澗泉日記 (四庫全書本)/卷上
澗泉日記 卷上 |
欽定四庫全書
澗泉日記卷上
宋 韓淲 撰
淳化二年十月丁亥信州言玉山縣民俞攜八世同居內無異爨旌表其閭常稅外免其他役
真宗天禧元年始詔兩省置諫官六員不兼他職攷所言以為殿最首擢魯宗道與劉煜為右正言時諫官章須繇閤門進且得對者尠宗道請得面論事而上奏通進司〈案宋史職官志通進司銀臺司隸給事中掌受天下章奏及閤門百司奏牘表疏以進御〉遂為故事〈原註兩朝國史魯宗道傳○案此條宋史魯宗道傳及陳均編年備要所載與此互有詳畧〉明道二年春二月乙巳皇太后朝饗太廟乘玉輅服褘衣九龍花釵冠齋於廟質明服袞衣十章減宗彞藻去劍冠儀天冠皇太妃亞獻皇后終獻薛奎嘗諫不見聴〈案石林燕語雲天聖初明肅太后欲被袞冕親祠南郊大臣爭莫能得薛簡肅問即服袞冕陛下將為男子拜乎議遂格愛日齋藂抄引燕語證誤湘山野録辨其非親郊即謁太廟也攷宋史新編載明道元年講皇太后謁廟儀云云明肅本傳薛奎傳俱雲後以袞冕謁太廟奎力諫不聴陳均編年備要所載亦同是先一年議禮儀而次年舉行謁廟之典顯然無疑豈天聖時已將有事南郊而不豫廷議者乎歐陽似為奎作墓誌亦載此事而日後不能奪為改服雖改服之説與各書微異終未聞格而不行也然則夢得之言不特誤謁廟為親郊並誤明道為天聖且誤已行之事為未行也〉
皇祐四年謂輔臣曰朕臨御以來命參知政事多矣其間忠純可紀者蔡齊魯宗道薛奎而已宰臣如王曾張知白輩履行忠謹雖時有小失而終無大過李迪之心亦樸忠自守第言多輕發耳朕寧記其小然近世之名臣也
熙寧二年十一月翰林學士權知開封府韓維言處士孫侔昨除試大理評事知滁州來安縣以疾不就今聞疾殞望除一職官詔以侔依前官權常州團練推官〈案宋史隱逸傳侔字少述事母盡孝屢舉進士不第母卒自誓終身不求仕劉敞知揚州薦授揚州敎授辭治平中沈遘王陶韓維連薦之授忠武軍推官常州判官皆不赴與此所載除授官職少異其身後追賜史亦不書〉哲宗曰仁宗朝委事執政而臺諫實參論議可以為法然不可用非其人
崇寧間程振伯玉奏立孟子祠以公孫丑萬章從祀〈案宋史禮志崇寧中封孟軻鄒國公議者請與顔子竝配又政和五年鄒縣孟子廟以樂正子配享公孫丑以下從祀與此所載少異附識於此〉
大觀四年四月丁酉命禮部尚書鄭久中翰林學士承旨鄧洵仁翰林學士張閣修哲宗正史吏部侍郎范致虛禮部侍郎霍端友殿中監姚祐同修限一年成書至政和二年四月壬子詔哲宗帝紀進呈畢修史官蔡薿鄭久中姚祐張邦昌宇文粹中各轉兩官鄧洵仁張閣霍端友轉一官以不經進呈故也〈案文獻通攷蔡京撰哲宗前録一百卷後録九十四卷語多厚誣紹興四年令宰臣重修為一百五十卷京修實録未知在何年第京於大觀四年出居杭州與此所云鄭久中等修哲宗正史自非一時事久中鄧洵仁史皆無傳張閣諸人傳中亦不言其修史事惟范致虛傳有預修國史之語而不詳所修為何帝之史及修於何時陳均編年備要則載大觀四年十一月張商英請編熙寧元豐事號皇宋正典明年局旋廢與此所載是年四月修哲宗正史政和二年四月哲宗帝紀進呈事皆互異惜史佚其文無從是正然淲於大觀政和時事乃所親見所記當自不誣固可以補正史之闕漏雲〉
徽宗語左正言詹丕逺曰比聞中外有三不可之説法度不可變劉逵不可用蔡京不可罷朕得之怵惕不寐者累夕丕逺因問劉逵何故不可用上曰如碎黨人石刻寛上書繫籍人禁皆逵首陳力為朕論時政闕失有何不可用丕逺對此必有媒孽逵者上曰今國是當如何丕逺曰國是陛下當與挺之議法度宜隨時損益逵用否在陛下若京不可不去上黙然〈案編年備要崇寧五年丕逺因星變上書乞謹天戒召對丕逺力陳時弊末乃及三不可云云所載視此較詳丕遠終以此獲罪出知興化軍宋史不載其事以此與編年備要互証可補宋史之闕〉
宣和元年四月庚子臣僚言恩澤之行比年寖濫有入仕十二年轉十官者今兩選朝奉大夫朝請大夫六百五十五員奉直大夫至光祿大夫二百九十員橫行右武大夫至通侍大夫二百二十九員修武郎至武功大夫六千九百九十一員又言酬賞轉官不得回授白身人自有約束今又稍稍通行選人在部者一萬六千五百十二員小使臣二萬三千七百餘員吏員猥冗注擬不行
靖康元年三月辛巳召南劍州進士鄧肅通州進士任申先常州布衣鄒柄赴闕並補承務郎
靖康元年四月乙巳少宰兼中書侍郎呉敏言布衣江端友隱居京城東郊素有髙行當圍城時上書論事終不肯一至公卿之門伏望特加官使以風四方以為承務郎賜同進士出身
髙宗謂輔臣曰朕嘗與臺諫論大臣出處或臣僚以罪去但及其身足矣所薦引當觀其人如何若不問賢否一切斥逐是使人為朋黨非公正之道也
髙宗曰監司郡守固當久任然其間有癃老疾病之人使之在職亦有利害蓋移易差遣不過有迎送之擾而職事廢弛則貽患一州一路利害孰為重輕今後如有此等可與宮觀仍理作自陳〈案編年備要崇寧元年行久任法臺省寺監外監司郡守並三年成任宣和二年又內外官並以三年為任以治績聞者再任永為式故髙宗欲變通其法〉髙宗曰有帝王之學有士大夫之學朕在宮中無一日廢學然但推究前古治道有宜於今者要施行爾不必指擿章句以為文也士大夫之學則異於此須用論辨古今以為文最不可志於利學而志於利上下交征未有不危國者也
髙宗曰朕讀晉書愛王羲之傳凡誦五十餘過蓋其與殷浩書及㑹稽王牋所謂自長江以外羈縻而已其論用兵誠有理也
所司進呈諸路置放生池髙宗曰此事固好但恐有妨細民漁採所害亦大止令原有處復舊可也淲因思歐陽修集古録跋尾論唐置放生池一段甚有理今聖語如此卻不過又無不及極為中道
紹興戊辰太常少卿方庭碩使金展陵寢先是諸陵皆遭發哲宗至暴骨庭碩解衣裹之惟昭陵如故庭碩歸奏上涕下沾襟悲動左右時相大怒〈案宋史方庭碩無傳攷紹興戊辰秦檜方當軸力主和議稍異己者即遭竄逐此所稱時相當即指檜也〉劾庭碩奉使無狀請竄斥有旨除廣束提刑到官不逾月瘴死自是出疆者不敢言陵寢隆興改元冬胡銓被召賜對首及庭碩語上大感悟奮然有恢復意亟議遣使問發陵之故㑹時相方主和議而止乾道庚寅夏五月銓以溫陵守奏事上喟然曰朕復讎雪恥此志決矣銓奏雲陛下此舉已遲上黙然及是丞相選材識有經學通達國體者一人持節以往以申請陵之思由是范成大自起居郎兼侍讀資政殿學士往使
祖宗時婺州貢羅一萬匹靖康間五萬八千九十六匹後知婺州蘇遲乞減數葉少藴為左丞因奏陳之髙宗失聲歎曰苦哉吾民何以堪止令存二萬匹餘悉蠲除議遂定既而曰此等好事每日做得一件一年也須有三百六十件
主上嗣位降赦令減紹興和買繼差王寧許介往李信甫劾其不近厚皆與添差倅紛紛一年餘議猶未定至元年冬雖未定議但觀聖旨令紹興府將第五等下戸拖欠淳熙十六年分和買絹二萬五千餘匹並特與蠲放令本府多出榜曉示但未知誰為民請也濊澤如此民命自延觸類而行便為仁政淲聞知欣然〈案此條前稱元年冬後載蠲放淳熙十六年和買則所稱主上乃光宗也然史不載其事〉
五代割據多於舊賦之外重取於民國初悉皆蠲正稅額一定其間有重輕未均處隨事均之福歙州稅額太重福州則令以錢二貫五百折納絹一匹歙州輸官之絹止重數兩太原輸賦全除乃以減價糴米補之後人往往疑福歙州折絹太貴太原折米太賤蓋不見當時均賦之意也〈案宋史食貨志淳熙十一年臣僚言兩浙江東西四路和買不均之弊送戸部給舍等官議鄭丙丘呈議畝頭均科之法至公至平施行即此所云均賦之法可以與史文互證〉
王黃州上疏雲太祖之世每歳進士不過三十人經學五十人先帝在位將踰二紀登第亦僅萬人〈案宋史王禹偁傳真宗即位求直言禹偁疏陳五事三曰難選舉使入官不濫云云涑水紀聞亦載此疏皆與此所載大略相同而疏語互有刪潤第此但云上疏而未及五事蓋隨舉其一而言耳〉
差役法有里正又有戸長自韓琦呂誨有請欲罷里正而以催科之事委之戸長其意亦未甚害也至有逃亡使之償補為戸長者是誠可憫〈案宋史食貨志慶厯間韓琦上疏論里正衙前之役民甚苦之請更其法韓絳蔡襄亦極論其弊乃行郷戶五則法民稍休息此以為戸長可憫者特為逃亡償補者言耳〉
北兵渡江建康五縣惟句容縣一鄉自保赤山並無侵害故今戸口比他縣獨多此民兵聚結之利也
趙開府副呉玠軍須紹興四年總為錢一千九百五十五萬七十餘緡五年視四年又增四百二十萬五千緡〈案趙開府未詳何人攷宋史紹興四年呉玠以仙人關之捷授川陜宣撫副使趙鼎亦於是年除川陜宣撫使則雲副呉玠軍須者當即鼎也然史未載其拜開府或偶闕書耳〉
西安州定戎寨鹽池本州月收七百餘斤計為錢一百四十萬
髙宗因何若論君子小人上曰何時無小人但時察而去之乃不害治
林文節公〈案宋史林希字子中福州人歴官端明殿學士知太原府卒諡文節〉記禁中帝后及兩宮各有尼並女冠各一人選於諸外內寺年三十以上能法事者充隨本殿內人居處每早輪一尼一道於上之道佛閣前贊念導上燒香〈原註佛道各兩拜〉又導下殿燒天香四拜又導至殿門𠉀上出視朝方退
林文節公記丙寅三月甲戌經筵諸公退乃赴實録院御筵㑹者二十八人以丞相未出都知留後張茂則押宴大資政韓維尚書王存韓忠彥承旨鄧溫伯侍郎李常趙彥若陸佃崔台符楊汲龍圖曾布舍人錢勰范百祿胡宗愈給事傅堯俞待制蔡京蔡卞呉雍左右司林希曾肇著作范祖禹左右史滿中行蘇軾司諫王巖叟蘇轍正言朱光庭王覿中丞劉摯惟孫永不至
范醇甫將去講職薦王存等九人可充講讀王存蘇軾趙彥若鄭雍程頤孔武仲呂希哲呂大臨呉師仁其言軾也文章為天下第一其名亞於司馬光但忌嫌者多此在陛下主張而用之耳其言希哲也是司空公著之子公著嘗言此子不欺闇室其人經術履行識者皆謂可備勸講今已五十四歳是臣妻兄故臣久不敢稱薦今將去朝廷言之可以無嫌大臨是大防之弟修身好學行如古人臣雖不熟識然知之甚久亦以宰相之弟故不敢言陛下素知臣不附執政又臣乞外任故不自疑頤之經術行誼天下共知司馬光呂公著與頤相知二十餘年然後舉之此二人者非為欺罔以誤聖聴也頤在經筵竊望皇帝陛下進學故其講説語常繁多頤草茅之人一旦入朝與人相接不為關防未習朝廷事體迂疎則固有之言者謂為大佞大邪貪黷請求奔走交結又謂欲以故舊傾大臣以意氣役使臺諫皆誣罔非實也蓋當時臺諫官王巖叟朱光庭賈易皆素推服頤之經術故不知者指為黨也
少師自門下侍郎歸六丞相在潁昌既至謂丞相曰汝且未作㑹明日自置酒念家㑹難以召客獨請岑嵓起蓋公門下士也丞相預坐側明日丞相置酒亦不別召人酒三行丞相起入更衣具朝服端笏親置於公前再拜為壽公不為起飲訖再拜而入岑歸以語兄弟曰公家法如此其他可知也〈案宋史韓維傳維拜門下侍郎被讒分司南京以太子少傅致仕轉少師又韓縝傳縝自知樞密院事除兼中書侍郎右僕射為劉摯孫覺等所劾罷為觀文殿大學士知潁昌府縝太子少傳億第六子也與兄絳維先後皆居政府故此稱六丞相淲為維五世孫縝乃其從髙祖自述家事故皆不著姓雲〉
真宗朝翰林學士吏部郎中朱昂累表請老上召對諭之其志彊確乃以工部侍郎致仕賜器幣賜宴恩禮甚厚搢紳榮之既歸江陵閒居自稱退叟専以讀書為樂弟協為翊善以書招之亦告老而歸時以比二疏後知府陳堯叟署其所居曰東西致政坊昂又於所居建二亭曰知止幽棲其歸之時乃咸平四年五月也
廖正一明略李格非文叔李禧膺仲董榮武子時號後四學士明略有竹林集文叔有濟北集膺仲武子文集未之見也
王沂公試禮部及後殿皆為第一通判濟州代還復試以文舊制當屬學士舍人院宼萊公入相時賢以公名盛不與他埓特召試政事堂授著作郎直史館銀章赤紱主判三司戸部案〈原註富鄭公作志〉
韓魏公為相日曾公為亞相趙康靖歐陽公為參政凡事該政令則曰問集賢該典刑則曰問東㕔該文學則曰問西㕔至於大事則自決之矣
范純仁諫神宗引漢文帝身衣弋綈事以致天下豐富上曰致天下豐富亦須有政事若但人主服皂紬袍皮履遂欲天下豐富亦無此理淲因思此語所以啓王安石青苗之論惜乎范忠宣公不能再進言於君若因而諫之謂以有限之財濟無窮之用恐難以豐富則神宗亦必感動進言不盡其説適足以稔禍不足以弭禍范文正公丁憂中上書政府謂其孝不逮矣忠可忘乎此所以居哀上書言國家事不以一心之戚而㤀天下之憂庶乎四海生靈長見太平觀此語便見有執政氣象首以固邦本厚民力重名器備戎狄為言然後及杜奸雄明國聴固邦本在於舉縣令擇郡守此親切見得病原處〈案宋史范仲淹傳仲淹以大理寺丞徙監楚州糧料院遭母喪去知應天府晏殊召置府學上書萬言云雲司馬光涑水紀聞謂仲淹遭母憂殊留守南京請掌府學訓督諸生有法度四方學者輻輳服除至京師上宰相書言朝政得失民間利病凡萬言王曾見而偉之言於殊薦除館職與此所載互有異同據史之言則萬言乃服中上殊書也洓水所記則服除而上宰執也此亦謂丁憂上政府不必指殊也然所述孝不逮矣數言頗不類仲淹自道語集中亦未載謹附識以備參考〉
韓魏公言挺然忠義奮不顧身尹師魯之所存也身安國家可保明消息盈虛之理范希文之所存也或問二公公曰立一節則師魯可也攷其終身不免終亦無所濟若成就大事以濟天下則希文可也
唐立夫為郡太守諸邑大夫入城府獨舍趙德莊於郡治凡事必與之咨謀諸邑大夫或不咨於德莊則太守亦不爾從一日鄱陽宰私有獻於太守羨餘僅二千緡太守咈然曰所以與諸公相處者為其問民疾苦也若以錢而來獻非文若本心也曾謀之德莊乎曰未也既而退見德莊德莊果抵掌大笑德莊固賢矣太守在今日尤難能也〈案宋史唐文若傳文若字立夫眉山人庚之子登進士第歴知邵饒溫等州此所載鄱陽宰事以史證之蓋文若在饒州時也德莊趙端彥字〉
晁説之慕溫公為人自號景迂生官至中書舍人太子詹事侍讀經史律厯無不精攷文章雅正皆不膚淺兵火未定時葬之金陵有經解著述行於世〈案説之宋史無傳晁氏世譜雲元豐五年進士累官徽猷閣待制蘇軾以著述科薦之元符末與崔鶠同書黨籍〉
陳恬叔易號澗上丈人昔吾少師嘗薦之何麒為作誌文極佳與崔徳符晁以道皆以清節照映潁湖〈案恬堯叟之孫居陽翟澗上村故號澗上丈人〉
程俱致道與吾祖通判往還有詩篇程伯禹為作誌文亦佳甚𩔗致道文
崔徳符與田晝承君田亘元邈為友每罷官即挈家徑投承君兄弟如兄弟也承君取與最嚴與鄒至完友善至完自嶺外召作諌官未及力言承君每切責之嘗比之馬融至完每遜謝之〈案宋史畫陽翟人官宗正丞知睢陽軍墨荘漫錄雲黨論之興指為許洛兩黨崔德符陳叔易皆戊戍生田承君李方叔皆己亥生並居潁昌陽翟時號戊巳四先生為許黨之魁至完當作志完鄒浩字也〉
仁廟晚年大臣持重小臣欲作為神宗早年大臣欲作為小臣多持重
王曾罷相章聖諭近臣曰曽廷辭旣退矣逡廵卻立戀冀復用衆皆唯唯若水挺身對曰王曽以道去國未見有持祿意陛下料人何薄耶顧臣等棄此如土芥耳憤而出即日毀裂冠帶被道士服佯狂歸嵩山上大駭累召之不起以終其身
范醇甫安置化州安然而逝年五十八其子沖以書干東坡為其父作傳答書雲所諭傳初不待君言心許吾亡友久矣平生不作負心事未死要不食言沖既歸葬又得書雲見委文字不敢不在意已託少游議其詳蓋欲為范公作誌銘屬少游以行狀也後月餘少游卒於藤州比扶護至洛蘇公已卒於儀真矣〈案宋史載軾卒於常州軾年譜雲建中靖國元年年六十六自南陵還五月將至真州瘴毒大作病暴下止於常州七月卒於常此雲卒於儀真誤附訂於此〉
呂祖儉子約作明州苗米倉因晁以道作場之地為作祠堂陸務觀為記典甚李纓伯清為景迂作家傳亦綴葺可觀景迂乃淲室人之曾大父也淲之曾大父諱瑨因元符上書盛年致仕與景迂往來甚厚死乃景迂誌墓景迂作星譜亦甚精
彭門陳師道嘗學於顔長道故相龐籍其外祖也汪應辰字聖錫為吏部尚書人稱玉山先生有論著欲作唐書未成而卒論駁石林燕語甚工先公與之同庚在仕路亦數往來與其兄涓養源善聖錫子逵字季路今在朝亦有時譽〈案應辰玉山人故人以其地稱之〉
法照律師與林逋智圓為方外友圓字無外自號中庸子神宇清明道顔凝粹妙年能屬文
澗泉日記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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