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顔樂堂集/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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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顔樂堂集

作者:金安國
1516年

余不及遊顏樂堂先生之門。及與其胤三昆季友。少而共學。中而共榜。終而共僚。未嘗不日與之周旋。接其容儀。聆其論議。挹其英華。若聯白璧而綴明珠。瑩然絶瑕玷。以余之陋。差池其間。自覺形穢。嘗稱道於諸老先生之前。則曰。子獨不見其父耳。退而默想。豈神仙謫降人歟。不然。以二三子之拔萃。而何雲又絶過之乎。他日。得先生遺藁而伏讀之。味其興致閑遠。辭意雅正。葩而勁。贍而簡。雍容乎聲律色臭。抑揚疾徐之間。而又不失乎騷家蕭散沖澹之趣。蓋深得乎唐人風格者也。又嘗諷誦於諸先生之前。則曰。子獨不覿其德耳。於是。益服先生之高不但爲文字之工而已。積諸中而發乎外。所謂有德者。必有言也。最後。乃見先生之季胤頤叔氏所裒錄顏樂堂集後世系,年譜,遺行,先執記。然後悉得夫先生平生之槩。若髣髴摳衣於先生之堂而承其謦欬之餘也。嗟夫。以先生之德之才。遭逢成廟之聖。荷非常之眷。不爲不遇。卒靳於壽。使不得大有所爲於斯世。天意果何如哉。雖然。後之人因是集之傳。有以考其德業文章之盛。而興起其景仰之心。則縱不得流澤於一時。亦足以不朽於百世。以此論之。天之於先生。又不可謂不厚之也。況夫數君子。克肖先德。俱以文學行誼。爲時聞人。玉署金閨。步武相軋。能稱述先代之美。欲以播聲於無窮。苟非得之家庭範訓之深者。寧若是乎。尤足以見先生德厚而流慶也。頤叔氏謂余曰。孤痛先人早世。懼平生之志遂泯而不白。故區區爲此。以寓孤罔極之懷耳。倘天假之祿。俾先人畢其抱負。佐明主潤色太平。則鍾鼎所勒。竹帛所紀。自當輝映千古。非孤之所敢私也。第恨先人捐館之後。孤尙蒙不能人。曁乎成立。乃綴拾其緖餘。僅能得其什之一二。使吾先人之文章德行。不能盡傳於世。懼後之人徒見是編之略。而不究夫先人之蘊奧也。余曰。子何憂乎是。達士智者。見其外而識其內。聞其眇而得其全。片言細行之間。固已得其爲人於千百載之遠。況今是編。猶不失乎見聞之所逮。如珠潛玉蘊。雖不見其全體。亦足知其水媚而山輝也。苟有人眼矇璋礫。耳混韶鄭。縱得其抑揚。豈足爲先生之損益耶。子何憂乎是。頤叔氏曰。然。庶子之言。其不泯也夫。正德甲戌建寅月。聞韶金安國。謹跋。

奉正大夫行郡守權五紀

皇明正德丙子孟秋榮川郡開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