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強彥栗遊京師序
外觀
孔子曰「士而懷居,不足以為士」,知古人君子未嘗不遊也。而世之遊者漫矣志,無以自信,貿貿焉行四方,以萬一乎詭其所遇,取盈而以復菑其身、以累其人,往往是也若乃君子之遊。延陵君子之不幸生於東徼也,志不有其國,而獨志於上國之遊,以歷見夫華產之人物、先帝王之遺風善政,以廣其耳目之陋、意氣之隘,約而反之於中,有合不合,斯遊之不可已也。嘉定強彥栗,生於延陵君子之鄉,曩嘗勇不自禁,出吳關,歷毗陵、句曲,折而上金陵,遂絕大江而北涉洙泗,以翱翔乎闕里;過涿野,以蹈厲燕趙之俗,而遂達乎京師,以觀天子之光。京師窮,貴人有奇其才,挽置於宿衛,而彥栗徑決去,不暫留。是其志不在區區利達,而所存者大矣。今有不憚數千里行役,如曩時過吳門,別余曰:「余行李如京,不能與子久處已。」余壯其遊不難而其志又不苟也,知其遊似昔君子上國之遊,而非代之漫焉而詭其所遇者類也。他日歸,復見予吳門,聽子之言議、覘子之心胸,有以驚異予者,而後知子之遊不可以已者如是。顧吾在吳棲,其困滯如退羽之鴻,不能以丈尺奮飛,於子之行也,其不投袂而起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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