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漢文紀 (四庫全書本)/卷04
西漢文紀 巻四 |
欽定四庫全書
西漢文紀巻四 明 梅鼎祚 編成帝〈諱驁元帝太子方元帝在東宮時生為世嫡皇孫宣帝愛之字曰太孫在位二十六年帝臨朝淵嘿尊嚴若神博覽古今公卿奉職然湛於湭色趙氏亂內外家擅朝哀平短祚莽遂簒〉火災赦天下詔〈建始元年正月曽祖悼考廟災二月下詔〉
廼者火災降於祖廟有星孛於東方始正而虧咎孰太焉書雲惟先假王正厥事羣公孜孜帥先百寮輔朕不逮崇寛大長和睦凡事恕己毋行苛刻其大赦天下使得自新
郊赦詔〈建始二年正月罷雍五畤上始郊祀長安南郊〉
廼者徙泰畤后土於南郊北郊朕親飭躬郊祀上帝皇天報應神光並見三輔長無共張繇役之勞赦奉郊縣長安長陵及中都官耐罪徒減天下賦錢算四十
訛言遣使循行天下詔〈建始三年九月〉
廼者郡國被水災流殺人民多至千數京師無故訛言大水至吏民驚恐奔走乗城殆苛暴深刻之吏未息元元寃失職者衆遣諫大夫林等循行天下
災異求直言詔〈建始三年十二月朔日有蝕之夜地震未央宮殿下詔〉
蓋聞天生衆民不能相治爲之立君以統理之君道得則草木昆蟲鹹得其所人君不德謫見天地災異婁發以告不治朕渉道日寡舉錯不中乃戊申日蝕地震朕甚懼焉公卿其各思朕過失明白陳之女無面從退有後言丞相御史與將軍列侯中二千石及內郡國舉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之士詣公車朕將覽焉
改元河平賜王延世爵詔〈永光五年河決清河鳴犢口而屯氏河絶成帝初都尉馮逡奏浚屯氏河塞鳴犢口穿直渠行視者以用度方不足可且勿浚後三嵗河果決館陶及東郡金隄泛濫兗豫凡灌四郡三十二縣河隄使者王延世以竹落長四丈大九圍盛以小石兩船夾載下而塞之三十六日河隄成建始五年三月下詔改元賜延世爵〉
東郡河決流漂二州校尉延世隄防三旬立塞其以五年為河平元年卒治河者為著外繇六月惟延世長於計䇿功費約省用力日寡朕甚嘉之其以延世爲光祿大夫秩中二千石賜爵關內侯黃金百斤
日蝕詔〈河平元年四月晦日有蝕之大赦天下〉
朕獲保宗廟戰戰慄慄未能奉稱傳曰男教不脩陽事不得則日為之蝕天著厥異辜在朕躬公卿大夫其勉悉心以輔不逮百僚各脩其職惇任仁人退逺殘賊陳朕過失無有所諱
恤刑詔〈河平中詔時有司不能廣宣主恩建立明制為一代之法而徒毛舉塞責是以大議不立〉
甫刑雲五刑之屬三千大辟之罰其屬二百今大辟之刑千有餘條律令煩多百有餘萬言奇請它比日以益滋自明習者不知所由欲以曉諭衆庶不亦難乎於以羅元元之民夭絶亡辜豈不哀哉其令中二千石二千石博士及明習律令者議減死刑及可蠲除約省者令較然易知條奏書不云乎惟刑之恤哉其審核之務凖古法朕將盡心覽焉
順四時月令詔〈陽朔二年春寒下詔〉
昔在帝堯立羲和之官命以四時之事令不失其序故書雲黎民於蕃時雍明以隂陽為本也今公卿大夫或不信隂陽薄而小之所奏請多違時政傳以不知周行天下而欲望隂陽和調豈不謬哉其務順四時月令
舉博士詔〈陽朔二年九月〉
古之立太學將以傳先王之業流化於天下也儒林之官四海淵原宜皆明於古今溫故知新通逹國體故謂之博士否則學者無述焉為下所輕非所以尊道德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噐丞相御史其與中二千石二千石雜舉可充博士位者使卓然可觀
勸農詔〈陽朔四年正月〉
夫洪範八政以食為首斯誠家給刑錯之本也先帝劭農薄其租稅寵其強力令與孝弟同科間者民彌惰怠鄉本者少趨末者衆將何以矯之方東作時其令二千石勉勸農桑出入阡陌致勞來之書不云乎服田力嗇乃亦有秋其朂之哉
舉寃獄詔〈鴻嘉元年二月〉
朕承天地獲保宗廟明有所蔽德不能綏刑罰不中衆寃失職趨闕告訴者不絶是以隂陽錯謬寒暑失序日月不光百姓䝉辜朕甚憫焉書不云乎即我御事罔克耆夀咎在厥躬方春生長時臨遣諫大夫理等舉三輔三河𢎞農寃獄公卿大夫部刺史明申敕守相稱朕意焉其賜天下民爵一級女子百戸牛酒加賜鰥寡孤獨髙年帛逋貸未入者勿收
舉直言詔〈鴻嘉二年春〉
古之選賢傅納以言明試以功故官無廢事下無逸民教化流行風雨和時百穀用成衆庶樂業咸以康寧朕承鴻業十有餘年數遭水旱疾疫之災黎民婁困於饑寒而望禮義之興豈不難哉朕既無以率道帝王之道日以陵夷意廼招賢選士之路鬰滯而不通與將舉者未得其人也其舉敦厚有行義能直言者冀聞切言嘉謀匡朕之不逮
郡國災異詔〈鴻嘉四年正月〉
數敕有司務行寛大而禁苛暴訖今不改一人有辜舉宗拘繫農民失業怨恨者衆傷害和氣水旱為災關東流冗者衆青幽冀部尤劇朕甚痛焉未間在位有惻然者孰當助朕憂之巳遣使者循行郡國被災害什四以上民貲不滿三萬勿出租賦逋貸未入皆勿收流民欲入關輒籍內所之郡國謹遇以理務有以全活之思稱朕意
永始二年二月日蝕詔〈二月晦〉
廼者龍見於東萊日有蝕之天著變異以顯朕郵朕甚懼焉公卿申敕百寮深思天誡有可省減便安百姓者條奏所振貸貧民勿收
振贍關東詔〈永始二年二月〉
關東比嵗不登吏民以義收食貧民入穀物助縣官振贍者巳賜直其百萬以上加賜爵右更欲為吏補三百石其吏也遷二等三十萬以上賜爵五大夫吏亦遷二等民補郎十萬以上家無出租賦三嵗萬錢以上一年罷昌陵封王閎淳于長詔〈初作初陵解萬年與陳湯謀欲營起邑居成大功湯上書為言果起昌陵邑萬年詭言三年可成羣臣多言不便永始元年七月詔罷之而長為太后姊子嘗傳語立趙皇后上德之因昌陵罷以為功二年十二月詔封焉尋封定陵侯詳後〉
前將作大匠萬年知昌陵卑下不可為萬嵗居奏請營作建置郭邑妄為巧詐積土増髙多賦歛繇役興卒暴之作卒徒䝉辜死者連屬百姓罷極天下匱竭常侍閎前為大司農中丞數奏昌陵不可成侍中衛尉長數白宜早止徙家反故處朕以長言下閎章公卿議者皆合長計首建至䇿閎典主省大費民以康寧閎前賜爵關內侯黃金百斤其賜長爵關內侯食邑千戸閎五百戸萬年佞邪不忠毒流衆庶海內怨望至今不息雖䝉赦令不宜居京師其徙萬年敦煌郡〈淳于長傳詔用此數語〉
永始三年正月日蝕詔〈正月晦〉
天災仍重朕甚懼焉惟民之失職臨遣太中大夫嘉等循行天下存問耆老民所疾苦其與部刺史舉惇樸遜讓有行義者各一人
地震火災詔〈永始四年六月〉
廼者地震京師火災婁降朕甚懼之有司其悉心明對厥咎朕將親覽焉
申敕禮制詔〈永始四年六月〉
聖王明禮制以序尊卑異車服以章有德雖有其財而無其尊不得踰制故民興行上義而下利方今世俗奢僭罔極靡有厭足公卿列侯親屬近臣四方所則未聞脩身遵禮同心憂國者也或廼奢侈逸豫務廣第宅治園池多畜奴婢被服綺縠設鐘鼔備女樂車服嫁娶葬埋過制吏民慕效𡫏以成俗而欲望百姓儉節家給人足豈不難哉詩不云乎赫赫師尹民具爾瞻其申敕有司以漸禁之青緑民所常服且勿止列侯近臣各自省改司𨽻校尉察不變者
星變詔〈元延元年七月有星孛於東井下詔〉
廼者日蝕星隕謫見於天大異重仍在位黙然罕有忠言今孛星見於東井朕甚懼焉公卿大夫博士議郎其各悉心惟思變意明以經對無有所諱與內郡國舉方正能直言極諫者各一人北邊二十二郡舉勇猛知兵法者各一人
立定陶王欣為皇太子詔〈綏和元年二月〉
朕承太祖鴻業奉宗廟二十五年德不能綏理宇內百姓怨望者衆不䝉天祐至今未有繼嗣天下無所係心觀於徃古近事之戒禍亂之萌皆由斯焉定陶王欣於朕爲子慈仁孝順可以承天序繼祭祀其立欣為皇太子封中山王舅諫大夫馮參為宜鄉侯益中山國三萬戸以慰其意〈賜諸侯王列侯金天下當為父後者爵三老孝弟力田帛各有差大苑併作詔丈誤〉
封孔吉為殷後詔〈綏和元年二月〉
蓋聞王者必存二王之後所以通三統也昔成湯受命列爲三代而祭祀廢絶考求其後莫正孔吉其封吉為殷紹嘉侯
復東平王宇削地詔〈宇宣帝子元帝崩王侍䘮不以禮又私殺幸姬朐臑有司奏削樊亢父二縣後三嵗成帝詔有司復之〉
蓋聞仁以親親古之道也前東平王有闕有司請廢朕不忍又請削朕不敢專惟王之至親未嘗忘於心今聞王改行自新尊脩經術親近仁人非法之求不以奸吏朕甚嘉焉傳不云乎朝過夕改君子與之其復前所削縣如故
禮楚王囂詔〈囂宣帝子初封定陶王徙楚成帝河平中入朝時被疾天子閔之下詔〉
蓋聞天地之性人爲貴人之行莫大於孝楚王囂素行孝順仁慈之國以來二十餘年孅介之過未嘗聞朕甚嘉之今廼遭命離於惡疾夫子所痛曰蔑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朕甚閔焉夫行純茂而不顯異則有國者將何朂哉書不云乎用德章厥善今王朝正月詔與子男一人俱其以廣戚縣戸四千三百封其子勲為廣戚侯
王尊加秩賜金詔〈尊遷東郡太守建始四年河水溢浸瓠子金隄尊止宿隄上水盛隄壞終不去吏民壯之上於是制詔御史〉
東郡河水甚長毀壊金隄未決三尺百姓惶恐奔走太守身當水衝履咫尺之難不避危殆以安衆心吏民復還就作水不為災朕甚嘉之秩尊中二千石加賜黃金二十斤
封丙吉孫昌爲博陽侯詔〈成帝時修廢功以丙吉舊恩猶重鴻嘉元年制詔御史〉
蓋聞褒功德繼絶統所以重宗廟廣賢聖之路也故博陽侯吉以舊恩有功而封今其祀絶朕甚憐之夫善善及子孫古今之通誼也其封吉孫中郎將關內侯昌為博陽侯奉吉後
馮參以列侯奉朝請詔〈參奉世少子姊為元帝昭儀生中山孝王綏和中封舅參為宜鄉侯王薨時奏願貶參爵以關內侯留長安上憐之下詔〉
中山孝王短命早薨願以舅宜鄉侯參為關內侯歸家朕甚愍之其還參京師以列侯奉朝請
還廢后許氏親屬詔〈帝後宮多新愛而後寵益衰又為王鳯所不佑後姊平安剛侯夫人謁等為媚道祝謯事覺誅死後坐廢親屬歸故郡山陽後弟子平恩侯旦就國後九年上憐閔之下詔〉
蓋聞仁不遺逺誼不忘親前平安剛侯夫人謁坐大逆罪家屬幸䝉赦令歸故郡朕惟平恩戴侯先帝外祖魂神廢棄莫奉祭祀念之未嘗忘於心其還平恩侯旦及親屬在山陽郡者
許嘉免就朝位䇿〈帝初即位以舅王鳯為大司馬大將軍與後父車騎將軍許嘉並輔政乆之上欲專委任鳯廼䇿嘉〉
將軍家重身尊不宜以吏職自絫賜黃金二百斤以特進就朝位
王音封安陽侯詔〈音為鳯從弟代鳯為大司馬車騎將軍自以從舅越次用事小心親職嵗餘下詔〉
車騎將軍音宿衛忠正勤勞國家前為御史大夫以外親宜典兵馬入為將軍不獲宰相之封朕甚慊焉其封音為安陽侯食邑與五侯等俱三千戸
賜王音䇿〈上幸成都侯王商第見穿長安城引灃水注第中意恨之後㣲行出過曲陽侯根第見園中土山漸臺似白虎殿於是上怒以讓車騎將軍音商根兄弟欲自黥劓謝太后又賜音䇿書音等籍藁負斧質謝上不忍誅然後得已〉
外家何甘樂禍敗而欲自黥劓相戮辱於太后前傷慈母之心以危亂國外家宗旋彊上一身寖弱日乆今將一施之君其召諸侯令待府舍
封史丹詔〈上為太子時丹為駙馬都尉詔護太子元帝愛定陶共王有材蓺幾欲立頼丹力爭太子獲安及即位丹歴遷左將軍鴻嘉元年詔封〉
夫褒有德賞元功古今通義也左將軍丹徃時導朕以中正秉義醇壹舊德茂焉其封丹為武陽侯國東海剡之武彊聚戸千一百
賜史丹䇿〈丹為左將軍前後十六年永始中病乞骸骨上賜䇿〉
左將軍寢病不衰願歸治疾朕愍以官職之事久留將軍使躬不瘳使光祿勳賜將軍黃金五十斤安車駟馬其上將軍印綬宜專精神務近醫藥以輔不衰
免丞相薛宣冊〈時廣漢郡盜起丞相御史遣掾吏逐捕不克卭成太后䘮吏賦歛趨辦上聞之以過丞相御史永始二年免宣〉
君為丞相出入六年忠孝之行率先百僚朕無聞焉朕既不明變異數見嵗比不登倉廩空虛百姓飢饉流離道路疾疫死者以萬數人至相食盜賊並興羣職曠廢是朕之不德而股肱不良也廼者廣漢羣盜橫恣殘賊吏民朕惻然傷之數以問君君對輒不如其實西州鬲絶幾不為郡三輔賦歛無度酷吏竝縁為姦侵擾百姓詔君案驗復無欲得事實之意九卿以下咸承風指同時陷於謾欺之辜咎繇君焉有司法君領職解嫚開謾欺之路傷薄風化無以帥示四方不忍致君於理其上丞相高陽侯印綬罷歸
報張禹〈禹與帝舅王鳯並領尚書內不自安欲退避鳯帝報之加賜黃金百斤養牛上尊酒大官致餐侍醫視疾使者臨問禹皇恐復起視事〉
朕以㓜年執政萬機懼失其中君以道德為師故委國政君何疑而數乞骸骨忽忘雅素欲避流言朕無聞焉君其固心致思總秉諸事推以孳孳無違朕意
報匡衡〈初元帝時中書令石顯用亊自前相韋𤣥成及衡皆畏顯不敢失其意至成帝即位衡與御史大夫甄譚共奏顯舊惡於是司𨽻校尉王尊劾奏衡譚居大臣位知顯等爲海內患害不以時白奏行罰既奏顯等不自陳不忠之罪而反揚著先帝任用傾覆之徒衡上疏謝罪因稱病上丞相樂安侯印帝報之賜上尊酒養牛衡起視事〉
君以道德修明位在三公先帝委政遂及朕躬君遵修法度勤勞公家朕嘉與君同心合意庶幾有成今司𨽻校尉尊妄詆欺加非於君朕甚閔焉方下有司問狀君何疑而上書歸侯乞骸骨是章朕之未燭也傳不云乎禮義不愆何恤人之言君其察焉專精神近醫藥彊食自愛
報翟方進〈初定陵侯淳于長雖外戚然以能謀議為九卿新用事方進獨與長交稱薦之及長坐大逆誅諸所厚善皆坐免上以方進大臣又素重之為隠諱方進內慙上疏謝罪乞骸骨上報之乃起視事〉
定陵侯長已伏其辜君雖交通傳不云乎朝過夕改君子與之君何疑焉其專心壹意毋怠近醫藥以自持賜讓丞相翟方進冊〈綏和二年春熒惑守心方進憂之㑹郎賁麗善為星言大臣宜當之上召見方進歸未引決遂賜冊即日自殺〉
皇帝問丞相君有孔子之慮孟賁之勇朕嘉與君同心一意庶幾有成惟君登位於今十年災害並臻民被饑餓加以疾疫溺死關門牡開失國守備盜賊黨輩吏民殘賊毆殺良民斷獄嵗嵗多前上書言事交錯道路懷姦朋黨相爲隱蔽皆無忠慮羣下兇兇更相嫉妬其咎安在觀君之治無欲輔朕冨民便安元元之念間者郡國穀雖頗孰百姓不足者尚衆前去城郭未能盡還夙夜未嘗忘焉朕惟徃時之用與今一也百僚用度各有數君不量多少一聽羣下言用度不足奏請一切増賦稅城郭堧及園田過更算馬牛羊増益鹽鐵變更無常朕既不明隨奏許可後議者以為不便制詔下君君雲賣酒醪後請止未盡月復奏議令賣酒醪朕誠怪君何持容容之計無忠固意將何以輔朕帥道羣下而欲久䝉顯尊之位豈不難哉傳曰髙而不危所以長守貴也欲退君位尚未忍君其孰念詳計塞絶姦原憂國如家務便百姓以輔朕朕既已改君其自思強食慎職使尚書令賜君上尊酒十石養牛一君審處焉〈並漢書〉
賜趙飛燕婕妤書〈太平御覽作元帝誤 外戚傳飛燕外傳並無蒙譴之事〉
問飛燕趙婕妤夫上有誠必應以實憤懣充中必形於色詩云鼓鐘於宮聲聞於外猶此言之真偽之效難以期矣夫君子貴素文足通殷勤而已亦何必華辭哉自以親婕妤異於他人故不能無言亦不以深相過望前數以言色不平應對舒遲為譴卒不能自改婕妤方見親幸之時老母在堂兩弟皆簪金貂並侍於側同列比舍豈不謂婕妤姊弟尊幸哉今過䝉譴獨謂老親兩弟何〈婦人集 按漢書成帝將立飛燕為後封后父臨為成陽侯哀帝既立尊為皇太后弟侍中欽爲新成侯趙氏侯者凡二人其後欽與兄子成陽侯訢廢為庶人〉
報烏珠留若提單于囊知牙斯〈中郎將夏侯藩使匈奴時帝舅大司馬王根以上意曉藩求匈奴斗入漢地直張掖郡者匈奴不欲予藩還為太原太守單于以藩求地狀聞詔報之〉
藩擅稱詔從單于求地法當死更大赦二今徙藩為濟南太守不令當匈奴〈並漢書〉
匈奴平鼎銘〈成帝綏和元年匈奴平鑄一鼎髙五尺六寸八分書三足其文曰〉
冦盜平黃河清〈鼎録〉
哀帝〈諱欣元帝庶孫定陶㳟王康子也成帝無嗣立為皇太子在位六年帝文辭博敏雅欲彊主威以則武宣而見脅傅太后過寵董賢痿疾寖劇饗國不永遂成王莽之簒〉
謝成帝立為皇太子書〈哀帝初嗣為定陶王以成帝元延四年與帝少弟中山王來朝時帝亡嗣而賢定陶王數稱其材王祖母傅太后私賂遺趙昭儀及帝舅王根皆勸以為嗣明年徴王立為皇太子上書謝天子報聞月餘立楚孝王孫景為定陶王奉㳟王祀所以奬厲太子專為後之誼〉
臣幸得繼父守藩為諸侯王材質不足以假充太子之宮陛下聖德寛仁敬承祖宗奉順神祇宜䝉福祐子孫千億之報臣願且得留國邸旦夕奉問起居俟有聖嗣歸國守藩
尊祖母定陶太后母丁姬詔〈綏和二年五月是年四月即位〉
春秋母以子貴尊定陶太后曰恭皇太后丁姬曰恭皇后各置左右詹事食邑如長信宮中宮
罷樂府官詔〈是時鄭聲猶甚黃門名倡富顯於世五侯外戚滛侈過度至與人主爭女樂哀帝自為定陶王時疾之乂性不好音綏和二年六月下詔丞相孔光等奏可〉
惟世俗奢泰文巧而鄭衛之聲興夫奢泰則下不孫而國貧文巧則趨末背本者衆鄭衛之聲興則淫辟之化流而欲黎庶敦樸家給猶濁其源而求其清流豈不難哉孔子不云乎放鄭聲鄭聲淫其罷樂府官郊祭樂及古兵法武樂在經非鄭衛之樂者條奏別屬他官〈紀載詔雲鄭聲滛而亂樂聖王所放其罷樂府〉
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條奏樂府官
郊祭樂人員六十二人給祠南北郊大樂鼔員六人嘉至鼔員十人邯鄲鼓員二人騎吹鼔員三人江南鼓員二人淮南鼓員四人巴俞鼓員三十六人歌鼔員二十四人楚嚴鼔員一人梁皇鼓員四人臨淮鼔員三十五人茲邡鼓員三人凡鼔十二員百二十八人朝賀置酒陳殿下應古兵法外郊祭員十三人諸族樂人兼雲招給祠南郊用六十七人兼給事雅樂用四人夜誦員五人剛別柎員二人給盛德主調箎員二人聽工以律知日冬夏至一人鐘工磬工簫工員各一人僕射二人主領諸樂人皆不可罷竽工員三人一人可罷琴工員五人三人可罷柱工員二人一人可罷䋲工員六人四人可罷鄭四㑹員六十二人一人給事雅樂六十一人可罷張瑟員八人七人可罷安世樂鼓員二十人十九人可罷沛吹鼓員十二人族歌鼓員二十七人陳吹鼓員十三人商樂鼓員十四人東海鼓員十六人長樂鼓員十三人縵樂鼓員十三人凡鼔八員百二十八人朝賀置酒陳前殿房中不應經法治竽員五人楚鼓員六人常從倡三十人常從象人四人詔隨常從倡十六人秦倡員二十九人秦倡象人員三人詔隨秦倡一人雅大人員九人朝賀置酒為樂楚四㑹員十七人巴四㑹員十二人銚四㑹員十二人齊四㑹員十九人蔡謳員三人齊謳員六人竽瑟鐘磬員五人皆鄭聲可罷師學百四十二人其七十二人給大官挏馬酒其七十人可罷大凡八百二十九人其三百八十八人不可罷可領屬大樂其四百四十一人不應經法或鄭衛之聲皆可罷益封河間王良詔〈良為德六世孫修獻王之行母太后薨服䘮如禮綏和二年六月下詔褒揚〉
河間王良䘮太后三年為宗室儀表其益封萬戸
禁限奢淫詔〈綏和二年六月有司條奏以聞〉
制節謹度以防奢淫為政所先百王不易之道也諸侯王列侯公主吏二千石及豪冨民多畜奴婢田宅亡限與民爭利百姓失職重困不足其議限列
有司條奏
諸王列侯得名田國中列侯在長安及公主名田縣道關內侯吏民名田皆無得過三十頃諸侯王奴婢二百人列侯公主百人關內侯吏民三十人年六十以上十歳以下不在數中賈人皆不得名田為吏犯者以律論諸名田畜奴婢過品皆沒入縣官
水災免租詔〈綏和二年六月〉
朕承宗廟之重戰戰兢兢懼失天心間者日月亡光五星失行郡國比比地動廼者河南潁川郡水出流殺人民壞敗廬舍朕之不德民反䝉辜朕甚懼焉巳遣光祿大夫循行舉籍賜死者棺錢人三千其令水所傷縣邑及他郡國災害什四以上民貲不滿十萬皆無出今年租賦
舉賢詔〈建平元年二月〉
益聞聖王之治以得賢為首其與大司馬列侯將軍中二千石州牧守相舉孝弟惇厚能直言通政事延於側陋可親民者各一人
尊定陶恭皇恭皇太后恭皇后詔〈建平二年四月後更號帝太太后爲皇太太后〉
漢家之制推親親以顯尊尊定陶恭皇之號不宜復稱定陶尊恭皇太后曰帝太太后稱永信宮恭皇后曰帝太后稱中安宮立恭皇廟於京師
丁太后陵園詔〈建平二年六月帝太后丁氏崩下詔遂葬定陶〉
朕聞夫婦一體詩云穀則異室死則同穴昔季武子成寢杜氏之殯在西階下請合𦵏而許之附葬之禮自周興焉鬱郁乎文哉吾從周孝子事亡如事存帝太后宜起陵恭皇之園
改元太初詔〈重平夏賀良等受齊人甘忠可詐造天官歴包元太平經假言天帝使真人赤精子下教而司𨽻校尉解光騎都尉李尋亦以通災異得幸尋為白賀良等待詔黃門陳説漢歴中衰當更受命宜急改元易號乃得延年益夀得道不行不有洪水將出災火且起滌盪民人時哀帝久疾遂從賀良等議制詔丞相御史月餘上疾自若賀良等復欲妄變政事奏言大臣皆不知天命宜退丞相御史以光尋輔政因詔下賀良等吏當罔上不道伏誅光尋徙孰煌郡〉
蓋聞尚書五曰考終命言大運壹終更紀天元人元考文正理推歴定紀數如甲子也朕以眇身入繼太祖承皇天總百僚子元元未有應天心之效即位出入三年災變數降日月失度星辰錯謬髙下貿易大異連仍盜賊並起朕甚懼焉戰戰兢兢唯恐陵夷惟漢興至今二百載歴紀開元皇天降非材之右漢國再獲受命之符朕之不德曷敢不通夫受天之元命必與天下自新其大赦天下以建平二年為太初元年號曰陳聖劉太平皇帝漏刻以百二十為度布告天下使明知之〈紀用漢興以下爲詔受天之元命作基事之元命太初元年作太初元將元年〉
罪夏賀良等詔
朕獲保宗廟為政不德變異屢仍恐懼戰栗未知所繇待詔賀良等建言改元易號増益漏刻可以永安國家朕信道不篤過聽其言幾為百姓獲福卒無嘉應久旱為災以問賀良等對當復改制度皆背經誼違聖制不合時宜夫過而不改是謂過矣六月甲子詔書非赦令也皆蠲除之賀良等反道惑衆姦態當窮竟〈紀節待詔以下為詔〉
日蝕求言詔〈元夀元年正月〉
朕獲保宗廟不明不敏宿夜憂勞未皇寧息惟隂陽不調元元不贍未睹厥咎婁敕公卿庶幾有望至今有司執法未得其中或上暴虐假埶獲名溫良寛柔陷於亡滅是故殘賊彌長和睦日衰百姓愁怨靡所錯躬廼正月朔日有蝕之厥咎不逺在餘一人公卿大夫其各悉心勉帥百寮敦任仁人黜遠殘賊期於安民陳朕之過失無有所諱其與將軍列侯中二千石舉賢良方正能直言者各一人
益封王根等三侯詔〈根代商為大司馬輔政五歳罷就第薦莽自代哀帝即位太后詔莽就第避帝外家丁𫝊之屬乃下詔帝知王氏驕盛以初立故外優之〉
曲陽侯根前在位建社稷策侍中太僕安陽侯舜徃時護太子家導朕忠誠專壹有舊恩新都侯莽憂勞國家執義堅固庶幾與為治太皇太后詔休就第朕甚閔焉其益封根二千戸舜五百戸莽三百五十戸以莽為特進朝朔望
起王莽詔〈莽成帝末輔政嵗餘哀帝即位太皇太后詔莽就第避帝外家莽上疏乞骸骨帝遣尚書令詔莽〉
先帝委政於君而棄羣臣朕得奉宗廟誠嘉與君同心合意今君移病求退以著朕之不能奉順先帝之意朕甚悲傷焉已詔尚書待君奏事
益封王莽詔〈莽以徹傅太后坐幄見忤乞罷就第公卿大夫多稱之者上乃加恩寵賜詔益封〉
新都侯莽憂勞國家執義堅固朕庶幾與為治太皇太后詔莽就第朕甚閔焉其以黃郵聚戸三百五十益封莽位特進給事中朝朔望見禮如三公車駕乗緑車從封傅商詔〈上欲封傅太后從弟商鄭崇諫太后大怒建平四年二月詔封〉
朕㓜而孤皇太太后躬自養育免於襁褓教道以禮至於成人惠澤茂焉欲報之德皥天罔極前追號皇太太后父為崇祖侯惟念德報未殊朕甚恧焉侍中光祿大夫商皇太太后父同産子小自保大恩義最親其封商為汝昌侯為崇祖侯後
左遷母將隆制詔〈傅太后使謁者賤買諸官婢復取執金吾宮婢八人隆為執金吾初以諫賜董賢等武庫兵忤㫖至是奏請更平直元夀元年制詔御史大夫〉
交譲之禮興則虞芮之訟息隆位九卿既無以匡朝廷之不逮而反奏請與永信宮爭貴賤之賈程奏顯言衆莫不聞舉錯不由誼理爭求之名自此始無以示百僚傷化失俗以隆前有安國之言左遷為沛郡都尉封董賢等列侯詔〈侍中董賢以美麗為哀帝愛幸㑹息夫躬孫寵告東平王雲祝詛謀弒逆上於是言因董賢以聞欲以其功侯之丞相王嘉御史大夫賈延諫止數月遂下詔封賢等且切責公卿〉
朕居位以來寢疾未瘳反逆之謀相連不絶賊亂之臣近侍帷幄前東平王雲與後謁祝詛朕使侍醫伍宏等內侍案脈幾危社稷殆莫甚焉昔楚有子玉得臣晉文為之側席而坐近事汲黯折淮南之謀今雲等至有圖弒天子逆亂之謀者是公卿股肱莫能悉心務聰明以銷厭未萌之故頼宗廟之靈侍中駙馬都尉賢等發覺以聞咸伏厥辜書不云乎用德彰厥善其封賢為高安侯南陽太守寵為方陽侯左曹光祿大夫躬為宜陵侯
董賢為大司馬詔〈元夀二年十二月〉
朕承天序惟稽古建爾於公以為漢輔徃悉爾心統辟元戎折衝綏逺匡正庶事允執其中天下之衆受制於朕以將為命以兵為威可不慎與
免傅喜詔〈傅太后稱尊號丞相孔光持異議坐免元夀元年太后薨光復為丞相上知前免非其罪以過羣臣之毀短光者遂免喜〉
前為侍中毀譖仁賢誣譖大臣令俊艾者久失其位喜傾覆巧偽挾奸以罔上崇黨以蔽朝傷善以肆意詩不云乎䜛人罔極交亂四國其免喜為庶人歸故郡孫寵息夫躬免官詔〈躬與北鄉侯傳晏同郡以為援故汝南太守長安孫寵亦以游説顯與躬結告中山王雲祝詛事並封侯傾覆邪佞丞相御史奏躬辠過元帝下詔免官躬後坐祝詛逮問死哀帝崩有司奏徙寵等合浦郡〉
南陽太守方陽侯寵素亡廉聲有酷惡之資毒流百姓左曹光祿大夫宜陵侯躬虛造詐諼之䇿欲以詿誤朝廷皆交遊貴戚趨權門為名其免躬寵官遣就國有司奏徙孫寵等奏〈寵與息夫躬中郎右師譚共謀告中山王雲祝詛上雲及後並坐誅〉
方陽侯寵及右師譚等皆造作姦謀罪及王者骨肉雖䝉赦令不宜處爵位在中土
免大司馬傅喜䇿〈哀帝祖母傅太后欲稱尊號喜雖為太后從父弟與丞相孔光大司空師丹共執正議太后怒上先免師丹數月遂䇿免喜太后又自詔丞相御史遣歸國〉
君輔政出入三年未有昭然匡朕不逮而本朝大臣遂其姦心咎由君焉其上大司馬印綬就第
傅太后詔
高武侯喜無功而封內懷不忠附下罔上與故大司空丹同心背畔放命圯族虧損德化罪惡雖在赦前不宜奉朝請其遣就國
免左將軍彭宣䇿〈哀帝即位宣徙左將軍上欲丁傅處爪牙官建平二年三月乃䇿免宣〉
有司數奏言諸侯國人不得宿衛將軍不宜典兵馬處大位朕惟將軍任漢將之重而子又前取淮陽王女婚姻不絶非國之制使光祿大夫曼賜將軍黃金五十斤安車駟馬其上左將軍印綬以關內侯歸家
免丞相孔光䇿〈哀帝初為定陶王嗣成帝及即位傅太后稱尊號光並持異議於是傅氏在位者與朱博共譖光建平二年四月䇿免光太后崩光復為丞相上以過短毀光者詔免傅嘉〉
丞相者朕之股肱所與共承宗廟統理海內輔朕之不逮以治天下也朕既不明災異重仍日月無光山崩河決五星失行是章朕之不德而股肱之不良也君前為御史大夫輔翼先帝出入八年卒無忠言嘉謀今相朕出入三年憂國之風復無聞焉隂陽錯謬嵗比不登天下空虛百姓飢饉父子分散流離道路以十萬數而百官羣職曠廢姦軌放縱盜賊並起或攻官寺殺長吏數以問君君無怵愓憂懼之意對毋能為是以羣卿大夫咸惰哉莫以爲意咎由君焉君秉社稷之重總百僚之任上無以匡朕之闕下不能綏安百姓書不云乎毋曠庶官天工人其代之於虖君其上丞相博山侯印綬罷歸左遷御史大夫王崇䇿〈崇為諫大夫吉之孫御史大夫駿之子建平三年以河南太守徴入為御史大夫時成帝舅安成侯夫人放坐祝詛下獄崇以放為外家昏奏封事捄放哀帝以為不忠誠九月詔左遷大司農〉
朕以君有累世之羙故踰列次在位以來忠誠匡國未聞所繇反懷詐諼之辭欲以攀救舊姻之家大逆之辜舉錯專恣不遵法度亡以示百僚左遷為大司農免大司馬丁明冊〈賢以告東平王事封高安侯丞相王嘉數以賢為亂國制度坐事死而哀帝舅丁明為大司馬亦頗害賢寵及嘉死甚憐之上恨明元夀二年八月遂䇿免而冊賢代為大司馬衛尉〉
前東平王雲貪欲上位祠祭呪詛雲後舅伍宏以醫待詔與校祕書郎楊閎結謀反逆禍甚廹切頼宗廟神靈董賢等以聞咸伏其辜將軍從弟侍中奉車都尉吳族父左曹屯騎校尉宣皆知宏及栩丹諸侯王后親而宣除用丹為御屬吳與宏交通厚善數稱薦宏宏以附吳得興其惡心因醫技進幾危社稷朕以恭皇后故不忍有雲將軍位尊任重既不能明威立義折消未萌又不深疾雲宏之惡而懷非君上阿為宣吳反痛恨雲等揚言為羣下所寃又親見言伍宏善醫死可惜也賢等獲封極幸嫉妬忠良非毀有功於戱傷哉葢君親無將將而誅之是以季友鴆叔牙春秋賢之趙盾不討賊謂之弒君朕閔將軍陷於重刑故以書飭將軍遂非不改復與丞相嘉相比令嘉有依得以罔上有司致法將軍請獄治朕惟噬膚之恩未忍其上票騎將軍印綬罷歸就第
免御史大夫何武䇿〈武有後母或譏武事親不篤哀帝亦欲改易大臣元夀二年䇿後五嵗復徴為御史大夫〉
君舉錯煩苛不合衆心孝聲不聞惡名流行無以率示四方其上大司空印綬罷歸就國
蕭育為南郡太守䇿〈哀帝時南郡江中多盜賊拜育為南郡太守上以耆舊名臣乃以三公使車載入殿中受䇿育至南郡盜賊靜病去官〉
南郡盜賊羣軰為害朕甚憂之以太守威信素著故委南郡太守之官其於為民除害安元元而已亡拘於小文加賜黃金二十斤
報丞相平當〈哀帝即位徴當為光祿勲御史大夫至丞相上使使者召欲封當當病篤不應召上報之後月餘卒〉
朕選於衆以君為相視事日寡輔政未久隂陽不調冬無大雪旱氣為災朕之不德何必君罪君何疑而上書乞骸骨歸朕關內侯爵邑使尚書令譚賜君養牛一上尊酒十石君其勉致醫藥以自持
平帝〈諱衎元帝庶孫中山孝王子哀帝崩無嗣迎立年九嵗太皇太后臨朝王莽為大司馬秉政在位五年莽毒殺之而立孺子嬰遂簒國為新西漢亡〉
赦令詔〈元壽二年九月即位下詔〉
夫赦令者將與天下更始誠欲令百姓改行潔已全其性命也徃者有司多舉奏赦前事累増罪過誅陷亡辜殆非重信慎刑灑心自新之意也及選舉者其歴職更事有名之士則以為難保廢而弗舉甚謬於赦小過舉賢才之義諸有臧及內惡未發而薦舉者皆勿案驗令士勵精鄉進不以小疵妨大材自今以來有司無得陳赦前事置奏上有不如詔書為虧恩以不道論定著令布告天下使明知之
更名告廟詔〈平帝本名箕子元始二年春改名衎下詔〉
皇帝二名通於器物今更名合於古制使太師光奉太牢告祠高廟
禁繫婦女老㓜詔〈元始四年正月〉
蓋夫婦正則父子親人倫定矣前詔有司復貞婦歸女徒誠欲以防邪辟全貞信及眊悼之人刑罰所不加聖王之所制也惟苛暴吏多拘繫犯法者親屬婦女老弱搆怨傷化百姓苦之其明敕百僚婦女非身犯法及男子年八十以上七嵗以下家非坐不道詔所名捕它皆無得繫其當驗者即驗問定著令
立宗師詔〈元始五年春十二月帝崩有司議曰禮臣不殤君皇帝年十有四嵗宜以禮歛加元服〉
蓋聞帝皇以德撫民其次親親以相及也昔堯睦九族舜惇敘之朕以皇帝㓜年且統國政惟宗室子皆太祖髙皇帝子孫及兄弟吳頃楚元之後漢元至今十有餘萬人雖有王侯之屬莫能相糾或陷入刑罪教訓不至之咎也傳不云乎君子篤於親則民興於仁其為宗室自太上皇以來族親各以世氏郡國置宗師以糾之致教訓焉二千石選有德義者以為宗師考察不從教令有寃失職者宗師得因郵亭書言宗伯請以聞常以嵗正月賜宗師帛各十疋〈文苑誤連羲和劉歆一叚為詔原不相䝉〉
大司徒敕上計郡國守長史〈漢舊儀曰哀帝元夀二年以丞相為大司徒郡國守長史上計事竟遣公出庭上親問百姓所疾苦記室掾史一人大音讀敕〉
詔書殿下禁吏無苛暴丞史歸告二千石順民所疾苦急去殘賊審擇良吏無任苛刻治獄決訟務得其中明詔憂百姓困於衣食二千石帥勸農桑思稱厚恩有以賑贍之無煩撓奪民時今日公卿以下務飾儉恪奢侈過制度以益甚二千石身帥有以化之民冗食者請諭以法養視疾病致醫務治之詔書無飾㕑養至今未變又更過度甚不稱歸告二千石務省約如法且案不改者長吏門官寺鄉亭漏敗墻垣阤壞不治無辨護者不勝任先自劾不應法歸告二千石聽十年更名
御史大夫敕上計丞長史〈漢舊儀〉
詔書殿下布告郡國臣下承宣無狀多不究百姓不䝉恩被化守長吏到郡與二千石同力為民興利除害務有以安之稱詔書郡國有茂才不顯者言殘民貪汚煩擾之吏百姓所苦務勿任用方察不稱者刑罰務於得中惡惡止其身選舉民侈過度務有以化之問今嵗善惡孰與徃年對上問今年盜賊孰與徃年得無有羣輩大賊對上
漢剛卯銘〈剛卯以正月卯日作佩之長三寸廣一寸四方或用玉或用金或用桃著革帶佩之當中央從穿作孔以采絲葺其底如冠纓頭蕤刻其上靣作兩行書文曰正月剛卯其一銘曰疾日嚴卯王莽簒位禁用剛卯金刀以劉為卯金刀也後漢輿服志雲佩雙印長寸二分方六分乗輿諸侯及王公列侯以白玉中二千石至四百石皆以黑犀三百石以至私學弟子皆以象牙上合絲亦有差各如其印凡六十六 許氏説文欬改大剛昴以逐鬼也玉篇開改剛卯大印以辟鬼也廣韻欬改大開堅也欬改者佩印也剛者強也以卯日作故曰剛卯〉
正月剛卯既央靈殳四方赤白青黃四色足當帝令祝融以教夔龍庶疫剛癉莫我敢當
疾日嚴卯帝令夔龍順爾固伏化茲靈殳既正既直既觚既方庶疫剛癉莫我敢當
西漢文紀巻四
<集部,總集類,西漢文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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