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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憲皇帝上諭八旗 (四庫全書本)/上諭八旗卷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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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諭八旗卷七 世宗憲皇帝上諭八旗 上諭八旗卷八 上諭八旗卷九

  欽定四庫全書
  世宗憲皇帝上諭八旗卷八
  雍正八年正月二十七日兵部為署副都綂鼐格馬拉員缺帶領䕶軍㕘領桑格等八人引
  見奉
  上諭鼐格之缺著代通署理馬拉之缺著英夀署理凡署理副都綂事務之㕘領若仍令辦理㕘領任内事務一應行走之處悉屬不便將此諭八旗都綂等凡署理副都綂事務之叅領員缺著揀選副㕘領奏請署理其副㕘領員缺亦著揀選應行署理之員奏請署理特諭雍正八年二月初三日奉
  上諭
  景陵寳城山上首春産瑞芝三夲諸王大臣等奏稱為朕純
  孝之所感召朕撫躬自問生平事我
  皇考不敢當純孝之名但誠敬之心數十年如一日此則可以自信自御極以來不但一言一事仰體
  聖心而後見諸施行即夢寐之中一念舉發從無有知其不
  
  聖意而敢存於胸臆者諸王大臣等稱朕以
  皇考之心為心此實朕之悃忱至云朕以
  皇考之政為政朕之才力逺不逮我
  皇考舉凡宣猷敷治之間雖黽勉效法究不能企及於萬一何能致芝草之嘉祥諸臣以此歸美於朕朕不居也實因我
  皇考之聖徳神功蟠天際地深仁渥澤積厚流光上天特欲顯示天下臣民是以數年之中三見芝英於陵寢以今之厯霜雪而挺生當首春而呈瑞稽諸史册更屬
  罕聞朕感
  上天昭示之𢎞恩叨
  皇考貽謀之景福慶幸歡欣不敢不宣布於衆庻使天下後
  世臣民知
  上天之眷佑
  皇考與
  皇考之垂裕萬年者即瑞芝一事眀顯昭著信而有徴固如
  是也著照所請宣付史館特諭
  雍正八年二月十七日奉
  上諭從來察吏之道莫先於奨㢘懲貪蓋貪黷之風不息則上虧國課下剥民膏其為吏治人心之害者甚大不止闗係錢糧而已我
  皇考聖祖仁皇帝澄敘官方深惡貪墨之蠧國病民所以警
  戒訓飭之者至矣祗以
  聖心寛大慈祥未曽將侵蝕國帑貪取民財之人置之重典姑且包涵望其徐徐感化此實如天之仁也乃不肖官員等不但不知感激悛改勉為㢘吏且恃有寛大之恩心無畏懼將侵盗貪墨視為固然數十年來日積月累虧空婪贓之案不可勝數朕若不再加懲治仍容此等貪官污吏擁厚資以長子孫則將來天下有司皆以侵課納賄為得計其流𡚁何所底止是以數年來朕加意整頓以冀轉移恃恩積玩之風若果人心知儆舊習漸除令朕可以施寛大之政乃朕之至願也此意係朕於元年二年間即屢向左右大臣等宻言之者今觀各省吏治雖未必能徹底澄清而公然貪贓犯法及侵盜錢糧者亦覺甚少是衆人悛改之象與朕期望之意相符不至於不可化誨亦可以遂朕寛宥之初心矣今欲大沛恩膏將逺年承追之項酌量豁免將各直省官員名下應追贓銀及侵欺那移流抵分賠代賠等項銀兩事在雍正三年以前已經發覺者該部查出將各案情由眀白開註𠉀朕酌其情罪降㫖免追其自雍正四年正月以後各員犯罪之案乃朕屢經訓諭而不悛改者不准寛免至於軍務錢糧闗係重大其昔年西寕肅州阿爾泰軍需等案内應追銀兩雖在雍正三年以前亦不准豁免此次特恩乃朕仰體
  聖祖仁皇帝寛大至意爰施法外之仁豈但夲人及其子孫免追比之苦獲再生之慶當銘心刻骨感愧交深即承追之地方在官員則得免於處分在胥吏亦得免於杖責案牘減省事簡刑清莫不受國家寛大之賜咸當感激警省互相勸勉以循良為楷模以貪墨為鑒戒則大小官吏永逺共沐國恩倘因逾格寛宥轉啟玩法之心復蹈從前之轍則曠典豈可再邀國憲豈能再免且背天逆理莫此為甚亦斷不能逃
  上天之譴責也特諭
  雍正八年二月二十九日奉
  上諭嗣後凡二三衙門㑹議㑹審之事或由一處已經行催而他處尚未辦理者著已經行催之衙門即繕摺奏聞雖經行催不行具奏日後若因遲延治罪仍將此不行具奏之衙門一併議處如奏聞之後以為已經具奏日後縱有遲延與已無渉仍將事件依然遲延者亦將此衙門之大臣等一併議處將此通行曉諭八旗及各部院特諭
  雍正八年二月二十九日奉
  上諭内外官員人等逺年拖欠之項朕已降㫖凡事在雍正三年以前者俱著查眀具奏候朕酌其情罪施恩豁免若事在三年以後乃朕屢經訓諭而不悛改者不准寛免所降諭㫖甚明昨正白旗漢軍都綂祖秉衡因伊父昔年借欠羅姓銀兩羅姓虧空應著落祖秉衡等代為還項奏請以房屋抵補並坐扣俸銀朕諭以此係年逺之事應在查免之列何必如此陳奏祖秉衡奏稱雖係年逺之事而發覺在雍正三年以後不應邀查免之恩等語朕將今年二月十七日所降諭㫖復行查閱其中有事在雍正三年以前已經𤼵覺字樣此乃言事在三年以前而現今已經𤼵覺者並非言三年以前發覺之案始准寛免也該旗既錯㑹朕㫖則内外各衙門或亦不甚眀晰亦未可知著再行宣諭凡事在三年以前而發覺在今年二月十七日未奉㫖之先者俱准查奏特諭
  雍正八年三月初一日
  上諭朕愛惜人才不忍聼其限於考成遂至放廢而外任各官案件繁多往往罹於叅罰是以數年來因公詿誤之員例應降革者多於覆夲之内降㫖令該上司出具考語送部引見若其才具稍有可用必再試以職任而成全之雖片善寸長亦不肻䡖棄也今思在京部院司官及旗員等雖㕘罰之案不多然亦有因公詿誤者所當一體加恩與以贖過自新之路嗣後在京文武各員有因公詿誤至於降革而任内無錢糧不清及治罪之案者准照外員之例令該堂官該旗大臣出具考語奏聞帶領引見或將該員仍留原任或另行試用或照例降革候朕降㫖裁奪特諭
  雍正八年三月初四日奉
  上諭八旗輪班當月之處著察旗㕘領侍衛等稽察如鑲黄旗當月著正黄旗察旗㕘領侍衛等稽察其七旗俱照此例以次稽察特諭
  雍正八年三月初九日奉
  上諭嗣後凡有應派委驍騎營官兵看守之處俱著奏聞再令看守若應行看守之處有不可稍緩者即派令看守再行具奏將此遍行傳諭特諭
  雍正八年三月初十日兵部將江寕駐防鑲紅旗協領騷逹子具呈辭職之處具奏奉
  上諭凡在京年老辭職之旗員内有在行間効力年久者於辭職具奏之日朕悉閲看有應加恩者朕即加以恩施嗣後各省駐防處官員内有在行間効力年久之人因年老辭職具呈者著該將軍等於具奏之時將伊食俸餉之年及在行間効力行走之處聲眀咨送兵部奏聞候朕閲看有應加恩者加以恩施現今因老辭職之鑲紅旗協領騷達子亦属武職内効力之員著以原品休致給以半俸終身該部知道特諭
  雍正八年三月十一日奉
  上諭朕前降㫖豁免雍正三年以前拖欠銀兩著該部該旗陸續查奏請㫖其查眀者即先行奏聞册内將該員拖欠情節及有罪無罪之處其銀已完若干拖欠若干一一詳細開眀再開一簡便單夾入各員册内以便披覽若該員有先後兩案一案應免一案不應免其不應免者不必開入册單之内著即傳諭該部該旗知道特諭
  雍正八年三月二十三日奉
  上諭午門外朝房之南科房之北有碑亭一所供奉
  皇考聖祖仁皇帝御製臺省箴碑文理宜恭敬嚴肅洒掃潔浄以昭儼恪之誠聞朝㑹之期各官齊集於未坐班之先往往列坐碑亭之内談笑喧譁箕踞傲慢又或書吏奴僕等抱牘跟隨任意出入無人禁止甚為不敬查此地與六科相近即著六科輪班撥人守䕶每日掃除潔淨䖍謹啟閉倘官吏人等仍敢擅入視為憩息之所著輪班之科衙門即行㕘奏如科員不行查㕘經朕訪聞定行交部察議其碑亭建立已久如有應行修理之處著工部查勘奏聞敬謹修理特諭
  雍正八年三月二十三日奉
  上諭邇來因未雨之故深厪朕懐昨山陜等省俱報雨水沾足直隸保定府等處亦皆得雨惟京畿附近之地尚未獲有甘霖反覆自思朕於政治之間或有所闕失但朕夙夜恭䖍敬
  天勤民之念未敢少懈一切政事孜孜勤勉未嘗暫弛其無闕失之處朕躬可以自保頃將虧空錢糧人員豁免自降㫖之日即為起風由此觀之意必此等貪劣之人不知厭足反謂何不於元年豁免至今始行降㫖不感恩施妄行怨望之所致也若朕從前政治果有闕失何以數年來兩水調匀一應米榖俱獲大有第此等虧空人員俱係盗竊國帑擾害生民實獲
  上天之譴今朕加以寛免者或於
  上天之意有所未合乎將此遍諭八旗俾無知之人洗心悛改倘伊等若不知感戴恩施仍行怨望朕惟有始終執法辦理而已特諭
  雍正八年三月二十五日奉
  上諭朕因京城雨澤愆期撫躬自問近日用人行政仍是從前敬慎之心即諸大臣等亦黽勉奉公各盡職守倘有過愆朕即諭令悛改並無上干
  天和之處惟有今年二月内頒𤼵查免積欠之諭㫖必有無知作孽之人不惟不知感激朕髙厚之恩或以未曽早降恩免之㫖轉生怨望以此乖戾之氣上干
  天和是以
  上天垂象於京城之内此朕静心體察知之甚確者於二十三日八旗大臣引見官員時朕靣降諭㫖將宵小邪曲之心
  上天示儆之意一一指出功為訓誡令各旗大臣概行曉諭諭㫖甫下二十五日早隨降時雨四郊沾足天人感應之道呼吸相通垂象昭明可敬可慎如此凡無知之人益當悚惕修省以凛
  天鑒特諭
  雍正八年四月初十日副都統徐仁將八旗武職官員於朝㑹處並不佩刀令家人攜持之處具奏奉
  上諭徐仁所奏甚是官員兵丁佩刀乃係定制凡朝㑹之處理應佩刀行走既係武職乃以刀劍為重贅之物慵於佩帶令家人代為攜持甚属非理此皆由該管人員漫不經心不行教誨之所致也嗣後應帶刀之官員兵丁人等凡朝㑹及行走之處俱令佩刀若有仍不佩刀交令家人攜持者著歩軍營官兵即行查拏八旗稽察旗務之㕘領侍衛御史管兵大臣等亦行查拏係官即行㕘奏係兵交與該管大臣等責處將此通行曉諭八旗官員兵丁人等知之特諭
  雍正八年四月十四日因副都統劉汝霖條奏漢軍人等打歩圍一事
  召入旗下大臣等奉
  上諭歩行較獵甚為善事人人既得學習而於行圍之道亦得嫻熟爾等每年與其較獵一次不若多演數次為善嗣後於初冬行歩圍時每一旗令行圍二三次其行圍之時著各該旗大臣親身帶往於前一日須奏聞每圍派侍衛打牲人鷹上人或二十名或三十名亦著前往如此則侍衛執事人等既得學習而兵丁等亦得嫻熟行圍之道矣特諭
  雍正八年四月十四日奉
  上諭大小官員頂㡌補服坐褥等項各宜遵照現任品級不得僭越從前已降諭㫖後因御史等查奏文武官員内有補服與㡌頂不相符者朕又降㫖㡌頂等項各按夲身品級不得計算加級所頒諭㫖甚眀近聞文武官員仍有越制擅用者及該管官員查問時則引從前准算加級之例掩飾支吾甚属不合嗣後内外文武大小官員㡌頂補服坐褥等項悉照夲身現任品級不得指稱加級以開僭越之端在京著有稽查之責者嚴行稽查在外著該管上司稽查倘仍復不遵除將夲人議處外其失察之員一併處分特諭
  雍正八年四月二十一日奉
  上諭朕澄清吏治整飭官方時時訓勉大小臣工實心供職以熈庶績而惠兆民又恐職官甚多優劣不等或視告誡為具文不知儆惕是以遇有㕘處之案率按例處分不稍寛貸蓋欲其謹小慎微時時檢束則自不至於踰閑蕩檢干犯重罰也而外省督撫等亦皆遵奉法紀察吏嚴肅不肻寛假從容内外之考課如此無非察吏安民懲貪勸善之意並非苛刻以待臣下也近年以來朕留心體察内外文武大小官員不敢言盡皆大法小㢘而奉公守法各勤職業者多官箴共知謹凛朕心深為嘉悦而從前㕘罰之案積累漸多擬於今嵗秋冬之間開恩寛免以示奨勵曽向大臣等言之今者京師雨澤愆期朕䖍加修省並推求政事之闕失而不得其由因思朕原有寛免各官㕘罰之心而未曽降㫖或者内外數百人員之中罰當其罪者固多而限於成例情有可原者諒亦不少應即頒諭㫖廣沛恩膏咸予以自新遷善之路除特㫖永停俸禄者不行開復外著將内外滿漢文武大小官員一應革職降級留任及罰俸停陞之案悉行寛免准其開復倘此降革人員開復之後將來有犯貪贓侵蝕不法重罪者著於夲内聲眀具奏特諭
  雍正八年五月初七日奉
  上諭朕因怡親王仙逝中心悲慟雖强自排遣而飲食俱覺無味寝卧皆不能安蓋王之事朕誠敬忠愛之心八年有如一日自古以來無此公忠體國之賢王則朕所以待王之禮亦應在常例之外今朕素服一月以稍展思慕不釋之情此一月之内朕既素服則在廷諸臣遇朝服之期亦著仍穿常服一切宴㑹俱不必行凡朕加恩於王之處皆不足以酬王之碩徳豐功而在朝之諸王大臣官員等受國家之恩必念國家失此賢王同深悲痛但其中胸懐妬嫉之心天良盡冺之輩或夲屬憸邪之人意欲肆志妄行又不然則㝠頑無知賢奸莫辨者皆不足與論也昨日朕親臨奠之時見滿漢文武諸臣悲切之状人有同情朕心甚慰益見王之素行感人者深也特諭
  雍正八年五月初九日奉
  上諭怡親王忠孝性成端方清直當年事我
  聖祖皇考敬謹恪恭克盡子臣之道深䝉
  皇考慈愛而王慎宻有加小心安分此中外所共知者逮朕御極之初命王總理事務王夙夜匪懈公爾忘私精白一心無欺無𨼆其殫竭忠誠贊襄於宻勿之地者八年有如一日至於軍務機宜度支出納興修水利督領禁軍凡營中府中事無鉅細皆王一人經畫料理無不精詳妥協符合朕心無煩朕之指示其有關於吏治民生之利𡚁有聞必奏每語必詳而為國家保䕶善𩔖培養人材一片篤摯真切之念形於寤寐王之懿徳美行從不欲表著於人而人亦無從盡知之朕即知王最深而亦口不能宣筆不能述也是以雍正四年特書忠敬誠直勤慎㢘眀八字以賜比時降㫖朕深知王之徳洞悉王之心覺此八字實不能盡王之美善不過就王事朕之大端而言耳蓋王實能佐朕治安天下朕實賴王翼贊昇平徧觀自古史册所載賢王懿戚從未有可與王比倫者且王居心之和平公正行事之寛厚仁慈皆足以享遐齡而綿夀算豈意王遽舍朕而溘然長逝耶自去年冬月王抱病以來朕縈擊於懐無刻稍釋商確醫藥默禱
  神祗以冀沉疴頓起乃仐醫藥罔效祈禱不靈豈朕有獲罪
  
  上天
  皇考之處而奪我忠誠輔弼之賢王若此之速耶王抱恙時居住交暉園與圓眀園相近朕間欲親往看視王再三懇辭而於一旬半月之間必力疾入圓眀園與朕相見及王病勢漸加力不能支惟恐朕心憂煩則稱交暉園乃起病之所暫且移避遂養疾於西山無非欲與圓眀
  園相逺令朕不深悉其病狀可以安慰朕心也及王回城中府第朕以祈雨回宫前月得雨之後王屢次奏請朕幸圓眀園是王但恐以病狀煩勞朕心而於己身之生死全不計及也及聞病勢沉篤朕方欲命駕臨視乃王聞知即脱塵而去蓋王不欲以永訣傷朕之懐是以顯此剛決之相其於去留之際眀白超脱若此在王成一忠孝正直賢智慧覺之全人而朕頓失此柱石賢弟感痛悲哀何能自己耶王之徳行功績難以枚舉即如輔政之初阿其那包藏禍心⿰扌⿳丆⺝⿱冖友-- 擾亂國是隆科多作威作福攬勢招權實賴王一人挺然獨立於其中鎮静剛方之氣俾奸宄不得肆其志又如青海背叛之時年羮堯領兵進𠞰而隆科多以私怨年羮堯之故百計阻撓不顧軍國之重務王在朕前力言此番軍旅之事既已委任年羮堯應聴其得盡專閫之道方能迅奏膚功朕從王言而隆科多不能從中掣肘於是青海旋即蕩平又如果親王在
  皇考時朕不知其居心聞其亦被阿其那等引誘入黨及朕
  御極後隆科多奏云
  聖祖皇帝賓天之日臣先回京城果親王在内值班聞大事岀與臣遇於西直門大街告以聖上紹登大位之言果親王神色乖張有𩔖瘋狂聞其奔回邸第並未在宫迎駕伺𠉀等語朕聞之甚為疑訝是以差往
  陵寢處暫住以逺之怡親王在朕前極稱果親王居心端方乃忠君親上深眀大義之人力為保奏朕因王言特加任用果親王之和平歴練臨事通逹雖不及怡親王而公忠為國誠敬不欺之忱皎然可矢天日是朕之任用果親王者實賴王之陳奏也似此宻陳補助為廷臣所不知者甚多王之功在
  社稷者大矣從來豐勳偉烈必膺國家崇報之典惟王為聖祖皇考之令子為我朝
  列祖之功臣允宜配享
  太廟列於從前建立大功諸王之次庶與王之功徳相副且
  可上慰
  列祖
  皇考在天之心而朕思念悲切之衷亦可稍解於萬一其餘一切恩䘏典禮該部㑹同大學士九卿悉心詳察從優定議具奏特諭
  雍正八年五月初十日奉
  上諭今年春夏以來屢沛蠲免寛䘏之政中外臣民皆以為沐朕浩蕩之恩而不知朕施恩之所自朕之接待天下臣庶朗然如青天白日無不可以共知共見之𨼆微况怡親王不幸仙逝朕追思其美善尤不忍不以朕之夲心眀白宣諭使衆共知之朕御極之初命怡親王管理户部事務朕知户部庫帑虧缺甚多令王清查辦理王奏云此項虧空歴年已久清查之後必求皇上開恩寛免比時朕姑應之及王遵㫖查出虧空之項至於二百五十餘萬兩之多王奏請以將來餘平飯銀陸續代為完補朕以歴年該管官員侵蝕國帑藐視國憲若不
  責令賠補何以謹度支而清弊竇於是飭令開報著追未從王之請王始而變色後即遵㫖悉心辦理是以中外之人但知户部多年虧項自怡親王查出甚至無識小人有謂王過於捜求者而不知王之請免追究請為代完幾番陳奏之苦心若斯之懇切也數年以來在各該員名下追出者不及十分之一二而怡親王以餘平飯銀代為完補者則已十之八九然則各員之應完而不完者其銀豈可免乎其罪尚可貸乎今春朕見怡親王抱恙未痊因思王從前懇切陳奏之意特降諭㫖將各員未完銀兩概行免追以遂王之初願一日朕向王言之王悚惕不寧曰此皇上寛大之恩非臣所敢冀望者此户部庫項之始末朕不忍不宣播於衆者也王曾奏稱皇上用法稍覺嚴厲朕語之曰人心玩愒已久百弊叢生此時若不懲創將來無所底止蓋朕雖未即從王之言而王一片寛厚忠直之意未嘗一日不在朕心也近見貪贓侵帑作奸犯科之風漸次止息吏治漸次肅清因思王言特沛恩膏將雍正三年以前各直省官員名下應追銀兩令該部查出請㫖豁免三月間王來見朕朕語以施恩豁免之意王對曰此皇上如天之仁宸衷獨斷若云出自臣奏臣萬不敢居也朕意欲俟秋冬之間將内外大小文武官員㕘罰各案悉行寛免准其開復此意亦曽向大臣等言之適因京師四月雨澤愆期朕齋心䖍禱之餘遂頒寛免開復之㫖庻幾集中外之歡心以感
  天和而施甘澍果䝉
  天降時雨四野均沾凡此數事皆朕念王之忠從王之言而布此寛大之典也王一生為國為民濟人利物之事不可枚舉常存惟恐人知之念若朕偶一宣露則王之惶悚不可名状是以王在生之日朕不肻違拂其意以此揚播於衆今王仙逝矣若朕仍秘而不宣則内外臣民隠被王之厚徳而莫知其由是朕冺王之善也此心何以自安據天理夲良朕實難於隠忍况王之懿美多端
  筆不能述姑就此言其大概耳特諭
  雍正八年五月初十日大學士九卿等奉
  上諭茲因怡親王之事朕心悲戚爾等請朕節哀再三陳懇朕每事愛惜精神不肻為勉强之舉時時以此訓諭臣工豈至今日而遂忘之耶但於怡親王之慟出於朕之至情實有不能自己蓋以王之事朕一片忠赤之心至誠至敬不但自古以來無此賢王即史册所載名臣良佐輝耀簡編者恐亦未能如王之毫髮無遺憾也正之年齒小朕八嵗不但賴王贊襄朕躬且望王輔弼於將來為擎天之柱石立周公之事業使我國家受無疆之福此實朕之夲懐豈料王竟舍我而長逝耶爾諸臣試思之君臣之間求如王之與朕同心同徳無欺無隠者豈可再得何能遣朕心之悲耶王顯名厚徳為宇宙之全人垂休光於竹帛固不以夀算之修短計而國家失此股肱心膂之賢王在朕躬則甚苦矣因廷臣等請安奏懇畧將朕意宣諭知之特諭
  雍正八年五月十一日奉
  上諭自朕御極以來怡親王輔弼贊襄嘉猷不可悉數此皆廷臣所不能知而朕亦難臚列以宣示中外者即其公正持身温和處衆端方率屬慈厚待人為宗室之楷模樹百官之坊表同事者悉受成全教導之功聞風者咸切觀感奮興之念此王之裨益於人心世道顯而可見者也崇徳報功國有令典懐恩慕義人有同情凡茲文武官員平日受王之教訓知王之美善者或以未奉諭㫖不敢遽詣王府致奠申哀以致悲慟之忱莫由自達非所以昭秉彛之好慰尚徳之公也用是特頒此㫖若在京各官等有欲叩奠王之几筵或撰製文詞以紀功述徳自陳悃愫者俱准其前往若外省督撫等有欲致奠於王府者准其遣官或子弟代行仍令具夲奏聞其不深知王之居心行事者不必朕亦不强之也若稍有心行相違則為欺
  天誑朕之舉矣更可不必特諭
  雍正八年五月十九日奉
  上諭怡親王為朕辦理大小諸務無不用心周到而於營度將來吉地一事甚為竭力殫心從前在九鳳朝陽山經畫有年後因其地未為全美復於易州泰寕山太平峪周詳相度得一上吉之地王往來審視備極辛勤又恐隨從人等煩⿰扌⿳丆⺝⿱冖友-- 擾居民將飲饌之屬俱不令前驅預備常至昏夜始進一餐其所擇吉壤實由王親自相度而得者而臣工之精地理者詳加斟酌詢謀僉同且以為此皆王忠赤之心感格神眀是以具此慧眼卓識也其相近山水廻環形勢聨絡之處又有中吉次吉之地朕以王經營吉地實為首功欲以中吉者賜之王驚悚變色奏曰此等吉壤必有大福者乃足當之若臣冒昧得此不惟不能䝉福子孫必罹禍殃惶懼固辭尚有不便明諭激切之辭朕鑒其誠心遂暫寢其事已而在六十里外淶水縣境内得一平善之地曰此庶幾臣下可用者奏請賜給朕比時遲回未曽降㫖王於病中令侍郎
  劉聲芳懇切轉奏朕不得已允其所請王得㫖喜極至於踴躍忭舞云皇上待我隆恩異數不可枚舉仐茲恩賜則子孫世世俱受皇上之福於綿長矣即日遣䕶衛前往起土越數日䕶衛呈看土色王取一塊捧而吞之蓋王知朕眷王之深惟恐塋域未定將來仍以前所欲賜之地賜之也其用心之謙謹周宻至於如此王仙逝後朕詢問王府管事之人知王病中將身後之事一一指示特畫親王墳塋圗一幅與其福金及諸子曰我身後塋地之制悉照㑹典所載親王之禮行毋得稍有踰越如或稍過則汝等違我之治命矣即非我之妻子也昨王府之人以圗進呈朕覽僅有門三間享堂五間此國家經常之制非所以待有大功之賢王者但思王之生平謙抑退讓朕每加恩禮王必再四懇辭朕鑒其一一實皆出於至誠往往俞允今若身後獨不從其言朕心有所不忍然以豐功碩徳不世出之賢王而寢園僅循常制則褒徳顯功之典禮實為缺畧朕心又有所不忍昔顔子死門人厚𦵏之子曰非我也夫二三子也在夫子深知顔子之心故以未從其志為憾而先王緣人情以制禮則厚𦵏之舉豈非情之所難已即為禮之所可行者歟今如何使朕心之輾轉不忍者得以大慰而揣度王心亦受之而安且揆之於禮適為合宜允恊著大學士九卿等悉心詳酌定議具奏特諭
  雍正八年五月二十日諸王滿漢文武大臣請
  
  上御正大光眀殿
  召入
  面諭曰怡親王不幸仙逝朕為國家痛惜失此賢王為朕躬痛惜失此賢弟五内悲切自不待言若云因悲戚太過至於有傷身體朕必不為也朕自去年冬即稍覺違和疎忽未曽留心調治自今年三月以來間日時發寒熱往來飲食不似平時夜間不能熟寢如此者兩月有餘矣及五月初四日怡親王事出朕親臨其䘮發抒哀痛之情次日留心試察覺體中從前不適之狀一一解退今則漸次如常矣舉朝王公大臣中心存忠愛惟恐朕以沉痛而傷襟抱者固多而包藏禍心如滿都䕶輩者謂朕必過於悲哀而妄冀慶幸者亦未必無人即如從前八阿哥之事彼憸邪小人之意中亦必以為朕心之痛至於不可解矣豈知朕衷自有主見安肻效庸衆之人為無益之悲耶但八阿哥之事乃朕父子之私情小節可以即時擺脱不使縈繫於懐而怡親王之事則有不同者王之隠徳豐功待朕宣舉王之嘉言懿行待朕表章國家崇報之典不可不隆人心彛好之公不可不慰朕悉心經理不免觸緒増悲而無知之人見此情景遂以為朕心憂傷太過以致面色清減爾等試思之昔年遭値
  皇考
  皇妣大故朕思罔極之恩寸心如割一日之間常痛哭數十次三載無間此大小臣工之所共知共覩者比時竊念
  皇考付託之重
  宗社攸關不敢違古人滅性之戒皆量朕力之所能而為之者蓋悲出於誠不為絲毫勉强偽飾未有傷身之理也若今日因我弟之痛而至於有傷朕躬則䡖重倒置莫此為甚朕豈為之耶且吾弟在日但知有朕躬而不知其身朕若不體其意則吾弟之仙靈不知如何之憂戚靡寕矣朕更不肻為之也况兇惡不法之輩未嘗無冀幸之心朕又豈肻失於節制以遂小人大逆之願耶夫夀算之修短乃一定之數惟令名垂於無窮斯為不朽吾弟在日立身行己為國為民大節細行之間無幾微之遺憾今茲身後仰䝉
  上天
  皇考之嘉佑顯示景象如此而人心愛戴追思至於吞聲飲
  泣異口同聲又如此是吾弟之功在
  社稷名耀簡編者千古為昭朕惟有以手加額感激上天篤生此不世出之賢王為我邦家之光於悲戚之中轉為慶幸朕心實是如此因爾等齊集請安特面諭知之雍正八年五月二十一日奉
  上諭自怡親王輔佐朕躬以來八年之中凡朕加恩於王及遣王代祭行禮或慶賀生辰或遷移府第錫賚筵宴之日天氣必暄和晴朗事事如意此朕留心體察無一爽者從前深幸
  上天
  皇考以朕之加恩於王為是是以顯此景象雍正四年十月行册封之禮此日更為昭著朕亦每將此等情由屢次宣諭諸王大臣今王仙逝發引之期前二日微雨灑塵至夲日天色晴眀和靄並無炎蒸暑熱之氣但覺凉爽宜人從來五月間罕遇此氣𠉀
  上天
  皇考之福佑我賢王不更彰眀較著哉至於送殯之人凡在王屬下者無不感恩悲切痛哭失聲而宗室王公人等及舉朝文武大臣官員皆遵例歩送數十里盡哀盡誠岀於自然之夲良無一人覺勞倦者兵丁耆庻皆俯伏道旁焚香泣拜即婦人孺子亦無不口稱賢王欷歔歎息此等人情纒綿肫摯不約而同身後之思又非感激頌禱於生前者可比此豈人力之所能强者哉是王雖仙逝而王之美善入於人心聲名垂於史册者千載如新古今罕匹朕因
  天道人情如此為王慶慰稍解悲戚之情特諭諸王大臣等
  知之
  雍正八年五月二十六日奉
  上諭禮記曰聖王之制祭祀也法施於民則祀之以勞定國則祀之能禦大災大患則祀之此崇徳報功之典千古不易者而人心懿好之公感恩戴徳永慕追思有功於一郡則一郡祀之有功於一鄉則一鄉祀之此又緣人情而制禮自古及今名賢碩彦享爼豆而奉蒸嘗者不可勝數然其功徳未必盡如吾弟怡親王之大且深也王忠孝兩全智仁兼備嘉謨經國渥澤安民其美難以枚舉試舉其功在
  社稷之大端而言之從古帝王之治天下理財與用人並重蓋必國用充足然後可以加惠於民王自總理户部以來謹領度支均平貢賦月要嵗㑹令肅風清無𡚁不除無恵不舉如江南江西浙江之浮糧乃
  皇考多年欲行裁減而格於部議者王則體
  皇考愛民恤下之心佐朕減賦賜租之政悉心經畫奏請蠲除俾民力寛紓催科不擾此王之功徳及於三省者也又如户部庫帑累年虧空至二百五十萬之多王則經理多方代為彌補使各官脱然無累子孫並免追賠此王之功徳及於衆姓者也又如朕因怡親王之奏而蠲免多年之逋欠寛宥各官之處分此王之功徳及於天下者也又如府庫充盈儲蓄完備是以軍需所用至逾千萬皆取之帑藏而裕如一絲一粟無煩小民之供億此王之功徳顯著於軍國而隠被於蒼生者也又如櫛風沐雨冒暑衝寒徧歴京畿興修水利俾數千里沮洳
  之地變為膏腴數千年創始之規永為樂土此又畿輔百萬耆民所涕泣而道之者也且王謙冲納善誠信交孚其在户部也則與大學士張廷玊蔣廷錫籌畫清釐和衷共濟其營水田也則與大學士朱軾相度指示合志同心諸臣有為國之悃王則深敬禮之諸臣有治事之才王則若已有之待之以腹心親之如骨肉其他保䕶善𩔖推賢讓能之美筆不勝書此又舉朝賢大臣銘諸肺腑寤寐弗諼者也八年以來王輔弼朕躬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彰善癉惡樹之風聲内外大小臣工敬王之公服王之眀感王之誠畏王之直無不感化漸摩洗心滌慮敦潔已奉公之義成大法小㢘之風興賢育才崇文敷化此則吏治澄清而薄海士民無不被其澤者也至於教訓侍衛練習禁兵培養人才振興士氣俾將弁可備干城之選軍旅皆成義勇之師此又武備修眀而内外戎行莫不收其效者也王之嘉言懿行鴻勳偉績人則知其大概而不能悉其全朕則全知之而亦不能備舉也王應運而興歸全而逝古稱聰眀正直之謂神詩經曰維嶽降神生甫及申荘子曰𫝊説乘東維騎箕尾而比於列星然則王之靈爽在天千秋不冺更復何疑國家崇報之典已仿古人書於太常祭於大烝之禮特命配享
  太廟而天下官民感王之恩慕王之徳者莫由展其焚香報享之忱則於禮有闕而於情未申然朕未降諭㫖則又不敢舉行昔潮人奉韓愈之教於其歿也飲食必祭水旱疾疫凡有求必禱焉然則王之遺愛在人動人思慕而仙靈之福國佑民有禱必應者豈不更駕於韓愈哉著通行内外直省有欲為王建立祠宇嵗時展祀者著奏聞准其舉行或塑遺像或設神牌聽之其不能深知王之功徳者不必行若隨衆從事而不出於誠心則是獲罪於王吾弟神眀亦必不享也若有存迎合之心勉强從事者朕訪聞得知必嚴加治罪朕御極以來為世道人心計懲奸鋤暴用法不得不嚴而心懐悖逆之徒
  滅絶天良遂視朕為仇敵近日敗露者已屢見之矣但朕非出於不知而無意為之者將來怡親王建祠之後或怨朕之人不得逞其志而遷借於王以洩悖逆之私忿妄生謗議暗事摧殘者必有之然此皆與朕為梗於王無與也若朕萬年後吾弟之隆盛功徳百世流芳愈久愈能彰顯處朕可預信之特諭
  雍正八年六月十六日奉
  上諭吾弟怡親王之事朕無一念不出於至誠無一事不夲於至敬即如朕之夀日節辰吾弟所獻之物甚屬豐腆皆吾弟經年累月經營預備親自選擇檢㸃以表其誠敬之心無一件肻草率充數者凡朕偶賜王之金銀多為購買進物之費朕賞王永夀揚州鹽窩一處王即以每年所得之息皆付商人精細者為製辦之資務期精好周備而後慊於懐朕見吾弟之心如此實不忍却而不受是以每年凡吾弟所進之物朕悉皆收納另置一處亦不忍與朕常用之物及衆人進獻之物同𩔖而
  觀用也今吾弟仙逝矣朕若送還王之子則負弟當日之夲意若朕常時觀覽不但觸目傷懐更増悲感實不忍其棄壊因另貯一處著總管太監等記眀檔册永誌吾弟誠敬之心俾將來子孫宫中人等見之知吾弟之事朕即此小節㳟敬慎重至於如此則其為國為民贊朕治平天下之大者其殫心竭力更可想見矣倘有無知之人見王進獻如此之豐或以王為有心謟𡡾或以為朕之嘉奬王者在此又或以為王受人餽贈蓄積富饒此皆卑鄙庸愚小人之見不知朕與吾弟者也王之事朕朕之奬王者皆在一片誠敬之心豈在儀物之豐美精多耶至於吾弟之操守實為一塵不染古今罕有比倫其所屬人員凡有進啟王之書札物件一物一字皆不相隠呈送朕覽將物件必求朕擇而收之朕留一二其餘發出者王仍給還夲人一無所受其字啟呈進朕覽處亦不令一人知之又如朕每年加賞親王俸一萬兩吾弟悉封貯未動遺言嘱其福金及諸子曰皇上所賞當舖及我之産業已足敷爾等之用此歴年所賞俸銀可仍舊繳進以備皇上賞賚之需此吾弟在日遺言昨仙逝後王府人始奏朕知之吾弟於朕賞賜應得之俸禄尚節儉而不用其於他人一絲一粟不肻收取處朕知之最確亦衆所共知者况王之身後並無私蓄亦無餘貲其所有者多係朕賜賚之物及所賞之當舖與王當日原有之薄産而已即此節豈常人所能者耶此等事目今之人尚不能深知何况𫝊之將來朕不得不舉其大概書此諭㫖永留宫中俾世世子孫共知之特諭
  雍正八年六月十七日奉
  上諭昨朕欲親奠怡親王殯所而諸大臣等以天氣溽暑再三懇求朕勉允所請暫停親往但恐諸臣疑朕悲戚思念之衷於情禮太過特宣諭使共知之朕生平讀先聖之書遵
  皇考之諭不敢因情廢禮亦不能以禮遏情惟夲於心之公發於心之誠孚於衆論之同合於三代之直此即先王之所謂緣人情而制禮情之所當盡即為禮之所必不可缺者也如朕之兄弟多矣阿其那非以弟而封親王者乎淳親王非以弟而封親王者乎怡親王非以弟而封親王者乎而朕之待之也則有霄壤之不同有䡖重之差等是非朕有意區别於其間也皆視乎其人之自取耳如阿其那者潛蓄異志包藏禍心要結僉壬擾亂國政不計
  宗社之利害不顧
  皇考之是非但思逞其邪謀遂其私願此實國家之仇讐四海臣民之蟊賊也如淳親王者則閉户安居識分知足宗親中之無功無過者也如怡親王者才識超羣忠誠貫日夙興夜寐恒思寰海之乂安佐政宣猷惟恐民生之失所凡顯著於中外與宻陳於朕前皆禆益於軍國之大計治平之逺圗此乃
  
  祖
  皇考篤生此不世出之名賢以輔佐我邦家者豈歴代所稱賢王宗子可同日而語哉朕常諭諸大臣曰凡我臣工果能為國為民抒忠宣力俾朕克纘
  皇考之遺緒不墜
  皇考之令名則有功於朕躬者即有功於
  皇考者也有功於
  皇考者即有恩於朕躬者也此等之人朕自加恩以報之若懐挾奸私紊亂治體使朕躬有不令之名以致上累
  皇考知人之哲啟千秋萬世之譏評則其人之罪通於天矣
  豈可擢髮數哉是以阿其那視
  皇考朕躬如仇敵朕亦只得以仇敵視之淳親王不失為臣為弟之道朕自以親王昆弟之禮待之至於怡親王勳在
  社稷澤被萬民其輔弼朕躬以繼述鴻業成太平之績者皆
  大有功於
  列祖
  皇考者也然則朕念王之情曷有止極報王之禮豈尋常定制所得拘哉孔子曰天之生物必因其材而篤焉故栽者培之傾者覆之此即天命有徳天討有罪之謂可知賞罰之䡖重非人主所得私也孔子又云以直報怨以徳報徳此就己身之恩怨而言尚且如此何况闗係
  宗社國家之重而乃賞罰不眀是非倒置豈不違背乎天命
  天討之正而𫉬罪於
  
  考哉怡親王之實蹟如此朕之公心如此若有人以私鄙之見妄議謂朕以偏溺之情欲加恩於王而粉飾揄揚其美善者此小人之誤論也又或以為朕借王之美善而有意逾格加恩籹㸃禮節以博友愛之名者此更憸邪之謬議也朕之公心合乎情理之至當而不容已惟
  
  祖
  皇考實鑒之著將此㫖曉諭中外咸使聞知特諭雍正八年六月十九日内閣㑹同宗人府將怡親王諡號應加之字謹擬具奏奉
  上諭怡親王諡號著用賢字康熈六十一年十一月廷臣㳟擬
  皇考聖祖仁皇帝尊諡朕刺指血濡筆㳟定今吾弟怡親王諡號朕滴淚研硃以定將此並諭諸王大臣等知之特諭
  雍正八年六月二十四日大學士馬齊等奏稱怡親王應行厚𦵏典禮奉
  上諭怡親王有遺言身後殯殮只用常服一切金玉珠寳之屬概不可用福金及諸子遵其遺言只以常服為殮即平日所束之帶亦未曽用朕親臨其䘮亦祗以血淚巾帕及所佩香囊附棺中示含玉之意誌永訣之哀蓋王天性節儉一生服食之需愛惜物力不肻多費絲粟故拳拳於身後如此且識見髙眀深凛古人寳玉送死之戒即此一節其器量過人逺矣是以附身附棺之物皆從其遺言不忍違其素志至於園寝之制則關係國家之典禮徳懋懋官功懋懋賞乃古今之通義恐非朕所得私亦非王所可讓者今大學士九卿等酌古凖今詳眀定議悉與典禮符合甚愜朕懐著依議行朕原擬不動户部國帑而以内庫銀兩為興造園寢之費細思内庫銀兩亦民間之膏脂也王生平以節用愛民為心朕深知之今體其心即内庫之項亦不動支朕在藩邸數十年仰頼
  皇考福廕尚有餘資即以藩邸存剰銀兩為王園寢一切工
  程之用將此并諭中外知之特諭
  雍正八年六月二十八日奉
  上諭怡親王第三子𢎞暾朕指配傅察氏尚未婚娶而𢎞暾病故傅察氏聞信即慟哭截髮至王府懇求持服守制彼時怡親王不允傅察氏於門外跪哭以夜繼日王始終未允并未遣人與彼一語王之意以王子已故不
  忍再誤傅察氏之終身是以為此忍情之舉以謝絶其心也乃傅察氏歸至母家持服守節二年以來之死靡他今年吾弟仙逝傅察氏又至王門悲慟啣哀懇求服孝從前之事吾弟並未奏聞至此時王之管事人員以應否准其服孝奏請朕始知之遂降㫖准伊服孝令進王府諭福金收以為媳傅察氏以㓜年之女能知大義矢志柏舟其情可憫其行可嘉𢎞暾身後一應禮儀俱照貝勒之例著於𢎞暾親姪内以一人為𢎞暾之嗣即襲封貝勒令傅察氏撫養俾其無子而有子以彰節女之厚報焉特諭
  雍正八年六月二十九日奉
  上諭尚書舜典云欽哉欽哉惟刑之恤哉朱子曰所謂欽恤者欲其詳審曲直令有罪者不得免而無罪者不濫刑也吾弟怡賢親王嘗奏朕云今法司衙門凡有審問事件並不究其情之虛實動以夾訊夫聽斷之下求之於辭氣耳目以察其情設誠以待之據理以鞫之未有
  不得其實者何庸夾訊倘有証佐確據情罪顯著而夲犯猶狡獪不以實供則不得已而用刑若並不詳鞫其情而概用重刑嚴訊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此重案之未免有寃抑牽累也吾弟之言如此是以八年來凡朕交王承審數十件繁難大案皆以誠敬用心以情理感格愚頑簡孚閲實俾各自將罪犯委曲招吐從未曽夾訊榜楚一人而諸案情罪無不允當吾弟之存心忠厚如此凡為法司者皆當奉以為法也今外省有司既不能聽辨五辭無眀決折獄之才每遇重大案件至限期將滿之時慮及處分則連用重刑該犯欲緩須㬰之命凡官吏訊問之語靡不承認遂據其供招鍜鍊成獄且凡遇命盗案件其中牽連之人有司亦眀知其無辜而欲為開釋恐致上司之翻駁遂有非夾訊不能歸結之論夫欲保全一已之功名彌縫上司之查駁無論情之虛實罪之䡖重輙用三木以訊每致未結而有刑斃之人此其居心尚可問乎從前阿爾松阿為刑部時不能剖斷曲直乃各將原被告之一足共一三木此天良䘮盡之人視夾訊為兒戱其心之殘忍𢡖毒甚矣未幾而身為叛逆不能保其首領善惡之報施其有爽乎吾弟怡賢親王存心仁恕固不待言而其夲懐總不欲使天下有一寃抑之人俾國家受濫刑之議此其忠君愛國之心出於誠懇篤摯是以凡有聽斷歸乎至當能使羣議帖服刑章式敘也今吾弟仙逝之後凡啟靈大祀之日
  上天必賜以清和景象而羣工黎庶各致其哀慕深情成一
  千古以来未有之賢王此
  天之報吾弟亦云厚矣吾弟嘉謨入告之事不可勝數偶因戒飭問官䡖用三木一節將吾弟敷奏之言宣示於衆且布告各省有司令咸以吾弟怡賢親王之聽訟居心奉為按鞫之規範則眀慎用刑庻幾咸中有慶矣著凡掌刑名衙門將此諭刋榜永示於堂署特諭雍正八年六月三十日奉
  上諭前江寕織造郎中隋赫徳具摺奏稱夲年六月初一日日食之期江寧地方先期隂雨至午後則天色晴眀萬目共見日光無虧地方咸以為瑞特行奏賀等語朕此時即批諭切責隋赫徳此並非爾職掌應奏之事且以識見庸鄙之人而䡖言天象尤屬誕妄又見山西廵撫石麟夲章奏稱太原等處日食之期濃雲宻雨未見虧蝕官民紳士均頌希逢等語朕亦降㫖切加申飭矣從來天象之灾祥由於人事之得失若
  上天嘉佑而示以休徴蓋欲人之知所黽勉永保令善於弗
  替也若
  上天譴責而示以咎徴蓋欲人之知所恐懼痛加修省於將
  來也凡為人者受
  天嘉佑而或驕矜縱肆怠惰前修則將轉福為灾矣受天譴責而或戒慎悚惕省改前愆則將化灾為福矣此天人感應呼吸相通之理朕所日日訓示天下臣民者况
  天之錫福降灾即如人君之賞罰也凡為臣者受賞一次則終身當有感激奮勉之心受罰一次則終身當有儆惕抱愧之意安有遇賞而感遇罰而懼過後即淡漠置之俟再賞再罰之時而後知感知懼者乎雍正八年六月初一日之日食乃
  上天垂象以示儆所當永逺敬畏勿忘兢業之心詎可以偶爾觀瞻之不顯而遂誇張以稱賀乎山西地方偶値隂雨不可以概天下至隋赫徳所稱江南日光不見虧缺朕推求其故蓋日光外向過午之後已是漸次復圓之時所虧只二三分是以不顯虧缺之象昔年遇日食四五分之時日光照耀難以仰視
  皇考親率朕同諸兄弟在乾清宫用千里鏡四週用夾紙遮蔽日光然後看出考驗所虧分數此朕身經試驗者若果虧蝕不及分數則係欽天監推算之誤又豈可因此而怠忽
  天戒稍存縱肆之心乎康熈三十六年二月初一日日食是
  時我
  皇考降㫖日食雖人可預算然自古帝王皆因此而戒懼蓋所以敬天變修人事也若庸主則諉諸氣數矣去年水潦地震今又日食意必隂盛所致豈可謂無與人事乎可諭九卿如有人事應修改者悉行奏聞
  皇考敬
  天之心誠切如此是以
  上天眷佑夲年即成蕩平噶爾丹之大功邉方寧謐中外歡騰此即轉灾為福之眀徴也又康熈五十八年正月初一日日食
  皇考在宫敬謹齋肅
  特命朕同諸王子赴禮部衙門䖍誠禮拜是日隂雲微雪未
  曽顯見
  皇考諭廷臣曰京師雖未曽見别省無雲之處必有見者况日値三始人事不可不謹或有缺失之處諸臣應商酌確議此皆我
  皇考之垂訓子孫臣民者今見外省臣工中有因今年日食不顯而生欣喜之心為慶賀之奏者甚屬非理大違朕
  心特諄切宣諭俾中外臣民共知之特諭
  雍正八年七月初五日奉
  上諭武藝者乃滿洲之根夲要務八旗管轄兵丁之大臣官員理宜操練武藝習勞苦耐寒暑以及疾趨超距撲跌等技近觀大臣官員侍衛等値班俱不親佩腰刀令家人持攜及至紫禁城内方行親佩似此一味偷安總不操練服習勞苦成何道理即如吳達納係由盛京兵丁選取侍衛之人差往打牲烏拉地方逸居一載遂至跟轎一班即喘息不能行走來文原在執事人行走曽經服習勞苦之人今年僅五旬竟不能跟轎哈岱在侍衛執事人行走多年出征隨圍俱經身歴至跟轎一班亦不能行走此皆自圗安逸之所致也大臣官員若不於平素間服習勞苦倘至𦂳要處不能争先將使兵丁竟捨伊等前進乎抑停留等待乎且至彼時力不能支即懐奮勇之心亦屬無用若此何能使兵丁精鋭耶從前
  皇考時常行圍衆人得以學習技勇未致廢棄俱能服習勞
  苦及朕即位仰思
  皇考付託之重八年以來勵精圗治未及廵幸郊外近觀武職大臣侍衛官員兵丁漸不及前若不嚴令學習勢必流於不堪任用嗣後八旗武職大臣官員及各省駐防之武職大臣官員年未至五十五嵗者勒限半年令各奮力學習一切技勇若仍有自圗安逸不肻學習稍有所勞即至汗流不止一遇寒冷臂指拘攣不能張弓毫無技藝不耐勞苦者或經朕調來引見或經朕行幸時查出必重加懲治責革照違㫖例治罪斷不寛宥彼時莫怨朕不預先曉諭也如有學而不能者准其告退將此通行八旗併各省駐防武職大臣侍衛官員等知之特諭
  雍正八年七月初八日奉
  上諭各省文武諸臣奏摺經朕硃筆批示者俱令呈繳以備稽查但向来未定呈繳之期以致各員遲早不一有
  二三月後乗便㳟繳者有於年底彚齊呈繳者夫既奉硃批查辦此事下次查辦具奏之時即應將硃批原摺呈繳以備朕之檢閲若具奏此事而仍留硃批原摺於外則朕處無檔案可稽且朕日理萬幾於各案之原委豈能一一詳記不見原批之摺未免難於辦理諸臣中如嵇曽筠石雲倬等數人往往如此著通行曉諭凡接到硃批者仍照舊乗便㳟繳不必專遣人來若具奏此事應將原批一併呈進勿待數月之後如所批查辦之事尚未就緒准將硃批存留俟辦理具奏之時一同呈繳特諭
  雍正八年七月初八日奉
  上諭朕令武職大臣侍衛官員等學習技藝所降諭㫖著通𫝊八旗各省凡有管轄兵弁之處令其刋刷於値班之處及㑹集公所俱行實貼再每人付與一張令其加意熟讀若値朕詢及有不能記憶者定行從重治罪特諭
  雍正八年七月初十日奉
  上諭國家効忠宣力之臣勳績茂著必膺崇報之典令其世享烝嘗雍正二年朕已勅建昭忠寺自開國以來致命立功盡忠報國之儔皆得春秋妥侑世世血食顧念古者大烝之祭凡法施於民以勞定國者皆得並列祀典永受眀禋則我朝名臣良弼其經邦佐治黼黻昇平者皆祭法所必登朕欲為之建立祠宇久矣即如怡親王之精白一心忠誠體國勳在
  社稷澤被生民其功徳隆盛又豈一切効忠宣力者之所可
  比倫乎洪惟
  太祖
  太宗創業垂統厥有一徳佐命之良
  世祖撫綏萬邦實多奮庸熙載之彦迨我
  聖祖臨御六十餘年其間良臣碩輔後先相望據朕所深知者舉其一二如大學士公圗海公賴塔大學士張英尚書顧八代馬爾漢趙申喬河道總督靳輔齊蘇勒總督楊宗仁廵撫陳璸等持躬正直奉職公忠或垂節鉞之勳或勵氷霜之節俯仰無愧為朝野所共欽終始不渝無瑕疵之可指似此等靖共爾位不愧古大臣之風者正不乏人既樹羽儀於一世宜隆爼豆於千秋且使世世為臣者觀感奮發知所慕效羣以臯夔稷契共相期待則眀良喜起之盛朕於斯有厚望焉著於京城内白馬關帝廟之旁選擇吉地特建廟宇命名賢良祠春秋以時展祀其應入祠之員著内閣㑹同該部確查夲朝滿漢文武大臣才徳著聞完名全節者詳慎開列具奏請㫖將來繼起之臣亦併得沾被恩光永為盛典特諭雍正八年八月十五日奉
  上諭吾弟怡賢親王之事朕躬至誠至敬翊贊劻襄裨益於
  宗社國家民生吏治者功勳懋著自古罕有比倫而其忠愛朕躬之心肫誠篤摯出於至性更有非言詞稱述所能宣者朕即加恩沛澤於常格之外究不能展朕崇徳酬庸寤寐追思之念也吾弟之子幹珠耳著襲封怡親王世世相承永逺勿替凡朕加於吾弟之恩典後代子孫不可任意稍減佐領屬下等項亦不可那移更改一二再者朕於雍正三年春以怡賢親王總理事務恪恭抒藎夙夜勤勞曽降諭㫖於王諸子之中再封一郡王以昭恩奨比時王再四懇辭情詞諄切朕不得已勉從所請成其謙讓之美今吾弟仙逝朕追想遺徽中心輾轉在賢王有必應加之禮在朕衷有實難已之情雖與吾弟素願相違朕亦不遑顧惜𢎞晈著封為郡王世襲㒺替所有襲封親王册封郡王應行典禮該部察例具奏特諭
  雍正八年八月十八日和碩莊親王允禄等為
  聖主勤民之徳上格
  皇穹河神瑞應之徴光昭雲漢恭抒賀悃以慶殊祥事具奏
  
  上諭王大臣等以河州地方黄河澄清合詞奏賀朕從來不言祥瑞諒王大臣等久已深知朕心朕之祗事
  上帝神眀惟以公誠一念為昭格之夲果䝉
  上天垂鑒頻年顯示嘉祥觀公誠之感通神㨗如此則懐不
  公不誠之心者豈能逃於
  上天之譴責乎朕心不但不敢矜誇且因此倍加乾惕更願
  天下臣工士庶各矢公誠之念以受
  上天之恩著照王大臣等所請宣付史館俾世世子孫臣民
  恪遵朕訓以綿福澤特諭
  雍正八年八月二十六日奉
  上諭數年以來遵化州
  陵寢附近之地方雨暘時若年穀順成今年春月畿輔微覺亢旱而遵化等處則雨澤調匀民人樂業六月日食之期
  陵寢地方則隂兩不見夲月十九日京師地動朕擊念山陵夏勞寤寐星遣侍衛等馳往看視今據差囬人員及守
  
  陵寢之王大臣等奏稱十九日地覺微動較他處似更䡖村舍墻垣悉皆無恙居民竟有未經知覺者朕以手加額五内歡欣益見我
  皇考之聖徳神功蟠天際地受眷佑於
  上帝貽福慶於蒼生若此之彰眀較著也朕感
  上帝之慈恩念
  皇考之功徳特將近事之顯而可見者曉諭諸王大臣九卿
  等共知之特諭
  雍正八年八月三十日奉
  上諭京師於八月十九日地震朕恐懼修省感激
  上天垂象示儆之恩倍切乾惕今年各直省收成頗好而其中又各有被水澇溢之處該省督撫大臣往往引過自責朕即批示并宣諭左右大臣曰此非臣工之咎其過實在朕躬蓋今年春夏以來朕體中違和仰惟
  宗社攸關
  列祖
  皇考付託之重不敢不保䕶此身是以屏除思慮葆静頥養而勤政敬事之心實不及平時又因吾弟怡賢親王仙逝朕心悲痛有傷
  天和遂致水澇情形見於數省朕深知其由不肻缷責於臣工而為大臣者但當撫躬自問或有干渉招致之處則黙加省察以凜
  天戒不在引過之虛文此朕從前曉諭臣工者目今又有地震之異實因朕躬違和不能勤敬如前仰䝉
  上天垂慈顯示儆戒惟有夙夜祗懼切加省改以戴天恩除兵民人等屋宇傾圯者一一查賞外用将朕心曉諭
  内外臣民共知之特諭
  雍正八年九月初六日奉
  上諭近因朕躬初愈諸大臣等見朕萬幾甚繁奏請節勞頥養朕因憶吾弟怡賢親王在日八年以來誠心協贊代朕辦理之處不可悉數從前與吾弟閒談中每常奏云聖躬闗係
  宗社至為重大凡臣工可以辦理者皆當竭誠宣力以代聖躬之勞臣心實願將已之年齡進獻以増益聖夀朕比時聞之深為不悦以此言為非今日回思吾弟八年之中輔弼劻襄夙夜匪懈未必不因勞心殫力之故傷損精神以致享年不永且即以人事論之吾弟費八年之心血朕得省八年之心血此即黙黙以弟之夀算増益於朕躬矣其理易眀其事甚顯此皆廷臣所不知者偶因感觸將此宣諭知之特諭
  雍正八年九月二十一日奉
  上諭今年八月十九日地動朕心恐懼修省以凛
  天戒並將夏秋以來朕躬調攝不能勤敬如前以致上干天和引過自責曉諭天下今經一月矣地氣尚未全寧或日或夜尚微動一二次昨又兩次値隂雨朕軫念露處之民痌瘝乃身未嘗不願與之共此苦也惟是天地之災祥皆由於人心之感召朱子曰吾之心正而天地之心亦正吾之氣順而萬物之氣亦順然則天地之心安有不正者其或有不正乃從人心之所感天地豈有降灾與人之理也尚書曰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善惡之報如影隨形是人人有感格天地錫福降灾之理遇灾而懼上下貴賤當同此心是顯而易見之理不可全諉諸人君一身而各置已身於局外也八月十九日地動之先朕無意登舟臨時全未受驚即既動之後城内宫中及圓眀園宫眷子孫長㓜内外侍從數百人悉皆安吉豈非
  上天於垂象示儆之中仍賜䕶佑非降責朕一人之眀徴耶今者地動之象久而未定雖當日曽經
  皇考訓諭曰大動之後必有微動康熈十八年亦動至一月有餘又曽見書籍記載眀成化時地動至二十三日是地動經月之久亦向來之所有者然䖍修人事以轉移
  天心必須君臣上下各殫其誠悃朕身居帳幕之中寤寐悚惕寝食靡寕者已一月有餘矣凡大臣官員士庻兵丁等存心之敬肆與否朕則不能悉知但恐不知返躬自責而或生怨天尤人之念者未必無人且聞貿易工匠之流將日用必需興作必用之物勒索髙價乗人於危以圗厚利甚至有兇惡之徒窺伺頺垣而入室盜取財物者人心無良若此而欲不遭
  上天之罪譴其可得乎此雖市井無賴小人之所為不可概論而居官讀書之人亦未必事事可以問心而無愧用是特頒此㫖願爾大臣官員士庻兵丁等人人當誠心感激
  上天示儆之深恩返衷自問思過省愆不但惡事邪念急宜掃除即怨尤抑鬱之心亦當屏絶若房舍傾圯無可棲身則思人口平安乃
  上天之恩也若人口稍有傷損則思己身無恙乃上天之恩也即如日來隂雨固不便於露處之人未嘗不大
  有益於農田之户此亦
  上天之恩也果能如此存心則
  天髙聽卑必垂照察不但地方寧静共獲安居且可永免上帝之譴責斷無再罹險厄之虞也朕非以地動之異缷責於臣工黎庶也朕之生平先責已而後責人先自勉而後共勉願天下臣民共知朕心特諭
  雍正八年十月初三日奉
  上諭從前吾弟怡賢親王為太平峪吉地事宜殫心竭力區畫經營曽與髙其倬等定為癸山丁向今年髙其倬來京又復細加相度觀朝案之確情察砂水之深藴應立為壬山丙向又吾弟怡賢親王在日曽有於金圈後靣酌留氣土之説今據髙其倬等再三計議若留氣上一股旁鑲磚石與土不能合一其界縫之間陽水滲入轉為未協夫氣之所至金石莫間陽燧取火方諸取水水在盤而外津薪隔釡而内熟或由虛而達或隔物而通乃其明驗龍吉氣旺無所不徹無庸又留氣土應循規制建造等語覽髙其倬等所奏於形勢理氣計度周詳研求精細講論之處甚為眀晰吾弟當日之經理此事惟期合理合局並無成見成心且遜志虛公謙懐受
  益其生平之令徳如此髙其倬等今日之議既較前議更為加善吾弟若親身辦理自必欣然樂從即今日仙靈聞之亦必大為喜慰也著於月祭之時將此情節告於仙靈知之特諭
  雍正八年十一月初三日奉
  上諭從前官員等每年穿蟒衣之期元旦萬夀節則穿七日上元節則穿三日後因履郡王允祹管理禮部事務奏請各増二日朕亦以為無甚闗係降㫖允行并諭令不必定穿蟒服即補服亦可近見大小官員未有止穿補服者夫蟒袍乃華燦之服組織匪易衣著之日太多非愛惜物力之道嗣後元旦萬夀節仍穿蟒衣七日上元節仍穿三日著内外一體遵行特諭
  雍正八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奉
  上諭凡朕降㫖特交事件該衙門有即行辦理者亦有遲久尚未辦理者總因無專司稽察督催之人是以遲速不齊間有躭延嗣後著於滿漢文武大臣内派出數人管理欽奉上諭事件專任稽查督催之責於事務大有裨益其滿司官即用議政處辦事之員漢司官著派出之大臣等揀選委用特諭












  世宗憲皇帝上諭八旗卷八
<史部,詔令奏議類,詔令之屬,世宗憲皇帝上諭八旗>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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