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春秋編 (四庫全書本)/卷11
讀春秋編 卷十一 |
欽定四庫全書
讀春秋編卷十一 宋 陳深 撰
定公〈名宋襄公子昭公弟諡法安民大慮曰定〉
元年〈壬辰〉春王〈昭公於去年之十二月薨於外二子公衍公為季氏惡之而廢嫡將立公之弟公子宋至六月公之䘮至五日而宋始即位宋非受之先君受之於季氏自正月至六月魯國無君而正朔無所承故經但書春王二字不書正月略之也所以抑強臣也〉
三月晉人執宋仲幾於京師〈晉大夫韓不信城成周以仲幾不受功擅執之而不以天子之命又不以歸京師故經書以疾之其專執無君之罪具見矣〉
夏六月癸亥公之䘮至自乾侯戊辰公即位〈昭公䘮至而即位示有所繼也當不崇朝即定又奚待六日乎蓋意如有所制也書之以著其惡也〉
秋七月癸巳葬我君昭公〈昭公薨於乾侯𭧂露六月䘮始至魯七月而後克葬季孫猶欲溝其墓域而易其諡號以榮成伯之言而止季孫之惡著矣〉
九月大雩〈書不時也詳見桓五年〉 立宮〈音羊去聲立者不宜立也煬公伯禽子也其廟已毀昭公之出季氏禱之昭公死外季氏以為獲福故立其宮書以譏之〉
冬十月隕霜殺菽〈菽經嵗而後成耐寒之物也十月初寒沍霜未嚴何以能殺菽也書此以記異也〉
二年〈癸巳〉春王正月夏五月壬辰雉門及兩觀災〈天火曰災言火自雉門延及兩觀也 正義曰明堂位曰庫門天子臯門雉門天子應門是魯之雉門公宮南門之中門也釋宮曰觀謂之闕郭璞曰宮門雙闕周禮太宰正月之吉懸治象之法於象魏使萬民觀治象鄭衆曰象魏闕也劉熈釋名曰闕在門兩旁中央闕然為道也然則其上懸法象其狀巍巍然高大謂之象魏使人觀之謂之觀也兩觀與象魏闕一物而三名也石氏曰明堂稱魯之宮廟與天子之制同者曰庫門天子臯門雉門天子應門則雉門天子之制也傳稱天子兩觀外闕諸侯臺門則兩觀天子之禮也魯以周公之故僭天子之禮久矣春秋因其災以見之言過制以致天災也魯不敬天之戒而又新作之失禮甚矣大室屋壞御廩災成周宣榭火之類必更而新之經皆不書惟此雉門及兩觀書者惡內之不祗天變而以僭侈為所常也〉秋楚人伐呉〈呉子誘楚師至而敗之遂圍巢克之獲楚公子繁守巢大夫襄陵許氏曰自襄三年書楚伐呉終於人之則楚力竭矣於是有呉入郢自昭三十一年書吳伐越終於越再入呉於是呉亡楚介在南荒夷蠻相攻不可單錄故刪取其要如此以為伐國之戒七書楚伐僅能一克於朱方他役皆敗無功書伐而不書敗者積其陵暴首兵之咎將微之於此而後至於禍敗失國也〉
冬十月新作雉門及兩觀〈榖梁傳言新有故也作為也有加其度也 雉門兩觀天子之制魯僭久矣既災而復作習舊而不知為非履變而不知為戒春秋因事以示貶也〉
三年〈甲午〉春王正月公如晉至河乃復〈程子曰季孫意如上不請於天子下不告於方伯而立定公故晉怒而公往朝焉晉辭公而復故明年因㑹而請盟於臯鼬由又切〉
二月辛未邾子穿卒〈左氏傳邾莊公與夷射音亦又夜姑飲私出閽乞肉焉奪之杖而敲去聲之三年邾子在門臺臨廷閽以缾水沃廷邾子望見之怒閽曰夷射姑旋焉命執之弗得滋怒自投於床廢於鑪炭爛遂卒莊公卞急而好潔故及是 莊公卒子隱公乞立〉
夏四月 秋葬邾莊公〈六月乃葬緩〉
冬仲孫何忌及邾子盟於拔〈左氏傳盟於郯修好也杜氏注郯即拔也郯淮陽軍下邳縣東八十里有郯子城宣四年平莒與郯〉
四年〈乙未〉春王二月癸巳陳侯呉卒〈惠公卒子懷公栁立〉
三月公㑹劉子晉侯宋公蔡侯衛侯陳子鄭伯許男曹伯莒子邾子頓子鬍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國夏於召陵侵楚〈蔡侯如楚因不與子常裘佩止之三年後獻之得歸蔡病之如晉請伐楚晉請命於周於是天子之卿大合諸侯㑹於召陵將以救蔡伐楚也而卒不能明暴其罪以行天討不振旅而還卒使呉乗其釁至冬蔡侯以呉子及楚人戰於柏舉楚師敗績召陵此舉合十八國之衆而不能有為但入楚之竟而已故經書侵楚陋之也當時晉雖主之實劉子為之也以周之不競而能合諸侯之師盛於五伯未幾不幸而劉子卒君子蓋深悲之也〉
夏四月庚辰蔡公孫姓帥師滅沈以沈子嘉歸殺之〈左氏傳沈人不㑹於召陵晉人使蔡伐之夏蔡滅沈 沈役屬楚未始通晉則何以責其不㑹伐蔡以晉命恃強滅沈以之歸而又殺之甚矣它日寧免公孫翩之禍乎書以歸罪沈子嘉不能死社稷故也〉
五月公及諸侯盟於臯鼬〈由又反 程子曰公不獲見於晉故因㑹而求盟則此盟公意也故書以及 重言諸侯劉子不與盟也臯鼬杜氏注許地繁昌縣東南有城臯亭〉
杞伯成卒於㑹〈悼公卒僖公過立〉
六月葬陳惠公 許遷於容城〈容城地闕或以為近晉〉
秋七月公至自㑹〈不致侵楚公以得盟為幸〉
劉卷卒〈杜氏注即劉蚠也劉子奉命出盟召陵死則天王為告同盟陸氏纂例畿內諸侯不同列國故不言劉子卷卒亦譏來赴故書之 王卿士不卒有闗於天下之故則卒之〉
葬杞悼公 楚人圍蔡〈左氏傳楚為沈故圍蔡〉
晉士鞅衛孔圉帥師伐鮮虞〈昭十二年楚滅陳蔡晉人不救而伐鮮虞故經稱晉以外之今晉㑹諸侯不為蔡伐楚蔡為楚圍而不之救而又伐鮮虞畏強凌弱也然經仍書晉士鞅衛孔圉何耶晉棄諸侯固可罪而蔡無滅國之禍輕重之異也士鞅即范鞅孔圉孔覊孫〉
葬劉文公〈文諡也趙氏曰劉文公天子畿內諸侯列國不當與行交往之禮今㑹其葬非禮也〉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呉子及楚人戰於柏舉〈楚地〉楚師敗績楚囊瓦出奔鄭〈楚圍蔡蔡求救於晉晉荀寅求貨於蔡弗得而辭蔡侯遂折召陵之謀蔡去晉求吳救呉許之冬十一月蔡以呉之師及楚戰楚師敗績囊瓦奔鄭吳稱子善救蔡也然經不曰救者吳楚相攻非一日吳子胥宰嚭皆有謀楚復讎之志蔡人往請㑹逄其適呉遂假為蔡出師之名本非有救災恤隣之實故不言救囊瓦以貪殘敗國䘮師又不能死故記其奔而稱人賤之也書蔡以呉子者言蔡能用呉而左右之也呉楚強弱雖不同不以夷主中夏也然自此之後呉日強遂主中國㑹盟矣〉庚辰呉入郢〈吳子救蔡伐楚春秋善之及囊瓦敗奔長驅入郢乗其國破君亡殺其父兄係其子弟毀其宗廟遷其重器君舍於君之室臣舍於臣之室虐及生死不義之甚狄道也春秋惡之故不書爵而舉號反而狄之也〉
五年〈丙申〉春王三月辛亥朔日有食之〈三公羊作正〉
夏歸粟於蔡〈左氏傳夏歸粟於蔡以周亟急也矜無資杜氏注蔡為楚所圍饑之故魯歸之粟〉於越入呉〈於發聲也從其本國之自稱也猶所謂句呉也 左氏傳越入呉呉在楚也乗呉在楚而入其國也〉
六月丙申季孫意如卒〈左氏傳季平子行東野還未至丙申卒於房 劉氏意林曰意如之罪固著矣及其卒也絶之則其著也不亦彌信乎而春秋弗為也以謂定不書正月適足以見定之非正而猶未足以見其受國於季氏故於是復明意如之為定之大夫也〉
秋七月壬子叔孫不敢卒
冬晉士鞅帥師圍鮮虞〈左氏傳三年秋鮮虞人敗晉師於平中晉地獲晉觀虎恃其勇也五年晉士鞅圍鮮虞報觀虎之役也 鮮虞白狄別種也前年秋晉士鞅與衛孔圉伐之今冬士鞅又帥師圍之晉不能以徳懷之徒數加以兵兵愈忿而愈不服經屢書之以惡晉也〉
六年〈丁酉〉春王正月癸亥鄭游速帥師滅許以許男斯歸〈左氏傳鄭滅許因楚敗也許依楚楚師敗不暇救也許自隱十一年魯齊鄭入之後使許叔居許東偏成十五年遷於葉昭十八年又遷於白羽定四年又遷容城許逼鄭數為鄭所困故依楚而屢遷之近楚以圖存也六年楚為呉所敗鄭乗其敝使大夫遂滅之鄭以大夫滅諸侯而以其國君歸甚矣春秋之義以其君歸者皆名之以其失地不能死社稷之罪也〉
二月公侵鄭公至自侵鄭〈左氏傳公侵鄭取匡為晉討鄭之伐胥靡也胥靡周地周儋翩因鄭人以作亂為之伐胥靡晉使討之往不假道於衛及還陽虎使季孟自南門入出自東門陽虎將逐三桓欲使得罪於隣國衛侯怒使彌子瑕追之公叔文子諌而止張氏曰奉晉命以討鄭黨亂人正也然陪臣方執國命使衛侯不聽公叔之言魯師危矣故至之〉
夏季孫斯仲孫何忌如晉〈左氏傳季桓子如晉獻鄭俘也陽虎強使二子請已謂晉人曰陽虎若不能居魯而息肩於晉所不以為中軍司馬者有如先君許氏曰魯國政在大夫而家臣能強使之則家臣始擅國矣劉氏意林曰陽虎陪臣也而執國命欲蕩公室以自封久矣事不成故竊寳玉大弓以逃春秋本其禍之所搆自二子之使夫以二子之力專國擅君而陽貨能制之方復為之請於伯主之國此其無所忌必為亂之效也〉
秋晉人執宋行人樂祁犂〈宋樂祁聘晉其冡宰陳寅知晉政多門往必有難使樂祁立後而行趙簡子逆而飲之酒於緜上獻楊楯六十於簡子陳寅曰昔吾主范氏今子主趙氏又有納焉以楊楯賈禍弗可為也已范獻子果怒言於晉侯曰以君命越疆而使未致使而私飲酒不敬二君不可不討也乃執樂祁 宋專使來聘晉敬盟主也而晉卿范獻子與趙簡子私忿以宋使有所獻於趙故譖而執行人經稱晉人以執貶之也非伯討也執無罪徒絶鄰國之好耳況又出於大夫私意晉侯之昬庸可知宜乎權移三家而伯統絶矣〉
冬城中城〈杜氏注公為晉侵鄭故懼而城之榖梁又以公懼三家而脩內城然不可得而詳矣〉季孫斯仲孫忌帥師圍鄆〈仲孫何忌不言何闕文也鄆貳於齊故二卿帥師圍之其專甚矣〉
七年〈戊戌〉春王正月 夏四月
秋齊侯鄭伯盟於鹹〈左氏傳齊侯鄭伯盟於鹹衛地徵㑹於衛衛侯欲叛晉諸大夫不可使北宮結如齊而私於齊侯曰執結以侵我齊侯從之乃盟於𤨏𤨏即沙也許氏曰伯道墮諸侯散離盟始復志此蓋自是中國無殷㑹矣 此特相盟也特相盟自齊桓以來未之有也於是再見諸侯無主盟矣是故書石門以志諸侯之合書鹹以志諸侯之散此春秋之終始也 召陵之㑹晉卿求賂諸侯皆貳齊鄭㑹鹹又徵㑹於衛將以同叛晉也是時大國惟晉鄭齊衛又數背叛相侵伐齊晉兩國相為強弱晉強則同諸侯以附晉晉弱則合諸侯以自強若魯衛鄭則視之以為向背也〉
齊人執衛行人北宮結以侵衛齊侯衛侯盟於沙〈左氏傳見上文 陽平元城縣東南有沙亭 齊盟鄭又盟衛同叛晉也晉景不足望齊盟鄭衛亦欲伯矣〉大雩 齊國夏帥師伐我西鄙〈魯事晉而齊叛之故伐我西鄙齊景乗晉之衰無徳以懷諸侯徒欲以力定伯不知其不可也〉
九月大雩 冬十月
八年〈己亥〉春王正月公侵齊公至自侵齊〈左氏傳公侵齊門於陽州至魯陽虎用事無軍政故以侵書之而公亦以危至也〉
二月公侵齊三月公至自侵齊〈左氏傳侵齊攻廩邱之郛〉
曹伯露卒〈靖公卒子伯陽立〉
夏齊國夏帥師伐我西鄙〈去年秋齊國夏來伐以魯之從晉也今年公出師報之也不為無故然至於再興師而齊未嘗懼而求平亦未聞戰魯之出師凡三月勞民已甚於齊初無損益故兩書侵皆言公志其愧也齊之師再至則兩書伐我見齊強魯弱也〉
公㑹晉師於瓦公至自瓦〈左氏傳晉士鞅趙鞅荀寅救我公㑹晉師於瓦 瓦衛地杜氏注東郡燕縣東北有瓦亭今滑州白馬縣 不曰㑹晉士鞅而曰㑹晉師重師也以其來救故公逆㑹之〉秋七月戊辰陳侯栁卒〈懷公卒子閔公越立〉
晉士鞅帥師侵鄭遂侵衛〈左氏傳秋晉士鞅㑹成桓公周卿士侵鄭圍蟲牢鄭邑報伊闕也六年鄭伐周闕外晉為周報之遂侵衛 許氏曰招攜以禮懷逺以徳鹹沙之盟諸侯已貳晉不思徳禮之是務而欲恃力攘服則失霸何日之有報伊闕者假王命也 襄之二十三年齊始叛晉取朝歌去年齊盟鄭於鹹盟衛於沙鄭衛始叛晉於是晉侵鄭衛又明年及齊平雖魯亦叛晉矣〉
葬曹靖公 九月葬陳懷公〈三月而葬速〉
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侵衛〈左氏傳九月師侵衛晉故也魯為晉討衛〉冬衛侯鄭伯盟於曲濮〈曲濮衛地杜氏注結叛晉也衛鄭既叛晉晉侵之魯亦助之曲濮之盟合謀以備晉魯也〉
從祀先公〈杜氏注從順也先公閔公僖公也謂將正二公之位次也石氏本此意曰文二年躋僖公此書從祀先公則魯之逆祀至此而順也馮氏謂從非訓順盤庚曰茲予大享於先王爾祖其從與享之曽子問曰祫於大廟其主皆從歴代宗廟郊社之址皆有五帝山川功臣從祀之址然則從祀者蓋言隨而祭之也詳其事書曰從祀先公則昭公可知矣不言昭公內諱也昭公卒於外䘮歸意如尚欲溝絶其地域不使與先君同既而止葬其墓南以是而觀則昭公未得入廟也明矣五年意如卒六年陽貨欲去三桓尚厭魯人之心始置昭公於先公之廟而祀焉爾昭公入則閔僖當祧去廟中之昭穆正矣胡氏引此說言陽貨欲著季氏之罪以取媚國人其事雖順其情則逆春秋原情製法故不書禘事與日特書從祀先公於盜竊寳玉大弓之上見事出陽虎而不可詳也〉
盜竊寳玉大弓〈杜氏注盜謂陽虎也家臣賤故曰盜寳玉夏后氏之璜大弓封父之繁弱榖梁以寳玉為封圭始□之□大弓為武王之戎弓 季孫意如逐君專國如此其強也其子斯乃為家臣陽貨所制而拘之虎欲順祀先公將享於蒲圃而殺之幸而公歛處父知以告孟孫期孟孫以兵救陽虎前驅林楚御桓子將如蒲圃桓子謂林楚往孟氏得免於難陽虎刧公與武叔以伐孟氏公歛處父與陽氏戰又戰於棘下陽氏敗陽虎如公宮取寳玉大弓以出入於讙陽闗以叛經不書略家臣也 寳玉大弓周公之分器魯國之重寳陽虎竊之以奔將以賂外國求容也其後虎自以不義之甚而歸之有國者不能保其世寳尚足為國乎虎之叛則略而不書分器失則不可不書也意如卒未久子斯㡬為家臣所殺亦幸而免天之報施顯然若此姦憸亦可以鑒矣〉
九年〈庚子〉春王正月 夏四月戊申鄭伯蠆卒〈獻公卒子聲公勝立〉得寳玉大弓〈二物先代之寳失之書得之亦書不曰盜歸寳玉大弓者盜微賤不可再見虎將走齊畏齊人弗義其盜也故反之榖梁曰惡得之得之堤下或曰陽虎以解衆也〉 六月葬鄭獻公〈三月而葬速〉
齊侯衛侯次於五氏〈五氏晉地左氏傳齊侯伐晉夷儀克之晉車千乗在中牟救夷儀也衛侯將如五氏齊侯在五氏將往助之卜過之龜焦衛至五氏道遏中牟衛侯曰可也衛車當其半寡人當其半敵矣衛侯怒晉不復顧卜欲以身當五百乗乃過中牟中牟人慾伐之衛褚師圃亡在中牟曰衛雖小其君在焉未可勝也齊師克城而驕其帥又賤遇必敗之不如從齊乃伐齊師敗之齊侯致禚媚杏於衛三邑皆齊西界以答謝衛意 齊伐晉夷儀克之猶畏晉未敢遽進衛侯過中牟徃助之次於五氏齊為晉所敗經不言伐而言次何也惡其伐盟主也凡言次皆緩也蓋二國謀禦晉魯也然其實聲言伐晉以脅魯將俟其來求平也故明年魯及齊平亦同背晉矣〉
秦伯卒〈哀公卒孫惠公立〉
冬葬秦哀公〈襄陵許氏曰秦自晉悼以後寖不見於春秋則知秦益退保西戎軍旅禮聘之事不交於中國矣〉
十年〈辛丑〉春王三月及齊平〈杜氏注平前八年再侵齊之怨呂氏曰及齊平我志也〉夏公㑹齊侯於夾谷公至自夾谷〈夾公榖作頰夾谷魯地漢東海祝其縣有夾山今海州懷仁縣左氏傳夏公㑹齊侯於祝其實夾谷孔丘相犂彌言於齊侯曰孔丘知禮而無勇若使萊人以兵刼魯侯必得志焉齊侯從之孔丘以公退奉公退曰士兵之令士官以兵擊萊人兩君合好而裔逺也夷之俘以兵亂之非齊君所以命諸侯也裔不謀夏夷不亂華俘不干盟兵不偪好於神為不祥於徳為愆義於人為失禮君必不然齊侯聞之遽辟音闢又避之趙氏曰案經不書盟傳何得雲盟蓋左氏欲以歸汶陽之田歸功夫子故為此說殊不知要而得之非聖人之正故自遽辟之已下至齊侯將享公悉不取 許氏曰昭公以來魯滋以削君行必至蓋易危也夾谷之㑹孔子正勝然猶至之存戒心也〉
晉趙鞅帥師圍衛〈左氏傳報夷儀也 晉人討衛而衛不服晉以昨渉佗盟衛捘衛侯之手無禮遂執佗殺之以求成亦不許何晉不思衛恃齊故爾倘有以服齊則衛自來矣今圍之而不知懼徒以堅齊之從耳〉
齊人來歸鄆讙龜陰田〈鄆讙龜陰三邑皆汶陽田也案傳魯公與齊侯㑹於夾谷孔子攝相事具左右司馬以從以禮相見齊侯使萊人鼔譟欲執公孔子命司馬止之而折以禮齊侯愧又優施舞於幕下孔子使司馬誅之齊侯歸告其臣曰魯以君子之道輔其君而子獨以荊楚之道教寡人得罪於魯君有司對曰君子有過則謝以質小人有過則謝以文君若悼之則謝以質於是齊侯乃歸所侵魯之鄆汶陽龜陰之田以謝過 成八年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於齊想其時歸齊至此方返宣十年齊人歸我濟西田言歸不言來言歸又言我我則魯所欲也今之歸田程子所謂齊服義而來歸之故曰來歸使魯欲得故地縱以兵革攻伐否則厚幣巧辭以請亦未必能得聖人一言而以正勝齊侯心服內愧乃自歸之此聖人存神過化之妙有以啓其良心非智謀者倉卒所可為也〉
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秋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郈叔孫之邑初叔孫使馬正侯犯殺郈宰公若藐弗能而使圉人殺之侯犯以不能副叔孫之命遂叛故叔孫與仲孫圍之弗克秋再圍之亦不服其強可知矣工師駟赤為叔孫謀俾侯犯事齊宣言郈中齊人將遷郈民郈民駭圍侯犯犯出奔齊人致郈犯以郈事齊及奔齊乃致郈於魯 三家專魯久矣至是而家臣爭叛理宜然也今經直書大夫再帥師圍邑不出公命陪臣據邑以叛比事而觀天下事可知矣〉宋樂大心出奔曹〈宋使樂祁於晉晉執之八年樂祁歸卒於大行晉士鞅曰不如止其屍以求成焉今宋公使樂大心樂族盟於晉且逆樂祁之屍辭偽有疾樂祁之子溷怒而譖於公逐之溷責大心同族不去樂大心責溷衰絰生子大心辭使宋公已怒之及溷之譖固易行也〉
宋公子地出奔陳〈宋公子地嬖蘧富獵分其室五分與獵有白馬四公嬖向魋魋欲之公朱馬鬛尾以與魋地怒使其徒抶魋而奪之母弟辰使地奔以禮辟而請君止地君不聽辰亦奔 地於已之嬖不吝公之嬖則吝亦偏於私矣宋公以嬖而失二弟友愛之義固可貶辰強挾二卿而出二卿亦見脅於辰俱可罪也〉
冬齊侯衛侯鄭游速㑹於安甫〈安甫齊地地譜今屬鄆州平陰縣 魯定之初晉伯雖衰猶能㑹盟諸侯故城周之役侵楚之㑹臯鼬之盟鄭皆與焉及聲公即位晉伯㑹盟侵伐蔑然不舉故鄭始東結齊魯與晉為敵定十年㑹齊十一年平魯又涖盟至哀二年又與晉戰〉
叔孫州仇如齊〈左氏傳武叔聘於齊杜氏注謝致郈也〉
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苦侯切〉出奔陳〈傳見上 劉氏曰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其屬通其弟雲者以重書也何重乎宋公之弟辰言不能親親也暨者何及也猶暨暨也蓋強脅之也 書宋公之弟辰交譏兄弟失道也書暨仲佗石彄出奔貶大臣不能自立為辰所脅而奔亦交譏之也〉十有一年〈壬寅〉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彄公子地自陳入於蕭以叛〈蕭宋邑 劉氏曰其出也謂之暨其入也謂之及及非不得已之言也 宋景嬖向魋公子地怒魋而出奔公之弟辰請止地公不聽忿而挾二卿亦奔無大故輕於去國固可罪何未㡬四臣據宋邑自䧟於叛逆其罪不可逭也書自陳者藉隣國之勢以叛陳之罪亦著矣〉 夏四月秋宋樂大心自曹入於蕭〈宋公以譖逐大心大心在曹聞宋公子地公之弟辰仲佗石彄叛於蕭自曹徃從之雖不書叛其叛可知矣〉
冬及鄭平〈左傳始叛晉也杜氏注魯自僖公以來世服於晉至今而叛故曰始 公六年侵鄭為晉討也今及鄭平始叛晉也 平不書必闗天下之大故而後書書渝平以志諸侯之合書及鄭平以志諸侯之散此春秋之所以終始也襄陵許氏曰夫晉之為晉自若也定亦未有他惡而諸侯離心焉者政在多門貨賄讒慝汨昬其間則無以令天下極於執樂祁也〉
叔還〈音旋〉如鄭涖盟〈還叔詣曽孫案世族譜叔還是叔弓曽孫此雲叔詣誤〉
十有二年〈癸夘〉春薛伯定卒〈襄公卒君比立〉 夏葬薛襄公叔孫州仇帥師墮〈許規切〉郈〈三桓之邑皆為城以自固故其家臣恃險以叛仲由為季氏宰將墮三都郈費成也為三家忠謀墮毀其城使無所恃所以制陪臣抑私家而復強幹弱枝之勢也二邑已墮而成獨不服雖公圍之亦不克郈費強難克而克之成最易而不克何耶蓋公歛處父謂孟孫墮成齊人必至北門且成孟氏之保障無成是無孟氏俾孟孫偽不知我將不墮故公圍成弗克齊人以孔子為政饋女樂三日不朝孔子遂行所以墮都之謀終於圍成而不果也〉
衛公孟彄帥師伐曹〈左氏傳衛公孟彄伐曹克郊曹邑還 又重十三年〉
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圍費〈費季氏之邑三家不愼於禮擅城其邑雖欲墮之而不從卒受其害公山不狃叔孫輙帥費人襲魯攻入公之側幸而伐之勝二子奔齊遂墮費家臣屬邑在國內而強悍不能制其亂極矣〉
秋大雩 冬十月癸亥公㑹齊侯盟於黃〈黃齊地杜氏注盟結叛晉〉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
公至自黃 十有二月公圍成公至自圍成〈成孟氏之邑公歛處父先謂孟孫以為保障而不欲墮之故公圍之弗克郈費不易克二子皆墮之公圍成弗克其不足與有為也成國內之邑而書至者臣強君弱其危甚矣無異於外也〉
十有三年〈甲辰〉齊侯衛侯次於垂葭〈垂葭衛地一名郥古閒反氏高平鉅野縣有郥亭今屬濟州 齊侯衛侯將使師伐晉次垂葭以為之援〉
夏築蛇淵囿〈書不時也 許氏曰魯政不脩而非時勤民築囿奉己而已志不及國也夫圍成弗克歸而力此何振之有〉
大蒐於比〈音毗〉蒲〈夏蒐非時 大蒐於比蒲凡三昭十二年此年 十四年〉
衛公孟彄帥師伐曹〈衛大夫連年專伐書以惡之 已見前十二年〉
秋晉趙鞅入於晉陽以叛〈案傳趙鞅謂邯鄲午曰歸我衛貢五百家舍諸晉陽鞅邑午歸告其父兄皆曰不可衛以是故與邯鄲親而寘晉陽絶衛之道也不如侵齊齊必來報懼齊而徙則衛與邯鄲之好不絶如之而歸之晉陽趙孟不察其謀怒而殺午趙稷午之子渉賓午家臣以邯鄲叛俾司馬圍邯鄲午荀寅之甥也午之母荀寅姊妹也寅范吉射之姻也荀寅子娶吉射女以殺午故伐趙氏鞅奔晉陽鞅之入拒范中行也而經書曰叛人臣不當專土也入者不順之名叛者不赦之罪〉
冬晉荀寅士吉射入於朝歌以叛〈荀躒言於晉侯曰三臣始禍而獨逐鞅刑已不鈞矣請皆逐之冬十一月荀躒韓不信魏曼多奉公以伐范氏中行氏二子敗丁未荀寅士吉射奔朝歌此書法與上同三叛臣之罪均也皆強悍不知有君晉室自是微矣 朝歌晉地衛州衛縣西有朝歌城南〉
〈有牧野〉
晉趙鞅歸於晉〈左氏傳韓魏以趙氏為請十二月辛未趙鞅入於絳盟於公宮蘇氏曰鞅寅吉射之叛其罪均也鞅以有助故得復韓魏與范氏中行氏相惡今乗其隙告公伐之而請復趙欲使二子益忿寅吉射以無援故終叛春秋無所與也鞅之言歸寅吉射既出則無難也 晉國載書始禍者死鞅之欲益衛貢殺邯鄲午非始禍乎晉侯既不能致辟於鞅反從韓魏之請俾已叛者復歸於晉無政刑矣此韓趙魏分晉之本也歸易辭也叛而歸言其自如亂之甚也〉
薛弒其君此〈胡氏曰稱國以弒當國大臣之罪也 比弒而惠公夷立又名寅〉
十有四年〈乙巳〉春衛公叔戍來奔衛趙陽出奔宋〈左氏傳初衛公叔文子朝而請享靈公退見史鰌而告之史鰌曰子必禍矣子富而君貪罪其及子乎文子曰然吾不先告子是吾罪也君既許我矣其若之何史鰌曰無害子臣謂文子能執臣禮可以免富而能臣必免於難上下同之戍世驕其亡乎文子卒衝侯始惡於公叔戍以其富也公叔戍又將去夫人之黨宋朝之徒夫人愬之曰戍將為亂者衛侯逐公叔戍與其黨故趙陽奔宋趙陽趙□孫親富不親仁胡氏曰衛侯不能正家以䘮其大臣戍又以富見惡於衛侯夫富怨之府也使戍積而能散以財發身不為貪人之所怨於以保其爵位倘庶㡬乎〉二月辛巳楚公子結陳公孫佗人帥師滅頓以頓子牂〈音臧〉歸〈左氏傳頓子牂欲事晉背楚而絶陳好二月楚滅頓 頓子小邦欲事晉背楚陳附楚者也故又絶其好頓子知慕中夏盟主而事之其好尚固可取也殊不思晉之伯衰諸侯俱叛一旦楚陳來伐誰能救之坐待其亡以取困辱公孫佗人以中國之大夫而從荊楚以滅人之國其惡甚矣以頓子歸不言歸陳歸楚蓋以二國滅人之惡為重故不暇別以歸何國也頓子書名責其不能死位無復國之志也〉
夏衛北宮結來奔〈左氏傳北宮結來奔公叔戍之故也〉
五月於越敗吳於檇李呉子光卒〈檇公羊作醉檇李呉郡嘉興縣南醉李城左氏傳呉伐越越子句踐禦之陳於檇李句踐患呉之整也使死士再禽焉不動使罪人三行屬劒於頸而辭曰二君有治臣奸旗鼔不敏於君之行前不敢逃刑敢歸死遂自剄也師屬之目越子因而伐之大敗之靈姑浮以戈擊闔廬闔廬傷將指足大指取其一屨還卒於陘去檇李七里夫差使人立於庭苟出入必謂已曰夫差而忘越王之殺而父乎則對曰唯不敢忘三年乃報越哀公元年呉王夫差敗越於夫椒報檇李也遂入越越子以甲楯五千保於㑹稽使大夫種因呉大宰嚭以行成呉子將許之伍員曰不可臣聞之樹徳莫若滋去疾莫如盡句踐能親而務施施不失人親不棄勞與我同壤而世為仇讎於是乎克而弗取將又存之違天而長宼讎後雖悔之不可食已姬之衰也日可俟也介在蠻夷而長宼讎以求伯必不行矣弗聽退而告人曰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訓二十年之外呉其為沼乎三月越及呉平 許氏曰書檇李之敗用見呉光玩兵滅身以為殘民伐國之戒 書越敗呉下曰呉子光卒隱然示光因敗傷而卒也不言爵不言師不言戰皆所以外而略之也書敗者詐戰也哀元年呉子敗越吳越不告故魯史冊不書〉
公㑹齊侯衛侯於牽公至自㑹〈左氏傳晉人圍朝歌以范中行氏據朝歌公㑹齊侯衛侯於脾上梁之間即牽地謀救中行氏 三國之君同為范中行為㑹而助不衷故至公以危之也〉秋齊侯宋公㑹於洮〈洮曹地左氏傳范氏故也 許氏曰齊魯宋衛崇奬逆亂謀動干戈大義亡矣〉
天王使石尚來歸脤〈市軫切 石尚稱名固知為天子之士而非大夫然亦當稱王人君既不以禮使之尚亦以非禮行故書名以貶之也脤祭肉也腥曰脤熟曰膰禮助祭則受胙天子於諸侯固有歸脤之禮魯未嘗助天子之祭而天子遣使越千里而歸脤非禮也經特書以示譏焉〉
衛世子蒯聵出奔宋〈劉氏權衡曰衛世子蒯聵出奔宋左氏敘蒯聵欲殺夫人夫人啼而走公執其手以登臺太子出奔宋予謂蒯聵雖不善謀安有此事哉且殺夫人蒯聵獨得全乎彼所羞者以夫人名惡也如殺其母為惡愈大反不知可羞乎蓋蒯聵聞野人之歌其心慙焉出謂夫人夫人惡其斥已之滛則啼而走言太子將殺余以誣之靈公惑於南子所言必聽從故外則召宋朝內則逐公叔戍趙陽彼不恥召宋朝固亦不難逐蒯聵矣此其眞也不當如左氏所記又蒯聵出乃奔宋宋南子家也蒯聵負殺南子之名而走入其家使眞其事者敢乎哉此亦一證也常山劉氏曰蒯聵出奔春秋不去其世子者衛侯之辠也南子之惡亦已甚矣其欲去世子之意亦已明矣如哀姜亂魯驪姬亂晉若此者不鮮矣而靈公聽南子之譖謂蒯聵欲弒其母不能為辨明以致其出奔豈非靈公之罪乎哀二年晉趙鞅納世子蒯聵於戚亦書世子同此義張氏曰考二劉之言足以知左氏所記乃南子之讒言而非當時之實錄也不然春秋至趙鞅之納猶與以世子之名何哉〉
衛公孟彄出奔〈左氏傳衛太子奔宋盡逐其黨故公孟彄奔鄭自鄭奔齊〉
宋公之弟辰自蕭來奔〈辰嘗奔陳自陳入於蕭以叛今又自蕭奔魯魯不惟不能討又從而容受之何耶〉
大蒐於比〈音毗〉蒲〈大蒐於比蒲凡三詳見前年〉邾子來㑹公〈方蒐而邾子來㑹則知公在蒐所矣而不書公以軍政久不屬公皆季孟為之也邾子來不以朝禮故但書來㑹而蒐又非宜㑹之處故明年邾子復來朝魯〉
城莒父〈音甫〉及霄〈莒父霄魯二邑杜氏雲公叛晉助范氏故懼而城二邑 此年無冬史闕文〉十有五年〈丙午〉春王正月邾子來朝〈左氏傳邾隱公來朝邾子益〉鼷䑕食郊牛牛死改卜牛〈公羊傳曷為不言其所食漫也漫徧也徧食其身杜氏注不言所食舉死重也趙氏曰予早年嘗怪鼷䑕食郊牛致死上元二年因避兵於㑹稽時有水旱癘疫之苦至明年牛災小䑕能噬牛才傷皮膚無不死郊天子祭天地也魯僭禮屢致災變神不享非禮可知矣而當時君臣不悟猶改卜牛聖筆因事書之以志非禮致變也〉
二月辛丑楚子滅胡以鬍子豹歸〈楚滅胡書楚子爵其鬍子豹書名罪在豹也呉入楚鬍子乗亂盡俘其邑之近者以歸小國不安分而暴虐若此楚既定又不事楚是自取滅亡故楚子滅之罪不在楚也又不能死位而楚以之歸亦當書名貶之也〉
夏五月辛亥郊〈公羊傳曷為以夏五月郊三卜之運也運轉也已卜春三正不吉復轉卜夏三月周五月得二吉故五月郊三卜不吉已見神不饗非禮而又再三瀆之瀆則不告矣雖二吉猶不當為也〉壬申公薨於高寢〈高寢宮名不薨於路寢非正也 襄陵許氏曰春秋所大正始與終禮卒以正終也內卒凡十四公得正而薨焉者唯莊宣成是以君子務力於禮而順命之變又何求焉〉鄭罕達帥師伐宋〈左氏傳鄭罕達敗宋師於老邱 老邱宋地宋公子地奔鄭鄭人為之伐宋欲取地以處之事在哀十二年公子地奔鄭宋鄭之間有隙地六邑彌作頓邱玉暢嵒戈錫子産與宋人為成曰勿有是鄭人將以處公子地故伐以取之 許氏曰宋大國也資王伯之餘業至於景公而鄭能困之則桓魋為之也無競維人豈不信哉〉
齊侯衛侯次於渠篨〈公羊作籧篨 左氏傳齊侯衛侯次於籧挐女居切謀救宋也 齊宋去年方㑹今為宋出次緩辭也不書救不誠於救也〉
邾子來奔䘮〈禮天子崩諸侯奔䘮㑹葬自周之衰諸侯廢此禮邾滕近魯之小國魯定公之䘮邾子來奔䘮及葬滕子來㑹葬以天子之禮待列國非正也自是諸侯奔䘮由邾子始然不過以強弱利害行之耳〉
秋七月壬申姒氏卒〈劉氏曰此要為哀公之母定公之妾哀公未成君故亦未敢謂其母為夫人耳石氏曰其為妾也故其歸不幣不迎不至子未成君也故其死不薨不諡不葬不小君也纂例曰自成風之後妾母皆僭用夫人禮故亦書薨著其非禮也哀公母定姒卒時子未踰年雖行䘮禮不可加於母故書卒〉八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九月滕子來㑹葬〈邾子奔䘮滕子㑹葬皆非禮也以見大國恃力而小國因事以求說也呂氏曰邾子來奔䘮畏魯甚也滕差逺而大於邾故但來㑹葬此專以利害強弱為國者也〉
丁巳葬我君定公雨不克葬戊午日下昃乃克葬〈榖梁傳葬既有日不為雨止禮也雨不克葬䘮不以制也戊午日下昃乃克葬乃急辭也不足乎日之辭也 已定丁巳日葬雨不克葬戊午日下昃乃葬非禮也無雨備故待霽而後葬與宣八年葬敬嬴同書實事以示譏也〉辛巳葬定姒〈公羊傳定姒何以書葬未踰年之君也有子則廟廟則書葬 非夫人而書葬定姒宜矣〉
冬城漆〈邾庶其以漆閭邱來奔則此城漆者庶其邑也魯嘗受叛人規叛邑今城而固有之非義也張氏曰城漆謀伐邾也定公之䘮邾子來奔事魯謹矣哀公初立不務善隣而以土地之故勞民力啓隣怨二年取其田七年俘其君卒使呉人乗閒以伐其國齊人問罪而取讙闡利未得而害隨之謀國如此其不終也宜哉〉
讀春秋編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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