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至內容

永樂大典/卷07213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卷之七千一百五十九 永樂大典
卷之七千二百一十三
卷之七千二百一十四 

永樂大典卷之七千二百一十三 十八陽

明堂詩文三

宋李直講集明堂定製圖序。臣伏以明堂者。古先聖王之大務也。所以事上帝。嚴先祖。班時令。合諸侯。朝廷之儀莫盛於此。然而年世久逺。䂓模

靡見。經傳所出。參差不同。群儒譸張。各信其習。修墜補闕何所適從臣雖顓蒙。甞竊議於斯矣。臣謹按周禮考工記曰。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東西

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幾室二筵大戴禮盛德記曰。明堂者。自古有之。凡九室。一室有四戶八牗。共三十六戶。七十二牗。禮記月令。天子正

月居青陽左個。二月居青陽太廟。三月居青陽右個。四月居明堂左個。五月居明堂太廟。六月居明堂右個。中央土居太廟太室。七月居總章左個。

八月居總章太廟。九月居總章右個。十月居玄堂左個。十一月居玄堂太廟。十二月居玄堂右個。此三書者。皆聖賢之所作述。學者之所傳習。而一

事殊制乖逺如此。注釋之家。亦各未為精當。考工記五室。鄭康成觧之。木室於東北火室於東南。金室於西南水室於西北。土室於中央。故聶崇義

三禮圖。其為明堂。接太室四角以為四室。蓋用此也。且既以五室象五行矣。則木火金水之王。當在東南西北之正。何乃置之四角。而雲木室兼水。

火室兼木。若必如是。則中央之室。復何所兼哉。此說誠未可用也。盛德記九室。蔡伯喈之徒傳之。接四室之角又為四室。聶崇義誤以為秦人明堂

圖者。是也。按秦實無明堂。但後儒見月令有天子居明堂之文。以月令是秦相呂不韋所作。春秋十二紀之首章。疑為秦之明堂耳。然今觀月令。明

堂十有三位。無九室之說。蓋崇義誤取大戴九室之堂。以為秦制也。又鄭康或亦駁大戴雲。九室二十六戶。七十二牗。似秦相呂不韋作春秋時所

益者。非古制也。隱。康成注禮記。既知月令是呂不韋所作春秋矣。而月令豈有九室之文哉。何以觀駁大戴九室以為出於呂氏春秋乎。誠舛繆之

甚也。然其四室之角。復為四室。未知何所施用。將以象五行享五帝乎。則五室足以備之矣。安用其餘。將以配十二辰乎。則四隅各兩室。壹在一方

之上。覈其意義。反覆不安。此說亦未可用也。月令十三位。本無此揔數。但以一太室。四太廟。八左右個。其實十三位。鄭康成注。青陽左個。則曰太寢

東堂北偏。雲太寢者。欲明明堂與太寢制同。孔穎連正義。以為雲東堂者則知聽朔皆堂。不於五角之室中。且夫謂之廟與個者。當須各是一位。豈

同在一堂。靡所限隔。而可稱為廟與個也。蓋康成既執明堂為五室。若於此十三位又為限隔。則是室數頗多。與己意相違。故曲飾其辭。以為三位

同在一堂。貴不害於五室之文耳。此說固不可用也。至唐李林甫等注月令。青陽左個。則曰寅上之室。青陽太廟。則曰卯上之室。青陽右個。則曰辰

上之室。明堂左個。則曰已上之室。明堂太廟。則曰午上之室。明堂右個。則曰未上之室。太廟太室。則曰。太廟。明堂揔名。太室。中央室也。總章左個。則

曰申上之室。總章太廟。則曰酉上之室。總章右個。則曰戌上之室。玄堂左個。則曰亥上之室。玄堂太廟。則曰子上之室。玄堂右個則曰丑上之室。觀

此言。太室處中央。餘十二位。各置其辰之上。誠合於理。然其謂太廟明堂總名。及十三位俱以為室。則誤矣。明堂之上。既獨以子午卯酉為太廟。則

太廟安得為明堂總名哉。十三位不俱謂之室。解見於後。又其人但知十三室各在其辰之上。而不謀所以建立之處。且太室既居中矣。若以餘室

連太室而為之則四面各可置一室。四角缺處又各可置一室。復不能令各在其辰之上。其餘四室更何所安。就欲巧而成之。愈乘於方位矣。或將

逺太室而為。則未見有明文言之者。是此說亦未可用也。後魏時有李謚者。愍大禮之淪亡。憤先儒之異議。作明堂制度論。以折衷於世。其指心月

令為宗。而來周禮大戴之言以參合之。雲其室居中者謂之太廟太室。當太室之東者。謂之青陽太廟。當太室之南者。謂之明堂太廟。當太室之西

者。謂之總章太廟。當太室之北者。謂之玄堂太廟。以是為合於周禮之五室又雲四面之室。各有便房。謂之左右個。共三十六戶。七十二牖。以是為

合於大戴戶牖之數。今雖國象莫存。然按文察之。謚之所言。竊所未諭且太室四面。各為一室。則四角缺處。各方二筵。二筵之地。乃為兩便房。如東

南角二筵地。便當為青陽右個。及明堂左個矣。他皆倣此。基址既狹。況地形斜角。不知何以置之。復何以能令各在其辰之上。夫分十二辰之位。當

須尺步平均。然後能正也。豈有四面之室。既以二筵為一辰左右之個。乃以二筵為兩辰哉。舉茲一隅又知其不足取法也。臣愚竊謂考工記。盛德

記。月令三家所指制度。誠大同。但立言質畧。意義弗顯。訓傅之士。泥文太過。因而背馳。李謚之志稍欲搴而合之矣。柰不得其㫖。尤而效之臣以月

令之文最為明著。輒亦取以為本而通之周戴。月令雖秦人所作。然皆追述古先聖王之道其中雖有官名時事不合周注者。蓋呂氏欲以古道行

之於時。故稍或損益之。豈可謂皆非古制歟。夫以白虎通曰。明堂上圓下方。八䆫四闥。上圓法天。下方法地。八䆫象八風。四闥法四時。九室法九州

十二坐法十二月。三十六戶法三十六兩。七十二牖法七十二風。斯言合於事理。因亦取之。臣謹詳考工記是言堂基修廣。非謂立室之數。東西九

筵。南北七筵。是言堂上。非謂室中。東西之堂。各深四筵半。南北之堂。各深三筵半。若堂室共在九筵七筵之內。則雖如鄭氏五室之制從東至西。亦

須三室已據六筵之地。外東堂上有一筵半。西堂止有一筵半。每堂深一丈三尺五寸。從南至北又三室據六筵之地。外南北之堂。各纔半筵。深四

尺五寸。狹隘甚矣。況室數更多。豈可容哉。蓋記者上言堂上之修廣。次述室中之丈尺。本非一貫而設也四堂東曰青陽。南曰明堂。西曰總章。北曰

玄堂。五室。凡室二筵。是言四堂中央有方十筵之地自東至西。可營五室。自南至北。可營五室。十筵中央方二筵之地。既為太室矣欲連太室而作

餘室。則不能令十二位各直其辰。當須於東南西北四面各虛方二筵之地。四角缺處又各虛方二筵之地。周而通之。以為太廟而太室正居中。所

謂太廟太室者。言此太廟之中有太室也。太廟之外。當子午邜酉四位上。各畫方二筵地。以與太廟相通。不為室所謂青陽。明堂總章。玄堂等太廟

者也以其當青陽之堂上。故曰青陽太廟。餘三面皆倣此。式問於臣曰。絰所謂太廟太室者。當是青陽等四太廟居四方。而太室在其中央。故云太

廟太室也。士何須謂太室四旁盧地為太廟。而雲太室在其中哉。臣對曰太室四旁。既不得不有虛地。既有虛地。而經雲太廟太室。則太室四旁盧

地。非太廟而何。且青陽等四太廟。去太室猶隔二筵之地。何以得雲太室在四太廟中央乎。又問曰。子必雲四太廟不為室。而與中太廟相通者。何

哉。臣對曰中既有太廟。子午邜酉又各名太廟。而地實相接。則不得不相過也。當寅申己亥辰戍丑未八位上。各盡方二筵地以為室。所謂左個右

個者也。八個之室。並太室而九。所謂九室也。室四面各有戶。戶旁夾兩牖。所謂三十六戶。七十二牖也。青陽明堂總章玄堂四太廟。前面各為一門。

出於堂上。門旁夾兩䆫。所謂八䆫四闥也。以廟之與堂。當有所限隔。故各為一門也。謂之闥者。小門也。以太廟所出。故其制異於群室之戶耳。䆫牖

異者。亦以廟門旁變於室中之刻也。四廟九室。共十三位。而白虎通雲十二坐。當是畧中央土所居矣。左右之個。其實皆室。但以分處左右。形如夾

房。故有個之名也。太廟之內。此謂太室。四旁二筵地。非青陽等太廟也。以及太室。其實祀文王配上帝之位也。謂之廟者。義當然矣土者。分王四時。

負載萬物。於五行最尊。故天子當其時居太室。用祭天之位以尊嚴之也。四仲之月。各得一時之中。與餘月有異。故復於子午卯酉之方。取二筵地

假太廟之名。以聽其朔也。此謂青陽等太廟也。或問於臣曰。太室四旁。各二筵之地。既為太廟。又已當於午邜酒之正。人君若尊蔽。仲月何不止於

此聽朔。而乃復於其外。別取二筵地。假太廟之名哉。臣對曰。太室四旁。各二筵地。雖為太廟而當子午邜酉之正。可以聽仲月之朔矣。然若以此二

筵地。便為子午邜酉之位。則餘辰又不正矣。與夫連太室而為室何異哉。柢如以太室東戶前二筵地。便為邜位聽仲春之政。面戶前二筵地。便為

午位聽仲夏之政。則辰已二位。須過在東南一角。豈復能當青陽右個。明堂左個之上哉。故冝各於太廟之外。別取二筵地與左右個並列而假太

廟之名。然後能使十二辰皆正也。若是。則二家之指曷有異哉但周禮言基而不及室。大戴言室而不及廟𥡴之月令則備矣然非白虎通亦無以

知䆫闥之制也。臣又詳鄭說明堂九階。南面三階。三面各兩階且每面各三位。而獨南面三階。其餘各兩階。求其義則靡所法象。揣於事則不便升

降。今觀聶崇義所謂秦人明堂者。其制有十二階。似恐古之遺法也。當亦取之。禮記外傳曰。明堂四面各五門。今按明堂位曰。九夷之國。東門之外。

八蠻之國。南門之外。六戎之國。西門之外。五狄之國。北門之外。九來之國應門之外。時天子負斧扆南嚮而立。南門之外者。北面東上。應門之外者。

亦北面東上。是南門之外。有應門也。既有應門。則不得不有臯庫雉門矣明堂者。四時所居。四面如一。南面既有五門。則餘三面。皆有五門矣。鄭康

成汪明堂位。則雲正門謂之應門。孔穎達正義曰。正門謂之應門者。以明堂更無重門。非路門外之應門。天子宮內有路寢。故應門之內有路門。明

堂既無路寢。故無路門。及以外諸門。但有應門耳。且既有東南西北門矣。而又有應門。非重門而何歟。觀其本意。當謂變南門之文以為應門也。又

但見王宮有路門。其次乃有應門。今明堂無路門之名。而但有應門。便謂更無重門。而南門即是應門矣。且路寢之前。則名路門其次有應門。明堂

非路寢。乃變其內門之名。為東門南門。而次有應門。夫復何害於義。抑夷蠻戎狄之君。既在四門之外。而外無重門。則是列於郊野通路之間矣。豈

朝會之議。而草草若是乎。王宮常常所居。猶設五門以限中外。明堂者。效天法地。尊祖配帝。而止一門以表之。是豈協於事冝也。則四靣各五門斷

在不疑矣。臣又詳鄭康成注考工記。夏后氏世室。則雲世室者。宗廟也。啇人重屋。則雲重屋者。王宮正堂若太寢也。周人明堂。則雲明堂者。明政教

之室也。此三者或舉宗廟。或舉正寢或舉明堂。互言之以明其同制。又注玉藻曰。天子廟及路寢。皆如明堂制。仍與諸儒抗答。多方援引。固以為三

者同制。後學承之。莫有非者臣愚竊謂之不然矣。苟路寢有四時之位。則天子自可坐而聽朔。奚用逺赴明堂。若以尊嚴國政。當假祭天之廟以聽

之則事畢而還。復於路寢居其時之堂。何所為也。宗廟之祭。堂事室事。一面而足。四方之堂。未間所施設也。雖世室有五室之說。亦未必如鄭注有

口堂也。既曰明堂。將以事上帝也。宗廟將以尊先祖也。而以巳之正寢。與之同制。蓋非尊祖事天之意也。矧鄭之此說。並由胷臆。必謂明堂宗廟路

寢同為五室。三代皆然。但脩廣之度。因時而變周監二代。其為宗廟。則法脩廣於夏。其為路寢。則取尋尺於啇。其為明堂。則自為度筵之制。實皆不

改於五室焉。此說既非經見安用迂闊而談。奚不直謂周家作宗廟則法於夏路寢則法於啇。明堂則自為之。各求其制以示於世乎。得非康成見

世室有五室。既以五行推之。明堂之文。復以五室。求其說而不獲。及重屋之下。都無室數。遂乃巧為之辭。以謂其制皆同乎。又堂見明堂位稱太廟

天子明堂。庫門天子臯門。雉門天子應門。以為魯行天子之禮。魯之太廟既如明堂。則周之太廟。亦如明堂矣。臣謂若周之太廟。制如明堂魯之太

廟。又如明堂。則是魯之太廟如周之太廟也何不曰太廟天子太廟。而雲明堂哉。斯蓋魯行天子禮樂。享帝告朔。當倣於周。然以人臣不敢立天子

政教之堂。故於周公之廟。畧擬明堂之制。以備其禮。非周之宗廟如明堂也。或問於臣曰。路寢制如明堂。雖經無明文。然太史職雲。閏月詔王居門

終月。先儒皆以為天子閏月聽朔於明堂門中。還而又處於路寢門也。既閏月聽朔於明堂門中。還而又處於路寢門。則是常月聽朔於明堂之上。

還而處於路寢之工。其居位亦當如在明堂中時也。然則路寢。亦如明堂有四時之位明矣。臣對曰。太史職。閏月詔王居門終月。蓋止是朔日詔王

居明堂之門。聽一月所當行之事。終盡而逆耳。豈復有明文言還處路寢門哉。蓋鄭氏之徒欲明三者同制妄生枝葉以言之也又況蔡伯階以為

明堂。太廟。太室。太學。辟廱。雖名別而事同。其為紕繆不已甚乎。𡊮凖正論駁之詳矣。大戴亦云。其外有水。名曰辟廱於期則誤也若其建置之所。則

淳于登雲。明堂者。在國之陽。三里之外。七里之內丙巳之地。玉藻聽朔於南門之外。康成之注。亦與是相合夫稱明也宜在國之陽。事天神也。宜在

城門之外。建置之說。茲焉可取。於戲哲人既徃。禮器凋敝。先王大法。散在簡策。而言近指逺學者多專門自用。互相非毀故自漢興。迄於有唐。布政

之宮屢曾營繕。而規為鹵莽。莫合聖制。群議交鬬。誰將正之明君賢士心乆矣。臣生長草野涵泳恩澤。仰茲大典。輒所究尋伏惟國家拓境踰四

溟。太平僅百載。德義充溢。禮教興行封泰山。祀汾陰耕籍田。郊見上帝。遺文逸美。於是交舉聖神之衷。殆將經始於斯堂乎。四方有識。注望多矣。臣

身雖賤微亦願此時稍禆萬一自託不杇故今敢先以所見制度。具圖以獻。圖凡以九分。當九尺之筵東西之堂共九筵。南北之堂共七筵。中央之

地。自東至西自南至北。凡五室。每室二筵。則取於周禮考工記也。一太室。八左右個。共九室。室有四戶八牖。共三十六戶。七十二牖。則協於大戴禮

盛德記也。九室四廟。共十三位則本於禮記月令也。四廟之靣。各為一門。門夾兩䆫是為八䆫四闥。則𥡴於白虎通也。十二階。則來於聶崇義三禮

圖也。四面各五門。則酌於明堂位禮記外傳也。堂之下。門之內本無脩廣之數。故今但圖五重門。即不計其丈尺。舊說明堂宮方三百步。自可因冝

處置也。或問於臣曰臯庫雉應門之號四面皆同何也。臣對曰。四堂者。皆天子所居所居之面。皆若王朝焉。無東西南北之異也。今但變其內門之

名。以誌四方。而應門以外諸門不改焉耳。又問曰。既雲路寢不與明堂同制。而明堂之門。乃假王宮諸門之名何也。臣對曰明堂之上。所以事天導

祖。布政教之所也。故不與王寢同制。門者。限內外。通出入。而舊圖無所注象。但以天子聽政所象如王朝。故假宮門之名。亦何害於理。汎取諸書。畧

無偏棄。異同之論。庶可息焉。古先之模。或在於是。號曰明堂定製圖。鴻覆無𥝠。儻垂甄録。施之於用。必有可觀。若夫棟宇之高卑。王木之文飾。至尊

所居之服御。上神所享之儀物。此禮官學士之職。非小臣之能盡也。輕議國容。罪當誅死。謹上。宋景文公集議明堂路寢凡明堂路寢。其名雖異。

其制一也。昔神農氏祀於明堂。有其蓋而無四方。至黃帝謂明堂為合宮。唐虞謂明堂為五府。夏后氏謂明堂為世室。啇人謂路寢為重屋。周人謂

五府為明堂。黃帝合宮義也。唐虞五府。府。聚也。言五帝之神。聚𥙊乎此夏後氏名世室者。取世世不毀也。啇人名重屋者。啇於虞夏稍文。加以重檐

四阿之制。故取名焉。周人為明堂者。以其明政教之法常於此堂也。天子布十二月政令。每月就其時之堂而聽朔焉。若閏月則闔門在扉。而施其

政。故於文王在門為閏。又曰在國之陽居離之地。有明義焉故謂之明堂。夏之世室。深蓋八丈四尺。廣十丈五尺。匠人職所謂堂脩一者也。基高一

尺夏氏堂上五室。以法五行。木室處東北火室處東南金室處西南水室處西北每室深丈八尺。廣二丈一尺。土室處中。深二丈四尺。廣二丈八尺。

然五室居堂之上。深六丈。廣七丈。又匠人職所謂堂上五室三四步四三尺也。有九階。三面二陛。南面三階。法陽數也。五室有四戶八䆫。戶法四時

䆫法八節。一堂者法地載五行雲。啇人四重屋者。正寢也。正寢。則路寢也其制堂深五丈六尺。廣七丈二尺。堂上亦為五室。室方一丈六尺。基高三

尺。重屋四阿。四阿者霤也。周人明堂如寢廟法。九尺為筵。東西九筵。南北七筵。基高一筵上亦五室。室深廣二筵。或曰宮蓋方三百步。在近郊三十

里或曰七里之郊。鄭康成曰。此三者或舉宗廟。或舉王寢或舉明堂。互言之。明其同制也。漢馬宮曰。夏後世室。室顯於堂。故命以室。啇人重屋顯於

堂。故以屋周人明堂大於夏室。故命以堂。夏氏益其堂之廣。百四十四尺。周人明堂以為兩序間。大夏氏七十二尺雲。漢武帝始以公玉帶所上黃

帝時明堂圖。作之汶上。其圖中一殿。四面無璧。以茅蓋。通水。水環室垣為複道上有樓。從西南入。名曰崑崙。帝始祠大一五帝於上座。至後漢光武

帝。又營明堂。上圓下方。八䆫四闥。九室十二坐。室四戶。凡三十六。八牖凡七十二。沿周制也。𣈆議營明堂。裴頠曰。尊祖配天。其義明著。廟宇之制禮

據未分。宜可直為一殿。以崇嚴父之祀。其餘雜碎。一皆除之。由是宋齊以後咸率茲禮。故宋作明堂。止為大殿十二楹。無古戶牖但文飾雕畫而已

梁仍宋制。以中六楹安六天帝坐悉南向。五人帝位阼階上堂後為小殿五楹。為五佐室焉。唐明皇帝始以東都乾元殿為明堂參用周法。開元二

十年以行享禮。臣案明堂。天子布政之所。因得祀上帝者蓋以地非褻近可以交饗人神歟。至三代彌文。故制為戶牖。有所法象。所以尊大而神明

之也。要之在講禮事神。布揚法度而已。後之王者。所以班大政朝群臣。何甞無其所哉。其謂之宣室。謂之太極。皆明堂此也。沿革稱謂有不同耳。而

諸儒限局聞見。抱殘。爭空言。據已是之槩見抗必信之實論。以為一事一物不如古制。則為非禮。推尊上古。殆不可及。然殊不知聖人便世制冝。

興至治。安天下。通靈心。雖無明堂。猶無損於有道。嫌於行禮者也。今之大慶。則古之路寢。古之路寢。即明堂也。以之奉天。以之布政。何不可耶。國朝

以來非朝會齋宿。未甞臨御。故其棟宇閑䆳。廷唐華敞。與燕寢自不相連固非常幸褻近者也。今有請即為明堂。於禮便甚。議五室明堂所以

有五室者何。尚書帝命驗曰。帝者。承天立五府。赤曰文祖。黃曰神升。白曰顯紀。黑曰無矩。蒼曰靈府。鄭康成曰。五府與周明堂同。自夏以來。五室之

制不改。周家以木室在東北。象木生於寅。火室在東南。象火生於巳。金室在西南。象金起於申。水室在西北。象水起於亥。土室居中者。象土總御五

行。寄治四方。不專一隅之義也。其名木室曰青陽。火室曰明堂土室曰太室金室曰總章。水室曰玄堂。青陽者。言春之色。與陽之氣。明堂者。夏為朱

明是其體之明也。太室者太大也土功最大餘行比之為小以其含容廣大也。總章者總。法也。章明也至秋萬物已成。光明潔鮮雲玄室者玄。黑也。

冬殺為陰故取黑義秦更制九室其法不傳後漢之營明堂。遂改周制。張衡所謂複廟重屋八達九房者或曰九室十二坐。以象九州十二月。宋營

明堂。止為十二大屋無戶牖之制。齊從王儉議。更復五室。梁武帝欲有述作乃下制與群臣大議曰堂准大戴禮。九室。八牖三十六戶以茅蓋屋上

圓下方鄭康成據援神契。亦曰上圓下方。曰八䆫四闥明堂之義本是𥙊五帝神而九室之數未見其理若五堂而言。雖當五帝之數面南則背葉

光紀。面北則背赤熛怒東面西面又亦如之於事殊未可安。且明堂之𥙊議五帝則是總議在郊之𥙊五帝則別宗祀所配。復應有室若專配一室

則是議非配五。若皆配五。則便成五位以理而言明堂本無有室。朱異以為月令。天子居明堂左個右個。聽朔之禮。既在明堂。今若無室。則於義成

闕。制曰若如鄭義。聽朔必在明堂。於此則人神混淆。恭嚴之道有廢。春秋雲個居二大國之間。此言明堂左右個者。謂所祀五帝堂之南。又有小室。

亦號明堂。分為三處聽朔既三處則有左右之義。在宮之內。明堂之外。則有個名故曰明堂左右個也。以此而言。聽朔之處。自在五帝堂之外。神既

有別理無相干。議遂不能定。天監十二年。虞㬭建言。周禮明堂九尺之筵。以為高下脩廟之數。堂一筵。故階高九尺。漢家制度。猶遵此禮。故張𢖍引

度堂以筵者也。鄭康成以廟寢三制既同。俱應以九尺為度。制曰可。於是毀宋太極殿。以其材構明堂十二楹。基準太廟。以中央六楹安六座。悉南

向。由東第一青帝。第二赤帝。第三黃帝。第四白帝。第五黑帝。配帝。總配享五帝。在阼階東上西向。大殿後又為小殿五楹。以為五佐室焉。後周採三

輔黃圖欲建九室不能成。隋牛里仁建言。三代相沿。咸有損益。至於五室。確然不變。夫室以𥙊天天實有五。若立九室四廡。所用布政視朔。自依其

辰。鄭司農謂十二月。分在十二月青陽等左右之位不雲居室。康成亦言每月於其時之堂而聽政焉。禮圖畫個皆在堂偏。是以須為五室唐高宗與

群臣雜議。以五室為冝。故設昊天上帝於太室中央南向。配帝於東南西向。青帝於木室西向。赤帝於火室北向。黃帝於太室南戶之西北向。白帝

於金室東向。黑帝於水室南向。其太昊炎帝。軒轅。少昊。高辛之坐。各於五方帝之左內向。差退。勾芒。祝融后土。蓐收玄冥。坐於明堂廷中。各於其方

俱內向。故國朝從唐制。儀存通禮。臣按古謂明堂為五府。似五室之制。權輿於此。上世圖籍淪闇。不得縉紳先生。所能道者。又皆大較而言。不能纖

細推處。故夏周止雲大享帝明堂不言帝別一室。後世諸儒推而合之。分主五行。遂設神位。有其興之。莫可廢也。然漢制本謂九室薛綜曰。堂後有

九室所以異周制雲。若然。室在堂後不為享帝之位明矣。故向背之間。梁武致疑。筵几之度。逺而難質。今有司請以大慶殿即為明堂。倣古冝今最

為合禮。周禮書曰。清廟明堂。與路寢同制此其驗也其五室權以幔幄為之以明六天五帝絶位。於禮無嫌。議規蔡邕明堂蔡邕曰。明堂者。天

子太廟。所以崇禮其祖以配上帝者也。夏曰世室。啇曰重屋。周曰明堂。東為青陽。南為明堂西為總章。北為玄堂。中曰太室。昜曰離也者。明也南方

之卦也。聖人南面而聽天下。嚮明而治。人君之位。莫正於此故雖有五名。而主以明堂也。其正中焉皆曰太廟。謹承天隨時之令。昭令德宗祀之禮。

明前功百辟之勞。起尊老恭長之義。顯教㓜誨稚之學朝諸侯選造士於其中.以度制生者乘其能而至。死者論其功而𥙊。故為大教之。而四學

具焉。譬如北辰。居其所。而衆星拱之。萬象翼之所由生。專受作之所自來明一統也。故言明堂。事之大。義之深也取其宗祀之清貌。則曰清廟。取其

政室之貌。則曰太廟。取其尊崇。則曰太室。取其堂。則曰明堂。取其四門之學。則曰太學取其四面周水圓如璧。則曰辟雍。異名而同事。其實一也。春

秋因魯取宋之姦賂。則顯之太廟。以明聖王建清廟明堂之義。經曰取郜大鼎於宋。納於太廟。非禮也。君人者。將昭德塞違。故昭令德。以示子孫。是

以清廟茅屋。昭其儉也。夫德儉而有度。升降有數。文物以紀之聲明以發之。臨照百官。百官於是戒懼而不敢昜紀律。所以大明教也。周清廟魯太

廟。皆明堂也。魯禘祀周公於太廟明堂。猶周宗祀文王於清廟明堂也禮記檀弓曰。王齋禘於清廟明堂也孝經曰。宗祀文王於明堂禮記明堂位

曰。太廟天子明堂。又曰成王㓜弱周公踐天子位以治天下。朝諸侯於明堂。制禮作樂。頒度量。而天下大服。成王以周公為有勲勞於天下命魯公

世世禘祀周公太廟以天子禮樂升歌清廟。下管象舞。所以異魯於天下。取周清廟之歌歌於魯太廟明堂之廟。猶周清廟也。皆所以昭文王周公

之德以示子孫者也。昜傳大初篇曰。天子旦入東學。晝入南學。暮入西學。夕入北學。在中央曰太學。天子之所自學也禮記保傳篇曰。帝入東學。上

親而貴仁。入西學。上賢而貴德入南學。上齒而貴信。入北學。上貴而尊爵。入太學。承師而問道。與昜傳同。魏文侯孝經傳曰。太學者中學明堂之位

也。禮記。古大明堂之禮曰。膳夫是相禮日中出南闈。見九侯門子。日側出西闈。視五國之事。日闇出北闈視帝節猶爾雅曰。宮中之門。謂之闈王居

明堂之禮。又別陰陽門。南門稱門。西門稱闈。故周官有門闈之學。師氏教以三德守王門。保氏教以六藝。守王闈。然則師氏居東門南門。保氏居西

門北門也。知掌教國子。與昜傳保傳王居明堂之禮參相發明。為四學焉。文王世子篇曰。凡大合樂。則遂養老。天子至。乃命有司行事。興秩節。𥙊先

師先聖焉。始之養也適東序釋奠於先老。遂設三老位焉。春夏學干戈。秋冬學羽籥。皆於東序。凡𥙊與養老乞言合語之禮。皆小樂正詔之於東序。

又曰。大司成論說在東序。然則詔學皆在東序。東序。東之堂也。學者詔焉。故稱太學。仲冬之月令。祀百辟𡖖士之有德於民者。禮記太學志曰。禮。士

大夫學於聖人。善人𥙊於明堂。其無位者祭於太學禮記昭穆篇曰。祀先賢於四學。所以教諸侯之德也。即以顯行國禮之處也。太學。明堂之東序

也。皆在明堂辟雍之內月令記曰。明堂者。所以明天氣。統萬物。明堂上通於天。象日辰。故下十二宮象日辰也水環四周。言王者動作法天地。德廣

及四海。方此水也。名曰辟雍。王制曰。天子出位執有罪反釋奠於學。以訊馘告。樂記曰。武王代商。為俘馘於京太室。詩魯頌雲。矯矯虎臣。在泮獻馘。

京也。太室。辟雍之中。明堂太室也。與諸侯泮宮俱獻馘焉。即王制所謂以訊馘告者也。禮記曰。祀乎明堂。所以教諸侯之孝也。孝經曰。孝悌之至。通

於神明。光於四海。無所不通。詩云。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言行孝者。則曰明堂。行悌者。則曰太學。故孝經合為一義。而稱鎬京之詩以明之。

凡此皆明堂太室辟雍大學通合之義也。其制度數合有所法。堂方百四十四尺。坤之策也。屋圓徑二百一十六尺。乾之策也。太廟明堂方三十六

丈通天屋徑九丈。陰陽九六之變。且圓蓋方載。六九之道也。八闈以象八卦。九室以象九州。十二宮以應辰三十六戶。七十二牖。以四戶八牖。乘九

室之數也。戶皆外設而不閇。示天下不藏也。通天屋高八十一尺。黃鍾九九之實也。二十八柱。列於四方。亦七宿之象也。堂高三丈。亦應三統。四鄉

五色者。象其行。外廣二十四丈。應一𡻕二十四氣。四周以水。象四海。王者之大禮也。𣈆𡊮凖著論非之。曰明堂太廟太學。三者事義不同。各有所施。

而論者合為一體。取詩書放逸之文。經典相似之語。推而同之。其失逺矣。夫宗廟之中。人所致禮。幽隱清靜。鬼神所居而使衆學處焉。饗射其中。人

鬼慢黷。死生交錯。囚俘截耳。創痍流血。以千鬼神。非其理也。又茅茨採椽。至質之物。建日月。乘玉輅。以處其中。非其類也。禮記先儒雲。明堂四面。東

西八丈。南北六丈。與七廟非一體也。夫宗廟鬼神所居。𥙊天而於人鬼之室。非其處也。王者五門。宗廟在一門之內。若在其廟而張三侯。又辟雍在

內非宗廟之中。所能容也。周人立三代之學。非立三代宗廟者也。周養老於東膠。非三老也。文王世子。養老乞言於東序。又皆於學也。靈臺以望氣。

清廟以訓儉。既非一體。安有宗廟之中。而以之燕射戲謔乎。明堂在國之陽。而宗廟在左。又宗廟不應在外也。齊宣王問孟子曰。可毀明堂乎。若明

堂是廟。豈容有此問哉。諸儒言明堂。各未有證。蔡邕等遂言異名同實。方之北辰居所。取其處中不移。旁運三光。非是一物而備其體。以悟人意耳。

臣案蔡邕為漢大儒。當時去聖人未逺。然而以明堂清廟辟雍靈臺。合為一物。何推。寧其愽見異藝有所述乎。將以獨識取高當世也。自孔子歿。諸

儒峰奮。或言魯禮。或論周制或道夏商。家自為書。決不相通。又緯纖詭異附經造詭。誼無足據而邕信其所疑。是愚。謂不可行而言。是誣。合誣與愚。

邕必有一焉。冝為後人之蚩詆也。故魏晉而下。邕說不復施行議上帝五帝鄭康成以上天之神凡六。昊天者。天皇大帝。五帝者。太微五帝王

肅曰。昊天惟一神。以五帝為次神。而諸儒附鄭者多。故據而為說雲。凡合𥙊五帝。一𡻕有二祀龍見之月。𥙊於南郊。謂之大雩一也。九月大饗於明

堂。宗祀文王以配。二也。𥙊明堂者。諸儒之言不同。或說周家𥙊五天帝皆明堂中以五人帝及文王配。五官神坐廷中。以武王配。號曰祖宗。禮所謂

祖文王而宗武王者也。施設神位凖五行相向。以為法威仰在卯。西面熛怒在午。北面樞紐在未。北面。招矩在酉。東面。汁光紀在子。南面太皥。炎帝

黃帝。少皥。高辛各在其位。少退。勾芒。祝融。后土蓐收。玄冥。皆在人帝下。少後。文王坐太皥之南。位如主人。武王少退或曰合祭之日五精之帝皆西

面。其牲則天帝各一犢合同十牲。文王之牲用太牢以詩我將篇曰我將我享。維牛維羊。文王武王而用太牢者。以五人帝。各配一天為之主。足為

外神依止。則文王汎配五帝矣。以不專配。則所用牲得從盡物之享雲。漢武帝祠太一五帝於明堂上坐。牲以太牢。禮畢燎堂下晉武帝初議明堂。

群臣曰。五帝。即天也。王氣時異。故殊其號。雖名有五。其實一明堂南郊。冝除五帝坐。五郊。改五精之號。皆同稱昊天上帝。各設一位而巳。詔可。時韓

陽建言。右建明堂。咸秩五帝。無𥙊一天者。帝下詔曰徃者衆議。除明堂五帝位。考之禮文不正。其復之摯虞議以為漢魏故事。明堂祀五帝之神。新

禮五帝即上帝。上帝即天也。明堂除五帝之位。惟𥙊上帝。按仲尼稱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周禮祀天旅上帝。祀地旅四望。

四望非地。則上帝非天。斷可識矣郊丘之祀。掃地而𥙊。牲用繭栗。噐用陶匏。事反其始。故配以逺祖。明堂之祭。備物以薦。三牲並陳。籩豆成列。禮同

人理故配以近考。郊堂兆位。居然異體。牲牢品物。質文殊趣。且祖考同配。非謂尊嚴之美。三日再祀。非謂不黷之義。其非一神。亦足明矣。昔在上古。

生為明王。沒配五行。故太昊配木。神農配火。少昊配金。高辛配水。黃帝配土。此五帝者。配天之神。同兆之於四郊。報之於明堂。祀天大裘而冕。祀五

帝亦如之。或以為五精之帝。佐天育物者也。前代相因。莫之或廢。前韓陽上書。冝如舊祀五帝。詔巳施用。請改定新禮。從之唐禮部尚書許敬宗議

祠令新禮。並用鄭氏六天之說。圓丘祀昊天上帝。大郊祀太微感帝。明堂祠太微。案鄭氏唯據纖諱以說。六天皆謂星象。而昊天上帝不屬穹蒼。其

注月今周官。以昊天上帝為北辰曜魄寳。注孝經明堂為太微五帝。案易日月麗於天。百榖草木麗於地。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足明辰象非天。草木

非地。毛萇傳曰。元氣浩大則稱昊天逺視蒼蒼則稱蒼天。此則蒼昊為體。不入星例。且天地各一。是曰兩儀。天尚無二。帝焉有六。是以王肅群儒。咸

非其義。起居舍人王仲丘。又以貞觀禮。季秋祀五帝明堂。顯慶禮祀昊天上帝於明堂。准孝經說。先儒以為天是感精之帝。上帝即太微五帝。且上

帝之號。本屬昊天。周禮王將旅上帝。張氈案。設皇邸。祀五帝。張大次小次。由此言之。上帝之於五帝。自有差等。不可混而為一。鄭注孝經。上帝者。天

之別名。神無二主。故異其處以避后稷。孔安國曰。帝亦天也。然則禋享上帝。有合經義。而五方皆祀。行之已乆。請二禮並行。以成月令大享帝之義。

詔可自是不改。國朝因之。臣按諸儒之說上帝及五帝。紛然不一。王肅以為上帝即昊天。鄭康成謂昊天為皇大帝。五帝為大微五帝。王鄭二說既

顯。學者爭為執辨。雖天子亦不能果定其文。然臣以為就經言之。仲尼之意儻可見也。孝經曰。孝莫大於嚴父。嚴父莫大於配天。又曰郊祀后稷以

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周頌我將篇曰。祀文王也。我將我享。維牛維羊。惟天其右之。伊嘏文王。既右享之。孝經言配天而後言工帝。詩當

言帝右而雲天右。是天為上帝。上帝為天。互文以見義也。天之所以為五帝者。先儒之議多矣。近大儒孫奭建言。天雖一神。以其至尊。故有多名。亦

猶人君稱皇王后辟天王天子皇帝。縣官臣民曰陛下。史官曰上。服用曰秉與。出入曰車駕。各隨德義而稱。亦以至尊故也。以天地之神。迭王五時

故聖人制禮。謂之五帝。非五帝各一神也。以謂儒不怪詩傳天有五名。而獨恎帝有五號。奭又以𡻕九𥙊皆主於天。至日圓丘。正月祈榖。五時迎氣。

孟夏雩。季秋享。幾九。惟至日其禮最大。故稱曰昊天上帝。昊天者。以體稱上帝者。以德兼舉。禮大故也。其餘則否。至於大雩祈百榖之雨。大享報百

榖之成。以五帝者。有生成之功。祈報之禮。闕一不可。雖止一神並陳伍位。不知神之於彼乎。於此乎。奭言如是。是其得也。然而欲去昊天上帝一位。

止設五帝。臣以為禮有未然。號昊天者。以其元氣魁然。秉五行王氣。普䁁萬物。因時顯功。人強以名。故春曰青帝。夏曰赤帝。猶春為蒼天。冬為上天

耳。唐以來。二家之說兼行。故今享禮有六帝位。雖然。奭許於彼於此而求之矣。何獨是五而非六乎。故兼存之。則示聖人尊天奉神。不敢有所裁臆

雲。議配帝祭法有虞氏禘黃帝而郊嚳。祖高辛而宗堯。夏后氏亦禘黃帝而郊鯀。祖高辛而宗禹。啇人禘嚳而郊冥。祖契而宗湯周人禘嚳而

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鄭氏曰。禘郊祖宗。謂𥙊昊天於同丘曰禘。𥙊上帝於南郊曰郊。𥙊五帝五神於明堂曰祖宗。祖宗通言爾。虞氏以上尚德。禘

郊祖宗。配用有德者。自夏以下。稍用其姓代光後之次。郊𥙊一帝。而明堂𥙊五帝。小德配寡。大德配衆。禮之。殺也。諸儒據鄭此說。由是推而廣之。以

明文武有俱配之義。臣業孝經曰。孝莫大於嚴父。嚴父莫大於配天。則周公其人也。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然則

孔子着經以美周公者。則自周以上。未有能以父之尊。而進配上帝者也。惟周公能之。則自商及虞。安得祖而宗之之說耶。禮記多出秦漢諸儒之

家。鄭即據而為解。以違孔絰。以未之思耳。崔靈恩曰。五帝皆坐明堂中。以五人帝及文王配之。五神坐廷中。以武王配之。或非之曰不然。五官之神。

生為上公。死為貴神。其生也。帝王之饗皆預升堂。今為貴獨坐於下。屈武王之尊下坐同之。義為不允。當謂合𥙊五帝明堂。唯有一𥙊。五帝及神俱

坐堂上。以文武二祖。汎配五帝及神歟。以文王配𥙊五帝。則謂之祖。以武王配𥙊五神。則謂之宗。二王同時並配。故𥙊法所謂祖文王宗武王也。祖

始也。宗尊也。名𥙊為尊且始者。明一𥙊之中有二義焉。以始而言。謂合𥙊五帝於大雩之時。為百榖祈𡻕功。始求之義也。以尊而言。季秋之月。得其

成功。尊而祀之。以報其德。明二王配𥙊。既有此義。故分為二名。鄭康成所謂祖宗通言者。謂稱祖不得無尊嚴之心。言尊不得無始求之理。而孝經

及詩。但云祀文王於明堂。不雲武王者。祖宗之𥙊其體同。故舉一足以明。不待兩見雲。宗祀又王於明堂。文王當言祖。而雲宗者。亦通武王之義。漢

武帝初祠太一五帝於明堂上坐。以高皇帝對之。至明帝乃以光武配五帝。在青帝之南。少退西而。自是歷章安而下。不敢輙易。齊明帝有事明堂。

有請以武帝配。謝曇濟曰。按法禘郊祖宗。並列嚴祠鄭氏泣義。亦據兼饗。冝祖宗兩配。文武雙祀。左僕射王晏曰。若用鄭說祖宗通言。則生有功德。

沒垂尊稱。歷代配帝。何止於二。今盛薦上帝。允屬武考。百代不改。其文廟乎詔可唐太宗始以高祖配享明堂。高宗又奉太宗配祀。有司遂以高祖

配五天帝。太宗配五人帝。太尉長孫無忌建言。永徽二年。七月詔書。奉太宗以遵嚴配。時高祖當遷。禮司乃以太宗降配五人帝。雖同在明堂。不得

對越天帝。非明詔奉親之意。謹案孝莫大於嚴父。嚴父莫大於配天。㐲尋詔意。義在於此。又尋漢魏𣈆宋歷代之禮。無父子同配之義。唯𥙊法稱周

人禘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鄭康成謂祖宗者通言𥙊五帝五神於明堂也尋鄭之意。乃以祖宗合為一𥙊。又以文武共在明堂。連袵配祀。良

為巨謬。故王肅曰。古者祖有功而宗有德。祖宗自是不毀之名。非謂配食者也。審如鄭義。則經當言祖祀文王。不得言宗祀也。又曰武王配勾芒之

類。是謂五神。位在堂下。天子降位。失君敘矣。故春秋傳。禘郊祖宗報。五者國之典祀也。知各一事。非祖宗合祀於明堂矣。南齊蕭氏。以武明昆季並

於明堂配食。事乃不經。不足為法武德今。以元帝配於明堂。兼配感帝至貞觀初。緣情革禮。奉高祖配明堂。延世祖專配感帝。有邇遷之典。高祖請

配昊天上帝。太宗請配明堂五帝。從之。唐垂拱元年。有司議嚴配之禮。孔元義曰。孝莫大於嚴父。嚴父莫大於配天。明配之尊大者。昊天是也。請奉

太宗高宗配天上帝於圓丘。高祖配感帝於南郊。昔宗祀文王於明堂。文王當祖而雲宗者通武王之義。請太宗高宗配𥙊於明堂。沈伯議曰。有虞

禘黃帝而郊嚳。祖高辛而宗堯。夏後亦禘黃帝而郊鯀。祖高辛而宗禹。啇人禘嚳而郊冥。祖契而宗湯。周人禘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㐲尋嚴

配之文。於此最備。德禮之序。莫善於周。禘嚳郊稷不聞於二主。明堂宗祀。用兼於兩配。以文王武王父子殊別。文王為父。上主五帝。武王對父。下配

五神。昔者周公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文言嚴武王以配天。則武王雖在明堂。理未齊於配𥙊。既稱宗祀。義獨主於尊嚴雖同兩𥙊。終為一主。

故孝經緯曰。后稷為天地主。又王為五帝宗也。必若。神兩𥙊為是則五𥙊十祠。薦獻頻繁。實虧於數。此則神無二主之道。禮崇一配之義。竊尋貞

觀永徽。共遵專配。明慶之後始創兼尊。必以順古。冝從周法。高祖請配圓丘方澤。太宗請配南北郊。高宗配五天帝鳳閣舍人元萬項等議。案見行

禮昊天上帝等祠五所。咸奉高祖太宗兼配今議者引𥙊法周昜孝經之文。雖近古之祠。殊失聖㫖。㐲據見行禮高祖太宗。今既配五祠。當仍舊無

改高宗功烈無著。豈祠配有別。請亦配五祠。於是郊丘諸禮。以三帝同配。明皇帝開元十一年罷之。國朝太祖受命。以宣祖配享明堂。太宗始奉太

祖配俄又以宣祖配焉。眞宗復奉太祖聖上嗣位。奉真宗配天以正孝經嚴父之義。臣案鄭氏以文武二王皆配明堂其言非是據孝經止言嚴父

配天。周公其人也。今以周公言之。則武王非父以成王言之則文王為祖二理較然。不待議而判矣齊唐以數帝皆配於經義寧不戾邪論雜制

篇王用四圭有邸者何象物之生也。以璧為邸者。取所生之周匝也雩祀用之。祈百物大享用之以報成功示無不用徧之義天帝用犢者何。貴

誠也配享之牲。與天帝同。以配尊而食。不敢異其牲也。牲幣各倣其噐之色者何青圭禮東方。則青犢青幣赤璋禮南方。則赤犢赤幣黃琮禮黃帝

則黃犢黃幣。白琥禮西方。則白犢白幣玄璜禮北方。則黑犢黑幣。酒次酃終醁。禮畢。太祝取俎上黍肉。當御前以授。請如郊儀。止用清酒一獻。五帝

本天。不可求之於地。二郊無黍肉禮請並停陳制祀以太牢。粢成六飯鍘羹果蔬備薦焉。隋不見明堂𥙊於雩壇。牲用十二。皇帝。太尉司農。行三獻

禮。於青帝及太祖。餘帝以有司助奠。五官一獻而已。古饗明堂無定月。惟月令有李秋大饗帝。鄭氏曰。遍𥙊五帝也。漢明帝祠正月章帝祠二月魏

明帝祠正月𣈆武帝祠三月。孝武宋孝武祠正月齊高帝祠七月至唐止用季秋。國朝沿唐制用日。據禮大饗不問卜。前制用辛日取自新潔之義

東𣈆孝武帝。正月上辛祀昊天。次辛祀后土。後辛祀明堂制寓𥙊於國立壇國朝因之。唐貞元元年。詔五方配帝上古哲王。論善計功則朕德不類。

統天御極。則朕位攸同而今祀文稱臣以𥙊無益誠恪有黷等威冝自今不復稱臣。以正禮典。案郊立全用祀天之義。天下之物無以稱德故尚質

明堂參有饗親之孝。於人理差近故尚文。歷代沿革。或有義趣。然理不可過。亦不可不及。要在稱情立制。以據大中。觀開寳新興。葉古今之冝。兼文

質之常。可行可尊。胥會聖辰不其偉歟周益公大全集明堂議淳熙三年月日孟子曰。明堂者王者之堂也王欲行王政則勿毀之矣禮記明堂位

一篇。天子負斧扆南鄉而立內之公侯伯子男。外之夷蠻戎狄之國以序而立故曰明堂也者明諸侯之尊卑也然則斯堂之設本以朝諸侯。布王

政。初非𥙊祀之所明矣。周禮大司樂。有冬至圜丘所奏之樂有夏至方立所奏之樂。有宗廟所奏之樂。此三者。皆大𥙊祀也。宗祀明堂。乃無半言及

之。大宗伯雲春見曰朝夏見曰宗。意者成王時。甞因夏見諸侯於明堂而祀文王歟。孝經特舉一時之盛。而非後世常行之禮也。漢唐以來。既於明

堂祀帝配以祖宗。所謂自有制度者。至於本朝仁宗特創定䂓。神宗甞垂聖訓。司馬光呂誨等。力辨諸儒講說孝經之誤紹興元年。四年七年。太上

皇帝又有已行故事。其於三代明堂之制本不相沿。則所謂宗祀者。安可獨泥一說而致疑哉。㐲請如李燾所奏施行彭止堂文集明堂大禮議

六月二十八日凖吏部牒。承紹熙五年六月二十六日都省箚子禮部太常寺狀。凖尚書省箚子。六月二十三日三省樞宻院同奉聖㫖。今𡻕郊祀

大禮係在大行至尊壽皇聖帝䘮事內可改作明堂大禮。禮部太常寺檢照國朝典故。即無梓宮未發引。及未祔廟。親行明堂大禮禮例。欲乞朝廷

下侍從臺諫兩省官禮官。同共詳議施行。伏候指揮。六月二十六日。奉聖㫖。依令赴御史臺集議。右臣問之禮經。天子甞禘郊社五祀之𥙊。簠簋

既陳。而有大䘮則廢。所以致壹於䘮也。及其既殯。則唯天地社稷為越紼而行事。蓋天地社稷。死者之所尊。不敢以卑故。廢其所尊之禮。蓋所以全

致壹之義也。恭惟大行至尊壽皇聖帝升遐。今已二十一日。而主上尚未過宮成服。天地之理將不立。而尚何郊祀明堂之有況天子之䘮。菆塗龍

輴。而綍者。其輴之索也。謂之越綍雲者。謂天子當親在殯之時。未甞一日離左右。唯天地社稷之𥙊。則許踰綍以從事爾。今主上尚未臨重筆之䘮。

則何越綍之有。越綍且未合於禮。而乃欲議郊祀明堂之孰從。臣不知其可也。臣謂今日集議。當先議所以仰回天意。一出過宮。以成䘮禮。竢䘮禮

既成。然後議此庶得允當。謹議畢西臺先生集明堂議議事之人患不原本末之情。輕重之勢。與夫今古之所冝。而專以其誦習聞見固守之。雖

明知其不可復。而不忍捨去者。惑之甚也自漢以來爭於親廟之數郊丘之禮。與夫明堂之制度者卒皆無定論。而明堂為甚蓋其制度。既不經見

一皆出於異書雜說。而為相勝之論。則雖蔡鄭復生。猶將不決。故原聖人之心。而以義起之。則今儒者所共知者。以為有餘。不原聖人之心。而斷於

臆說則雖合諸子百家而猶不足。經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而孟子曰。明堂者王者之堂也。如欲行王政。則勿毀之矣夫

明堂之本意。大要尊祀祖考而為神明之所主者以時居之。而行其政於天下苟可以祀祖考可以行其政。則天子之所出入皆可以為明堂苟不

能祀祖考不能行其政雖使九室四戶七十二牗真聖人之法。猶將無益傳曰。𥙊祀以敬。不問其禮矣飲酒以樂。不選其具矣今國家上𥡴聖賢之

遺文。下循祖宗之故事闢路寢。嚴配以事天神者非止今日。天神固已享矣。嚴配之禮固已得矣。姑修其孟子所謂王政者。自此行之。則天地。得其

職。陰陽得其序。萬物得其冝。若夫考工筵室之廣狹月令左個右個太廟之同異。蔡鄭世室重屋。享功養老。敬學選士之曲說。出於誦習見聞。而決

不可以為定論者在上之人義起而。斷之。不足膠也李璧鴈湖集論倪侍郎思奏明堂典禮故事倪侍郎奏併附於後。臣某㐲覩議臣建請。以今𡻕

明禋。引孝經嚴父之文。及皇祐故事。乞以光宗與太祖太宗並侑。此誠足以仰副聖上孝思。深得廣敬崇愛之道。然某竊考之。神宗皇帝聖訓有曰。

周公宗祀。乃在成王之世。成王以文王為祖。則明堂非以考配明矣。大哉王言。有以見聖學淵懿。誠非世儒所可企及。兼皇祐故事。後為南郊。當時

初降指揮。止雲且奉三聖並侑。欲以致孝也。而適所以瀆乎享帝。司馬光謂孔子以周公輔成王致太平之業。而文王其父也。故引之以證聖人之

德。莫大於孝答曾子之問而已。非謂凡有天下者。皆當以其父配天。然後為孝也。近世祀明堂者。皆以其父配帝。此乃誤識孝經之意。而違先王之

禮。不可以為法也。光所指近世。謂唐故事耳。代宗用杜鴻漸等議。以考肅宗配天。一時誤禮。本不足據。故錢公輔等。於治平初。推本經訓。亦謂當先

朝時。惜無一引古義而爭者。使宗周之令典。不明於聖代。而有唐之曲學流弊乎後人。蓋光公輔諸賢之言。實與神宗聖訓相為表裏。有合乎祀無

豐於昵。𥙊之以禮之義。據紹興七年。徽廟升遐。至二十九年。詔季秋大饗。始以皇考登配中間二十餘年。團丘合宮。亦事以太祖太宗侑祀。不聞必

引嚴父為說也況高宗皇帝中興再造配天之𥙊。止於𡻕饗。孝宗皇帝。功德巍巍亦未仲昭配之禮。今來臣僚。所請欲乞俟軍務稍息。別行討論兼

宗廟事重非卑正素定。臨𥙊而議。懼乖嚴泰之體女朝廷欲盡衆見。則乞併某所陳。付集議所。考訂施行。臣思間之經曰孝莫大於嚴父。嚴父莫

大於配天周家明堂之說。本為嚴父國家自皇祐定製。以太祖太宗真宗參配。事祖嚴父。於是兩盡。獨壽皇累行重屋之禮是時高宗尊御德壽。陛

下初欵合宮。而光宗順神壽康。是以止於並侑祖宗。今日事體則非前比。蓋光宗皇帝。飈御既已在天。升祔雲乆。嚴父之禮。豈容因循不講。司典禮

者。顧可不考皇祐。復援淳熙為說乎。今去親祠。猶有數日臣愚欲望陛下亟命有司。封論舊典。以光宗皇帝與祖宗並配天地。庶無失禮之譏。而有

盡孝之美取進止。皇祐五年。月甲辰詔令今𡻕南郊三聖並侑自後當復如舊禮。壬戌詔。自今南郊。三聖並侑。初太常禮院言。奉詔再詳定三聖

並侑事。伏以配侑之法前代不同。古則一主之。後或兼配。皆是變禮彌文。廣中誠愛也。國朝景祐二年。曾下詔書。今次郊禋三聖並侑。其後以太祖

定配一宗迭配。明堂大禮。亦三聖並侑。今陛下睿發德音。欽明大孝。況是本朝舊禮。已再躬行。於義無爽。故有是詔嘉祐七年正月已亥詔太常禮

院。自今南郊。以太祖皇帝定配。改溫成皇后廟為祠殿。𡻕時今宮臣以常饌致𥙊。初諌官楊畋上言。洪範五行傳曰。簡宗廟。則水不潤下。又曰聽之

不聦。厥罰常水。去年夏秋之交。乆兩傷稼。瀆州河決。東南數路。大水為災。陛下臨御以來。容直諌。非聽之不聦也。以孝事親。非簡於宗廟也。然而災

異數見。臣愚殆以為萬機之聽。必有失於當者。七廟之享。必有失於順者惟陛下精思而矯正之於是詔太常禮院。檢詳郊廟未順之事。乃言。按孝

經曰。郊祀后稷以配天。春秋曰自外至者。無主不止。然則天地之理。必有所配者皆侑神作主之意也。且祖一而已。始受命也。宗無豫數。待有德也。

由宗而不。功德顯著。自可崇廟祏之制。而百世不遷。垂之無窮。至於對越天地。則神無二主。所以奉上之尊。示不敢瀆。唐垂拱中。始用三祖同配至

開元十一年。明堂親享。遂罷之皇祐五年詔書。今南郊且奉三聖並侑。後復迭配如舊禮。未幾復降詔三聖並侑為定製。雖出孝思。然其事頗違經

禮。又溫成皇后立廟城南。四時𥙊奠。以待制含人攝事。玉帛祼獻。𥙊歌設樂。並同太廟之禮。蓋當時有司。失於講求。昔高宗遭變。飭已思咎。祖已訓

以祀無豐於暱。況以嬖寵列於秩禮。非所以享天心。奉祖宗之意也。復下兩制議。而翰林學士王珪等議曰追尊尊以享帝義之至。推親親以享親。

仁之極。尊尊不可以瀆。故郊無二主。親親不可以僣。故廟止其先。今三後並侑。欲以至孝也。而適所以瀆乎享帝。後宮有廟。欲以廣恩也。而適所以

瀆乎饗親。請如禮官所議。故降是詔。治平元年正月辛酉。詔以仁宗配享明堂。初禮院奏。乞與兩制同議。仁宗當配何祭。故事。冬夏至祀昊天上帝。

皇地祇。以太祖配。正月工辛祈榖。孟夏雩祀。孟冬𥙊神州地祇。以太宗配正月上辛祀感生帝。以宣祖配。季秋大饗明堂。祀昊天上帝。以真宗配。翰

林學士王珪等議。代宗即位。用禮儀使杜鴻漸等議。季秋大饗明堂。以考肅宗配昊天上帝。德宗即位。亦以考代宗配。王涇郊祀録注云。即孝經周

公嚴父之道。今請循周公嚴父之道。以仁宗配享明堂。知制誥錢公輔議。按三代乆法。郊以𥙊天。而明堂以𥙊五帝。郊之𥙊。以始封之祖有聖人之

德者配烏。故孝經曰。昔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又曰孝莫大於嚴父。嚴父莫大於配天。則周公其人也。以周公言之。則

嚴父也。以成王言之。則嚴祖也。方是之時。政則周公。𥙊則成王赤安在乎必嚴其父哉。我將之詩是也。後世失禮。不足考據。請一以周事言之。臣竊

謂聖宋崛起。非有始封之祖也。則創業之君。遂為太祖矣。太祖則周之之后稷。配𥙊於郊者也。太宗則周之文王。配𥙊於明堂者也。此二配者。至大

至重。萬世不遷之法也。真宗則周之武王。宗乎廟而不祧者也。雖有配天之功。而無配天之𥙊。未聞成王以嚴父之故。廢文王配天之𥙊。而移於武

王也。仁宗則周之成王也。𨿽有配天之業。而無配天之𥙊。赤未聞康王以嚴父之故。廢文王配天之𥙊。而移於成王也。以孔子之心。推周公之志。則

嚴父也。以周公之心。攝成王之𥙊。則嚴祖也。嚴祖嚴父。其義一也。下至於兩漢。去聖未甚逺。而明堂配𥙊。東漢為得。在西漢時。則孝武始營明堂。而

以高帝配之。其後又以景帝配之。孝武之後無聞馬。在東漢時。則孝明始建明堂。而以光武配之。其後孝章孝安又以光武配之。孝安之後無聞焉。

當始配之代。適符嚴父之說。及時異事遷。而章安二帝赤弗之變。此最為近古而合乎禮者也。有唐始在孝和時。則以高宗配之。在明皇時。則以睿

宗配之。在永泰時。則以肅宗配之。禮官杜鴻漸王涇輩。不能推明經訓。務合古初。反雷同其論。以惑時聽。延及子今。牢不可破。當仁宗嗣位之初。儻

有建是論者。則配天之𥙊。常在乎太祖太宗英。當時無一言者。故使宗周之典禮。不明於聖代。而有唐之曲學。流弊乎後人。願陛下深詔有司。慱謀

群賢。使配天之𥙊。不膠於嚴父。而嚴父之道。不專乎配天。循宗周之典禮。替有唐之曲學。於是又詔臺諌及講讀官與兩制禮院再詳定以聞。御史

中丞王璹以為。珪等議遺真宗不得配。公輔議遺宣祖真宗仁宗俱不得配。於禮意未安。乃獻議曰。在昜先王作樂崇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配帝

從來逺矣。物之大者莫過於天。親之尊者莫踰於父。推父比天。升以嚴配。行孝之大。無越於此。又孝莫大於嚴父。嚴父莫大於配天。則周公其人也。

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蓋周公居攝之際。得行天子禮樂。尊祖隆父。以致崇嚴之極。故孔子歏而美之曰。周公其

人也。仲尼豈欺後世哉.今公輔以謂政則周公。𥙊則成王。抑不知據何經而雲也。公輔又謂未聞成王以嚴父之故。廢文王配天之𥙊。而移之武王。

夫六經之教。以簡昜立法。周自后稷至赧王。歷世三十六。若代代著嚴父之訓。則六經乃記事之曆日矣。安在其簡且昜也。語曰。商因於夏禮。所損

益可知也。周因於商禮。所損益可知也。其或繼周者。雖百世可知也。今捨周公孔子不以為法。將誰師乎。昔藝祖創造大業。追王四代。宣祖配祀踰

百年。四聖相授。未之或廢。上質之三代。旁𥡴之漢唐。於禮無嫌。於義為當。今一旦黜宣祖真宗之祀廟而不配。非所以嚴崇祖宗。尊事神明也。仁宗

皇帝。德厚侔天地。利澤施無垠。享御四十二年。純仁善政。權被動植。休聲茂烈。輝映今昔。祔廟之始。首議配饗。異論一出。物聽駭然。且配考之文。見

於昜。嚴父之義着於經。聖法章明。咸足𥡴按。臣請依王珪等議。奉仁宗皇帝配饗明堂。以符大昜配考之說。孝經嚴父之禮。奉遷真宗配孟夏雩祀。

以倣唐貞觀顯慶故事。太宗皇帝依舊配正月上辛祈榖。孟冬𥙊神州地祗。餘依本朝故事。如此。則列聖並侑。對越昊穹。德厚流光。垂裕萬祀。必如

公輔之議。則陷四聖為失禮。導陛下為不孝。違經戾古。莫此為甚。知諫院司馬光呂誨議。功以孝子之心。誰不欲尊其父者。聖人制禮以為之極。不

敢踰也。故祖已訓高宗曰。祀無豐於䁥。孔子與孟懿子論孝。亦曰𥙊之以禮。然則事親者。不以數祭為孝。貴於得禮而已。先儒謂禘郊祖宗。皆奉祀

以配食也。禘謂𥙊昊天於圓丘也。𥙊上帝於南郊曰郊。𥙊五帝五神於明堂曰祖宗。故詩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又我將祀文王於明堂。此其證也。

下此。皆不見於經矣。前漢以高祖配天。後漢以光武配明堂。以是觀之。古之帝王。自非建邦啓土。及奄有區夏者。皆無配天之文。故雖周之成康。漢

之文景明章。其德業非不美也。然而子孫不敢推以配天者。避祖宗也。孝經曰。嚴父莫大於配天。周公其人也。孔子以周公有聖人之德。成太平之

業。制禮作樂。而文王適其父也。故引之以證聖人之德莫大於孝。答曾子之問而已。非謂凢有天下者。皆當以其父配天。然後為孝也。近世祀明堂

者。皆以父配五帝。此乃誤職孝經之意。而違先王之禮。不可以為法也。景祐二年。仁宗詔禮官𥡴按典籍。辨崇配之序。定二祧之位。乃以太祖為帝

者之祖。比周之后稷。太宗真宗為帝之宗。比周之文武。然則祀真宗於明堂。以配五帝。亦未失古禮。今仁宗𨿽豐功美德。洽於四海。而不在二祧之

位。議者乃欲捨真宗而以仁宗配食明堂。恐於𥙊法不合。又以人情言之。是絀祖而進父也。夏父弗忌躋僖公。先兄而後弟。孔子猶以為逆祀。書於

春秋。況絀祖而進父乎。必若行之。不獨乖違禮典。恐亦非仁宗之意。臣等竊謂宜遵舊禮。以真宗配五帝於明堂為便。觀文殿學士翰林侍讀學士

孫抃等奏。謹按孝經出於聖述。其談聖治之極。則謂人之行莫大於孝。孝莫大於嚴父而配天。仲尼美周公以居攝而能行天子之禮。尊隆於父。故

曰周公其人。不可謂之安在乎必嚴其父也。若止以太祖比后稷。太宗比文王。則宣祖真宗向者皆不當在配天之序。推而上之。則謂明堂之𥙊。真

宗當以太宗配。先帝不當以真宗配。今日不當以仁宗配。必配以祖也。臣等按易豫之說曰。先王作樂崇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蓋若祖若考。並可

配天者也。茲又符於孝經之說。亦不可謂安在乎必嚴其父也。祖考皆可配帝。郊與明堂。不可同位。亦不可謂嚴祖嚴父其義一也。雖周家不聞廢

文配而移於武。廢武配而移於成。然則易之配。孝經之嚴父。歷代循守。固亦不為無說魏明帝宗祀文帝於明堂。以配上帝。史官謂是時二漢郊祀

之制具存。魏所損益可知。則亦不謂東漢章安之後。配𥙊無傳。遂以為未甞嚴父也。自唐至本朝。其間賢哲講求不為少。所不敢以異者。捨周孔之

遺文無所本統也。今以為我將之詩。祀文王於明堂而歌者也。亦安知仲尼刪詩存周全盛之頌。被於管絃者獨取之也。仁宗繼體保成。置天下於

大安者四十二年。功德於人。可謂極矣。今祔廟之始。遂抑而不得配上帝之享。甚非所以宣明陛下為後嚴父之大孝。臣等參𥡴舊典。愽考公論。敢

以前所定議為便詔從抃等議。六月辛酉太常寺奏。仁宗配享明堂。奠幣用誠安之曲。酌獻用德安之曲。十月士子翰林學士王珪等言。殿中侍御

史趙鼎奏。本朝祀儀。冬至祀昊天上帝。夏至祀皇地祗。並以太祖配。正月上辛祈榖。孟夏雩祀。孟冬𥙊神州地祗。並以太宗配。正月上辛祀感生帝。

以宣祖配。季秋大饗明堂。舊以眞宗配。循周公嚴父之道。最為得禮。陛下純孝之誠。固以格於上下矣。臣聞孝者。善繼人之志。善述人之事。陛下祗

紹大統。纂承洪業。固當繼先帝之志。而述先帝之事也。仁宗臨御四十二年。配饗真宗於上帝者。四十一𥙊。今一旦黜真宗之祀。廟而不配。非所以

嚴崇祖宗。尊事神明之義也。臣謹按易之豫曰先王以作樂崇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明此稱祖者。乃近親之祖。非專謂有功之始祖也。考昜象之

文。則真宗配天之𥙊。亦不可闕也。有唐武德初。以元皇帝配饗明堂。兼配感生帝。至貞觀中。緣情革禮。奉祀高祖配明堂。遷世祖配感生帝此則唐

太宗故事。已有遞遷之典。最為治古之近。有足考驗臣伏請𨔄遷真宗配孟夏雩祀。以太宗專配上辛祈榖。孟冬神州地祗。循用有唐故事。如此則

列聖參侑。對越於昊天。厚澤流光。垂裕於萬祀。臣珪等按祀典。天地大𥙊有七。皆襲用歷代故事以始封受命創業之君。配神作主。至於明堂之𥙊

用古嚴父之道。配以近考。故朝廷在真宗則以太宗配。在仁宗則以真宗配。今則以仁宗配。方仁宗始以真宗配明堂。罷太宗之配。而太宗先以配

祈榖雩祀神州地祗。本非𨔄遷。今明堂既用嚴父之道。則真宗配天之𥙊。於禮當罷。難議更分雩祀之配。天章閣待制兼侍讀李大受。天章閣待制

侍講傳卞言。自唐末䘮亂。及五代陵遲。中夏分裂。皇綱大壞。我太祖太宗以神武英睿。一統海內。功業之大。格於皇天。真宗以盛德大明。纂承洪緒。故

先帝景祐詔書。今禮官議定以真宗與太祖太宗並為萬世不遷之廟然則侑配之道。是宜與國無窮矣。豈可甫及陛下而遂闕其禮乎。議者乃謂

遵用嚴父配天之義。臣等竊謂所謂嚴父雲者。非專謂考也。故孝經曰。嚴父莫大於配天。則周公其人也。下乃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

堂以配上帝。夫所謂天者。謂郊祀配天也。夫所謂帝者。謂五帝之神也故上雲嚴父配天。下乃雲郊祀后稷以配天。則父者專謂后稷也。且先儒謂

祖為王父。亦曰大父。則知父者。不專謂考也議者又引唐制。代宗用禮儀使杜鴻漸等議。季秋大饗明堂。以考肅宗配昊天上帝。德宗亦以考代宗

配。又稱王涇郊祀録注云。即孝經周公嚴父之道。夫杜鴻漸王涇一時之言。豈可便為萬世不移之議哉。臣等竊謂趙鼎之議。亦為得禮若以太祖

配雩祀既乆。不欲一旦僊侑。則乞以仁宗與真廟並配明堂。亦為合禮。謹按孝經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又按禮記𥙊法。周

人禘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文武但言宗祖。宗者。則知明堂之侑。下及乎武王矣。是文武並配於明堂也。故鄭氏注曰。𥙊五帝五神於明堂曰

祖宗。祖宗通言爾。國家𥙊祀。既遵鄭氏之義。固亦當𥡴鄭氏祖宗之說也。又昜曰。先王以作樂崇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是以祖考並配上帝也。上

帝之𥙊。正謂明堂宗祀爾昔梁國子慱士崔靈思。該通之士。達於禮者也。總三禮諸儒之說而評之。為義宗。論議洪慱。後世蓋鮮能及其詳明鄭義。

亦謂九月大饗帝之時以文武二王泛配。謂之祖宗。祖者。始也。宗者尊也。所以名𥙊為始尊者明一𥙊之中。有此二義。𥡴乎孝經𥙊法周易義宗之

言。則父子並侑。可謂明著矣。或者謂父子並座。有乖禮制臣等竊謂不然者。唐朝故事。已有並侑之禮。況向來本朝祀典太宗親祀昊天。奉太祖配

真宗親祀。奉太祖太宗配。仁宗親祀。奉太祖太宗真宗同侑。歷五六十載之間。本朝通儒不以為非。則於此獨何疑哉。如是。則太宗既不失雩祀之

配。真宗又不遷明堂之舊。得周家祖宗之義。合鄭氏九𥙊之說。神明安之。祖考饗之。而孝道盡矣詔從珪等議。紹興二十九年五月二日詔曰。孝莫

大於嚴父。禮莫重於饗帝朕率三𡻕之郊。累欵圓丘。惟宗祀昭配之儀。乆闕不講。何以彰皇考之烈。慰在天之靈。宜以將來當郊之𡻕。季秋有事於

明堂。合行恩賞。並一依南郊例施行。令有司討論典禮。條具以聞。再論倪侍郎奏明堂典禮故事。臣某伏覩倪侍郎再有議狀。其間議論𥡴據。

誠非臆說。然所舉經義。即非為明堂立文。第本傳注傳會之語。又所引故事。中興以來已經先朝辨正。具載國史。某向甞備數禮官。今茲叨與機政。

宗廟大事。苟有愚見不敢不盡。明堂之必配祖考。經文㫖意。本自明白我將之作。又見於詩。況有神宗聖訓。及司馬光等並淳熈儒臣論奏甚備。義

理之正。炳如日星更不待某贅陳。假如議者所云。明堂之設。專於嚴父。則高宗萬壽之日。孝宗自當諱避於合宮之饗。不應遽行。當時既內稟慈訓。

力遵古義。形之詔書播之四海其言有曰惟周成宗祀洛中。陟配於文王惟漢武合祠汶上。推嚴於高帝。皆用親郊之禮共殫尊祖之誠。則是嚴父

之說。已經釐正。誠足以刊千載之誤。萬世之䂓。今必以故事之實為言。則淳熈之制最切近而合於經者。此得非故事已行之實乎。苟欲再舉淳熈

以前典禮。則與壽皇所既改者。又將抵悟。前後同異。秪為紛紛殆非所以重宗廟。嚴禋祀求為至當之歸也。矧惟中興二祖。功烈盛大曾不得一與

三𡻕登配之儀。以光宗盛德至孝。嚴恭祗畏之心切慮在天之靈。亦將不安於此。恐非聖上所以尊祖寧親之意也。故因阜陵之已行。申神考之明

訓。復先王之舊禮。一洗魏晉以來之曲說。其於孝治。誠非小補臣思聞議禮之家。名為聚訟。然要當以經文為據。證諸儒之論。有合於經文者。則可

取也。歷代之制沿革異同。然要以祖宗典故為據。祖宗典故亦有不一是必據禮文盛時。乃為定也臣竊惟明堂之制。𥡴諸經文。在孝經則曰。孝莫

大於嚴父。嚴父莫大於配天。則是明堂專為嚴父也。昜之豫曰先王以作樂崇德。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則是饗帝可以兼配祖考也。𣈆摯虞之議

曰郊丘之祀。掃地而𥙊。牲用繭栗。噐用陶匏。事反其始。故配以逺祖明堂之𥙊備物以薦。三牲並陳。籩豆成列。禮同人理故配以近考。此則諸儒之

論有合於經。最為明著者也。若其他論辨。雖紛紛曲說。而曰父曰考。終不可以昜經文臣故曰當以經為證也國朝全盛莫如仁宗中興莫如高宗。

明堂之制。定於皇祐。則以太祖太宗真宗配。紹興行明堂則專以徽宗皇祐之參配。紹興之專配。未甞不嚴父。臣故曰。祖宗典故。以禮文盛時為

據。乃為定之自隆興以後。屢行明堂之禮。是時高宗萬壽。則止配以祖宗為宜若紹熈則止一親郊。至陛下踐祚首行明堂。是時光宗方頥神壽康

則止配祖宗又其宜矣此皆有為而然。今則不然。光宗升祔廟袥已乆。陛下舉行明堂。而尚循近制。不舉嚴父之典。此臣所以懼孝誠之不彰。禮文

之闕遺也。且每𡻕季秋祀明堂。猶以考配。豈有三𡻕親祠。乃不配以考乎。或曰近𡻕明堂。蓋與郊祀間行。專奉天地祖宗可也臣以為既曰明堂矣。

與郊祀不同。郊祀不配考可也。明堂不配考可乎。禮從其厚。孝取其大復何疑之有。臣當修講大祀之時。職在禮官故敢首以為請陛下以為事大

體重慱詢群議。即命兩省從臣。臺諫禮官集議可謂至當矣。臣實建議之人不敢參預集議。尚有前奏不盡之說謹再奏聞。㐲望聖慈。速賜降出施

行。貼黃檢照紹興十三年以前高宗皇帝屢行明堂之禮。是時徽宗皇帝方北廵。止以祖宗配自十三年以後。三𡻕大禮。皆行郊禋止三十一

年行明堂。專以宗配。赦文雲。惟仁宗之武敢怠於遵承。惟文考之嚴。敢怠於陟配。此又明驗也。㐲乞睿照。熈寧五年。神宗問王安石曰。宗祀明堂

如何安石曰以古言之。太祖當宗祀今太祖與太宗共一世。若迭配明堂亦於事體為當。神宗曰。今明堂乃配先帝如何。安石曰此乃誤引嚴父之

說。故以考配天孝經所謂嚴父者。以文王為周公之父。周公能述父事成父業。得四海懽心。各以職來助明堂宗祀得嚴父之道故也。若言宗祀。則

自前代巳有此禮。上曰。周公宗祀。乃在成王之世成王以文王為祖則明堂非以考配明矣。淳熈六年。初行明堂。詔書雲。惟周成宗祀洛中。陟配於

文王。惟漢武合祠汶上。推嚴於高帝。皆因親郊之禮。且殫尊祖之誠。仁宗皇祐二年。九月二十五日行明堂。以太祖太宗真宗配。嘉祐三年。十一月

五日行郊禮。嘉祐七年。九月六日行明堂。英宗治平二年。十一月十六日行郊禮。神宗熈寧元年。十一月十八日行郊禮。四年九月十日行明堂。以

英宗配。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行郊禮。十年十一月二十七日行郊禮。元豐三年。九月二十二日行明堂。以英宗配六年十一月五日行郊禮。哲

宗元祐元年。九月六日行明堂。以神宗配。見蘇軾制詞。是時司馬光為相。自後兩行明堂無改配之文。四年九月十四日行明堂。七年十一月

十四日行郊禮。紹聖二年。九月十九日行明堂。元符元年。十一月二十日行郊禮。徽宗建中靖國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行郊禮。崇寧

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行郊禮。大觀元年。九月二十八日行明堂。考會要無改易神宗配之文。四年十一月三日行郊禮。政和三年。十一月六

日行郊禮。六年十一月六日行郊禮。七年九月六日行明堂。自政和七年之後。至和七年。凢季秋大享。皆親祠。以神宗配。宣和元年。十一月

十三日行郊禮。四年十一月十五日行郊禮。七年十一月十九日行郊禮。高宗建炎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行郊禮。紹興元年。九月十

八日行明堂。四年九月十五日行明堂。七年九月二十三日行明堂。是時議臣孫抃等議。末雲道君皇帝梓宮未還。凡筵未除。山陵未卜不可

遽議配侑之事。十年九月十日行明堂。據會要十二年十二月微宗祔廟。十三年十一月八日行郊禮。十六年十一月十日行郊禮十九年十

一月十四日行郊禮。二十二年十一月十八日行郊禮。二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九日行郊禮。二十八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行郊禮。三十一

年九月二日行明堂。以徽宗配降授中奉大夫新除禮部侍郎兼直學士院倪思。右思伏准省箚關送禮部備坐思箚子。乞以光宗皇帝。與太祖

皇帝。太宗皇帝並侑天地事及李參政所奏。併集議官議狀。三省同奉聖㫖。祀事日迫。候將來別議。仰見聖朝嚴重宗廟。不輕典禮之意。而禮家聚

論各為一說。皆有所援。在思自當聽㐲。然而猶有愚見於斯之時。若畏罪譴嘿而不言。實有失職之咎須至再有條陳。思竊見李參政及集議官。引

援神宗皇帝聖訓。及司馬光之說思謂聖莫聖於神宗。賢莫賢於司馬光。絶學超識。逺邁先儒。固可以為定論。然思所疑者。謹按熈寧四年。元豐三

年。神宗兩行明堂親祠。實以英宗配是時神宗𨿽有此聖諭。而於行禮。則未甞不嚴父也。司馬光治平中。𨿽甞建明。而當時不聞從其所議。至元祐

初。光相哲宗一時熈豐之政莫不變革而明堂之祀。實以神宗配。蓋光於明堂禮成而後薨。明堂之前。若以其學改昜舊制似不為難。然而卒未甞

變革。蘇軾行明堂加恩詞。則曰訪落之初。躬總章之祀。追配烈考以侑上帝又曰秪見昊帝。陟配文考則光相哲宗。祀明堂而配考明矣。夫以神宗

之聖司馬光之賢。又已見於議論。終不輕改舊制者。蓋以經文及漢晉以來典章故耳。今朝廷若以訓言為定。則李參政及集議官所援不為無據。

若以當時行禮之實為定則思所據蓋出於實。是以不得不剖析以申前說也。此其大節如此。至集議官謂思所引周易豫卦。先王作樂崇德。殷薦

之上帝。以配祖考之說雲。非為明堂立文。思考之正義雲。配祀明堂。以考文王也。則是於明堂立文分明。又謂祖為王父。雖王父出先儒之說。然孔

子經文止曰父而已。加以王之一字。而指以為祖。近於牽合。借父可以為王父。據禮生曰父。死曰考。則難以指考為祖。而解昜之文矣。又謂摯虞之

說。不合於經。而不明著其不合經之說。則是非不定也。又雲紹興七年以後。徽宗既已上賔。至十年行明堂。止配以祖宗。其說似可據。然思猶有說

者。緣十二年和議始成徽宗梓宮。方自北還。故紹興七年。議臣有雲道君梓宮未還。几筵未除。山陵未卜。不可遽議配侑之事。則十年之明堂。不配

徽宗。豈非以梓宮未還之故乎。至於十三年以後。連行郊禮。即不與合宮問祠。而三十一年行明堂禮。專配徽宗。則是前之不配徽宗者。皆緣有故

後之專配徽宗者。蓋以當然。自隆興以後。高帝尊御德壽。自應越配祖宗。至淳熈十五年。高宗上仙。孝宗行明堂之禮。亦止配祖宗者。時方行三年

之䘮几筵未除故也。至於光宗止於親郊。不及明堂之𡻕聖上踐祚。初祀明堂亦止配以祖宗者。蓋光宗方頥神壽康故也。謹考皇祐以來。至於紹

熈列聖行明堂之禮蓋有參配者矣亦有專配者矣謂明堂之設。專以嚴父故寧有不配祖宗其間不嚴父而上配祖宗蓋各有說。未有無故而不

嚴父者若在今日。光宗飈御在天。升祔已乆並無他故。若不嚴父。恐人以為失禮。思備數禮官。議禮乃其職。況辨論經文典故。以定邦禮。自古不厭

其詳。意存求是不緣好勝。是以不避喋喋。詳述於前今祀事既迫思不敢重黷天聽。然異時須當議訂思所陳不盡。則後來者必以思為畏罪辭屈。

㐲乞睿照。




永樂大典卷之七千二百一十三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