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山、聶士榮陰謀顛覆政府案黑龍江省哈爾濱市人民檢察院起訴書
| 牛成山、聶士榮陰謀顛覆政府案
黑龍江省哈爾濱市人民檢察院 起訴書（82）哈檢刑起字第1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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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人牛成山，男，四十九歲，漢族，黑龍江省阿城縣人，「文化大革命」前系中共黑龍江省委組織部幹事，「文化大革命」初期當了省委機關造反總團勤務組班長，後任中共黑龍江省第三屆委員會候補委員、省革命委員會委員、省革命委員會生產指揮部黨委副書記、副主任，財貿辦公室副主任，一九八一年六月六日被逮捕。
被告人聶士榮，男，四十歲，漢族，江蘇省揚州市人，「文化大革命」前系哈爾濱鍋爐廠工人，「文化大革命」期間任黑龍江省革命委員會黨的核心小組成員、省革命委員會副主任，一九七八年七月十七日被逮捕。
被告人牛成山、聶士榮陰謀顛覆政府一案，經哈爾濱市公安局偵査終結，移送本院。
經審査確認，被告人牛成山、聶士榮在「文化大革命」十年動亂期間，造反奪權，占據了重要領導崗位，為進一步達到奪取省的領導權的罪惡目的，借「批林批孔」運動和「反擊右傾翻案風」之機，進行了一系列犯罪活動，其犯罪事實如下：
（一）一九七三年十二月二十九日，被告人牛成山、聶士榮與同案犯劉雪峰（另行處理）等人，為煽動奪權，製造輿論，經過周密策劃，在中共黑龍江省委樓內和黑龍江省革委門前貼出《為保衛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偉大成果而鬥爭》的大字報。把省委落實黨的幹部政策、批判資產階級派性等正確措施，誣衊為「反動思潮"，是"資產階級、修正主義」「反攻倒算的集中表現」。叫囂「我們要繼續戰鬥」，"來一個迎頭痛擊」，「頂住和打退這股反動潮流"。
（二）一九七四年三月十五日，牛成山、聶士榮夥同劉雪峰等人召集哈爾濱市部分大工廠和省直機關幾個單位造反派頭頭、幫派骨幹分子五六十人在省水利局開會。會上牛成山說：「總的形勢大好，但阻力不少」，「阻力來自領導在捂蓋子」。「老幹部解放使用了百分之九十八，新幹部刷下去也占百分之九十八，省革委一百零六名全拿掉了，各級照此辦理一掃光了」。聶士榮又煽動說，對「敵人就是分化瓦解各個攻破。要鬥爭，組織起來很重要。」煽動幫派分子組織起來反對省委、省革委。
（三）一九七四年三月中旬，牛成山、聶士榮夥同劉雪峰策劃在省直機關召開「批林批孔」大會。三月二十日，牛成山、劉雪峰等人不顧省委、省革委領導同志勸阻，強行在省革委俱樂部召開了有五百多人參加的「批林批孔」大會。他們組織一些人在會上揭發批判省委「復辟」、「回潮"、「倒退」。最後，牛成山攻擊說，這個大會，「省委領導的意見不准開，說先學習學習，這真是比屁話還屁話」。「我們是針鋒相對，非揭不可，非批不可」，「對一切想開歷史倒車的人只有兩個字『造反』。」牛成山按照他的「機關幹部動嘴動筆行，沖沖打打還得工人」的主張，在當晚又竄到哈爾濱汽輪機廠七車間對工人煽動說：「省委回潮嚴重，省直機關用了二十多個叛徒，老幹部用了百分之九十八，省委機關貼一萬張大字報，把大樓壓塌了，也動搖不了省委修正主義的根基，只有工人階級起來，才能解決省委問題。」
（四）一九七四年三月，牛成山得知江青、張春橋、王洪文對劉國成、王連貴誣告省委的信有「批示」後，經過密謀策劃，企圖把公布這封信和「批示」，作為搞垮省委的「突破口」。三月二十一日下午，牛成山指揮劉國成、丁樹順帶領一百多人衝進省委機關，圍攻省委領導，強迫省委領導公布這封誣告信和「批示」。三月二十二日，牛成山、聶士榮親自參加和指揮劉國成等人繼續圍攻省委領導，強迫省委領導承認「扣押了批示」是犯了錯誤，誣告信的內容是「革命的」，省委在三屆五次全會（簡稱「三·五會議」）上批判資產階級派性是「犯了方向錯誤」。被省委、省革委領導抵制後，他們在省委機關內連續攪鬧六天五夜。三月二十六日，牛成山、聶士榮在北方大廈廣場召開了批「省委捂蓋子、壓群眾」大會，公布了誣告信和江青、張春橋、王洪文的「批示」，並攻擊省委搞「復辟"、「回潮」。牛成山、聶士榮於四月一日指使數十人衝擊省委常委會議，逼迫省委領導以省委的名義將誣告信和江青、張春橋、王洪文的「批示」轉發全省。他們的明謀沒有得逞，於四月八日牛成山把江青、張春橋、王洪文的「批示」和誣告信私自翻印了數十份在哈爾濱市散發、張貼。
（五）一九七四年三月三十日，牛成山、聶士榮為實現搞亂全省必須首先搞亂哈爾濱市的陰謀，召集幫派分子在省機械局開秘密會議，策劃游斗哈爾濱市市委書記、市革委主任李劍白。四月五日晚，聶士榮又在一〇七招待所作了具體部署。六日晨，江衛東等二十餘人，闖進李劍白住處，將李挾持到市委會議室和一〇七招待所圍攻後，聶士榮又指揮郭祥等人把李劍白推上汽車在哈爾濱市六個區兩個大廠進行游斗，游斗中給李劍白掛上了「批倒批臭」的大牌子。之後，在北方大廈廣場召開批鬥大會。企圖以此在全省掀起批鬥領導幹部的髙潮，搞亂全省，亂中奪權。
（六）一九七四年五月九日，牛成山、聶士榮在哈爾濱鐵路局文化宮召開秘密會議。聶士榮說：「『三·五』會議各單位的造反派差不多都被整了黑材料」，「我們得去省委要出來。」牛成山說：「要把『三·五』（會議）材料問題」，「進行有重點的突破」。會上還確定組織力量圍攻省委、省革委領導。五月十日，其幫派骨幹分子強行闖人省委機要秘書辦公室，搶走了有關「三·五」會議的材料三百零七份。牛成山從中選出了三份所謂能證明「壓製造反派"的材料，以牛成山、聶士榮的名義寄給江青、張春橋、王洪文。其餘材料在牛成山處窩藏達一年之久。當天，省委書記、省革委副主任張林池要他們立即交回搶去的材料。他們不僅拒不交回，還將張林池軟禁。次日，又將省委書記、省革委副主任楊易辰、王一倫從家中揪到省委機關軟禁。五月十二日牛成山、聶士榮夥同張永昌（另行處理）、劉雪峰等人在唐金枝辦公室開會密謀，牛成山提出：「要聯合行動，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揭開省委的蓋子」，「一定要和省委干到底」。聶士榮說：「不是魚死，就是網破」。張永昌說：「該下破釜沉舟的決心了。」會上決定繼續軟禁和輪流圍攻，企圖迫使省委承認犯了方向路線錯誤。他們將張林池、楊易辰、王一倫圍攻了四天四夜，致使張林池發病住院，才撤出省委機關。
一九七四年六月七日，牛成山、聶士榮、張永昌與齊齊哈爾鋼廠的幫派頭頭李樹森，在牛成山家策劃在省委院內召開批判省委推廣落實各項政策的《齊鋼經驗》大會。次日，牛成山派人在會場安了喇叭，張永昌借了做講台用的汽車，並派人印發海報。
（七）一九七四年三月，牛成山、聶士榮為了打倒省黨政領導幹部，奪取省領導權，積極搞串聯，拉隊伍，糾集了省財貿辦、水利局和哈爾濱市科委、電業局、汽輪機廠、鍋爐廠等四十多個單位的五十餘人，按組織聯絡、輿論宣傳和情報動態等幾個方面做了分工，並在哈爾濱市七個區設有聯絡員。一九七四年四月黨中央重申不准成立戰鬥隊，不搞跨行業、跨地區串聯的指示後，牛成山、聶士榮繼續串聯，多次秘密集會。四月十四日在牛成山家的幫派串聯會上聶士榮攻擊省委說：「阻力主要來自省委」，「省委的問題解決不了，本單位的問題也解決不了」，「這場鬥爭是你們搞回潮挑起來的」，「你三·五回潮，我們就要鬥爭」，牛成山說：「由於造反派的命運都是和文化大革命連在一起的，回潮是對着整個造反派的，所以，整個造反派都要團結起來」。五月二十三日，牛成山、聶士榮又去汽輪機廠進行串聯煽動，強占了工廠子弟校教室，挑起丁武鬥。省委做出四條決定，責令他們停止串聯活動，承認錯誤。牛成山公然對抗，攻擊省委四條決定是「黑四條」。並於六月三日在省委機關院內召開了批省委「黑四條"大會。牛成山在會上說，省委四條決定「屁也不頂」。還煽動說：「否認奪權的必要性，就是否認了資本主義復辟的危險性。」聶士榮把省委領導關於「批林批孔」運動要在黨委領導下進行，這次運動不奪權等講話攻擊為「謬論」。還說：「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我們要有五不怕精神」，「準備上斷頭台」。煽動奪權。
一九七四年一月至七月，牛成山、聶士榮多次在睞士榮家、省水利局、林業設計院、商業局紡織站等處，翻印江青、王洪文和毛遠新煽動篡黨奪權的講話材料十餘種、千餘份，散發到省、市許多單位，煽動「小兵造反」，「去把權奪回來」。
（八）一九七四年十二月十九日，聶士榮、張永昌、劉雪峰得知要補選一名全國四屆人大代表的消息後，為了阻撓省委主要領導當選，聶士榮於十九日，二十二日，二十三日在張永昌、陳士榮、牛成山家分別與牛成山、張永昌、劉雪峰密謀，確定了衝擊會場，破壞選舉的行動方案。二十四日上午，在省革委三屆八次會議上聶士榮搶奪麥克風強行發言，牛成山等人當即表示支持。同時，劉雪峰在會外指揮其同夥邵岩城（另案處理）等帶人砸壞窗戶，打傷服務人員，衝進會場，會議被迫中斷。二十五日晚會議被迫改變地點，牛成山將此消息吿訴張永昌，張永昌安排同夥注意監視代表們的動向。二十六日凌展，代表們乘車去開會時，其同夥手持棍棒進行阻攔。當大會工作人員向他們宣讀中央指示，責令他們立即退出現場時，他們不但不聽，反而在二十六日上午由牛成山、聶士榮、張永昌等人在牛成山家密謀下一步活動，並同意幫派分子去省委鬧事。二十六日下午，張永昌又組織人，打着「討還血債」的橫標，用自行車馱着用紅墨水偽造傷情的張永壽示威。之後，衝進省委機關，強占常委會議室，設立「討還血債辦公室"和「討還血債廣播站」，並將「討還血債」的橫標掛在省委機關門前。又於二十九日，由張永昌主持在南崗郵局門前召開「聲討大會」。他們在省委機關攪鬧達兩個月之久。
（九）牛成山、蔓士榮為了奪取省的領導權，採取各種手段誣告省委和省市黨政領導人。一九七三年五月至一九七六年四月，他們分別先後給江青、張春橋、王洪文和毛遠新寫了十餘封信。一九七四年四月，由牛成山起草的，牛、聶等人署名的一封信中說，黑龍江省一九七二年以來，省委「從政治上否定一月奪權，從組織上刷了造反派」。聶士榮在他的信中多次攻擊誣陷省委「復辟」「回潮」"倒退」。說省委批極左是「整群眾」，推行了一條「右傾機會主義路線」，「助長復辟資本主義的反動思潮」。省委「三·五會議保護了右傾復辟勢力及其代表人物」，打擊了「敢於反潮流的革命群眾，助長了修正主義路線的回潮」。「走資派還在走，領導權還在手」，要「繼續去戰鬥」。牛成山在一九七六年三月給江青、張春橋、王洪文的一封信中寫道："我原是黑龍江省委組織部一個二十一級幹事」，「是鄧小平這個不肯改悔的走資派所罵的『火箭式』的幹部」。「我省在去年夏季前後，一小撮走資派藉機還陽」，「把許多造反派關進學習班，有的還動用民兵、警察把造反派送進反省室，強勞隊甚至監獄」。「在我國誰要搞修正主義」「就要首先攻擊您和站在文化大革命前列的中央領導，林彪是這樣干的，鄧小平也是這樣干的」。「鄧小平搞的鬼把戲，不過是歷史上復辟派所搞的『清君側』的翻版。如果這一陰謀得逞，接着就會有人跳出來作赫魯曉夫那樣的秘密報告，進而篡奪黨和國家領導權"。「跟黨內走資派已鬥爭十載」，「八年打垮了日本鬼，三年趕跑了蔣介石，怎麼對一小撮走資派鬥了十年也沒斗老實」，「心裡着急，總想痛痛快快地干一下子」「我們就要跟他們對着幹，不是干一下子，而是干一輩子」。
一九七四年四月和一九七六年四月，牛成山、聶士榮經過密謀，由聶士榮等人去瀋陽、北京找毛遠新、江青、遲群、謝靜宜等人誣告省委「捂蓋子、壓群眾"，搞「復辟」、「回潮」，「把予頭指向洪文、春橋、江青」。企圖取得江青等人的支持，明謀打倒省黨政領導幹部，奪取領導權。
一九七六年一月，姚文元、王洪文指使魯瑛派《人民日報》記者來我省搜集誣陷省黨、政、軍領導幹部材料，牛成山當面向記者匯報了兩個上午，之後又與聶士榮等人共同研究寫了書面材料。把省委落實幹部政策，反派性出現的安定形勢，誣衊為「右傾回潮」，「右傾翻案鳳猖钁」。說省委"繼續搞派性」，「對造反派一棍子打死」。「省委書記李力安搞派性，是宋江」。
一九七六年五月，聶士榮為打倒省黨政領導幹部，奪取省領導權掃清障礙，在牛成山家當面授意原省委一工作人員，搜集整理楊易辰、任仲夷、李力安、張林池、王一倫的所謂"批鄧不轉彎子」的材料，並長期收藏，伺機攻擊省委。
（十）一九七六年七月中旬，聶士榮夥同劉雪峰，先後兩次共組織七八十人，從哈爾濱市動力區，經省革委、一〇七招待所、省博物館、火車站、霽虹橋、市革委到防洪紀念塔，在繁華街道兩旁的牆壁和建築物上張貼、用墨汁和黑油漆刷寫「走資派還在走，黑龍江確實有」，「走資派還在走，省市委確實有」的大字塊，為陰謀打倒省、市領導幹部，奪取省的領導權製造輿論。
（十一）一九七六年八月，聶士榮在張煥權家組織了有牛成山參加的秘密集會，介紹《反擊》電影腳本的內容。聶士榮說：「過去的片子，走資派只寫到生產隊長、衛生院長，現在寫到縣委、地委，這回又寫到省委而且是第一書記，這是放了一顆原子彈」，「是總反擊的信號」。煽動同夥「要做好準備」伺機奪權。
上述犯罪事實，充分證明，被告人牛成山、聶士榮為了奪取我省的領導權，借「批林批孔」運動和「反擊右傾翻案風」之機，互相勾結，狼狽為奸，搞串聯，拉隊伍，利用各種手段，進行反革命宣傳煽動，多次衝擊省黨政領導機關，誣陷、圍攻、軟禁和游斗省、市領導幹部，嚴重地擾亂了省和哈爾濱市黨政機關的正常工作秩序和社會秩序，危害了無產階級專政制度，破壞了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其罪行嚴重，情節惡劣，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九十二條，已構成陰謀顛覆政府罪。
本院為鞏固無產階級專政，嚴明法律，懲罰反革命犯罪，保衛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事業的順利進行，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條規定，對被告人牛成山、聶士榮提起公訟，請予懲處。
此致
黑龍江省哈爾濱市中級人民法院
副檢察長 王雲青
檢察員 盧連基
檢察員 張志武
一九八二年四月五日
| 黑龍江省哈爾濱市中級人民法院
刑事判決書 （82）刑字第22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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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訴人 黑龍江省哈爾濱市人民檢察院副檢察長王雲青、檢察員盧連基、張志武。
被吿人牛成山，男，現年四十八歲，漢族，黑龍江省阿城縣人，曾任中共黑龍江省第三屆委員會候補委員、黑龍江省革命委員會委員、黑龍江省革命委員會財貿辦公室副主任。現在押。
辯護人 律師孫朴為被告人牛成山辯護。
被吿人聶士榮，男，現年四十歲，漢族，江蘇省揚州市人，曾任黑龍江省革命委員會黨核心小組成員、省革命委員會副主任。現在押。
黑龍江省哈爾濱市人民檢察院以陰謀顛覆政府案，對被告牛成山、聶士榮於一九八二年四月五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於一九八二年四月二十三日至二十四日，對本案進行了公開審理。現査明：
被吿牛成山、聶士榮在「文化大革命」初期造反奪權，攫取了領導職務，積極投靠追隨江青反革命集團。在「批林批孔」和「反擊右傾翻案風」運動中，互相勾結，與江青反革命集團的活動緊密配合，採取公開的和秘密的手段，直接策劃、指揮了一系列陰謀奪取黑龍江省領導權的犯罪活動。其具體犯罪事實如下：
被吿牛成山、聶士榮在一九七四年通過各種形式進行反革命宣傳煽動，到處製造奪權輿論。他們翻印反革命分子江青、王洪文等人煽動奪權的講話材料千餘份，散發到省、市許多單位。被告牛成山攻擊污衊省委、省革命委員會說：「省委回潮嚴重」，「省直機關用了二十多個叛徒」，「右的不能再右」，是「資產階級、修正主義」，"反攻倒算的集中表現。」「回潮是對着整個造反派的，所以整個造反派要團結起來」。「這次不搞奪權，中央從未說過」，「否認奪權的必要性，就是否認了資本主義復辟的危險性」。「對一切想開歷史倒車的修正主義，辦法只有兩個字『造反』！」「一定要和省委干到底"，「來一個迎頭痛擊」，「頂住和打退這股反動潮流」，「誓與復辟勢力血戰到底！」被告聶士榮攻擊說：「阻力主要來自省委」，『『省委的問題解決不了，本單位的問題也解決不了」，「敵人就是分化瓦解，各個擊破，要鬥爭組織起來很重要」。並把省委領導人講的「批林批孔」運動在黨委領導下進行，這次運動不奪權，污衊為「謬論」。還說：「這是你死我活的鬥爭，要有五不怕的精神，準備上斷頭台」等等。反動氣焰十分囂張。
被吿牛成山、聶士榮為了達到他們的罪惡目的，於一九七四年糾集幫派骨幹，按組織聯絡、輿論宣傳、情報動態作了分工，在哈爾濱市各區設聯絡員，指揮幫派骨幹進行了一系列陰謀奪權活動。三月二十一日，被告牛成山、聶士榮經過事先策劃，指揮幫派骨幹衝進省委機關，占據會議室，圍攻領導人，大鬧六天五夜，強迫省委公開反革命分子江青等人批給省委一封誣吿省委的信，並強逼省委承認「犯了方向錯誤。」四月一日，又指揮幫派骨幹衝擊省委常委會議，繼續圍攻領導人，逼迫省委領導人將江青等人的批件和誣吿信轉發全省，妄圖在全省製造更大的混亂。當陰謀未能得逞時，就擅自翻印和張貼、散發了上述批件和誣告信。二被告為了實現搞亂全省必須首先搞亂哈爾濱市的陰謀，四月六日，經過密謀策劃，公然指揮幫派骨幹挾持中共哈爾濱市委書記、市革命委員會主任李劍白，掛上「批倒批臭」的牌子，在哈爾濱市六個區和兩個大廠進行游斗，並在北方大廈廣場召開了批鬥大會。五月九日，召開幫派骨幹會議，密謀策划去省委索要有關省委「三•五」會議材料和圍攻省委、省革委領導人。十曰，其幫派骨幹衝進省委機要室，打了工作人員，搶走省委有關「三·五」會議材料三百零七份，從中選出三份寄給反革命分子江青等人，作為誣告省委的依據，其餘材料在被告牛成山處匿藏一年之久。在搶材料的當天，省委書記、省革委副主任張林池責令立即交回材料，他們不僅拒不交回，還將張林池扣留圍攻。十一曰，又將省委書記、省革委副主任楊易辰、王一倫挾持到省委機關軟禁、圍攻。十二日，在秘密會議上被告牛成山說：「一定要和省委干到底！」被告聶士榮說：「不是魚死，就是網破！」決定對張林池、楊易辰、王一倫繼續進行圍攻，一直圍攻了四天四夜，致使張林池心臟病復發住院。十二月十九日，被告聶士榮得知要補選全國四屆人大代表的消息後，為了阻撓省委領導人當選，三次密謀策劃破壞選舉的行動方案。二十三日被告聶士榮將「行動方案」告知被告牛成山，牛提出以「會內鬥爭為主」。二十四日上午，在省革委八次全會上，被告聶士榮在主席台上搶奪話筒強行發言，當與會人員阻止時，被告牛成山在台下起鬨支持聶士榮。這時一夥幫派骨幹按照預定方案，破窗衝進會場，打傷工作人員，占據會議室，迫使會議中斷。二十五日晚，被告牛成山將會議改變地點的消息告訴幫派骨幹。二十六日凌晨，幫派骨幹手持棍棒，攔截代表外出開會的汽車。當中央指出他們的行為「是違法亂紀的」以後，仍不甘心，被吿聶士榮編造謊言拍電報欺騙中央，誣告省委。其幫派骨幹打着白旗衝進省委機關，占據常委會議室，設立「討還血債」辦公室和廣播站，攪鬧兩個月之久，破壞了省委機關的正常工作秩序。
一九七六年江青反革命集團在全國製造新的動亂，誣陷迫害大批領導幹部，圖謀最終顛覆政府時，被告牛成山、聶士榮緊密配合，繼續進行奪取省黨政領導權的陰謀活動。一月，被告牛成山向反革命分子王洪文、姚文元派到我省的記者談了他捏造的我省「右傾翻案風猖獗」的情況，並夥同被告聶士榮寫成材料交給記者，誣陷省委。三月，被告牛成山又直接給反革命分子江青寫信，誣告說："我省自七二年批極左煞三風以來，否定文化大革命的回潮倒退問題十分嚴重，『批林批孔』運動中，廣大群眾把問題揭出來，但右傾翻案風一刮，又都翻了回去」。「去年夏季前後，一小撮走資派藉機還陽，極力販賣鄧小平的黑貨，動用警察，把造反派關進反省室，強勞隊，甚至監獄」。「鄧小平搞的鬼把戲，不過是歷史上復辟派所搞的『清君側』的翻版"。「怎麼對一小撮走資派鬥了十年也沒斗老實，心裡着急，總想痛痛快快地干一下子」。「不是干一下子，而是干一輩子，干幾輩子」。被告聶士榮在誣告省委的信中攻擊省委「把在全省剛剛興起的反對復辟倒退的鬥爭壓下去，慫恿黨內外的資產階級復辟勢力放手向無產階級發動進攻」，「不挖出鄧小平這個總根子，是解決不了這個根本問題的」。以圖取得反革命分子江青的支持，實現其奪權的陰謀。五月，被吿聶士榮布置人搜集整理了省委書記、省革命委員會副主任楊易辰、任仲夷、張林池、王一倫和省委書記李力安「歷史上有什麼問題」和批鄧「省委不轉彎子」的材料，妄圖陷害省黨政領導幹部。七月，被告聶士榮兩次組織幫派骨幹在全市主要街道的建築物上張貼、刷寫「走資派還在走，省、市委確實有」等煽動奪權的口號，為奪權製造輿論。八月，被吿聶士榮組織了一次有牛成山參加的秘密集會，介紹江青反革命集團炮製的反動影片（反擊》腳本的內容。會上被告聶士榮煽動說：「過去的片子，走資派只寫到生產隊長、衛生院長，現在寫到縣委、地委，這回寫到省委，而且是第一書記」，「是總反擊的信號"，「要做好準備」。妄圖伺機奪權。
本庭經過法庭調査和辯論，對一百五十五件各種證據進行了審查核實。大量的證裾充分證明被吿人牛成山、聶士榮所犯的上述罪行，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
被吿牛成山供認全部犯罪事實，認罪態度較好；被告聶士榮只供認活動事實，不承認犯罪。
本庭確認：被告牛成山、聶士榮互相勾結，以推翻無產階級專政為目的，積極投靠追隨江青反革命集團，直接策劃、親自參與、組織指揮幫派骨幹製造奪權輿論，進行反革命宣傳煽動；衝擊省委，搶奪文件，圍攻、游斗、誣陷迫害省、市領導幹部，破壞黨政機關的工作，陰謀奪取省黨政領導權，顛覆無產階級專政的政權。上述犯罪活動殃及全省，危害嚴重，已構成陰謀顛覆政府罪。
本庭根據上列被吿人的犯罪事實、性質、情節和對於社會的危害程度，以及認罪態度，充分地考慮到了犯罪當時的特定歷史條件，經評議，並報請本院審判委員會討論決定，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九十二條、第五十九條、第五十二條的規定判決如下：
判處被告人牛成山陰謀類覆政府罪有期徒刑五年，剝奪政治權利二年。
刑期自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羈押的日期以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一九八一年六月六日起至一九八六年六月五日止。
判處被告人聶士榮陰謀顛覆政府罪有期徒刑八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
刑期自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羈押的日期以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一九七八年七月十七日起至一九八六年七月十六日止。
如不服本判決，自接到本判決書第二天起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三份，經由本院上訴於黑龍江省髙級人民法院。
一九八二年四月二十六日
黑龍江省哈爾濱市中級人民法院
審 判 長 劉光炎
人民陪審員 梁萬栓
人民陪審員 張友俊
本件與原本核對無異
一九八二年四月二十九日發
書記員 付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