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繹史 (四庫全書本)/卷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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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繹史卷六十九    靈壁縣知縣馬驌撰楚五令尹代政
  左傳襄公十四年楚子囊還自伐吳䘚將死遺言謂子庚必城郢君子謂子囊忠君薨不忘增其名將死不忘衞社稷可不謂忠乎忠民之望也詩曰行歸於周萬民所望忠也
  呂氏春秋荊人與吳人將戰荊師寡吳師衆荊將軍子囊曰我與吳人戰必敗敗王師辱王名虧壤土忠臣不忍為也不復於王而遁至於郊使人復於王曰臣請死王曰將軍之遁也以其為利也今誠利將軍何死子囊曰遁者無罪則後世之為王者將皆依不利之名而效臣遁若是則荊國終為天下撓遂伏劒而死王曰請成將軍義乃為之桐棺三寸加斧鑕其上○此與左傳不合左傳十五年楚公子午為令尹公子罷戎為右尹蒍子馮為大司馬公子橐師為右司馬公子成為左司馬屈到為莫敖公子追舒為箴尹屈蕩為連尹養由基為宮廏尹以靖國人君子謂楚於是乎能官人官人國之急也能官人則民無覦心詩云嗟我懐人寘彼周行能官人也王及公侯伯子男甸采衛大夫各居其列所謂周行也
  說苑楚公子午使於秦秦囚之其弟獻三百金於叔向叔向謂平公曰何不城壺邱秦楚患壺邱之城若秦恐而歸公子午以止吾城也君乃止難亦未構楚必徳君平公曰善乃城之秦恐遂歸公子午使之晉晉人輟城楚獻晉賦三百車韓非子荊王弟在秦秦不出也中射之士曰資臣百金臣能出之因載百金之晉見叔向曰荊王弟在秦秦不出也請以百金委叔向受金而以見之晉平公曰可以城壺邱矣平公曰何也對曰荊王弟在秦秦不出也是秦惡荊也必不敢禁我城壺邱若禁之我曰為我出荊王之弟吾不城也彼如出之可以德荊彼不出是䘚惡也必不敢禁我城壺邱矣公曰善乃城壺邱謂秦公曰為我出荊王之弟吾不城也秦因出之荊王大說以鍊金百鎰遺晉
  左傳二十一年夏楚子庚䘚楚子使薳子馮為令尹訪於申叔豫叔豫曰國多寵而王弱國不可為也遂以疾辭方暑闕地下氷而牀焉重繭衣裘鮮食而寢楚子使醫視之復曰瘠則甚矣而血氣未動乃使子南為令尹 二十二年楚觀起有寵於令尹子南未益祿而有馬數十乘楚人患之王將討焉子南之子棄疾為王御士王每見之必泣棄疾曰君三泣臣矣敢問誰之罪也王曰令尹之不能爾所知也國將討焉爾其居乎對曰父戮子居君焉用之洩命重刑臣亦不為王遂殺子南於朝轘觀起於四竟子南之臣謂棄疾請徙子屍於朝曰君臣有禮唯二三子三日棄疾請屍王許之既𦵏其徒曰行乎曰吾與殺吾父行將焉入曰然則臣王乎曰棄父事讎吾弗忍也遂縊而死復使薳子馮為令尹公子齮為司馬屈建為莫敖有寵於薳子者八人皆無祿而多馬他日朝與申叔豫言弗應而退從之入於人中又從之遂歸退朝見之曰子三困我於朝吾懼不敢不見吾過子姑告我何疾我也對曰吾不免是懼何敢告子曰何故對曰昔觀起有寵於子南子南得罪觀起車裂何故不懼自御而歸不能當道至謂八人者曰吾見申叔夫子所謂生死而肉骨也知我者如夫子則可不然請止辭八人者而後王安之 二十五年楚薳子馮䘚屈建為令尹屈蕩為莫敖
  國語屈到嗜芰有疾召其宗老而屬之曰祭我必以芰及祥宗老將薦芰屈建命去之宗老曰夫子屬之子木曰不然夫子承楚國之政其法刑在民心而藏在王府上之可以比先王下之可以訓後世雖微楚國諸侯莫不譽其祭典有之曰國君有牛享大夫有羊饋士有豚犬之奠庶人有魚炙之薦籩豆脯醢則上下共之不羞珍異不陳庶侈夫子不以其私慾干國之典遂不用左傳楚蒍掩為司馬子木使庀賦數甲兵甲午蒍掩書土田度山林鳩藪澤辨京陵表淳鹵數疆潦規偃豬町原防牧隰臯井衍沃量入修賦賦車籍馬賦車兵徒卒甲楯之數既成以授子木禮也 二十六年初楚伍參與蔡大師子朝友其子伍舉與聲子相善也伍舉娶於王子牟王子牟為申公而亡楚人曰伍舉實送之伍舉奔鄭將遂奔晉聲子將如晉遇之於鄭郊班荊相與食而言復故聲子曰子行也吾必復子及宋向戍將平晉楚聲子通使於晉還如楚令尹子木與之語問晉故焉且曰晉大夫與楚孰賢對曰晉卿不如楚其大夫則賢皆卿材也如杞梓皮革自楚往也雖楚有材晉實用之子木曰夫獨無族姻乎對曰雖有而用楚材實多歸生聞之善為國者賞不僭而刑不濫賞僭則懼及淫人刑濫則懼及善人若不幸而過寧僭無濫與其失善寧其利淫無善人則國從之詩曰人之雲亡邦國殄瘁無善人之謂也故夏書曰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懼失善也商頌有之曰不僭不濫不敢怠皇命於下國封建厥福此湯所以獲天福也古之治民者勸賞而畏刑恤民不倦賞以春夏刑以秋冬是以將賞為之加膳加膳則飫賜此以知其勸賞也將刑為之不舉不舉則徹樂此以知其畏刑也夙興夜寐朝夕臨政此以知其恤民也三者禮之大節也有禮無敗今楚多淫刑其大夫逃死於四方而為之謀主以害楚國不可救療所謂不能也子儀之亂析公奔晉晉人寘諸戎車之殿以為謀主繞角之役晉將遁矣析公曰楚師輕窕易震蕩也若多鼓鈞聲以夜軍之楚師必遁晉人從之楚師宵潰晉遂侵蔡襲沈獲其君敗申息之師於桑隧獲申麗而還鄭於是不敢南面楚失華夏則析公之為也雍子之父兄譖雍子君與大夫不善是也雍子奔晉晉人與之鄐以為謀主彭城之役晉楚遇於靡角之谷晉將遁矣雍子發命於軍曰歸老幼反孤疾二人役歸一人簡兵蒐乘秣馬蓐食師陳焚次眀日將戰行歸者而逸楚囚楚師宵潰晉降彭城而歸諸宋以魚石歸楚失東夷子辛死之則雍子之為也子反與子靈爭夏姬而雍害其事子靈奔晉晉人與之邢以為謀主扞禦北狄通吳於晉教吳叛楚教之乘車射御驅侵使其子狐庸為吳行人焉吳於是伐巢取駕克棘入州來楚罷於奔命至今為患則子靈之為也若敖之亂伯賁之子賁皇奔晉晉人與之苖以為謀主鄢陵之役楚晨壓晉軍而陳晉將遁矣苗賁皇曰楚師之良在其中軍王族而已若塞井夷竈成陳以當之欒范易行以誘之中行二郤必克二穆吾乃四萃於其王族必大敗之晉人從之楚師大敗王夷師熸子反死之鄭叛吳興楚失諸侯則苗賁皇之為也子木曰是皆然矣聲子曰今又有甚於此椒舉娶於申公子牟子牟得戾而亡君大夫謂椒舉女實遣之懼而奔鄭引領南望曰庶幾赦余亦弗圗也今在晉矣晉人將與之縣以比叔向彼若謀害楚國豈不為患子木懼言諸王益其祿爵而復之聲子使椒鳴逆之
  國語湫舉娶於申公子牟子牟有辠而亡康王以湫舉為遣之湫舉奔鄭將遂奔晉蔡聲子將如晉遇之於鄭郊饗之以璧侑曰子尚良食二先子其皆相子尚能事晉君以為諸侯主辭曰非所願也若得歸骨於楚死且不朽聲子曰子尚良食吾歸子湫舉降三拜納其乘馬聲子受之還見令尹子木子木與之語曰子雖兄弟於晉然蔡吾甥也二國孰賢對曰晉卿不如楚其大夫則賢其大夫皆卿材也若杞梓皮革焉楚實遺之雖楚有材不能用也子木曰彼有公族甥舅若之何其遺之材也對曰昔令尹子元之難或譖王孫啓於成王王弗是王孫啓奔晉晉人用之及城濮之役晉將遁矣王孫啓與於軍事謂先軫曰是師也唯子玉欲之與王心違故唯東宮與西廣實來諸侯之從者畔者半矣若敖氏離矣楚師必敗何故去之先軫從之大敗楚師則王孫啓之為也昔莊王方弱申公子儀父為師王子爕為傅使師崇子孔帥師以伐舒爕及儀父施二帥而分其室師還至則以王如廬廬戢黎殺二子而復王或譖析公臣於王王弗是析公奔晉晉人用之實讒敗楚使不規東夏則析公之為也昔雝子之父兄譖雝子於恭王王弗是雝子奔晉晉人用之及鄢之役晉將遁矣雝子與於軍事謂欒書曰楚師可料也在中軍王族而已若易中下楚必歆之若合而函吾中吾上下必敗其左右則三萃以攻其王族必大敗之欒書從之大敗楚師王親面傷則雝子之為也昔陳公子夏為御叔取於鄭穆公生子南子南之母亂陳而亡之使子南戮於諸侯莊王既以夏氏之室賜申公巫臣則又畀之子反䘚於襄老襄老獲於邲二子爭之未有成恭王使巫臣聘於齊以夏姬行遂奔晉晉人用之實通吳晉使其子狐庸為行人於吳而教之射御道之伐楚至於今為患則申公巫臣之為也今湫舉取於王子牟子牟得辠而亡執政弗是謂湫舉曰女實遣之彼懼而奔鄭緬然引領南望曰庶幾赦吾辠又弗圗也乃遂奔晉晉人又用之矣彼若謀楚其亦必有豐敗也哉子木愀然曰夫子何如召之其來乎對曰亡人得生又何不來為子木曰不來則若之何對曰夫子不居矣春秋相事以還軫於諸侯若資東陽之盜使殺之其可乎不然不來矣子木曰不可我為楚卿而賂盜以賊一夫於晉非義也子為我召之吾倍其室乃使湫鳴召其父而復之
  左傳二十七年崔氏之亂申鮮虞來奔僕賃於野以喪莊公冬楚人召之遂如楚為右尹
  楚康王在位十五年而令尹五代其政子囊共王所用也當先王之世伐陳侵宋克有成勞及康王嗣位伐吳之役介冑未釋而死志衛社稷故君子稱其忠子庚嗣位號為得人未幾而䘚子馮辭位及子南罹罪復用子馮而子木終繼焉囊也庚也南也皆莊王子也馮也木也皆公族也中惟子南以暱寵見殺餘四子者克堪其任楚既多材同姓尤顯其法則親疏參用賞罰互行執法者一干國憲立加重典是以臣無怙寵政枋不至下移也純門不競子庚息師舒鳩不叛薳子受盟寧惟是狃安習便無意於謀國乎伏處觀時將以有待而動也有午與馮秉政於前有子木繼政於後而又來然丹於鄭國復湫舉於晉都濟濟充庭咸稱國士故康王以楚之弱主諸臣盡得其用䘚能弭兵息民南北分覇諸夏入朝雖時勢使然要亦官人之明騐也













  繹史卷六十九
<史部,紀事本末類,繹史>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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