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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石先生集/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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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瑞石先生集
卷十二
作者:金萬基
1701年
卷十三

附玉堂故事及榻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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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善道請罪之論有嫌不參引避啓持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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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年少質魯。蔑有寸長。而癃形陋狀。實不合冒玷淸班。此臣從前所以懇避不獲。尋常怵迫於中者也。不料玆者。新命又及。風憲重任。決非如臣者所可承當。區區瀝血之章。終未免見卻於政院。不得不黽勉祗肅。而臣之情勢。抑有所十分悶蹙者。本府方論尹善道之罪。而臣曾祖文元公臣長生。重被善道之詆斥。則臣何敢冒居本職而預聞其論乎。聖明旣於善道之疏斥以邪論。則善道之情狀。聖明固已洞燭。而臺閣之上。公議方張。則臣不當有所陳辨於其間。而大槩臣祖之請撤介淸之祠者。不過惡其忘恩背師。反覆不正。而頃者筵臣之陳白以其先朝成命之廢閣至今也。何嘗以介淸爲逆黨。而善道前後疏中費辭張皇者。皆出於臣祖與筵臣言意之外。其陵侵巧詆。不一而足。其意所在。實不可測也。所謂介淸排節義論者。宣祖大王特命詞臣。逐段攻辨。布諸列邑鄕校。而善道以爲合於天理。祖於程朱。至於介淸與逆賊書中見道高明唯尊兄一人云者。宣祖大王使問其所謂道者何道。而今善道乃謂書辭間例談雲爾。則其心其論。擧此兩端。餘可類推。何必一一瀆陳哉。近來院享。雖或濫雜。豈有如介淸者亦與俎豆之列乎。先王之允許臣祖之請者。乃所以黜邪僞而衛正道也。當初命下之日。莫不快之。未聞有爲異論者而今乃如此。亦可以觀世變矣。臣竊痛臣祖被此詆辱。危厲薰心。食息靡安。以臣今日之形跡。其何可一刻廁在於臺席乎。情迫勢蹙。不免瀆擾於靜攝之中。臣罪大矣。請命遞斥臣職。

劾寅平尉鄭齊賢上批未安引避啓正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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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齊賢年少妄肆之失。公議之所共非。則糾正之論。在所不已。而殿下不但不爲允兪。反下未安之敎。臣竊不勝慨然之至。殿下之必以捕盜軍官爲有所失者。臣實未曉也。夫李浣,柳赫然。皆位居宰列。而殿下之素所信任者也。其問啓之中。實狀了了。而殿下之不聽信其言者。何哉。殿下夫豈以齊賢之疏出於實狀耶。捕盜大將之預通於其家長。備局同坐之人。皆所目見。而齊賢以爲不爲先通。該廳之發遣軍官。只是四人。則雖欲聚圍。決不可得。而齊賢以爲聚圍其所寓家。只以此二款見之。則齊賢之疏。俱非實狀。不待多辨。不當據此疏辭。以軍官爲有罪。而齊賢爲無妄作之失也。殿下之尙以軍官爲有失者。無乃未加三思耶。且隨事覆逆。政院之責任也。納君無過。臣子之職分也。政院之啓。事理當然。而督過之敎。顯有不平底意思。夫所謂督過者。乃上之施於下者。非下之加於上者也。此敎一出。有害聽聞。如絲如綸之王言。恐不當如是也。夫明該廳之無失。斥齊賢之妄肆者。臣之論也。而殿下旣以捕盜軍官爲有所失。則是臣忝居諫官之列而言不見信於君父也。實不可更有所抗顏論列。而長官亦以冒居言地。誠未上格爲避辭。則臣與長官。實無異同。其何敢晏然處置。亦何敢苟然仍冒乎。請命遞斥臣職。

論削李𣞗,閔煦別薦後因薦主緘辭引避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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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日朝家別選之擧。特出於籲俊求才之盛意。應是命者。孰不欲精白一心稱塞萬一。而人之聞見。或有不逮。則其所薦。亦安保其無不厭人意者哉。薦主旣擧其所知而臺諫劾其不合者。乃所以各擧其職任而已。臣之論李𣞗。聞其居家居鄕。俱有不美之行。待侍養母處昆弟之間。多有人言。至以不韙起訟。累次見敗。而其詐僞圖占之跡。著於書尺。其時訟官。尙誦其措語。臣亦慮傳聞之或過。更加詳審。則皆有根據。實非尋常風聞之比。則豈可諉之以末俗嘵嘵而不爲論劾也哉。當初別薦命下之日。仍命兩司。卽爲糾正。則亦不必待其當官不職而後論之也。臣只恐朝家莫重之擧。未免爲混雜之歸而已。夫豈有意於塞人之前路。而且其人可論。則臺閣事體。亦豈可計較其塞與不塞而不敢言乎。未仕之士。賢否未分。則固當試之。而疵累旣著。則在所當論。薦主緘辭所謂句斷未試之士逆塞前路雲者。臣實未曉也。其所謂士林之相善者。未知指何人。而亦未知士林何所取於此人也。只爲力救此人而不顧援引士林之爲誣。則爲士林者。不亦苦乎。至於閔煦之事。其時査覈之後。不免罪罰。則亦不可謂之冤枉。而邑民之怨讟。至今未已。則豈合於別薦守令之目乎。如臣無狀。忝叨匪據。人微言輕。纔有所論。詆斥隨之。其何可一刻仍冒。重辱言地。請命遞斥臣職。

上敎未安引避啓獻納時與同僚聯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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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曾以藥房提調入侍事。陳啓蒙允而未得見施。悚仄慙恧。不敢供職。冒死自列。未蒙恩遞。呈單請急。見阻政院。方在悶蹙之中矣。卽伏見下藥房之批。臣等捧讀未已。不勝惶隕震惕之至。君臣猶父子也。父有疾恙。扶持抑搔。子必親之。豈有所拘礙於其間。而以不得梳洗。不許提調之入侍。已極未安。而緣臣等妄言。醫官入診。又從而停廢。聖候尙在未寧中而無以詳審症患。臣等之罪。固已大矣。況爲人臣子。敢以不信之刺加於君父。則其罪至此而無所容矣。噫。自古人臣進戒於君。固多有指陳闕失犯而無隱者。而明王未嘗厭其觸忤。疑其譏刺。豈不以盡言者人臣之職。虛受者君上之量也哉。魏徵嘗諫於太宗曰。陛下每雲吾以誠信御天下。今卽位未幾。失信數矣。徵之言。以今觀之。則其亦太截直而少婉曲矣。然太宗欣然開納。此足爲後世法。豈以殿下之明聖有所歉於斯哉。臣等忝叨言地。旣不能有所裨補而反承情外之敎。臣等到此。措躬無所。直欲鑽地而入也。決不可一刻仍冒以重罪戾。請亟命罷斥臣等之職。

諫院請勿自差備門分付各司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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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君命令之出。必由政院。雖飮食器用之微。輿馬服飾之末。其分付各司。苟不由於是而由他。則事理旣舛。弊源亦開。事理舛而正大之體斯失。弊源開而邪僻之逕難防。此豈聖世之所宜有者也。差備門直爲分付。實非國家立制之本意。而近來太僕內乘等官員。直受傳敎。頻數出入。喉舌之地。一未經由。外朝之臣。無以聞知。倘使上有失當違理之擧。若何以匡救。下有希覬導諛之患。若何以糾正乎。臣所謂事理舛而弊源開者此也。凡係弊端。雖甚微細。亦必須先塞其源。況當新化之初。擧措之有不合理者。尤不可因循不改。請勿更自差備門直爲分付各司。

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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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理不當。則不可以細事而忽之。弊源將生。則不可不先事而塞之。苟或忽焉。則其失理彌甚。苟不塞焉。則其流弊愈滋矣。臣等之請勿自差備門分付者。誠以人君命令之出。不由政院。則理不當而弊所生故也。太僕內乘等官員。聽分付出入。直自差備。而政院一不參涉於其間。上或有失當之事。將無以匡救。下或生希覬之意。亦何以糾正。臣等之言。固出於過慮。聖明之世。未必有此事。而差備分付。旣不當於事理。則將來之弊。亦難保其必無此也。殿下若或謂微細之事。不必盡由政院。則是不然。古人比尙書以喉舌。尙書卽今之政院也。人之一話一言。莫不由於喉舌。夫豈有命令之重且大者。獨由於政院。而微且細者。不由於政院乎。當此新化之初。事有不合理。尤不可因循不改。太僕內乘等官員。請勿自差備門直爲分付。

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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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之請勿自差備門分付者。誠以人君命令之出。不由政院。則理不當而弊所生故也。而累日論列。兪音尙閟。聖意或以爲此是細事不至大害而然耶。仰惟今日新化淸明。似不必爲此過慮。而涓滴江河。毫釐斧柯。古人所戒。事有不合理。必須先塞其源。及至流弊之滋。已難爲力矣。不矜細行。終累大德。此尤所當儆省者。太僕內乘等官員。請勿自差備門直爲分付。

因許積疏批引嫌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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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見戶曹判書許積上疏之批。辭旨嚴峻。臣竊不勝震悚惶霣之至。臣頃忝論思之地。適値故事之進。竊惟今日連歲大無。邦本凋瘁。入瞻玉色憂民之切。而退看朝著氣象。悠泛寙惰。無以播布仁恩愛民之心。不及乎惜費之意。徵督之令。每先於蠲復之政。有所慨然。敢引劉晏理財之說。且掇宋儒告君之辭而附以瞽說。與同僚相議書進。而言辭伉拙。不能開發聖聰而終致嚴旨之勤。是臣之罪也。然念眞德秀之進故事。亦援此孟子之言。以規切當時而宋帝不以爲不可。則是何衰宋之尙能容受而聖朝之遽加摧折也。臣雖無狀。斷斷一心。只念有司之不能奉承德意。政令之無以大慰民心。敢論今日之通患。而實非爲侵攻一人。則殿下以浮薄橫逆爲敎者。豈非出於情外之甚乎。臣旣有妄言之罪。何敢一刻仍冒言地。請命遞斥臣職。

諫院請還收李敏求敍命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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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求敍命還收之請。實出於輿論之公。而論列已久。兪音尙閟。臣竊未曉。聖意之必欲收敍忘君負國之一敏求而不恤其強拂公議者。亦獨何哉。敏求之罪。關係宗社。上通於天。況其當初量移。不出於朝廷本意。而其情狀之陰兇。有不忍言者。人臣負犯至此。則雖萬被誅戮。不足以快神人之憤。凡有血氣者。孰不扼腕切齒。思食其肉。而至今假息於天壤之間。固是失刑之大者。而國綱之頹隳。國事之委靡。良由此也。雖不能追正邦刑。豈可除其罪籍。復加收敍。使之揚揚然立於宰列。有同平人者哉。深恐國綱不翅頹隳。國事不翅委靡。而終至於義理不明。忘君負國之徒無所懲懼也。其時同罪者。並皆伏法。而敏求獨免其罪。雖使沒齒荒裔。幸已大矣。今又收敍。則死者豈不稱冤於地下乎。殿下若以敏求罪犯輕重。問於公卿大夫下至士庶。則苟非昧於義理蔽於偏私者。孰敢以爲其罪之輕而可以收敍乎。物情久而益激。公論不可不循。請勿留難。還收李敏求敍用之命。

諫院論遞玉堂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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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在論思之臣。唯當以是非之公。導達開陳。以扶公議。而頃日玉堂將處置諫院也。副校理吳始壽,副修撰洪柱三等。乃以偏私之見。起鬧陳疏。營護敏求。旣曰有可恕之道。又以宥過爲言。此而可恕。孰不可恕。忘君負國之罪。其可謂之過誤乎。其時一會之員。以處置稽延。混被推考。殊非辨別是非之道。請副校理吳始壽,副修撰洪柱三遞差。

諫院請拿問李之翼所引言根諸人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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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之翼元情公事。旣已判下。而元情中所引言根諸人。時無究問之擧。竊念此獄所當明白按覈。以辨其是非虛實。初若不問其言根。則猶或可也。而今旣現出則不可置之而已也。放釋言事之臺官。誠爲得體。而至於旣現出之言根。必須拿問。然後可審其獄情也。今者只命更推沙格等而不及於言根諸人。其於按獄之體。殊欠詳悉。是非虛實。其何以覈出乎。李之翼所引言根諸人。請命拿問。俾無獄體欠闕之弊。

諫院請還收李敏求敍命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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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有不可撓奪之理根於人心者。公論是也。李敏求敍命還收之請。卽今日公共之論也。上自公卿大夫。下至士庶婦孺。苟有一段公心不至泯滅者。孰以爲敏求而可以收敍乎。敏求之罪。關係宗社。上通於天。況其當初量移。不出於朝廷本意。其情狀之陰兇。有不忍言者。人臣負犯至此。雖萬加誅戮。不足以快神人之憤。凡有血氣者。孰不切齒思欲甘心於敏求。而尙今假息於天壤間者。固是失刑之大者。而國綱之頹隳。國事之委靡。良由此也。今雖不能追正邦刑。乃除其罪籍。復加收敍。使之揚揚然立於朝列。有同平人。則忘君負國之徒。擧將肆然無所懲懼。其害有難勝言也。其時同罪者。並皆伏法。而敏求獨免其死。今又收敍。則亦何以服死者之心哉。噫。敏求所犯。非他罪犯之比。實是國家之所不可忘者。今以歲月之久。日遠日忘。視若尋常。深恐義理職此不明。臣於是尤不勝慨然焉。臺閣玉堂之臣。有敢以偏私苟且之說。營護敏求者。殿下旣已允臺啓而遞其職。則公議庶可伸矣。是非亦已明矣。而還收之請。尙靳允許。豈聖明已知營護敏求者之非。而敏求則反可收敍乎。是臣竊所未曉者。請勿留難。還收李敏求敍用之命。

諫院請禁聞喜倡樂革四館侵辱新來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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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科放榜後。三日遊街聞喜設宴。卽平時舊事。而當此大無。御供祭享皆爲節損之時。不可諉以故事而任其所爲。三日遊街。雖不可廢。遊街時倡樂及聞喜設宴。令該曹一切禁斷。以示上下憂災之意。事有弊習足以傷敎害俗者。不可不痛革也。今者士子新登大小科者。四館目之以新來。放榜之前。有四館日次之例。分館之後。有回刺免新之事。使之毀冠裂服。喪其威儀。侵虐侮辱。無所不至。此事雖不知創於何時。而因循不改。誠極無據。其視中國接待新恩加以禮貌者。爲如何哉。曾在宣廟朝。下敎禁革。而至於今日。此弊尤甚。良可歎也。請申明宣廟下敎之意。痛革四館侵辱新來之習。

諫院請罷考講所主掌四館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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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有良法美政。必須令行禁止。乃可爲也。若令不行禁不止。則庶事頹廢。終無以爲國矣。四館之侵辱。新來弊習。靡靡事甚害理。曾在宣祖朝。深知其弊。下敎禁斷。其所以釐革弊俗之意。誠非偶然。而時世寢遠。禁令解弛。至於今日。其弊尤甚。不可不申明宣廟下敎之意。痛加禁革。故臣等以此陳啓允下矣。卽聞大典考講時新榜生進有應講者。主掌四館。肆意侵辱。猶夫前日墨塗其面目。使之盡喪威儀。匍匐奔趨。其輕蔑禁令。極爲可駭。以此一事。可以見人心之玩法。法令之不行。不可無懲治之道。請考講所主掌四館。罷職。

憲府請宮家免稅定式啓執義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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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府以宮家免稅事。苦口爭論。閱時經歲。辭已竭矣。意已盡矣。而天聽愈邈。尙靳轉圜。下情之悶鬱。生民之缺望。爲何如哉。宮家封界之太廣。免稅之無節。非王者保民之政。非祖宗立制之意。爲生民之巨蠹。國家之痼弊。此而不變。則民無以爲生而國無以爲國矣。以殿下之明聖。亦豈不察。祖訓之不可不遵。痼弊之不可不革。而乃於爭者之言。不少槪焉者。無乃殿下有所歉於大易朋亡之義而然歟。程傳所謂禁奢侈則害於近戚。限田產則妨於貴家。如此之類不能斷以大公而必行。則是牽於朋比者是也。今殿下不念下民之怨毒。弊原之沈痼。而只爲其便於宮家。則是乃牽於偏私。不斷以大公也。不能打出此關。則尙何望革衆弊而新庶政。以爲國家億萬斯年之大計也。此臣竊所以慨然者也。請更詢廷議。夬賜睿斷。依職田結數。以爲定式。

因同僚避辭引嫌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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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見持平朴世堂避辭。竊不勝駭異焉。伊日同僚並入試所。臣代行城上所。取見都承旨任義伯請遞前啓措語。則歷指過惡。至目之以鄙夫。果如是言。則無論其在某職。所當斥其情狀。使不得廁於朝行可也。而至除本職。乃以此罪名請遞。以此罪名觀之。則不當遞職而已。只當遞其職。則何可加以此罪名乎。此臣之所未解者。而至於務爲慘刻過實之論。有若快於心然者。非但臣所不能。亦臣所不欲。則何可曲循同僚之意而連用前啓文字乎。臣意謂銀臺之長。地望淸峻。用非其器。物情未洽。有非愼簡之道。故以此刪改以啓矣。此出於論人慾得其中而已。何嘗有爲義伯地者哉。同僚所當於出榜之後。與臣相會。反覆可否。必求其措語之的當而終不得同歸。則乃爲引嫌。亦非晩也。而今遽張皇引避。詬罵臣身。靡所不至。誠是慮外。臣竊爲同僚惜此擧措。亦不欲與之相較。而臣旣被詆辱。不可抗顏臺席。貽羞淸朝。請命遞斥臣職。

憲府請罷前承旨安後說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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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臺之職。不但出納文書而已。必須隨事捄正。使朝廷命令。皆出於至當之地者。乃其任也。前者正言元萬里特遞之命。實有歉於優容臺諫之道。則政院之陳啓覆逆。是職任之所不可已者。而前承旨安後說。無端獨不參啓。又從而爲之辭。夫人之所見於事理之不甚的然者。則或有所參差。至於事理之當然者。則不容其有異同。而乃執乖舛之己見。不顧職任。不恤公議。其所處心。極爲可愕。此非尋常過誤之比。不可置而不懲。前承旨安後說。請命罷職。

憲府請修撰洪宇遠削黜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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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類邪黨。若氷炭薰蕕。不可使混淆而並容。此長則彼消。此消則彼長。此乃一定之理而人君之不可不深念者也。臣等近以洪宇遠事。逐日論執。而聖批一向牢拒。猶靳一兪。臣等竊惑焉。夫善道奸兇陰慘之狀。卽未售之袞貞。則䕶善道者。乃是奸兇之黨也。善道疏中之言。無非搆陷士類之手段。而宇遠乃以爲明白的確不可易之論。則宇遠亦一善道也。此古之聖人所以治兇人必嚴於其黨與者也。未知殿下於宇遠。有何可恕之端而不正其罪乎。前日聖敎。至許以言者不惟不罪。又降溫批。使之調理上來。若如殿下之敎。則善道當初一疏。亦可謂之言者。趙絅,權諰救善道之疏。亦可謂之言者。而自古奸人之煽俑凶言。戕賢害國者。皆可謂之言者也。殿下於善道,絅,諰。旣已洞燭其情狀而施之罪罰矣。何獨於宇遠而曲爲之容貸至此乎。夫其言之善者。賜以溫批。其言之邪者。亦賜以溫批。一皆以言者待之。則所謂是非邪正。何時可辨。而竊恐奸邪讒慝。必將接跡而起。終至於陰長陽消而國無類矣。臣等所以爲此之懼而極言竭論。冀回天聽者也。請修撰洪宇遠削奪官爵。門外黜送。

諫院請還寢趙絅月俸啓司諫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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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以趙絅月俸還寢事。累日論列而兪音尙閟。臣等竊有所未曉也。明君之激勸一世者。以其施諸所當施故也。苟或施之於不當施之地。則不特有乖於激勸之方。其流必至於好惡不明而有以啓後日之弊源也。絅之在先朝。其所遭罹者。旣緣王事。且其平日無他罪過。此先朝所以特給月俸以示矜恤者也。及至頃日投疏。聖明旣已明燭其情狀。以至冊文撰進。改命他人。而聖敎森然。人皆欽仰。則其後牽復爵秩。亦以其被罪已久。循例收敍而已。非謂其有所可恕也。而尙慮聖明之或不究古人不嚴之戒。況乎施之以優異之典。不察其有難恕之罪而無可矜之狀者哉。其不可援引先朝之例。不翅較然。而深恐終不免好惡不明之歸也。請勿留難。還寢行護軍趙絅官給月俸之命。

諫院請還寢趙絅月俸啓[同前]司諫時

臣等昨以趙絅月俸還寢事連啓。而聖批以非好惡不明而給俸爲敎。臣等竊以爲君心之有所好惡。著於予奪貶褒之間。好惡雖得於心而著諸行事者。少有失當。則尙無以勸懲一世。何況其舛加而易施者哉。頃者趙絅疏辭陰慝醜正之狀。聖鑑洞燭。聖敎森然。好惡旣已明矣。而及至今日月俸之賜。未免爲舛加易施之歸。何者。循例收敍。於絅已過。而乃反加以異數。有若優禮崇奬者然。著諸行事者旣如此。則將何以明好惡之道於一世哉。絅之在先朝。有可矜愍。無他罪過。則施以特恩。固是美事。而絅之於今日。旣無可恕。在所深惡。則援引前例。斷無是理。此臣等所以深慮好惡之道有所未得而不敢不力爭者也。請勿留難。亟寢行護軍趙絅官給月俸之命。

長官論議不合引避啓與同僚聯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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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今日與大司諫李延年。行相會禮於朝房。以趙絅月俸還收連啓之意相議。則延年強執偏見。沮遏公議。反覆商確。終不歸一。徑先起去。噫。是非之心。人所共有。不料其膠蔽係着。不顧事理之如何乃至於斯也。臣等職在言責。欲正聖朝失當之擧。而反不免見格於長官。其何敢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就職後更避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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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昨與長官論議不合。並引避退待。而憲府玉堂。其於處置之際。一是一非。轉生層節。各自起鬧。則臣等之不可苟然復出。固已決矣。而尤有所慨然於心者。頃者趙絅之投疏也。爲善道立幟。譸張眩亂。靡所不至。聖明旣以如此陰慘不正之疏。覽之何益。卽爲還出給爲敎。又下敎以趙絅歷事三朝。豈無知識。其疏辭之不正陰慘。胡至於此極。今此大王大妃殿玉冊文製述。不可以如此之人苟充。以他人改付標矣。仰惟聖明洞燭情狀。明示好惡。有若日月之照臨。則執偏見而逞詖辭者。宜其不敢作矣。而及至今日。或有極其稱揚者。或有視以小失者。阿好私比。周遮掩護。不遺餘力。其見識之膠蔽。是非之顚倒。乃至於此。而反斥臣等以謬戾。噫。絅疏之陰慘不正。旣已無逃於聖鑑。而聖敎森然。昭揭一世。則臣等之論絅以陰慝醜正者。其果爲謬戾也耶。人之爲言。固無足多辨。而臣等忝居言地。被人詆斥。其何以冒沒在職。有所論列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諫院請咸鏡道守令科罪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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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配罪人之所經郡邑。只給所騎刷馬及饋食罪人而已者。乃是常例。而尹善道之自三水移配也。咸鏡道守令。有以奴四十餘名。馬二十餘匹供饋及籃輿軍。各其境上待候事。沿路傳通。有若先文者然。其蔑國法貽民害之狀。誠極痛駭。不可不擿發懲治以杜後弊。首發傳通守令及沿路依施守令。請令咸鏡監司査出。分輕重科罪。

諫院請還寢趙絅月俸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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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論執趙絅官給月俸之命。今已逾月。辭竭意盡。而天聽愈邈。尙靳允兪。臣等竊未曉聖意也。先朝給俸之爲美事。以絅之在先朝有可矜愍也。今日給俸之爲失當。以絅之於今日在所深惡也。事有今昔之不同。而朝廷之所以待之者。各有當然之道。則其不可援引前例旣明矣。君心好惡。著於行事。必須得於心者與行諸事者。合而爲一。乃可盡好惡之道。則亦不可以好惡旣明而謂此擧無傷也。況自昔元老大臣之退處田野而有勳勞有德望者。未嘗有月俸之命。而獨於今日如絅陰慝不正。而只爲其年老退居。特施以異數者。其在朝廷擧措。豈不爲乖舛之歸也耶。臣等以此數者。反覆惟念而終不得其說焉。此公議之所以愈往愈激而臣等之不敢不苦口力爭者也。請勿留難。亟寢行護軍趙絅官給月俸之命。

憲府請推忠淸前監司金始振啓執義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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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道糶糴身役無以徵納之類。使之抄出啓聞者。出於聖上應天怒恤民隱之盛意。凡民之顚連無告者。擧皆翹首跂足而望曰。吾其庶蘇矣。爲道臣者。所當體朝家德意。使實惠下究。而忠淸前監司金始振。乃於列邑抄出之際。其數之稍多者。則必使太半減去而後已。若夫申飭列邑。使無虛實之混則可也。而今乃一以減剋爲務。列邑不敢違上司意旨。唯恐其所報之多。目見赤立呼籲之狀而莫能恤焉。以致窮民嗟咨。至以朝家命令之無實爲怨。其膠於纖嗇之習而不能奉承德意。使民生大失顒望之心。有非尋常失誤之比。請前監司金始振。從重推考。令新監司分付列邑。凡有窮民之無以徵納者。更加從實抄出。追報監營。以爲一體啓聞之地。

憲府請收諸臣賞加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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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以諸臣加資六品遷轉之命還收事。論列已有日矣。而兪音尙閟。臣等竊恐聖明有所未察而然也。古人爲國之道。以賞必當功爲一大節目者。誠以賞不當功則未免爲濫施僭受。而濫與僭之弊。終至於名器不重。人無以勸也。苟如是則人主所以激勵聳動之方。豈不爲乖舛之歸乎。殿下若念及於此。則翻然反汗。必不待臣等之言也。聖候康復。乃是國家之大慶。職居保護。施以賞典。固有前例。而提調醫官之不爲隨駕者。則所當差別。不宜一例論賞。若乃諸臣之或陪從或居留。只是職分內事。宣醞賜物。已足以酬其微勞。而今乃並施優異之典。至於超陞命秩賞典之濫越。實是累百年之所無者。則聖明之不念愼賞之義。不恤名器之輕者。亦獨何哉。請藥房中隨駕諸臣外。其他加資六品遷轉之命。並還收。

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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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臣賞典還收之啓。其中蒙允者亦多。而猶未一切反汗。快循公議。聖朝擧措。未得爲十分恰當之歸。則臣何敢以逆耳爲懼而不盡其說乎。今以未准請者論之。聖候康復。若由於鍼藥之奏效。則無論藥房之隨駕與否。一例施賞。亦或可也。而溫泉效靈。實出於宗社之保祐。而初無與於一分鍼藥之力。則在京藥房之混被殊賞。豈非無名之甚者乎。此臣之所未曉者一也。至於或環衛是職。或整理爲任。或有傳宣號令者。只是守職之常事。別無可紀之功勩。藉有微勞。亦豈無相當之典而必加以命德之器。不恤其爵賞之濫。兩司爭執。大臣力陳。而一向靳固。不思轉圜。乃與一世公共之論。角必勝之力者。亦獨何哉。此臣之所未曉者二也。若乃史官內侍之入於藥房書啓中者。藥房論賞之時。略施賞格。雖有其例。亦不可超陞資品。有若酬報功績者然。況乃並及於藥房書啓之外者乎。此臣之所未曉者三也。臣以此數者。反復思惟。終不得其說。不得不苦口力爭。以冀聖明之覺察也。請隨駕藥房外諸臣加資六品遷轉之命未盡收回者。一倂還收。

憲府請罷慶尙左道試官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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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道日漸澆薄。人心日益危險。朝著之不靖。國體之不尊。將不可捄。誠可寒心。左參贊宋浚吉。粵自先朝。其際遇禮待之隆。夐出千古。逮至臨御以來。不替權輿。眷注益深。纔自溫泉。繾綣禮致。由是感激。幡然造朝。出入經席。啓迪聖學。輔導元子。薰陶德性。其責負之大。倚毗之重。果何如也。而嶺南考試之官。憑假策士。顯加侵斥。使其素有易退之心者。終不得苟留。氣象之不佳。朝野之失望。已不可言。而其在聖心之缺然。亦當如何也。務盡誠意。俾復其來路。則固在於聖明之加勉。而其試官輩之處心用意。浮薄危險。誠極痛駭。如此之習。不可不懲。請慶尙左道別試試官。並命罷職不敍。

政院因虹變陳所懷啓同副承旨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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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以來。邦國不幸。災異沓臻。仰觀俯察。無非可駭可愕。至於陰虹貫日之變。尤其大者而式月斯生。天之警告。不啻諄諄。噫。日者。衆陽之宗。人君之象。而當此泰長之候。履端之時。乃爲陰沴之所乾逼。則其爲陽氣之閼抑。剛德之虧闕。徵應昭昭。良可懼也。臣等雖不敢效漢儒五行之說。而洪範咎徵之義。亦可以類推。則竊恐聖明所以體天者有未盡於陽剛之道而然也。聖志不立而大本放倒。則陽剛之道乖矣。朝綱不振而百度廢弛。則陽剛之道失矣。以至引接之稀闊。筵席之久停。皆足以長其燕安怠惰之習。而使淸明莊敬之氣象。有時而間斷。則實非所以養陽剛之道也。噫。天之降祥與災。只係於人主之一心。此所以游衍出王之天。遄加威怒。欲以玉成我殿下也。惟願聖明反求諸心。振作奮發。以堯舜自勉勵而䜿立聖志。以公明應事物而整頓朝綱。引臣隣而詢訪謨猷。開書帷而講劘聖學。日夕乾乾。行健不息。以盡夫陽剛之道。則庶可期天心感回。妖孼自消矣。儻或狃於屢見而漸解警畏之心。因循苟且而不思應天之實。則董子所謂恬不知戒傷敗乃至者。必然之理也。臣等待罪近密之地。目覩變異之慘。不勝區區憂慮之至。敢此仰達。

政院論該曹公事判付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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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見該曹因全羅監司狀啓。以量案無主田民人耕食者。雖無文券立案。一從時起田案施行之意回啓。而以一從文券有無決給可也判下矣。臣伏念空閒田土。國家旣許民耕食。故耕食之民。不料後日之見奪。苟非轉賣之類。則不但無文券造出之事。開墾之時。預出立案者。亦且鮮矣。乃於累年出稅。累世相傳。便作己業之後。以其無文券而橫奪。則乃是罔民。烏可爲也。夫以文券有無爲立落者。是因甲乙相訟而決折之例。非可擬於此者也。何則。宮家未折受之前。乃是人人可得而開墾者。而宮家折受。在於其後。則當屬於耕食之民而不當入於宮家。非特恤民之道在所宜爾。論以事理。亦甚較然。斷之以時起田案。實爲得宜。而竊恐聖明猶有所未盡察者也。宮家雖舍是。豈無可折受者。而民人失業顚連之狀。寧不惻然有動於聖上仁民之心哉。朝廷之以此詢問於外方。初由臣萬基忝叨憲官時所陳之箚。其箚所謂丁丑以後文券一切見奪雲者。乃言流弊之至此。而其結語以折受在先。屬之宮家。開墾在先。屬之於民爲請矣。今者聖敎如此。臣竊不勝慨然於中。而深懼朝廷自此而大失下民之望。區區所懷。不得不仰達。而此判付還入之意。敢啓。

政院論都監郞廳決杖判付啓左承旨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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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府洪萬容金宇慶照律公事。以決杖判下。旣已書入踏啓。卽欲分付該府矣。取見法典。則有曰隆寒極熱。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並收贖。又曰文武官犯枉法受贓外。笞杖並收贖。今此決杖之命。似與法典本意有異。敢此仰稟。

再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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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之持三尺法。信如四時。堅如金石。不但懸象示民。且以垂憲後世。未嘗以人主一時旨嚮有所變改者。誠以三尺一撓。則上無所據守下無所適從。而其流之弊。有不可勝言故也。臣等仰惟國朝法典本意。文武官枉法受贓外。笞杖並贖。乃所以待士夫養廉節之道。而祖宗立法定製之美。度越千古者也。夫如是然後爲臣下者。亦且重其身。遠恥辱而犯罪者鮮矣。直施笞杖。雖或有前規。此出於一時之所創。而金科玉條之著在王府者。若是較然。隨其罪之輕重而據法施罰。何所不可而必用此法外之罰。不念其有違法典之本意哉。臣等待罪出納之地。旣有所懷。不敢不盡。敢此申稟。

政院請還收禁府堂上罷職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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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伏見備忘記。命罷禁府諸臣之職。而至以循私蔑公爲其罪目。臣等竊恐聖明此擧有乖於罰必當罪之道也。金澄査本回啓中。有曰不可謂全無用銀役工之事雲。則元情査本之有所牴牾。禁府初未嘗不爲擧論。而至其似無更問雲者。其意槩以匙筋粧刀之屬。乃是壽宴及生日依例進排者。則斷以重律。有傷國體故也。而此外零瑣之物。亦請更査。則其非出於周遮寬縱之狀。亦可見矣。第其措語欠詳。本意未著。聖敎所謂未瑩者。誠以此也。王獄奏讞。事體至重。辭語未瑩。難免其失。則遞推之罰。猶或可也。而至於循私蔑公。是人臣之極罪。雖微末庶官。一負此罪。銜痛無窮。今乃摘抉措語間小失。遽加於卿宰之臣。實非所望於聖明者也。伏願平心恕究。還收李慶億等罷職之命。

再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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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伏承聖批。以予所謂未瑩者非謂此也爲敎。臣等聚首惶惑。實未知聖意之所在也。無乃以元情査啓有所參差。而金吾不爲直請。初不備盡納招之罪耶。顧其所造者。雖有若干零瑣之物。率多爲親依例之供。則因其供辭之未盡。別施重律。似非參情用法之道。回啓之似無更問雲者。槩以此也。若謂之不能明白指陳。則是固然矣。而苟究其情。則豈至於營護一罪人。自陷於循私蔑公之誅哉。慶億等俱以名宰。歷事已久。殿下亦必洞燭其爲人矣。今者奏事一不當。遽加以人臣不忍聞之罪名。此豈殿下平日禮貌委任之意哉。臣等忝居近密。目覩過擧。不避瀆擾。敢此更達。伏乞聖明俯賜恕諒。還收李慶億等罷職之命。

賓廳請從權啓甲寅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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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藥房之啓請從權。欲望殿下之上體慈聖惻怛之遺旨。下循臣僚崩迫之群情。而未蒙殿下之抑情而勉從。臣等不任憂遑悶煎。來詣賓廳。齊聲疾號焉。聖人之制禮也。居喪而疏食水飮。乃人子通行之疏節。而必曰疾病。飮酒食肉。必曰有草木之滋焉。薑桂之謂也。誠以居喪雖主乎哀。而若至於毀而滅性。則反爲不孝之大者故也。噫。匹士之微而尙且如此。矧乎以帝王之受祖宗付託。爲神人依歸。而其可自輕其身。徑情直行。以循一節之行。以貽必至之悔也哉。然此特前聖之訓著於經而傳於後者。或恐未有以動聖心而回聖聽之速也。臣等竊伏念慈聖平昔之顧復我殿下憂念我殿下者。靡所不至焉。殿下儻有小小欠安之節。則必將皇皇然不遑寢食矣。殿下每因忌辰而進蔬素之膳。則亦必恤恤焉慮其傷損矣。唯其顧復憂念乎殿下也。如是勤且至也。故乃於大漸惟幾之際。不容暫弭乎心。而預以今日之深憂。諄諄懇懇。托之於上殿。臣等追念至此。益切摧隕於中也。噫。殿下今日所當行者。其在於固執乎小節而不能自抑。以犯聖人之炯戒乎。其在於克體乎遺旨而達權通變。以勉帝王之大孝乎。殿下於藥房之啓。以今無大段疾病爲敎。此正臣等之所大憂悶者也。閭巷之人。居喪澌頓。旁觀者莫不懍懍懼其莫保朝夕也。而蔽於至情。不自覺悟。輒以氣力尙可支持。疾病尙不深重。爲拒卻勸諭者之辭。及其自覺病深難支之後。則已無所及矣。殿下積年違豫。殆無康安之時。氣力之虛憊。脾胃之脆弱。其在常時。已不侔乎人。逮遭大故。其所損傷。比平人尤不啻萬萬。而種種可憂之症患。亦已疊出迭作矣。如是而曰今無疾病。以爲拒卻群情之地。此臣等奔遑叫籲。不敢顧瀆擾之爲罪者也。伏乞殿下強抑至情。亟從權制。以遵遺旨。以慰群情。不勝大幸。

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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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咸造大庭。合辭號籲。爲日已累。尙稽允兪。而洊承哀痛慘怛之敎。臣等捧讀以還。不任涕泗之交逬也。苟使聖體粗安。疾病不作。保無迫近難言之憂。則臣等亦豈敢日事煩聒於恤宅之中。以重戚我聖上之心乎哉。殿下自量平日榮衛之虛實如何。臟胕之堅脆又如何。自數年以來。患候沈淹。殆無康豫之時。而水剌厭進之症。根柢最深。乍愈而旋作。迄莫能祛。此可見平日胃氣之不完則疏食水飮之決非所堪者。殿下必不待臣等之言而固已知之審矣。大凡治病之道。知其將作而預防之。善矣。當其始作而急治之。次矣。旣作矣而不能覺。雖覺矣而亦不卽治。殆矣。諸病莫不然。矧乎哀毀致疾者之大可危厲。又非諸症之比也哉。今殿下深墨柴頓之容。藥房諸臣。曾已入侍而仰瞻矣。至於脈度之虛弱。醫者之所懍然深憂。而猶且膠常節執經制。罔恤必至之患。不思調護之方。此卽所謂病作而不能覺不卽治者。而臣等所以奔遑疾呼而不知止也。臣等非不知爲此請之傷殿下至情。而事有緩急義有輕重。當今宗社之計。神人之望。無有重且急於保聖躬。則臣等其可以恐傷至情而悶默而退。不以獲請爲期也。噫。復膳非以其厚味。主於扶接元氣。則對病所須。詎宜以哀戚而一向麾拒。從權非故欲變節。急於將理敗證。則過時無及。豈可謂遽速而不爲回聽乎。玆事之聖賢所垂訓。祖宗所嘗行者。殿下必已較然於淵衷。更不必煩贅。惟在於抑情而強勉。毋底於有悔。而奈何一日二日淹滯時日。只以勿爲煩瀆。勿爲此請爲批也哉。若是而已。則將何以上體大王大妃懇惻之慈旨。大行大妃丁寧之末命。而何以默慰列聖在天之靈乎。伏乞殿下惕然省悟。亟循群情。以從權制。不勝大願。

賓廳請從權啓甲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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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昨夕入對嚴廬。以復常膳保聖躬之意。反覆陳籲。而天聽不回。聖意邈然。臣等不任其煎悶崩迫。不得不齊會賓廳。合辭叫呼焉。居喪有疾食肉。禮經垂訓。不啻丁寧。雖以匹夫之微。猶且以似續爲重傷生爲戒。今殿下一身承祖宗之緖。爲神人之主。而其可不自勉抑徑情直行乎哉。殿下方在沖年。氣血未及完實。而奄罹巨創。哭泣過節。其所受傷。有倍常人。至於餰粥蔬素。尤非腸胃之所可堪。群下之心。固已懍懍危懼矣。今承兩慈殿之敎。惡心之候先發而水剌不能進御矣。症患旣已著見。而必至難言之憂。迫在朝夕矣。大小臣僚驚惶罔措之情。雖不足道。而兩慈殿煢然孤苦。唯殿下是依賴。殿下其可不仰體罔極之慈念乎。追惟大行大王平日顧復我殿下者。其於飮食動止之少愆常度。惟疾之憂。靡所不至。今者陟降在天之靈。夫豈異於平日也哉。伏望殿下抑至情從權制。以慰慈聖之心。以副臣民之願。不勝幸甚。

玉堂抄啓朱子大全救荒條件副修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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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竊聞陸贄有言。民者邦之本。財者民之心。其心傷則其本傷。其本傷則支幹凋瘁而根柢蹶拔矣。推此言之。則今日所以勤恤民隱。莫若寬其賦稅弛。其逋負然後可以慰悅其心。感召和氣也。臣自去年到任之初。卽以本軍星子縣稅賦偏重。嘗具奏聞。乞賜蠲減。雖蒙聖恩施行。而戶部行下漕司。漕司委官覈實。近日方得回申戶部。此事若格以有司之法。必是多方沮難。未容便得蠲減。所願聖慈深賜矜憐。直降睿旨。特依所乞。○臣竊見州縣積欠官物。已準去年明堂赦書。自淳煕三年以前。並行除放。而近者上司行下。依舊催督。雖使賣妻鬻子。不足塡納。而監繫在官。無復解脫之期。欲望聖慈特推曠蕩之恩。自淳煕三年以前。但干欠負官物。不問是何名色。一切蠲除。如有違詔。輒行催理。重作行遣。其被苦人戶。亦許徑赴登聞鼓院。進狀陳理。○今州縣之獄。其刑名疑慮情理可閔者。具案聞奏。下之刑寺。審閱輕重。取自聖裁而州縣不敢以意決也。此深得古人明謹用刑之意矣。然奏案一上。動涉年歲。淹延禁繫。不得早遂解釋。恐非聖人所謂不留獄之意也。欲望聖慈特詔大臣一員。專督理官。嚴立程限。令將諸州奏案。依先後資次。排日結絶。其合貸命從輕之人。須當日便與行下。是亦導和弭災之一術。○竊恐將來流殍之禍及他意外之憂。又有甚於前日。欲望聖慈早降睿旨。許依分數放免稅租外。更令轉運常平兩司。多撥錢米。準備賑濟。○欲望聖慈哀憐遠方軍民。遭此旱虐。特降睿旨。許留淳煕六年殘零未起米綱及七年合起米綱。並充本軍賑糶賑給支用。○人戶所欠錢絹數目尙多。而民間自今以往。飢餓寒凍之憂。日甚一日。漸次無力可以供輸。臣誠不忍更行催督以速其流離轉死之禍。欲望聖慈更賜哀憐。許將本軍今年人戶未納夏稅錢帛。權行倚閣。令候來年蠶麥成熟。卻隨新稅帶納。庶幾飢餓餘民。得保生業。○本軍人戶黃澄等出備米一萬九千石。賑濟飢民。已曾奏聞去訖。將上件米。普行賑濟。管內飢民兩次通計二萬九千五百七十八戶數內。大人一十二萬七千六百七口。小兒九萬二百七十六口。大人一斗五升。小兒七升五合。足爲半月之糧。今已了畢。千里之民。旣免於飢餓流離殍死之憂。臣亦多方體察詢究。委無欺隱漏落誑妄不實之弊。○所有他處流移到府。臣亦已行下本府與縣令佐。約束停房店舍。不得多收賃資。幷津渡邀滯。仍遍行收拾。病患飢困及遺棄小兒。就寬闊寺院安着。支撥常平官錢。收買柴薪藁薦給衣襖之類。修合藥餌醫治。煮造三兩等稀稠粥。次第救助。仍委請慈悲僧道主管看養。○臣昨準尙書省箚子。江浙兩淮旱傷州縣將第四第五等戶。今年以前。應干殘欠苗稅丁錢。並特住催。及將官私債負權免理。還其流移人。拖欠官物。亦與除豁。幷支撥米斛。通行賑濟謹已。卽時遵守施行去訖。續據新昌縣。申今年以前未委。是淳煕七年官物。或是淳煕八年二稅。臣亦未能別其是非。然竊以謂治財思予。寧過於厚。渙汗之號。有出無反。欲望聖慈明降指揮。將八年四等五等殘欠。倂行住催。仍乞令臣督其奉行不如法者。○衢州檢放。旣多不實。而開化一縣。又爲尤甚。本州元差張大聲。前去檢視。及差孫孜覈實。卻乃觀望。本州守臣意指。不以恤民爲念。不曾逐一親詣田頭檢視。輒敢欺罔滅裂。將七八分以上災傷。作一釐一毫八絲六悤檢放。是致被災人戶困於輸納。追呼監繫決罰之苦。流移四出。有傷聖朝救恤災患之意。欲望聖慈特降睿旨。將張大聲,孫孜。並重賜黜責。以爲日後附下罔上慢法害民之戒。○乞推去年獻助之賞。已蒙節次施行。近日遂有婺州進士陳夔詣臣投狀。陳乞獻助二千五百石。訪問浦江等縣。更有一二家亦欲陳獻。此亦可見不吝恩賞之效。今若更賜指揮。催促省部。盡行推賞。使無一戶之遺。然後鏤板開具。頒下諸州。廣行曉諭。則其慕而效之者。當不止此而已。○惟有盡出內庫之錢。以供大禮之費。爲收糴之本。而詔戶部無得催理舊欠。詔諸路漕臣。遵依條限檢放稅租。詔宰臣沙汰被災路分州軍監司守臣之無狀者。遴選賢能。責以荒政。庶幾猶足以下結民心。消其乘時作亂之意。○田稻旣是乾損。及其未穫之際。便行檢踏。卽荒熟之狀。明白易知。非惟官司不得病民。亦使姦民無由僥倖。所以著令訴旱。自有三限。夏田四月。秋田七月。水田八月。蓋欲公私兩便。近來官吏不曾考究令文。但據傳聞雲。訴旱至八月三十日斷限。遂至九月。方檢早田。則非惟田中無稼之可觀。至於根査。亦不復可得而見矣。於是將旱損早田。一功不復檢踏蠲放。窮民受苦。無所告訴。而其狡猾有錢賂吏者。則乘此暗昧。以熟爲荒。瞞官作弊。皆不可得而稽考。去歲本路諸州。大率皆然。欲乞降指揮轉運司及本司遍牒諸州縣。疾速受理旱狀。日下差官檢踏。如有奉行違慢。後時失實之處許。兩司按劾以聞。○訪問諸州府。村落已有強借劫奪之患。此在官司。固當禁約。然亦須先示存恤之意。然後禁其爲非。庶幾人心懷德畏威。易以憚戢。若漫不加省。待其生事然後誅鋤。則所傷已多。所費又廣。況其不勝何患不生。乞降指揮。早撥上項錢數使如臣者。得以奉承布宣。遍行曉諭。卽德意所孚。固有以銷厭禍亂之萌。○本路水利。極有廢壞去處。亦有全未興創去處。欲令逐州計度。合興脩處。雇募作役。旣濟飢民。又成永久之利。實爲兩便。○通判趙善堅。協力措置災傷。廣求利害。籍貧乏家七十萬口。置濟糶場五百餘所。勸諭上戶。糶米借貸。排日煮粥以食民之不給。津遣隣郡流移。收養小兒。遺棄病者。醫藥以療之。無流移凍餒之人。存活幾百萬口。○臣昨嘗面奏。乞令被災州縣人戶苗米五斗以下。不候檢踏。先次蠲放以絶。下戶細民。奔走供億。計囑陪費之擾。誤蒙聖慈。曲賜開納。今者本路復遭旱虐。竊欲取旨。依此施行。○選差都正鄕官等。家至戶到。從實抄箚。法應糶濟大小戶口。取見的確數目。各隨比近置場。以俟將來闕食。就行糶濟。仍立罪賞約束。不得泛濫抄箚枉費官廩。

臣等伏承朱子大全救荒條件抄啓之敎。謹取朱子知南康軍及提擧浙東時論荒政奏狀。抄錄如右以進。而臣等之於是書。素所未窺。率然搜閱。未能精審。且其本文浩汗。辭語紆餘處。則只摘其要語。以便宸覽。而去取之際。必多謬舛。然此所錄之語。皆出於至誠惻怛之仁。而無非救災恤隱之道。其間雖或有名色法例之少異於今日者。若深加聖意。從容詳究。其論弊端處。則必以今日之民瘼比類而觀之。其言施措處。則必以今日之事宜模倣而求之。本之於此而參酌損益。則皆可推行於今日也。其言又曰。有司之力。誠有限量。而聖主天地父母覆載生育之心則無終窮。以有限之力言之。則捄護之切。撥賜之多。誠若不可以有加於今。然以陛下無窮之心論之。則其忍直以無可奈何處之而熟視其飢餓顚仆於前乎。此一條。雖不載於抄啓中。辭意切至。在聖上尤當體念。故敢附錄於此焉。

玉堂故事校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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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宗大曆十三年勑。毀白渠支流碾磑以漑田。昇平公主有二磑。請存之。上曰。吾欲利蒼生。汝識吾意。當爲衆先。公主卽日毀之。

臣等按。代宗。唐之中主也。乃能欲利蒼生而罷碾磑之利。擺脫係累而卻公主之請。其戒飭公主之語。實有君人之心。夫碾磑之罷。爲其妨於民田之灌漑也。今宮家柴場漁箭之設。其毒生民而病國家。不啻倍萬於碾磑而莫之能罷。則曾謂聖明而有歉於代宗之所行者乎。若以創非今日。有難革罷雲爾。則是不然。祖宗之良法美政。及其弊生。尙且變而通之。況害民之甚者乎。殿下於諸宮。固有親戚之私恩。於先王付畀之億萬生靈。獨無父母之義乎。或慮聖明奉侍東朝。有不得自斷者。是又不然。凡在匹士。尙以諭於道爲孝。況帝王之孝乎。且我國環海以處。小民生理。魚鹽之利幾半。至於海邊居民。則專以此爲命。而沿海數千里。盡入貴勢之私占。雖在平日。固可寒心。至於今日。四方赤地。民飢且死之日。不可不革其弊而導其利。少開一分衣食之原。以救助斷哺之赤子也。惟聖明惟以恤災救民爲心。斷然罷之。則諸宮之富。未必大損。而流亡塡壑之民賴以全活者。將不知其幾千萬人矣。臣等不勝祈幸之至。

同前修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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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成化間。戶科等科給事中李森等言。昔奉英宗勑諭。皇親多有強占軍民田地及投獻者。悉發邊衛充軍。當時貴戚。罔敢犯法。近給事中丘孜建請。不許權貴奏求田地。荷蒙聖諭兪允。中外歡欣鼓舞。今錦衣衛帶俸指揮周彧。翊聖夫人劉氏。屢蒙給賜田地。今彧又求武強武邑二縣地共六百餘頃。劉氏又求通州武淸縣地三百餘頃。陛下念及親親。不忍拒之。殊不知谿壑之欲無厭。畿內之地有限。小民賦稅衣食。皆出於此。一朝奪之。何以爲生。且入皇朝來。百年於玆。民生日衆。安得尙有不耕不稼之閒田。名曰求討。實則強占。伏望特勑有司。仍將二家田地。與民爲業。今後敢有投獻奏求者。許科道劾奏。各治以重罪。則豪強畏法。小民被惠。宗社之幸也。上以所言良是。待勘報區處。

臣等謹按。李森之言。明白剴切。指陳民田強占之弊。生民受病之源。不獨當時之藥石。實惟今日之龜鑑也。國家之於諸宮家。愛欲其富。厚其賜予。是固親親之道。而宮家曾不守法謹愼。率多攘民田土。指開墾爲陳荒。以有主爲空閒。執法者不能禁。受屈者不敢訴。奪生民之衣食。貽國家以怨毒。病民害國。莫甚於此。戒飭禁斷。實所當急。而況國家其可自設屯莊。私其所入。是謂征利。何以示人。其爲害亦已甚矣。至於龍洞宮所屬淮陽田土事。據年久之量案。奪已墾之民田。生民之失業。曾莫是恤。憲府之爭執。尙未得請。臣竊不勝慨然焉。噫。以國君而設私藏。非所以示公也。爲宮莊而奪民田。非所以恤民也。非所以示公。則私意行而利孔開矣。非所以恤民。則民心懟而邦本撥矣。目今凶歉洊臻。生類將盡。可以一分利民者所當予。苟有一事害民者所當祛。今若坐視民隱。終莫之改。違拒臺啓。終莫之聽。旣失若保之道。又乖轉圜之義。則是豈群下之所望於聖明者哉。

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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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寧宗時。衛涇上奏曰。臣聞人君據崇高之勢。操富貴之權。以奔走天下。其心之易以縱。蓋亦勢使之然。所恃以維持此心。俾無過擧者。惟臺諫給舍而已。臺諫給舍。人主之法家拂士也。人主以爲是。臺諫給舍以爲非。人主以爲可。臺諫給舍以爲不可。臺諫給舍非敢與人主爭是非可否者。顧不如是。無以重其權。不重其權。非所以尊朝延而修君德也。側聞近日以來。臺諫論列之章。給舍辨駁之疏。每遲留不下。或有沮格而不行者。夫一除授未當。一命令未審。似於聖德未虧。朝綱未紊。然習以爲常。貽害不細。欲其阿意順旨則甚易。欲其抗威拒命則甚難。彼不爲其易而爲其難。蓋亦內不安於私心。外恐負於公議。若不思職業之當守。惟知風旨之是承。雖以緘默取容。皆可馴致顯位。則捨所難而從所易。彼何憚而不爲。殆非陛下之利耳。

臣等謹按。人君居萬民之上。應萬機之煩。一人之聰明。有不能及。一人之智慮。有不能周。以至酬酢施措之際。或不能無差失。故必以衆人之聰明。廣其聰明。以衆人之智慮。益其智慮。然後聰明靡所不及。智慮靡所不周。而酬酢施措。無差失之患也。是以古昔哲王。莫不急於聽言。廣開言路。堯之稽衆從人。舜之好察邇言。大禹之拜昌。成湯之弗咈。至於漢祖之從諫若轉圜。唐宗之悅以從諫。皆是也。聽言之道。不可以矯拂而怒之。不可以煩聒而厭之。毋或謂微細之事不之省錄。毋或以責難之言憚於聽從。擺脫偏係之私。痛去好勝之心。悅而能繹。從而能改。然後嘉言罔伏。治道可興也。蓋士大夫之氣節。養之則銳。挫之則懾。其銳也。讜論競進。無少沮撓。其懾也。巽愞相尙。莫能自立。爲人君者可不愼歟。方今士氣委靡。風采銷落。其能明目張膽。盡言不諱。如古直臣者。少見其人。朝廷旣不能栽培養壅。以作其氣。以來其言。近日兩司所論。初非難從。猶未採納。毀妖佛而鎭民訛。合於正理。罷宮莊而還。民田利於民生。閫帥之冒禁者所當罪。恩賞之濫施者所當改。而累日爭執。一切違拒。有乖聽言之道。重失群下之望。衛涇所謂臺諫論列之章。給舍辨駁之疏。每遲留不下。或沮格不行者。正謂今日之弊。故臣等敢以是爲獻而欲望聖明之垂察焉。且古之明君。自卿以下。無一人不使任箴規之任。自在輿以下。無一處不欲聞箴規之言。其所以儆勑其身者爲如何哉。降及後世。此道微矣。其開導規益之責。只在於經筵。而人君又不能日三開筵。停講之日居多。故不講日進故事。所以昉於宋朝而亦古人箴規之義也。臣等學識懵昧。無以效箴規之任。而其所書進則莫非嘉言至論。或開示道義之原。或辨明政治之要。殿下苟能反覆指義。體驗身心。不但悅其言而必以措諸行。則豈曰少補。而臣等間以愚說贅於其末者。竊比於眞德秀因吳越行成之事而論禦戎之術。因劉晏理財之事而陳聚斂之失也。學古將以行於今。援彼欲以證之此。區區誠悃。實在於是。聖明若加察納。則或無不可採者。而若或視以文具。無所尋繹。束之几案。任其棄置。則亦安用日日書進。以煩聖聽哉。

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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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高皇帝時。南豐縣典史馮堅上書言九事。一曰頤養聖躬。二曰愼擇老成之臣。三曰攘夷狄。四曰精選有司。五曰褒封祀典。六曰減省宦官。七曰調易邊將。八曰採訪廉能。九曰增置關防。書奏。上曰。所言知時務達事變。但調易邊將一說。未然。若邊將數易。則兵之材力勇怯。虜之出沒情狀。山川形勢險阻。不能熟知。何以制敵。使其如趙充國班超輩。惟恐任之不久。何以數易哉。然堅之言。關於政體者多。是可嘉也。遂命吏部。擢堅爲都察院左僉都御史。

臣等謹按。人臣之進言於君上者。其勢甚難。苟非有忠慮於國者。誰肯犯其甚難以盡言乎。政有得失。必講之而後擇。事有是非。必辨之而後明。策有善否。必陳之而後得。此人臣之所欲盡忠而明主之所欲急聞也。言者之言。雖不必盡善。亦不必盡可棄也。故聽言者。必聽之公而擇之精。講之審而用之斷。然後有用言之實也。夫言事之臣。蓋亦竭其心思。盡其忠愛。慮之數日。敢以進於人主之前。人主若視之不甚留意。是非得失。一例倚閣。外雖有優容之言。內實無採用之效。則近者解體於前。而遠者結舌於後。忠臣志士無復可爲之望而亂亡隨至矣。臣等伏見高皇帝此言。可謂得用言之體矣。馮堅以典史之賤。上書言事。取其八事之善而辨其一說之未當。其善者則採用而不疑。未當者則明諭其未然之狀。取捨著白。擧措明快。曉諭委曲。得失不眩。聖人之心。光明正大。擇善用中者。於此亦可見矣。今聖明於群臣章奏。不問大小是非。皆下嘉奬之批。而不問大小是非。亦無採用之實。是豈有益於國事哉。臣等未敢知聖明卽位以來。用言者之計斷行而施諸事者幾何。與之往復論辨。究其得失之歸者亦幾何耶。是以諸臣盡心苦口之言。例不免爲籌司門下之故紙。而廟堂回啓。亦皆無實。此最當今聖政之大病而群情之所大悶者也。欲望聖明以高皇帝此擧爲法。以待四方之忠言。

因災異引見時榻前奏副應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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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眎大戒災咎薦疊。聖上之驚動憂畏。出於尋常萬萬。凡在含氣之倫。孰敢不馳走乎。況臣當測候之任。雖昧象緯之學。目覩妖彗之騁變。區區憂皇病悸之懷。實有倍於耳聞者。今入咫尺之地。仰承下問。其敢不盡所懷。竊惟遭此非常之變。不可求諸瑣細事務上而以冀其消弭也。惟我先大王。奮發大有爲之志。每與諸臣論事。溢於辭氣之表。臣亦嘗忝叨近列。仰聆玉音。愚衷竊自激昂矣。今日之所望於聖上者。惟在繼述先王之大志。而先王末年則非惟朝著肅然有振作之氣。至於喑聾跛躄。亦思自奮。今日則竊觀朝著間氣象委靡頹塌。至於義理不明。未見有含冤忍痛底意思。臣以此而竊恐殿下之所以繼述者有所未至也。臣伏聞再昨筵中大臣建請下諭於在野儒賢。殿下以爲下諭涉於文具。聖敎誠是也。先王之所以招致儒賢者。於下諭及疏批之外。別有其道矣。今則不過於下諭及疏批。示以招延之意而已。此所以爲文具也。而近間則並與文具而亦稀闊矣。殿下苟能奮發聖心。一以繼述先王之大志。此志旣立。則何事不成。仍以先王之所招儒賢者招之。則宋時烈,宋浚吉等。本非忘世之士。受兩朝不世之遇。其何說之辭而不來乎。至於李惟泰頃年所上之疏。本諸周官鄕遂之政。管子內政之篇。而其所歸宿。乃祖宗經國之遺法及我朝先正臣之論議也。其爲國之誠。出於片片赤心。前者以講究其疏辭。招致於朝而留待數月。只引接二三番而已。竟無所講究採用。廷臣不但不協心共濟。至有譏笑者。獨有故相臣元斗杓數三陳達。請加講究。而終亦意沮而止。遂使惟泰狼狽而歸。人君雖於芻蕘之言。固當採用。或不可用。亦宜明示可否也。況乎學問之士有所建白而終無可否。旣非所以待士。而且失聽言之道矣。如是而雖下求言之敎。人孰肯進言乎。以臣淺識。雖不敢謂其疏所條列者遽可盡行。而廟堂諸臣。苟能就其疏而講劘商確。使其窒礙處融會。疏漏處縝密。則豈有不可採用之理乎。卑近之見。例多苟安目前。不思遠圖。而目今國勢岌岌。譬如下山之日。若非大有所振作設施。則雖欲如今日之苟安。亦不可長也。今若以誠心講究劃卽採用之意。招致惟泰。則實合於聽言之道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