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士龍文集 (四部叢刊本)/卷第九
| 陸士龍文集 卷第九 晉 陸雲 撰 景江南圖書館藏明正德覆宋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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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士龍文集卷第九
𣈆清河內史陸 雲 士龍
啓
國起西園第表啓
西國第旣成有司啓
王即位未見賔客羣臣又未講啓
與駕比出啓
言事者啓使部曲將司馬給使覆校諸官
財用出入啓
國人兵多不法啓
國起西園第表啓〈冝遵節儉制〉
𭅺中令臣雲言伏見西園大營第室雖未審節
度豐儉之制然用功甚嚴竊懼事不得濟愚臣
管見輒敢瞽言臣竊見世祖武皇帝臨朝淵嘿
訓世以儉即位二十有六載宮室臺榭■無所
新崇屢發明詔厚戒豐奢國家纂承務在遵奉
而世俗凌遲家競盈溢漸漬波蕩遂巳成風雖
嚴詔屢宣而侈俗滋廣毎觀詔書衆庻嘆息清
河王昔起墓宅未及極偉時手詔追述先帝節
儉之教懇切之㫖刑千四海清河王毀壞城宅
以奉詔命海內聽望咸用憮然臣慮以先帝遺
教日以凌替聖上憂勤猶未之振今與國家崇
大化追闡前蹤者實在陛下先敦素樸而後可
以訓正四方示民知禁竊謂第室之設可使儉
而不陋凡在崇麗一冝節之以制然後上厭帝
心下允民望且自閒制國之用事從節省而方
於此時大造第宅又非聖意從簡之㫖臣以凡
才殿下不以其駑闇特𫎇㧞擢將以臣能有狂
夫之言可以禆𥙷聖德臣自奉職巳來亦思竭
忠効節以報所受之施是以不慮犯逆敢陳所
懷如愚臣言有可采乞垂三省
令吾以頏弱過𫎇殊寵夙夜祗懼忝思先恩承
風誡以自錯厲得爾委曲省以憮然意旣在儉
約又欲奉遵法憲豈忘於心國自冝有宅城內
求不可得官徒右軍來蹀覆此屋恐或不可久
得側近宮掖故於國作宅不作觀望使如凡家
法足止而巳耳平量𦘕圖當徃相示動靜以聞
臣雲言間一日敢獻瞽言以於聞
聽天恩未加咎責猥發明令臣伏誦聖㫖奉用
歎息臣聞有國者不患宮室之不崇患在令名
之不立是以賢人之在冨貴莫不卑身節欲損
巳挹情能保其國家令聞百世歷觀古今以約
失之者實寡以奢失之者蓋衆非天下之至德
孰能居豐行儉在冨能貧清儉節素自殿下家
道此所以懷集四方而使兆民服者也世祖武
皇帝冨有四海貴爲天子居無離宮之館身御
家人之服先帝豈欲以此道止於治身而巳者
哉固將必欲遺訓百世貽燕子孫比固殿下所
冝祗奉也昔淮南太妃當安厝臣兄比下墨機
時爲𭅺中令從行太妃令追稱先帝養生送終
事從節儉今冝奉用遺制不事豐厚令㫖懇切
言歸於約清河昔起墓宅發手詔又還毀朝野
之論於今未巳竊以西園第宅用功方嚴雖知
聖德節儉有素猶復思𨵿愚言以𥙷萬一亦臣
繾綣微忠昊天罔極之誠也至
明令聖㫖炳
然嘉承至道奉以稱慶不勝下情謹䟽以聞
西園第旣成有司啓〈觀䟽諌不可〉
𭅺中令臣雲臣言前啓西園第宅冝遵先帝節
儉之制不冝使至豐麗命優隆言歸謙素臣
奉以欣憙而聞屋宇之制旣自崇 竊聞當復
起觀六間旣非前令之㫖且臣亦竊用不安臣
聞詩云昊天有成命二後受之成王不敢康今
四祖創基旣垂成命哲王繼體世祖恭儉殿下
承之固冝奉不寧而自昔造第過度民歎其勞
瘁士譏其過尤謗言未弭而又加以崇侈此誠
不可不惜先帝背世曾未十年而儉德之亡國
爲其首此又所以慷
酸心而不敢不盡狂夫
之諌者也按晉魏以來諸侯奢靡第室滋廣未
有如國今日之甚者也古人之戒猶雲無爲福
始況今猶崇豐侈作爲禍先此又臣所以寤寐
憂歎志寢與食者也殿下誕應運期首建大國
固將憲章令典貽範萬世始基之制不可不愼
今設爲豐奢以示將來子孫象之又何以能國
且先帝勤家如彼其素殿下承之若此其㤗進
傷奉國之典退虧隆家之業用之當身損盛德
之譽垂之後嗣非興
之制一舉而失四得此
古人之所以長太息者也且第〈宅之〉過朝野所譏
而監司結舌莫敢明言者實以殿下國之昵親
朝所欽重故隱司過之鋒結執憲之繩耳後世
直臣心將信威明法考制度禮愚以此觀有必
毀之理茍此物不可終然誠不如不爲使其無
毀也今空設過制之物而終爲直士之資臣又
未見其可也唯殿下思愚臣之言時命有司必
省此舉手懽遌伏用流汗 令中間表作舎
先𦘕圖呈啓間數又五木林槫無他鏤飾示無
乃越法奢靡古今無匹也間外啓作小樓北望
河東公主園宅自不爲觀故便聽之耳今行者
嘆息致朝野之譏𫆀省奏具意勑毀之
王即位未見賔客羣臣又未講啓〈冝饗宴通〉
〈客及引師友文學觀書問道〉
郎中令臣雲言聞古之君子旣盛德在身又外
求諸物是以廣納俊士博■觀載籍朝夕師傳
夙夜勤禮賔友嘉客講義於前徃古來今日聞
於耳故知積德廣而流芳罔極伏惟殿下天資
聦叡應期挺秀聖敬敷聞輝光日新即位巳來
仍遭不造大禮雖闋哀故滋有賔客無接覲之
宴師友闕講誦之禮愚臣所以寤寐永歎而𥝠
懷慷者也愚以冝發通客之令使朝士有接
見之縁又可時與師友之學披觀文籍坐而論
道非學無以聞義非士無以行禮禮義旣舉〈不空〉
羣望允塞此臣下所以拭目思德音之發者也
臣區區所懷敢以聞
令多䘮故乃初未與羣官㑹同比當請師友文
學內外官屬也
臣雲言臣前啓可與師友文學觀書論道今又
天時清適正是講誦之日臣聞崇山之高不厭
其峻滄海之量無限於廣是以周公一日萬事
猶復旁觀百篇孔子假期玩年至於韋編三絶
由是言之雖聖之弘亦不能不求之於學也伏
惟殿下明德光邵天資秀朗方當光演文武允
迪皇猷如復垂精古今之奧仰覧千載之籍則
神道叡知無物不照且師友文學朝選於衆以
德來教雖豐祿崇禮巳隆其人而先王之道未
簡聖𦗟在位累載官廢其職毎𦗟其言亦懷慷
臣以可於良日就講經學先闡大道永播芳
風愚臣區區敢獻瞽言
令多病疾難以辭公事爲自力風疾連動故未
能用小差當如所陳乞毎識忠至之誠輒以存
心
與駕比出啓〈冝當入朝〉
郎中令臣雲言殿下自即第日來旣仍多哀故
聖體亦𢘆不安和自不朝見二官巳經年載前
旣比造趙軹近又自表出城至五日問訊輒以
疾聞臣切所未安愚以此五日與駕冝入朝臣
聞事君之道茍在盡規知無不爲是以愚臣敢
獻瞽盲
令多不快不數朝覲幸恩詔見恕耳五日當入
朝也
言事者啓使部曲將司馬給事覆校諸
官財用出入啓〈冝信君子而逺小人〉
郎中令臣雲言伏見令書以部曲將李咸馮南
司馬吳定給事徐㤗等覆校諸官市買錢帛簿
率日決咸南等治書以下無所復司而察錢帛
重寶姧吏多情出入之用誠冝使虛實當法以
防檢巧僞然臣愚以聖德龍興光有四大國選
衆官材庻上肄業臣以虛薄忝竊朝右雖質弱
任重無益𥙷察至於奉巳思勤昊天罔極中尉
該大農誕皆清德淑愼恪居官次至衆官悉州
閭一■蹀闇之咎雖可日聞至於處義用情庻
無大戾今咸南軍旅小人定㤗士卒廝賤非有
清愼素著忠公定稱令猥使此等任以覆校大
臣所關猶謂未詳咸等督察然後得信旣非開
國勿用之義又傷殿下推誠納下曠蕩之量雖
使咸能盡節益國使功利百倍至於光輔國美
猶未
開懷信士之無失況咸等所益不過姑
息之利而名使小人用事大道凌替此臣所以
慷也亂之所興在於小人得親治之所廢在
於君子自替廢興治亂由此而已臣僃位大臣
職在獻可茍有管見敢不盡規以愚宜發明令
必罷此等覆察衆士一付治書則無外之度照
光逺大信臨下人思盡節矣謹隨啓以聞
國人兵多不法啓〈冝峻其防以整之〉
郎中令臣雲言國人兵於橫多行非法至使𭧂
及市道聲聞京邑親信兵乃罵詈洛陽市丞逺
近囂然聲論日廣而主者前復所報毎𫎇寛宥
故羣小敢肆其𭧂虐前輿駕當東時臣具以奏
聞上立節度亦僃嚴上下司察念在奉宣而親
信卒㤗矯稱突𨵿強市民物至使行道哀窮路
人歎惋臣下祗命幸使罪人時𫉬僉以㤗冝加
重戮以戒肅方來軍都督李嬰行實姧穢然身
僃王人雖不致法猶加捶楚主者奏㤗依嬰決
罸事𥨊不出而特令原㤗㤗之凶狡罸至大辟
至於今日不𫎇薄罸臣切以自今羣醜虎視競
爲𭧂虐矣小人得志則下凌上替前卿顯言事
大農文㫖倨傲反成𨚫安功名之士議在不辱
而顯等恃恩敢行侮慢臣時列啓並呈顯言事
事𥨊不省是以自來拱嘿未敢多言而切見國
法日侈而恩宥無巳誠懼威禁遂頽醜聲滋聞
愚謂自今冝齊之以法使下知禁有司所執猶
冝時聽不然以徃則監司之吏鋒鉅靡加而凖
䋲替矣臣忝切非㨿與聞國政服事以來荏苒
三年朝憲多違威御無列好問不登而流聲播
越皆由執政之臣官非其人常思収跡自替以
避賢路退惟受遇微報未効是以忍垢素餐敢
用文諌唯殿下哀明愚臣繾綣愚臣不以前後
干迕多見罪責臨𥿄慷言不自盡
陸士龍文集卷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