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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笈七籤/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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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生旨(──穀神子裴鉶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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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陵郡之西山,有洪崖壇焉。壇側有棲真子楊君,知餘有道,詣予請述道生之宗旨。餘曰:子不聽《西升經》云:人徒知天地萬物,而不知生之所由。又曰:吾與天地分一氣而治,自守根本,非效眾人。是知修道之士,若不知生之所由,道之根本,則茫茫然罔測道之來矣!欲求長生,先修所生之本。子能曉耶?楊生曰:未悟。予告曰:欲曉則速具誓戒。

楊君再拜具詞曰:某才器瑣微,行能幽晦。將葷血為滋味,以艷容為歡娛。罪根既深,神彩益濁。豈三魂之寧謐?被五賊之戰爭。以恍惚而暢懷,極其喜樂,俄悼亡而感物,過甚悲傷。振蕩命門,壞墮元氣。虛羸漸逼,豈異屍居?枯槁欲來,何難骨立?鹽梅銷鑠,寒暑煎熬。既非金石之身,須示風霜之鬢。大患擬作,微軀豈安?實為聾瞽之徒,豈覺幽玄之理?步步就死,兀兀不知。人間或有道高河上,術入壺中。霓服羽衣,一游而縮其地脈,珠幢玉節,一舉而登其天門。變瓦礫於金丹,改容儀於玉液。造化由己,修行在心。魚縱涸而重波,骨雖枯而再肉。伏以小子螻蟻之命,纖芥之軀,昏濁無知,敗亡有日。忽神鑿其竅,天啟其心,善達玄關,志求道要。慕真仙而汲汲,如饑渴中腸;陋浮世之悠悠,若煙埃滿眼。欲冀希夷之質,長含橐龠之間。擺去塵機,冥搜真樸。推無形於恍惚,見有物而萌芽。至此時則萬象空搖,寸誠不撓,敢匍匐懇請,誓戒深詞。存歸太上之清壇,靖想虛皇之寶座。仙童握節,侍女焚香。既得事之證明,豈將心而猶豫?疑誤冰泮,端倪釭流。荷重德而便頂丘山,感深恩而已銘肝膈。若非人妄洩,得士不傳,則觸景罪殃,動足受禍。指陳白日,契約丹誠,無任驚魂泣血之至。

予即告之曰:子既誠懇如是,予當語子生生所由。

人之根本者,男精女血既凝,有道自然而生,為水一點,今膀胱之水,是其餘也。水中有氣,鬱鬱然未有所著。欻然感天地純陽真精之華,入於氣而相依憑,氣遂養之,是謂之神。神之甚微,雖得水氣養之澆溉,懼氣強而見迫。若水之澆溉,物之甲拆,又不可以浸之,浸之則其甲即死矣。仍於水中,純陽真精之華生為二腎也。二者,以應陰陽之數,遂隔水擎捧其神與氣,乃得炁與腎神之靈,是謂氣為母,神為子。道干既育,萬物成體。子母既長,不可同處。須放其子之造化,成其窟宅,然母亦安矣。神又須物引而離其母,乃借水之兩點氣,如腎之數。神以陽光守而凝之,然又慮水之盛,兼五行不足,無以成物,而假土來克其水。慮土克其水盡,又假木來克其土。慮木克其土盡,又假金來克其木,慮金克其木盡。又假火來克其金。火若克其金盡,即內以水救之。是謂轉相生,轉相製成物,是謂人之眼。眼者,與天地合體,五行足矣。所以眼當中黑,水也;次黃,土也;次青,木也;次白,金也;次赤,火也;其事明也。五色既成,陽神乃寄光於其上,是謂神光焉。眼之位屬肝者,緣光明如日,日出東方,肝在東方而屬木,故肝藏得而管之。《黃庭經》云:肝神龍煙字含明。注云:日出東方,故曰含明。神者,純陽也,勢長飛動,如天之日月而轉動也。其眼漸上升,須照燭其外,為神之樞機。而神則合居其內,而主其中。神專盻其眼,漸漸不覺已離其母。若眼者,只要引神而離其母,後居外與神相應,不可附其眼,則依前不成造化矣。

其氣母雖離其子,終須養其子成長安穩,若中途而廢,則彼此不能安矣。即須假木來生火,是為心焉,使心而盛其神。心之內空方寸,乃受神而居,其神曰靈也。故謂心為靈臺。神是陽也,心為火焉,故神得而居其內。蓋水流濕,火就燥之義。道書曰:心為神之都是也。所以心靈於諸臟者,緣神之故,非心獨能靈焉!若無神之在內,則與諸臟何異?但緣心屬陽之故,勢多飛動,因茲便乃不得停爾!目但確然而定其神,則心亦不動矣。蓋須修道習熟,不然者,大難不搖動其心耳。其次肝、肺、脾、六腑、五體、九竅、毛發之類,皆神得而造化焉!蓋取眼之規則耳,即眼為五臟之苗也。如此三九二百七十日,則應陽之數極,人之體備具矣。

然神自離其母後,更不復到本來凝結之處。蓋人漸被五味沉之而不清泠,神雖同用,炁雖同行,終不解卻相養、卻相成,但相反爾!今以子母相離本者,蓋緣未有窟宅,諸體尚闕,所以事須相離而各造化。及其彼此安穩,更不相吊省,豈有子母得為順序哉!今言心為氣馬,但意到則氣到。今人或偶使氣到諸處,則不解到根本從來相合處耳。修道之士,不可不留意焉。脾去腎近者,若眼中黑,與赤遠矣,足可明之。其神雖都於心,亦寄位於精中,養其體,潤其性,保其骨髓,使其堅強,人之壽考,神亦得久安於人體中矣!凡人臨危險而毛發寒豎者,是神恐傷其窟宅爾。若人之暴橫而死者,元氣猶強而未弱,還元返本不得,或為匿鬼而憑陵於人。蓋元神不病,器用不銷耗使其然也。則《春秋》云:匹夫匹婦,強死魂魄,憑依於人是焉。於強死中,其神或漸耗未盡,卻被炁盛將去為人,則分明記得前生事也。則鮑靚記井,羊祜識環之類,大約記得前生事者也。童子暴橫而死,精氣未散使其然爾。所言精者,積津氣而成,若動搖而出,則神不安,為滑而決洩,減耗神之用也。精之既竭,神亦耗盡,微微然漸與初來相類。然心氣既壯,水氣又盛,人體堅強,五味薄鑠,則氣與神不相當。既而無戀,求住不得,欻然而去歸空,卻成舊時真精之英華,附之於天,所言洩性不滅是也。則《禮記》云:骨肉化為土,魂氣歸於天。元神如主,千神如臣,元神既去,千神無主,國之空耳。所以謂心為帝王。水氣既無陽氣管攝,亦便散也。二物既去,則人體傾去,謂死即無所知也。

舉世人皆為好道修道,不知道是何物而修耶?凡人好酒,必知是曲米所作,凡人好色,必知是西施洛甫,凡人好財,必知是金玉寶貨耳。且押韻從東字起首,至於「法」字數萬,皆著切腳,人盡能辨認之,唯至「道」一字,則懵然不會。或雲虛無自然,修心行善,竟不能知其旨也。既不知之,則向何門而修哉?殊不知:道,水也,在人身曰氣也。所以雲道生一,蓋水藏也。一陰一陽謂之道,蓋水火也。一陽既去,一陰亦散,是不成道也,人須死矣。夫天地生於道,蓋浮世界耳。是謂道去則人死,水乾則魚終。所以陰氣為母者,是內陰之根本,非外陰邪之氣也。所說陽神者,是純陽之精英,是元神也,非五臟諸體之神也。元神能生其三魂七魄及諸體之神爾!

《黃庭經》云:腎神玄冥字育嬰。注曰:腎精為子,故曰育嬰。二腎之中,男為精門,女為子宮。精門既開,腎氣亦洩,不獨內陽而散,內陰亦竭。所以腎為陰之都,心為陽之都。凡生化先從陰而入陽,是萬物從濕而生也。蓋精亦從腎中而出,其子亦從腎中而成,是不離腎臟耳。大約心之元神,俱借其體而共治之,三魂亦助成爾。但專為害者,乃七魄三屍,句外陰邪之氣而賊身,往往神氣多不敵,則人死矣。人死,則三屍七魄暢焉!夫元神,君也,屍魄之類,亦臣耳。若狡蠹之臣,亂其國而迫其君也。若修養其氣,壯其神,則七魄三屍終不能勝,壽自長生耳。夫不疾暴死者,蓋脈偶然蹶澀,不到一臟,其臟既弱,遂為五行遞相剋,至於火盡陽脈絕,則神去人自死矣。蓋脈蹶澀不行而阻之,亦中有傷敗使其然也。昔扁鵲治虢太子病雲,所謂屍蹶也。以陽脈下墜,陰脈上爭,會閉氣而不達,上有絕陽之脈,下有破陰之經,絕陽之氣,色氣管於脈,故形濁如死狀。夫陽入支蘭臟,蹶者生;陰入支蘭臟,蹶者死。此數事者,皆五臟之中,時時暴作者也。良工取之,拙者疑殆。信有之矣!

於戲!目營萬象,心虛異端,神被牽驅,身無管攝,則室家無主,國邑傾頹,固其宜矣!主人不修舍宇而外經營,則舍宇日有危壞矣!夫人若知神之所主,子母運行,則修身了達之門可見矣!若無所主,但任呼吸喉中,主通理臟腑,消化穀氣而已。終不能還陰返陽,填補血腦。又眾人之呼吸,與真人之呼吸殊矣!《南華真經》云:眾人之息以喉,真人之息以踵。注云:從根本中來。又云:其息深深。此其義也,豈容易哉!若但信其自呼吸,未有得道哉!夫一呼一吸不得神宰,則不全其呼吸耳。真人曰:「若神能禦氣,則鼻不失息。」斯言至矣!又能咽其津,以意送之至氣海中,則直灌其靈根矣!

籲!今之人不會神與體彼此是非邪?人能算盡萬物,而不能算其神與體,何感而相成?但記三歲之後事,而三歲已前昧無所知也。若到算歸其盡處,即自見神與體元氣配合之根由,則瞭然無二物。知神與真氣同體假名,則一存一想,歸其真矣!此所謂深根固蒂。

夫復氣者,復於本生之處,如《周易·復卦》褲云:一陽生五陰之下。若還丹之義,非伏與服也,其義明矣!天為受氣之始,氣是有形之根。氣不得形,無因而立;形不得氣,無因而成。二物相資,乃能混合。聖人知外用之無益,所以還元返本,握固胎息,洞明於內,調理於中,取合元和之大樸,不死之福庭。夫神和則可以照徹於五臟,氣和則可以使用於四胑。道經云:三月內視,注一心,守一神,則神光化生,纏綿五臟。凡人勞神役役,無一息駐於形中,而希長生,不亦遠乎!若能胎息道成,精氣有主,則使男子莖中無壅精,婦人臍下不結嬰。萬化之用,莫先乎氣。至人之用,莫妙乎神。虛無之中,有物謂之神;窈冥之中,有精謂之氣。吁!其神與氣,來既恍惚,去無聯兆。其來也則難,其去也甚易,是以聖人悲痛而惜之。於戲!世人何容易而驅其氣也。不知形者,不可與言氣;不知炁者,不可與言神。知神者,則資道矣。

《易》曰:精炁為物,遊魂為變。變易不節,人不長生。所以王母有金璫玉佩之道,軒轅行內視返本之術,不可不信之。

吁!萬物有終,而天地長久。人民有死,真人長生,乃俱陰陽交感之氣矣。人能守其陰陽,陰陽亦能守人矣。天地不死,而人自死,化腐於其間哉!夫崩墻毀堞,土能填之;老木衰果,以枝接之;破車漏船,木能補之;折鼎穿釜,鐵能固之;人遇衰老,返神活之;皆上仙成敗之言,不可不知也。夫陽丹可以上升,陰丹可以輕舉。陽丹即大還之丹,陰丹即是內修返本之理。黃帝問道於廣成子,廣成子曰:無勞爾形,無搖爾精,少思寡慾,可得長生。夫道之最要,以精為根,以炁為蒂。經云:躭養靈柯不復枯。夫含真之道,御養之術,訣之在口,不傳之於箋翰也。伹能寂然不動,感而遂通,泯滅萬慮,久久習熟,用晦而明,必得道矣。

養生辨疑訣(──棲真子施肩吾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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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炁無方,與時消息。萬物生死,共氣盛衰,處自然之間,而皆不知所以然而然。其所稟習,在覆載之下,有形者先須知其本,知其本則末無不通;修道者先須正其源,正其源則流無不應。若棄其本而外求,背其源以邪究,雖獵盡百家,學窮諸子,徒廣虛論之功,終無攝養之效。得者觀之,實為自悟耳!今歷觀世間,好道之流,不可勝數。雖知恬淡以自守,全不知恬淡之中有妙用矣。雖知虛無以為理,全不知虛無之中而無不為矣。若不知虛無恬淡妙用之理,徒委志於寂默之間,妄作於形神之外,是謂無益之用,非攝生之鴻漸也。且神由形住,形以神留,神茍外遷,形亦難保。抑又服餌草木金石以固其形,而不知草木金石之性,不究四時順逆之儀,久而服之,反傷和氣,遠不出中年之內,疾害俱生。使夫輕薄之流,皆謂系風捕影,不可得也。翻以學者為不肖,以真隱為詭道,不亦傷哉!或人以此事而譏余曰:「吾聞學道可致長生,吾自童年至於暮齒,見學道之人,已千數矣。服氣絕粒者,驅役考召者,清凈無欲者,修仙煉行者,如斯之流,未有聞其不死者也。身歿幽壤之下,徒以屍解為名。推此而論之,蓋得者猶靈骨耳!非可學而得之。」余聞斯論,不覺心愍然於內,神恍惚於外,沉吟之間,乃太息而應之曰:觀子向來所說,實亦鄙之甚矣!迷之尤矣!今世人學凡間之事,猶有成與不成,豈況妙本玄深,昏昏默默,胡可造次而得之?且大道無親,感之即應,茍雲靈骨,無乃疏乎!然夫服氣絕粒者,道家之所尚,人茍得之,皆有不食輕舉之效。便自言腸胃無滓,立致雲霓,形體獲輕,坐希鸞鶴。採餌者復以毛女為憑,呼吸者又引靈龜作證,曾不知真炁暗減,胎精內枯,猶執滯理於松筠,守迷端於翰墨,良可嗟矣!寧不怪乎?至於驅役考召之流,蓋是道中之法事,研討至精,窮其真誥,誠為身外之虛名,妄矣!且元和之氣,非時長而有之,未有此形,天地之間,已有之矣。經曰:先天地而生。即元氣矣。此身有者,父母交合,施其元氣。元氣者,真精矣。何以明之?精留於身則身生,精施於人則生人,移此精氣,結彼元氣,彼既成於形,此則受損耳。《內景經》云:長生至慎房中急。此在乎妙用之道,元氣結之為精矣。身中之精,元氣之本。能使氣一溯精,移之上元、下元之中,又採新氣,旬日還為精矣。如彼釜熟其物,則出之,更添新者,回還無窮,天地不足為久壽矣!上元充滿,百節自實,老者反丁,丁者反嬰。斯得上元下元,我能經絡運度,寬猛是則。審修我宮,神仙必得,不修我宮,死之必克。人在氣如魚在水,沉浮東西,莫不由己。修煉經時,百節盡暢,炅若陽春,久乃自知。若有不通及疾病之處,注意中元,發火以焚之,乃自通,通則愈矣。心為絳宮,絳宮者赤色,猶火也。存心炎火,亙乎一身,非特為氣道流通,抑亦銷其邪也。凡欲行氣之前,但焚之一度。經曰:廣成子積火焚五毒。五毒,五味矣。五穀五味不焚之,必能壅遏氣道。焚之或久,令人煩熱。存之饞通,即須行氣。行氣之法,但泯思慮,任神廬微微,元氣自然遍體。夫炁者,百節毛孔,皆自有之,能以意行之,是賢臣化百姓矣。何以明炁之在身?但以一丈之竹通其節,以扃一頭,口向中吹之,氣忽然達於筒中,自有元氣相撐而出。人身中亦猶此筒,思慮既絕,元氣遍身。遍身之後,兀然而定。其取定之術,具載《下元篇》中,審而行之,萬不失一矣。

下元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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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真之道飄遙易,動不動中如有寄。那知有無可超忽,去住玄機此其義。

此篇調下元之訣。契真之要,甚不難,人自強難。飄遙,猶閑暇矣。能閑暇其身,澄心絕想,三元俱通,仙則近矣。動不動者,玄珠矣。謂存下元之中,作一珠可彈丸許大,焰焰然如動又不動。動中寄者,注意於下丹田之中,有炁海,使炁細細於海,繞珠四合,炁入足,動中寄有其珍珠矣。中元注下元之珠,元炁乃定,定則外炁不入,內氣不出,兀然與天地同和,命無涯矣。天地自傾,我長自然矣。黃帝於赤水求玄珠,赤水則赤血矣。如玄珠在於氣中,求此珠,珠得必生。故使罔象,則無思無慮,冥然之後,乃自得此珠矣。欲知超忽飛升之道,切在去機。機去身存,機住身死。無機胸中純白,自處得失之要。此其義矣。

後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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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和子云:余少學道,長乃尤益。天下名山,靡不尋覽。躋危躡險,敢憚乎勞!意有殊觀,不遠千里。乙未歲,步青城之燕穀,幽邃百里,松蘿上蔽於天。偶遂樵人,步入石窟。窟內有真人。雲姓李氏,不知何許人也。垂發過腰,姿容冰雪。餘再拜之,怡怡如矣!良久,問從何而來?余因述誠素,願處機履之傍,天幸見錄。俄經四十三載,忽授《三元之術》。如訣修之,俾晝作夜。一紀之後,往往自飛。玄之又玄,難於數載。受之者可三十一年傳,傳非其人,災罰可見。行此道者,五辛陳臭並宜損之,損之在漸,不宜頓矣。一年之後,氣道充實,自不食矣,其大要在乎泯機,機絕則炁不召而至,不謀而成。躬自行之,一一神效。今為註解,庶無後迷。高尚之徒,幸秘斯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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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北宋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遠遠超過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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