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先生文集 (四部叢刊本)/卷五
| 青陽先生文集 卷五 元 餘闕 撰 景常熟瞿氏鐵琴銅劍樓藏明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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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先生文集卷之五 門人淮西郭奎子章輯
書
上賀丞相書
闕以㣲才叨𮐃柬㧞伏惟閤下以不世出之才居大有爲
之位此誠千載一遇之㑹切欲奔走左右以効㣲勞以報
知遇之萬一特事親日短烏鳥情切急急謀歸而閤下眷
願之㤙筆舌莫旣南至金華不勝依戀因念下之報上不
限逺邇苟有尺寸之功即事左右之道撫間彫瘵屏除姦
貪所按郡縣粗見條理特以上無知已即罹謗議老親衰
病旋棄諸
煢㷀廬次又遭俶擾墨衰
𭛠辛苦萬狀嘗
切痛恨以爲當賢者擯棄之時乃有天歩艱難之事仰天
號痛譬猶中流遇風波無所維楫𥝠心自分惟有與城俱
斃而巳仰荷天休偶全性命且聞閤下爲時一出董師淮
南其喜何可雲喻也瞻望前茅爲日巳乆比聞旌節巳渡
大河限扵守城不能親詣轅門以聴約束今遣縣尹陳秉
徳迎迓馬首事上常禮僣易塵瀆伏計不拒部內地圖就
用呈上〈盜之賊勢〉可見大端小邑城郭不完方議修築去年飢
饉不能進兵今冬欲調各縣義兵掃除餘孽二者非有錢
糧不能成功倘朝廷饋餉有餘乞撥糧數萬石鈔五七萬
定或者犬馬之力少得展布部內之地可以澄清外有區
區之請世祖之取江南或日中未食或中夜以興艱難混
一非偶然而致也國家經費太半仰之非砂磧不毛郡縣
之所比也今者不幸半淪〈扵盜〉切計以為江南不定中原殆
難獨守中原不守則朝廷不能獨安朝廷不安則宰相不
獨富貴伏願廣忠集思勉圖大業以作穆穆迓衡而用
兵之道所以驅人赴湯蹈火無賞無罰央難集事仰瞻光
範多所欲言粗陳其大者如此因布區區伏望垂鍳
上賀丞相書
前聞六纛已至廣陵遣縣尹陳秉徳迎迓想徹崇嚴比日
𦍤氣應祥雪瑞屢至伏計天聲所振逺邇畏懐神介動
多福下情良慰小邑借庇粗守今𡻕賊人三次見攻皆已
克捷但所部縣分民寨多爲殘破止存懐寕潛山兩縣百
姓賊勢𦦨𦦨將及扵此城中軍壯四千精銳者不滿千人
僅城守不敢抽撤
此二縣民寨不守城亦危城
倘危則淮西之地盡爲〈盜有〉長江之險誰與控制古人謂觧
雜亂紛紏者不控拳救𨶜者不摶擊批亢擣虛形格勢禁
即自爲觧今南方〈之賊〉以蘄黃爲之首徃時朝廷太不花平
章攻其北卜顔不花攻其西卜顔帖木兒平章蠻子海牙
中丞攻其東賊𫝑大窘將就擒㓕忽調卜顔不花軍入安
豊蠻子海牙軍之格溪救廬州而太不花平章亦還河南
徃夏止存卜顔帖木兒軍駐劄蘭溪巳致盜𫝑復振武
昌隨䧟㳂江諸成聞風皆潰豈天未欲平治天下亦由人
謀不臧以至此耳今聞河南之兵巳至黃州以軍而討
群盜恐未易定妄意以為卜顔帖木兒蠻子海牙二枝軍
馬先係蘄黃收捕軍數正在大人節制之內今二軍收捕
江東江東爲㝷常蘄黃乃腹心之疾一軍之中得抽勇銳
者如王逹中萬戸胡伯顔同知使之由望江登岸勦捕而
西餘軍留取江東如此則不惟可以救援安慶蘄黃勢分
似亦易破南〈賊自〉平𠩄謂一舉而兩得者也若二軍
不用
抽撤麾下兵多切望垂念淮西之地止有此城急調精銳
三五千人量與錢糧賞犒與本路兵一同勦捕望江宿松
之盜亦䇿之善也自非窘迫不敢僣易干瀆伏兾垂察
𠕅上賀丞相書
前聞斧龯出鎮淮南兩遣屬吏詣謁前茅皆至廣𨹧道阻
而還近承台劄伏審六纛已至耿山降附踵至室家相
以爲有穆穆迓衡之望其爲欣慰何可雲喻茲遣懐寕縣
逹魯花赤亦速甫賫狀前詣轅門呈報兼有𬋩見上塵台
聽切以爲淮南之敵今有兩枝一枝在濠一枝在蘄擒必
先擒其首余當自㝎今廬州安豐別無官軍似難下手惟
蘄黃乃有可攻之機近日潛山縣報蘄其偽官吳右丞𭠘
降大軍攻破㳂江諸寨昨日郡人自賊中逃來雲白水包
家窩義丁攻蘄水甚急白水諸寨萬戸陳漢𠩄部也西兵
既進如東首得一軍乗機併進冦必難支所索王建中胡
伯顔䓁正係節制之內軍馬今宣城已降姑孰猶疥癬即
目文有阿魯灰平章收捕之軍得一鈞帖調來共攻望江
宿松蘄黃之冦東西受敵決然可㝎蘄黃既㝎可以合兵
東㝎廬州安豐更得一重臣監軍多與錢糧建中伯顔䓁
許以優加名爵則無不盡力淮南有可平之望萬若或無
人可委江西省完者帖木郎中亦可統率謬計如此不知
尊意以為何如此外又有𥝠請城守之急錢糧功賞二者
而已自兵起之𥘉大郡皆破安慶以蕞尓城如寸草以
當疾風頼
洪休上下血戰至扵今日某誠不佞斯亦人
所難也今倉廩匱乏錢糧不充所上戰功又以朝廷隔
逺不得准報今幸閤下照臨其地麾下錢糧有餘曲為
接済城治可安所舉有功皆出衆論不敢置纎毫𥝠意於
其間早與准除庶易以使人也兼以菲儀就用塵瀆此部
吏事大府之常切望不拒
𠕂上賀丞相書
春末聞九重加恵淮土特起大臣出鎮雄藩罷民俱慶如
旱得雨嘗遣懷寕縣逹魯花赤奉微禮祗迓遄間復有台
衡之命此雖一方暫失怙恃當此多艱而得元老大賢斡
旋元化天下之難其可済乎某受知公門為日巳乆軍中
之事不悉陳粗言其畧以復上執事皆知格亦易定特
以委任失冝賞罰不當以致餘孽復張江㐮大振所謂委
任失冝者夫將之用兵自有其才譬秋之於奕非學可至
如近宋科目有文有武兼是二者一代㡬人而比日將兵
惟用大臣用謫官夫戰陳之難如赴湯蹈火市井貧賤
未得冨貴者肯捐󠄂身為之大臣冨貴巳極夫復何望又
謫官者心志俱䘮豈有為覆軍殺將皆由於此用人不
効甚至用賊用賊之弊
為難言一則使天下豪傑有以
窺朝廷之無人二則功多賞薄者皆起作賊之志將恐一
〈賊未〉㓕〈一賊〉復起目前之事未見快意將來噬臍有不可悔者
矣如安慶小邑世襲官軍善戰者少〈而善〉戰之士多田野市
井之子故某於此事不盡責世襲軍官而多用田野市井
之子徃徃得其死力克捷俱多朝廷選將不限有官無官
惟擇者用之而以㢘公大臣臨之以行賞罰則將得其
人矣所謂賞罰不當者比見軍將勇怯在上有若不知而
上之賞罰與外議絶不相似頗聞慶刑之典多出愛憎或
左右便嬖為之營幹以近軍所賞聞見者而言如蘭溪之
功卜顔帖木兒平章為㝡蠻子海牙中丞特因之成事者
耳而朝廷頒賞中丞㞐上平章次之中丞部內得官者數
百人而平章不過五六人此猶不過有髙下之爭耳如廬
州開義兵三品衙門而使者悉以富啇大賈為之有一巨
啇五兄弟受宣者此豈嘗有寸箭之功而有功者皆不受
賞〈故冦〉至之日得賞者皆以城降而未賞者皆去為〈賊夫〉用兵
之道紀律為先故街亭之戰武侯不得不誅馬謖知髙未
破狄青不得不誅陳曙比觀諸將略無忌憚擁兵不戰誰
與相督〈冦至〉棄城無復問罪不惟不罰甚又賞之遷官増秩
之功無異故之攻城如燎毛兵之柘地如㧞山某之守此
智勇俱乏特以有功必賞有罪必罰奉以至公罔敢阿比
是以列郡多䧟小邑獨存朝廷苟於諸部悉以㢘公大臣
監之信賞而必罰天下亦不難定矣夫江南不定則中原
不獨守中原不守則朝廷不獨安朝廷不安則宰相
不獨富貴此膚淺易見之
豈足為明智而言計亦大
賢之所不厭聞也夫某之不肖豈定亂之才特此
之民
天性忠義故易與為守而難〈與為〉亂然亦戰守五年大小咸
弊邇日江南郡縣皆破此獨完如洪爐片雪大可凜凜
者也謹遣奏差丁正前詣台階白事諸所請求具如別幅
伏望鈞慈曲為准報豈特門下之士頼之城得安江淮
有可定之緒亦家之利也謹奉狀上陳以聞伏冀照察
與中書𠫵攻成𧨏叔書
別後凢三奉書而使者乆皆不還伏計道梗不能上逹閤
下位望日𨺚
荷日難特切爲之懸心比聞賀公復相迺
大可慶然聞尚在軍中不知置左右者何人相知曽見任
否江淮賊勢本不難定特以考察不明刑賞失當諸將玩
愒遂致難圖區區小邑雖曰上下一心幸爾完固大𩔖紅
爐片雪實爲可憂耳今長江萬里止存此城如大病之人
命脈未絶猶有復生之理失今不救則首尾衡決江南大
難定也茲遣奏差丁正等前赴左右白事諸所請求惟閣
下是賴倘𮐃朝廷俱賜准報不惟此之幸未破城邑孰
不以安慶自勉國家亦有利也𫃵𫃵之言具別幅上陳不
善爲斵使還賜教以匡不及不勝幸荷不具
與月可察爾平章書
自旌麾致討髙沙兩嘗奉狀𠉀問起居皆以道梗不得
逹比聞兵威振
賊勢消衂驛置頗通謹遣山長秦宗徳
千戶也先帖木爾持㣲禮謁轅門獻𡻕發春伏惟茲新
正即清氛祲天下蒼生均𮐃福祉
與國子助教程以文書
近叔良過舒始聞動之悉所𭔃髙詠慰下懐乾坤卦
問商主簿言巳付貢公想惟所戱藏此真玩齋矣多事
以來不特僕軰受此荼苦聞舘閣文臣亦有差使之勞此
際當淂優㳺矣子羙近有書言鄕人多相思者欲取公還
山中斯文無人淂且住爲好紀千戶軰如京師軍中諸事
左轄公話次淂賛助一言旱賜准報爲荷僕至軍時賊勢
方熾然心安去𡻕又有讀書之樂今年賊浸平惡況百出
毎俗事不如意帰思浩然近又有同知之除似未即得帰
矣柰何柰何自牧聞除禮部向有一書見𭔃手病不能裁
荅彥中惜未嘗一見歆羨歆羨並煩
意何時聚晤話此
苦辛未見自愛不既
與曽舜剄書
別後屢得書及𥿄墨之恵良仞契𧨏江西徳星所聚年榖
屢登深為可喜徐鄒之冦僕乆與之比鄰無長不𠯁畏況
扵已衰而逃者也下眡此間窘迫則公等皆天上人也徐
朝升糴糧江右百望維持得滿載早帰為好有便時時恵
教雖相逺即同見也餘惟自望不具叔良佳否煩道意
手病不能多書
與危太朴內翰書續輯
史館兩得㳺豈勝榮幸區區南行又辱盛餞尤其感烈
也鄉暑伏想文菀優㳺雅候動多福良慰良慰友人趙
子章北上𮗚光謹此附謝子章有學而詩佳士也得公
眄睞當價増之倍矣仲舉志道以聲景先中夫希先鳴謹
諸先生䖏不及別狀望𦤺下忱為感餘惟自重不具
與劉彥昺書
𨶕記事奉復彥昺茂異文契𠯁下李宗㤗來辱四月中教
墨且審舟楫善逹無虞深慰所想兼豕
布銅香模璧魯
𥿄諸貺感佩感佩所聞京兆公還朝蘄黃官軍棲音可喜
區區城無援糧之兵虛願望者皇天悔禍耳先大夫墓
銘率爾呈醜軍務轇轕殊無清貺幸刪削之春雨軒集中
樂府擬題甚古中朝名賢多未如此用心五七言亦佳𣣔
作數語冠扵集首竢後便當𭔃逹也景濓宋先生文集不
審板在何處得一本𭔃惠爲幸望介意耳附去漢椒二斤
大明目開胃亦服食所冝也風塵滿眼關河阻
何時
良晤𫉬文字之益〈也耶〉斯文寥寥令人短氣便風幸垂音問
以慰懐想老懐耿耿臨書馳神秋向𤍠惟多愛爲吾道自
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