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儼山外集 (四庫全書本)/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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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儼山外集卷十七
  明 陸深 撰
  續停驂録下
  史記列傳詳於戰國而畧於春秋或以為左氏後出子長所未見故爾然諸儒明言采世本左氏國語戰國䇿諸書豈子長自有深意耶宋眉山王當嘗為列國諸臣傳效遷史凡一百三十有四人十萬餘言亦有贊論人稱其議論純正文辭簡古則子産叔向諸公當無憾矣特今世少傳其書爾
  春秋比諸經尤難讀簡嚴而宏大惟其簡嚴故立論易刻惟其宏大故諸説皆通聖人筆削之㫖隱矣事按左氏之的義取公穀之精此兩言乃讀春秋之要法
  司馬子長有言左丘失明厥有國語似是未嘗見左傳者
  葉石林有春秋傳其序謂左氏不知經公穀不知史其論過矣大抵左氏以事傳經故詳於史而義畧公穀以義釋經故深於義而事畧各名一家之書也故三傳難於獨行而可以兼考丹陽洪興祖有言學者獨求於義則其失迂而鑿獨求於例則其失拘而淺斯言得之矣
  孟子為長者折枝枝當解作肢體之肢猶云折腰也枝肢字古或通用
  類書起於六朝而盛於唐宋本以簡約便於文字之營搆今其書頗多煩碎不該反覺費力齊梁間士夫之俗喜徴事以為其學淺深之𠉀若梁武帝與沈休文徴栗事之類唐宋之間則以資科舉應試尤便於詩賦韻脚與剪裁餖飣之用故先輩嗤之以為韻府羣玉秀才是也
  朱子注楚詞在今餘干之東山其意盖為趙汝愚作也復為後語以選古人之辭世有議其去取之未當者盖楚詞之文至東漢而病矣况後世乎文公之㫖則以無心而㝠㑹賢於不病而呻吟者爾此為第一義也
  中山劉禹錫敘韋處厚文集曰公未為近臣以前所著詞賦贊論記述銘志皆文士之詞也以才麗為主自入為學士至宰相以往所執筆皆經綸制置財成潤色之詞也以識度為宗觀其發徳音福生人沛然如時雨褒元老論功臣穆然如景風命相之册和而莊命將之誥昭而毅薦賢能其氣似孔文舉論經學其博似劉子駿發十難以摧言利其辯似管夷吾其推賞甚盛矣今處厚之集人間少見信如所序當居陸宣公韓文公之右矣然跡其所論次者亦可為摛文之典要也
  髙似孫子畧摘取文子精語云神者智之淵神清則知明智者心之府智公則心平似有見者但論知却是倒説當曰心者智之府心平則智公
  馬記班書並為史家冠冕後有作者不能是過然毁譽之言殆非一家聊記人倫之鑑其稱馬者則曰太史公書指意之深逺寄興之悠長微而顯絶而續正而變文見於此而義起於彼有若魚龍之變化不可得蹤跡者矣非之者曰以三千年之史籍而跼蹐於七八種之書所可為遷恨者博不足也全用舊文間以俚俗所可為遷恨者雅不足也譽班者則曰西漢著書制作之工如英莖咸韶音節超詣後之作者莫能及其彷彿罵之者曰六帝之前盡竊遷書既不以為慙六世之後資於賈逵劉歆復不以為恥不但互相短長而已學者將孰據耶
  自三代以來廟制各不同按喪服小記王者立四廟禮緯又謂夏無太祖宗禹而已則五廟殷人祖契而宗湯則六廟周祖后稷而宗文武則七廟故天子七廟有其人則七無其人則五若諸侯廟制雖有其人不得過五王肅謂君臣同制者非也夫禹之父鯀嘗郊矣而不廟文王猶事殷也而百世不遷然則親親尊尊何説耶
  文公論昭穆亦具二説按昭之為言朝也取其向明也穆之為言北也取其深遠也古者宫室皆東向故昭穆之義起於南北而無取於東西也文公謂羣廟之列則左為昭右為穆祫祭之位則北為昭而南為穆故中庸章句亦謂之左昭右穆云其論太祖特廟則云生居九重窮極壯麗没祭一室不過尋丈之間以為孝子順孫之心有所不安若然則秦皇漢武之所為厚葬猶為合理與恐於幽明人鬼之義皆為未精豈一時有為之言耶
  曽子問尸神象也此言極有意義古人用尸以象神正是欲收斂生者之精神以奉祭與思成羮墻之義合文公謂古人用尸本與死者是一氣又以生人精神去交感他那精神是㑹附着他歆享此近於巫覡之説
  班固贊漢帝系曰渉魏而東遂為豐公豐公即太上皇自豐公已上無聞焉其後申屠嘉等議以髙帝為太祖之廟文帝為太宗之廟漢之廟制如此未嘗上推最近朴實
  婁敬説髙祖都闗中其論美矣雖子房亦亟是之所謂阻三面而守一隅以制東諸侯此亦乗秦之弊而言爾其詳於内而畧於外甚矣山東諸侯皆吾中原故土施徳行仁文經武緯何所不可自今觀之闗中形勝乃當西北二邊故漢唐都長安數有兵患皆慘於東諸侯正難以執一論也
  唐張齊賢曰始封之君謂之太祖太祖之廟百世不遷漢髙起布衣無始封祖即髙祖為太祖魏晉亦然想當時無禘祭有祫祭而已商周之稷契正如人家門第偶自有人茍無其人何必模倣以自誣其上世也
  姚崇宋璟並號名相當𤣥宗將幸東都適太廟四室壊宋璟則曰陛下三年之制未終遽爾行幸恐未契天心災異為戒願且停車駕姚崇則曰太廟屋材皆苻堅時物嵗久朽腐而壊適與行期相㑹何足異也且王者以四海為家陛下以闗中不稔幸東都百官供擬已備不可失信但應遷神主於太極殿更修太廟如期自行耳𤣥宗大喜從之禇無亮以為隋文富有天下遷都之日豈取苻氏舊材以立太廟乎此諂諛之言耳𤣥宗亦弗聽自古帝王樂於適巳况𤣥宗乎但姚崇豈應如此舉措姚宋之優劣於此見矣
  漢宣詔尊孝武為世宗夏侯勝議獨曰武帝雖有攘四夷廣土斥境之功然多殺士衆竭民財力奢泰無度天下虚耗百姓流離物故者半蝗蟲大起赤地數千里或人民相食畜積至今未復無徳澤於民不宜公卿共難勝曰此詔書也勝曰詔書不可用也人臣之誼宜直言正論非茍阿意順㫖議已出口雖死不悔於是得罪下獄而世宗竟立廟按勝不諱本朝而執議甚堅此可見漢世士大夫質直如此獨存古意不行可也
  漢調兵之制民年二十三為正一嵗為衛士二嵗為材官騎士習射御騎馳戰陳年六十五衰老乃得免為庶民就田里唐太宗府兵亦有凡民年二十為兵六十而免之制按此法甚善今宜用之於三邊始於軍餘及於土著厚其資糧給之器械則勝兵可得比於鎮兵京卒調遣過之遠甚
  南宋名將稱張韓劉岳葉水心論之曰究其勲庸多是削平内寇撫定東南縱有小勝不能補過卒用屈巳講和之䇿以成晏安江沱之計予以為此責備之詞爾又指其實而議之曰自靖康破壊維揚倉卒海道艱難杭越草創而諸將自誇雄豪劉光世張俊吳玠兄弟韓世忠岳飛各以成軍雄視海内玩敵養兵無若劉光世任數避事無若張俊當是時也隨意誅剥無復顧惜志意咸滿仇疾互生非特北方不可取而南方亦未易定也此其論宜公矣豈二吳韓岳尚未免此耶及觀汪彦章之奏劾有曰劉光世韓世忠張俊王𤫉之徒身為大將飛揚跋扈不循法度所至驅掠甚於敵人又曰張俊明州僅能少抗奈何敵未退數里間而引兵先遁是殺明州一城生靈而髙宗再有館頭之行者張俊使之也杜充守建康韓世忠守京口劉光世守九江其措置要害非不善也而世忠八九月間已掃鎮江所儲之資盡裝海船焚其城郭為逃遁之計杜充力戰于前世忠王𤫉卒不為用光世亦偃然坐視不出一兵方與韓某朝夕飲宴敵至數十里間而不知則失建康犯兩浙乗輿震驚者世忠王𤫉使之也失豫章而太母播越六宫流離者光世使之也俊自明引兵至温道路一空民皆逃奔山谷世忠逗留秀州放軍四掠執縛縣宰以取錢糧雖宸翰召之三四而不來元夕取民間子女張燈髙㑹𤫉自信入閩所過邀索千計公然移文曰無使枉害生靈其意果安在哉當時事勢若此髙宗周旋其間亦難矣彦章欲先斬王𤫙以次論法又欲於偏禆中擇人隂為諸將之代當時偏禆中不知果有出於諸將之右者乎
  鼂錯言于文帝曰遠方之卒守塞一嵗而更不如選常居者家室田作且以備之以便為之髙城深塹具藺石布渠答復為一城其内城間百五十歩要害之處通川之道設立城邑毋下千家為中周虎落
  本朝丘文莊公濬有言長生邊陲者慣戰而耐苦不徒為國而亦各自為其家皆通論也
  後魏經畧江淮於水運之次隨便置倉水次倉自此始唐御史大夫李承嘉嘗召諸御史責曰近日御史言事不咨大夫禮乎御史蕭至忠曰御史人君耳目比肩事主得自彈事不相闗白若先白大夫而許彈事如彈大夫不知白誰也至忠之言侃侃綽有風裁惜乎承嘉出於私意一時語塞若有至公之心盍應之曰如彈大夫即白大夫有何不可今制御史有劾坐堂都御史者亦即具呈此尤可見公道
  宋制御史入臺滿十旬無章疏者有辱臺之罰此意雖善而不圓使十旬之内無事可言須强聒耶夫御史之言當考其當否與大小不當拘其疏數與近遠
  梁阮孝緒著髙隱傳分為三品言行超逸名氏弗傳為上篇始終不變姓名可録為中篇挂冠人世栖心塵表為下篇劉敞兄弟讀其中篇凡一百三十七人予頗愛其有義例不必風猷具姓名亦可也
  蘆織席在處有之吾海濵人謂蘆䕠自六朝已有此語從草從廢名見劉敞傳鄉人謂織席時蘆每飛起故飛聲轉而為䕠亦方言也
  河入中國古今異宜後世講河事者非一家總之文多實少故罕成跡惟有費才力費日月以俟其自定而已禹貢曰浚川孟子曰水由地中行此二言者古今不可易之定理也後世之明於河事者亦有賈讓之三䇿亦有賈魯之三法若余闕所謂中原之地平曠夷衍無洞庭彭蠡以為之匯故河嘗横潰為患斯言也尤為要切似非諸家所及大抵河患有二曰决曰溢决生於不能達溢生於無所容徙潰者决之小也汎濫者溢之小也雖然决之害間見而溢之害頻嵗有之被害尤大者則當其衝也是與河爭也其原盖由於戰國非一日矣使賈魯之三法遂而有成亦小補耳且當嵗嵗為之其勞其費可勝言哉今欲治之非大棄數百里之地不可先作湖陂以瀦漫波其次則濵河之處倣江南圩田之法多為溝渠足以容水然後濬其淤沙由之地中而後潤下之性必東之勢得矣
  三年耕必有一年之蓄以三十年之通制國用自商周謂之王制法莫善於此者矣自今更有可論者盖古者建都皆在西北其地髙炕可以盖藏又即其地之所出者亦少轉輸之費今京師北奠經費咸仰給於東南東南卑濕再嵗無糧漕輓以來毎石必倍雖使力耕常稔浥爛之餘與船運之費亦已再倍矣求一年之餘於三年之内比古尤難愚謂冗食不可以不汰而廢田不可以不開區區徒事於東南其未形之變可勝道哉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此唐𤣥宗時事説者以為濾州充貢耳荔枝鮮味不堪逺寄漢和帝時明言南海獻荔枝龍眼則來長安遠矣
  宋神宗初宗室袒免之外不復推恩袒免之内以試出仕蘇頴濵文
  本朝初總計天下税糧共二千九百四十三萬餘浙江一布政司二百七十五萬二千餘蘇州一府二百八十萬九千餘松江一百二十萬九千餘浙當天下九分之一蘇嬴於浙以一府視一省天下之最重也松半於蘇蘇一州七縣松才兩縣較蘇之田四分處一則天下之尤重者惟吾松也
  黄河水異凡立春後凍解候水初至凡一寸則夏秋當至一尺謂之水信二月三月曰桃花水春末曰菜花水四月末曰麥黄水五月曰𤓰蔓水六月中旬後曰樊山水七月曰豆花水八月曰荻苗水九月曰登髙水十月曰復漕水十一月十二月曰蹙凌水非時汎漲曰客水其勢移谼横注岸如刺毁曰劄岸漲溢踰防曰抹岸掃岸故朽潛流刺其下曰搨岸浪勢旋激岸土上隤曰淪捲逆漲曰上展順漲曰下展直流中屈曲横射曰陘𥦖水猛驟移其將澄處望之明白曰拽白又曰明灘其汩起處輒能溺舟者曰蔫浪水水退淤澱夏則膠土肥腴初秋則黄滅土頗為壤深秋則白滅土霜降後皆沙也
  茶之名見於王褒僮約
  黄小唐制凡民始生為黄四嵗為小
  輿地以河南為中而汝寧又居河南之中故汝陽縣北三里有山名天中云測影植圭莫凖於此
  予為國子司業時彭幸菴澤以太子太保為都察院左都御史欲舉曹端從祀夫子廟庭以為本朝理學之冠予時不敢主張予亦不甚知其為人及來提學山西始訪求之端字正夫别號月川澠池人永樂戊子鄉舉己丑中副榜仕為霍州蒲州學正後卒𦵏霍州髙氏原正綂間蒲州謝御史琚記其祠堂有曰聖朝道學大明崤澠之間有月川曹先生出焉自㓜以聖賢為己任其言曰佛氏以空為性非天命之性人受之中老氏以虚為道非率性之道人由之路嘗著家規輯畧釋太極西銘通書又作存疑録夜行燭編儒家宗綂譜撰月川詩圖孝經有述解性理有文編孝親弟長崇正厚倫其稱述如此又按幸菴西歸時曽柬河南巡撫都憲李梧山先生充嗣曰我朝一代文明之盛經濟之學莫盛於誠意伯劉公潛溪宋先生至於道學之傳則斷自澠池月川曹先生始也先生少負奇質知讀書即慕聖賢之學修己教人治家事親奉先化俗率自躬行心得以推行之為霍蒲二庠學正三典陜西文衡四方學者從之甚衆虚往實歸各有成就河東薛文清公最推尊之先生再典霍庠教也霍人事先生如父母既而卒於霍遂留葬於彼吾蘭翰林編修卓菴黄先生過澠池拜其祠而詢其墓所僉曰在霍卓菴嘆曰狐死正丘首老先生一代名儒魂魄獨不思故鄉乎遂捐貲屬縣尹並乃郎琇等移葬澠池今其子孫有為省祭官監生者而其所著書不下千種藏於家亦有刋行傳布者又曰曹先生子孫門祚衰薄遺書亦恐久而散亡矣據所稱許盖好學篤信之人其於斯文道綂之所繫者竟何如也予少嘗得其所著四書詳説者要皆羽翼朱傳似亦舉業之書也當訪其遺書并考論之彭柬所指卓菴即黄諫廷臣先生也
  異端文字不能不作要有體裁揭文安公徯斯嘗為元宗室作長明燈記有曰夫燈者所以繼日月之明也日雖至明而不能恒乎夜月雖至明而不能燭乎晝故必假膏火以濟其明日月之明不可已而膏火之明亦不可已譬猶人君之治天下雖極明盛不能徧觀必假乎臣以達乎明而被乎物故天下不可一日無明君亦不可一日無賢臣其文暢達可以為法
  東漢淮瀆廟記
  延熹六年正月八日乙酉南陽太守中山盧奴君處正好禮尊神敬祀以淮水出平氏始於太復潛行地中見于陽口立廟桐栢春秋崇奉災異告愬水旱請求位比諸侯聖漢所尊受珪上帝太常定甲郡守奉祀齊潔沉祭從郭君以來二十餘年不復身至遣行承事簡畧不敬明神弗歆災害以生五嶽四瀆與天合徳仲尼慎祭常敬神在若淮則大聖親之桐柏奉建廟祀崎嶇逼狭開拓神門立闕四達増廣壇場飾治華盖髙大殿宇整齊傳館石獸表道靈龜十四衢廷𢎞敞宫廟髙峻祇慎慶祀一年再至躬進三牲執玉以沉為民祈福靈其報祐天地清和嘉祥昭格禽獸碩茂草木紛紛黎庶賴祉民用作頌其詞曰泫泫淮水聖禹所導湯湯其逝惟海是造疏穢濟遠柔順其道弱而能强仁而能武晝夜不舍明哲所取實為四瀆與河合矩烈烈明府如古之則䖍恭禮祀不愆其徳惟前廢弛匪功匪力災異以興隂陽以忒陟彼髙岡臻兹廟側肅肅其敬靈其降福雍雍其和民用悦服穰穰其慶年穀登殖望君輿馬扶老抑息慕君塵軌奔走忘食懐君惠賜思君罔極于胥樂兮傳千萬億按漢碑之傳世完好能讀如此者鮮矣或云浚儀吳炳嘗重定其文而書之
  論語詩書執禮傳者云禮獨言執者以人所執守而言似費分疏愚恐執字有誤疑即埶字耳埶藝古通用所謂游於藝也不知是否執禮之文再無經見况子不語怪力亂神與此章互相發各是四者按古稱六經亦謂之六藝此之雅言或是詩書禮樂耳盖易具性命子所罕言樂一埶也故又曰成於樂
  呉幼清曰兵農既分制雖非古然兵受廩給不耕而食雖勞而不怨民出賦税免於征行雖貧而不勞若夫募兵之法懸以重賞使自應募而又使之二十備戎行五十免軍役此可謂通論於今可行
  盤盂黄帝史孔甲所作也凡二十六篇名見漢書田蚡傳中庸雜出戴記至二程始尊信而表章之今獨行與六經並晉戴顒嘗傳中庸梁武帝為中庸講疏然已有知中庸者矣非但始於宋也
  俞永華亭人洪武中知汝州魯山縣首革吏𡚁决積訟修學校親為諸生講説經史正句讀校文理士風翕然以盛陞禮部主客司主事見河南通志





  儼山外集卷十七
<子部,雜家類,雜編之屬,儼山外集>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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