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浦遺稿/䟦
外觀
< 花浦遺稿
右花浦洪忠正公遺草若干編。尤庵宋先生所爲序。而其嗣孫禹錫敘九之所入榟也。古者列國之臣稱於天子曰陪臣。陪之爲言重也。陪臣之於天子。固有君臣之分。而視王朝之臣則有間。其以陪臣之疎遠。而爲天子守義。誠傳記之所未聞也。惟公大節。世或儗之澹庵。而余謂爲澹菴易。而公則難。況其不幸。又何可同日語哉。夫宋之於金人。有不共一天之讐。故當時媍孺亦以爲不可媾。若我丙子事。謀國者謂虜雖悖於中朝。我不宜挑釁。而公乃以義無二帝。抗廟議而極言之。則公之所爲。已不翅難矣。澹菴雖坐此流遷。猶得生還。而公則時宰假手彼虜而甘心。嘻其憯矣。公雖不幸。而然其所成就之巍卓炳煥。踰於澹菴。其書示虜庭者。辭嚴義正。蹈白刃而其操不少撓。於以明夫大一統之義於天下後世。此其功烈。豈二十年胡馬不南之所可方者哉。且澹菴豈非親北面立宋朝者乎。此公之所以尤難也。公之正氣。固在斥和之疏就死之文。而其詩之聞虜僭號而書憤者。已有蹈海之志。寶山城諸作。又皆激烈懇惻。可見其爲忠孝所感發。未知誠齋所稱澹菴嶺海詩。亦如是否也。噫。公所言與所遭。旣前古所罕。而其所樹立。又無與比。則凡有秉彝者。所以憫其禍尙其節。而貴重其文字。當如何哉。昔朱夫子序戊午讜議。闡揚其義。使至今照人耳目。於澹庵而猶如此。今以宋先生之遵晦翁法門。而發揮公遺文。靡有餘憾。則吾知斯編之傳。將與天壤俱敝也。不佞又安敢容喙於其後哉。而抑余王父亦甞上章請斬虜使。終又臨難殉義。其事有與公相類。余故慕公之深。而亦敘九之所以要余識卷尾也。玆書其所感者。以復於敘九。
崇禎甲申後六十六年仲春下澣。光山金鎭圭謹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