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惟錄 (四部叢刊本)/列傳卷三十三
| 罪惟錄 列傳卷三十三 明 查繼佐 撰 吳興劉氏嘉業堂藏手稿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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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惟録列傳
之三十三
西蕃
西蕃即
蕃本𦍑屬凡百餘種散處河湟洮岷間禹貢𠩄
謂析支也逐水草産牧以父名母姓為種號強則分種稱
酋豪以𢧐死為吉元世祖始為郡縣以吐蕃僧八思巴為
大寳法王帝師領之嗣世弟子號司空司徒國公佩金玉
印洪武二年九月㓂洮河指揮韋正大大破之三
大將軍分鄧愈徃招諭之皆降六月遣僧克新�
其國圖山川地形以歸六年令諸酋舉故官授職
師〈喃加巴〉藏卜為熾盛佛寳國師元國公南哥思
監藏䓁為都指揮同知宣慰使元帥招討䓁官自是〈之後〉
有封
頂國師及賛善王開化王正𮗜大乗法王如來大
寳〈法王〉者俱賜印誥列砦四十有八殆不勝紀七年置
州茶馬司必果衛二州七站西畨二十九簇納馬
百五匹是年獻葡萄酒卻之十年川藏邀殺使
南�詔以鄧愈為征西將軍討之明年屢㓂
愈及藍玉王弼䓁討之明年又置西寕衛茶馬司嵗納馬
三千五百匹上馬茶百二十斤中馬七十斤下馬五十斤
令其地為都指揮使司二曰烏思藏曰朶甘為指揮使司
一曰隴荅為宣慰使司三曰朶甘曰董卜韓胡曰長河西
魚通寕逺招討使司六曰朶甘思曰朶甘隴荅曰朶甘丹曰
朶甘滄溏曰朶甘川曰磨児勘萬戶府四曰沙児可曰乃
竹曰羅思端曰別思麻千戶所朶甘思䓁十七又有加渇
瓦寺金川寺韓胡碉怯歹寺永樂十三年吏部員外𭅺陳
誠出使歸𬾨述其十七國山川風俗物産以獻宣徳元年
封大寳大乗闡教闡化賛善五王六年都督陳懷討松潘
畨叛平之九年闡化王貢使癿藏�還以賜物�
洮沒八上命釋之天順三年尊勝寺清修翊善大
印遣人貢舎利五年甘肅縂兵宣誠伯衛頴破西
涼 督毛忠䧟鹵頴救出之八年西寕番酋把�
命都御史吳琛宣城矦衛涇討之大㨗駱駝山俘斬七千
七百餘人𫉬牛馬羊二萬有竒成化十七年西域撤馬児
罕進二獅子嘉峪𨵿奏請大臣迎接𭅺中陸容尚書周洪
謨咸以為不可竟遣內臣迎之九年西蕃滿松反侵內地
廵撫馬文升討之斬首八十三級二十一年撒馬児罕枉
道至廣東將徃滿刺加市狻猊八貢𠩄過震動陳選上書
以為西旅貢
召公進諌越裳獻雉周公致規蓋不唯防
玩好之漸寔以杜窺伺之萌令假借意㫖入海宣索倘奸
貪憑藉因縁為利招引殊方營圖攘克是陛下忽細行之
矜而為大德之累也上
之弘治二年貢使至一千三百
餘人詔減賞勅定貢使𡻕額是年復貢獅給事中韓𪔂諌
勿受明年復貢卻之正徳初北鹵徙居西海蠶食諸蕃識
者慮其鈎結深入十年調朔方勁兵逐勦鹵避松潘旋歸
故巢嘉靖元年西蕃反鎮守都督鄭卿討之不能克自是
屢入㓂掠尚書王瓊請得官軍直搗賊巢番人畏之己而
復乗虗深入臨洮鞏昌䓁處尚書李承勛言西蕃𡈽酋
西海鹵酋亦卜刺阿爾禿斯侵佔日益內徙將來蕃胡合
犯何以防後冝悉聼王瓊區處瓊以為𣣔撫罕必勦先零
遣逰撃將軍彭椷鎮守都督劉文統兵自固原進至洮岷
分㨿要害且撫且勦撫定六十五簇恃險拒𢧐者十六簇
斬首三百七十西頋以寕西蕃風俗大抵朴魯上下一心
食酪衣氊居毳帳務耕牧好閗狠或用扳屋或壘石為巢
高十餘丈謂之碉房二三丈者謂之鷄籠貴壯賤弱懷㤙
重利尊釋信詛喜啖生物耐飢寒階文畨㨿層崖深箐跳
躍如獮猴相傳番人無腓易奔洮畨甲馬頗盛𢧐屈以埋
奴為大誓鑿阱露其首其山川崑崙山可跋海黃河拆支
湟水為大産天䑕皮獨
駝羱羊而仰給中國茶麝香為
命無茶則𤼵腫病且死無麝則苦蛇蠱殘麥禾故自古以
閉関絶貢可制西番貢物多畵佛銅佛銅塔舎利足力麻
鉄力麻氆氌珊瑚犀角左髻毛纓明酥油刀劒遮甲麻衣
馬青塩貢由川陝而長河西朶甘思䓁由雅州入𨺚慶中部
請著令三年一貢赴京多者八人更減至四人除留邊候
賞多者常千人少不下百入而別種在雲
鉄橋北名古
宗一雲細腰畨太祖既下雲南裂吐畨為二十三支合屬
郡邑轄以土官惟我頥指而𠩄謂野西畨者稍不易制古
宗種鴂舌辮黒短裳用𣯛牛羊毛撚線為之婦人用青白
磁珠與硨磲相間懸扵頂或以松膏澤髪下垂
論曰閉𨵿絶使可制西畨自設一哈宻用以自難此受
制扵人之最大者矣
安南
安南古南交也秦為象郡漢為南越趙佗𠩄㩀武帝平南
越置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光武時女子徴則徴
及平㝷
為交趾郡迄唐𥘉為交州搃管府後改安南都𫉬府唐亡
曲承羙者土豪也㩀其地稱莭度使劉隱�執之以其將楊
延藝為莭度使傳子紹洪州將吳昌岌起而代之再傳弟
昌文殘虐𬋩內大亂衆推驩州刺史丁部領為州帥自稱
大勝王子璉維立宋既平嶺表璉內附以都䕶進封安郡
王已而𥠖桓〈或雲𥠖栢〉篡丁氏再傳大將李公藴又篡黎氏得
封平王再傳日尊擊擄古城王僣稱帝三傳天祚內封
安國王又再傳昊旵亡子以女昭聖主國事遂為女夫
陳日煚𠩄襲日煚故福州人謝升卿也識書羙姿貌落拓
為㳺俠殺人変姓名之安見國相會
試文論䇿詩賦
四塲録升郷居首而王女従𥦗𨻶窺而悅之已得昭聖
𥨸政元已破蜀使人招之曰煚下使者獄破竹束體入而臠
之元將怒大攻破之日煚跳匿海島表扵宋請傳位其子
威晃宋授威晃國王而尊日煚為太王元既㓕宋威晃懼
易名光昺請䧏還其封傳子日烜元歳責貢甚苦復遣達
魯花赤𠫵其國事日烜意怫拒元元三破其國日烜乃進
代身金人贖罪又五傳為日煃洪武元年遣知府易濟頒
詔安南安南遣少中大夫同時敏政大夫殷悌等朝貢請
封稱陪臣大頭目詔使翰林學士張以寕䓁即封日煃為
安南王賜以𡍼金銀印未至而日煃卒改封弟日熞為王
三年來告哀請命上素服御西苑幄殿召見其使杜舜欽
御製文使翰林編脩王亷徃祭責龍亭迎御製文入殿別
設日煃靈座南面布宣之其君臣拜伏以聽先是占城
縻役安南至是與安南抗安南出兵擊敗之城遣平章滿
蔴都䓁乞援詔両觧之封其國之山二十有一安南常以
二女進六宮無與比旣又進二女上並前二女還之已而
日熞兄叔明弒日熞自立稱藝王使陪臣獻駝象主事曽
魯取表副視之見己易王詰使者得其故上怒卻不受明
年奉表謝罪且封詭雲日熞寔病死叔明遜野國人推立
之詔令叔明以前王印視事七年耒貢自稱年老請授政
弟煓許之叔明雖己授政然寔自專制連年耒貢詔以其
太數止之既日煓死叔明更署弟煒代國事十二年禮部
奏定遣使安南相見禮郊迎歩𨗳行五拜三叩頭禮使者
與敵體王居右也叔明凢專政十二年數叛約侵占城詔
切責之勿入其貢二十一年叔明嗾國相黎季𤛆廢其主
煒㝷弒之而立叔明子日焜主國事季𤛆叔明偦也詔以
其不道絶使者不得入已日焜益侵思南五縣地詔遣行
行人陳誠呂讓諭還思南議不決季𤛆㝷弒日焜〈即顒〉及子
�〈郎案〉乃自
姓名胡一元而立其子胡蒼稱陳氏甥改名
𡗨遂僣稱皇帝國號大虞紀元號蒼〈或曰天聖〉而一元自稱太
上皇盡㓕陳氏毀中國儒教謂孟子為盜儒程朱為剽𥨸
永樂元年遣使賀即位別貢方物表以陳氏歿零洗無嗣
詔許封𡗨安南國王二年再勑王𡗨還思南地毋侵占城
不省尋安南故臣裴伯𦒿詣関告急言奸臣𥠖季𤛆故經
畧使國髦子覆陳宗偽號改元大逆無道踰日而老撾宣
慰使刁縁歹䕶前安南王裔孫陳添平〈或曰天平〉來朝且請奪
季𤛆立添平㑹安南使者賀正旦上出添平示之使者識
故王孫也錯愕下拜至流涕而伯耆以大義責之使者不
能對三年遣
察御使李𤦺䓁徃切責𡗨而𡗨方出兵㓂
寕逺州七塞掠吏士數百十去既見使者詭謝罪願歸我
添平臣事之退還祿州諸寨地語頗遜上以為然勑廣西
副搃兵黃中等將兵五千護添平歸國而封𡗨順化郡公
盡有𠩄屬州縣添平至丘溫𡗨遣陪臣黃晦卿等候廩餼
見添平拜舞稱𡗨不幸霜露之疾匍匐前道以俟因度隘
及芹站忽伏𤼵刼添平去大理卿薛嵓死之中等沮斷橋
不能前𡗨使入遙拜曰逺
何敢勞王師添平寔踈逺小
人䝮惑𦗟幸得殺之以謝天子上聞之大怒四年命成國
公朱能為征將軍新城侯張輔為右副將軍西平侯沐
晟為左副將軍共二十五將軍𤼵京省諸衛歩騎舟師及
土舍逹官奔命共八十萬人別勅占城王巴的頼出偏師
擾其境十月成國能卒軍龍州詔輔代之數季𤛆二十罪
明年輔從廣西慿樣入左副將軍晟䓁從雲南𫎇自入輔
度坡壘関冷前哨將軍呂毅攻隘㽞取之而將軍朱榮䓁
亦破鷄翎関大軍次芹站先遣將軍方政王恕䓁直抵冨
良江之北岸嘉林縣而副軍晟遣指揮朱濬䓁奪猛烈関
俞讓䓁拔柵華隘突出宣光江口奪其澳沕䓁沙而豊城
矦李彬領兵渡其上㳺都督程逹䓁中夜舁舟越山間道
出逃水江縱火焚賊舟遂奪冨良江與輔大兵㑹時賊巢
在東西二都恃宣江沲江冨良江以為險列柵自冨良迄
多
隘連橋接艦亘七百餘里賊衆聚屯守水陸者號七
百萬㑹朝使賫勅即諭𡗨禍福季𤛆不出見詭詞以荅輔
䓁乃議上流渡江而遣朱榮置筏下流佯為欲渡賊果分
兵以應榮撃大敗之時賊諸城逼江不可上獨多隘城
外稍平衍出背水營其地而賊益浚濠守具無不偹輔與
晟分營睨城欲𢧐而間使都督黃中夜四皷出不偹越重
濠梯城都指揮蔡福先登盡𤼵夜明光〈內製火藥〉角應之而軍
並入賊乃率象巷𢧐以獅形䝉馬首衝之象反走城破乘
勝追至
圓山縱火焚縁江一𢃄木柵𤇆熖漲天直擣其
其東都克之季𤛆棄西都攜妻子遁海餘黨依天建困枚䓁山
水陸㩀守復遣靖逺伯王友興黃中䓁捜逐之自四年冬
至明年春前後斬首三萬七千餘級時輔㽞交州鎮賊子
偽衛國大王黎澄復聚舟三百艘於黃江突犯我軍豊城
彬水陸夾擊大敗之斬萬餘級溺死無𥮅輔以賊首季𤛆
遁悶海口因出魯江與左副將軍晟㑹逼膠水賊益遁大
安海口輔以賊不出𢧐佯還師交州耒賊賊果犯鹹子関
躡輔於是反撃之賊大敗冨良江水為之赤雲陽矦陳旭
乗勝追抵悶海賊復遁靈原四月大軍窮追𢧐清化府之磊
江賊復大敗斬首萬餘級五月賊益遁義安府之深江大
軍水陸並進輔與晟兩軍㑹盤石逼竒羅海口復𢧐大敗
之都
栁升𫉬偽上皇黎季𤛆都督黃中𫉬偽衛國大王
黎澄而土官莫𮟏𫉬偽國王黎𡗨偽太子芮於髙望山及
偽將相王侯柱國黎季𧴀𥠖滷黎𦰫䓁黎氏無少長俘𫉬
無遺獨𥠖氏頭目吳勉赴水死𡗨其妻阮氏殉之安南地
悉平遂郡懸其地立交趾䓁處承宣布政使司都指揮使司
按察使司分其地為十七府四十七州一百五十七縣㨿
其要害設衛十一守禦千戶𠩄二市舶司一又於交廣分
界處設丘溫衛及坡壘隘㽞二守禦𠩄軍𨽻廣西民屬交
趾以相制馭雲並勅有司為陳王贈謚蓋秦漢以來土宇
䧟翟者四百四十六年至是盡復之進封功臣有差獻
俘下季𤛆𡗨子獄乆之釋戍廣西而澄芮故善槍法詔令
有司衣食之改賜姓官俱至工部尚書六年八月交人簡
㝎反簡定陳氏故臣也不肯事季𤛆輕𮪍跳帰明既下
安南雅知上不欲復陳氏潛走還與故𠩄親陳布
約竄
興化州説群盜鄧悉䓁下之衆至萬餘益南合慈威蠻行
剽䧟大堂平石宣諸州邑偽自稱日王僣號大越改元
興慶詔黔國晟𤼵兵四萬征之敗績生厥江都督呂毅尚
書劉㑺𠫵政劉昱死之上怒復拜英國輔為征將軍晟
副之大破賊於鹹子関及盧渡江太平海口䓁䖏賊帥鄧
景異獨身奔陳季擴季擴者蠻人性奸𭶑詭雲陳王後
簡㝎子輙自立遙尊簡定為上皇改元重慶輔窮追簡
定至演州抵牛鼻関簡定窮棄馬走吉利民家捕𫉬之並
其將相陳希阮汝勵䓁送京師磔於市八年復捕其黨
於東潮州斬首五千餘級𫉬偽將軍范支陳原卿䓁二千
人悉阬之築京𮗚焉詔輔還而令副將軍晟窮討季擴晟
大𢧐靈長海口斬首二千級季擴別使使上表請降詔即
以為交趾布政使其黨陳原樽為𠫵政阮師胡具鄧景異
鄧鎔為都指揮潘季祜為按察副使是月季擴復反九年
詔英國輔副黔國晟復岀討之破賊於月常江殺溺二萬
明年復大破賊於神投海擒偽將軍鄧汝𭟼䓁數千人悉
磔之又𢧐賊愛子江蹂殱其象陳斬偽少尉阮山䓁十二
年𫉬季擴及其偽太傅阮師䓁磔京師詔豊城矦彬以將
軍鎮交趾𡻕定貢扇萬把翠羽萬箇十六年清化土官𥠖
利復反利𥘉從季擴為金吾將軍善𢧐挾計數來䧏授廵
𥳑至是行剽郡邑自稱平定王以弟𥠖石為相國叚莾為
都督豊城矦彬使都督朱廣討捕斬首六百級虜其酋范
晏利遁去己而𠫵政馮貴侯保與𢧐績死之十九年利奔
老撾老撾匿之詔使中官山壽赦利為清化知府利尋復反
都指揮陳忠敗死進攻茶籠急洪熈元年詔榮昌伯陳智
𤼵兵救之兵不進茶籠潰郡守琴彭𢧐死宣徳元年榮昌
智與都督方政𢧐茶籠詔復命成山矦王通為征將軍
𤼵歩騎十萬徃征之而智政奪官白衣𨽻軍中自効黎利
弟善㩀廣威州設伏偽敗都指揮𡊮亮䓁墮其計執指
揮陶森輔䧟歿遂乗勝以數十萬衆來攻交趾通三道拒
𨚫之率𠫵將馬瑛出擊大破之清威逐北遇伏敗績失士
卒三萬人𠫵軍事尚書陳洽死之通氣沮隂使人許為利
乞封而檄清化逓南地歸𥠖氏其吏民悉出城赴関獨清
化守羅通謂指揮何忠曰元師非君命而欲賣城賊乎連
與賊𢧐敗之通告急詔安逺矦柳升為征鹵副將軍黔國
晟為征南副將軍凡歩𮪍七萬人合滇𣗥兵岀討勅書數
四戒升勿輕敵而成山通己猝撃利大破之斬其偽司空
丁禮司徒𥠖豸太黎秘䓁萬餘級利惶懼不能軍通猶
豫不進賊復張圍丘溫敗去攻䧟諒江中官馮智指揮劉
順知府劉子輔俱
之利來乞和通以聞而安逺升始至
抵隘㽞関利偽為其國人書詣軍門請立陳後升不啟封
奏聞而輙以兵進破大小関隘數十如無敵者升意殊易
之抵鎮関主事陳鏞言於尚書李慶主帥驕兵罷不㩀
險握重而欲急進如敵伏何升不聼
進倒馬波果中伏
升被鏢死是夕副將軍梁銘驚死賊率象陳來衝師大潰
都督崔聚史安陳鏞俱被執不屈死之七萬人無遺者成
山通益懼更㗖利請和且宴利遺利金織文綺利亦以重寳謝
通遂教利偽立陳暠者為名表雲前國王臣暊三世嫡孫
暠尚在老檛國人乞封暠王永𫯠職貢寔利主之無暠也
上問英國公輔輔曰成山安逺非將也臣出保以一年擒
利上心厭兵竟以學士士竒榮議許利平利奉表進代身
金入及還向𠩄掠都督䓁萬三千三百九十一人通輙引
還論罪有差三年利使使言陳暠病死無後臣利謹守封
疆待命是月圍廣原州不下旦請帰其𠩄掠女六年詔利
𫞐署安南囯王事九年利死子麟嗣狂妄國人不服麟告
哀詔許𥙊利正統中麟卒子濬嗣濬庻兄琮鴆弒濬自立
告哀乞封詔方下莭封琮㑹濬弟灝以義師起誅琮詔改
封灝灝恥屈下欲殺𠩄以見使臣禮冊封學士錢漙七為
書諭之乃定成化七年灝侵占城十七年復侵老撾中國
人至有潛入交受偽御史為之賛畫者弘治中灝卒孫𧨏嗣
正徳𥘉其臣阮種弒𧨏國人請以灝庻子晭嗣正徳十年
諒山都將陳玄孫與子昇作亂國人鄭綏䓁攻玄孫誅之
遂殺晭立晭兄子譓改元光紹而昇率衆㩀諒山諸府稱
王改元天應譓累表乞師討昇昇邀之不得逹時都指揮
莫登庸者蜑人初𨽻玄孫以罪奔譓譓用爲冝陽𠫵將將
兵討昇封武川伯進仁國公夜率兵反逼圍譓譓間脫保
清華嘉靖𥘉登庸遂立黎氏踈屬懬爲王己相之㝷妻懬
毋鴆殺懬而立已子莫方瀛仍冐懬名氏僣號大越改元
統元王譓住清華弱亡入老撾死國人立其子寕襲撃登
庸大敗之登庸跳之海陽寕使鄭綏將兵二十餘萬攻海
陽登庸別出大江竟掩寕都寕走鄭綏兵大潰乆之寕復
悉清華兵討登庸相拒不決登庸遂明稱安南國王改元明
徳以方瀛爲太子乆之傳位太子改元大正而自稱太上
皇岀鎮齎無城立偽鎮五軍都督黎寕使陪臣鄭惟獠間
道來乞師而宣光搃兵武文淵都督黃明哲請各㩀地為
內應天子鋭意討登庸以威寕矦𬽦鵉為征將軍安逺矦栁
珣為征蠻將軍兼征副將軍合征南將軍沭朝輔以三
十萬人壓境登庸懼乃言願得束身投𣢾𠫵賛尚書毛伯
溫開門受之登庸進代身金人贖罪詔以為安南都統使
秩二品銀印兵遂罷帰及制命岀而登庸死授其孫福海未
幾福海復為黎寕𠩄逐
海上福海死子宏瀷嗣方五𡻕
𫞐臣阮敬者持其國事驕恣部將范子儀教登庸別子莫
正中篡位而𥠖氏故臣黎伯𮪜䕶宏瀷力捕正中亟首上
獻而宏瀷㝷又為伯𮪜𠩄逐死海陽安南復罷貢一十餘
年神宗即位宏瀷子荗洽始入修其故事而黎自寕子
宏嗣宏無子國人推立𥠖暉四世孫維再傳維潭與
其臣擒殺荗洽復㩀有安莫氏支屬欽州憑祥間黎
氏叩関求欵許之復以維潭為都統使莫氏遂別居髙平
府乆之莫氏又盡有安南而黎氏㣲凡安南宮室郡縣取
士飬兵其制畧倣中國𡻕再稲八蠶有魚塩金珠之利所
產蜈蚣可得明珠別有窟居獠人用鼻吸酒擊銅皷為楽
論曰永楽中使行人曽𭞹數季𤛆篡殺之罪嫚荅曰天
下且有大不順事獨我乎為傷帝隠帝必兵之無俟其
詐
命也黎陳之間多故而中國不能復板之其𠩄以來
之無要㦲
按安界東北界廣西東界廣東西界雲西界老
撾〈即古哀牢〉挿入海中國在冨良江西後有三山左為
安子山右圓山最髙𠩄屬十三道五十二府二百一
十九州縣莫氏唯髙平一府四州在北隅之東俱無城
郭其人披髪以香蠟膠成一𫃵跣𠯁男女衣皆大領下
衣無折圍裙無褲唯王與官間用冠帶靴襪貴者稱翁
�言大官也地止有燒酒牛羊䓁火炙割啖之嚼㯽榔
脣皆紅而齒必用藥物湼之令黒有白者俗𥬇之王宮
用黃瓦
髙八尺官民皆草苫簷四尺傴而出入産稻
無麥果生四時有蠶桒織紬絹無桌椅特為使臣設有尺
許案文字與中國同俗滛男女祼對不避豪家偶有床褥
出則以網為兠數人
之大貴者有轎盤踞其上王後
者
全體裸名曰好漢兵無甲冑披大袖青衣兵
有銃
砲藤牌鎗刀尚巫
不奉二氏
河套滿都魯
滿都魯元孽也成化中八河套稱可汗考河套即周之朔方
秦取匈奴河南地漢之定襄郡赫連勃勃趙元昊所都也
三面阻河地渥可耕桑近陜西榆林堡東西二千里唐三
受降城在北河外而元東勝州在受降之東國初鹵遁河外
居漠北正綂㕥後浸失其險鹵乃渡河犯都督王禎始
築榆林城創沿堡墩共二十四所調延安綏德慶陽三
衛官軍分戍之天順𥘉也先而小王子立㝷孛來瘸王
子強弒小王子六年其大酋毛里孩阿羅出少師猛可與
孛來相𬽦殺而立脫思爲可汗於是毛里孩阿羅出孛羅
忽三酋始入套爭水草不相下成化元年毛里孩㓂陝西
都御史項忠及彰武伯陽信禦𨚫之廷議移堡沿河閣臣
李賢㕥爲但宜進兵搜勦毛里孩聞之一再乞通貢許之
罷前議二年輙犯大同四年癿加思蘭殺阿羅出併其衆
而結元孽滿都魯入套滿都魯遂自稱可汗以癿加思為
太師屢入㓂詔搜套以武定侯趙輔縂兵出未幾病還七
年廷議河套戰守二筞詔侍郎葉盛視套還報復東勝未
易言也九年滿都魯與孛羅忽合㓂韋州縂督王越襲其
巢紅鹽池大㨗事在越傳鹵自據套以來無歳不攔入殺
掠迄數百萬三遣大將朱衣趙輔劉聚迄無成績至是始
大創去十三年滿都魯貢馬時癿加思蘭以女妻滿都魯
而己欲代之恐衆不附擬改立幹赤來為可汗滿都魯遂
與癿加思蘭為𬽦旣而殺之併其衆㓂榆林為王越所敗
𪪺治八年復入套住牧十三年火篩亦入套正徳元年縂
制楊一清請復守東勝㩀河套水草之利一議守守鹵𠩄
必入一議𢧐𢧐鹵𠩄必敗一議攻攻鹵𠩄必救己一清得罪
去自是無敢言及河套者嘉靖元年套鹵二萬自井兒堡
撒墻犯固原平涼涇州屠戮萬計指揮楊洪千戶劉端死
之有司不能禦十七年河套復為鹵酋吉
𠩄據滿都魯
不知𠩄終二十四年御史陳豪䟽言北鹵三犯山西殺掠
百萬費帑六百萬迄無尺寸之效祗縁𤇺卒皆媒鹵自安
彼此譯語互為和同鹵既深入𤉷後舉燧降堠轉走且我
亡命為彼嚮𨗳以故非時倐至如
故𡍼時以為碩議明
年套鹵三萬入㓂越延安至三原涇陽殺掠無算縂督侍
𭅺曽銑請復河套八議指據明悉乞修定營至黃甫川
墻一千餘里練兵六萬人益以山東鎗手二千每擕五
十日之餉𡻕出擾之有詔但許修自是曽銑禦鹵頗勝
擒酋脫脫虎鹵畏移帳漸北不敢近塞銑復㑹同三鎮上
復套十八事又上營陳八圖時鹵酋俺答等渡河與先駐
牧狼台吉薅台吉都刺台吉且謀入㓂閣臣𫿞嵩坐銑開
釁而咸寕侯仇鸞初銑劾奏至是亦訐銑圖報復銑㘴
論死萬暦中套鹵吉能嘗與北鹵火落赤殘突延東西又
大酋雷赤等助吉能擾爲縂兵杜松𠩄扼不利去既而
吉能挾王封不得遂入大栢油堡殺我副總兵遂爲謾書
挾賞十事聞松至輙觧去而吉能病故三縂督䟽請其
子得如三衞例襲替請貢首輔居正計令順義王爲之代
請使西部有𠩄約束崇禎𥘉土魯多蠻犯塞甘肅廵撫梅
之煥爲三覆以待之斬首七百餘級生得銀定酋王子綽
木素降六百餘人
論曰曽銑八議八圖即亦未必能復套然以是強朝
廷無西北顧可也邊敝既乆誠如陳豪𠩄雲即奄有東
勝受降庸濟歟
哈宻
哈宻去肅州嘉峪𨵿千二百里漢匈奴右賢王之地光武
中閉𨵿謝西域入唐諸畨入貢者始盛中葉以後貢不至
有宋中趙元昊稱帝寕夏遂併西域元封其孽忽納失里
為威武王主哈宻太祖定陜西甘肅諸鎮嘉峪以西置不
問成祖遠斥沙漠乃立七衞於関外為安定為阿端為赤
斤䝉古為曲先為罕東為罕東左而哈宻居上衛最西西
距土魯畨千五百里北至瓦刺數百里以天山為界永樂
二年改封元孽子威武王弟安克帖木兒為忠順王王卒
無子以其兄子脫脫嗣王用蕐人為長史紀善稍視內籓
賜金印凡西域天方䓁三十八國入貢其使方物悉道
哈宻譯上之𠩄綂有囬囬畏兀兒哈刺灰三種各以其酋
目為都督佐之四年王為其祖母速哥失里𠩄逐勅復立
九年脫脫卒封從弟免力帖木児為忠義王代守哈宻洪
㷩元年貢硫黃上以鹵中有火藥諭臣謹備之宣徳𥘉
詔脫脫子卜答失里嗣忠順王又以其孱弱復立免力子
脫歡帖木児嗣忠義王共理國事是時瓦刺強數侵哈宻
哈宻懼稍持兩端詔曲貸之忠順王再傳為孛羅帖木児
天順末見弒扵其酋者林無子母努溫答失力署國事遭
鹵癿加思蘭殘破國𫝑䆮弱成化九年土魯蕃速壇阿力
欲邀哈宻竝掠赤斤諸王母不從怒擄王母及金印去
詔遣高陽伯李文等徃䂓復時哈宻遣衆苦峪文調集
罕東赤斤兵數千駐苦峪不敢進以是阿力益輕中國十
四年阿力子阿黒麻嗣守臣請以忠義王脫歡甥畏兀
兒都督罕慎襲王遣兵䕶入哈宻於是都御史王繼縂兵
周玉太監韓禮䓁皆以興復功受賞𪪺治元年阿黒麻謂
罕慎非脫脫親屬不當嗣佯與結婚姻頂經盟尋計殺之
表貢冐託元裔求王哈宻詔受其額貢責諭之阿黒麻懼
乃以金印城池來歸兵部尚書馬文升謂俗重種䫫時
小列禿野乜克力強數侵逼必得元孽嗣封諸畨咸以脫
脫遺裔陜巴可王遂封陝巴忠順王六年諸畨又以陜巴
詘犒賜不服阿黒麻乗間恨哈宻酋阿木𭅺嘗攔其牛馬
起攻阿木𭅺殺之復擄陜巴及金印去詔兵部侍𭅺張海
都督侯謙徃經畧之以璽書問阿黒麻擄陝巴狀乆不報
海䓁乃脩嘉峪関而捕哈宻奸囬通阿黒麻者二十餘人
戍廣西請絶西域貢且安置土魯蕃故𠩄遣貢使冩亦蒲
速兒䓁四十人扵嶺示懲且令西域諸不得貢者結怨
阿黒麻以擕其黨海䓁不候報歸下獄罪有差阿黒麻益
驕橫遣酋牙木蘭復據哈宻自稱可汗詔以文升筞用撫
指揮楊翥嚮導副縂兵彭清提兵間道襲之機露牙木
蘭遁追斬六十餘級復哈宻空城而還九年阿黒麻復襲
破哈宻時西域不得貢怨阿黒麻切阿黒麻乃令其兄馬
黒上書悔過乞許與黒婁諸國並入貢願以陝巴金印來
歸且求冩亦滿速兒䓁詔令陝巴金印至甘州候命至十
一年而陜巴始克入哈宻仍以囬囬都督冩亦虎仙畏兀
児都督奄克孛刺哈刺灰都督拜迭力迷失領三族輔
之奄克孛刺以罕慎弟與陝巴不恊乃妻陝巴以罕慎女
結好扵是都御史周季麟縂兵彭清太陸誾䓁復以興
復有功次苐陞賞其後陝巴嗜酒掊尅諸酋目阿孛刺
及力克哈䓁隂誘阿黒麻次子真帖木児入據哈宻陝巴
奔沙州真帖木児罕慎外孫也年十三不肯住哈宻避刺
木城哈宻人曰空吾城以飽瓦刺野乜克力非計守臣乃
遣人以兵送陝巴還哈宻遂殺異議阿孛刺䓁時阿黒麻死
滿速児嗣國中相𬽦殺扵是招真帖木児依外祖奄克孛
刺居甘州不遣正徳元年陝巴卒其子拜牙郎〈一曰並牙郎〉嗣
虐屬謀害之拜牙𭅺反走歸土魯蕃扵是滿速児令
其酋火者他屍丁復據哈
遣書守臣索上幣萬兼索前
留使而還我哈宻城及金印九年復命縂制都御史
彭澤至甘州澤曲計賫幣二千及銀器同哈宻都督冩亦
虎仙徃贖未得當轍稱事寜歸甘粛御史馮時雍奏爭之
己而滿速児果責後幣送印退哈宻城而獨㽞拜牙郎不遣
時李昆為廵撫以雜惡幣二百塞前諾勒拜牙郎入哈宻
而留使虎都六撒者児二人扵甘州為質滿速児怒復
遣火者他只丁及牙木蘭據哈宻引兵萬人㓂肅州持書詰
幣不足故守將芮寕禦之全軍敗沒亡七百𮪍時哈宻囬
及入貢諸使俱在肅州副使陳九疇恐其內間𭣣撃諸
奸囬及都督失�煙答等凡裏甲者捶殺之隨令內附諸
夜刼其營外結北鹵瓦刺聲言搗其巢穴滿速児懼引
去尾撃敗之
州九疇乃盡𤼵冩亦虎仙傾䧟哈宻狀滿
速児復請和時兵部尚書王瓊脩郄或心害九疇能扵是
失拜煙答子米児馬黒麻方入貢突入長安門訟𡨚九疇
㘴激變而彭澤亦坐欺罔並削籍冩亦虎仙論死時哈宻三
屬畏兀児哈刺灰二族內附肅州而冩亦虎仙㝷出獄
竟以秘術干進得賜國姓隨上親征嘉靖改元復論斬死
獄中自是土魯蕃徃徃借前釁入㓂嘉靖三年侵甘州大
殺掠時九疇復為廵撫率衆堵逐大破之殺火者他只丁
已而縂督尚書金獻民以九疇議請閉𨵿絶其貢且日而
還我城印許而貢明年再侵甘州時王瓊復為總督坐九
疇誣罔論死胡世寕爭之得戍邊是時牙木蘭與滿速児貳
率衆來歸滿速児乃請還我哈宻易牙木蘭而甘心焉不
報遂遣虎力奶翁同天方諸國入貢復索牙木蘭詞頗驕
謾兵部尚書胡世寕建議忠順王�牙郎己自歸土魯蕃
雖有哈宻亦其屬矣囬囬米児馬黒麻最畏土魯蕃不能
助拜牙郎自立而畏兀児哈刺灰二族乆居粛州頋驅之
出不得也而忠順王裔族無可立者即使更立之更與金
印亦必為土魯蕃𠩄有然則哈宻將安興復哉不如閉嘉
峪置哈宻不問如彼不肆侵擾則許其通貢否則絶之庻
不以城印故中彼要索之計疲吾中國也尚書桂蕚亦是世
寕議上從之安挿諸肅州境內留牙木蘭不遣自此遂
不言興哈宻雲乆之諸頗為民害甘粛廵撫楊慱脩威
鹵並金塔寺古城及白煙䓁城堡給耕具移帳去此地
産馬駝玉石大尾羊隂牙角地多醝鹵宜橙麥豌豆西域
國入貢攔索道路錢為常例
論曰立哈宻恃哈宻耳哈宻不自立何恃或以隔絶𦍑
鹵則覊縻土魯畨土魯畨既大必不折入鹵亦或𠯁恃
也皆如拜牙即願以身事人百城印胡為而乃勞師竭
藏積有𡻕月徒以哈宻為媒禍之具曰不𣸪城印如鄧
隲之棄涼州廟算不精矣世寕祖九疇之議而論者獨
功胡兵部何歟若夫許幣贖城印則事涉欺罔矣而終
不克成不意大著功於中原於蜀如彭都御史而岀此
髙岱曰漢都𨵿中聲援易及欲藉以間幕吾燕都去
甘粛逺夫不能𣸪五百里之大寕及千里之東勝而惓
惓萬里之外乎㫖㦲其言之矣
䑓灣〈附舟山及海上諸屯〉
䑓灣者係和蘭國入貢泊舟候命䖏地接哇大泥與佛
郎機更宻邇萬暦中忽請通貢叩閩人李錦𭄿其酋麻韋
郎壘澎湖嶼逼漳賂稅高宷可得志於是伐木駕厰錦
導入寀竟與盟且許開貢㑹材官沈有容奉詔聲走之
其國始習𢧐所云紅銃較佛郎機更利己而竟使通貢
泊舟澎湖候命下許従幾何貢物幾何然後可乆之從
澎湖深入築城分紅守之名為䑓灣去澎湖六程耳所
雲灣者西洋貨
通東必灣此為両洋扼要所以中溜
既急擁為水濫高傍溜數丈自漳州彂舟必橫跨水檻然
後至澎湖最險而澎湖之通
灣水道多嶕隱見不一舟
冐之必碎又列砲両當的中易守其地濶二千里袤倍之
氣常春多露可以當雨所植乆旱不祐食物饒於內地多
野馬差小可乗亦多苗峒不化多土目不通語言𥘉鄭芝
龍大海中常於澎湖外設市稅諸洋少貨以是冨甲諸傲
及歸欵諸洋猶警伏也芝龍納欵子國姓成功壬寅以部
將曹文龍馬信之謀㑹海水大溢自廈門舟師前拂嶕而
進紅之守不固遂有其城而令其子經守廈門原汛己
而紅王子內朝以失其故城願合力攻廈門廈門不支
㑹延平王成功薨長子經嗣立䑓𥘉稱東都改明京以候
桂主之蹕己不克至乃改東寕國復築奉天城扵對渡以
居宦東寕者嗣王不敢稱籓廼其臣無不籓前者所奉正
𦍤猶以永暦行時諸峒𡻕有常貢不𬨨獐鹿虎豹之𩔗舁
委界口不知所為禮也披皮掩下體界口中國人有店以
嬉𭟼小具懸壁聼峒人來𮗚峒人把弄移時以形語上值
輙
去必委所有於界口任耴之不失信也按舟山古昌
國縣洪武中設𠫵將一廵檢二屬㝎海縣舊出一狀元名
張信城中有狀元橋信子孫猶有在也與金塘両䖏人物
頗繁殖太祖慮積奸議𨗇其人入內地有王姓者䟽請免
𨗇詔獄踰年言王��得召見哀祈竟𫉬𠃔釋王還
廈門聮閩界鄭氏� 跡䖏也魯監國十年國姓〈成功〉
嘗駐師於此改稱思〈明〉州地僅三十餘里宿兵數十萬大
約啓䖏海艦得洋稅以食閩師不能難時四屯為呼應
張煌言駐臨門陳文逹駐玉環山阮春雷駐楚山而牛頭
門亦宿勁旅後思明失守四屯順𨒫不一惟煌言隱臨門
之范澳死難最烈鷺門亦閩界魯國元年嘗就永勝伯
鄭彩保此四年乃間走壺江琅琦山䓁䖏閣部錢肅樂卒
葬琅琦骸
不歸鹿頸頭煌言嘗治兵其䖏而金門則魯
王國之十年始保蹕扵此至壬寅薨其地
又按中原一大塊淂灣為外障故文物與邊徼不同蓋
包絡完也或雲自金門一夜至眀辰已可到澎湖為一千
六百澎湖至䑓灣 之䑓灣峒人上貢時亦知稍披
衣𫃵退則 能釡甑
筒二節寔� ��� 即�寔
覆草為廬其聚占 土官浴捕鹿鹿舌以供
啖之𥝠其舌有罪男女皆披髪曽殺人則繍其身
衆以為豪懼豪以紅布為寳治石室中藏之生女出紅�
聘偦視為後嗣倚衣食以老偦生男而不女則以為絶嗣無
靠女𣸪生若曰此丗家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