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周世宗書
外觀
七月一日,大蜀皇帝謹致書於大周皇帝閣下:竊念自承先訓,恭守舊邦,匪敢荒寧,於茲二紀。頃者晉朝覆滅,何建來歸,不因背水之戰爭,遂有仇池之土地。洎審晉君歸北,中國且空,暫興敝邑之師,更複成都之境。前時秦成階鳳,實為下國之邊陲,其後漢主徑自並汾,來都汴浚。聞征車之未息,尋神器之有歸。伏審貴朝先皇帝應天順人,繼統即位,奉玉帛而未克,承弓劍之空遺,但傷嘉運之難諧,適歎新歡之且隔。以至前載,忽勞睿德,遠舉全師,土疆尋隸於大朝,將卒亦拘於貴國。幸蒙皇帝惠其首領,頒以衣裘,偏裨盡補其職員,士伍遍加於糧賜,則在彼無殊於在此,敝都寧比於雄都,方懷全活之恩,非有放還之望。今則指揮使蕭知遠、馮從讜等,押領將士子弟,共計八百九十三人,已到當國,具審皇帝迥開仁湣,深念支離,厚給衣裝,兼加巾屨,給沿程之驛料,散逐分之緡錢,仍以官僚之迥還,安知所報?此則皇帝念疆場則已經幾代,舉幹戈則不在盛朝,特軫優容,曲全情好,永懷厚義,常貯微衷。載念前在鳳州,支敵虎旅,偶於行陣,曾有拘擒。其排陣使胡立已下,尋在諸州安排,及令軍幕收管,自來各支稟食,並給衣裝,卻緣比者不測宸襟,未敢放還鄉國。今既先蒙開釋,已認衝融,歸朝雖愧於後時,報德未稽於此日。其胡立已下,今各給鞍馬衣裝錢帛等,專差禦衣庫使李彥昭部領,送至貴境,望垂宣旨收管。矧以昶昔在齠齔,即離並都,亦承皇帝鳳起晉陽,龍興汾水,合敘鄉關之分,以陳玉帛之歡,儻蒙惠以嘉音,即佇專馳信使。謹因胡立行次,聊陳感謝,詞莫披述,伏惟仁明洞鑒垂念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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