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2017）浙01行終477號行政判決書

浙江省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
行 政 判 決 書

（2017）浙01行終477號

2017年8月15日

上訴人（原審原告）戴鴻，男，1967年7月22日出生，漢族，戶籍地杭州市上城 區，現住杭州市蕭山區。

委託代理人來梅忠（系上訴人妻子），女，1967年5月30日出生，漢族，戶籍地 杭州市蕭山區，現住址同上。

委託代理人李剛，北京泰維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杭州市公安局蕭山區分局，住所地杭州市蕭山區蜀山街道 晨暉路1399號。

法定代表人費躍忠，局長。

委託代理人韓狄鋒、王凱迪，杭州市公安局蕭山區分局民警。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杭州市蕭山區人民政府，住所地杭州市蕭山區行政中心。

法定代表人王敏，區長。

委託代理人錢永生、楊立威，杭州市蕭山區人民政府工作人員。

上訴人戴鴻因治安行政處罰及行政複議一案，不服杭州鐵路運輸法院（2017）浙 8601行初32號行政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審理了本案，現已審 理終結。

2016年9月2日，杭州市公安局蕭山區分局（以下簡稱蕭山公安分局）作出蕭公 （北干）行罰決字[2016]14151號行政處罰決定書，認定：2016年8月31日下午，戴鴻 在蕭山區北幹街道×室內使用自己的手機以賬號為杭州來梅忠@DAIHONG12345的用 戶名登入「Twitter」社交軟件，並虛構事實將一條寫有杭州維權者來梅忠（女）因G20 峰會維穩被非法囚禁的視頻及標語發布在該社交軟件上面。戴鴻的行為已構成散布謠 言。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第二十五條第（一）項之規定，決定給 予戴鴻行政拘留五日的行政處罰。

戴鴻不服蕭山公安分局作出的處罰決定，於2016年10月14日向杭州市蕭山區人民 政府（以下簡稱蕭山區政府）申請行政複議，蕭山區政府於2017年1月13日作出杭蕭 復字[2016]第125號行政複議決定書，維持蕭山公安分局作出的被訴行政處罰決定。

原審法院經審理查明：2016年8月31日下午，戴鴻使用自己的手機以賬號為來梅 忠@DAIHONG12345的用戶名登入「Twitter」社交軟件，編輯了一條標題為「杭州維權 者來梅忠（女）因G20峰會維穩被非法囚禁」，並附有視頻，將標題和視頻一同發布 在該社交軟件上面，在視頻中出現戴鴻妻子來梅忠報警，前來解決問題的民警。2016 年9月1日，蕭山公安分局北干派出所民警在工作中發現上述情況，當日受理本案並傳 喚當事人，經調查後，於次日作出行政處罰告知筆錄，聽取了戴鴻的陳述申辯，後對 戴鴻作出行政拘留五日的案涉《行政處罰決定書》。戴鴻不服，於2016年10月14日向 蕭山區政府申請行政複議，蕭山區政府於2017年1月13日作出案涉《行政複議決定 書》，維持了蕭山公安分局作出的行政處罰決定。戴鴻不服，遂提起本案訴訟。

原審法院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第九十一條規定，治安管理 處罰由縣級以上人民政府公安機關決定……。本案中，蕭山公安分局在其管轄範圍 內，對於違反社會治安的行為具有作出被訴行政處罰決定的法定職責。本案中，戴 鴻、蕭山公安分局雙方對戴鴻編輯「杭州維權者來梅忠（女）因G20峰會維穩被非法 囚禁」的標題和視頻，並將該內容發布在「Twitter」社交軟件上的事實均無異議。本案 的爭議焦點是該發布行為是否虛構事實、散布謠言。原審法院認為，戴鴻在社交軟件 上發布信息，應對信息內容的真實性負責。戴鴻發布標題為「杭州維權者來梅忠 （女）因G20峰會維穩被非法囚禁」，並附有視頻，且在視頻中出現前來解決問題的 民警，戴鴻應對案涉事實的真相予以說明，否則會使觀看人誤解。現證據證明戴鴻在 發布的信息內容上並未說明真相，且標題系「非法囚禁」，使觀看人誤解為公安機關參 與了對來梅忠的「非法囚禁」，客現上損害了公安機關的形象。戴鴻的行為構成虛構事 實並發布，屬散布謠言。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第二十五條第 （一）項：「有下列行為之一的，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並處五百元以下罰 款；情節較輕的，處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罰款：（一）散布謠言，謊報險 情、疫情、警情或者以其他方法故意擾亂公共秩序的；」蕭山公安分局對戴鴻處以五 日行政拘留，符合法律規定，並無不當。蕭山公安分局受理本案後，並當日傳喚當事 人，經調查後，於次日作出行政處罰告知筆錄，聽取了戴鴻的陳述申辯，後作出了案 涉《行政處罰決定書》。戴鴻於2016年10月14日申請行政複議，蕭山區政府於同年12 月12日延長期限30日，後於2017年1月13日作出案涉《行政複議決定書》，並送達雙 方當事人，蕭山公安分局、蕭山區政府程序並無不當。綜上，蕭山公安分局作出的行 政行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法規正確，符合法定程序，蕭山區政府作出的行政 複議決定程序合法。戴鴻的訴訟請求不能成立，應不予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 行政訴訟法》第六十九條的規定，判決駁回戴鴻的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人民幣50 元，由戴鴻負擔。

上訴人戴鴻上訴稱：原審法院認定事實不清，適用法律錯誤。蕭山公安分局未在 處罰決定書中認定上訴人是否存在擾亂公共秩序的故意，且未提供足夠證據證實上述 情節。蕭山公安分局作出被訴處罰決定屬事實不清，證據不足。從上訴人、被上訴人 提供的視頻來看，上訴人並非散布謠言，來梅忠本人確認存在被非法限制人身自由的 事實。上訴人並沒有虛構事實和散布謠言，上訴人所發涉及警察處警這段視頻的同時 也發了來梅忠被不明身份人員阻攔下樓的視頻，觀看者不會造成誤解，不會損害公安 機關的形象。蕭山公安分局對上訴人傳喚長達28小時，明顯違法。蕭山公安分局未依 法履行覆核職責，剝奪了上訴人的陳述和申辯的權利。蕭山區政府作出被訴複議決定 錯誤。請求撤銷原判；撤銷被訴處罰決定；撤銷被訴複議決定；由被上訴人承擔本案 的訴訟費用。

被上訴人蕭山公安分局答辯稱：被上訴人作出被訴處罰決定辦案主體適格，程序 合法，認定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適用法律正確，處理適當。請求駁回上訴人的 訴訟請求。

被上訴人蕭山區政府答辯稱:被上訴人具有受理案涉行政複議申請的法定職權。

被上訴人所作複議決定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程序合法。請求駁回上訴，維 持原判。

本院經審理查明的事實與一審判決認定的事實一致，本院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第二十五條規定，「有下列行為之 一的，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並處五百元以下罰款；情節較輕的，處五日以 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罰款：（一）散布謠言，謊報險情、疫情、警情或者以其他方 法故意擾亂公共秩序的；……」本案中，戴鴻發布的其中一段視頻的主要內容系公安 民警接到報警後處警的畫面，戴鴻在網絡上發布該視頻，並配以「杭州維權者來梅忠 因G20峰會被非法囚禁」的標題，標題與視頻內容完全不符，且標題內容所稱「非法囚 禁」涉嫌違法犯罪行為，故蕭山公安分局認定戴鴻的行為構成虛構事實，已構成《治 安管理處罰法》第二十五中規定的「散布謠言」的行為，並據此作出處罰決定，亦無不 當。根據本案中的證據顯示，蕭山公安分局對戴鴻的傳喚並未超過24小時，亦保障了 其陳述和申辯的權利，戴鴻認為蕭山公安分局作出處罰決定程序違法的理由均不能成 立。綜上，原審法院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審判程序合法。上訴人的上訴理 由不能成立，其上訴請求本院不予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第八十 九條第一款第（一）項的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50元，由上訴人戴鴻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秦　方

審　判　員　　徐　斐

代理審判員　　李希芝

二〇一七年八月十五日

書　記　員　　徐　丹

附：本判決適用的相關法律依據

《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

第八十九條　　人民法院審理上訴案件，按照下列情形，分別處理：

（一）原判決、裁定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法規正確的，判決或者裁定駁回上訴，維持原判決、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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