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惟錄 (四部叢刊本)/列傳卷三十一下
| 罪惟錄 列傳卷三十一下 明 查繼佐 撰 吳興劉氏嘉業堂藏手稿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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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古元劉元緒
趙古元沛縣男子自稱真人當帝天下萬暦中徃來徐頴
間徐人冨室奉女為皇后髙梁人孟化鯨王垣海䓁共擁
戴之張𨒫示扵華山廟期是年二月𧺫沛縣知沛縣羅正
學以兵間擒化鯨䓁古元亾終不可淂
劉元緒金𨹧人萬暦中以妖術聚衆詭稱闢地李王分其
徒為十二天十二星十六佛約是年長至日李王出世並
𧺫為變事覺𠩄在以兵誅之
論曰此二孽不成賊以兵擒化鯨而古元真帝矣不帝
古元亾古元者無上功以兵誅元緒元緒豈真王㦲不
王元緒兵闢地者非盛績趙名詭託不忘勝國也劉號
李則隱啟後瀐矣不忘勝國人為之隱啟後䜟天為之
㦲
徐鴻儒〈王好贒劉永明〉
徐鴻儒山東鉅野人遷鄆城萬暦末年用白蓮教惑衆㑹
深州人王森㕥聞香教𧺫聞香者森嘗救一妖狐狐遺其
尾尾香人樂聞之咸歸森又景州於𪪺志㕥棒箠㑹集惡
少森子好賢傾家資之天啓二年八月與鴻儒約共起儒
誤信梁山泊演義故事巢於梁家樓結曹州張世佩㕥妖
術呪𥿄人起𢧐號四大金王攻鉅野官兵擒世佩及其黨
楊子雨李泰䓁磔之鴻儒攻鄆城走知縣余子翼時白蓮
妖賊洪聚劉應選白仙台亦煽四川鴻儒乗𫝑䧟鄒滕二
據之都司廖棟破焚武安賊巢追斬首六千餘級復二縣
鄆城鉅野而賊衆不散攻夏鎮掠糧艘四十餘號阻運河
還攻曲阜知縣孔聞禮拒𨚫之都司楊國盛遊撃張榜䓁
敗
賊偽稱大乗興勝元年分十餘部部人巳而宸兵殺
於弘志於阜城及妖民田付䓁賊酋牛朝利退保白家屯
又別部艾山賊劉永眀者自稱安民王其頭目二十八人
塗面按列宿聚衆二萬人與鄒
賊合時共大小十七支
所在焚掠已𫉬永明伏法猶稱寡人云賊攻兗州不利去
流刼金山口官軍復錫山偽都督侯五偽總兵魏七縳鴻
儒出降磔之臨刑歎曰吾為王好賢父子經營二十餘年
今已矣時好賢匿去就擒楊州伏法四年鄒縣賊黨復𤼵
泗州己而受撫廵撫山東趙彥以平賊功加兵部尚書
餘進秩有差
論曰賊鴻儒為王好賢經營二十餘年而好賢名不彰
夫為賊求知名亦不易㦲嗟知名賊亦似有福在矣以
賊名䆒不名賊又不入此例梁家樓彷彿水滸演義以
彷彿學為賊知名更一奇㢤
程鵬
程鵬江西人㳺無的籍自稱西山布衣𥝠藏天文兵法䜟�
諸書刻有西山草三十三萹皆妄言國運至扵氣數一萹
為不道時天啓中逆
用事士民惶惑附耳躡足或有
移居出城覬以避禍者撫臣房可壯設法宻捕之逮京伏
法
論曰程鵬亦猶之古元不成賊張之為賊者也
王嘉㣧髙迎祥〈諸部賊〉
王嘉㣧陝西府谷民也眀季崇禎受命十七載與流賊終
始總自陜西元年秦晉大飢邊兵稽餉而譁輙逃伍合亾
命逋捕廷議裁邊餉急乗障兵咸噪走下又驛站省𬨨當
河北㳺民向藉食驛糈至是無𠩄頼逡廵潰兵煽益挺𧺫
嘉㣧倡亂延安䧟府谷合白水盜王貳䓁共五六千人保
險延
之黃龍山恣掠州郡時羣盜望風𧺫高迎祥安塞
人與李成龍王異䓁狂煽自稱闖王為盟主其各隊之有
主名如神一元及弟一魁等〈孫継業苗順王子順茹成名黃友才霍維端郝小泉郝臨〉
〈菴劉哲潭雄苗登霧邢滿川楊光甫王光恩髙守達閻正虎伍林〉其餘以諢號著者如闖
將八大王曺操草里眼左金王紫金梁老𤞑𤞑䓁〈小表營一斗粟〉
〈順天王蠍子塊橫天一字王撞天王亂世王渾天王獨行狼滿天星関索𬨨天星翻山鷂金翅𩿾黃老𧆞小紅娘一〉
〈丈青龍江水掠地𧆞可天飛混天飛渾天猴不沾泥滾地狼一桿鎗八金剛掃地王闘塌天搖天柱破甲錐邢紅娘〉
〈李靖王鎏金鍾𩔰通神鄉𥚃大掠山𧆞整上萬活地草上天龍混世王獨頭虎上天候一雙𧆞金狗児搖天動抓地〉
〈虎東山虎自來虎點燈子黒煞神豹五通天柱九條龍張胖子飛山虎托天王十反王整齊王小秦王新來虎鑚天〉
〈嗩開山斧改世王爬山王副榻天一連鸎張炒子邢家米大天王鎮天王一條蔥九梁星混十萬一座城李老柴一〉
〈盞燈〉不可勝數其𠩄掠䧟在陜西則西安〈咸陽華州郃陽白水涇陽三原永嘉〉
〈同官冨平邠州盩屋澄城韓城蒲城洛
啇南耀州乹州〉漢中〈鳯縣寕羌漠隂石泉畧陽平利白河紫陽〉平
涼〈靈䑓固原崇信涇縣隆徳〉鞏昌〈安㝎寕逺清水文昌會寕西和両嘗成縣〉陽〈寕州合水〉延安
〈安塞甘泉安㝎保安延州青澗鄜州路川中部冝君綏德米脂葭州府谷〉臨洮〈蘭州〉䓁䖏及寕夏
䓁衛三年混天王率其黨數十股入山西𠩄掠䧟則太原
〈榆次交城文水河曲壽陽東平沂州代州岢嵐〉平陽〈蒲州垣曲霍州隰州水和〉潞安〈長子平順〉汾州
〈臨縣永寕州〉遼州〈榆社和順〉澤州〈沁水陽城〉䓁䖏五年陝賊躝出殘畿
則真㝎〈宮寕�〉廣平〈大召開縣〉䓁䖏在河南賊自山右逸而南
則開封〈尉氏封丘蘭陽陳州許州項城襄城隁城長
禹州新鄭滎陽泥水〉歸徳〈虞城睢州〉彰德
〈湯隂林縣武安渉縣〉衛輝〈輝縣〉懐〈
武武涉〉河〈鞏縣陜州靈寳閿卿盧氏〉陽〈鄧州內郷〉
〈浙川新野葉縣〉汝寕〈信陽光州固始啇城〉汝州〈伊陽〉䓁䖏在湖廣土賊先𧺫六
年陝豫諸賊流入則襄陽〈榖城光化均州𬃷陽〉徳安〈應城隨州〉黃州〈羅田麻城〉
〈蘄水黃梅〉荊州〈彛陵州〉岳州〈臨湘澧州〉長沙〈湘潭相隂〉鄖陽〈房縣六山竹溪上津隕西保康〉
䓁䖏在江以北七年諸賊流入則
天〈六合〉鳯陽〈懐逺壽州霍丘𫎇城〉
〈泗州𪧐州天長潁州亳州靈璧〉淮安〈邳州睢寕〉廬州〈舒城無為州巢縣六安州英山霍山〉安〈桐城〉
〈潛山太湖𪧐松〉太平〈蕪湖和縣含山滁州全𣓙徐州蕭縣豊縣〉䓁䖏其在四川十一年
賊自漢中入則保寕〈廣元劍縣梓潼〉重〈巴縣〉䕫州〈奉莭巫山大昌雲陽開縣逹州〉
䓁䖏掠不一村䧟不留守其流營之制營有精兵兵一許
飬子二十人惟其𠩄掠十五以上四十以下約精兵一萬
則二十餘萬人矣警候𫿞不能逸一逸者謂之落草精兵
淂合男女生子棄之人母囊一金犯者死令�行雖㧞城
邑列幕若窖廬其甲縫纊綿數十重輕而韌當前砲不入
三皷盡精兵飰軍中靜唯聞傳呼聲�馬以候精兵三飯
其餘𠕂飯也𫿞冬掠茵薦藉馬𠯁
刳人腹為槽飲馬
人血習遇人悲鳴思啖之行兵倐忽雖百萬之衆惟主將
馬首東西臨陣反顧死攻城以𮪍布圍歩兵
薄向城或
負攅基穴城礟其下崩之甚不甚名大小放否則㽞土柱
離數百歩巨絙牽之設銅牌四馳降不殺越一二日死十
三四越五六日屠聚屍為燎名打亮穫馬驢為上巧軍仗
次之衣幣又次之珍寳無𠩄用金銀或散棄之矣𠩄在攫
食無湏市飽
紇𬋩家主之其期㑹率以狡猂𫝑盛者為
盟主軍止
出較騎射及晡帰行則惟黃河阻淮泗涇渭人皆
蹻𠯁踞馬背馬𠩄壅閼水為不行一流淺歩䘚褰裳而涉
十餘年間未嘗互吞併窮則相依叛㐲不常號令最一亦事
智譎搏城人挾三磚或冒雪僵死矢石死屍𠋣城下不仆
偽造撫檄偽為官軍衣飾偽作米商偽充試士不一狀或
敗殘盡令媍女荷戈前官軍割以當馘或注嬰児扵槊白
千懸火炙之哀號為樂或祼婦女詈城愧沮死以�礮倒
埋之植其跗隂溝向城砲為不的主礟者立耴圊牏外向
𣸪厭勝之自犯安廬之後行詐益神多購蘄黃人為間
攜藥囊蓍蔡㦯為醫卜㦯�青烏姑布星家言緇流黃
冠㦯為乞丐妓女戲術分布江皖乗間摧盈諸人畏死且
飲賄刺事較偵
更宻大率秦窮而走豫豫窮而走椘椘
窮而復走秦豫走山西畿江北四川䓁処𫝑如轉篷散
復聚覆而復起然官軍多畏賊不前前不𢧐竆鄉僻集馘
良為賊以是報級最多而賊故無恙也民畏兵甚扵賊咸
願
賊盜源不清與運俱長若土賊之遙應聲𫝑傑起其
鄉者開州則袁時中以衆五萬起困陳蔡之間自成招為
先𨦟許配以女令以二十萬衆南窺鳯泗入蒙城土礦諸
賊附之為廵撫朱大典所敗總兵劉良佐復大敗之賊竆
多自經林木間二十萬鳥獸散時中以是忤自成欲就欵
於廵按蘇京自成使扶溝諸生徃説之執生送京師李賊
怒攻殺之併其衆郟縣則李際遇𥘉衆五萬旣降復通李
賊攻汝州城䧟河隂則孟三𧺫封丘則艾一侯二河南則
瓦罐子一斗粟山東則李廷實䓁廷寔高唐州人與其黨
李𪔂鉉䓁率衆䧟州治賊李青山亦間據東平自是兗州
二十州縣一時各嘯聚響應而東阿汶上蹂更甚廵撫王
國賔檄總兵劉澤清擊復東平魯府左相俞𧺫蛟與原任
給事中范淑泰合搗諸賊縳青山扵梁山獻俘時泰安賊
十餘萬掠寕陽曲阜兗州䓁處嘗掠媍女蒙以甲冑守其
褰而身四殘官兵逐之南走邳州犯徐州火漕艘十有六
還走東平又豊縣賊十餘萬圍縣治徐州賊應之己皆撲
㓕湖廣興國賊萬人偽作香客䧟鄖西及上津鎮安皷衆
流入江西太和吉安䓁䖏壽州賊數萬𧺫旋㓕澧州賊䧟
城及常德武岡殺岷王四川興山賊入瞿塘䧟䕫州一宿
去渡利州河攻平陽白水䓁関走奉節諸不勝紀葢先後
文臣之𫯠令治賊者自閣部督師楊嗣昌而外總督則楊
鶴陳奇瑜丁啓睿傅宗龍孫傳庭洪承疇盧象昇總理則
熊文燦保督則楊文岳江督則呂大噐髙斗光淮督朱大
典王家禎宣大督張宗衡廵撫陝西則劉廣元練國事李
喬甘學濶邵㨗春馮師孔於河南則苗胙士陳良訓常道
立李仙風扵山西則許𪔂臣宋統殷載君恩吳甡扵平陽
則宋祖舜王鰲永王永祚袁継咸扵安廬則鄭二暘史可
法扵湖廣則宋一鶴余應桂方孔炤沅撫則陳睿謨李乾
德扵山東則王賓扵四川則邵㨗春陳士奇扵甘粛則林
日瑞勦撫異尚勝敗殊𫝑而武臣之𫯠督撫檄而治賊者
總兵則杜文煥賀虎臣張福臻鄧玘王承恩劉成功倪寵
王樸世威祖寛孫興祖劉澤清伍維籓桞紹宗俞沖霄
王
禹王國梁陳永福張應元秦翼眀李國奇鄭嘉棟左
良玉劉良佐方國安高傑陳洪範汪雲鳯黃得功劉𪪺起
牛成虎杜先春孔希貴尹先民何一德劉進忠周遇吉郭
天聲䓁副將則賀人龍左光先曹文詔張應昌祖大樂陳
福猛如虎楊世恩曹変蛟秦鳯儀張元馬士秀余聲
桓䓁𥘉亦頗有斬𫉬乆之強弱殊䓁忠叛不一而官軍𢧐
勝之司紀者最𥘉啇雒道劉選斬賊五百餘級扵漢南
廵撫劉廣生遣將斬賊三千級扵韓城降三百餘人縂兵
杜文煥斬賊首苗霧扵安定縂兵賀乕臣斬賊六百級扵
合水三年副縂兵曹文詔斬賊一千五百級扵河西遊撃
伍維籓斬賊五百級扵慶陽縂督楊鶴遣將斬賊一千一
百級扵宜君雒川都司曹變蛟追斬賊一千四百級扵唐
毛山四年總督洪承疇遣將敗賊扵沁水之桒落鎮擒賊
燈子卽趙四児也曹文詔斬首難賊王嘉㣧扵陽城縂
兵王承恩斬賊一千七百級扵中都賀乕臣斬賊五百級
扵慶陽承恩復誘斬賊首譚䧺䓁五人扵安塞安定縂兵
孫興祖𢧐六㨗扵萬泉虎臣文詔合斬賊一千餘級扵慶
陽之西澳文詔復斬賊首可天飛俘賊首獨行狼郝臨菴
扵襄樂五年文詔承恩連敗賊扵甘泉扵安塞扵宜君斬
賊首霍惟端降數千人六年廵撫陳奇瑜遣將斬賊一千
六百級扵永寕賊首鑚天哨開山斧死焚其巢文詔復斬
賊一 千五百扵忻代之間㝷又斬賊千餘級扵陽城俘賊
首滿天星縂兵張應昌賊扵沁水之平山𫉬賊苜一盞燈
卽張有義也縂兵祖寛斬賊千餘級扵龍門白沙七年縂
督奇瑜合保撫盧象昇勦賊竹山竹溪前後合斬二千四
百餘級廵撫甘學濶遣將斬賊一千二百級扵蕐陽東原
八年羅於莘連敗賊扵漢南奪還子女二千人九年象昇
追敗賊扵陝州斬賊首黒煞神飛山虎䓁副總兵祖大樂
斬賊首混天王扵永城復設㐲斬賊一千四百級扵開封
之石家橋又追敗之蘭陽縂督桺紹宗遣將敗賊過天星
扵西寕合縂兵左光先復敗之扵塩池賊過天星入營乞
降廵撫孫傳庭遣將大破賊扵盩厔擒賊首闖王高迎祥
劉哲䓁獻俘王自用代迎祥部餘賊稱紫金梁祖寛敗獻
忠䓁七賊扵滁州追斬一千二百級淮撫朱大典遣副將
楊世恩截之扵定遠復斬賊六百級十年川兵大敗賊混
天王蠍子塊扵廣元斬首千餘級縂兵良玉大敗賊扵舒
城六合連戰三㨗縂兵秦翼明敗賊闖塌天扵細石嶺俘
賊首一條䓤新來虎十一年良玉與縂兵陳洪範大敗賊
扵鄖西復邀撃革里眼闖塌天䓁扵䨇溝大破之老囘囘
䓁東奔追斬六千餘級曹操䓁九營懼㑹勤王師出潼関
疑來就撫而賊獻忠亦就撫明年復官兵大敗李賊扵梓
潼自成單身走依獻忠良玊大破賊扵許州降賊首劉國
能復敗之扵內鄉又破射塌天老回回改世王扵鎮城射
塌天降斬賊二千七百級䧏四千人賊曺操䓁九營入蜀
川撫邵㨗春及將軍左良玉縂兵鄭家棟張應元江雲鳯
方國安賀人龍李囯奇羅手韋及石砫秦良玉軍萬元
吉䓁大敗扵鄭家寨扵郭家寨扵尖山寨扵馬家寨扵㽞
馬埡賊首東山虎伏誅再斬賊二千一百級扵營仙嶺復
斬一千二百級扵馬溺河俘六百餘人又追斬五百餘級
俘賊首掠山虎一桿鎗自來虎托天王鎏金錘金狗児伍
林䓁旋又敗之扵臨江扵竇山扵連州扵鳯烈鋪扵袁壩
馹共斬賊數千級俘滾地狼可天虎扵高城小秦王金翅
鵬過天星掃地王李靖王飛上天関索王光恩楊灮甫䓁
降曹操入川九營而殱其六川兵大敗李賊扵凾谷困之
扵漢南十三年廵撫啓𧇩復斬賊數千級扵凾谷蠍子塊
伏誅縂兵王禹使遊撃高亷敗土賊李際遇扵郟縣斬
二千餘級追至尉氏縂兵李建武等復斬賊一千三百餘
級扵菜園十四年縂兵陳永福敗李賊扵開封良玉敗賊
獻忠扵西山扵信陽扵鄖陽總督啓𧇩復敗之扵麻城斬
首一千二百餘級又敗之扵陽獻忠走依左革入霍山
自保𠫵將李栩大敗賊扵壽州斬首千餘級十五年督師
傳庭遣縂兵牛成虎高傑董學元先後斬李賊千餘級扵
陽縂兵黃得功劉良佐合敗獻賊扵濳山斬首萬餘級
焚賊首一堵墻扵林中良玉復敗之扵安慶奪馬驢五千
十六年方國安䓁斬獻忠賊千餘級拎大谷復黃州紀
知縣吳敏合師復武昌及漢陽䓁縣副將馬進忠與都司
髙山復袁州斬賊二千四百餘級奪馬驢五百
矢數萬
戮偽官孫仰寰旋復岳州副將馬士秀復臨湘追斬賊四
千餘級扵長沙江督呂大噐復吉安䓁處縂督傳庭遣牛
成虎䓁敗李賊扵洛陽拎河岸扵朱仙鎮之南斬其衆數
千級方國安復承天旋敗之扵
陵復汝寕李賊入関原
任縂兵世威等大敗之扵榆林追敗之扵寕夏斬首數
萬十七年縂兵周遇吉大敗李賊拎寕武亦斬賊萬人時
有爬山虎敗被執臨刑擬項羽烏江句歎曰此天亡我非
戰之罪也所降北天王常國安過天星即惠登相翻山鷂
即高傑紫金梁即王國用𩔰道神即髙家計餘不及詳矣
通合零㨗不啻斬賊數千萬大率拾難民級為多亦或馘
良當 至扵賊驅難民當先摧盪頗易不必皆真賊也凡
賊就欵無不旋踵叛而叛之最失事者扵延綏河西則十
餘部縂督楊鶴各給
死牌去又扵固原則設御座城樓
之上賊六十餘部伏拜呼萬歳設誓竟去㽞其 十人以
𠫵將吳𪪺器領之旋亦盡散扵漢中則數十部�巴蜀之
險霖雨四十日膠觧飢無食縂督陳奇瑜令傳餐送之
越棧道輙叛殺䕶官五十餘員連䧟州縣扵湖廣之均
州則曹操等九營就撫扵總理文燦宴之迎恩殿供億甚
備散處房竹之間文燦一切為羈糜時張獻忠全部亦走
欵扵左良玉棲榖城宻與呼眀年復叛凡
撫之因賊
而死者楊嗣昌以両親王不保自縊死熊文燦以撫事不
終逮市死傅宗龍困項城汪喬年保襄城咸不屈死楊又岳
潰汝寕
執不屈死王漢攻永城機
死宋一鶴守承天
苦𢧐不勝死孫傳庭退保関中與馮師孔並𢧐死李仙凨
達不赴死陳士竒守重死盧象昇𢧐畿死��馮
守宣府死林曰瑞守𠂀粛死衛景瑗守大同死�両司府
州縣之死扵諸賊者不勝犯見諸傳其賊之既欵
殺賊
而� 𫎇䘏或不及䝉䘏者則掃地王張一川死於梓潼
射塌天李萬死於襄城伍林死於大白翻山鷂高傑後
死於北降之許㝎國蓋諸賊犯鳯陽祖𨹧及荊王墳園而
殘 藩王則在自成獻忠両傳�十六年羣盜��降
畧盡惟曹操即羅汝才老𤞑徊即馬守革里眼即賀一
龍左金王即藺飬成爭世王即賀錦治世王即劉希尭盡
為自成𠩄併扵是李張二冦妄大中原矣
論曰自施耐庵作水滸傳羅貫中續成之茟貽禍者三
而未己也一則萬暦末年徐鴻儒以鄆城人倡白蓮教
巢扵梁家樓直欲親見梁山泊故事一則天啓中點將
舒以天罡星彷彿分署李三才䓁三十六人以地煞星
分署顧大章䓁七十二人𨒫魏與崔藉以盡殘善類一則
崇禎中流賊𥘉起�為指名亦如傳中各立諢號如托
天王一丈青等勇出相作梁山泊好漢其為
十倍於
天罡地煞不止前七年為水滸苐一演義而元氣全澌
後十七年為水滸苐三演義而國命隨盡至吳中金生
聖歎批評此傳為第六才子書子文無害而 別案無
故見殺耐庵貫中之茟良可畏也至今江
葉子其譜夲之馮子猶龍坐必以此為樂土
眀刼藥投人懷兵心羣為貨禦骨肉而錙銖�
統全乖嗟此禍何時或已川猶蘢之茟豈
丗𠩄冝奬借㢤余及門董志諸生崇禎末召對奉宻命
行間無𠩄就國変不岀嘗作馬蹄𨊱
�以百萬為沖末作洞僊
�
�終難
盻上金䑓途路錯訪蘭
只聼連聲閣閣而今淘取出瓦片�
上調撥�児注百老千生走來茟下堪酬砟�
用婆心做死馬文章把丗人醫活志更名東陸�
多著𫐠
羅汝才
羅汝才陜西延安人賊中號爲〈曹操〉㕥其多智狡獪也崇
禎𥘉𨽻賊首闖王高迎祥後合獻忠最後合李自〈成〉
事自成破城自成取六汝才取四�汝才𢧐 四五萬馬
� �騶廝養不下四五十 兵長於攻羅兵長於
𢧐相倚為用汝才老而猾嗜殺 房數百女樂數部所
歌舞自成噱之曹操 也何能為㕥山東人
�主𥘉從陝諸㓂 八年乃以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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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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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祖大樂 目� � ��� �
息鄖襄及縂理盧象昇勤 營共二十萬沿江
長驅𤇺火及扵儀楊十一年 盟主㑹群盜過天星
托天王十反王整齊王小秦 王整十萬革里眼䓁
扵陝州而老回回另為部時勤 師出潼関汝才誤謂
兵之乞撫扵總理熊文燦曰汝才願佃房竹自食與遊擊
將軍衘不受欲散其脅從不可簡驍壯從征復不可文燦
不得己聼諸屯錯民而處明年 �張獻忠敗左良玊
扵房縣扵是閣部嗣昌以督師討汝才畧信陽䧟光州
五月與過天星小秦王大天王揺天柱混世王連鸎関索
䓁入蜀獨革里眼㩀江北不與 �䧟人昌犯䕫門石砫
女將秦良玉與監軍萬元吉共扼䕫門賊魚貫上汝才為
殿官軍震不敢逆賊抄䕫之後山〈無〉𠩄得飢四川撫邵㨗
春㑹左良玉壁城下副將羅於 賊扵鄭家寨走之縂
兵鄭嘉棟合椘將張應元汪� 國安陜將賀人龍李
國奇共赴賊尖山寨斷賊為 䧟泥淖不得馳而川
兵跳澗谷䫫猿猱賊潰擒 七十餘人石砫兵
復邀敗之馬家寨� 馬 戰 � ���
家坪逼 �跳路險沓不可�
兩逐� 里 復敗之營仙嶺秦兵者奪汝才大�
𬋩隊副塌天賊潰圍�七���� 八是後���斬
賊數萬人汝才與過天星 瞿塘水漲不得渡
而�師出雲陽扼其前元吉 �尖山截其後䕫山
溪險隘七賊連營數萬林樾� 帳炎歊毒人馬矢薫
逹數十里蚊蚋𡂐刺時人馬俱 才走雲陽尖山壩過
走雲陽水碓口期両㑹扵開寕��師三道俱進以𠩄俘
一桿鎗自來虎伍林為軍𨦟反��破其伏復俘斬數千
擄賊渠掠山𧆞一十六人汝才 籍與諸營保其媍𥪡尚
數萬人走大寕之小嶺諸將扼之扵䕫東其過天星関索
走開縣聞汝才敗倍悸北走縂嘉棟擊敗之臨江張應元
竆追至竇山殱其騎五之一餘騎大呼釋甲䧏內托天王
者常國安也應元令䧏賊抓地𧆞徃招過天星天星以托
天不親至疑不果時賊首高守逹以二百騎來歸過天星
西走守逹率其徤追之賊陣亂馬竄禾中泥相騰踐官軍
●僦而射之追奔二十里血流禾畦畦為赤刀甲生煙歛
兵風烈舖共斬首千七百餘級擒賊首鎏金錘金狗䓁過
関二賊以零騎奔連州復敗袁壩馹設伏溝澗中夜火如
星出林間者尚二十����摶遇��安�����
援賊��山澗斬首九百餘級擒滾地狼䓁 降
其𬋩���𧆞䓁四十人扵是嘉棟同副將� 及降
將楊旭一𨾏虎邀𢧐�城賊復大敗�大��� 營
之保大寕也軍元吉在䕫遣守備劉正國及降將伍林
招之汝才疑不就旣而小秦王金翅鵬相率降扵嗣昌汝
才素與翅𩿾𨻶遂殺正囯林走巫山㑹左良玉分屯興房
二竹間張獻忠保巴巫相持汝才既屢敗黨部多來降𫝑
益
乃走合獻忠渡川西走而過天星素與獻忠𨻶聞羅
張合決計歸命及降過天星卽惠登相清澗人也嗣昌令
良玉撫其衆七千人簡精鋭𨽻良玉軍以降將掃地王李
靖王𨽻元吉掃地王即張一川也元吉令䧏丁飛上天招
汝才獻忠止之曰聞閣部已俘過天星闕下矣毋為登相
續汝才遂不嗣昌屯巫山関索敗伏𣸧箐聞過天星䧏
蓋懼與其黨王
恩楊光甫率衆三千人就撫䧏將張一
川尋擊獻忠扵梓潼䧟陣被擒獻忠臠割之元吉請䘏其
妻子扵陵十四年張羅自川入椘惟搖天柱留川東
軍元吉㽞秦蜀兵屯白帝神女之間絶其入椘之路尋獻
忠戰敗陽汝才趨鄧浙以合扵自成十五年李賊䧟
襄陽自稱老府㕥汝才為代天撫民德威大將軍自成法
嚴而汝才寛諸將猶以長㓜故體先伏謁汝才稟事自成忌
㑹革�見殺自成部衆稍或侵汝才徃徃以駑駘易其善
馬積不平汝才以自成命攻鄖陽不下有黃州陳生者
擄多智計意閗李羅中內変既𢙣自成於羅而又勸羅
自烙其馬以異於李分在右中前後各一營甫烙一營則
天隂報自成羅營東通良玉其馬己姓左矣自成偵之果
然盛具邀賀一龍〈即革𥚃眼〉及汝才�病不赴一龍被繫促㕥
二十騎晨即汝才帳中取其頭令汝才軍軍譁諭五營二
帥賀欽〈即爭世王〉劉希尭〈即治世王〉慰一龍部趙一元使貼其衆且
㕥大𫝑壓之七日始定併其衆益大而汝才之將楊承恩
甥黃龍先後以其部入関就
於秦督孫亦間歸左帥䧏
將惠登相王光恩二營合守鄖陽時汝才主謀𠮷珪亦見
殺而陳生後亦亊覚見殺
論曰吾扵魏武特有恕辭以其㡬人帝㡬人王之言故
是平論使漢獻無亊時昭烈即中山之後不𫉬奉命輙
𧺫勤兵亦豈人臣盛事魏武可取而不即取以人臣終
既不取而又制人使不能取得皆㕥人臣終雖刼遷之
罪萬莫逭而較各路諸長誠有不可沒其功者乃曺操
二字尚為萬世𠩄唾汝才何人頋欲貌之倖弋𫉬手使
房竹九營時受欵效命併有獻忠力制自成亦足千古
而不岀此屈闖下頋不楽歸誠乎
李自成
李自成生陝西延安府米脂縣為㕠泉堡馬戶守忠之子
守忠無嗣禱於華山神示之夢曰吾令破軍星子汝晚
舉自成小名黃乘兇與子李𬨨並豪浪亡其父貲負邑
紳艾氏子錢令晏子清嘗械而逰諸市又竊人羝羊為主
者𠩄撻見血妻韓滛其里人則盡殺滛者偕過亾𠂀州投
叅將王國為標兵國奉調索餉金縣兵譁自成手殺令及
國遂反崇禎二年帰府谷大盜王嘉㣧及安塞髙迎祥自
稱闖王自成附之稱闖將自為隊嘉㣧迎祥別有傳於是合
諸賊流毒州縣七年自成䓁諸賊為陳奇瑜𠩄扼困於
漢中東箱峽詭自縛乞降竒瑜受之出險復叛衆至十餘
萬攻隴州守將賀人龍張天禮守力旋為縂洪承疇合
勦八年羣盜散逐宛雒自成獨匿終山中尋復與張獻
忠合䧟鳯陽爭𨹧監𠩄教響手十二人獻忠毀器而帰
人自成意右復入秦掠冨平寕州副將艾萬年拒之烮死
挫搃兵張全昌賀人龍曹文詔諸師部將多陣亾迎祥與
自成兵益強出関為搃兵祖大樂𠩄敗合攻滁州盧象昇
祖寛大破之朱龍橋遂走登封宻縣復帰秦九年出犯鞏
昌左光先曺變蛟破之固原沐家營走圍綏德州及朝邑
秦撫孫傳庭俘闖王髙迎祥於黒水峪磔之以殉自成乃禪
稱闖王犯階徽鳯翔涇陽三原㩀階成十年冬恊𬨨天星
九營由七盤関入蜀䧟寕羗䓁六縣十一年大敗梓潼縣
走白水六月官兵扼陽平関曺變蛟渡河邀其去路遂
遶西郷空出漢中越江而北秦撫傳庭恊左光先遏江�
斬千餘級降賊渠祁𬋩自成食盡復檄承疇大破
賊潼関原自成僅十八𮪍潰圍走〈十八人為劉宗敏田見秀穀子成張丗傑李稱〉
〈昌任継榮任継光王虎劉文魁䓁〉竄殽凾山不出及聞師揚嗣昌與縂理
熊文燦受獻忠羅汝才之降明年獻忠以房榖叛自成𣸪
皷衆躝椘依獻忠獻忠意併之自成有善驢日可六百里
騎疾脫依老𤞑𤞑子浙川病臥復聚衆入陝嗣昌駐樊陵招
之出謾語不至巳而亟谷大敗其𠩄部相継出降餘竄漢
秦兵蹙之扵北良玉人龍扼武関以食盡自成自經
者數四飬子李㕠喜慰止之劉宗敏者藍田鍜工也自成
偶偕宗敏及張鼐潛歩叢祠宗敏⺊亂吉遂委事自成
殺両妻以李巗者𣏌縣郷薦𥘉名信大司馬精白子也
常出粟賑飢淂衆而里有以魏黨故毒其父精白者思報
之遂請於撫淂領校衛其郷𬽦者中以事錮獄巗黨殺
邑令出之歸自成署制將軍用事牛金星者亦盧氏郷薦
介賊醫尚絅淂見自成自成竒其辯預謀議時有妓車
及女陬嘗侍自成帳中優逃帰金星通賊狀適金星潛
攜其妻子宗人發之捕官論死尋減死謁自成署偽𪪺文
舘學士李嶙教自成以虗譽來羣空偽為均田免糧之説
相煽誘而金星進𠩄善⺊者宋獻策身不滿三尺上䜟記
曰十八孩児主神器自成大悅有山西郷薦吉珪亦就叅
謀議自成乘隙怒突遂自武関遁息馬鄖陽𭰹山中飢民
之者數萬𫝑𣸪振十二年冬𡚒屠水寕𥘉永寕守堅頼
邑紳吏部𭅺張䁀延餉士力城破令武大烈死之萬安王采
�見害連破四十八砦𡈽冦一斗粟䓁群響應破冝陽令
唐啓泰死之有傳疾破
師令徐日㤗罵賊臠死十四年
河南搃兵王紹禹慴賊開門入賊福王常洵闔宮難世子
由松與王妃出奔守道王㣧昌創數日䘚通判白守文
訓導張道脈與武職共九人見殺諸紳死為原尚書呂維
祺行人王眀同知楊萃推官常克念知縣劉芳奕韓金聲
乙榜苟良翰咸有傳賊以椽吏郘時昌為搃理守河南生
員張旋吉梅䁀盛次苐授官佐之自成移攻汴豫撫李仙
凨慰安福世子扵孟縣俘叛將羅泰龍有義執邵時昌
梟示之以河恢復聞廵按御史髙名衡與開封推官黃
㴻祥符知縣王爕守開封固賊觧去屠宻登封靡時仙風
落職懼罪自殺以張克儉代之克儉殉襄難旋以廵按名衡
代之㑹保楊文岳遣其將𧆞大威張德昌渡河擊賊大㨗於
鳴臯自成負嵎山中時平賊將軍左良玉自襄陽抵陽
賀人龍李國竒之師來㑹秦撫丁啟濬加尚書代嗣昌
師避李強㨗獻忠光固上尋以丁𥙿心代啟濬𣸪以汪喬年
代𥙿心五月釋尚書𫝊宗龍扵獄為秦專辦自成自成
乗獻忠麻城之敗其𠩄部諸勁輙掩有之而�時中者豫土
㓂衆二十萬㩀䝉隂之義門窺鳯翔犯泗州撫臣朱大典檄
兵劉良佐敗之扵龍徳寺㑹監臣盧九德禁旅夾擊時中
渡河歸自成九月師等龍保文岳㑹師新蔡渡河擊
賊時羅汝才以其衆投自成於鄧州汝才少與自成同里
閈自成齒遜弟畜之後以穀城之役唇齒獻忠獻忠好凌
折�軰浸不合既兄事自成樂為之用自成聞官兵渡河
亦過河窺汝寕官兵次孟寕荘方觧鞍休士不為備賊匿
精鋭林蓊前羸弱誘敵日旰精鋭出人龍部先奔國竒�
接返偕𧆞大威陳軍逸沈丘両但以親軍與賊相
摶𫝊營西楊營東北夜二皷保兵知不敵挾文岳入項
城次日奔陳州宗龍慷慨謂軍任甲䓁曰宗龍不任治賊
乆當死今䧟
地諸君併志決命或生勿走自斃廼令其
燕𠩄部堅壁五日食盡突圍執罵賊死有傳賊殘葉縣
殺降將劉國遣張我翼圍郾城秦撫喬年出駐襄城自
成釋郾攻襄城破之喬年殉國有𫝊十一月賊乗勝圍
陽守將猛如𧆞𢧐唐籓被禍豫撫名衡按臣任濬告急督
師啓濬不自成䧟鄢陵知州劉振之死之諸邑次苐䧟
知縣事者鎮平鍾其碩內郷龔新舞陽潘𪪺通許費令謀咸
死之各有傳時禹州䧟徽王遇害再圍開封攻具百進廵
撫名衡縂兵求福百拒之十五年二月城之圯者二十七
守城者因其大小放之穴反礟之土石飛障賊中乗𫝑𢦤
賊𮪍數千永福手射自成中其左目移䧟陳州道臣�永
傑及知州矦君擢邑紳崔泌之李夢辰郷薦王受爵俱不
屈則害有傳於是睢州太原寕𨹧考城西華啇水儀封𣏌
開亳䓁城俱潰郷紳廵撫張継世嬰城殞園歸徳七日夜
城䧟知啇丘梁以樟力竭�家口四十餘皆盡鄉薦徐作
霖吳伯裔伯㣧亦被害魯山知縣楊呈秀寳豊知縣張人
龍俱殉城而郟縣知縣李貞佐死尤烈以上咸有傳三月
自成協汝才𣸪全力圍開封令益嚴䘚苦多逸者己乃令
圍而勿攻時督師傳庭䝉赦復統秦師禦賊奉命以縂兵
賀人龍兵潰再逃棄宗龍不救誘殺之軍中頗有�人龍
之才可伏者上復釋尚書侯恂於獄仍為師拔中州幹
令蘓京王漢王爕三人為御史京監傳庭秦師漢監恂椘
蜀師爕監楊懐東晉之師與左帥良玉大㑹朱仙鎮𢧐守
議不合路陣群望風潰䘮士馬數萬搃兵楊徳政付西市
而開封外援絶樵採斷人相食搃兵劉澤清提五千人
援次朱家寨去汴八里計築甬道餉城中賊爭壁壘未就
九月之望夜河決開封先是自成乆欲決堤戀汴梁佳䴡
忍弗割師名衡與嚴雲京意主決河可盡賊而城不必
當衝方鑿朱家口則自成早覺急移髙阜多設巨筏艨艟
驅𠩄掠民夫數萬並鑿高家口両口一時並決又天雨夾
旬水𫝑益橫逼注汴城北門入穿東南門以出流入渦
水城一百餘萬戶盡漂賊亦沉萬人周王及二妃丗子淂
兵⺊善舟師推官黃㴻䓁護逹堤口士民而済者
不及二萬人賊㧞營西去名衡以疾帰㴻以守汴勞擢
廵按御史十月師傳庭兵至陽先鋒高傑䓁破賊於
塜頭追奔六十里而後隊右勷等疑而潰喪村官將校七
十八人傳庭上書自劾詔戴罪立功自成收裕州土�李
好為助連營五百餘里屠陽䧟汝寕保督楊文岳與僉
事王世琮咸罵賊死副將馮王趙三人咸自殺並有傳賊
㧞營走信陽
山泌陽破襄陽先是左良自朱仙鎮兵潰
退屯襄陽諸降賊附之有衆二十萬𥘉不習令多滛掠治
𢧐艦樊城待彂賊大至樊漢東之人𢙣左兵焚香牛酒迎
賊十二月賊趍白馬渡良玊扼之賊死數千良玉䘚㧞𠯁
行而撫治王永祚棄城走㐮陽䧟賊分兵破德安及襄
𨹧荊門州襄屬知縣𬃷陽郭𥙿冝城陳美糓城周逢中光
化萬敬皆殉城死時傳偏�廵撫陳睿謨奉恵王走湘潭
湘隂之儼�全邸遇害賊攻𩔰𨹧毀享殿十六年正月之
二日䧟承天椘撫宋一鶴烈死總兵錢中選都司沈壽崇見
害鍾祥知縣䔥漢誓守陵賊欲降之不屈自殺以上咸有傳
欽天監士偽楊永𥙿𭄿自成彂興獻王墳塋地作巨雷
怖而止潛江京山雲夢俱䧟蹂景陵逼漢陽左良玉之師南
下設偽官扵黃波鄖撫徐𧺫元恊䧏將王光恩城守鄖陽不破
賊既淂襄陽自稱老府奉天倡義大將軍進大元帥以羅
汝才為代天撫民徳威大將軍分其衆曰標營領兵百隊
左右前後各三十餘隊左幟白右緋前黒後黃標營白幟
黒纛自成獨白鬃大纛置銀浮圖其上五營以次直晝夜
他營即休自成不好酒色脫粟粗糲與其下共之淂汝才
戰攻相湞如左右手𠩄䧟河五十餘城鹵𫉬自成居六
汝才四之汝才雖兄事自成而其下頗為自成部衆𠩄易
落不平嘗自呼曺操呼自成老齋爾汝之自成漸有專制
意語汝才吾而並入関割土分王良便汝才
張目曰王胡
為橫行天下耳自成內忤先是賀一龍〈即草𥚃眼〉馬守〈即老𤞑𤞑〉
者蘄黃賊帥與藺飬成〈即左金王〉賀錦〈即爭丗王〉劉希尭〈即治丗王〉歸自
成扵開封尋與汝才善欲清扵李自為一軍自成欵之及
䧟襄陽令守應規耴澧州一龍規耴黃州一龍至黃陂阻水不前
僅淂良玉原降兵八百以帰先過汝才屏人耳語自成啣之不
彂偽叅謀吉珪𥝠語汝才曰某𮗚李帥非容人者今與李頡
頏惟羅與革左將軍願自為計汝才意許不荅會有黃州
陳生之間自成疑汝才微欵良玊猝𧺫殺之有其軍時牛
金星教自成分䓁威㝎職掌頗自異於諸流創為官名爵
號大加置設自元帥以下為𫞐將軍次制將軍次果毅將
軍次威武將軍都尉掌旅都縂哨總各以䓁苐降殺諸子
錦妻之弟髙必正皆居帳十號親信李巗為中営制將軍
與其弟頗能簡東其下田見秀者持忠厚以𫞐將軍提督
諸軍事劉宗敏嗜殺狡猂善𢧐為𫞐將軍之亜賀錦帰自
蘄黃㧞為制將軍在諸將之右帥標正威武將軍張鼐自
成飬子也以為威武將軍黨守業副之帥標左威武將軍辛
思忠以果毅將軍谷可成副之帥標右威武將軍李友標
前果毅將軍任継榮標後果毅將軍呉汝義此其中𫞐親
軍也左營以下制將劉芳亮左果毅將軍馬丗耀右威武
將軍劉汝魁右營以下制將軍劉希尭左果毅將白鳴鶴
右果毅將軍劉體仁前�以下制將軍𡊮宗弟左果毅將
軍謝君友右果毅將軍田𧆞後營以下制將軍李𬨨亦自
成諸子也左目眇年少驍敢戰左果毅將軍張䏻右果毅將
軍馬重僖〈又有駱應標者亦後營〉此五營二十二將者凡進𢧐視中
𫞐𠩄向四營制將軍各率其偏禆以其次則分地以㝎
衛自成既渡漢江長驅入荊念天下莫予難者謀先守荊
襄次承天徳安漸及汝寕䓁䖏因増置衛帥十有三人
襄陽者賊之腹心根本也設襄陽衛左右威武將軍高一
功馮䧺各領三千人為乆戍〈又有楊彥昌亦守襄陽〉以荊州為襄陽
上㳺設通達衛用任光榮為制將軍領六千人守荊州以
夷𨹧為椘蜀之門戶分通逹衛左右威武將軍霍養成牛
萬丁兵千四百人佐以都尉張禮水師六百人共為防禦
守荊門州者都尉葉雲林夲郟縣諸生𠩄將止六百人則
以荊州有夷𨹧為之蔽也馬守應改為威武將軍王文耀
配以荊州兵六千守澧州承天特置揚武衛以果毅將軍
白旺守安陵而𩔰陵為我師𠩄必爭用左營都尉馬世泰
為分駐又以威武將軍謝應龍守漢川防左帥之遡流上
也汝寕衛威武將軍韓華美守信陽北扼孔道均平術果
毅將軍周鳯翔守禹鄭二州西
関中諸鎮既以磐牙屯㩀
廼改襄陽曰襄京葺故王宮殿居之楊永祐𭄿以即真牛
金星不可而止自成外
永祐議而心善之頗採其言以
㝎官職置上相左輔右弼六政府侍𭅺之中事䓁官扵
要地設防禦使府曰尹州曰牧縣曰令易印為信改明崇
王申櫃為㐮陽伯邵𨹧王在城為𬃷陽伯保寕王甲為宣
城伯粛寕王術授為順義伯禹州曰均平府承天府曰掦
武州其𠩄授偽官自牛金星而下吏政府侍郎石首喻上
猷戶政府侍郎江𨹧蕭坤禮政府侍郎招逺楊永𥙿兵
政府侍郎米脂李振聲刑政府侍郎江𨹧鄧巗忠工政府
侍郎西安姚錫㣧郎中從事之可考者二十餘人郎中則
吏政府徐丘王家柱事則戶政府閻㤗定郭附龍㳺啓
運楊四畏禮政府劉清夣楊輝烈兵政傳朝升丘之陶施
洪翽刑政府安民興工政府
芬之尚有宣令司張翔紀
功司李㝎一有紹興徐佳者知書數不受職在外則荊州
防禦使洛陽孟長庚府尹長張虞機㐮陽防禦使郟縣
李之綱府尹盧氏牛佺佺金星子也南陽防禦使鍾祥吳
大雍府尹江𨹧劉蘇汝寕防禦使江𨹧金有章府尹江𨹧
鄧璉又陽武州防禦使陳藎信陽州防禦使江陵黃閣均
平府尹劉𢡟先其府官有丞有理刑州有判縣有簿州牧
自𠛼州韓纘以下十八人縣令自襄陽楊士科以下六十
七人自成自號新順王以李㕠喜為奍子嗜殺更甚於自
成㑹造殿鑄洪基錢不就斬一謀士卜諸紫姑神不吉因
立㕠喜為太子更名洪基以厭之鑄復不就於是㑹左輔
以下官議用兵𠩄向牛金星議先
河北直走京師楊永
𥙿議順流下金𨹧斷運道則燕都自敝兵政府從事頋君
恩進曰両議𢙢非萬全金𨹧勢居下流雖能克濟失之緩
直取京師萬一不克退無所歸其䇿失之急莫若先定𨵿
中為元帥桒梓扼天下全勢建國立業然後旁掠三
𡚒
其餘勇自𣈆入燕乃立不拔自成然之時督師傳庭奉詔
速進治火車肄未善八月出関小㨗龍門走賊汝州自成
築汝寕鄧襄䓁七城圖內固營寳豊為犄角己而寳豊下
擄偽守誅之軍聲振賊𥘉流而勇至是分守弱屢為官兵
所戲襄洛豪傑並𧺫各保塞互逐賊於是方國安以兵復
承天老徊𤞑屯𢑱𨹧𢧐敗副搃兵沈萬登以郷勇萬人復
汝寕萬登故汝寕大俠自成偽威武大將軍不受至是殺
偽將軍馬尚忠䓁堅壁應官軍㑹大雨濘道轉餉不續即
破郟無粟軍饑乃譁自成截餉道官軍大敗死者四萬傳
庭走閿郷賊追至孟津十月攻潼関急秦督傳庭陣沒西
安䧟廵撫師孔按察使黃炯長安知縣呉義指揮使崔
爾逹咸死之郷紳崔源漙源清祝萬齡王微田時震席増
光朱𧨏泉咸不屈見害䧟華州屠啇雒道黃世清殉其職
以上皆有傳賊入西安放兵大掠三日止改西安府為長
安㩀秦王府為宮𭣣姫妾數百以充之命𠩄司一倣故李
唐制度即秦撫故署為吏政府布政使為戶政府保安郡
王邸為禮政府都司為兵政府按察使為刑政府分守道
為工政府偽授秦王 為𫞐將軍世子妃劉氏慟哭求
死歸其家遣李𬨨追高傑扵延安傑絶河津以守田見秀
追高汝利扵漢中汝利遁蜀䧏扵賀珍劉宗敏䓁追白廣
恩於保原廣恩降賊楊永𥙿閲兵扵渭橋大開馳道自成
親閲校射藍布
覆以小黃蓋百姓望見辟昜詣米脂
𥙊墓築土封之訪其宗人贈金授爵以去改延安為天保
府米脂為天保縣又改清澗縣為天波府獨鳯翔府設㐲偽
降賊殺賊三百餘𮪍䘚城破知府唐時明被害自成𥘉入
関自以為故郷頗戢慰其衆至是殘毒甚束丁男為奴剽
刼婦女閉衣冠紳士空舎加榜掠索金責渭南民餉一百
六十萬鄉紳南企仲居業父子兄居益皆炮烙死秦氏大
失望張國紳者首先推戴進文太僕之妻鄧氏貌羙悅自
成自成斬國紳示公善鄧而歸之時左光先亦降賊令白
廣恩諭降永福永福曰汴城之𢧐永福流矢不恭𢙢不赦
自成折箭誓相
無他乃伏謁諸守將梁甫馬岱等多
觧甲降獨榆林拒守力世胄王氏一門八元戎有世國世
臣者兄弟也世祿閥閲亜扵王而威令為衆所恃李昌
齡故總兵僑寓相乗城兵道都任恊劉惠両副將推世
威為帥合王李闔門死禦賊李𬨨狥榆林諭降不可殘賊
數千人力竭城破猶巷𢧐不屈都任同劉惠二王李皆
烈死賊屠榆林寕夏聞風搃兵官撫民開城降攻慶陽四
日違限屠之執韓王副使叚𣸪興寕州知州董琬邑紳麻
禧咸死之以上俱有傳賊𬨨河入𣈆破平陽搃兵陳尚智
以城降殺河西王家口三百人是時秦隴全沒惟𠂀粛𢃄
河為固賊䧟蘭州𠂀撫林日瑞守峽口𢧐敗及總兵馬爌
中軍哈維新姚世儒皆死副將郭天吉再𢧐與苑馬寺
牧同知藍䑓州紳羅俊傑趙宦及扵難殺居民四萬七千
人於是肅州山丹永昌鎮畨荘浪皆䧟賊以陳之龍為西
寕莭度使於十七年正月自成妄僣尊號扵西安偽建國
曰順改元永昌更其名曰自晟造偽甲申暦拜牛金星為
天佑殿大學士𨤲定六政府尚書益置學士𪪺文舘文譽
院諌議直指從政統㑹尚�司騐馬寺知政使書冩房以
乹州宋企郊為吏政尚書平湖陸之祺為戶政尚書真寕
鞏焴為禮政尚書〈或雲張學一〉王命申為兵政尚書〈渭南人張囯紳𥘉亦〉
〈為兵政尚書〉餘官自襄陽者陞賞有差凡賊帥給珠琲環寳
人二升銀千兩權將軍制將軍封矦果毅將軍以下封伯
封子男有差如矦封汝矦劉宗敏澤矦田見秀蘄矦頋英
亳矦李錦〈亦𦕈一目〉磁矦劉芳亮義矦張鼐綿矦𡊮宗弟岳矦
淮矦劉國昌絳矦吳汝懿伯七十二人如光山伯劉
體仁太平伯吳從義繁峙伯馬世耀桃源伯田廣恩鄢𨹧
伯劉 武陽伯李佐文水伯陳永福其可攷者也伯以下
封子三十人男五十五人其官制既遵李唐以雲紀官服
𥙷按昌自一雲以至九雲紗㡌為軟其趐生員公服鯉魚
為𥙷遂以偽檄馳逺近君非甚闇立而焬蔽為多臣盡
行𥝠比黨而公忠絶少獄囚纍纍士無報禮之心賦歛重
重民有偕亾之恨入冊歩兵四十萬兵六十萬兵制一馬
儳行列者斬之騰入苗塍者斬之兵死令其妻即縊以
無別配鑄永昌錢大者直白金壹兩次當十當五不等設
科目取士以寗紹先充考官命題用㝎𪔂長安賦㧞扶風
舉人張文熈為苐一受偽命草檄弘文學士李化麟䑓諌
宋衛䓁偽頌功徳張形𫝑以指斥乗輿脅汚州郡遂分兵
五道一從榆林一大興関一汾陽一河南一潼関知府張
璘然以�䧏再䧟河津稷山熒河山西風送欵賊以一軍
上絳州以一軍上蒲二月自成率其全師渡河破汾州狥
河曲靜楽攻太原執晉王晉撫蔡𢡟德殉莭死兵至忻州
攻代五䑓迎降獨寕武関縂兵周遇吉殊死𢧐賊大創力
竭死犯大同搃兵姜瓖降廵衛景瑗死之殺代籓宗室盡
破宣府廵撫朱之馮自到以上皆有傳賊陽和柳溝以
入居庸真保㝎大名皆不守自成三月之十有三日至昌
平十七日抵京城攻彰義門㘴晉代兩王扵地仰𮗚防內
礟環圍九門上有旨每門科道二員督視𫿞守堞堞三軍
一人礟如雷但空𤼵賊未至城下也十八日廵街猶大聲
呼警午刻彰義門開城中喧傳闖王以此日干支不利擇
十九日辰刻入大城此説不知何自𧺫夜礟徹曉至於無
彈但作虛聲惟恐𤼵誤傷賊者果次日丁未辰欬自成從
順城門入齊化門亦大啓入衆帝殉社稷壽皇亭亭即故
內操䖏也賊𬨨承天門引射黙禱擬中天字不及尺牛金
星曲觧之日當中分天下自成喜懸購得帝宮中殊爵擅
登皇殿據黼座牛金星叱偽官二十一人𬨨堂劉宗敏平
立不拜曰故兄弟乃南面我乎己從衆姑伏地太杜天
秩率諸內員𨗳賊入宮自成責以背主當斬皇
叩頭曰
識天命故至此賊分宮嬪於所部各三十人鎸九壐不成
偽詔有雲獨夫授首擬尭舜而多武功四海歸心比湯武
而慙德衛皇太子西宮封宋王不屈易帝后梓宮更禮服
帝丹漆後
漆帝翼善冠袞玉跨金靴後亦如之賊僣
稱行在示在京朝臣各報軄衘後不赦於是報名恐後先
是城破文武兢焚其冠買丐者服服五六金至是色喜求
故冠不得從梨園中假之一冠亦至五六金凡受偽京官
軄爲楊枝𧺫䓁三百餘人受外職爲魏天賞䓁四百餘人
輙扵寓門大書大順欽授某衘擁從如故時項煜以賊政
府𥠖志陞為煜甲戌門人冀得𩔰秩語人曰吾軰即未
齊寕不得為管魏乎巳授光祿丞大失望時敏後至吏政
府門閉伺門大呼我故兵垣某矣得𥙷選葢文武難者
三十八人勲戚死難者一十四人太從死者二人俱別
有傳賊意㝎都燕自大劉宗敏居田弘遇故第李巗居嘉
定伯府宗敏日事殘毒而巖示坦易又嘗大義脫懿安皇
後於厄得容自盡軍中多稱之宋獻策嘗𥝠於李巗曰
十八子字得無以兆公乎巗懼不金星刺得之頗側目
巗時縛諸大臣栲賍多至死原閣臣陳演獻銀三萬金三
千珠斗得免魏藻徳不勝刑自勒死方岳貢刑後不能食
死時吳三桂父襄亦在拷中三桂擬以関兵內援賊乃脅
襄作書招三桂三桂不赴而總兵唐通亦為賊致書三桂
𭄿降三桂不荅賊以兵六萬擁太子永王定王及吳襄東
岀三桂東乞師身為前驅𢧐関門之一片石〈或雲來𣑯花淀〉賊大
敗蹂踐死者數萬人自成奔永平使人議和三桂曰歸我
太子二王速離京師再議旋蹴之永平自成反走都城於
四月之晦踐偽祚扵武英殿是後毎僣座輙昏眩或見長
人白衣者當駕有土工劉復興者突踞賊座罵自剄已聞
東師入関𢚩且棄去猝火諸城樓出齊化門西走三桂追
擊敗之真定及固関而止五月又敗於㝎州果毅將軍谷
可成陣死牛金星大創走自成猶分兵戍山西諸隘自定
州一挫鹿足考城柘城諸縣偽令為明丁𠫵將𠩄誘執俘
南都自成以河南多反正內警李巗自請兵二萬徃定之
金星曰此巗急自固他日以其郷人相難猝難制且二心
己微見其端矣遂寔以獻䇿之言必殺之自成令金曲欵
巘禮接殷酒酣壁衣甲出殺之並殺其弟牟獻策𥝠扼腕
憤歎頗欲自異宗敏按劍不平切齒曰吾見金星必手摧
之時自成西奔所𬨨榆次大谷定襄咸閉𨵿拒守自成盡
破屠之忻祁
留文水伯永福府尹韓文銓守太原永
福殺晉籓宗室殆盡賊𬨨河駐韓城為䇿怒尚書企郊
𥝠其郷故縶其項至西安釋之入西安之日恠風作䴡樵
象魏俱敗刼蒲州知名士韓霖為𠫵謀檄故太常卿張第
元為兵政尚書給事中耿始然為刑政尚書時第元歸韓
城伏謁自成曰卿家河北無恙乎第元倉猝不知所對跼
蹐曰家苦屠問何以曰以嘗投賊得官故坐犯所最諱
自成大怒立誅之始然懼乃以多殺為盡職𬨨失入以請
自成手其奏怒形扵色始然知不可觧自經死禮政鞏
焴所定儀式不稱自成指負杖幾斃八月自成立祖禰廟
將以己之誕期行禮𥘉被山龍袞衣適寒甚股慄指欲裂
盛火左右紛㳫不成禮乃怒禮政焴所進袞衣謂兩山𡒦
肩罪死金星力救乃免自成性殘詭為好語惑人至是復
狼狠必遂甞駐韓城二十五日鞭撻刑剝無不至於是興
作徭並茭芻糗具責民萬端人莫必其命以戶政侍郎李
天䔍遲慢坐戍復縊殺之妻子財貨沒軍延安府尹賈我
祺以賍付西市直指伍中愷謫為軍牧守以下凡受賄用
銅�畢其命胥𨽻不敢下郷民有盜人匹雛者論死自成
自以不省詩書集詞臣日值受講通鑑諸書亦習書法東
師至潼関偽伯馬世耀敗死関破六十萬之衆盡散走自
成猶欲返㩀延安聞頋英李𬨨䓁亦潰知西安必不能守
遂開府庫恣軍士分取凡倉廥則焚之自成於十三日出
東門至蘭田由啇州龍駒寨走武関以入襄陽婦女細弱
凍死扵七盤嶺者甚衆宋企郊䓁道亾去時左帥良玉己
率衆南下思俛依獻忠而獻忠已入蜀武昌虗無人自成偕
其妻高氏李錦李𬨨妻之弟高必正皆肺腑戚諸將田見
秀𡊮宗第劉體純劉芳亮張鼐呉從義牛萬才䓁衆尚數
十萬分為四十八部奄有荊州襄陽德安承天四府守之
北師南下移居武昌改江夏為瑞符縣設偽令運銅炭鑄
永昌錢𥘉意奪舟取宣歙臨彂而𭧂雨烈風隂霾四塞廼
於四月之廿有四日改金牛保安走延寕蒲圻𬨨通城
命所部前行通城有九宮山〈一名羅公山〉山有元帝廟居民賽
廟合盟捍禦勿後自成時㕥二十騎為諸軍殿騎休山𪋤
自成單鞭直躡廟伏謁有𠩄禱不即𧺫諸賽疑非其郷之
人或為盜𡚒荷鍤猝破其首見腰下有懸壐且重襲非凡
大駭疾走去二十𮪍跡之知狀兄子一𨾏𧆞過㕥袞冕塟
山𪋤衆遂奉李過偽首他日欵後猶稱自成為先帝其自
成後妻高氏稱太后永暦中亦不甚過督也時其衆半帰
閩督防何騰蛟縂制都御史堵㣧錫使人招過𬨨遂同高
必正以十營之衆來帰賜名赤心屬㣧錫所部頗殘不用
命戊子奉調促椘不前永暦中西賊張獻忠義子孫可望
挾封秦王必正大言我等方洗賊名無尺寸之效安淂
爾崇封及可望入赤心走椘同盧郝等二十八家擁韓王
岀沒隕陽山中稱尊改元自保
論曰豈非天㦲崇禎庚辰築拱極城於蘆溝橋北門
額題有順治永昌字様越四年𠩄輙見之豈非天㦲孩
児兊坐眼上一刀及丁戊䓁䜟或曰當由後人偽為之
按谷王橞時妄冀非分自㕥我高皇苐十八子應䜟十
八孩児云云則䜟實先有之而誤認不致真非後
為
之也永不永昌䜟又胡為㢤古射天及射日皆不終雖
然紅蛇叢死淂附白帝子之斬亦厚幸矣又按檀信貴
州人工�闖嘗與謀議幾淂而𣸪失不算國手𥘉䧟華州金
星典試改八股體為議命題𠩄過者化三句同流二字尚
㽞西府作伴不自隱其賊名亦似有䜟焉已
張獻忠孫可望
張獻忠陝膚施人流賊之一支也軍中稱西府八大王多
巨身齒長踰咫圓銳如推不識字與李自成羅汝才氣
𫝑大過諸流崇禎四年嘗就撫扵總督洪承疇明年復叛
同諸㓂蹂躝秦𣈆楚豫事在王嘉㣧傳八年以後始離自
成東掠廬鳯滁和諸䖏與諸盜復入楚十一年縂兵左良
玉陳洪範大破之扵鄖西𥘉獻忠盜敗良𣵠洪範異其貌
釋之以是懷舊思乞䧏扵洪範自言能令鄖襄荊承數百里
外無一賊總理熊文燦承制許之且曲狥其𠩄請益驕屢
檄從征不應至求襄陽一郡屯其軍部議與餉二萬堅請
十萬文燦逡廵不能應施請𭔃家口扵糓城入㩀守之時
汝才亦就撫均州明年五月獻忠先汝才叛舉人王秉貞
為之謀主殺榖城知縣阮之鈿脅御史林鳴球上書求封
襄陽鳴球不可並殺之與汝才合返撃良玉一軍沒十三
年良玉撃獻忠䓁太平縣之瑪瑙山大勝之斬首萬級賊
單匿亂山時閣部嗣昌以良玉頗跋扈欲以賀人龍代之
良玉方內恨遂不復𣸧入求賊已而官兵敗績扵土地嶺
人龍援不至縂兵張元江雲鳯苦𢧐得脫雲鳯渴飲水
斗餘臥血凝臆而卒獻忠與汝才合破大昌入巴西䧟劍
州趍廣元間道別岀百丈山將趨漢中阻扵官軍轉走西川
戰扵綿州敗渡綿河軍萬元吉大饗士扵保寕立猛如
虎為正縂統以一軍逐賊賊䧟瀘州越成都走漢川德陽
復至綿河十四年入巴逹焚新開馹路人煙斷絶者七百
里時元吉欲從間道出梓潼扼帰路以待賊而嗣昌但令
𢚩躡賊及之扵開縣則人馬乏𠫵將劉士傑急戰與遊擊
郭関猛先㨗皆䧟陣死先㨗如虎子嗣昌悔不從元吉扼
梓潼之計賊東走抵襄陽以二十騎偽為檄稱官兵守者
誤信之開門入騎兵備道張克儉推官酈曰廣咸死之獻
忠踞坐襄王宮伏王堂下進巵酒曰願借王頭殺嗣昌請
浮此一白意以督師失籓王必伏法也遂縳王殺之投屍
井㑹賊李自成亦䧟河福王遇害嗣昌以連䘮親籓度
不免遂自縊死果如獻忠𠩄算賊遂破樊城䧟南陽郟縣
及光州新野漸逼麻城合汝才䧟隨州知州徐世淳見殺
攻陽不克良玊敗之扵西山賊䧟信陽襲入泌陽復䧟
鄖西㑹汝才與獻忠郄去走合自成獻忠乃獨制衆可數
十萬屢勝驕良玊貲藏及降將之家皆在鄖襄盡為𠩄據
憤起擊之大敗獻忠扵信陽降衆數萬奪馬驢萬獻忠負
重創易服宵遁時竆追至鄖陽復大潰棄馬驢二千𠩄部
止二千餘人日逃十六七僅以數百人北因汝才奔自成
軍𥘉獻忠之䧟襄陽也自以威名出自成右至是來歸而
自成衆五十萬強欲竟屈下之獻忠傲不從自成怒計隂
殺之汝才宻以五百騎縱獻忠東下合革左軍扵是入霍
山據險拒守尋合六營復出十五年䧟亳州及舒城原任
編脩胡守恆城守死之獻忠屯舒城𫝑復振稱得勝州攻
霍山䧟六安襲破廬州先是督學御史以較士至郡獻忠
遣賊數百攜書卷偽為諸生雜入郡城而獻忠以大師疾
馳郡偽書生夜舉火應之城縣鄭
祥自殺退屯巢湖䧟
廬江合水陸五十六營集皖口復䧟六安州民之不迎降
者盡斷其手營潛山歩騎九十哨縂其黃得功劉良左夜
刼之賊驚失措四潰追奔六十里斬首萬級焚賊殿一堵
墻林中閲月良左再破之扵安慶奪馬驢五千賊走蘄水
還屠桐城䧟無為州及黃梅太湖十六年以二百人夜䧟
蘄州令紳士公服自東門入出西門盡斬之毀城稍不力
見殺署守道許文岐死之屠蘄水䧟黃州執副使樊維
城欲降之維城罵賊洞胸死獻忠據府以麻城諸生周文
江迎䧏最早偽授知州尋䧟羅田破漢陽五月窺武昌廵
撫王聚�耑議城守𠫵將崔文榮曰守城不如守江守江不
如守漢磨盤煤炭諸洲淺不過馬腹縱之飛渡而嬰城坐
困非䇿也議者不從賊果從諸洲渡逼城下椘王𠩄募兵
為賊內應開門賊入文榮𡚒呼徂殺賊三人賊攅刺之洞
腋死前大學士賀逢聖與文榮俱守武勝門賊聞逢聖賢
使人䕶其家逄聖潛水死沉楚王扵西湖長史徐學顔從
死椘宗多從賊者屠士民數萬沉之扵江嘗縱數萬人出
城以鐵騎圍之俱令自溺浮屍蔽江下武昌魚不可食得
斷臂者以為幸或願左以為狡並去其右軍中晚上手多
以為功令義子孫可望䓁十人咸冐姓張為折柬招諸鄉
逹率不僣號西王鑄西王之寳㩀椘府居之僣稱武昌
曰京城偽設六部五府及縂兵以下官開科取士親命題
以千文遐邇壹體二語使衆射上筞有最㨗者立授禮部
尚書殿試取三十人為進士授郡縣官𥘉自成兵臨漢陽
不克聞獻忠取之怒榜示遠近有能擒獻忠以獻者賞千
金及聞取武昌使人賀曰老回回巳䧏曹革左皆死行及
汝矣獻忠懼謀去之令各部上秘計𥘉禮部尚書伏謁請
入蜀獻忠大喜曰非吾門生安得此偉議詔以王揚基代聚
奎左鎮諸軍並進擊賊大冶斬首千級賊乃令四師共守
武昌而身率舟師向岳縂兵方國安䓁進兵黃州斬偽知
府有紀知縣吳敏師者聫絡蘄黃四十八寨合數萬人
㑹諸軍齊�武昌𢧐賊賊敗西奔並復漢陽諸屬縣賊䧟
咸寕蒲圻沅撫李乾德縂兵孔希貴令軍士臥戈詐為岳
州居民開門迎賊賊入伏彂摧其先𨦟獻忠怒益兵來攻
乾德虗立營壘道傍林中植旗幟伏大砲故積薪其上賊
縱火攻火沿砲𤼵賊驚乗𫝑撃之三𢧐三㨗賊悉衆二十
萬百道攻城力竭城䧟乾德希貴走長沙賊狥湘隂分軍
為二一下長沙一上荊州⺊於洞庭湖神謀北渡不吉己
風覆其舟數百艘溺死數千人獻忠乃盡殺所掠媍女焚
其舟火光逹湖涘四十里陸走長沙長沙䧟推官蔡道憲
死之總兵尹先民何一德䧏賊偽封伯爵世襲復䧟衡州
桂王與吉惠二王跳獻忠折桂王府殿材至長沙搆造宮
府遣人追三王永州湖廵按御史劉熈祚使人䕶王入
廣西而身督永師迎𢧐不克城䧟死之未㡬復岳州偽官
伏誅獻忠屯衡州復分軍為三一徃永州一入廣西全州
一犯江西袁州獻忠還長沙開科取士進兵萍鄉知縣棄
城走分兵狥攸縣分宜䧟萬載復遣別將趨連州兵備副
使王孫蘭駐韶州兵不滿百危自經死土民㕥袁州迎降
賊賊使偽將丘仰寰守之都司髙山援袁𡚒擊先登斬首
二千四百級奪馬六百𣸪𡊮州仰寰伏誅時官兵
掠殺
良作俘民屯聚㕥拒官軍賊益肆破吉安諸縣同日䧟賊
設偽官改吉安為親安府廬陵為順民縣復入𡊮州獻忠
在長沙增兵為九營其五營皆新附下臨湘取米及釡時
良玉遣王世泰楊文富下岳州賊伏
舟
港以臣艦載
貲重啖官軍官軍爭利攫之而港輕舟岀夾擊官軍大
敗溺死無算岳州復䧟良玊遣副將馬士秀趨長沙復臨
湘賊奔岳州士秀追之賊將混天龍營南岸以輕舟順流
突官軍士秀命殿軍交射南岸賊誤之而輕舟乗風繞出
賊後大敗之岸賊入城保則急乗城賊走長沙斬首四千
餘級遂復岳州時江督呂大器復吉安而馬進忠以良玉
檄進兵分冝走賊袁州盡誅賊偽官斬首三千級奪馬五
百弓矢數萬獻忠復䧟建昌撫州南豊時李賊己入陝老
曰曰為自成守荊州矣獻忠使人通好十七年春棄長沙
造浮橋於三江口渡師過荊州盡棄舟楫歩𮪍𢾗十萬犯
䕫州連䧟涪瀘圍重慶四日城破瑞王闔宮難
撫臣
陳士竒死之屠重慶丁壯萬餘刳耳鼻斷一手驅狥各
州縣提兵過劍州偶憇梓潼廟見柱聨雜有獻忠字樣問
何神左右以張仲對獻忠喜自以為張仲之後時有將軍
方甲以兵勒𢧐獻忠祝曰吾戰勝而大張仲宇己戰果勝
䧟成都蜀王闔宮難廵撫龍文光暨道府各官皆死之
檄諸紳於成都皆見殺懸榜試士士爭趨乞生復以兵圍
之數千人咸振筆挾䇿以死獻忠乃自稱皇帝國號大西
改元大順於是𤼵銀五萬両夫數千重立梓潼廟金碧極
麗偽勅為天聖神祠立大石獻忠親作詩書其上以答神
貺〈詩曰一線羊腸逰天堂此䖏萬世永無
神是仙來仙是神世世流傳與天休〉遂有偽學士癸
未継士劉成吉甲戌進士嚴錫命等咸和前詩原韻竝立
碑㕥為榮丙戌北師㕥兵取蜀獻忠使偽縂兵劉進忠拒
於廣元進忠𨗳藍旗固山反攻獻忠直抵西𠑽縣獻忠方
巾被一枝梅直掇猝𮪍遇敵鳯凰山舉弓睨北師左部北
師右部將亦睨射獻忠則獻忠與左部將並倒為丁亥十
月之十一也獻忠義子孫可望等四人力援北師觧去可
望自稱為平東將軍以李定國為安西將軍劉文秀為撫
將軍艾能竒為㝎北將軍都督白文選馮䨇鯉王尚禮
王𣸪臣䓁恊守上獻忠偽謚稱大梁太祖雲可望頗專制
命文秀守蜀而身從貴州窺雲南文秀遂與平西三桂三
𢧐皆大㨗三桂屯漢中相拒己勢促連敗可望渡重慶由
遵義取貴州時土司沙疋洲間㩀雲走黔國公天波於
椘雄可望偽援之戊子三月屠交水曲靖襲有雲沙𨒫
走何迷州𢧐敗蛇花口遁耳草竟追㓕之可望遂自稱平
東王建宮殿擅制鑄印設六部科道官明厚任御史任僎
尊可望為國王授僎禮兵二部尚書唯安西將軍李㝎國
不肯奉命縳笞較塲衆志不帖隨襲椘雄洱海道楊畏知
𢧐祿豊之啓明橋敗見執天波走永昌可望兵至大理天
波遣子入貭可望陽受之輙踞滄沍奪鉄索橋執天波畏
知勸可望帰命桂主以𭣣人心可望遣焦光啓定國另遣
其標潘世榮隨畏知龔詣潯州請封時武康伯胡執恭
㕥桂命屯泗城州西防黔潯慶國公陳邪輔用事欲狥其
請廷臣不可執恭輙擅制矯作冊命封可望為秦王冊中
有雲秦王總統天下兵馬錢糧節制諸文武㕥國親王
體統行事朕尊禮如古仲父仍鑄秦王印㕥給之乃宻疏
㕥請可望迎受亦頗知非真故令禮部謄黃始用永暦年
號自稱國秦王臣表謝脩貢復布告雲貴椘粵諸勲貴
畏知意善用可望母內自𣗳敵度情𫝑不能不如前封廷
臣𡊮彭年金堡等執不可督師堵㣧錫更苦口遂改封可
望為平遼王賜名朝宗定國文秀等皆公爵可望恥𠕂命
䧏封不受並挾定國等不得受公爵廷論逮執恭坐㕥擅
制之罪執恭沮泗城不至時定北能竒死可望併有其軍
𫝑益張庚寅冬可望取貴築綏陽敗匡國公皮熊執忠國
公王祥北䧟遵義𣸪㩀貴州督師何騰蛟瞿式耜堵㣧錫
諸兵屢蹶主奔南寜可望遣其部賀九義張明志赴寜
䕶駕必脅秦封閣臣𫿞𧺫恆督臣楊𪔂和科臣劉尭珎呉
森張載志等抗疏不許九義使盜殺𪔂和私擊𧺫恆水死
並殺尭珎等主不得己乃真封可望為秦王畏知廷論九
義擅賊殺大臣方辦事東閣可望更使指揮鄭國襲畏知
至黔中殺之壬辰定國㕥𠩄部五萬人岀靖州可望陽遣
都督馮雙鯉協力實圖㝎國定國㕥義感之雙鯉矢共亊隨
遣鄭國𨗇主安龍府兵馬錢糧咸簿主之會㝎國連破靖
沅武岡諸州引為己功請封定國西寜王定國㕥可望請
不受召之亦不至遂使雙鯉猝撃定國敗見執釋之因善
䕶定國家口於雲時北師平西王三桂盡𭣣川郡縣
南安王文秀同都督文選攻𣸪之三桂退壁保寕壬辰再
𢧐復大敗都督王𣸪禮被執死可望㕥失事奪文秀王爵
使就間可望岀沅取辰州檄定國北追不聽𣸪伐北師花
街子不利退守貴州乃令文秀㕥安王掛招討印攻北
常徳不利帰鎮雲主君安龍宻𠡠入定國扈駕加封㕥
文安矦馬吉翔故與可望暱出之寕𥙊陵吉翔㣲知迎
駕事馳報可望可望怒令鄭國佯縳吉翔就安龍訊勇索
建議首事主諱之曰內諸臣必不敢或外偽為之國擅械
繋貞毓㕥兵入宮執二張福祿全為國酷拷貞毓聲數
可望不臣吾身秉衡走約定國討逆是實他何知國令
黨冷孟銋冐主極不恭主悲憤退遂羅織十八人�
決扵是二與科臣張鐫坐凌遲詞臣蔣乹昌李元開䑓
臣李欣胡士瑞部臣徐極楊忠趙𢋫禹蔡�鄭乆元周𠃔
吉朱議㫤朱東旦任斗𭏟易士�咸棄市貞毓以大臣賜
帛並慷慨賦詩盡定國以兵下粵東不利還可望遣文選
率葉楨等偵安龍逼駕移滇合宮痛哭不行文選亦為
雪涕誓死國報定國無他間以主西行可望使人伺曲靖
奪駕不得至滇守滇南安文秀恊都督王尚禮王自竒賀
九義等迎駕至雲南封定國為晉王文秀為蜀王餘爵有
差隨令文選即黔中迎可望不至𣸪令可望部東昌矦張
虎帰可望妻孥於黔𧆞行主脫金簮賜之曰惟卿善開導
𧆞至出簮詭稱主令𧆞微行刺可望怒奪文選鞏國公�
印攻滇可望用亊馬寳馬惟興百口文選無異志輙封文
選征𨒫招討郡王統兵馬可望兵次交水而令馮𩀱
鯉守貴州文選宻表內附封鞏昌王令馬吉翔
師丁酉九月遇交水可望心戰欲退寳惟興紿可望請令
臨潼矦武大定漢川矦張勝等勁旅間道由尋甸攻滇㕥
掩不俻而身索𢧐交水詭敗耒攻可望猝反走遂北𣢾洪
督師戊戌春㕥兵三千人搗武岡為部將劉甲反攻殱殆
盡四月後請北固山滿兵五萬身為𨗳入貴州走定國可
望遂同陳縂兵北䧏淂封義王
論曰李之失病於躁張之失病於不知𠩄為固躁則輕
進而退無𠩄㩀不知𠩄為固則防踈而後無餘地可慿
夫有其衆至不持㦸引弩而徒恃摧敝以𧺫果欲任
殘鞏西川門戶乎至今川中人率左手引𠤎諸生至束
管扵右腕或習左書應試偶淂雋而徃徃䄂手對簿臨其
民尚右者古之道而眀尚左至此而極��可望之��
股肱則又左右皆
春秋𠩄以失其位而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