以待之。寇至不追正也端明戴溪講義隱桓之世。再與戎

盟。則戎之狎習於魯而無忌憚也乆矣。此未有言伐者。其言追何。公羊曰。大其未至而豫禦之也。誠使其未至也。驅而去之。則有之矣。其又何追焉。

先儒以謂魯不覺其來。已去而追之。夫戎狄種落。倏去忽來。不可常也。今一旦驟至驟去。而魯人亦驟追之。故春秋不言其伐。然自是而後魯伐戎。戎

終不能為魯患。追戎伐戎。不可謂無功矣。豺狼之性。畏威則逺遁。豈盟誓所可結哉。平齋洪諮夔說費誓為徐戎所作。征築同日。何其嚴也。而隱

桓下與會盟。甚至伐天王之使以歸。無敢問者陸梁非一日矣。公因其來侵。追之於濟水之西。凜然強索之意。知會戎之為可恥。則知追戎之為可

大矣。黃仲炎通說不言戎侵伐我。而言追戎者。無寇而生事也木訥趙鵬飛經筌魯有戎患非一日爾。伯禽之初。不免興費誓之師。自入春秋。隱桓

皆會而盟之。蓋虞其為疆埸之患也。則戎之在魯。不可一日而不防。莊公不脩戎備。其來也如履無人之境。疆吏安在哉。去而追之。何益也。春秋之

書追者二。齊人侵伐西鄙。公追齊師至𨟎弗及。齊書侵。知其侵也。戎不書伐。不覺其來也。不覺其來而追之。戎備虛矣李俞集義程頥曰。備預不虞。

武之善經也。戎來侵魯不書者。不知戎來。既去而公追於濟西。其無武備甚矣。是危道也。 謝湜曰。寇去而逐之曰追。不書戎來侵。不知也。戎僭兵

入寇。其去也覺而追之。備守不嚴甚矣。危國之道也。故君子於既濟思患預防。於萃除戎器戒不虞胡氏曰見前胡安國。傳家鉉翁詳說 左氏曰。不

言其來。諱之也。杜註戎來侵魯。魯人不知。去乃追之。故諱不言其來。此一說也。公羊曰。其言追何。大其為中國追也。榖梁曰。於濟西者大之何也。大

焉。為公之追之也。左氏主戎備無素而言。公榖主公自追而言。前此公盟戎會戎。皆不為春秋所與。今追戎。以書法而言。與公之能追。公榖之說是

也。公若使大夫帥。師以徃。則為具文逐賊。不足言矣。今公自將而追之至於濟西。書公追戎者。嘉公之能自。將而追戎也。有國有家者以攘夷為重

事。諸侯為天子守土疆。躬擐甲冑。跋履山川。逾越險阻。攘夷狄。以固諸夏。此職。分之所宜為也。諸侯若諉之大夫。大夫復諉之士卒。則皆望風退郤。

而國非其國矣。追有二。追之速。雖不能與戰。春秋無譏。此是也。追之緩。不能及。春秋所譏。僖二十六年公追齊師至於𨟎弗及。弗及雲者。追之緩。不

能及也溪堂先生文集言追而不言侵伐。雖曰尊中國。然先王之於戎狄。來則拒之。去則不追也。追戎至於濟西。又以戒後世窮討深入之弊。敬鉉

備忘左氏註疏及啖氏孫氏程氏黎氏石氏經筌皆以不覺其來。無戎備也。去逺而追之。危道也。公榖大之說非吳澄纂言戎即隱公桓公與之盟

者。追。謂於其已退而躡其後以逐之也。戎入魯境。魯將禦之。而戎遄退。故魯莊以兵逺追逐之。至於濟水之西也。孫氏曰。見前孫復尊王發㣲程端

學或問或問公追戎於濟西。兩孫氏兩劉氏康侯高氏諸儒皆謂魯無預備。不覺其來。已去而追之。邦衡葉氏諸儒又謂戎不為寇。過我而躡之。為

出其不意以倖其功者然乎。曰。不然也。此見經無戎伐魯之辭。而但言追戎。故意之而為此言也殊不知義不在於戎伐魯。而在於逺追戎耳。夫公

追戎於濟西。與公敗齊師於長勺。公敗宋師於鄑。義雖不同。而語意相似。長勺與鄑之役。說者不聞譏魯無備也。亦不聞齊宋不伐我也。何獨於追

戎而譏其無備與戎不伐我乎。曰。劉氏又謂追而不及何也。曰。僖二十六年經曰公追齊師至𨟎弗及。則明言之矣。此經無明文。吾不能知其及與

不及也李廉會通按經書追二。又。見僖二十六年。左氏公羊榖梁各見前。胡氏見前胡安國傳俞臯集傳釋義戎即魯與會於潛盟於唐之戎也。濟

西。濟水之西。魯公追之至此。譏其來而內無備。及其去而追之逺也。而公榖皆曰大之。非也。左氏公羊榖梁傳見前。啖氏曰見前陸淳辨疑。胡氏傳

見前胡安國傳趙汸集傳戎不言來。追不言弗及。略夷狄也。據僖二十六年齊人侵我公追齊師弗及悉書梁寅考義為國者慎守封疆。申嚴武備。

使戎狄畏威策之上也。既犯邊境。捍而逐之。使不敢入。其次也。今魯之於戎。不覺其來。已去而追。是素無備也。斯為下矣李衡集說著魯莊為國無

警備以致寇。左氏曰見前。胡氏曰。見前胡安國傳。吳氏曰見前吳澄纂言。汪堯寬曰。見前纂疏。公羊曰。見前秋有蜮杜預註。蜮。短狐

也。蓋以含沙射。人為災。 陸德明釋文。蜮本又作蜮。音或。本草謂之射工。短狐本又作斷。同丁管反。狐又作狐。音胡。射人。食亦反。 孔頴達正義䟽。

註蜮短至為災 正義曰。榖梁傳曰。蜮。射人者也。洪範五行傳曰。蜮。如鱉三足。生於南越。南越婦人多淫。故其地多蜮。淫女惑亂之氣所生也。陸機

毛詩義䟽雲。蜮。短孤也。一名射景。如鱉三足。在江淮水中。人在岸上。景見水中。投人景。則殺之。故曰射景。或謂含沙射人入皮肌。其瘡如疥。服䖍雲。

徧身濩濩或或。故為災。沈氏雲。此有蜮傳重發例者。以螟螽與蜚同。是害禾稼。此蜮則害人故傳持發之。 要義蜮如鱉。一名射景。 見前正義。

范寗註。蜮。短狐也。蓋含沙射人。京房易傳曰。忠臣進善君不識。厥各國生蜮。 釋文蜮本亦作蜮。音或。短狐。本草謂之射工。射人。食亦仄。下文冋。

楊士勛䟽。傳秋有蜮 釋曰。洪範五行傳雲。蜮如鱉。三足。生於南越。南越婦人多淫。故其地多蜮也。陸僟毛詩義䟽雲。蜮。短狐。一名射影。在江淮水

中。人在岸上。影。見水中。投人影。則殺之。故曰射。影。或謂含沙射人。入人皮肌。其瑲如疥。范引經房易傳則與五行傳說異。又雲蓋含沙射。人。則與陸

機說或同也。左氏傳為災也。 重言為災也三。莊二十九

年秋有蜚。為災也。葉夢得讞右非也。此亦以異記中國所無爾。說已見有蜚東萊呂祖謙傳說秋有蜚。為災也。大凡春秋所書。皆是本地素無有

而忽有焉者則書。如有蜚有鸜鵒之類是也。續說同洪澔紀詠 有蜮為災有蜮為災出水中。含沙三足短狐同。處陰射影如讒譛。請記蘇公刺暴

公。 傳曰見前左氏傳按說文曰。蜮有三足。以氣射害人。玄中記曰。蜮長三四寸。陸法言曰。蜮。短狐蟲。狀如鱉。含沙射人。久則為害。生南方。洪範五

行。傳曰。蜮如鱉三足。生於南越。南越婦人多淫。故其地出蜮。陸機曰。一名射影。如龜三足。江淮中皆有。投人影。則殺人。或雲。含沙射。人度肌。其瘡如

疥。暴公為卿士而譛蘇公。蘇公作詩以絶之。曰為鬼為蜮。則不可得。三傳皆作蜮。詩與韻皆作蜮。俱為或音。射。音食亦切。壺𣵠氏掌除水蟲。以炮土

之皷歐之。以焚石投之。註曰水蟲。狐蜮之屬。王應麟困學紀聞沙隨春秋例目雲。有蜮。或考頴古。春秋作有蜮。爾雅食葉蜮音特。爾䧽蜚臚𦘺。郭璞

註蜰。即負盤臭蟲。劉歆曰。負誤矣。江休復雜志。唐彥猶有舊本山海經說。蜚處淵則涸。行木則枯。疑春秋所書。即以此物。若是鬱。不當雲有。謂之

多可也。公羊傳何以書。記異也。何休註。蜮之猶言惑也。其毒害傷人形體。不可見。象魯為鄭瞻所惑。其毒害傷人。將以大亂而不能見也。言有者。以

有為異也。 陸德明釋文。蜮。音或。短狐也。或謂之射工。音食。 徐彥䟽。註蜮之猶言惑也。 解雲。即五行志雲蜮猶惑也者是。 註其每害傷人

解雲。即五行志雲能射人。甚者至死是也。 註形體不可見 解雲。即草木志雲。在水中射人影即死是也。 註言有者。以有為異也。 解雲。謂魯

先無蜮。今乃有之。案昭二十五年經書有鸜鵒來巢。今此不書來者。亂氣所生。不從外來故也。榖梁傳一有一亡曰有。蜮。射人者也。陸德明釋文。亡。

音無。又如字。楊士勛䟽。傳一有一亡曰有。釋曰。舊解一有。南越所生是也。一亡。魯國無是也。今以為一有一亡曰有者。謂或有有時。或有無時。

言不常也。故書曰有。若螟螽之類。是常有之物。不言有也。上十七年雲多麇坦。魯之常獸。是歲偏多。故書多也。螟螽不言多者。螟螽是㣲細之物。不

可以數言之。故不言多也。又每年常有。不得言有也。所以異於蜚蜮與麇也。葉夢得讞此直謂中國所無。故曰有。若曰一有一亡。則螽螟何以不書

有乎。胡安國傳蜮。魯所無也。故以有書。夫以含沙射人。其為物至㣲矣。魯人察之以聞於朝。魯史異之以書於策何也。山陰陸佃曰。汪克寬繤䟽。佃

字農師。宋建中靖國時人。著春秋後傳二十卷蜮。陰物也麇。亦陰物也。是時莊公上不得防閑其母。下不能止其身。陽淑消而陰慝長上聲矣。此惡

氣之應。去聲其說是也。然則簫韶作而鳳凰來儀。春秋成而麟出於野何足怪乎。纂䟽麇蜮。乃物異之惡者也。麟鳳乃物異之美者也。春秋書物象

之。應。去聲欲人主之慎所感也。世衰道㣲。邪說作。正論去聲消。小人長善類退。天變動於上。地變動於下。禽獸將食人而不知懼也。亦昧於仲尼之

意矣。纂䟽按眷秋書螟螽㥟生。志蟲之害稼者也。書多麇有蜮有蜚有鸜鵒來巢。志物之為異者也。蟲之害稼。苟有舊積以賑飢民。則不為災。物之

異常。苟能脩德以消天變。則不為異。人為不善以致天變。又不知警省而改過遷善以消悔怒。則禍患之來弗能救矣。或謂蜮字。以古隷較之作蟘。

即也。食苗葉者。竊疑春秋書螽螟皆不言有。此書有蜮。則為異而非矣。杜氏曰見前杜預註。孔氏正義。見前孔頴達正義張氏曰見張洽集

註。張洽集註。蜮名短狐。含沙以射水中人影中之輙病或至於死。江淮以南水濱有之。魯所無也。今按漢書五行志。劉向董仲舒已有是說。蓋麇者

迷也。蜮者惑也是時文姜為亂於閨門之內。其遺毒餘患。至於哀姜卒。再成篡弒之禍。物類之感。天之示人顯矣。山陰陸氏曰。見前胡安國傳。劉敞

傳何以書。記異也。何異爾。非中國之獸也。蘇頴濱解生於南方。魯之所無。凡稱有。皆所無也。龍學孫覺經解蜮含沙射人之蟲也。有則為災。故書

有。有者。不宜有者也。榖梁曰。一有一亡此說是也。西疇崔子方經解蜮蜚非所冝有。以有為災也。至於螟螽之為害。則多與有不足以言之矣。杜諤

會義㫖要曰。此經文誤。而杜終解也。按爾雅蜮。短狐也。含沙射人影。蓋出炎荒江海中。非魯地所有。春秋災異。螟螽之類有害嘉榖則書之。此知經

文誤者。於文非蜮乃𧈩字也。皆由縑簡相傳篆隷之變。所以謬耳。爾雅食苗心蜮。食葉或。食節賊。食根蟊。皆記所害之由是以有蜚有𧈩。或螽或螟。

則書之。故傳曰。秋有蜮。為災也。蓋秋苗將成而蜮食其葉。使不豊茂是為災。故書之也。求於螟蝗螽蜚之類豈不明辨者乎 諤曰。春秋詳記災異。

雖物之為害亦書之。今蜮者傳及諸儒。皆以為傷人之異。而㫖要又謂蜮為𧈩。是以惡其傷五榖而書之。蓋亦重民命之一端耳。左氏公羊榖梁曰

各見前。指掌曰同前孔頴達正義。葉夢得傳記異也蜮與蜚皆害人之物。蜮蜚。中國所無也。鸜鵒魯所無也。以所無。則有為異矣。息齋高閚集註蜮。

短狐。能含沙射人。生於南方。此必非魯之所有也。以春秋古隷較之。蓋其文非蜮實也。亦作蜮或𧈩而公羊亦作蜮豈非縑簡失傳因亂而為蜮

歟。即也食苗葉者。以農災故書慈湖楊簡傳書災異也。含沙射人端明戴溪講義蜮之為物。含沙射人南方多有之。非魯所宜有也。世之治也

地氣自北而南及其衰也。自南而北。蟲魚禽鳥隨地氣而遷焉。有蜮有鸜鵒。皆紀地氣之變也。平齋洪諮夔說短狐以含沙射人為災。前所未有也。

賊臣之惡。隱而未動。而象已兆矣黃仲炎通說杜預雲。蜮。短狐。含沙射人影為災也。或謂短狐之蜮。蓋出炎荒江海中。非魯地所有。蓋文誤爾。蜮當

作或。是不然。經書有者。不常有也。蜮非魯地所有。故以有為異也。爾雅蟲食葉曰蜮。若使是或。當從書螟之例。不曰有也。木訥趙鵬飛經筌蜮含沙

射人。蓋亦㣲矣。而聖人書之以記其異蜮雖㣲。必有以感之者。觀乎此亦可以見人君之德不可毫釐虧也。毫釐之虧。異日感之。聖人不以㣲不書。

欲人君之謹所感也。李俞集義謝湜曰。蜮。獸之為人害者也。蜮不冝有。有則為災。冬多麋。夏戎至。秋有蜮。皆政事荒弛所致。故書。胡安國曰見前。呂

祖謙曰見前東萊。傳說家鉉翁詳說榖梁曰。射人者也。杜註短狐也。含沙射人為災。䟽雲。一名射影。謂其伏水中射人之影而人不悟。其後慶父通

於哀姜。陰蓄異謀而公不能察。以召末年之禍。蜮為之先矣。黃震日抄張氏曰。蜮名短狐。魯所無也。愚意此其所以書有也。左氏曰見前敬鉉備忌

蜮南國所有。魯舊所無也。凡舊所有。則曰多。或曰生。或舉其名。皆以災異則書也。舊所無。則書有以異之蜮之狀。先儒多言水中短狐。似鱉。含沙射

影為毒者也。左傳註疏及榖梁註毛詩陸機之疏皆同。其致之與應。蓋南方所有。傳謂淫亂之氣所生。是胡氏取之意。豈文姜所致邪。蘇氏經筌皆

是。任氏又云為鬼為蜮。乃讒侫之應。陸佃曰見前胡安國。傳程端學或問曰。有蜮。齊氏作或。爾雅食葉曰或。蜮者。短狐。含沙射人影。蓋出炎荒江海

中。非魯地所有皆由縑簡相傳篆隷之變。所以謬者然乎。曰。不然也。經書曰有。是未嘗有而有也。此其所以異也。且春秋螽但曰螽。螟但曰螟。未嘗

書有也。麋則曰多。亦未嘗書有也。然則蜮之為物也。非所當有而有者也。且蜮之一字三傳所同未可以意改經也。程端學辯疑榖梁曰一有一亡

曰有。蜮射。人者也。此地本無而忽有之則為有。一有一無之說未解也。李廉會通按記異書有三。此年有蜮。莊一十九年有蜚昭二十五為有鸜鵒

來巢。公䟽曰。此不言來者亂氣所生。非自外來也。左氏公羊榖梁各見前胡氏。見前胡安國。傳王元傑讞義曰蜮生於秋。含沙射人。為害於隱。陰滛

之兆也。按洪範五行傳蜮如鱉三足或謂生於南越。其地多蜮詩。云為鬼為蜮。則不可得。故以異而書之噫世衰道㣲陰慝並作天變動於上。地變

動於下。物雖至㣲。而陰淫之象驗矣胡氏曰。見前胡安國傳梁寅考義麋。魯之所有。而多則害稼。故書曰多麋。蜮魯之所無。一名短狐。能含沙射。人。

有則為異。故書曰有蜮李衡集說著魯莊無善政。以致災異之多。公羊曰見前胡氏曰見前胡安國傳冬十月重言冬十月十三。詳見桓

元年杜諤會義一時無事書首時黃震日抄書以備四時之終左氏傳初楚武王克權。使鬥緡尹之。杜預註。權。國名。南郡當陽縣東南有

權城。鬬緡楚大夫。 陸德明釋文。緡。亡中反。 孔頴達正義䟽緡尹之正義曰。尹訓正也。楚官多以尹為名。此滅權為邑。使緡為長。故曰尹也。

以叛。圍而殺之。註緡以權叛釋文以叛絶句。本或作畔。俗字也。遷權於那處。註那處。楚地南郡編縣東南有那口城。 釋文那處。那又作明同。乃

多反。下昌呂反。又昌慮反。編必綿反。一音步典反。使閻敖尹之。註閻敖。楚大夫。及文王即位。與巴人伐申而驚其師。註驚巴師。巴人叛楚而伐那處。

取之。遂門於楚。註攻楚城門。閻敖游涌而逸。註湧水在南郡華容縣。閻敖既不能守城。又游湧水而走。 釋文涌。音勇。水名。楚子殺之。其族為亂。冬。

巴人因之以伐楚。林堯叟句解初楚武王克權。權。國名。克。勝也。此原先時事。使鬬緡尹之。鬬緡。楚大夫。尹。守權官名。使鬬緡為權尹以守之。 緡。音

民。下同。以叛。緡以權叛。圍而殺之。楚圍權而殺鬬緡。遷權於那處遷權之民於那處。楚地。 那。音儺。處。上又去。使閻敖尹之。閻敖。楚大夫。使敖為那

處尹。及文王即位。四年楚文王即位。與巴人伐申。在六年。而驚其師。楚驚巴師。巴人叛楚而伐那處。巴人被驚而叛伐楚邑之那處。取之。巴取那處

遂門於楚。乘勝遂攻楚城門。閻敖游涌而逸。閻敖既不能守城。又游湧水而走。涌。水名。 涌。音勇。楚子殺之。楚文討其罪而殺。其族為亂。閻敖之族

為亂。冬。巴人因之以伐楚。巴人因閻敖之亂以伐楚國。東萊呂祖謙傳說楚武王克權。使鬬緡尹之。以叛。圍而殺之。遷權於那處。楚之所以遷之者。

緣地勢阻險。續說同

丙惠王午二年十有九年汪克寬纂疏。齊桓十一年。晉獻二年。衛惠二十五年蔡哀二十年。鄭厲二十六年。曹莊二十七年。陳

宣十八年。杞共六年。宋桓七年。秦宣公元年。楚文十五年卒。春王正月重言春王正月十二。詳。見桓十二年。 范寗註。傳

本或分此以下為莊公與閔公同卷。家鉉翁詳說是秋。周有子頽之。難。惠王出居於鄭之櫟。春秋不書。義見二十一年。夏四月

重言夏四月首時十一。詳見桓九年。息齋高閌。集註連三時無事。義見桓九年。

左氏傳十九年。春。楚子禦之。大敗於津。杜預註。禦巴人。為巴人所敗。津。楚地。或曰江陵縣有津鄉還。鬻拳弗納。遂伐黃。註鬻拳楚大閽。黃。嬴姓國。今

戈陽縣。 陸德明釋文。鬻。音育。拳。求反。閽。音昏。守門人也。嬴。音盈。姓也字從女。 孔頴達止義疏。註黃嬴姓 正義曰。世本文。敗黃師於踖陵。註

踖陵。黃地 釋文踖。在亦反。一音七畧反。還及湫有疾。註南郡鄀縣東南有湫城。 釋文湫。子小反。鄀。音若。夏六月。庚申。卒。鬻拳葬諸夕室。註夕室。

地名。 釋文夕。朝夕之夕。亦自殺也。而葬於經皇。註經皇。𡩀前闕。生守門。故死不失職。 釋文經。田結反。經皇。闕也。疏註經皇至失職 正義曰。鬻

拳自殺以殉。當是近墓之地。宣十四年傳。稱楚子聞宋殺申舟。投袂而起。屨及於窒皇。劒及於寢門之外。則窒皇近於門外。當是寢門關也。知此經

皇。亦是𡩀前闕也。且此人生為大閽職掌守門。明此。亦是守門。示死不失職也。餘書無經皇之名。蓋唯楚有此號也。初鬻拳強諫楚子。楚子弗從。臨

之以兵。懼而從之。鬻拳曰。吾懼君以兵。罪莫大焉。遂自刖也。楚人以為大閽。謂之。大伯。註若今城門校尉官。 釋文強。其文反。大伯。音泰。校。戶教反。

字從木。 重言罪莫大焉六。僖二十三年。三十三年。襄三年。二十七年。昭公十四年。使其後掌之。使其子孫常主此官。䟽以為大閽謂之大伯。 正

義曰。周禮天官閽人掌守王宮之中門之禁。鄭玄雲。閽人。司昏晨以啓閉者。刑人墨者使守門。秋官掌戮。墨者使守門。刖者使守圃。則閽不使刖而

鬻拳得為閽者。周禮也。官之屬有司門下大夫二人。掌授管鍵以啓閉國門。鄭玄雲若今。城門校尉主王城十二門。此註亦云若今城門校尉官。然

則鬻拳本是大臣。楚人以其賢而使典此職。非為刑而後之。其為大閽者。當如地官之司門。非天官之閣人。亦主晨昏開閉。通以閣為名為。謂之大

伯。伯。長也。為門官之長也。使其後掌之。註使其子孫常主此官。君子曰。鬻拳可謂愛君矣。諫以自納於刑。刑猶不忘納君於善。註言愛君。明非臣法

也。楚能盡其忠愛所以興。䟽註言愛君明非臣法也。 正義曰。何休膏育雲。人臣諫君。非有死亡之急。而以兵臨君。開墓弒之路。左氏以為愛君。於

義左氏為短。故註言此以釋何休之難。 要義鬻拳葬於家闕。示死不失職。 此大閽。當如司門。非人。若漢晉城門校尉。言鬻拳愛君非臣法。

並見前正義林堯叟句解傳十九年。春。楚子禦之。承上文禦巴人伐楚之師。大敗於津。津。楚地。楚子為巴人所敗。還。楚師既敗而歸。鬻拳弗納。鬻

拳。楚大閣。守門官。弗納楚子。欲激其志使別立功。 鬻。音育。遂伐黃。黃。嬴姓國。楚子感其忠。逐伐黃國。敗黃師於踖陵。踖陵。黃地。楚敗黃師於踖陵

之地。 踖。音跡。又七略反。還。楚子自伐黃歸。及湫。湫。楚地。 湫。樵上。有疾。楚子有疾病。夏六月。庚申。卒。楚文王卒。子堵教立。鬻拳葬諸夕室。鬻拳葬

楚文王子公室之地。亦自殺也。鬻拳亦自殺。而葬於絰皇。經皇。家前闕。鬻拳自以生守門。故死葬絰皇。欲不失其職。初鬻拳強諫楚子。先時鬻拳為

楚之臣。嘗以事強諫楚文王。 強。上聲。楚子弗從。楚子弗從鬻拳之諫。臨之以兵。鬻拳以兵劫楚子。懼而從之。楚子恐懼而從其諫。鬻拳曰。鬻拳自

謂。吾懼君以兵。言我以兵懼吾君。罪莫大為。人臣之罪莫大於此。遂自刖也。遂自刖其足以示劫君之罰。楚人以為大閽。楚子以鬻拳為賢。但就自

刖。不可復用。故以為大閣。若城門校尉之官。 閽。音昏。謂之。大伯。以。大伯異其名。稱示寵異。 大。音泰。使其後掌之。使鬻拳之子孫常主此官。君子

曰。鬻拳可謂愛君矣。君子謂鬻拳可謂以德愛君矣。諫以自納於刑。以兵諫君而自刖其足。刑猶不忌納君於善。既刖其足。猶時進忠諫。不忌納君

於善。此言鬻拳所為。非人臣之法。但其心忠愛。 自白惟楚文王能盡其忠愛。所以興也。止齊陳傳良章指夏六月庚申卒。 傳。見楚卒。猶未見

於經。至文元年弒君始書之。東萊呂祖謙傳說十九年春。楚子禦之。大敗於津。還。鬻拳弗納。夫勝負兵家之常。而楚子一敗之後。鬻拳何故便不納。

蓋楚正是圖霸之初。不是尋常時節。一小不勝。則聲勢不張。群蠻小國必乘勢共起而叛之。此鬻拳所深慮也。況此一敗。又非是小小不勝。鬻拳如

何不出來強做得。此又見楚方興時。便自有這般人。觀其以兵諫楚子。便見鬻拳乃是樸直木強厎人。忠於國家。不知其它。只是不曾識得道理。左

氏謂之可謂愛君。此亦是左氏不明得大處。故杜氏註雲。明非臣法。此一句雖非是左氏本意。然杜預卻以此一句救左氏之失處。續說同東萊呂

祖謙慱議鬻拳兵諌。 此篇論進諌之道。出處見前左氏傳 主意人臣諌君。不患君之未從。而患諌之未善。粥拳不求之已而求之君。所以至於

脅君以兵也。古今以人君拒諫為憂。吾以為未知所憂也。首人君之惡者。拒諫居其最。置是而不憂。將何憂。曰。君之拒諫可憂。而非人臣之所當憂

也。君臣同體。君䧟於惡。臣不為之憂。將誰憂。曰。君有君之憂。臣有臣之憂。未聞舍已之憂而憂人之憂者也。人臣之憂。在於諌之未善。不在於君之

未從。此兩司立一篇主意。諫之道難矣哉。就諫之未善一句發明。誠之不至。未善也。誠謂忱實懇切。理之不明。未善也。理謂敫陳義理。辭之未達。未

善也。辭達則㫖意明白。氣之不平。未善也。氣平則言語婉順。行之不足。以取重於君。未善也。平日操履無玷。然後取重於君。言之不足以取信於君。

未善也。坐以待旦。夜以繼日。平日議論不欺。然後取信於君。此數者有一未善。皆未及諫之道。其所憂者惟恐吾未盡諫之之道。照起語諫之未善。

亦何暇憂其從否乎。照起語不在君之未從不憂術之未精。而徒憂病之難治。引醫為喻。術謂診䅐。天下之拙醫也。拙醫以喻不善諫者。不憂筭之

不多。而徒憂敵之難勝。引將為喻。筭謂謀盡。天下之庸將也。庸將以喻不善諫者。臣之納諫者。茍尤君而不尤已。反說。尤。猶責也。責君不從。不責已

諫未善。不能導君使自從。而欲強君使必從。道。謂開導以義理。強。謂勉強以辭說。其流弊終至於鬻拳脅君而後止耳。引入本題。不費力。鬻拳豈欲

脅君哉。推原粥拳之心。告而不聴。故出於強。謂強諫楚子。強而不聽。故出於脅。謂臨之以兵。君愈不聽。而愈求之於君。不能反已以盡諌之道。曾不

知反求吾納諫之道盡歟否歟。鬻拳之失正在於此。諫。吾職也。聽君職也。翻出職字又新。吾未能盡其職。諫之未善。是未盡其職。乃欲越其職以必

君之聽可乎。強君之從。是越其職。祭在人。享在神。又引祭紀為喻。諫在臣。猶人之祭。聽在君。猶神之享。有孔子而魯不治者。引孔孟事證極明切。諌

在孔子而聽在魯侯也。見論語。孔子善諫而魯侯不善聴。故曾不治。然孔子何嘗強曾侯之必聽也。有孟子而齊不治者。諫在孟子而聽在齊王也。

見孟子。孟子善諫而齊王不善聽。故齊不治。然孟子何嘗強齊王之必聽也。孔孟急於救世。豈在鬻拳下乎。此一轉極精神。然坐視齊魯之失道。終

不肯強齊魯之君者。不肯如粥拳之強諫。盡臣之職而不敢越臣之職也。盡臣職以善吾諫。不越臣職以必君之聽也。鬻拳之事君。其視孔孟未能

萬一。尚未及萬分之一。而遽欲脅君乎。孔孟不敢而粥拳敢為之。當其臨楚子以兵。乃懼楚子不納也。懼君不納其諫。故至稱兵。幸楚子不以為悖

耳幸而楚子不治粥拳悖逆之罪。苟楚子之不從。吾不知鬻拳何術以繼之乎。懼以兵而不從。是時更有何策可施。不幸為楚子所誅。設使楚子責

其伐君之罪而誅戮之。則䧟於逆亂。以臣伐君。大逆不道。其心跡終無以自。見於後世矣。後世之人不復知其忠諫之心。而徒見其逆亂之跡。鬻拳

亦知其不可繼。自知懼君以兵非後世可繼之道。自謂吾心忠而跡逆。心順而跡悖。故以刖足之心明吾兵諌之跡。心跡二字應上文刖足以明其

心之忠。以蓋其跡之逆。後世欲學吾之兵諫。盍學吾之刖足乎。發明上文不可繼之意。刖足不可學。則兵諫亦不可學也。以見其非可繼之道。聖人

之道。欲後世之皆可學。孔孟事君之道是已。鬻拳之事。欲後世之不可學。何其與聖人異邪。此等處回幹極精神。而兵本皆削去。不知何也。先之以

稱兵。後之以刖足。二者皆非可學之事。壞於前而脩於後。兵練之跡已壞。故以刖足之心修之。開於前而閉於後。隨失隨救。焦然不寧。說盡粥拳之

心。吾恐聖人之舉事不如是之煩且勞也。應前與聖人異。道有樞。戶有樞道亦然。言有會。事有會言亦然。柂移則舟轉。輪運則車行設喻進諫者。如

柂之轉舟。輪之運車。則不難矣。夫豈在於用力邪。舟車猶不可用力。況君可以力勝乎。古之人固有廣廈細旃之上。前王吉傳雲廣廈之中。細旃之

上。上論唐虞之際。下及殷周之盛。從容片言。基平治之原者。言坐而論道之時。一言之間。可以興起治功。固未嘗動聲色費辭說也。如柂轉舟如輪

運車。曾不費力。牽裾折檻。牽𥚑。卒毗諫魏文帝事。折檻。朱雲乞斬張禹事。此皆強諫其君者。已為下策。皆出於不得已。況動干戈於君側邪。況於粥

拳之稱兵乎。荀卿。儒之陋者也。用荀子輔拂說結尾。其論諫諍輔拂。音弼乃曰自能率群臣百吏相與強君。強之一字與粥拳何異。君雖不安。不能

不聽。強君故不安。然不能不聽。遂以解國之大患。強諫之功若此。謂之輔拂之說。詳見荀子臣道篇。即鬻拳之說。言荀卿之說與粥拳一同。皆欲以

力強其君者也。以強之一字斷二人之失。匹夫所恃以動萬乘者。迫存焉耳。議論大。苟欲與君較力。反說人臣無道以動其君。徒以力而強其君者。

是丏者與𠋣頓較富也。猗頓古之富人。丐者以喻匹夫。倚頓以喻人君。危矣哉。故有以忠諫而被殺者。敬鉉續屏山杜氏遺說傳葬諸夕室云云。亦

自殺也。而葬於絰皇。 註絰皇𡩀前闕生守門。死不失職。夕室。地名。夕室猶言窀穸。窀穸訓為長夜。夕室乃長夜之所也。下故言葬於絰皇。言君則

葬於宅兆。已葬於門也。夕室。非地名也。以下與絰皇文勢相連。不可獨謂夕室為地名也。拳葬楚王。故言諸乃之於也。自殺以葬。故言於此。虛字之

法也。鬻拳強諫至刑猶不忌納君於善。 註言愛君明非臣法也。楚能盡其忠愛。所以興。今直録其傳及註。可否自見。何休之言備矣。見䟽。或猶

曰有伊尹之志則可。無伊尹之志則篡也。曰伊尹欲格君心之非。使宻邇先王以啓孝敬之心。故太甲卒為令王。拳之強諫。君不見有大惡。且無功

而還亦常事爾。初臨之以兵。後閉城不納。使其君終死於外。雖自刑自殺。有忠愛之心。不足以自贖。何敢望伊尹。杜註故止以楚所興之由釋之。與

其言此。不若言傳寫容有誤。或曲解之猶為愈也。趙汸補註庚申卒。令按當齊桓始傅。楚人於魯。好命不通。赴吊之禮未行。

左氏曰初王姚嬖於莊王。生子頽。杜預註。王姚。莊王之妾也。 姚。姓也。陸德明釋文。姚。羊消反。嬖。必計反。頽。徒回反子頽有竉。蒍國為之師。及惠王

即位。註周惠王。莊王孫。取蒍國之圃以為囿。註圃。園也。囿。苑也。 釋文圃。必古反。又音布。囿。音又。徐於有反。苑。於阮反。 孔頴達正義䟽。註圃。園也。

囿。苑也。 正義曰。蒙卒職雲。園困。毓草木。鄭玄雲。樹果蓏曰圃。園其樊也。詩云。折卿樊圓。成十八年築鹿圓。然則圖以蕃為之。所以樹果蓏。圓則築

墻為之。所以養禽獸。二者相類。故取圃為囿。邊伯之宮近於王宮。王取之。註邊伯。周大夫。 釋文近。附近之近。王奪子禽祝跪與詹父田。三子。周大

夫。釋文跪。求委反。而收膳夫之秩。註膳夫。石速也。秩。祿也。 釋文收。武周反。故蒍國。邊伯。石速。詹父。子禽。祝跪。作亂。因蘇氏。註蘇氏。周大夫。桓王

奪其十二邑以與鄭。自此以來遂不和。要義圓。植瓜蓏。囿。養禽獸。見前正義。林堯叟句解初王姚嬖於莊王。王姚。莊王之嬖。姚姓者也。得妾竉子

莊王。 嬖。音聞。生子頽。王姚所生。子頽有竉。其母嬖。故子頽有竉。蒍國為之師。莊王使蒍國為子頽師。及惠王即位。惠王乃莊王之孫即王位。取蒍

國之圃以為囿。惠王取篤國之園以為王之苑囿。邊伯之宮。周大夫邊伯之宮室。近於王宮。附近於王宮。王取之。惠王又取邊伯之宮室以益王之

宮室。王奪子禽祝跪與詹父田。惠王又奪周大夫三人之田。 跪。癸上。而收膳夫之秩。膳夫。石速也。惠王又收石速之秩祿。故蒍祿。喪困者。邊伯。喪

宮者石速。喪秩者詹父。子禽。祝跪。喪田者作亂。傳詳言六人作亂之世。因蘇氏。蘇氏。周大夫。桓王奪其十二邑以與鄭。自此遂與周不和。故因之以

作亂東萊呂祖謙傳說蒍國。邊伯。石速。詹父。子禽。祝跪。作亂。因蘇氏。秋。五大夫奉公子頽以伐王。惠王致亂之因。只是自貪裏來。續說同







永樂大典卷之六千五百四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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