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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學真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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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學真詮
作者:桑喬子 
1556年

仙學真詮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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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之說,養生者所必用也,然其道有二,文始經曰;能見精神而久生,能忘精神而超生,蓋忘精神者,虛極靜篤,•而精自然化炁,炁自然化神,神自然還虛。此虛無大,道之學也。見精神者,虛靜以為本,火符以為用;煉精成炁,煉炁成神,煉神還虛。此以神馭炁之術也。學虛無大道者,雖不著於精炁,然與道合真,神形俱妙,有無隱顯,變化莫測,其壽無量,是了性而自了命者也。舉上而兼下也,以神馭炁,則著於精炁矣,然保毓元和,運行不息,神和之至,薰蒸融液,亦能使形合于神,長生不死。乃了命而性因以存也,自下而做向上去者也。此二端雖大小不同,而皆有益於人,養生者所宜用,非旁門小術,勞而無成者比,予所聞於葆真子者如此,其所留真詮,予舊嘗刪節之矣,然猶病其多,今重為訂正,撮其要旨,置之凡案,時自考覽,為精進之助,亦以比於三年之艾雲。邗上元同子桑喬子木甫。

嘉靖三十五年丙辰秋九月望旦

仙學真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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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修仙辨惑論上品丹法,中和集最上一乘,與指玄篇白雲虛無黄牙圓覺之說,似皆知虛無大道之妙,但見地不徹、想像湊合,上攀性學,無能純至,下戀命宗,諸喻不能割捨,二俱失之矣。虛無大道,豈容有一毫夾雜哉。忘精神而超生之道。道詮。

極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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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古蟾心書曰,三教之道,同一心地法門修仙者,修此而已,舍此而他求,皆旁蹊曲徑,苦已勞形,終無所成。夫心先天地而獨存,曆事變而不朽,先際無始,後際無終,廓徹圓通,靈明虛湛,所謂體也,感而遂通,遍周沙界,所謂用也。造用無方,靈變莫測,所謂神也。又曰,神者性也。

按張紫陽悟真篇後序曰,欲免患者,莫若體夫至道,欲體至道,莫若明夫本心,人能豕心觀性,則圓明之體自現,無為之用自成,不假施功,頓超彼岸。又曰,奈何此道至妙至微,世人根性迷鈍,執其有身,惡死悅生,卒難了悟,黄老悲其貪著,乃以修生之術,順其所欲,漸次導之,紫陽此言,來嘗不以虛無大道為極致也,今人不此之務,而汲汲於烹鉛煉汞,何哉。

淘煉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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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庵道德經會元日,夫道始於無始,名于無名,擬議即乖,開口即錯,說若可道,道是什麼,既不可道,何以見道,畢竟如何即是,須索向二六時中,興居服食處,回頭轉腦處校勘,這個巍巍地,活潑潑地,不與諸緣作對底,是個什麼,校勘來,校勘去,校勘到校勘不得處,忽然摸著鼻孔,通身汗下,方知道這個原 是自家有的,自曆劫以來不曾變。此是了心之功,最簡易,最直捷。

德之一字,亦是強名,不可得而形容,不可得而執持,凡有施設,積功累行,便是不德也,只恁麼下修習,不用功,死灰槁木,待德之自來、終身無德矣,信得及的,便把從前學解見知,聲闖緣覺,一切掀倒,向平常踐履處,把個損字來受用,損之又損,損來損去,損到損不得處,自然玄德昭著,方信無為之有益,此是治行之功,凡修行須行解相應,若專務校勘,而業習不除,終難人道。馬丹陽曰,至道雖無修無證,塵心要日損日消。司馬子微坐忘論曰,第一斷緣筒事,斷緣者,斷世事之攀緣也,棄事則形不勞,無為則心自安,恬簡矚僦,塵累日薄,跡彌遠俗,心彌近道。

或顯德露能,求人保己,或遺;悶慶吊,以事往還,或假修隱逸,惟希升進,或酒食邀致,以望後恩,斯並巧運機心,以幹時利,深妨正業,皆應絕之。

我但不唱,彼自不和,彼雖有唱,我不和之,舊緣漸斷,新緣莫結。 修道之人,莫若簡事,知知其閑要,識其輕重,明其去取,非要非重,皆應絕之,猶人食有酒肉,衣有羅綺,身有名位,財有金玉,此並情欲之餘好,非益生之良藥,衆堵徇之,自致亡敗,何迷之甚也。

第二治心,夫心者,一身之主,百神之帥,靜則生慧,動則成昏,所以學道之初,須要安坐,收心離境,心無所有,因住不所有,不著一物,自入虛無,心乃合道。

原其心體,以道為本,但為心神受染,蒙蔽漸深,流浪日久,遂與道隔,若淨除心垢,開識神本,名曰修道,無複流浪,與道冥合,安在道中,名曰歸根,守根不離,名臼靜定,日久病消命複,複而又續,自得知常,知則無所昧,常則無所變,出離生死,實由於此。 夫欲修真,先去邪僻之行,外事都絕,無以幹心,然後內觀正覺,覺一念起,即須除滅,隨起隨滅,務令安靜,其次雖非的有貪著,浮游亂想,亦盡滅除,晝夜勤行,須臾不替,唯滅動心,不滅照心,但冥有心,不冥虛心,不依一法,而心常住,法道安心,貴無所著,若執心住空,還是有所,非謂無所,凡住有所,則令心勞,既不合理,又反成病。但心不住物,又得不動,此是真定正基,用此為定,心氣調和曠久益輕爽,以此為驗,則邪正知矣。定心之上,豁然無複,定心之下,曠然無基。

除亂而不滅照,守靜而不著空,行之有常,自得真見。凡心躁靜,其來固久,依戒息心,其事甚難,或息之而不得,或暫得而還失,去齩戰,百體汗流,久久柔軟,方乃調熟,勿以暫收不得,遂廢平生之業。

少得靜已,則行住坐臥之時,涉事喧閡之;處,皆須作意安之,有事無事,常若無心,處靜處喧,其志唯一。此心由來依境,未慣獨立,乍無所托,難以自安,縱得暫安,還複散亂,隨起隨制,務令不動,久久調和馴熟,自得安閒,無問晝夜,行住坐臥,及應事之時,常須作意安之,若心得安,即須安養,莫有惱觸,少得安閒,即堪自樂,漸漸馴狎,惟益清遠。 如有時事,或然生疑者,且任思量,令事得濟,所疑複悟,此亦生意,正根悟己則止,必莫有思,思則以智害性,為子傷本,雖聘一時之俊,終虧萬代之業。 若煩邪亂想,隨覺則除。若聞毀譽善惡等事,皆即撥去,莫將心受,受之則心滿,心滿則道無所居。所有聞見,如不聞見,即是非善惡,不入於心,心不受外,名曰虛心,心不逐外,名曰安心,心安而虛,道自來居。

內心既無所著,外行亦無所為,非淨非穢,故毀譽無從生,非智非愚,故利害無由撓,實則順中為常,權則與時消息,苟免諸累,是其智也。

若束心太急,則又成疾,氣發狂癡。心若不動,又須放任,寬急得中,常自調適。 若非時非事,役思強為者,自為不著,終非真學,何耶,心如眼也,纖毫入眼,眼則不安,小事關心,心必動亂,既有動病,難入定門,;是故修道之要,急在除病,病若不除,終難得定。有如良田,荊棘未除,雖下種子,嘉苗不茂,愛欲思慮是心荊棘,若不除剪,定慧不生。 若心起皆滅,不簡是非,永斷覺知,入於忘定。若任心所起,一無收制,則與凡夫元來不別。若惟斷善惡,心無指歸,肆意浮游,待自定者,徒自誤爾。若遍行諸事,言心無所染者,於言甚善,於行極非,真學之流,特宜戒此。有心至道者,深生信慕,依戒修行,在終如始,:乃得真道。

第三真觀,夫真觀者,智士之先覺,能人之善察也,一餐一寐,俱為損益之源,一行一言,堪作禍福之本,雖則巧持其末,不如拙守其本,觀本知末,又非躁競之情,是故收心簡事,日損有為,體靜心閑,方可觀妙。 修道之身,必資衣食,事有不可廢,物有不可棄者,須當虛襟以受之,明目而當之;勿以為妨,心生煩燥,若因事煩燥者,心病已動,何名安心。又曰,雖有營求之事,莫生得失之心,有事無事,心常安泰,與物同求,而不同貪,與物同得,而不同積,不貪故無憂,不積故無失,跡每同人,心常異俗,此實行之宗要可力為之。 前雖斷緣簡事,若病有難除者,但依法觀之;如色病重者,當知染色都由想爾,想若不生,終無色事,當知色想,外空色心,內忘妄想,心空誰為色主,經云,色者想爾,想悉是空,何關色也。

若見他人為惡,心生嫌惡者,猶如見人自刎,而乃引他刀以自割其頸也,他自為惡,不遣我當,何故引取他惡,以為己病,故見為惡者不須嫌,為善者不須慕,何以然耶,同障道故(此言本體與他人之善惡無與非以好惡真心為可泯滅也)。

業由我造,命由天賦,業之與命,業之與命,猶影響之逐形聲,既不可逃,又不可怨,惟有智者善而達之,樂天之命故不憂,何貧病之苦也,莊云,業入而不可舍,經云,天地不能改其操,陰陽不能迥其業,由此言之,真命也,有何怨焉。又如勇士逢賊,無所畏懼,揮劍當前,群寇皆潰,功勳一立,榮祿終身,今有貧病,惱亂我身,則寇賊也,我有正心,則勇士也,用智觀察,則揮劍也,惱累消除,則戰勝也,湛然常樂,則榮祿也。凡有苦事,來迫我心,不以此觀而生憂累,如人逢賊,不立功勳,棄甲背軍,逃亡獲罪,去樂就苦:何足憫哉。貧病交苦者,當觀此苦,由有我身,若無我身,患無所托。

第四泰定,無心於定,而無所不定,名曰泰定。制而無著,放而不逸,處喧無惡,涉事無惱者,真定也。不以涉事無惱,故求多事,不以處喧無惡,故來就喧,以無著為真常,以有事為應跡。

第五發慧,莊云,宇泰完者,發乎天光,心為道宇,虛靜至極,則道居而慧生。慧出本性,非是今有,但以貪愛濁亂,遂至昏迷,澡王柔誕,複歸純靜:本真神申識,稍稍自明,非謂今時,別生他慧。慧既已生,寶而懷之,勿以多智,而傷於定。非生慧難,慧而不用;難,自古忘形者衆廠忘名者寡,慧而不用,是忘名也。慧而不用,為無道過,故得深證真常。又曰,慧而不用,益資定慧。善巧方便,惟能人定,發慧遲速,則不由人,勿於定中,急急求慧,求慧傷定,傷定則無意,不求慧而慧自生,此真慧也。慧能知道,非得道也。莊云,古之知道者,以恬養智,智生而無以智為也,謂之以智養恬,智與恬交相養,而和理出,恬與智,定慧也,和理,道德也。有智不用而安其恬,積久自成道德。

第六得道,山有玉草,林以之不雕,人懷道形,體以之永固,資熏日永,變質同神,煉神入微,與道冥一,智照無邊。形超靡極,總色空而為用,含造化以成功,真應無方,其惟道德,道有深力,徐易形神,形隨道通,與神合一,謂之神人,神性虛融,體無變滅,形與道同,故無生死,隱則形同於神,顯則神伺於氣,所:以蹈水火而無害,對日月而無影,疾雷破山而不驚,白刃交前而不懼,視名利如過隙,知生死如潰癰,存亡在己,出入無間,身為滓質,猶至虛妙,況其靈智益深益遠乎。生神經云,身神並一,則為真身。西升經云,形神合同,故能長久。 虛無之道,力有淺深,深則兼被於形,淺貝惟及於心,;被形者,神人也,及心者,但得慧覺,而身不免謝,何者,慧是心用,用多則心勞,初得少慧,悅而多辯,神氣漏泄,無靈光潤身,遂致早終。經云,屍解,此之謂也,是故大人含光藏輝,以期全備:凝神寶氣,學,道無心,神與道合,謂之得道。

得道之人,身心有五時七候。心有五時者,一、動多靜少,二、動靜相半,三、靜多動少,四、無事則靜,事觸還動,五、心與道合,觸而不動。心至此地,始得安樂,罪垢滅盡,無複煩惱。身有七候者,一、舉動順時,容色和悅,二、宿疾並消,身心輕爽,三、填補天傷,還原複命,四、延數千歲,名曰仙人,五、煉形為氣,名曰真人,六、煉氣成形,名日神人,七、煉神合道;名日至人。雖久學定,心身無五時七候者,促齡穢質,色謝歸空,自雲慧覺,複稱成道,實所未然,可謂謬矣。

司馬所言事心之功,始終完備,條理精密,雖不如前二段之直捷,然循而行之,即入勝定,且無一言及鉛汞龍虎,見趣尤為卓越,豈惟羽流所當宗,亦吾人事心所不可闕也。

王棲雲盤山語錄曰,修行之人,當立決定志,時時刻刻,•精進煉心,不預未來,不可記憶體勝心,便望超脫。修行之人,當觀此身,如死囚之入市,步步近死所,以死為念,事事拼割,雖有境物紛芸,周匝圍繞,目無所見,耳無所聞,念念盡忘,此身亦舍,何況其他,以此煉心,故見功疾。修行之人,每在動處靜處,一切境界里,行住坐臥,念念在道,逢魔不變,遇害不遷,安穩處亦如此,險幟處亦如此,拼此一身,更無回顧,精進直前,生死不懼,便是個有志底人也。以上言立志。

初學修煉心地,把從來私情眷戀,圖謀計較,前思後算,坑人陷人底心,一刀兩段著,又把所著底酒色財氣、是非人我、攀緣愛念、私心、邪心、利心、欲心,一一罷盡,外無所累,則身輕快,內無染著,則心輕快,內外輕‘陝,久久純熟,自無妄念,更時時刻刻,瀘持照顧,慎言語,節飲食,省睡眠,表里相助,塵垢淨盡,一物不留,他時自然顯露,自己本命元辰,受用自在,便是個無上道人也。

修行人,把自己從來心上染習得偏重底念慮著功夫,用氣力鍛煉割捨去,乃至此身限到也要舍,況在心里底俱是虛妄,一一除盡,便無煩惱礙也。身外一切事物,不足留心,眼前來往,與蚊蟲相似,拂去則快,便自心上難遣底遣去者,那里便是輪回種子。二六時中,理會自己心地,看念慮生時,是邪是正,邪念則便泯滅著,正念則當用著。不論晝夜,時時刻刻,動里靜里,把這一片頑心,裂教粉碎去。隨過即追,追之又追,以至絲毫不存,本源清淨。絲毫之過必除,細微之功必積。一斬齊斷,一念真常,永劫綿綿,乃無變壞。以上言治心。

若在萬事萬塵境界里面,來去纏縛,雖相應和,要自作得主,不一向逐他去,如護眼睛,但有纖塵,合眼不受,如此保護,久.久見功,但心有受,便被他引將去,便作主不得。 物來要識破,境來要應過,應過一番,便同應過一舉。修行之人,煉心應事,內先有主自在安和,外應於事,百發百中,粉骨碎身,惟心莫動,至如何者為先,何者為後,俱是假物,有甚定體,心要死,機要活,只據目前緊處,應將去,平平穩穩,不動不昧,所謂常應常靜也。修行之人,外緣雖假,不可不應,應而無我,心體虛空,事來無礙,則虛空不礙萬事,萬事不礙虛空,如天地間萬象萬物,皆自動作,俱無障礙,若心存我相,事來必劉,便有觸撥,急過不得,築著磕著,便動自心,自心既動,乎穩不得,雖作苦終日,勞而無功也。居大衆中,及有作務,專防自心,不可易動,常搜己過,莫管他非。以上言應事。

棲雲所言,剛果決烈,直下一刀兩斷,大修行人,事心當如是,若不奮決定志,厲剛果氣,只恁悠悠度日,是人雖回修道,而抖擻不下,擺脫不得,終為妄緣纏繞,流人情見,生死輪轉不停,道不可得而成矣。清靜經日,內觀其心,心無其心,外觀其形,形無其形,遠觀其物,物無其物,三者既悟,惟見於空。洞真子日,此遣有歸空之事,凡人內而心上有許多攀緣妄想,外而形上有許多榮辱利害,遠而一切物上有許多貪求染著,分之則為三件,總之只是著了一個有,所以古仙教人修行,須先去有,若不著在有上,自然是空,心無其心者,一切妄想攀緣,經營算計皆是虛幻,並無實性,從幻緣起,亦從幻緣消,覓個真實處,了不可得,故曰心無其心也,形無其形,物無其物者,形與物不久敗壞,終歸於無也,此觀察之慧也,悟也,既能悟,則自然離幻境,不顛倒,妄想不待除而自無,心念皆空,故日惟見於空,乃智度之事,非尋常沉空滯寂之學也。

觀空亦空,空無所空。洞真子日,此遣空字也,當其著有時,得這個空字力及至能空,則其胸中只有這個空字矣。即這個空字反為吾心之障礙,所謂執藥成病修行人,若執著則其害與著有的人一般,所以古仙又教人造了這個空字。

所空既無,無無亦無。澗真子日,此遣無字也,空字既遣,只成一個無了,然尚知有個無,即這個知無的亦是病痛,所以亦須忘之,蓋大修行人,不可一毫有所著,才有所著,不間所著的,是有是空是無,俱成系縛,故必盡遺之,然後為妙也。

無無既無,湛然常寂。洞真子曰,到此則無可遣,純一味性真之發,澄澄湛湛,不出不入,故云,湛然常寂也。此是空字功夫,先從慧人,不假修證,所言極高妙,且提出一悟字,尤為得其綱領,全是禪宗玄門如此舉唱者,殆絕無而僅有也。

助機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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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尹子文始經曰,善去識者,變識為智。張紫陽金丹直指曰,以事煉心,情無他用,心不留事,一靜可期。虛靜天師心論曰,不怕念起—,只怕覺遲,念起是病,不續是藥。白玉蟾元關顯秘論曰,無心於事,無事於心。邱長春鳴道集曰,一念不離方寸是真空。郝太古語錄曰,靜處煉炁,鬧處煉神。劉赤腳開迷語錄日,須向一針一草上,降伏其心。

須要情識兩忘, 漸歸於道,識是生死種子,若心上含著識,則因境生情,若內無境,則外境依何而生,外境不生,則內境不出,內外安靜。

心殺境則仙,境殺心則凡。

譚長真水雲集曰,凡人輪回生死不停,只為有心。德山云,心生則種種法生,心滅則種種法滅,若一念不生,則脫離生死,所以悟人修行,割情棄愛摧強挫銳,勤於降伏,滅除衆生不善心,要見父母來生時本來面目。劉長生語錄曰,心上通得一物,出得一物殼,通得萬物,出得萬物殼,方證虛無之道,若不能通,便處無為,名曰頑空。無垢子清淨經注曰,聰明上士,猛然省悟,全身放下,如父母未生前相似,一無所著,心源自然清淨,真性自然顯煥。王重陽全真集曰,凡降心之道,若湛然不動,昏昏默默,不見萬物,杏杏冥冥,不內不外,無絲毫念想,此是定心,不可降也。若隨境生心,顛倒尋頭覓尾,此名亂心,敗壞道德,損失性命,不可縱也,行住坐臥,常勤降伏,聞見覺知,此為病矣,理性如調琴,緊則有斷,慢則不應,緊慢得中,則琴可矣。又如鑄劍,鋼多則折,錫多則卷,鋼錫得中,則劍可矣。調煉真性者,體此二法。王棲雲盤山語錄日,大忌說人長短是非,及人間興廢,有一分功夫,便有一分勝心,有十分功夫,便有分勝心,既有勝心,則有我相,作大障礙;如何得到心空境界,須要重添決烈,把自己身心挫在萬物之下,常居人後,自念千萬不如人,然後可以遣卻矜勝之心。

靜中境界甚有多般,皆自己識神所化,因靜而觀,古人云,凡有所相,皆是虛妄,心欲遣識,識神尚在,便化形象,神項鬼面,惑亂心主,若心主不動,見如不見,體同虛空,無處捉摸,自然消散,無境可魔,無物可壞也。又日,寂然不動,豈有魔魅,妄心未盡,故顯此相,體性湛然,則自泯矣。

初機出家,磨煉塵心,乍得靜境,便生別個景象,神頭鬼面,若有心承認,便是著邪,若不除去,養成心病,無法可療。或問出家人學公案及看經書者云,古教中照心是否, 師云,修行人本煉自己,從凡人聖,卻不肯以為事,只向他人言句上、文字里、做活計,尋行數墨,費盡工夫,濟什麼事,及至閻老來喚,一句也使不得,一字也使不得,又曰,只這主嫌少甚,自征理得明白,便是超凡人聖的憑據、若信得及,便截日下功,理會自家公案,更效他人珍室作甚麼。修行之人,飲食有節,動靜有常,心神安泰,別無妄作,偶然得病,便是天命,豈敢不受,亦有自己運數,或因宿緣,有此病魔,先要識破這個四大,一一是假病,則隨他病,死則隨他死,心意寧,耐從他變化,心不在病,則重病得輕,輕病得愈,自性安和,惡濁炁散, 亦是還了債, 亦是沖過一重關節,若不解此,心必不安,但有病患,即心狂亂,聲喚不止,叫痛叫疼,怨天恨地,又怨人不扶持,恨人不求醫,嗔人不合藥,責人不問候,一向專起無明黑暗業心,見底無有是處,不知自己生死,也有定數,假饒張張皇皇,還免得麼分外心亂,不自安穩,又不知心是身之主人,心一不寧,遍身皆亂;豈不聞古人云,心慌意亂,地獄之門,分外招愆,如此處心,輕重即重,重病即死,濁亂其心故也。若事事不節,過分成病,是病因自作,自作自受,更怨他誰。集要篇曰,試嘗自審日,妄念息乎,緣簡乎,觸諸境不動手,黑白無差別乎,夢想不顛倒乎,方寸怡愉手,於是可以測人道之深淺矣。

以上並虛靜之門戶,大道之簽蹄,下手宴機,盡言無隱,循而行之,可決日計功,但患志不立耳,人或病其無所著者,殊不知道本無著,而以有著求之,是欲適燕而南行也,愈勞而愈遠矣,學入之心,當如虛空,方可人道,但有所著,即成病患,及其厭之,而欲去之,挽于已成,倍難為力,故莫若慎於起始。始無著,則終無病,正不可其難能,而求一枝一節之易為,以自弊也。

或問虛無大道可長生否,葆真子曰,生我者道,活我者神,若能存神,雖在死氣之關,能令七祖枯骨皆有生炁。文子曰,太上養神,其次養形, 神清氣平,百節皆寧,養生之本也。又曰,神不注於外之謂全,神全之謂得,由是言之,虛無者,信長生第一義也,然全神而長生,自致可也,若求長生,則著于長生矣。老子曰,我尚自頭白,誰能得久全。劉長生曰,奈何憑假身以求長生,旨哉、斯言,修元者,可以無惑。

仙學真詮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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葆真子曰:古之老仙,設為種種譬喻,一一神明言之耳,奈何今之學道者,泥文執象,譬喻 上重添譬喻,纏裹執著,益增垢穢,使老仙見之,當亦厭而悔之,然其初心,豈料流弊之至此哉,具正眼者,須屏去一切譬喻,洗滌胸中浮蕩,直於精炁神上著力,然後道可明,仙可成矣。見精神而久生之道。

丹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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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陰陽體用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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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紫陽曰:還丹之道,至簡至易,如此〇而已矣。

俞玉吾曰:〇者何,易之太極是也,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複靜,靜而生陰,靜極複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此造化之妙,道之自然者也。

張三峰曰:太極者,虛無自然之道也。兩儀者,一陰一陽也。太極者,元神也。兩儀者,精氣也。太極者•,丹母也。兩儀者,真鉛真汞也。夫太極即無極,又謂之太易,即是父母未生身以前面目也。太乙含真氣,則二氣未判之稱,太初之境界矣。 頤真子云:形不能生形,生形者非形也,氣也。氣不能生氣,生氣者非氣也,道也。又云:形之萬殊,化而不留,唯氣之一者不變。夫氣之不變者,殆有所以不變者存。 仙道雖不外子陰陽五行,然陰陽五行非二太極則不能自運,太極者陰陽五行之綱維也。苟欲運吾身之陰陽五行,切忌在陰陽五行上著,只須去太極上用心:做父母未生以前功夫,則陰陽五行不求運而自運;此提綱挈領之元旨也。若逐逐焉,以運陰陽五行為事,則陰陽五行非人之智術所可運,作用一差,變怪百出,陰陽五行卒不可運,而死不旋踵矣。

大丹取法造化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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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符經曰:觀天之道,執天之行。

大丹固是取法造化,然非一一比擬而為之也。古之人,心與天契,動與道俱,則其一身之氣運,自然與天相合。若以市井塵俗之心,拘拘焉,欲比擬造化之跡,而求成大丹則末矣。

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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爐鼎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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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問何謂鼎爐,李清庵日:身心為鼎爐。丹書云:先把乾坤為鼎器,次搏烏兔藥來烹:乾心也,坤身也。今人外面安爐立鼎者,謬矣。

爐鼎者,此身是也,修練必有此身,然後神氣有所依附而不散,功夫有所憑藉而可施,所謂借假修真是也。天下之器,能盛貯品物而烹煉之,使其變化於中者唯爐鼎為然,故關尹子謂之釜,後乃變為爐鼎,以此喻身可謂巧矣,參同所載,如內爐外爐之類,異名尚多,要其義意,亦不越此。俞玉吾曰:丹法乙太虛為爐鼎,太虛之中自有天然妙用,夫太虛則無我無人無內無外,何爐鼎之足言,玉吾蓋借其近似以立論,非本意也。

一點落黄庭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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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和集曰:乾坤交媚罷,一點落黄庭。

或問一點落黄庭,畢竟落在何處?葆真子曰:吾聞之寥陽老師云:修行人只去交媾神炁,不要問他下落,為他自有下落處也,此言極妙。醫書云:水穀入胃,胃乃受之,遊妷精氣上,輸五臟,通調水道,下輸膀胱;當其輸時,自然上下,五臟膀胱,亦自然受其委輸,不須人為之安頓也,身中真炁,一升一降,升至於天,降至於泉,從本源生,還歸本源,亦自有個棲泊處,何須人想見其所預為之地,以安頓之哉。

丹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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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氣為生身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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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同契曰:人所稟軀,體本一炁,元精流布,因氣瓷初,人之生也,田以父精母血,凝媾成形,然其所以生者,賣天地元和之炁也。使無此炁,雖有精血,不能成物,可見元和真炁是有形之根柢,生身之處也,人未生時,受此元氣,便能從無中生有,長育此身,然則今日即此元炁而烹煉之,豈不能長生久視》脫胎神化。

元精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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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一子曰:太乙火符,修煉金丹,只煉二產物,二物者,精與魄也。

寥陽老師在沖虛觀普說曰:總來大衆,且道修煉,為何要以黄芽為根,大衆人身中元氣,日日發生,只為不知保養,故被二邪侵削,何為二邪,風寒暑濕是氣之邪;喜怒哀樂是情之邪,此二邪為元氣之賊,日夜攻伐,所以元氣薄竭,遂至死亡,古仙知道保命,在留得元氣住,只沒奈他容易走作何,唯是元精方能留得他住,所以立修煉之法,教人升元精保元氣,合做一處,至堅至固,不耗不散,禁得二邪攻伐,然後能長生久視而不死矣。此修丹所以用元精之旨也。 . 張紫陽曰:精實於腎,而炁融之,隨炁上升為真鉛者,;此也。此元精之用也。

元精即淫欲精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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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紫陽曰:用精用元精,非交感淫欲之精。

元精與淫欲之精本非二物,凡人未交感時,身中無處有精。醫書云:腎為精府。又云:五臟各有藏精,其實並無有精停泊於其所,蓋此時精皆涵於元氣中,未成形質,唯道家能萃會元氣而醞釀之,不因交感此精自生,故謂之元精,常人不知醞釀,不能取此元精為用,而元精亦不能生,唯男女交感,此元氣化而為精言泥丸順脊而下,至膀胱外腎而施泄,則此精即是渣滓之物,而為交感之精矣,自其生於真一之中,則為元精,•自其漏子交媾之際,則為淫欲之精,其為元氣所化則一也,歧而二之,則謬矣。

元炁生元精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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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陽真人曰:元炁生則元精產。

按胡混成曰:聚先天祖炁以為藥物;夫先天真一之炁,混於杏冥恍惚之中,仙家唯取此氣變煉成丹,謂之真種子,蓋太乙含真主炁,乃天地未判混融之炁,身中元炁之交會也,元炁交,而後元精產,乃身中一陽升之時也,精炁只是一物,言炁則精在其中,此施肩吾所以說炁是添年藥也。

去情識以養元和之說

俞玉吾曰:大丹之道,唯一味元和之炁,以成其變化。紫陽真人日:保元和者,莫先於去情識。

夫物不生於夏秋冬而生於春者,和也,人唯無情識,則其氣和,氣和則融暢滋息,而天地之和且應之,豈有不長生者, 今人日用之間,六欲七情之感,激乎其中則其氣之所發,飄忽震盪,勃鬱沉結,譬如天地忽冷忽熱,隆冬炎暑,盛夏飛霜,豈元和哉,;夫既不元和,則且恐其怪異百出,疾苦交侵:以傷吾生,尚安望其長生久視,而成道哉,故日:保元和者,莫先於去情識。

修丹須斷欲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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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元鏡曰:純陽上升者謂之氣,純陰下降者謂之液,氣液相交於骨脈之間者,謂之髓,氣體相交於:膀胱之外者,謂之精,心氣在肝,肝精不固,目眩無光。心氣在肺,肺精不實,肌肉瘦弱。心氣在腎,腎精不固,神氣減少。心氣在脾,脾精不堅,齒發浮落。五臟之中,腎為精樞,心為氣管,真精在腎,餘精自還下田,真氣在心,餘氣自歸元府。

抱朴子曰:水之有源,其流必遠。木之有根,其葉必茂。屋之有基,其柱必正。人之有精,其命必長。

黄庭經曰:長生至慎房中急,奈何死作令神泣,又曰:棄捐淫欲專守精,寸田尺宅可治生。

紫陽真人曰:精失而元氣不生,元陽不見。

修仙家只要留得精住,則根本壯盛,生氣日茂,•若欲心不息,靈根不固,則此精之積日薄,而元氣之生日少,漸漸竭盡,以至於亡。 若不斷淫而學玄觀,猶蒸砂為飯,雖有千劫,只名熟砂,不得為飯,故欲培元氣者,當先斷淫欲。

此事須在清心絕念上下功天,世人乃於交感之時,手按曉雪,憫其淫浹之精,不使流布,謂之不泄。 不知留精者;當留于未成形質之時,若侯其成質而後止之,則此精雖不泄,而神氣去已久矣,徒留其敗滯之物,積於腰腎之間,以成奇僻之疾,何其昧哉,世之旨師,又從而誑之日:宜引此精自尾閭夾脊雙關而上,此還精補腦也;籲愈謬矣。

丹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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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神用藥材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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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問精炁神三者,孰為重。紫陽真人曰:神為重。

元神即是真心,即是真性,所以用藥材,非藥材也,仙家功夫妙用,.全在於此,舊例置•於藥材中,後之道流,不知大道根源,往往粱而視之,元神遂止為藥材,而元神之外,複有意以用之,支離舛謬,莫甚於此,仙之不成,無怪也,今移其說,別為丹樞

元神即思慮神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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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陽真人曰:用神用元神,不用思慮之神。又日:元神者,何也?自太極既分,稟得這點靈光,乃元性也,元性,非他物也,亦炁凝而靈耳。又曰:元神見,則元氣生。又日:元性複,則元炁生。

或問元神與思慮之神是一是二,曰:心、性、神—也,以其稟受於天,一點靈明,故謂之元神,後來為情識所移,此個元神,汩沒在情識中,遂成思慮之神,其實雖思慮,有情識,此個元神,固常渾渾淪淪,不虧不欠,人能迴光返照,去其情識,則凡此思慮者,莫非元神。之妙用矣。

元關一竅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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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庵曰:夫元關一竅者,四大五行,才著一處便不是,亦不可離此身向外尋之,又曰:但于二六時中,行住坐臥,著功夫向內求之,語默視聽是個什麼。又曰:聖人只書一中字示人,此中字即元關之竅也,中非中外之中,亦非四方之中,亦非在中之中,釋云:不思善,不思惡,正憑麼時是上座本來面目。道云:念頭不起處是也。陳虛白云:不過迴光返照,收拾念頭之一法。

玉溪子曰:以正心誠意為中心骨子。此指元神為元關一竅。

陳泥丸曰:能凝然靜定,念中無念,功夫純粹,打成一片,終日默默,如雞抱卵,則神歸氣複,自然見元關一竅,其大無外,其小無內,由是採取先天一氣,以為金丹之母,勤而行之,指日可與鐘呂並並駕矣。紫陽真人曰:此一竅無邊傍,無內外,乃神炁之根,虛無之穀。此指虛無為元關一竅,蓋虛極靜駕,無複此身,但覺杏杏冥冥,與天地合一,而神炁醞釀於中,乃修煉之最妙處,故謂之元關一竅。

大丹本柄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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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符髓曰:天以斗為機,人以心為機。金液還丹論曰:藥材所產之川源,火候抽添之妙旨,以至溫養成廾,皆不離乎此心之用。紫陽真人金丹直指曰:心之所以為妙者,以氣服其竅,而精從其召也,氣月艮其竅者,心和則氣和,氣和則形和;形和則天地之和應,故盛喜怒而氣逆者,喜怒生於心也,精從共召者,如男女形鑰,而精蕩者,亦心使之然也,心清則念清,念清則精止。譚紫霄日:神猶母也,氣猶子也,以神召氣,如以母召子,孰敢不至。

仙宗以心為本柄固也,然人皆有心,而不能仙者,非心之罪也,心役於欲,而不靜虛之罪也。劉赤腳云:神氣自然,如子母相愛,只為塵情相隔,不得相見,若去了一分塵情,即有工分升降。俞玉吾云:心定則神凝炁和,三宮自然升降,百脈自然流通。李清庵云:心歸虛寂,身入無為,動靜俱忘,到這里精自然化氣,氣自然化神,神自然還虛。又曰:身心俱靜,天地混合,自然真機妙應,有非常之動機,這動之機,便是天心,見藥物爐鼎在此矣,火候在此矣,三元八卦,四象五行種種運用,悉具其中矣,由是言之,心不靜虛則失其職,雖精炁有不可得而役者,今人乃專講烹煉鉛汞而不言治心何耶。

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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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牝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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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庵曰。元牝者,天地闔陶之機也。易雲。闔戶謂之坤,閡戶謂之乾。一閻一閥謂之變。一闔一閥即一動一靜,老子所謂用之不勤之義也。又臼:紫陽真人云:念頭起頭為元牝,斯言是也, 子謂念頭起處, 乃生死之根,豈非元牝乎。老子云:穀神不死,是謂元牝。穀者,養也。穀神者, 養神也。元者,妙也。牝者,虛處物之所由生也。穀神便是元牝。穀神內生出無限妙用,便是元牝之門,此正論也。其次則清巷二說,為得之,後世乃於身中指著一處為元牝,而謂穀神以元牝為根基。夫穀神若以元牝作根基,即是有著,非穀神也。又其下,言元牝者,殆有十數般,愈淆訛矣。

橐龠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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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經曰;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陰陽升降論曰:人能效天地橐龠之用,開則氣出,閻則氣入,出則如地氣之上升;入則如天氣之下降一升一降,自可與天地齊,其長久矣。

道德經說橐龠,不過以喻虛中之妙用耳。後世因藉以.言二氣升降之機,其意亦好。又曰;今仙家言鼓橐龠,非鼓橐龠也,調真息,即是鼓橐龠知爐鼎而不知鼓橐龠,則陰陽否隔,爐鼎雖立而無用,知鼓橐龠而不知調真息,則失其所以鼓之之要,將何以盜天地之正氣而結丹哉。

六十卦喻火候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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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同契曰:朔旦屯宜事。至暮蒙當受,晝夜各一卦,用之依次序,既未至昧爽,終則複更始。

卦爻本只以反對,寓火候之上下,且如屯蒙二卦,是反對,以屯卦之本體觀之,自初爻至上爻,;亦知陽火之自下升,進至於頂也,以屯卦倒看,即為蒙卦,卻似從屯之上爻,至初爻一般,亦如陰符之自上而降下,入黄庭也,蓋反對只是一卦,而一正一倒看,亦如火候,本只是一火,而有上下也,他卦皆然,就是八正對,亦作反對看,通乎此,•則火候之機在我可以不用卦爻矣。

年月日仁義喜怒賞罰喻火候之說

參同契曰:春夏據內體,從子至辰巳,秋冬當外用,自午訖戍亥,賞罰應春秋,昏明順寒暑,爻辭有仁義,隨時發喜怒。

古仙以六十卦反對,喻一炁之上下,可謂明矣,然猶未及其消息也,故遠則以—年之節候言之,近則以一臼之虧盈言之,夫月之著明於天地間,其體之盈虧,:孰不視之,即是以觀吾身陰陽消息之用,可謂明而易曉矣,然其動靜之機,則尚來之盡也,故又以日之早晚言之,蓋至於日之早晚,自寅至戌之為動,亥子醜之為靜,其機已盡泄而無餘矣,然其過與不及之節度,則尤不可不知,故又有仁義喜怒賞罰之說,古仙旁喻曲證,層見迭出,究而言之,曾無一語之贅,皆修煉者所宜通曉,豈可以譬喻而忽之哉。

意為媒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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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陽真人曰:意豈特為媒而已,金丹之道,自始至終,不可離也。

圜一子曰:修仙所以用意者,大要酌量運得其中耳,夫意屬脾。仙家所以謂之真土,真土者,和也,作丹是動功,不可毫髮差殊:鮮不為患,全要審其輕重、浮沉、強弱、老嫩而消息之,使其陰陽相當,水火均平,不致太過,以生他虞,若非此意為之運量斟酌,安能保其不錯謬哉。

張三峰曰:意者何,即元神之用也,非元神外又有一意也。紫陽真人云:心者,天君也,以無為而用之,則其所以動者:乃元神也,此金丹之用.心也,然不馳於意則可,一馳於意則勉強助長,而非自然搬運,勞擾為患不小,就使善用,亦不免執著,徒添意病,命宗人所以不及虛無大道者在此,學者不可以為微言妙道,而謹守之也。

寥陽子日:元神所照處即是意,照而無照,是善用意,但起一念安排即馳於意矣。

仙學真詮下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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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精神而久生之道

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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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爐立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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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真玉書純陽子曰:修煉丹者,先正其爐,爐者,鼎之外垣,其身是也。爐分入門者,目也,耳也,口也,鼻也,是為橐龠闡閻之戶,宜常固守之,勿使形色滋味八邪六賊傷於內。混元真君曰:修身者,若元氣嘗破,則精神不全矣,必俟其精神具而氣全,然後可以養命而為仙。

初學且須理會安爐立鼎,慎起居,節飲食,調寒暑,少眠睡,收拾身心,懲忿、窒欲、惜精、惜炁、惜神,使四大安和,神完氣壯,則此身心方成爐鼎,可謂入藥之基,使無此一項功夫,則爐鼎敝漏,不堪使用,以之入藥難矣,此時未敢遽議行火,蓋初修養人,斷喪既多,此身是個虛器,大藥未生,遽然行火,恐生他患。俞玉吾有言,有藥而行火候,則全被火逼,奔騰于離宮,化而為水,反以克火,故火無炎上之患,若無藥而行火候,則虛陽上攻,適以自焚其軀是也。

入藥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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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營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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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靜室不必拘以山林,或在塵市,或居道鄉,但得所托,無往不可,室不欲太明,太明則傷魂,不欲太暗,太暗則傷魄,室中不著他物,但設一香一燈,一幾一榻而已。

第二辦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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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若非真為生死,自辦肯心,鮮不中道而輟,故必立堅確不移之志,存割捨不系之想,奮直進不回之氣,先棄身後棄家,病則隨他病,死則隨他死,永不退墮,如此方可望其成就。

作丹不可或作或輟,若一念生,便做一餉功夫,此念稍怠,或為事物所撓,隨又罷輟,當其不為之時,神移氣奪,只與無功夫人一般,縱使再起念頭去做,只如襪線,頭緒空多,不成片段,都不濟事,須是埋頭向前去,把已過的日月,都截斷不問,只從見在這個時辰起,猛勇奮發,不問有事無事,順境逆境,一味盡力做去,一日如一刻,一年如一日,十年如一年也,無日也無夜,也無子午卯酉,也無弦朔晦望,也無分至啟閉,不望飛升,不立期限,盡此一生,死而後已,如此然後有少分相應也。

修真之人遇患難不可生退心,一則是自己緣業,——則聖賢暗中校勘,若於此不退心,必有聖賢暗中提拔,學道不可以緣分淺,根器鈍自沮,此道人人有分,只怕不肯做,肯做即有成就,非關夙有仙骨也。

第三屏衆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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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道不可一毫外累其心。若內接家事,外綜王事,朋友交際,符呪醫卜,詩賦馳騁,音樂武藝,博弈工技,皆妨心、亂性,切宜戒之。

第四學打坐 .

凡欲打坐者,須厚鋪坐褥,使身不痛苦,寬解衣帶,使氣不留滯。

結跏趺坐,先以左足安右腔上,或半跏跌坐.,以左足壓右足皆可,次以左掌按右掌上,以兩大拇指面略相拄為度,徐徐舉身,左右搖振,使緩急得所,然後正身端坐,令腰脊頭項骨節相拄,耳與肩對,鼻與臍對,舌拄上齶,唇齒相著,目須微開,不可全閉,若全閉即黑;山下鬼窟也,最易昏睡,又能抬魔,身須平直,狀如浮圖,不得左傾右側,前躬後仰,亦不得倚靠幾榻,使生懈怠,坐要安舒,任其自然,肩不得太聳,太聳則難久,操持不得太急,太急則易斷,大要在於得中,氣從鼻通,息不可粗,不可促,不可閉,不可抑,出入往來務綿軟,亦不可著意為之,身相既定,氣息既蹺調,寬放臍腹,一切善惡都莫思量,念起即覺;覺之即無,久久忘緣,自成一片,若得此意,自然四大輕爽,所謂安樂法門也,若已發明者,如龍得水,未發明者,若肯辦心,必不相賺,出定之時,徐徐動身,安詳而起,一切時中,護持定力,如護嬰兒,.即定力易成矣,所謂探.珠宜浪靜,動水取應難,定水澄清,心珠自現是也。

產藥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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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同契曰:金為永母,母隱子胎,汞為金子,子藏母胞。俞玉吾曰:水者,大丹之根源也。天一生水,其位在北,其卦為坎,乃吾身藥物所產之處也。丹法以水為基,而金穡生於水中。

此言元精之產於腎也,元太虛曰:,仙家借腎府為發生之地,不是用腎,雖不用腎,卻在腎中作用,此腎所以為產藥川源也。或人不知•此意,只聞仙宗不用,心腎,便於腎外求之,謂兩腎中間,別有一穴,真陽伏藏于內,修丹但用火逼出這點真陽,以為用耳。夫真陽若藏於一穴中,與藏于腎中何異,用此一穴與用腎何 異。仙家大法,但凡身中所有,皆以為後天渣滓之物,而不用。;若果有元氣伏藏於一穴之內,即亦是後天渣滓矣,此皆偏見,可以不談。

坤為道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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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同契曰:坤靜而翕,為道舍廬。

此言元精之所以產也,蓋元精雖產於腎,然非靜翕則不能生,今夫一年之陽氣生子複,而基於坤,一月之月光蘇於朔,而基於晦,一日之陽氣動於子,而基於亥,與吾身元精產於靜翕之中一般,未有不翕聚而可以發生者,故大丹以坤為舍廬也。 、

陽施陰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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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同契曰:雄陽播元施,雌陽統黄化。文曰:陽稟陰受,雌雄相須,此統言天地萬物,陰陽施受之理也。又曰;恒順地理•,承空布宣,此言乾施氣於坤,而坤承順之也。又曰:日以施德,月以舒光,此言日施月於月也。又曰:母含滋液, 父主稟與,此言父施氣于母也。

此正元精之所產也,元精團以靜翕而生,然非心氣下交於腎,則腎無所受,將何以翕聚而化生哉,滿太虛中;只是一個元氣,此氣即是天,此氣中渣滓結成大塊即是地,此氣有消息,即是陰陽,每年秋冬時,此氣收斂在地中,到冬至則又自下升上,生生化化,積漸升到極至處,又漸消去。亙古亙今,常常如此。地中生物的即是此氣,無此氣則地不能生物,是生物者,地也,所以生物者,天之氣也:地但翕聚而布宣之耳,作丹亦必心氣下交子腎,腎含受而翕聚之,然後成變化,與此何異。

凝神入氣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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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命篇曰:太陽移在月明中。白玉蟾曰:只要凝神入氣穴。

此正心氣下交也,謂之驅龍就虎,運汞投鉛,凝、非凝聚也,神者至靈至妙,潛天潛地,、如何凝聚得他,所謂凝神者,蓋息念而返神於心耳,神返於心,而不外馳,則氣返於身,漸漸沉入氣穴去矣。

問氣穴果有穴乎,此穴正在何處,胡混成曰:在兩腎之間。葆真子曰:夫人之既生,則元陽真炁散於四肢百骸之間,為視聽言動之用,豈有區區藏於一穴之理,若真有此一穴,則此一穴,比于五臟尤為要緊,黄帝醫經、煙蘿子內景圖、華陀內照圖何故不錄,今人元氣不足者,何不用藥補此一穴耶,此皆旁門小道,妄指身中一處,-令人注想於此,以為凝神入氣穴,人或不悟而從之,其終必至於疾。此凝神入氣穴,所以誤人之由也,夫氣穴何也,即華池也。華池何也,即腎也。正陽祖師云:華池在氣海內是也。金丹大道,借腎為發生之地,以其為 氣之會,故喻曰氣海,以其深而在下,故喻曰氣穴,以其為金華所生,故喻曰華池耳。作丹只要氣沉到此處,非用意注想之謂也。邱長春曰:有所在則有所不在,無所在則無所不在,金丹乃無中生有,今不求其機於無,而反在有上生枝節,不亦謬耶。

迴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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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太虛曰:凝神入氣穴之法無他,只是收視返觀:回光內照而已。崔真人人藥鏡曰:身二神如薪之火,火不出則薪常存,神不出則身常存。火發外明者,薪之盡也,神智外馳,樸之散也。俞玉吾曰:神仙修煉之法,使人回光內照,呼吸太和,蓋將反本還原,而複歸於生身受氣之初也。;

夫回光內照者?非是執著鄞鄂所在,而用意觀照之也,不過虛靜以返神于內耳,蓋凡人之心,每日只在外面馳鶩,凡外面許多機變巧捷,俱是神之光影,可見此神一向只照了外邊,自己一個身子卻反不曾管顧,如今不用旁求遠覓,只將照外邊;這個神收拾回來,放下外邊許多機巧,一意斂藏歸內去,屏除許多雜思慮,這個便是反觀內照,其實觀無所觀,照無所照,別亦未嘗不觀照。

通人身中只是一個元氣,無心肝脾肺腎之別,但常人為根塵所役,此氣都浮游耗散在外邊了。作丹無他巧,只要迴光返照,將此氣收斂,沉到極深處,久之其中自有造化。

迴光返照下手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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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經曰:專氣致柔,能嬰兒。邱真人曰:只是一靈無雜念,如嬰兒之無外想耳。葆真子曰:專氣致柔在乎忘情識,忘情識捷徑之功,在乎心息相依,若心息常相依,則情識不待忘而自忘矣。

何仙姑曰:命之蒂,在乎真息者也。

—上清玉書胎息篇曰:人之未生也,居母之腹,隨母呼吸,無視無聽,唯有一息存焉,及其生也,剪去臍帶,則一點真元之氣聚於臍下,日復一日,神出氣移,遂不復再守,胎中之一息矣。

傳道集曰:所乎者,自己之元氣,從中而出。所吸者,天地之正氣,從外而入。若其根源牢固,元氣不損,則呼吸之間,尚可奪天地之正氣,苟或根源不固,精竭氣弱,上則元氣已泄:下則本宮無補,所吸天地之正氣,隨呼而出?身中之元氣:不為己之所有,而反為天地之所奪。

胎息論曰:呼而不得神宰,則一息不全,吸而不得神宰,亦一息不全。

俞玉吾曰:子一曰十二時中,但使心常馭氣,氣與神穀,形乃常存。又曰:要在心與息常相依,神與炁常相守。又曰:作丹之法,以乾陽下交于坤陰,使呼吸相含,剛柔相當,配為夫婦,打成一片,則神炁歸根,性命合一。而至藥孕子其中。又曰:究而言之,不過心息相依,而陰;陽內感:神炁交結耳。金丹四百字曰:迨夫神炁之人。乎其根也,閉極則尖子急,縱放則失於蕩,惟使其綿綿續續,勿令間斷,然後神久自凝,息久自定。

指元篇曰:但能息息常相顧,換盡形骸玉液流。

陳虛白曰:息息歸根,金丹之母。

葆真子陽道生巵談曰:夫息出入有聲謂之縱,出入不盡謂之滯,往來頻促諧之喘。不縱不滯不喘,綿綿若存。用之不勤謂之息。縱則散,滯則結,喘則勞,守息則定,所謂調者,皆欲其不縱不滯不喘而已。調息了乃初機之功。;凡人心念依著事物已久,一旦離境則不能自立,雖暫能離,未久複散亂,所以用心息相依法拴系此心,由粗人細,才得此心離境,便可您虛;無去,更不用調息矣,得至無天無地,無我無人境界,更有何息可調,此法最捷徑最容易最無病,與其他守丹田、守中黄等不同,可依而行之。

性空禪師曰:上機之士,念苟不起,連息亦不必照,但覺念起,只用調息略照—照,無念即止,不可太著意也。

劉秋潭真訣曰:漸漸專氣以致其柔,才覺炁息柔和,便是歸根,謂歸元海也,覺其歸元矣,又將忘之,忘而不忘,以意照之。

圜一子曰:但用意,即是不忘,但忘,即不能以意照,然而二者不可兼乎。日中蜂本禪師曰:心無不存之謂照,欲無不泯之謂忘,忘與照,一而二,二而一,當忘之時,其心湛然,未嘗不照,當照之時,纖毫不立,未嘗不忘,是真忘真照也。但說以意照之,則其累照者多矣;或隨照而昏散,是虛極也,篤也,危也,須防靜,則萬物並作。

圜一子曰:虛極者,言人平昔,千思萬慮,紛亂之甚,宅舍無主,若空虛然,一旦驟然收拾,把持不定,未能貼然,故隨照隨亂也,夫如是,豈特昏散而已,此念頭一放,且無所不至,故曰萬物並作,治之之法,才覺妄動,即融妄歸真,歸之不過忘照,這功夫正是動靜之機,神一出便收回之,咦說到這里,只恐自不惺惺著。照之或不勝,又以應事造之,應事既已,又將忘之。

圜一子曰:言萬物並作主時,治以覺照固是矣,若紛散太盛,覺照之力不能勝之,於此而強制之,則愈不寧貼,自可便作方便,且去應事一回,俟其漸自安定可也。只如禪家坐禪之餘,禮佛念經,經行皆是,蓋降伏不宜太急,須少寬之,緩急得中,使徐得所,然後可耳。然應事時,不隨動而流,即是降伏處,稍得乎和,又將忘之照之矣。

但于四威儀中,若存若亡,綿綿續續,神炁相依,於太極之先,不相間斷。

圜一子曰:四威儀者,行往坐臥也。若存若亡者,意得中也。神炁相依於太極之先者,即父母未生以前胞胎中模樣,無情無識,純純全全,到此處方才認得也。

處中以致和,欲不能遷,則炁抱神矣。 圜一子曰:只這中字,最難形容,不是有個中處,其實只要此處不搖不斷,湛然寂然,自然致和,而不遷矣,這個功夫謂之抱元守一。

胎息之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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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同契曰:呼吸相含育,佇息為夫婦。

胎息論曰:神氣相合,而守乎內息。

俞玉吾曰:天地呼吸於內:故能長久,人能效天地呼吸於其內,亦可與天地閱其長久。

金丹大成集曰:呼出心與肺,吸入腎與肝,呼則接天損,吸則接地根,呼則龍吟雲起,吸則虎嘯鳳生。

南華真經曰:至人之息以踵。

黄庭經曰:後有密戶前生門,出日入月呼吸存。 ,

或問何謂真人呼吸處,廖蟬暉曰:前對臍輪後對腎,中央有個真金鼎,此真人呼吸處也。

舍光子曰:內氣不出,外氣不入,非閉氣也。

問今人多言調真息,或教人抑息,是呼,田:非也。聖胎訣曰:一氣聚於氣海,腎氣不上升,則其息住,蓋調息久久,神愈凝,息愈微,又久,則鼻中全無呼吸,止有微息在臍上往來,與嬰兒在胎中一般,所以謂之胎息,乃神炁大定,自然而然,即非曲留強住,有所作為而然也,人唯無念凝神,則無不相應。若情識未忘,念念不住,神不凝靜,則千難萬難,未有能造其妙者。故元太虛曰:要在忘機絕念土下功夫。蕭了真曰。守真一則息不往來。聖胎訣曰:一念不生,一意不動,無毫髮走失,豈調與抑之謂哉,修煉必至於胎息,而後氣歸元海,方是純坤十月之功,若雖含光守默,而口鼻之呼吸猶如常掖,則其人之神氣猶有洩漏,猶夫純坤十月之時,天地不閉塞,蟄蟲不坯戶,草木不保合,來歲發育之功,必不暢茂矣。邱長春曰:息有一毫之不定,命非已有。

先天之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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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閱契曰:四者渾沌,徑入虛無。又曰:渾沌鴻蒙,牝牡相從。

俞玉吾曰:修煉別無他術,只是採取先天一氣,以為金丹之母。又曰:神凝氣聚混合為一,內不覺其—一身,外不知其宇宙,與道冥一:萬虛俱遺,漠濱津津,不可得而名,強名曰太乙。

修煉至於胎息,則八脈皆住,溟溟滓漳,入於渾沌,此正交媾之時,一身五行之氣,會于丹田,謂之攢簇五行和合四象,謂之太乙含真炁,謂之先天一炁,修煉必至於此,方能通天地,奪造化,然非虛極靜篤,則不能造先天之妙。故古仙云:莫向腎中求造化,須從心里覓先天。

陽生之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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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同契曰:含元虛危,播精於子。

俞玉吾曰:金丹之妙,孕於先天,產於後天,感而遂通,恍恍惚惚,太極已判之時是也,先天唯一氣耳,後天然後化為真精也。

寥陽子曰:關天乃純乾境界,後天元精產則謂之坎,先天元氣,即聖父靈母之真炁,其所產者,乃元精,非元氣也。鐘離祖師云:腎中伏藏父母之真炁,所謂鉛也,炁中有真—之水:名之曰虎,所謂鉛中之銀也,腎炁;傳肝炁,肝炁傳心炁,心炁自涵而為液,所謂砂也,液中有正陽之炁,名之曰龍,所謂砂里汞也,以此言之:腎中先天元氣為真鉛,陽也,;元精為銀虎,陰也,心中之液為砂,陰也,液中正陽之氣為汞龍,陽也,元精既升,則能留得心中正陽之炁住。鐘離祖師所謂其始以陰留陽者也,前輩老仙,但皆謂之曰:真鉛制真汞耳,可細思之。

採取之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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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雲房曰:傳行之時,以法制之,使腎氣不走失,氣中採取真一之水,心液不耗散,液中採取正陽之氣。

紫陽真人曰:采者,采真鉛於腎府。取者,取真汞于心田。複命篇臼:採取須交密,誠心辨醜妍,至難尋意脈,容易失寒泉。

紫陽真人金丹直指日:採取之法生於心,必須忘之,而始覓之。又曰:忘中覓,覓中忘,忘中采,采中忘。

陳虛白曰:身心不動為采藥。

元來仙家本無採取,但以其腎中用真鉛,心中用真汞,有似於採取折,故謂之採取耳。蓋不采而采,采而無采,不取而取,取而無取也,但此二字下得著象後,人又益以支離之說,輾轉誤人,大抵古仙立個採取名色,非教人運用也,乃教人慎於運用也。蓋—陽方生,最易有失,若此身…劫,便散了,此意一弛,也散了,雜念一興也散了,或被驚恐動搖也散了。所以採取之時,必須身心意俱寂然不動?為氣之規矩,然後先天之氣,有所管攝,不致散逸,縱橫自然,循道上升。降人丹田,而成至寶。陳虛白以身心不動為采藥,蓋謂此也。豈區區意迎目送,運用之為哉。

守乾之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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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玉吾曰:在先天則凝神入坤臍而生藥,在後天則移神入乾頂而戍丹。又曰:自朝至暮,元神常棲於泥丸。

圜一子曰:此所謂頂門關捩子也,所以運氣而使之升也。

元太虛曰:自古及今,誰不知心為神室,何曾有人說神棲泥丸,此仙宗誤認圖像之過也,蓋泥丸為清虛之府,神棲泥丸者,言元神清瑩,超出精炁之上,非居腦也。仙宗以乾為心,坤為身,凝神入坤臍者,作丹之初,只是凝神,則氣自返歸身中,久之則自然沉入腎府,猶夫水,澄之既久,而其濁者自沉,初非執著坤臍而守之也,當此之時,只是一靈炯然,覺此氣歸於元海,即是照他,亦未嘗一毫用意以照之,但常如此照之,則其氣常守於下,不能上升,故當此時,又須忘卻,再不照他,則真火自發,真陽自升,蓋神返絳宮,無為自然,故謂之移神入乾頂,亦非神樓泥丸,迨夫溫養之時,只是神常無為:氣自升降,亦未嘗朝朝暮暮棲泥丸也,此皆由於仙宗設譬畫閣,種種著相,後人執泥,遂至淆誤,流於用意搬運,而不自覺噫。

葆真子曰:心之馭氣,在得職與不得職,不在所居,煉神之道,貴無所著,棲神泥丸即著,泥丸以為運氣之術則可,以為煉神則是擾神,吾不得而知矣。

古人所謂三宮升降,乃其自升降,非人升降之也,所謂周天運用,乃其自運用,非人運用之也。

黄道之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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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同契曰:易行用流,屈伸反復。

又曰:修之不綴休,庶氣雲雨行,淫淫若春澤,液液若解冰,從頭流達足,究竟複上升,往來洞無極,怫佛被穀中。

俞玉吾曰:丹法之要,在乎通任督二脈,蓋任督二脈為一身陰陽之海,人能通之,則百脈皆通,自然周身轉,無有停壅:此身中黄道,周身上下陰陽升降之正路也,通之者,非行氣,非存意,非肘後飛金精,非運心思脊骨, 乃呼吸太和,保守自然,真要之道也。 通任督乃命宗最妙處,天之氣,運而不件,故地不墮。人之氣,運而不息,故形不朽。其運也,乃自然之運也,非熊經鳥伸,吹噓呼吸之運也,此乃所謂戶樞不蠹,流水不腐者。蔣青霞日:人身左足太陽,右足太陰,足底為湧泉穴,水火二炁,自足入尾閭,上合二腎,左腎堂,右精府,一水一火,一龜一蛇,互相豪龠,由此上夾脊雙關,貫二十四椎,會於鳳府,上潮泥丸,由泥丸而下明堂,散灌五宮,下入重樓玉關,直往絳宮:複流入於本府,日夜迴圈,周流不息,皆是自然而然,即不是動手腳做成的,今人皆流入旁門,不知虛無自然,默默運 用之理,妄行引導:存思注視,遂成妄想作用,反致奇病,如白蓮道人黄腫,運氣道人氣蠱,皆其驗也。

火候之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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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混成曰:是火發生於真精恍惚之中,薰蒸於一身四體之內,本無形象:安得有候。

陳虛白曰:真火本無候,大藥不計斤。

白玉蟾曰:心者神也,神即火也,炁即藥也,以火煉藥而戍丹、即是以神馭氣而成道也。

愚按三老仙而言,-可謂切矣,雖然以神馭氣者,必審其所以馭行,有過不及之差,則調而正之,所謂馭也,亦即所謂候也。無候者,無時刻限度之候也,有候者,有審察防闊之候也,知此可與言火。

參同契曰:候視加謹慎,審察辨寒溫。

陳虛白曰:火候之要,尤當於真息求之。又曰:元海陽生,水中起火,天地迴圈,造化反復,皆不離乎一息紫陽真人曰:漫守藥爐看火候,但安神息任天然。

火候全在念頭上著力。陳虛白雲:念不可起,念起則火熄,意不可散,意散則火冷。洞真老師云:念起則息粗,息粗則吹火,大抵只要調真息,使共和平,不傷震兌而已。 火候本只寓一炁進退之節,非有他也,盞用意太緊,是謂火燥而乾,若太緩,是謂水濫而寒,只要緩急得中也,勿忘勿助之說,是真火候,非有定,則此火起時,人力不可幹與,只要虛靜,牢把舵,不使雜念擾之,聽其自然,待他薰蒸一回,自然生陰,化而為液,下降灌溉五臟,喉中覺有甘津,乃其驗也。到此時,還只守虛靜,一些不要撓他,他自去凝結,久之寂定,然後乃可徐徐而起。蔣青霞云:來則以意迎之,去則以目送之。意迎謂之黄婆媒合,目送謂之青女傳言,此皆涉於扭捏造作,大謬大謬。進火之際,妙在八門牢鎖閉,若興—毫雜念,即是封閉不固,藥物走失。

溫養之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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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同契曰:三光陸沉,溫養子珠。

又曰:耳目口三寶,閉塞勿發揚,真人潛深淵,浮游守規中。

又曰:離氣內營衛,坎乃不用聰,兌合不;以談,希言順鴻蒙,三者既關鍵,緩體處空房,委志歸虛無,無念以為常,證難以推移,心專不縱橫,寢寐神相抱,覺寤候存亡。

圜—子曰:溫養只要常常守真息,使神炁常常交媾耳,無時不真息,則無時氣不運,無時不行火。

俞玉吾曰:於靜定之中,抱沖和之氣,出息微微,入息綿綿,上至泥丸,下至命門,周流不已,神炁無一刻之不相聚。

刑德之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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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同契曰:龍東虎西,建緯卯酉,刑德並會,相見歡喜,刑主殺伏,德主生起,二月榆落,魁臨於卯,八月麥生,天罡據酉。

沖和之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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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棲雲曰:夫沖和者,全借火以煉其氣,功驗凡有五等,若三年五裁,不搖不動,忽覺一氣上騰於心,耳聽風雨雷聲,四肢八脈流行,乃是臣氣沖和,未是真正之道。

或三年五載,忽聽狂風烈響,戰鼓之聲,上至昆侖,下至於丹田,口嘗五味,舌湧甘津,眼有光明,鼻流玉欄,乃是膀胱民氣沖和,達人前進,別有功驗。

或三年五裁,又聽風雨雷聲,丹田熱氣盤旋,漸漸如升,其氣從腎後歸於曹溪,上至昆侖,甘津複生,上升醍醐灌頂,下降甘露灑心,眼中光明電掣,乃是肘後飛金精也,達人行到此,更若前進,別有功驗。

或居靜室守三五年,其間耳聽震雷之聲,腹中裂帛之晌,氣居腎後,撞升尾閹穴,行柱關,透泥丸宮、昆侖頂,響似狂鳳揭地,湧如寒泉下降,乃是元珠落于丹宮,或現青天、或月光、或白雪,羅列在空,或見龍虎交泰: 或現日月交宮,雖是恁般變態,達人向前進步,二三年別有功驗。

生髮在於太乙元君,太乙者,北方壬癸水,在兩腎堂間,上透泥丸,下至湧泉,又耳聽千千面戰鼓,萬萬頃雷聲,如狂風揭地,乃是大海發洩,海底飛騰,上下通紅,周天火發,渾身上下疼痛,透骨穿筋,四肢八脈,無處不流行,骨如破碎,或迷三朝五日,重開混沌,再立乾坤,乃周天火候,天地交泰,日月交宮,改變桑田滄海,功夫到此,決定飛升,乃是終而複始,換骨抽筋,大沖和也,

張子曰:大凡火候,只此大周天一場,大有危險,丹士宜一戰而勝,則天下定矣,切不可以平日火候例視之也。

煉神之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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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和集二藥圖曰:煉炁化神崇釋則離宮修定。又曰:上關煉神還虛功夫,到此一個字也用不著。

清庵曰:向上一著,當於言句外求之,或築著磕著,悟得透得,複歸於太極,圓明覺照,虛徹靈通,性命雙全,形神俱妙,虛空同體,仙佛齊肩,亦不為難。

此節乃修行之大條貫,前所言皆煉精成炁之事,若無此項功夫,則永不能超脫,只可保命延生,抉贏救病而已。金丹四百字曰:鉛汞;歸土釜,身心寂不動,夫身心不動,必有所以不動者存,惜乎命宗人,說之不詳,若只守前所見,貪求執著,無縛而縛,吾恐其難見本命元辰下落也。

圜一子曰:溫養之至,嬰兒顯象,然尚幼小,出入未純熟,更當溫養,不得輕易遠出也。

元太虛曰:此蓋元神初複,尚未純熟,易於動搖,猶防磕著築著,而有滲漏,未能垂手入座也。

結丹之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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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問如何是丹成。李清庵曰:身心合一,神炁混融,性情成片,謂之丹成,喻為聖胎。仙師云:本來真性是金丹,四假為爐,煉作團是也。

定庵曰:金丹成時還可見否,曰可見,曰有形否,曰無形,曰既無形,如何可見,曰金丹只是強名,豈有形乎,所謂可見者,不可以眼見。道經曰:視之不見,聽之不聞,斯謂之道,雖然視之不見,未嘗不見,雖然聽之不聞,未嘗不聞,所謂見聞,非耳目所及也,譬如大風入山撼,木入水揚波,豈得謂之無,觀之不見,搏之不得,豈得謂之有,金丹之體,亦複如是。

王棲雲曰:金丹體若虛空,表里融徹,一毫不掛,一塵不染,輝輝晃晃,照應無方。

命宗人皆說煉精煉炁,無中生有,結成嬰兒,以其聖父靈母之氣所成,故虛而能靈,與生人不同,此說非也。

長春真人曰:所謂嬰兒者,亦我一靈真性,純陽不雜耳,非是腹中果有一嬰兒耳。

白玉蟾曰:人但心中無心,念中無念,純清絕點,謂之純陽,蓋仙家本是教人養神,因入迷溺於欲,不能一刀兩段,故設為長生之說,誘人修煉,世人貪著長生,方肯放下嗜欲,一心煉精炁,此是內有所緣,而輕外也,及修煉到三宮升降時,共身中快樂不可言,。便大生貪著,一切都輕,此心有所緣系,漸得寧靜,元神漸顯,此是嬰兒見象,由是進入虛空,心無染著,萬慮俱融,元神顯見,去來自在,形骸不能礙他,此是超脫,其實只是借煉精煉炁以系此心,養得元神靈妙耳,所謂用鉛不用鉛,還向鉛中作,及或用鉛不用鉛還是錯,非是元神之外,精炁別結成一嬰兒也屍白玉蟾金丹等六囪,李清庵金丹等四圖,皆以心言直指真宗,泄盡底蘊。

脫胎之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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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庵曰:身外有身謂之脫胎。又曰:陽神出殼謂之脫胎,或問脫胎。白玉蟾曰:超者,出也,是出神也。脱者,脱换凡躯也,皆自天门出,前圣有脱胎之验。

愚按以上所言,皆弃却凡躯,只炼元神还太虚去,更不留形住世,可见上仙不以长生为事,今人切切于长生之慕何也,又尝闻古之得道者,虽此凡体,亦皆虚融,故能入水火,贯金石,履虚不坠,触实不碍,所谓纯气之守,所谓散则成气,聚则成形,所谓形神俱妙,与;?道合真,今必欲弃此凡躯,方成仙质,岂犹未至于形神俱妙耶。

于清风曰:未至真空,阳神难出。邱长春曰:未至真空,虽阴神亦难出。

古仙之脱胎神化者,皆因于虚静之极,无我之至也。今人梦中,其神无所不至者,不格子形骸也,醒则滞于此,而不能远去者,形骸格之也,故惟真空无我,然后能脱胎神化。

还元之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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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脱胎后还有造化么?清庵曰:吾闻寥阳真人云,身夕卜有身,未为奇特,虚空粉碎,方露全真,所以脱胎之后,正要脚踏实地,直待与虚空同体,方为了当。

此一节仙宗人皆不曾言及,不意清庵说到这里,其见趣可谓度越诸子矣,大抵到此地位便要将所证所得的,工时贬向无生国里,方有门分相应,若存一毫自见超脱之心,则依旧著相,依旧流人情识中去,道千里万里,乌得与虚空同体。

性命双修之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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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真人曰:先性则难用功,先命则难超圣地,虽说成功则一,然先性者,又有胜焉。

李清庵曰:高上之土,夙植德本,生而知之,一直了性,自然了命。

性命只是一件,人之所以死者,形神离也既死则六根具,而不能用者,无神以宰之也,是知神乃形之主,神离则气散,命岂在性外哉若作两件双修,而分先后,殊未稳当,何也,修性则命在其中。虚静天师,神返身中气自回之诗是也,来有外虚静而能交媾成丹者,况先炼精成炁,后修定超脱,途径纡曲,反难究竟,若能证得法身,何患色身不妙,盖三关自有为人无为者,渐法也,修上一关,兼下二关者,顿法也,今只须径做炼神还虚功夫,直到虚极静笃处,精自化炁,炁自化神,把柄在手,命由我造,炼神还虚一关,最简易、最直捷,入道者宜细思之。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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