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府元龜/卷0936
主父偃齊國臨淄人也。學長短縱橫術初欲因齊宦者徐甲內女齊王後宮太后怒偃繇此與齊有隙偃方幸用事因言齊臨淄十萬戶市租千金(收一市之租值千金也。)人眾殷富鉅於長安(鉅大也。)非天子親弟愛子不得王此今齊王於親屬蓋疏乃從容言呂太后時齊欲反(從音千容切)及吳楚時孝王幾為亂(幾音巨衣切)今聞齊王與其姊亂,於是武帝拜偃為齊相。且正其事偃至齊急治王後宮宦者為王通於姊翁王所者辭及王王年少懼大罪為吏所執誅乃飲藥自殺。
後漢賈詡為討虜校尉董卓之壻中郎將牛輔屯陜詡在輔軍卓敗輔。又死眾恐懼校尉李傕郭汜張濟等欲解散行歸鄉里詡曰:聞長安議欲盡誅涼州人而諸君棄眾單行即一亭長能束君矣。不如率眾而西所在收兵以攻長安為董公報仇幸而事濟奉國家以征天下。若不濟走未後也。眾以為然傕乃西攻長安。
魏丁謐為尚書初司馬宣王以曹爽魏之肺腑每推先之爽以宣王名重亦引身卑下當時稱焉謐與畢軌等既進用數言於爽曰:宣王有大志而甚得民心不可以推誠委之繇是爽常猜防焉禮貌雖存而諸所興造皆不復繇宣王宣王力不能爭。且懼其禍故避之。
陳陳寶應晉安侯官人世為閩中四姓父羽有才為郡雄豪寶應性反覆多變詐梁代晉安數反累殺郡將羽並扇惑合成其事後復為官鄉導破之繇是一郡兵權皆自已出。
北齊斛斯椿初為爾朱榮所委任及榮死椿乃殺爾朱世隆兄弟等以歸齊獻武王出帝拜椿侍中儀同開府初獻武王之入雒頓於邛山朱仲遠帳下都督橋寧張子期自滑臺而至獻武王責寧等曰:汝事仲遠擅其榮利盟契百重許同生死前仲遠自徐為逆汝為戎首今仲遠南走汝復背之於臣節則不忠論事人則無信犬馬尚識恩養汝今犬馬之不如遂斬之椿自以數為反覆見寧等之死意常不安遂密構間勸出帝置閣內都督部曲。又增武直人數自直閣已下員列數百皆選天下輕票彡者以充之。又說帝數出遊幸號令部曲別為行陣椿自約勒指麾其間從此以後軍謀朝政一決於椿。又勸帝徵兵詭稱南討將以伐齊獻武王帝從之遂陳兵城南北接邛山南至雒水帝詰旦戎服與椿臨閱焉獻武王以椿亂政欲誅之椿讒謗既行因此遂相恐動出帝勒兵河橋椿為前軍營於山北尋遣椿率步騎數千鎮虎牢椿弟豫州刺史元壽與都督賈顯智守滑臺獻武王令相州刺史竇泰擊破之椿懼已不免復啟出帝假說遊聲以劫脅帝信之遂入關椿亦走長安椿狡猾多事好亂樂禍幹時敗國朝野莫不讎疾之元壽尋為部下所殺。
隋竇建德大業七年山東大饑建德謂孫安祖曰:文帝時天下殷盛發百乘之眾以討遼東尚為高麗所敗今水潦為災黎庶困窮而主上不恤親駕臨遼加以往歲西征瘡痍未復百姓疲困累年之役行者不歸今重發兵易可搖動丈夫不死當立大功,豈可為逃亡之虜也。我知高雞泊中廣大數百里莞蒲阻深可大逃難承間而出虜掠足以自資既得聚人。且觀時變必有大功於天下矣。安祖然其計建德招誘逃兵及無產者得數百餘人令安祖率之入泊中為群盜。
唐盧楚煬帝之末江都亂作東都留守元文郁等共立越王侗為帝時王充與文郁有隙文郁知之陰有誅充之計侗復以文郁領御史大夫充固執而止盧楚。《說文》郁曰:王充外軍一將耳本非留守之徒何得預吾事。且雒口之敗罪不容誅今者敢懷跋扈宰制時政此而不除方為國患文郁然之遂懷奏入殿事臨發有人以告充時在朝堂懼而馳還含嘉城議作亂文郁頻遣呼之充稱疾不赴至夜作亂攻東太陽門而入拜於紫微觀下侗遣人謂之曰:何為者充曰:文郁盧楚謀相殺害請斬文郁歸罪司寇侗見兵勢漸盛度終不免謂文郁曰:公自見王將軍也。文郁遷延而立侗遣其署將軍黃桃樹執文郁以出文郁顧謂侗曰:臣今朝亡陛下亦當夕及侗慟哭而遣之左右莫不憫然出至興教門充令左右亂斬之諸子並見害。
楊國忠為右相時安祿山玄宗尤所親重。又握兵柄國忠知其跋扈終不出其下將圖之屢為玄宗言其悖逆之狀時祿山陰圖逆節而未有名帝不信之國忠乃使門吏蹇昂何盈求祿山陰事圍捕其宅得李岱等使侍御史鄭昂縊殺於御史臺。又奏徙其黨告溫於合浦以激怒祿山幸其動搖以取信於帝帝意不悟也。繇是祿山惶懼遂舉兵以誅國忠為名。
李訓為國子博士翰林侍讀學士文宗性守正嫉惡以宦者權寵太過繼為禍胎訓在翰林解詩之際或語及巷伯事則再三憤激以動帝心帝以其言論縱橫謂能成事遂以其誠謀於訓及鄭註太和九年累遷禮部侍郎平章事出鄭註為鳳翔節度使約以其年十一月誅中宦至其月二十一日帝御紫宸殿左右班定金吾使韓約不報平安上書臣本署內廳後有石榴樹昨夜三更甘露降臣已有狀遞門賀訖臣以甘露上瑞味甘氣香其色炫此實聖德廣被上天降休臣目睹嘉祥不勝慶悅蹈舞再拜宰相王涯賈饣束舒元輿香案前拜賀百官相次皆稱賀訓元輿因奏曰:甘露發祥俯邇宮禁陛下實宜親觀以受天慶帝允之班退出ト百官復列班於含元殿庭日至辰時帝乘軟舁出自紫宸門內官兩中尉樞密使已下翼侍而進繇含元殿東階殿宰相供奉官分列於副階之上南班官兩列於殿下渠北帝曰:宰相及兩省官。且往樹下觀之,於是宰相領兩省官東入金吾仗將軍廳事同看甘露曰:此非真甘露也。訓謂兩省官曰:公等子細視之帝令辨驗不可容易良久歸班訓奏曰:臣與兩省官細視其狀恐非甘露此事不可輕言言出之後四方須有稱賀臣恐未是真瑞帝曰:豈當有如此事顧左右軍中尉及內官等曰:爾等往驗之皆羅拜而去時新除太原節度使王寧節度使郭行餘並在本班訓皆相約曰:有急須相就共張形勢,於是訓急召王郭行餘曰:來受敕旨時寧兵士來迎行餘數百人皆執弓刀立於丹鳳門外訓復遍呼之曰:兩鎮軍將官健悉入聖上欲親有處分王恐悚不前行餘獨拜殿下寧兵士竟亦不至內官至甘露下回旋良久韓約氣懾汗流不能舉首左右軍中尉曰:將軍何故如此後風吹廳幕內見執兵仗者甚眾內官驚恐走出閽者執關欲鎖其外門為眾所叱執關而不能舉內官回或持樹枝及以小瓷碗盛甘露以進訓見如此連聲呼金吾兵仗令上殿護衛乘輿每人賞錢一百貫文內官以事勢非常眾扶輦輿決破罘ぜ自含元殿北下殿疾趨訓攀輦連呼曰:陛下不得入內金吾兵仗數十人亦隨訓而入京兆少尹知府事羅立言領其徒自東來御史中丞李孝本領其徒自西來各二百餘人皆上殿縱擊但聞有叫呼冤枉之聲內官或有被血羅拽出者數人訓持輦愈急迤邐入宣政門帝叱之內官誌榮以手擊其胸訓仆於地輦入東上閣門閣門既閉聞呼萬歲者數四百官錯愕莫知所為王涯賈饣束舒元輿歸中書就食曰:必將開延英召對兩省官就見宰相涯曰:不知是何事也。諸公。且各自取便須臾吏走曰:有兵自內來遇人即殺宰相已下愴惶走出兩省人吏及金吾健兒共千餘闐門爭出宰相等才及出門兵士已合在門內不能出者凡六七百人皆死時王男遐休直弘文館其日初蒞所職館中官屬駕部郎中充學士令狐定領其僚六人送之悉為兵士所擒欲殺者三四內官大盈庫使宋守義自號為斬斫使翌日執遐休送神策軍戮之其餘皆護而免焉其日王涯步行至永昌裏茶肆為左神策所擒舒元輿易服單騎出安化門右神策軍騎追及之賈饣束變服宿於人間明日自詣右神策軍其日夜半左神策軍取王於長興裏私第取羅立言於太平裏私第自王涯已下骨肉妻子一時捕系訓再從弟戶部員外郎元臯涯子工部郎中集賢殿學士孟堅太常博士仲興其餘稚少皆連襟系頸送入兩軍無少長盡誅之婦女或有存者配沒掖庭天下州府捕索尤切至於嬰孩亦皆流竄是日己午之際禁軍突入修行裏故嶺南節度使胡證之家以搜賈饣束為名其實以證多積因而劫之證之子氵殷送捕入軍害焉癸亥進朝群臣至建福門猶尚閉朝官共止於郎官待漏院隔門傳呼只許一人隨從及日欲出門方開朝官得入自建福門迤邐死僵塞路門亦有兵守提及下馬橋死者亦然光範門關鎖甚固自橋北盡兵士嚴衛之兩省官不得進皆取金吾右仗人及龍尾道方令下馬左右兵士轉抵宣政衛兵士皆露刃為隊至正衙門尚未開時無宰相。又無御史中丞兩省官寓立朝堂無人吏百官無行列逡巡唯閣門使馬元贄斜開宣政衙門出連呼常侍張仲方可京兆尹然後門大啟時無知班吏百官雜沓而進衙門兩廊廡下亦兵對不缺立次有衣緋中使乘馬自東上閣門出宣問兵士時閣門喚仗帝已禦紫宸殿兩省官與南班一時入閣亦自序其班立定通事舍人杜例宣召左右僕射令狐楚鄭覃皆至龍墀南宣授王涯所通反狀涯狀云:與李訓同謀欲行大逆冊立鄭註帝問楚等曰:此是涯書否楚曰:乃是涯自書誠如此罪不容誅班退近晚復召令狐楚鄭覃王源中入內殿對令草制刺一夕而出是夜皆欲以為相楚以制敕稍直為內臣所不樂翌日遂有鄭覃李石相次之命焉李孝本單騎投鄭註其日右神策軍擒之於咸陽西原甲子右神策軍鎮遏使宋楚擒獲訓以兵士送至昆明池訓恐入軍別被榜笞謂兵士曰:所在有兵得我者即富貴不如持我首去兵士,於是斬訓傳首初訓與僧宗密善及敗走單騎投宗密於鄠縣終南山下宗密欲髡其頭其徒不可乃以一人引去下欲西投鄭註為候騎所得後右軍縛宗密至欲誅之宗密怡然曰:識訓年多亦知訓反叛然本師教云:見苦即救不愛身命死固所甘中尉魚誌宏遂釋不殺是時三館圖書並中書一物已上盡為兵士剽掠其兩ト應所有悉無存者次日朝官亦入其兵士稍減光範門方開其他如故行儀班退及午。又追朝洎百僚至召入閣以鳳翔告捷獻鄭註首悉稱賞拜舞而退兩軍忄呼動地自此兵士皆放歸本軍其鄭註首懸於光宅坊西北角鋪三日而去之其時兩省官尚多疑懼不歸本署多寓四方館暫憩而歸甲子敕王涯等身為宰相委任至重與其徒恣行凶惡潛構奸謀鄭註草萊卑末寵遇殊常而乃竊發殿庭同為扶豎險邪之狀古今未聞賴宗社降靈重臣協力斯須消滅京師晏寧天下之人所同忄快謀惡之罪國有常刑其王涯賈饣束舒元輿王郭行餘李孝本羅立言等宜令左右神策差兵馬防援準舊例領赴郊廟及兩市令眾訖於獨柳樹下並仰準法處分是日左神策軍以兵馬三百人領王涯王羅立言右神策軍以兵馬三百人領賈饣束舒元輿李孝本等並於子城西南隅舊號獨樹下腰斬涯以搉茶事百姓怨恨詬之於衢或投瓦石以擊之其中書門下省吏人焦㝢焦璿御史臺驅使官李楚等數十人兩軍爭取殺之並夷其家戊辰詔曰:朕以寡德祗荷膺圖於茲十年夙夜惟寅嘗恐至誠不達景化未敷屈己以安四方推信以待百辟,豈有患生毗倚變起奸凶亦以失於任人致此氛然朕為人父母子育生靈憂萬姓之靡寧懼一物之失所況至理之代先德而後刑以上下歡康中外清晏慮有連累即傷太和。且賞不逾時式彰褒勸其今月二十一日排難宣力功成謀議及能應機梟斬鄭註者節級各加官賞其次立功及車墜將士合在賞級者即有差等處分其將校等合與改轉委本軍條流具名開奏謀逆之人已斷腰領子戮家破俾當極誅元惡李訓王涯家族除已處置外妻女奴婢並入官資貨產業天下所在切加檢責據數開奏其餘親黨除同居知情外不同謀計者一切不問諸色官吏所繇其受逆長指合欲出力同惡者並已兩軍推問尋捕處斬訖尚慮因緣讎隙妄告平人自今已後縱同官司微涉詿誤者一切不潛藏疑懼者許三日內各歸本司不得取相恐動韓約首為詐惡逆罪滔天雖羅捕未獲終天網不漏宜委御史臺京兆府兩金吾速催促所繇齊出搜索獲日聞奏如取有人隱藏不告者罪及一門如知處隱藏密來告說者必當厚有賞賜於戲朕求理之心惟才是與聽言信行不慮包藏豈謂邪人負我如此其中誘䧟必有脅從須掛刑名載深冤嘆其中節目疏理未盡須更商量者委中書門下續即條奏宣示遠邇咸使聞知是日左神策攻於崇義坊捉獲韓約己巳敕以左神策軍兵馬二百餘人領韓約於東市西北隅狗脊嶺處斬庚午咸陽縣令武公緒詔京兆府杖殺之以其與李孝本路糧錢三千辛未敕凶徒竊發震駭京師中外同心即時擒斬昨者將戮叛黨咸告廟社。且國之大事合謁諸陵宜令所司擇日撰儀差官。
後唐安重誨為樞密使時東川帥董璋恃險難制乃以武虔裕為綿州刺史董璋益懷疑忌乃執虔裕以叛。
朱宏昭馮ど並為樞密使時秦王從榮屢宣忿言執政大臣皆懼禍及明宗疾篤秦王知人情不附已恐大事乖誤與將吏謀以兵入侍先制權臣謂康義誠曰:予欲居中侍醫藥何處宿止為便對曰:子侍父疾何向不可仍懷疑慮十一月十九日令牙將馬延嗣謂ど曰:秦王明日入侍公等止於何處ど跪對曰:奉詔二十日五鼓馬延嗣復至ど第秦王言公等處事所宜和允各有家族礻固福頃刻ど復跪對是日遂馳馬守右掖門至廣壽殿門見朱康具述延嗣語。又謂義誠曰:秦王言禍福頃刻事即可知此事宗社所系侍中勿顧慮也。義誠未暇對監門報秦王領兵在端門外二人切告義誠對曰:惟公所使孟漢瓊拂衣而言曰:諸君平時惟恨祿位不大及危疑之際便持兩端非丈夫也。乃至雍和殿奏曰:從榮謀大逆陳兵在端門明宗愕然問義誠不能遊詞言事實明宗曰:爾圖之勿驚動京師孟漢瓊率控鶴指揮李重吉馬軍指揮朱洪實等拒戰是日誅之遂令漢瓊自赴魏州迎湣帝二十六日明宗晏駕月晦帝至京師主喪倉卒中內外制置皆出ど宏昭湣帝即位ど宏昭並典機密ど與宏昭素猜忌潞王初明宗不豫潞王夫人繼入省視及宮車變故辭疾不來西使者。又伺得潞邸陰事ど等不能長轡遠馭以制之遂出李重吉於外延比丘於內。又移鎮太原是時不除制書惟以宣授而已遂至於稱兵焉。
薛文遇為樞密院直學士末帝初疑河東有異志欲移石某於鄆州九月近臣房嵩等堅言不可司天監趙延義亦言星辰失度尤宜好靜繇是稍緩其事會文晉高祖名遇獨宿禁中帝召之諭以太原之事文遇奏曰:臣聞作舍於道三年不成國家利害斷自宸衷以臣料之石某除亦叛不除亦叛不如先事圖之帝喜曰:聞卿此言豁吾憤氣即令手書除曰:子夜下學士院草制翌日宣制之際西班失色居六七日河東上章言甚不遜遂稱兵。
晉景延廣為侍衛親軍使少帝即位以為己功尋加使相彌有矜伐之色始朝廷遣使告哀北虜無表致書去臣稱孫虜怒以使來讓延廣乃奏令契丹圖運使喬榮告邪律氏曰:先帝則北朝所立今上則中國自冊為鄰為孫則可無稱臣之理。且言晉朝有十萬口橫磨劍翁翁要戰蚤來他日不禁孫子則取笑天下成後悔矣。繇是與虜立敵干戈日尋所謂惟口起戎是也。又請下詔追揚光遠高祖在位時宣借騎兵光遠忿延廣怨朝廷遂遣間使泛海構虜明年十二月虜乃南牧以三年正月下甘陵河北儲蓄悉在其郡帝大駭率六師親駐澶淵虜攻張從恩於鄴下克。又分眾濟汶陽黃河北津以趣榮丘為我騎將皇甫遇李守真挫其鋒虜尋退次攻澶淵延廣為上將凡六師進退皆出胸臆自帝以下不能制眾咸憚而忌之虜既還猶閉柵自固士大夫曰:昔與虜絕好言何勇也。今虜至。若是氣何憊也。時延廣在軍母凶問至自澶淵津北移津南不信宿而復蒞戎事曾無戚容下俚之士亦聞而惡焉。
王緒性奸猾多心術為魏博杜重威從事聚斂無已重威承詔攻安重榮於常山緒從之城未下獻謀於重威率境內百姓地畝錢以備贍給俄而城下依前令督之重威素貪黷深重之尋以他事忤意乃薦於朝廷授太常丞家於營丘嘗致書於楊光遠時緒有妾之兄以貧匱告緒緒不為給。又詬辱之繇是挾隙告與楊光遠連謀每密書述朝廷機事侍衛使景延廣收捕下獄奏斬於澶州北市。
漢聶文進為樞密院承旨右領軍大將軍遇周太祖出征稍至驕橫久未遷改深所怨望與李業輩構成變亂史宏肇等遇害之前夕文進與同黨預作宣詔制置朝廷之事凡關文字並出文進之手明日難作文進點閱兵籍徵發軍眾指揮取舍以為己任內外咨稟前後填咽太祖在鄴被構初謂文進不預其事驗其事跡方知文進亂階之首也。大詬詈之太祖過封丘帝次於北郊文進告太后曰:臣在此請宮中勿憂兵散之後文進召同黨痛飲歌笑自。若遲明帝遇礻固文進奔竄為軍士所追梟其首。
●卷九百三十六
○總錄部·吝嗇
先聖垂戒靡容於驕吝詩人興詠亦刺於儉嗇乃有躬褊介之性兼封執之見以專利為務以多積為急繇是競錐刀之末如冠盜之至雖復悖入之無算尚。若屢空之不足故自奉之具益增於菲薄周急之義固從於杜絕以至闕所親之養拒縣官之求斯乃名教之不容人倫之所擯者也。
曹氏邴氏魯人也。魯俗儉嗇曹氏邴氏尤甚以鐵冶起富至巨萬然家自父兄子孫約亻免有拾仰有取魏曹洪為驃騎將軍封都陽侯始家富而性吝嗇文帝少時假求不稱嘗恨之遂以舍客犯法下獄當死群臣並救莫能得卞太后謂郭后曰:令曹洪今日死吾明日敕帝廢後矣,於是泣涕屢請乃得免官削爵土(魏略曰:文帝收洪時曹真在左右請之曰:今誅洪洪必以真為訁替也。帝曰:朕自治之卿何預也。會卞太后責怒帝言梁沛之間非子廉無有今日詔乃釋猶尚沒入其財產太后。又以為言後乃還之)張緝為東太守領兵數千人緝性吝於財而矜於勢。
晉王戎為司徒性好興利廣收八方田園水碓周遍天下積實聚錢不知紀極每自執牙簽晝夜算記常。若不足而。又儉嗇不自奉養天下人謂之膏肓之疾女適裴貸錢數萬久而未還女後歸寧戎色不悅女遽還直然後乃悅從子將婚戎遺其一單衣婚訖更責取家有好李常出貨之恐人得種嘗鉆其核以此獲譏於世。
和嶠家產豐富擬於王者然性至吝以是獲譏於世杜預以為嶠有錢癖王導為丞相性儉節帳下甘果爛敗令棄之云:勿使大郎知大郎即導子悅也。為中書侍郎先導卒。
郗愔為冠軍將軍好聚斂積錢數千萬子超嘗開庫取施一日中散與親故都盡超官至散騎侍郎。
宋宗愨為左衛將軍有佳牛堪進禦官買不肯賣坐免官。
朱修之為領軍性儉刻少恩情姊在鄉里饑寒不立修之貴為刺史未嘗供贍常往視姊姊欲激之為設菜羹粗飯修之曰:此乃貧家好食致飽而去。
南齊曹虎為右衛將軍貨賄吝嗇在雍州得見錢五千萬伎女食醬菜為重肴每好風景取開庫招拍張向之帝疑虎舊將兼利其財新除未及拜見殺時年六十餘。
王琨為侍中性既謹慎而儉嗇過人家人雜事皆手自摻執設酒不過兩杯取云:此酒難遇鹽豉姜蒜之屬並掛屏風酒漿悉置床下內外有求琨手自賦之梁朱異為侍中四方饋遺財貨充積性吝嗇未嘗有散施廚下珍羞腐爛每月嘗棄十數車雖諸子別房亦不分贍。
王筠家累千金性儉嗇外服粗弊所乘車馬常飼以青草後為太子詹事。
陳沈眾為左民尚書家累財帛以億計無所分遺其自奉養甚薄每於朝會之中衣裳破裂或躬提冠履永定二年兼起部尚書監起太極殿常服布袍芒屨以麻繩為帶。又攜乾魚蔬菜饣卞獨啖之朝士咸共誚其所為。
後魏崔和為正昌太守家巨富而性[A092]嗇埋錢數百斛其母季春思堇惜錢不買。
鄭羲為安東將軍西兗州刺史假南陽公羲多所受納政以賄成性。又嗇[A092]民有禮餉者皆不與杯酒臠肉西門受羊酒東門酤賣之。
崔光韶家足於財而性儉[A092]衣馬弊瘦食味粗薄始光韶在都同里人王蔓於夜遇盜害其二子孝莊詔黃門高道穆令加撿捕一方之內家別搜索至光韶宅綾絹財帛{匱}篋充積議者譏其矯嗇。
北齊韶為武衛將軍左丞相尤嗇於財雖親戚故舊略無施焉其子深尚公主並省丞郎在家佐事十餘日事畢辭還唯賜一杯酒。
庫狄伏連為開府領軍大將軍與瑯琊王儼矯殺和士開伏誅伏連家口百數夏至之日料以倉米二斛不給鹽菜常有饑色冬至之日親表稱賀其妻為設豆餅伏連問此因何而得妻對向於馬豆中分減充用伏連大怒典馬掌食之人並加杖罰積年賜物藏在別庫遣侍奴一人專掌管鑰每入庫檢閱必語妻子云:此是官物不得取用至是簿錄並歸天府。
崔瞻為銀青光祿大夫瞻性簡傲以才地自矜所與周旋皆一時名望在御史臺常於宅中送食備盡珍羞別室獨冫食處之自。若有一河東人士姓裴亦為御史伺瞻食便往造焉瞻不與交言。又不命七箸裴坐觀瞻食罷而退明日裴自攜匕箸恣情飲啖瞻方謂裴云:我初不喚君食亦不共君語君遂能不拘小節昔劉毅在京口冒請鵝炙豈亦異,於是乎!君定名士,於是每與之同食焉。
封述為殿中尚書厚積財產一無饋遺雖至親密友貧病困篤亦絕於拯濟朝野物論甚鄙之外貌方整而不免請謁回避進趨頗致嗤駭前妻河內司馬氏一息為娶隴西李士元女大輸財聘及將成禮猶競懸違述忽取供養像對士元打像作誓士元笑曰:封公何處常得應急像須誓便用一息娶范陽盧莊之女還。又經府訴云:送驢乃嫌腳跛評田則云:咸薄銅器。又嫌古廢皆為吝嗇所及每致紛紜。
後周王羆為驃騎大將軍每至享會親自秤量酒肉分給將士時人尚其均平嗤其鄙碎。
隋劉焯以儒學知名天下名儒後進質疑受業不遠千里而至然懷抱不廣。又嗇於財不行束修者未嘗有所教誨時人以此少之。
唐徐岱貞元中為給事中[A092]嗇頗甚倉庫管鑰皆自執掌獲譏於時。
梁張衍為右諫議大夫衍巧生業樂積聚太祖將北伐頗以扈從間麋耗力用系意屢幹宰相求免行事帝微聞之。又屬應召稽晚遂及禍。
晉張家雖厚積性實鄙吝未嘗與士大夫遊處及令市馬利在私門不省舅以輸其直郁郁將至死愚之甚邪。
符蒙素浮薄每效秦洛間語識者笑之復性鄙嗇與人交不過於觴酒豆肉未嘗以賑急為心赴兄之喪謂人曰:夫量腸而食則延其壽兄之此夭是枉費也。及清泰末常山有秘瓊之亂蒙百口悉在其中而財貨掃地無餘家遂一空後至禮部侍郎卒。
陳保極為倉部員外郎無時才有傲人之名而性復鄙[A092]所得利祿未嘗奉身但蔬食而已每與人奕棋敗則以手亂其局蓋拒所賭金錢不欲償也。及卒無妻兒囊中貯白金數千鋌為他人所有時甚嗤之。
袁正辭為左監門衛大將軍無他才善治生雖承父舊基亦自能營構故其家益富嘗於積钅強之室有吼聲聞於外人勸其散施以禳其兆正辭曰:此必謁其同輩宜便增之其庸暗多此類也。及清泰天福開運之際厚貢求郡止得虛名而已三朝不遂其志以至馬墮折足而終。
漢張允隱帝即位之年授吏部侍郎自誅史宏肇之後連薨恐悚晨不保夕先是允曾使湖南錢塘得財萬計雖妻未嘗委之以衣帶連管鑰而行衣之下常如環珮之音既睹時危乃深藏密貯每朝退即宿於相國寺僧舍是夜允與數十人匿於佛殿藻井之上登者既多覆壓墜地為軍士盡取其衣而凍卒周常思為昭義節度使思性鄙[A092]未嘗與賓佐有酒肴之會。
○總錄部·躁競
王制曰:凡官民材必先論之論辯然後使之任事然後爵之。又曰:上賢以崇德簡不肖以黜惡以至屏之遠方終不齒此蓋審名實之分甄善惡之宜使無奔競奉浮偽者也。暨叔世道喪宵人在列造請而不避寒暑交結而罔顧名節求進無已至怨詈而賜死乞丐無厭終[A092]鄙而沒代希貴仕而改誌喜嚴召而促程年過桑榆奏牘而幹柄用器非鍾鼎舉目而求章綬甚則棄彼母妻易其姓字越洪河之險假初筵之名。若此之類良可醜也。
司馬耕字子牛宋人孔子弟子也。子牛多言而躁。
宋劉瑀為右衛將軍年位本在何偃前孝武初偃為吏部尚書瑀圖侍中不得謂所親曰:人仕宦不出當入不入當出安能長居戶限上因求益州帝知其意許之。
王靖之為司徒左長史靖之為劉穆之所厚就穆之求侍中如此非一穆之曰:卿。若不求久自得也。遂不果。
何衍明帝初為建安王休仁司徒從事中郎仍除黃門郎未拜衍性躁動競求轉司徒司馬得司馬復求太子右率拜右率一二日復求侍中旬日之間求進無已不得侍中以怨詈賜死。
劉遐者長沙景王道憐之後也。後廢帝時遐兄彥節為中書令與齊高帝分決機事及順帝即位齊高帝輔政彥節知運祚將遷密懷異圖共攻高帝帝使擒殺之遐時為吳郡太守亦見誅初彥節當權遐累求方伯彥節曰:我在事而用汝作州於德望不足遐曰:富貴則言不可相關從坐之日得免不至是果死。
梁江淹為建平王景素鎮軍參軍事領南東海郡丞會南東郡太守陸澄丁艱淹自謂郡丞應行軍事景素用司馬柳世隆淹固求之景素大怒言於選部黜為建安吳興令。
伏亙為豫章內史亙性儉素衣服粗惡外雖退靜內不免心競故見譏於時。
伏挺為晉陵武康令罷縣還東郊築室不復仕挺少有盛名。又善處當世朝中勢素多與交遊故不能久事隱靖時僕射徐勉以疾假還宅挺致書以觀其意曰:昔士德懷顧戀興數日輔嗣思友情勞一旬故知深心所系貴賤一也。況復恩隆親故義重知己道庇生人德弘覆蓋而朝野縣隔山川邈舒雖咳唾時沾而顏色不遘東山之嘆豈云:旋復西風可懷孰能無思加之以靜居廓處顧影莫守秋風四起園林易色涼野寂寞寒蟲叫吟懷抱不可直置情慮不能無時因吟詠動輒盈篇揚生沈郁。且猶覆盎惠子五車彌多蹐駁一日聊呈小文不期過賞還逮隆渥累牘兼翰紙縟字磨誦復無已徒恨許與過當有傷準的昔子建不欲妄贊陳琳恐見嗤後代今之過奢餘論將不有累清談挺竄跡草萊事絕聞見藉以謳謠得之與收仰承有事砭石仍成簡通娛腸悅耳稍從擯落宴處榮觀豫在滌除綺羅絲竹二列頓遣方丈員案三代僅存故以道變區中情沖域外操彼弦誦賁茲觀損追留侯之卻粒念韓卿之辭榮卷想東郡屬懷南嶽鉆仰來貺有符下風雖云:幸甚。然則未喻雖復帝道安康走馬行卻由庚得所寅亮有歸悠悠之人展氏猶。且攘袂浩浩白水寧叟方欲褰裳是知君子拯物義非犭旬已思與赤松子遊誰其克遂願驅之仁壽綏此多福雖則不言四時行矣。然後黔首有庇薦紳靡奪白駒不在空谷屠羊預蒙其賴,豈不休哉!,豈不休哉!昔杜真自閉深室郎宗絕跡幽野難矣。誠非所希井丹高潔相如慢世尚復遊涉權門雍容鄉邑常謂此道為泰每竊慕之方念擁帚延思以陳侍者請至農隙無待邀求挺誠好屬文不會今世不能促節局步以應流俗事等昌菹謬被偏嗜是用不羞固陋無憚龍門昔敬通之賞景卿孟公之知仲蔚止乎!通人猶稱美盛況在時宗彌為未易近以蒲槧勿用箋素多闕聊效東方獻書丞相須得繕寫更請潤訶儻逢子侯比復削牘勉報曰:復覽來書累牘兼翰事苞出處言兼語默事義周悉意致深遠發函伸紙倍增憤嘆卿雄州擢秀弱冠升朝穿綜百家佃漁六學觀眸表其韶慧視色見其英朗。若魯國之名駒邁雲中之白鶴及占顯邑試吏腴壤將有武城弦歌桐鄉謠詠豈與卓魯斷斷同年而語耶方當見賞長者良能有加寵授饣希茲簪帶寘彼周行而欲遠慕卷舒用懷愚智既知益之為累爰悟滿則辭多高蹈風塵良所欽挹況以金商戒節素秋禦序蕭條林野無人共樂偃臥墳籍遊浪儒玄物我兼忘寵辱誰滯誠乃求美用有求同今逖聽傍求興懷寤宿白駒空谷幽人引領貧賤為恥鳥獸難群故當捐此薜蘿出從鷺無乖隱顯不亦休哉!吾智乏佐時才慚濟世稟承朝則不敢荒寧力弱途遙愧心非一天下有道堯人何事得因疲病念從逸。若使車書混合尉候無警作樂制禮紀石封山然後乃反服衡門實為多幸但夙有風遘強虛眩瘠類士安羸同長孺簿領沈廢臺閣未理娛耳爛腸因事而息非關欲追松子遠慕留侯天假之年自當靖恭所職擬非倫匹良覺辭費覽復循環爽焉如失清塵獨遠白雲飄蕩依然何極猥降書劄示之文翰覽後成誦流連縟紙昔仲宣才敏藉中郎而表譽正平[A13C]悟賴北海以騰聲望古料今吾有慚德儻成卷帙力為稱首無令獨耀隨掌空使辭人扼腕式閭願見宜事掃門亦有來思赴其懸榻經苔魚網別當以薦城闕之嘆曷日無懷所遲萱蘇書不盡意挺後遂出仕尋除南臺治書。
後魏酈約為司徒諮議參軍性多造請好以榮利。
幹謁乞丐不已多為人所笑美坎晞於世不免饑寒。
唐李敬玄為勤州都督雖風格高峻有不可犯之色然於造請不避寒暑。
杜亞為江南觀察使德宗登極勵精求賢以為理令中使召亞亞自揣必以宰輔徵仍促程而進累路與人言議多話及行宰相政事所在方面,或以公事諮析亞皆納之既至帝微知之不悅。又奏對辭旨疏闊出為陜州長史。
於方穆宗長慶中為和王傅以戚裏勛家為諸貴所引用家富於財方交結遊俠務於速進。
後唐胡裴為魏州節度推官撿扌交員外郎時四鎮幕賓皆金紫裴獨恥銀艾莊宗自魏州之德勝與賓僚城樓餞別既而群僚離席裴獨留獻詩三篇意在章服莊宗舉大鍾屬裴曰:員外能此乎!裴飲酒素少略無難色日惟一舉而莊宗即解紫袍賜之。
解元龜太白山道士也。明宗天成三年自西川至對於便殿稱年一百一歲既而上疏乞西都留守兼西川制置使要修西京宮闕帝謂侍臣曰:此人老耄自遠來朝比期別有異見反為身名甚可怪也。賜號知白先生賜紫衣放歸山。
蕭希甫初在梁登進士第初依開封尹遠象先典書奏象先移鎮青州希甫從行求為管記象先未之許署為巡官憤憤不樂俄而象先出軍於河上希甫棄其母妻夜渡河入於貝郡易姓名為皇甫校書遂之鎮州至王鎔置參軍希甫時稱青州君記前進士既至欲居賓席一旦失望屢有流言鎮州惡之居期年從鎔遊王母觀希甫復遁於易州百丈山落髪為僧晉何澤為太僕寺卿仕退居河陽澤嘗畜女仆十餘公私請令出入自是七十餘郁郁不得志有求進之心時後唐明宗皇子秦王從榮位望隆盛明宗多不豫澤令婢宜子詣匭進狀請立秦王為皇太子某其末云:臣前在班行不求致仕乃宰臣柳臣屏退所以不盡臣才。
梁漢鎮揚州後唐長興四年夏以眼疾授太子少師致仕高祖素與漢有舊及即位之初漢朝謁再希任使除左夙衛上將軍。
薛可言隱帝乾祐元年自徽宣北院使為右金吾上將軍可言為內史與掌機事大臣言議多越職喋喋人惡之故有是拜。
周武廷翰太祖廣順元年九月甲子自前耀州團練使為太子少保致仕廷翰有武晉朝前後征伐嘗佐統帥有功久歷大郡意在節鉞雖居符竹之任心嘗不足初破安從進定襄漢別將有除鎮者廷翰謂宰臣和凝曰:主上年幼嗣襲萬機百揆悉委大臣廷翰粗走大步三十年不離數百戶郡將在廷翰麾下鳴鍾列鼎者多矣。相公獨無故人之情耶凝致謝而已。
侯贊者密州民也。顯德三年十二月稱草澤臣冒闕獻策詞理甚鄙。且兼乞召對帝因問之語多不遜復有自薦之意帝怒令引出杖脊配役。
○總錄部·私愛
石昔曰:愛子教之以義方陳亢曰:君子之遠其子聖人制禮以防人猶有薄於孝而厚於慈者蓋有無教之父溺於私愛底亂彜倫不孝之子恃其驕寵狎侮典常小則敗其家大則亂其國始雖愛之終則禍之古今非一焉。
瞽叟盲而舜母死瞽叟更娶妻而生象傲瞽叟愛後妻子常欲殺舜卜商為魏文侯師其子死哭之喪明。
漢公孫賀為丞相賀子敬聲為太僕以皇后姊子驕奢不奉法征和中擅用北軍錢千九百萬發覺下獄是時詔捕陽陵朱安世不能得武帝求之急賀自請逐捕安世以贖敬聲罪帝許之。
後漢第五倫為司空或問倫曰:公有私乎!對曰:吾兄子常病一夜十往退而安寢吾子有疾雖不省視而竟夕不眠。若是者,豈可謂無私乎!
袁紹為冀州牧有二子譚長而惠尚少而美紹妻劉氏愛尚數稱其才紹亦奇其貌欲以為後未顯而紹死。
劉表為荊州牧初以長子琦貌類於己甚愛之後為幼子琮娶其後妻蔡氏之侄蔡氏遂愛琮而惡琦毀譽之言日聞於表寵昵後妻每信愛焉欲以琮為後而蔡瑁張允為之友黨乃出長子琦為江夏太守眾遂奉琮為嗣。
楊彪為太尉見漢祚將終遂稱腳攣不復行積十年後子修為曹公所殺公見彪問曰:公何瘦之甚對曰:鬼無日磾先見之明猶懷老牛舐犢之愛公為之改容。
魏公孫或為玄菟太守其子豹年十八歲早死有公孫慶本遼東襄陽人也。其父延避吏居玄菟慶少時名豹。又與或子同年或見而親愛之遣就師學為娶妻任為郡吏。
晉王衍為太尉嘗喪幼子山簡吊之衍悲不自勝簡曰:孩抱中物何至於此衍曰:聖人忘情最下不及於情。然則情之所愛正在我輩簡服其言更為之慟。
王導為司徒其子悅弱冠有高名導甚愛之導嘗共悅奕棋爭道導笑曰:相與有瓜葛那得為爾耶及悅疾篤導憂念特至不食積日悅與導語常以慎密為端導還臺及行悅未嘗不送至車後悅亡後導還臺自悅常所送處哭至臺門。
陸納為吏部尚書以愛子長生有疾求解官營視兄子禽。又犯法應刑乞免官謝罪詔特許輕降頃之長生小佳喻還攝職。
宋張暢為南譙王義宣丞相長史暢愛弟子輯臨終遺命與輯合墳。
張永為南兗州刺史都督北討兵既敗失其第四子永痛悼之有兼常哀服制雖除猶立靈坐飲食衣服待之如生每出行常別具名車好馬號曰:侍從有事取語左右報郎君知也。
梁徐勉為中書令第二子俳卒痛悼甚不欲生久廢王務乃為答喻。
後魏畢眾敬為兗州刺史其子元賓復為刺史父子相代當代榮之時眾敬以老還鄉嘗呼元賓為使君每於元賓聽政之時乘輿出至元賓所先遣左右敕不聽起觀其斷決欣然喜見顏色。
穆壽世祖時與崔浩等輔政謂其子師曰:但令吾兒及我亦足勝人不須苦教之。
北齊楊休之為中書監其子辟彊無文藝休之亦引之入文林館為時人嗤鄙焉。
●卷九百三十七
○總錄部·奸佞
夫性之至極者則趨尚難渝道之至昧者則性情易固所以脂韋以成其志便僻以用其心長惡不悛趨善彌遠肆情於傾巧盜言而孔甘亂於家邦壞於典法或兵謀而是沮或政治而不修希旨茍容縱刑恣暴既枉道以事人亦色厲而內荏仲尼所謂穿窬之盜者不其然乎!
叔仲昭伯魯大夫哀公七年為隊正(隊正主役徒昭伯叔仲惠伯之孫)欲善季氏而求媚於南遺謂遺請城費(使遺請城)吾多與而役故季氏城費(言祿去公室季氏所以強)。
豎牛魯叔孫之家臣季孫謀去中軍豎牛曰:夫子固欲去之(誣叔孫以媚季孫)。
漢王溫舒武帝時為中尉溫舒擊東越還議有不中意(中竹仲切不當天子意也。)坐以法免是時帝方欲作通天臺而未有人溫舒請復中尉脫卒得數萬人作(覆校脫漏未為卒者也。脫它活切)帝拜為少府。
陳湯字子公成帝時為大將軍從事中郎與將作大匠解萬年相善自元帝時渭陵不復徙民起邑成帝起初陵數年後樂霸陵曲亭南更營之萬年與湯議以為武帝時工楊光以所作數可意(可天子之意也。)自致將作大匠及大司農中丞耿壽昌造杜陵賜爵關內侯將作大匠乘馬延年以勞苦秩中二千石(姓乘馬名延年乘食孕切)今作初陵而營起邑居成大功萬年亦當蒙重賞子公妻家在長安兒子生長長安不樂東方宜求徙可得賜田宅俱善湯心利之即上封事言初陵京師之地最為肥美可立一縣天下民不徙諸陵三十餘歲矣。關東富人益眾多規良田役使貧民(規畫也。自占為疆界)可徙初陵以彊京師衰弱諸侯。又使中家以下得均貧富湯願與妻子家屬徙初陵為天下先,於是天子從其請果起昌陵邑徙內郡國民萬年自詭三年可成(詭責也。自以為憂責也。)後卒不就(卒終也。就亦成也。)群臣多言其不便者下有司議皆曰:昌陵因卑為高積土為山度便房猶在平地上(度徒各切)客土之中不保幽宜之靈淺外不固卒徒工庸以鉅萬數至{難灬}(古然字)脂火夜作取土東山。且與穀同賈作治數年天下偏被其勞國家罷(罷讀曰疲)敵府藏空虛下至眾庶熬熬(熬熬眾愁聲)苦之故陵因天性據真土處勢高敞旁近祖考前。又已有十年功緒(緒謂端次也。)宜還復故陵勿徙民上乃下詔罷昌陵丞相御史請廢昌陵邑中室(徙人新所起室)奏未下人以問湯第宅不徹得毋復發徙(問其不復發徹更移徙邪)湯曰:縣官。且順聽群臣言猶。且復發徙之也。時成都侯商新為大司馬衛將軍輔政素不善湯商聞此語白湯惑眾下獄治。
淳于長為衛尉九卿久之趙飛燕貴幸成帝欲立以為皇后太后以其所出微難之長主往來通語東宮(主猶)歲餘趙皇后得立帝甚德之乃追顯長前功下詔曰:前將作大匠解萬年奏請營作昌陵罷弊海內(罷讀曰疲)侍中衛尉長數曰:宜止徙家反故處(陵置邑徙人以實之長奏令所徙之家各還本處)朕以長言下公卿議者皆合長計首建至策民以康寧(康安也。)其賜長爵關內侯後遂封為定陵侯大見信用貴傾公卿外交諸侯牧守賂遺賞賜亦鉅萬(古累字也。)。
谷永為太常丞成帝建始三年冬日蝕地震同日俱發詔徵賢良方正之士永對策是時帝初即位謙讓委政元舅大將軍王鳳議者多歸咎焉永知鳳方見柄用(言任用之授以權也。)陰欲自乃復曰:方今四夷賓服皆為臣妾北無薰粥冒頓之患(粥代六切)南無趙佗呂嘉之難三垂晏然靡有兵革之警(晏安也。)諸侯大者乃食數縣漢吏制其權柄不得有為亡吳楚燕梁之百官盤互親疏相錯(盤互盤結而交互也。錯間雜也。互字或作牙言如豕牙之盤犬牙之相交也。)骨肉大臣有申伯之忠(申伯周申後之父)洞洞屬屬小心畏忌(洞洞驚肅也。屬屬專謹也。洞音動屬之欲切)無重合安陽博陸之患(重合莽通安陽上官桀博陸霍禹也。)三者無毛髪之辜不可歸咎諸舅此欲以政事過差丞相父子中尚書宦官檻塞大異皆瞽說欺天者也。(檻義取檻押之檻檻猶閉也。其字從木瞽說言不中道。若無目之人也。)竊恐陛下舍昭昭之白過忽天地之明戒聽ㄙ昧之瞽說(舍謂棄也。ㄙ字與暗同。又音一敢切)歸咎乎!無辜倚異乎!政事(倚依也。音於綺切次下亦同)重失天心(重直用切)不可之大者也。(此則為大不可也。)陛下即位委任遵舊未有過政元年正月白氣較然起乎!東方(較明貌也。)至其四月黃濁四塞覆冒京師申以大水著以震蝕(申重也。著明也。)咎有占應相為表裏百官庶士無所歸倚陛下獨不怪興(倚於己切興讀曰敬)白氣起東方賤人將興之表也。黃濁冒京師王道微絕之應也。夫賤人當起而京師道微二者已醜(已甚也。)陛下誠深察愚臣之言致懼天地之異長思宗廟之計改往反過抗湛溺之意解偏駁之愛(抗舉也。湛讀曰沈駁不周普也。)奮乾綱之威平天覆之施使列妾得人人更進猶尚未足也。(更互也。音公行切)急復益納宜子婦人毋擇好醜母避嘗字(王鳳上小妻弟以納後宮以嘗字乳王章言之坐死今永及此為鳳洗前過也。)母論年齒推。《法言》之陛下得繼嗣於微賤之間乃反為福得繼嗣而已母非有賤也。(茍得子耳勿論其母之貴賤)後宮女史使令有直意者廣求於微賤之間(直當也。令力成切)以遇天所開右(右讀曰佑右助也。)慰釋皇太后之憂慍(釋散也。)解謝上帝之譴怒則繼嗣蕃滋災異訖息(蕃多也。訖止也。蕃符元切)陛下則不深察愚臣之言忽於天地之戒咎根不除雨水之災山石之異將發不久發則災異已極天變成形臣雖欲捐身開策不及事已(言禍敗既成不可如何也。已語終辭也。)疏賤之臣至敢直陳天意斥譏帷幄之私欲間離貴後盛妾(間寬居切)自知忤心逆耳必不免於湯鑊之誅此天保右漢家使臣敢直言也。(右讀曰佑)三上封事然後得召待詔一旬然後得見夫由疏賤納至忠甚苦(由從也。苦勞苦也。)由至尊聞天意甚難語不可露願具書所言因侍中奏陛下以示腹心大臣(永為鳳言而言示腹心大臣無不可矣。)腹心大臣以為非天意臣當伏妄言之誅即以為誠天意也。奈何忘國家大本背天意而從欲(從讀曰縱)惟陛下省察熟念厚為宗廟計時對者數十人永與杜欽為上第焉帝皆以其書示後宮後帝嘗賜許皇后書采永言以責之。
陳崇孺子嬰時為大司徒司直王莽為太傅安漢公崇與張敞孫竦相善竦者博通士為崇草奏稱莽功德崇奏之曰:竊見安漢公自初束修(束修謂初學官之時)值世俗隆奢麗之時蒙兩宮厚骨肉之寵被諸父赫奕之光財饒勢足亡所牾意(牾音五故切)然而折節行仁克心履禮拂世矯俗確然特立(拂違也。矯正也。拂音佛)惡衣惡食陋車駑馬妃匹無二閨門之內孝友之德眾莫不聞清凈樂道溫良下士(下音乎!嫁切)惠於故舊篤於師友孔子曰: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公之謂矣。及為侍中故定陵侯淳于長有大逆罪公不敢私建白誅討周公誅管蔡季子鴆叔牙公之謂矣。是以孝成皇帝命公大司馬委以國統孝哀即位高昌侯董宏希指求美造作二統(欲令丁姬為帝太后)公手劾之以定大綱建白定陶太后不宜在乘輿幄坐(坐音才臥切)以明國體。《詩》曰:柔亦不茹剛亦不吐不侮鰥寡不畏彊禦公之謂矣。深執謙退推誠讓位定陶太后欲立僭號憚彼面刺幄坐之義佞惑之雄朱博之疇懲此長宏手劾之事上下一心讒賊交亂詭僻制度遂成篡號(詭違也。)斥逐仁賢誅殘戚屬而公被胥原之訴遠去就國朝政隳壞綱紀廢弛危亡之禍不隧如髪(隧直類切)詩云:人之云:亡邦國殄瘁公之謂矣。當此之時宮無儲主董賢據重加以傅氏有女之授(謂哀帝傅皇后)皆自知得罪天下結讎中山(傅太后訁替中山馮太后䧟以咒詛之罪)則必同憂斷金相翼(。《易·系辭》二人同心其利斷金翼助也。)藉假遺詔頻用賞誅先除所憚急引所附遂誣往冤更徵遠屬事執張見其不難矣。賴公立入即時退賢及其黨親當此之時公運獨見之明奮亡前之威盱衡厲色振揚武怒(眉上曰:衡盱衡舉眉揚目也。)乘其未堅厭其未發震起機動敵人摧折雖有賁育不及持刺雖有樗裏不及回知雖有鬼谷不及造次是故董賢喪其魂魄遂自絞殺人不還踵日不移晷霍然四除更為寧朝非陛下莫引立公非公莫克此禍詩云:惟師尚父時惟鷹揚亮彼武王孔子曰:敏則有功公之謂矣,於是公乃白內故泗水相豐令邯與大司徒光車騎將軍舜建定社稷奉節東迎皆以功德受封益土為國名臣。《書》曰:知人則哲公之謂也。公卿或嘆公德同盛公勛皆以周公為比宜賜號安漢公益封二縣皆不受。《傳》曰:申包胥不受存楚之報晏平仲不受輔齊之封孔子曰:能以禮讓為國乎!何有公之謂也。將為皇帝定立妃後有司上名公女為首公深辭讓迫不得已然後受詔父子之親天性自然欲其榮貴甚於為身皇后之尊侔於天子當時之會千載希有然而公惟國家之統揖大福之恩(揖謂讓而不當)事事讓退動而固辭。《書》曰:舜讓於德弗嗣公之謂矣。自公受策以至於今亹亹翼翼日新其德增修雅素以命下國俊儉隆約以矯世俗(俊退也。矯正也。俊音千句切其字從千)割財損家以師群下彌躬執平以逮公卿(彌讀與弭同)教子尊學以隆國化僮奴衣布馬不秣穀食邑之用不過凡庶詩云:溫溫恭人如集於木孔子曰:食無求飽居無求安公之謂矣。克身自約糴食逮給物物卬市日闋亡儲(物物卬市言其衣食所須皆買之於市不自營作而不奪工商利也。闋盡也。日闋言當日即積不蓄積也。卬音牛向切闋音亡穴切)。又上書歸孝哀皇帝所益封邑入金錢獻田殫盡舊業為眾倡始,於是小大鄉和承風從化外(鄉讀曰向)則王公列侯內則帷幄侍御翕然同時各竭所有或入金錢或獻田畝以賑貧窮牧贍不足者昔令尹子文朝不及夕魯公儀子不茹園葵(令尹子文自毀其家以紓楚國之難仕而逃祿朝不及夕也。)公之謂矣。開門延士下及白屋婁省朝政綜管眾治親見牧守以下考跡雅素審知白黑詩云:夙夜匪懈以事一人。《易》曰:終日乾乾夕惕。若厲(乾乾九三爻辭也。乾乾自強之意惕俱也。厲貧也。)公之謂矣。此三世為三公再奉送大行秉蒙宰職填安國家(填音竹刃切)四海輻湊靡不得所。《書》曰:納於大麓烈風雷雨不迷公之謂矣。此皆上世之所鮮禹稷之所難而公包其終始一以貫之可謂備矣。是以三年之間化行如神嘉瑞疊累,豈非陛下知人之效得賢之致哉!故非獨君之授命也。臣之生亦不虛矣。是以伯禹賜玄圭周公受郊祀(尚書禹貢云:禹錫玄圭告厥成功言賞治水功成也。禮記明堂位曰:成王幼弱周公踐天子之位以治天下七年乃致政於成王成王以周公為有勛勞於天下封周公於曲阜地方七百里革車千乘命魯公世世祀周公以天子禮樂是以魯君孟春乘大輅旂十有二旒日月之章祀帝於郊配以後稷天子之禮也。)蓋以達天之使不敢擅天之功也。揆公德行為天下紀(紀理也。)觀公功勛為萬世基基成而賞不配紀立而褒不副誠非所以厚國家順天心也。高皇帝褒賞元功蕭何相國邑戶既倍。又蒙殊禮奏事不名入殿不趨封其親屬十有餘人樂言無厭班賞亡遴(遴與同)茍有一策即必爵之是故公孫戎位在充郎選繇旄頭一明樊噲封二千戶(公孫戎奴也。高帝時為旄頭郎楚漢春秋上東圍項羽聞噲反旄頭公孫戎明之卒不反封戎二千戶此公孫戎耳非戎奴也。戎奴自武帝時人繇讀與由同)孝文皇帝褒賞絳侯益封萬戶賜黃金五十斤孝武皇帝恤錄軍功裂三萬戶以封衛青青子三人或在繈褓皆為通侯孝宣皇帝顯著霍光增戶命疇封者三人延及兄孫夫絳侯即因漢藩之固仗朱虛之鯁依諸將之據相扶之其事雖醜要不能遂(繞也。謂相圜繞也。言絳侯之時漢之強漢家外有藩屏磐石之固內有朱虛骨鯁之強諸將同心圍繞扶翼呂氏之黨雖欲作亂心懷醜惡事必不成言勃之功不足多也。音滯)霍光即席嘗任之重乘大勝之威未嘗遭時不行䧟假離朝(言光未嘗䧟假不遇而離去朝也。莽嘗退就國是䧟假也。假升也。䧟假者被䧟害而退所升之器)朝之執事亡非同類割斷歷久統政曠世雖曰:有功所因亦易然猶有計策不審過征之累(光誤徵昌邑王不得其人也。音立端切)及至青戎В末之功一言之勞然猶皆蒙丘山之賞課功絳霍造之與因也。比之青戎地之與天也。而公。又有宰治之效乃當上與伯禹周公等盛齊隆兼其褒賞特與。若云:者同日而論哉!然曾不得蒙青等之厚臣誠惑之臣聞功亡原者賞不限德亡首者褒不簡(亡原謂不可測其本原也。無首謂無出其上者也。簡茍也。)是故成王之於周公也。廣百里之限越九錫之簡開七百里之宇兼商奄之民(商奄二國名)賜以附庸殷民六族(謂條氏徐氏蕭氏索氏長勺氏尾勺氏也。)大路大旂封父之繁弱夏後之璜(封父古諸侯也。繁弱大弓名半璧曰:璜父讀曰甫)祝宗卜史(太祝太宗太卜太史凡四官)備物典策(既有備物而加之策書也。一曰典策春秋之制也。)官司彜器(官司百官也。彜器常用之器也。一曰彜祭宗廟酒器也。《周禮》有六彜之法也。言器有所法象之貌耳)白牡之牲(明堂位曰:季夏六月以禘禮祀周公於太廟牲用白牡)郊望之禮(郊上祀帝於郊也。望謂望山川而祭之也。)王曰:叔父建爾元子(魯頌宮之詩王曰:叔父建爾元子俾侯於魯謂命周公封伯禽以為魯公也。)子父俱延拜而受之(謂周公拜前魯公拜後)可謂不簡亡原者矣。非特止此六子皆封。《詩》曰:亡言不讎亡德不報報當如之不如非報也。近觀行事及高祖之約非劉氏不王然而番君得王長沙下詔稱忠定著於令明有大信不拘於制也。春秋晉悼公用魏絳之策諸夏服從鄭伯獻樂悼公,於是以半賜之絳深辭讓晉侯曰:微子寡人不能濟河夫賞國之典不可廢也。子其受之魏絳,於是有金石之樂春秋善之取其臣竭忠以辭功君知臣以遂賞也。今陛下既知公有周公之功德不行成王之褒賞遂聽公之固辭不顧春秋之名義則民臣何稱萬世何述誠非所以為國也。臣愚以為宜恢公國令如周公(恢大也。)建立公子令如伯禽所賜之品亦皆如之諸子之封皆如六子即群下較然輸忠黎庶昭然感德臣誠輸忠民誠感德則於王事何有惟陛下深惟祖宗之重敬畏上天之威儀刑虞周之盛敕盡伯禽之賜無遴周公之報(敕備也。遴與同)令天法有設後世有祖(祖始也。以此為法之始)天下幸甚崇。又奏安漢公祠祖禰出城周公六子伯禽之弟也。門城門校尉宜將騎士從入有門衛出而騎士所以重國也。奏可。
鄧與何晏丁謐李勝畢軌咸有聲名及大將軍曹爽秉政敘任為腹心晏謐並為尚書勝為河南尹軌為司隸校尉等令爽立威名於天下勸使伐蜀爽從其言司馬宣王止之不能禁。
晉馮ヨ武帝時為左衛將軍得幸於武帝承顏悅色寵愛日隆賈充荀勖並與之親善充女之為皇太子妃也。ヨ有力焉及妃之將廢ヨ勖乾沒救請故得不廢。
宋王誕為瑯琊王文學安帝隆安四年會稽王世子元顯開後軍府。又以誕補功曹累拜龍驤將軍瑯琊內史如故設給事元顯。
劉延年為趙太宰劉景為太傅會劉聰後呼延氏死將納其太保劉殷女其弟乂固諫聰更訪之於延年景等皆曰:臣嘗聞太保自云:周劉康公之後與聖氏本源既殊納之為允聰大悅使其兼大鴻臚李宏拜殷二女為左右貴嬪位在昭儀上。又納殷女孫四人為貴人位次貴嬪謂宏曰:此女輩皆姿色超世女德冠時。且太保於朕實自不同卿意安乎!宏曰:太保裔自有周與聖源實別陛下正以姓同為恨耳。且魏司宣東萊王某當世大儒,豈不達禮乎!為子納司空太原王沈女以其姓同而源異故也。聰大悅賜宏黃金六十斤曰:卿當以此意諭吾子弟輩,於是六劉之寵傾於後宮。
張離為後趙右僕射領五兵尚書專總兵要而欲求媚於石宣因說之曰:今諸公侯吏兵過限宜漸削弱以盛儲威宣素疾石韜之寵甚說其言乃使離奏奪諸公府吏秦燕義陽樂平四公聽置吏一百九十七人帳下兵二百人自此以下二分置一餘兵五萬悉配東宮,於是諸公咸怨為大[C260]之漸矣。
後魏閔湛為著作內史時崔浩為司徒浩述成國記湛為浩信待見浩所註詩論尚書遂上疏言馬鄭王賈雖註述六經多疏謬不如浩之精儆乞收境內諸書藏之秘府班告所註命天下習業並求敕浩註禮傳令後生得觀正義浩亦表薦湛有著作之才既而觀浩刊所撰國史於石用垂不朽欲以彰浩直筆之跡遂營於天郊東三里方三百步用功三百萬乃訖郭景尚累遷太尉從事中郎公強當世善事權寵世號之曰:郭尖。
山偉為員外郎廷尉評時天下無事仕進路難代遷之人多不г預及六鎮隴西二方逆起領軍元乂欲用代來寒人為傳詔以慰悅之而牧守子孫投狀求者百餘人。又欲杜之因奏立勛附隊令各依資出身自是北人悉被收敘偉遂奏紀贊乂德美乂素不識偉訪侍中安豐王延明黃門郎元順等因是稱薦之。又令僕射元卿引偉兼尚書二千石郎後正名士郎修起居註。
徐紇為雁門太守紇稱母老解郡還鄉至家未幾尋入洛飾貌事元乂大得乂意及乂父繼西鎮潼關以紇為從事中郎。
北齊張纂為爾朱兆都督長史為兆使於神武遂被顧識神武舉義山東劉誕據相州拒守時纂亦在其中神武攻而拔之引纂參丞相軍事纂性便僻左右出納稍見親待。
崔暹初為御史中尉時文襄寵瑯琊公主名玉儀魏高陽王斌庶生妹也。初不見齒為孫騰妓騰。又棄之文襄遇諸途悅而納之遂被殊寵奏魏帝封焉文襄謂崔季舒曰:爾由來為我求索不如我自得一絕異者崔暹必當造直諫我亦有以待之及暹咨事文襄不復假以顏色居三日暹懷刺墜之於前文襄問何用此為暹竦然曰:未得通公主文襄大悅把暹臂入見焉崔季舒語人曰:崔暹常忿吾佞在大將軍前每言叔父合殺及其自作體佞乃體過於吾。
陸仲讓趙郡人也。崔暹子達拏年十三暹命儒者歡會教其說。《周易》兩字乃集朝貴名流命達拏升高座開講仲讓陽屈服之暹喜躍用為司徒中郎鄴下為之語曰:講義兩行得中郎。
穆提婆入侍後主朝夕左右大被親狎無所不為遂至錄尚書事封城陽郡王。
後周劉性輕狡有奸數武帝時以功臣子入侍皇太子及宣帝即位以技佞見狎出入宮掖寵冠一時授大都督遷小禦正。
隋蕭吉為上儀同與楊素不葉繇是擯落於世郁郁不得志見高祖好徵祥之說欲乾沒自進遂矯其跡為悅媚焉開皇十四年上。《書》曰:今年歲在甲寅十一月朔旦以辛酉為冬至來年乙卯正月朔旦以庚申為元日冬至之日即在朔旦樂鬥圖徵云:天元十一月朔旦冬至聖主受享祚今聖主在位居天元之首而朔旦冬至此慶一也。辛酉之日即是至尊本命辛德在景此十一月建景子酉德在寅正月建寅為本命命與月合德而居元朔之首此慶二也。庚申之日即是行年乙德在庚卯德在申來年乙卯是行與歲合德而在元旦之朝此慶三也。陰陽書云:年命與歲月合德者必有福慶洪範傅云:歲之朝月之朝日之朝主王者經書並謂三長應之者延年福吉況乃甲寅首十一月陽之始朔旦冬至是聖王上元正陽之月是之謂歲之首月之先朔旦是歲之元月之朝日之先嘉辰之會而本命為九元之先行年為三長之首並與歲月合德所以靈寶經云:角音龍精其祚日強來歲年月納音俱角歷之與經如合符契。又甲寅乙卯天地合也。甲寅之年以辛酉冬至來年乙卯以甲子夏至冬至陽始郊天之日即是至尊本命此慶四也。夏至陽始祀地之辰即是皇后本命此慶五也。帝覽之大悅賜物五百。
雲定興初授少府丞後為左尉衛大將軍開皇末附會於宇文述初定興女為皇太子勇昭訓及勇廢除名配少府定興先得昭訓明珠絡帳私賂於述自是數共交遊定興每時節必有賂遺並以音樂幹述述素好著奇服炫時人定興為制馬存於後角上缺方三寸以露白色世輕薄之人爭仿亻效之謂之許公缺勢。又遇天寒定興曰:入內宿衛必當耳冷述曰:然乃制衤夾頭巾令深衤白耳人。又學之名曰:許公衤白勢述大悅曰:雲兄所作必能變俗作事可法信不虛也。司馬德戡幼孤以屠豕自給有桑門釋粲通德戡母和氏遂撫教之因解書計開皇中為侍官漸遷至大都督從楊素出討漢王諒充內營左右進止便僻俊辨多奸計素大善之。
袁充性好道術頗解占候由是領太史令時上將廢皇太子正窮治東宮官屬充見上雅信符應因希旨進曰:比觀玄象皇太子當廢帝然之。
裴蘊為太常少卿初高祖不好聲妓遣牛宏定樂非正聲清商及九部四舞之色皆罷遣從民至是蘊揣知帝意奏括天下周齊梁陳樂家子弟皆為樂戶及倡優百戲者皆直太常是後異妓氵聲皆萃樂府皆置博士弟子遞相教傅增益樂人至三萬餘帝大悅之音陌。
●卷九百三十八
○總錄部·奸佞第二
唐封倫字德彜彜少聰明多狡頗涉書史初仕隋釋褐為州都俄以陰補左翼衛外如謹厚內殊險訁皮當官處政必協奸謀因從楊素行軍以諂事素甚異之遂妻之以從妹後素受委營仁壽宮。又引德彜為土工監及文帝幸宮所見制度侈麗大怒曰:楊素不誠矣。殫百姓之力雕饣希離宮為吾結怨於天下也。素惶恐慮將獲譴德彜曰:公當勿憂待皇后至必有恩詔明日果召素入對獨孤后勞之曰:公大用意知吾夫妻年老無以娛心盛饣希此宮實為孝順素退問德彜曰:卿何以知之對曰:至尊性儉故視見而怒然雅聽後言皇后婦人也。惟麗是好後心既悅聖慮必移所以知耳素嘆服曰:揣摩之才非吾所及也。素負勛恃貴多所陵侮唯激賞德彜因撫其床曰:封郎後時必當據吾此座。
李安儼初事隱太子及太子敗率兵拒戰太宗以為忠於所事故任用之至中郎將典屯兵於北門甚見親委其弟思柬為太子通事舍人貞觀中太子承乾因思柬以致賂安儼亦深自於承乾嘗言於太宗曰:皇太子及諸王陛下處置未為得所。且太子國之本也。伏願深其思慮以安天下之情太宗曰:我識卿意我兒雖患腳猶為長嫡,豈可舍嫡立庶乎!安儼以白承乾大喜。又令左右遺以黃金。
趙元楷武德中為交河道行軍總管時侯君集為元帥馬病蟲顙元楷以脂г其膿而嗅之以諛君集為御史所劾左遷括州刺史。
姚璹則天朝為桂州都督府長史時則天雅好符瑞璹至嶺南訪諸山川草樹其名號有武字者皆以為上應國姓列奏其事則天大悅召拜天官侍郎。
宗秦客者蒲州河東人則天從父姊之子也。垂拱中潛動則天革命稱帝繇是累遷內史。
李思文為司仆少卿垂拱元年表請改姓武氏則天許之。
迦葉誌忠中宗朝右驍衛將軍知太史事誌忠上。表曰:昔高祖未受命時天下歌桃李子太宗未受命天下歌秦王破陣高宗未受命天下歌堂堂天後未受命天下歌武媚娘伏惟應天皇帝未受命時天下歌英王石州順天皇后未受命時歌桑條韋也。女六合之內齊首蹀足應四時八節之會歌舞同歡豈與夫簫韶九成百獸率舞同年而語哉!伏惟皇后降帝女之精合為國母主蠶桑之事以安天下后妃之德於斯為盛謹進桑條歌十二篇伏請宣布中外進入樂府皇后先蠶之事以享宗廟帝悅而許之時賜誌忠莊一區雜采七百段太常少卿鄭愔。又引而申之播於舞詠亦受厚賞兵部尚書楚客。又諷補闕趙延禧表陳符命解桑條以為十八之符請頒示天下編諸史冊帝大悅。
鄭愔訁舀事張易之兄弟歷殿中侍御史易之伏誅愔左授宣州參軍尋坐贓逃歸東都諂事武三思及韋氏悖逆庶人歷遷吏部侍郎。
李繁宰相泌之子泌為相薦夏縣處士北平陽城為諫議大夫城深德泌及歿戶部尚書裴延齡巧佞有恩竊弄威權朝臣無不側目城忠正之士尤忿嫉之一日盡疏其過欲密論奏以繁故人子謂可親信遂示其疏草兼請繁繕寫繁既寫訖悉能記之其夕乃徑詣延齡具述其事延齡聞之即時請對盡以城章中所欲論告節目一一自解及城疏入德宗返以為妄不為之省。
李訓本名仲言宰相揆之族孫訓從父逢吉為宰相以訓陰險善計事極親厚之後竟以武釗之獄流於嶺表數歲會赦還丁母憂居於東雒時逢吉為留守思復柄用逢吉雖暮年以怨裴度故嘗憤郁不快每召訓遊說訓揣知逢吉意即以奇計動之。且言已與鄭註善逢吉聽其言因攘袂奮臂謂訓即日能就其謀因遺訓金帛數百萬訓居服中持之西來因得以厚自交結遂因鄭註委質於中尉王守澄。
鄭註絳州翼城人始以藥術遊揚長安中權豪間日有知遇註者或云:本姓魚冒姓鄭氏時人亦號為魚鄭及註之用事天下有水族之號焉元和十二年李愬為襄州節度使註以客詣愬愬得其秘藥因厚過之署為節度衙推愬遷鎮徐州註從之赴職軍中利害愬往往與之參議註詭賊陰狡善探人意旨至是與愬籌畫未嘗不暗會其機巧然挾奇任數專作威福軍府多害之時王守澄為徐州監軍使一日以軍中之苦白於愬愬曰:彼誠如此然實奇才也。將軍試召之與語茍不合意去之未晚也。愬即召註令詣監軍所守澄欲見之初尚遲難及延坐與語機辯釋然盡中其意即延入於中堂翼日守澄反以誠款註於愬請全護之愬即加署註節度巡官齒諸賓列自此註遂委身於權幸之伍矣。及守澄入總樞密當長慶寶歷之際國政多專於守澄註晝伏夜動攘竊販賣於其間初則讒邪奸巧之徒附之以圖進取數年之後要官權臣爭湊其門累從山東京西諸軍歷衛左評事御史。又以檢校庫部郎中兼侍御史從昭義劉從諫軍為節度副使既陰以罪誣奏宋申錫時之守道居正者始側目視之註有口辯機數過人賣官鬻權積財累巨萬復能糞土金帛居京師善和裏宅通永巷重檐衤復壁陰召引京師不肖及四方節將豪猾通問往來日招權利間日赴軍與守澄款昵語必移時或通夕無寐李訓既附註以進承間遂入謁於帝時之輕浮躁進者盡趨於註矣。太和九年夏自太僕卿除工部尚書翰林侍讀學士是時李訓亦居內庭二人相挾日侍帝前說帝以平之策帝益惑其說當是時訓註之權赫於天下內外呼吸嗛尊沓賢不肖黜混亂而註自謂弛張變化一時無比然識者知其所挾非正必能致亂於時及京師急變註自岐陽將親兵五百餘人至闕下行至扶風聞李訓等敗走註即歸鎮憂惑不安將欲舉兵詣闕監軍使張仲清已得密詔乃紿註而召之註恃其兵衛即云:就召監軍使伏勇卒以待之註至坐定斬其首持以號令註之親兵乃自散逸盡殺其家屬無孑遺初未得註京師憂恐至是人人慶快焉。
王叔文初自順宗為太子時以棋進太子。又學書於王亻丕二人俱待詔翰林數侍太子棋叔文譎詭多計順宗嘗與諸侍讀及叔文等論時政及宮市事順宗曰:寡人方欲極言之眾皆稱贊獨叔文無言既退順宗獨自留叔文謂曰:向者君奚獨無言,豈有意耶叔文曰:叔文幸蒙太子有所見教不以聞太子職當視膳問安不宜及外事陛下在位久如疑太子收人心何以自解順宗大驚因涕泣曰:非先生寡人無繇知此遂大愛幸與王亻丕兩人相依附俱出入東宮。
韓中僕射臯之從父弟凶狂喜酒博以罪斥逐元和中量移宣州管內縣尉會赦得還觀察使元錫遂以疏薦之中陰結內亻幸用事者因為錫通達錫厚輸其貨謀領大權未幾果以詔徵既非公望。又陰跡稍露至闕累召對於延英,於是諫官及在位者屢以疏論竟沮其謀復舊任雖未加黜責人亦賀帝聽允公議後梁張衤韋以司徒致仕庶人友珪偽鳳歷元年禕著南郊賦一篇來獻以金帛賜之。
後唐蘇循在唐為禮部尚書首贊梁祖受九錫。又其子楷昭宗謚號敬翔惡其為人父子放歸田里乃寓居河中積年會莊宗將副人望求唐室舊臣遣使自河中徵赴鄴都初監軍使張承業惜經國之費未欲上議即尊之事諸將賓僚無敢言者及循至鄴入衙城拜魏帥廳謂之拜殿翌日獻畫日筆三十管冀悅帝心其訁舀進如此承業聞之怒會河東節度副使盧汝弼卒因以代之明年春偶食蜜雪而卒。
陳乂為給事中充樞密直學士性奸險好為陰計始在梁事張漢傑滅宗莊宗時佐郭崇韜伐蜀而郭。又覆族至是朱宏昭拔用之不兩月宏昭及禍其時僻政拙謀而。又有力焉。
張文禮初鎮州大將也。自燕歸於王鎔察鎔不親政事遂曲事當權者以求達每對鎔自言有將才孫吳韓白莫已匹也。鎔賞其言大悅為小校給遺甚厚與姓為義男改名德明自是調發兵馬每將軍令。
何澤為太僕少卿致仕長興四年八月自河陽遣婢宜子投匭上書請立秦王從榮為皇太子澤前任吏部郎中舊曾與宰相趙鳳使府同院為判官因是舊數泣告於鳳求為給諫鳳怒其躁佞除授秘書少監堂吏有姓何者私報澤澤即稱新授秘書少監臣澤上章訴屈大略云:臣伏尋近例自郎中拜給諫者即崔忄惠張延雍皆自郎官拜諫議況臣在郎署粗有勤勞無罪左遷有同排擯事下中書宰臣執奏何澤新命未下便敢稱謂開天不知澤何處授此官位誣弄朝綱法當不敬繇是命太僕少卿致仕退居河陽澤性好內侍婢十餘凡公私請多令諸婢出入至於掌閽待客取無形跡既久退居心常郁郁年七十餘求進未已既見從榮位望隆盛帝。又多病自素與執政私憾欲報仇於一時即令婢宜子詣闕投匭上章大略曰:立儲之事人所難言內外大臣不忍輕議臣所以冒死以聞。又云:臣前在班行不求致仕乃是宰執抑臣屏退所以不盡臣才明宗覽澤表不悅私謂近臣曰:群臣欲立儲君吾自歸河東養老。雖然不得已令大臣商議大臣聞帝所言不敢可否即議加從榮大元帥之命俄而致從榮不軌之變繇澤啟其[C260]端也。
凝梁末為招討使乞降累授兗州節度使初謁見莊宗因伶人景進通貨於宮掖。又天性奸佞巧言飾智善候人意契丹寇幽州命宣徽使李紹宏監護軍以禦北虜凝與董璋戍瓦橋關凝巧事紹宏紹宏嘗乘間奏凝蓋世奇才可以大任屢請以兵柄委之郭崇韜奏曰:凝亡國敗軍之將奸訁舀難狀不可信也。凝在藩鎮私用庫物數萬計有司促償中旨貰其負孔循幼孤流落洛都市人李讓畜之然性黠慧讓以軍功為朱溫所寵溫以讓為子號朱友讓循。又姓朱循漸長成尤[A13C]悟朱溫選為綱紀溫之乳媼掌事者而循親之乳媼為之義母媼之外夫趙氏循。又隨媼夫姓曰:趙名殷衡昭宗自鳳翔還京左右前後皆朱溫之腹心時殷衡年十七八為宣徽副使及東遷雒都殷衡與蔣玄暉張廷範等受朱溫密旨同弒昭宗輝王即位蔣玄暉為樞密使因事與殷衡不相協時朱溫欲受九錫即禪輝王位朱溫在宿州行營玄暉自往咨謀其事稍遲留朱溫怒玄暉會殷衡至溫問不行九錫之繇殷衡曰:玄暉與張廷範同謀恢復唐家向何皇后前同立盟誓以此故不欲王速行九錫溫怒是日遣使與殷衡同來遂殺何皇后及蔣玄暉張廷範柳璨等十餘族殷衡以功為權樞密副使朱溫之世掌要密權莊宗末知汴州軍州事會明宗自鄴城南趨夷門莊宗東出汜水循西則奉表迎奉亦遣人北輸密款。
張遵誨為客省使明宗將有事於南郊為脩儀仗法物使初遵誨以歷位尹正與安重誨素亦相款心有望於節鉞重誨嘗視法物於脩行寺因過遵誨之第遵誨於中堂出女妓珍幣以為壽有彈箏妓尤善欲以奉重誨時樞密學士史圭閻至等在席素惡遵誨之阿諛有不平之色重誨曰:吾自有妓媵不煩掠美於人自是左右益言其短及郊禋畢以為絳州刺史郁郁不樂離京之日白衣乘馬於隼旗之下至郡無幾而卒。
石知訥為殿中少監本梁時之走吏也。以奸險自進漸廁簪組夏魯奇辟為河陽節判移任許州亦佐之及魯奇權知襄州知訥為殿中少監尚居於許下朱守殷叛知訥走人勸魯奇棄其城而歸許州漢上戍兵幾將為亂朝廷知之詰其所自魯奇沮之而知訥貶憲州司戶尋與溫韜同詔賜死。
○總錄部·怨刺
古者行人之官每歲孟春振木鐸犭旬於路采<耳>怨刺之詩以聞於天子故五子之歌風雅之什率多怨誹風刺之言也。騷人已來作者間出其或含忠履潔遭罹讒構越世高蹈舍去榮祿痛國政之頹廢嫉時風之澆競因廢滯而形賦詠發憤懣而譏公卿至於遷斥流落窮愁困辱詞人才子往往而有何嘗不摭靈均之遐韻襲長沙之逸軌文以示諷因言以見誌斯可哀也。已。若乃負[C260]而忘悔長傲而自棄鮮克內省形於詆訾傳所謂居下流而訕上者乃仲尼之所惡焉。
夏王太康失邦(啟子也。盤於遊田不恤民事為羿所逐不得反國)昆弟五人須於雒作五子之歌(太康五弟與其母待太康於雒水之北怨其不反故作歌)曰:太康位以逸豫(屍主也。主以尊位為逸豫不勤)滅厥德黎民咸貳(君喪其德則眾民皆貳其心矣。)乃盤遊無度(盤樂遊逸無法度)畋於有雒之表十旬弗反(雒水之表水之南十日曰:旬田獵過百日不還)有窮後羿因民弗忍距於河(有窮國名羿諸侯名距太康於河不得入國遂廢)厥弟五人禦其母以從(禦侍也。言從畋)於雒之五子咸怨(待太康怨其久畋失國)述大禹之戒以作歌(述循也。歌以敘怨)其一曰皇祖有訓民可近不可下(皇君也。君祖禹有訓戒近謂親之下謂失分)民惟邦本本固邦寧(言人君當固民以安國)予視天下愚夫愚婦一能勝予(言能畏敬小民所以得眾心)一人三失怨豈在明不見是圖(三失過非一也。不見是謀備其微)予臨兆民懍乎!若朽索之馭六馬(十萬曰:億十億曰:兆言多懍危貌朽腐也。腐索馭六馬言危懼甚)為人上者柰何不敬(能敬則不驕在上不驕則高而不危)其二曰訓有之內作色荒外作禽荒(作為也。迷亂曰:荒色女色禽鳥獸)甘酒嗜音峻宇墻(甘嗜無厭足峻高大饣希畫)有一於此未,或不亡(此六者棄德之君必有其一有一必亡況兼有乎!)其三曰惟彼陶唐有此冀方(陶唐帝堯氏都冀州統天下四方)今失厥道亂其紀綱乃底滅亡(言失堯之道亂其法制自致滅亡)其四曰:明明我祖萬邦之君有典有則貽厥子孫(君萬國為天子典謂經籍則法貽遺也。言仁及後世)關石和鈞王府則有荒墜厥緒覆宗絕祀(金鐵曰:石供民器用通之使和平則官民足言古制存而太康失其業以取亡)其五曰:嗚呼曷歸予懷之悲(曷何也。言思而悲)萬姓仇予予將疇依(仇怨也。言當依誰以復國乎!)郁陶乎!予心顏厚有忸怩(郁陶言哀思也。顏厚色愧忸怩心慚慚愧於仁人賢士)弗慎厥德雖悔可追(言人君行已不慎其德以速滅敗雖欲悔其可追及乎!言無益)。
周伯夷叔齊孤竹君之二子父卒兄弟讓位歸於周武王已平殷亂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齊恥之義不食周粟隱於首陽山(首陽山在河東蒲阪華山之北河曲之中)采薇而食之及餓而死作歌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農虞夏忽焉沒兮我安適歸矣。籲嗟徂兮命之衰矣。遂餓死於陽山。
召穆公(康公後也。)作民勞五章刺厲王也。(厲王時賦斂重數繇役煩多人民勞苦輕為奸宄彊淩弱眾暴寡作寇害故穆公以刺之)。又作蕩八章傷周室大壞也。厲王無道天下蕩蕩無綱紀文章故作此詩也。凡伯(凡國伯爵周公之裔也。汲郡共縣東南有凡城)為王卿士作板八章刺厲王也。(其。《詩》曰:上帝板板下民卒癉出話不然為猶不遠板板反也。癉病也。話善言也。猶道也。言王為政反先王與天之道天下之民皆病其出善言而不行也。)。
芮伯(畿內諸侯)字良夫為王卿士作桑柔十六章刺厲王也。(其。《詩》曰:菀彼桑柔其下侯旬捋采其劉瘼此下民旬言陰均也。劉爆爍而希也。瘼病也。謂桑之柔濡其葉菀然茂盛人庇陰其下者均得其所已捋采之則爆爍而疏人息其下則病於爆爍也。)。
衛武公作抑十二章刺厲王亦以自警也。(其。《詩》曰:抑抑威儀維德之隅抑抑密也。隅廉也。)。又作賓之初筵五章刺時也。幽王荒廢近小人飲酒無度天下化之君臣上下沈湎淫液武公既入而作是詩也。(其。《詩》曰:彼醉不臧不醉反恥言彼醉則已不善未醉者恥罰之)。
家父為周大夫(家父字也。失其姓)作南山十章刺幽王也。(其。《詩》曰:赫赫師尹不平謂何。又曰:昊天不平我王不寧言太師尹氏為政不平使我王不得安寧也。)。
凡伯為王大夫(臣欽。若等曰:前凡伯為卿士此為大夫蓋二人也。皆失其名)作瞻卬七章刺幽王大壞也。(其。《詩》曰:瞻卬昊天則不我惠言幽王為政不愛我下民也。)。又作召七章刺幽王大壞也。閔也。閔天下無如召公之臣也。
孟子寺人也。作巷伯七章刺幽王也。寺人傷於讒故作是詩也。(巷伯奄官寺人內小臣也。奄官掌王後之命於宮中為近故謂之巷伯與寺人之官相近讒人訁替寺人寺人。又傷其將及巷伯故以名篇)。
譚大夫(失其姓名)作大東七章刺亂也。東國困於役而傷於財(譚國在東故其大夫尤苦征役之事者也。)作是詩以告病焉。
蘇公作何人斯八章刺暴公也。(蘇暴皆畿內國名)暴公為卿士而譖蘇公焉故蘇公作是詩以絕之(其。《詩》曰:伊誰云:從維暴之云:云:言也。謂譖我也。言從誰生乎!乃暴公所言也。)。
鄭公子素作清人三章刺文公也。高克好利而不顧其君文公惡而欲遠之不能使高克將兵而禦狄於竟(臣欽。若等曰:高克鄭大夫也。清者高克所師之邑名)陳其師旅翺翔河上久而不召眾散而歸高克奔陳公子素惡高克進之不以禮文公退之不以道危國亡師之本故作是詩也。介子推晉人從文公出亡周流天下文公反國介子推不肯受賞自為賦。《詩》曰:有龍於飛周遍天下五也。從之為之承輔(承佐也。輔維也。龍君也。以喻文公也。臣也。喻趙衰狐偃賈佗魏介子推也。故曰:五也。也。)龍反其鄉得其處所四也。從之得其露雨(露雨膏澤也。)一也。羞之槁死於中野懸書文公門而伏於山下文公聞之曰:訁喜此必介子推也。避舍變服令士庶人曰:有能得介子推者爵上卿田百萬(百萬畝)或遇之山中有釜蓋登問焉曰:請問介子推安在應之曰:夫介子推茍不欲見而欲隱吾獨焉知之遂背而行終身不見。
申叔儀吳大夫魯哀公會晉侯及吳子於黃池申叔儀乞糧於公孫有山氏(公孫有山魯大夫舊相識)曰:佩玉兮余無所系之(然服饣希備也。已獨無以系佩言吳王不恤下)旨酒一盛兮余與褐之父睨之(一盛一器也。睨視也。褐寒賤之人言俱得視不得飲)。
楚屈原名平為楚懷王左徒上官大夫與之同列爭寵讒之王怒而疏屈平屈平疾王聽之不聰也。讒訁舀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憂愁幽思作離騷離騷者猶離憂也。夫天者人之始也。父母者人之本也。人窮則反本故勞苦倦極未嘗不呼天也。疾痛慘怛未嘗不呼父母也。屈平正道直行竭忠盡智以事其君讒人間之可謂窮矣。信而見疑忠而被謗能無怨乎!屈平之作離騷蓋自怨生也。國風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誹而不亂。若離騷者可謂兼之矣。上稱帝嚳下道齊桓中述湯武以刺世事明道德之廣崇治亂之條貫靡不畢見其文約其辭微其志潔其行廉其稱文小而其指極大舉類邇而見義遠其志潔故其稱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濯淖汙泥之中蟬蛻於濁穢以浮遊塵埃之外不獲世之滋垢爵然泥而不滓者也。(爵疏凈之貌)推此誌也。雖與日月爭光可也。屈原既被遷至於江濱被髪行吟澤畔顏色憔悴形容枯槁漁父見而問之曰:子非三閭大夫歟(三閭之職掌王族三姓曰:昭屈景序其譜屬率其賢良以厲國士)何故而至此屈原曰:舉世混濁而我獨清眾人皆醉而我獨醒是以見放漁父曰:夫聖人者不凝滯於物而能與世推移舉世混濁何不隨其流而揚其波眾人皆醉何不餔其糟而啜其ㄤ何故懷瑾握瑜而自令見放為屈原曰:吾聞之新沐者必彈冠新浴者必振衣人。又誰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蒙垢敝)寧赴長流而葬乎!江魚腹中耳。又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之р蠖乎!乃作懷沙之賦懷石自投汨羅以死。
漢賈誼為長沙王太傅既以適去意不自得及度湘(湘水出零陵陽海山北流入江也。)水為賦以吊屈原屈原楚賢臣也。被讒放逐作離騷賦(離遭也。憂動曰:騷遭憂而作此辭)其終篇曰:已矣。國亡人莫我知也。遂自投江而死誼追傷之因以自諭。
楊惲宣帝時以光祿勛免為庶人家居治產業起室宅以財自娛歲餘其友安定太守西河孫會宗與惲書諫戒之惲答。《書》曰:家本秦也。能為秦聲婦趙女也。雅善鼓瑟奴婢歌者數人酒後耳熱仰缶(缶瓦器即今盆類秦人擊之以節歌)而呼烏烏其詩云:田彼南山蕪穢不治種一頃豆落而為萁人生行樂耳須富貴何時(山高而在陽人君之象也。蕪穢不治言朝廷之荒亂也。一頃百畝以喻百官也。言豆者真實之物當在倉零落在野喻己見放棄也。萁豆莖也。曲而不直言朝臣皆訁舀諛也。須待也。)。
後漢梁竦字叔敬少習孟氏易弱冠能教授後坐兄松事與弟恭俱徙九真既徂南土歷江湖濟沅湘感悼子胥屈原以非辜沈身乃作悼騷賦系玄石而沈之。
應奉為司隸校尉黨事起(臣欽。若等曰:桓帝時牢脩上書誣告李膺等部黨奉在黨中)以疾自退追湣屈原因以自傷著感騷三十篇數十萬言。
趙壹漢陽西縣人也。恃才倨傲為鄉黨所擯作刺世疾邪賦以舒其怨憤。
晉魯褒字元道南陽人好學多聞以貧素自立元康之後紀綱大壞褒傷時之貪鄙乃隱姓名而著錢神論以刺之其略曰:錢之為體有乾坤之象內則其方外則其圓其積如山其流如川動靜有時行藏有節市井便易不患耗折難折象壽不匱象道故能長久為世神寶親之如兄字曰:孔方失之則貧弱得之則富昌無翼而飛不足而走解嚴毅之顏開難發之口錢多者處前錢少者居後處前者為君長居後者為臣仆君長者豐衍而有餘臣仆者窮竭而不足詩云:哿矣。富人哀此煢獨錢之為言泉也。無遠不往無幽不至京邑衣冠疲勞講肄厭聞清談對之睡寐見我家兄莫不驚視錢之所祐吉無不利何必讀書然後富貴昔呂公欣悅於空版漢祖克之於嬴二文君解布裳而被錦繡相如乘高蓋而解犢鼻官尊名顯皆錢所致空版致虛而況有嬴二雖少以致親密繇此論之謂為神物無德而尊無勢而熱排金門入紫闥危可使安死可使活貴可使賤生可使殺是故忿爭非錢不勝幽滯非錢不拔怨讎非錢不解令聞非錢不發雒中朱衣當途之士愛我家兄皆無已已執我之手抱我終始不計優劣不論年紀賓客輻輳門常如市諺曰:錢無耳可使鬼凡今之人惟錢而已。故曰:軍無財士不來軍無賞士不往仕無中人不如歸田雖有中人而無家兄不異無翼而欲飛無足而欲行蓋疾時者共傳其文褒不仕莫知其所終(惠帝末忠賢路絕讒邪得路更相薦舉天下為之反常高平王沈作釋時論盧江杜嵩作任子春秋皆疾時之作也。)會稽王道子孝武世輔政時有人為雲中詩以指斥朝廷曰:相王沈醉輕出教命捕賊千秋幹豫朝政王愷守常國寶馳競荊州大度散誕難名盛德之流法護王寧仲堪仙民特有言詠東山安道執操高抗何不征之以為朝匠荊州謂王忱也。法護即王珣寧即王恭仙民即徐邈字安道戴逵字也。
宋顏延之為太子中庶子時劉湛殷景仁專當要任湛恨延之言於彭城王義康出為永嘉太守延之甚怨憤乃作五君詠以述竹林七賢山濤王戎以貴顯被黜詠嵇康曰:鸞翮有時鎩龍性誰能馴詠阮籍曰:物故不可論塗窮能無慟詠阮咸曰:屢薦不入官一麾乃出守詠劉伶曰:韜精日沈飲誰知非荒宴此四句蓋自序也。湛及義康以其辭旨不遜大怒時延之已拜欲黜為遠郡太祖與義康詔曰:降延之為小邦正謂其在都邑豈動物情罪過彰著亦士庶共悉直欲選代令思愆里閭猶復不悛當驅往東土乃至難恕自可隨事錄治殷劉意咸無異也。以光祿勛車仲遠代之延之與仲遠世素不協屏居閭巷不豫人間者七載。
梁江革子從簡少有文情年十七作采荷調以刺何敬容為當時所賞。
後魏東阿縣公順與城陽王徽不協順疾徽聞之為蠅賦以刺焉。
崔纂字叔則博學有文才景明中自太學博士轉員外散騎侍郎既不為時知乃著無談子論以刺焉。
常景為門下錄事淹滯積歲不至顯官以蜀司馬相如王褒嚴君平揚子雲等四賢皆有高才而無重位乃意以贊之其贊司馬相如曰:長卿有艷才直致不群性郁。若春煙舉皎如秋月映遊梁雖好仁仕漢常稱病清身非我事窮達委天命其贊王子淵曰:王子挺秀質逸氣幹青雲明珠既絕俗白鵠盡驚群才世茍不合遇否途自分空枉碧雞命徒獻金馬文其贊嚴君平曰:嚴公體沈靜立志明霜雪味道綜微言端蓍演妙說才屈羅仲口位結李強舌素尚邁金貞清標陵玉徹其贊揚子雲曰:蜀江導清流揚子挹餘休含光絕後彥覃思邈前脩世輕文不賞玄談物無求當途謝權寵置酒獨遊。
隋盧思道字子行初仕後周為掌教上士高祖為丞相遷武陽太守非其好也。為孤鴻賦以寄其情思道自恃才地多所陵轢繇是官塗淪滯既而。又著勞生論指切當時。
劉炫以教授為務敕令事蜀王秀遷延不往秀大怒枷送益州既而配為帳內炫因擬屈原卜居為筮塗以自寄。
●卷九百三十九
○總錄部·譏誚
詩云:善戲謔兮不為虐兮言君子之德有張有弛不嚐矜莊而時戲謔也。故仲尼有戲耳之言左氏明恥之之義士大夫出處市朝之內周旋醜夷之間以遊以戲載笑載言或臨事以興譏或因人而暴謔不為患虐亦為善矣。
孟明秦大夫魯僖三十三年晉敗秦師於ゾ獲孟明既釋之使陽處父以左驂贈之孟明曰:三年將拜君賜(意欲報伐晉)文二年孟明帥師伐晉以報ゾ之役戰於彭衙秦師敗績晉人謂秦拜賜之師(以孟明言拜賜故嗤之)。
華元宋大夫鄭伐宋獲華元華元逃歸宋城華元為植巡功(植將主也。)城者謳曰:旱其目皤其腹棄甲而復(旱出目皤大腹棄甲謂亡師)於思於思棄甲復來(於思多須之貌)使其驂乘謂之曰:牛則有皮犀兕尚多棄甲則那(那猶何也。)役人曰:從其有皮丹漆。若何。
魯宣公十二年必阝之戰晉人,或以廣隊不能進(廣兵車)楚人之脫扃(教也。扃車上兵闌)少進馬還。又之拔旆投衡乃出(還便旋不進旆大旗也。拔旆投衡上使不帆風差輕)曰:吾不如大國之數奔也。
臧紇魯大夫襄四年冬十月邾人莒人伐曾阝臧紇救曾阝侵邾敗於狐駘(臧紇武仲也。曾阝屬魯故救之狐駘邾地魯國蕃縣東南有目臺亭)國人逆喪者皆ヮ魯,於是乎!始ヮ(ヮ麻髪合結也。遭喪者多故不能備凶服ヮ而已)國人誦之曰:臧之狐裘敗我於狐駘(臧紇時服狐裘)我君小子朱儒是使朱儒朱儒使我敗於邾(襄公幼弱。故曰:小子臧紇短小。故曰:朱儒敗不書魯人諱之)。
子罕宋大夫鄭尉氏司氏之亂餘盜在宋鄭人納賂於宋以馬與師{艹伐}師慧子罕以賊與之鄭人醢之師慧過宋朝將私焉(私小便)其相曰:朝也。(相師也。)慧曰:無人焉相曰:朝也。何故無人慧曰:必無人焉。若猶有人豈以其千乘之相易淫樂之矇必無人焉故也。(千乘相謂子產等也。言不為子產殺三盜得賂而歸之是重淫樂而輕相國)子罕聞之固請而歸之(言子罕能改過)。
叔孫穆叔魯大夫叔孫豹也。昭公元年諸侯盟於虢楚公子圍設服離衛(設君服二人執戈陳於前以自衛離陳也。)叔孫穆子曰:楚公子美矣。君哉!(美服似君)鄭子皮曰:二執戈者前矣。(禮國君行有二執戈者在前)蔡子家曰:蒲宮有前不亦可乎!(公子圍在會特緝蒲為王殿屋屏蔽以自殊異言既造王宮而居之雖服君服無所怪也。)楚伯州犁曰:此行也。辭而假之寡君(聞諸大夫譏之故言假以饣希令尹過)鄭行人揮曰:假不反矣。(言將遂為君)伯州犁曰:子姑憂子之欲背誕也。(襄三十年鄭子殺伯有背命放誕將為國難言子。且自憂此無為憂令尹不反戈)子羽曰:當璧猶在假而不反子其無憂乎!(子羽行人公孫揮當璧謂棄疾事在昭十三年言棄疾有當璧之命圍雖取國猶將有難不無憂也。)齊國子曰:吾代二子湣矣。(國子國弱也。二子謂王子圍及伯州犁圍此冬便篡位不能自終州犁亦尋為圍所殺故言可湣)陳公子招曰:不憂何成二子樂矣。(也。言以憂生事事成而樂)衛齊子曰:茍或知之雖憂何害(齊子齊惡言先知為備雖有憂難無所損害)宋合左師曰:大國令小國共吾知共而已(共承大國令不能知其禍福)晉樂王鮒曰:小之卒章善矣。吾從之(小詩小雅其卒章義取非唯暴虎馮河之可畏也。不敬小人亦危殆王鮒從斯義故不敢譏誚公子圍)退會子羽謂子皮曰:叔孫絞而婉(絞切也。譏其似君反謂之美。故曰:婉)宋左師簡而禮(無所臧否。故曰:簡共事大國故曰:禮)樂王鮒字而敬(字愛也。不犯凶人所以自愛敬)子與子家持之(子子皮子家蔡公孫歸生持之言無所取與)皆保世之主也。齊衛陳大夫其不免乎!國子代人憂子招樂憂齊子雖憂弗害夫弗及而憂與可憂而樂與憂而弗害皆取憂之道也。憂必及之太誓曰:民之所欲天必從之(逸書)三大夫兆憂憂能無至乎!(聞憂兆也。)言以知物其是之謂矣。(物類也。察言多知禍福之數八年陳招殺太子國弱齊惡當身各無患)。
孫蒯衛大夫田於曹隧(越竟而獵孫蒯林父之子)飲馬於重丘(重丘曹邑)毀其瓶重丘人閉門而詬之(詬罵也。)曰:親逐而君爾父為厲(厲惡鬼林父逐君在十四年)是之不憂而何以田為。
董叔晉大夫將娶於范氏叔向曰:范氏富盍已乎!曰:欲為系援焉他日董祁愬之於範獻子曰:不吾敬也。獻子執而紡於庭之槐叔向過之曰:子盍為我請乎!叔向曰:求系既系矣。求援既援矣。欲而得之。又何請焉。
叔孫武叔魯大夫也。武叔之母死(武叔公子牙之六世孫名州仇毀孔子者)既小斂舉者出屍出戶袒。且投其冠括髪(屍出戶乃變服失哀節冠素委貌)子遊曰:知禮(嗤之也。)。
公叔。《文子》衛大夫也。升於瑕丘蘧伯玉從(。《文子》獻公之孫名枝)。《文子》曰:樂哉!斯丘也。死則我欲葬焉蘧伯玉曰:吾子樂之則瑗請前(刺其欲害人良田瑗伯玉名)。
成人有其兄死而不為衰者聞子臯將為成宰遂為衰成人曰:蠶則績而蟹有筐範則冠而蟬有緌兄則死而子臯為之衰(嗤兄死者言其衰之不為兄死如蟹有筐蟬有緌不為蠶之績範之冠範蜂也。蟬蜩也。緌謂蜩喙長在腹)。
齊人見田駢曰:聞先生高誼設為不宦而願為役田駢曰:子何聞之對曰:臣聞之鄰人之女田駢曰:何謂也。對曰:臣鄰人之女設為不嫁行年三十而有七子不嫁則不嫁然嫁過畢矣。今先生設為不宦訾養千鍾徒百人不宦則然矣。而富過畢矣。田子辭。
漢蕭望之字長倩大將軍霍光秉政長史丙吉薦儒生王仲翁與望之等數人皆召見當見者露索去刀兵兩腹下吏挾持望之獨不聽光獨不除用望之仲翁三歲間至光祿大夫給事中望之復署小苑東門侯仲翁顧謂望之曰:不肯錄錄反抱關為望之曰:各從其志。
五鹿充宗為少府貴幸為梁丘易與朱雲論難雲連拄五鹿君故諸儒為之語曰:五鹿嶽嶽朱雲折其角。
後漢王良東海人建武三年徵諫議大夫遷沛郡太守至蘄縣稱病不之府上疾篤乞骸骨徵拜大中大夫遷司徒司直以病歸一歲復徵至滎陽疾篤不任進退乃過其友人友人不肯見曰:不有忠言奇謀而取大位何其往來屑屑不憚煩也。遂拒之良慚自後連徵取稱病詔以玄纁聘之遂不應。
劉寬為太尉簡略嗜酒不好盥浴京師以為諺。
樂恢薦杜安為宛令以病去章帝行過潁川安上書召拜御史遷至巴郡太守而恢在家安與恢書通問恢告吏口對。且讓之曰:為宛令不合誌病去可也。幹人主拄刺也。音知庾切逾非也。違平生操故不報。
樊英南陽人隱於壺山之陽順帝永建二年征之英不得已到京師待以師傅之禮拜五官中郎將數月英稱疾篤詔以為光祿大夫英辭位不受有詔譬旨勿聽英初被詔命僉以為必不降誌及後應對。又無奇謀深策談者以為失望初河南張楷與英俱徵既而謂英曰:天下有二道出與處也。吾前以子之出能輔是君也。濟斯人也。而子始以不訾之身怒萬乘之主及其享受爵祿。又不聞扶救之術進退無所據矣。周福甘陵人桓帝為蠡吾侯受學於福及即位擢為尚書時同郡河南尹房植有名當朝鄉人為之謠曰:天下規矩房伯武因師獲印周仲進二家賓客互相譏揣遂各樹朋徒漸成仇隙。
葛龔梁國人善為文奏或有請龔奏以幹人者龔為作之其人寫之忘自載其名因並寫龔名以進之故時人為之語曰:作奏雖工宜去葛龔後為蕩陰臨汾令魏賈逵河東襄陵人少孤家貧冬常無過其妻兄柳孚宿至明無何著孚去故時人謂之通達逵後為豫州刺史封陽裏亭侯。
蘇則為侍中舊儀侍中親省起居故俗謂之執虎子始則同郡吉茂者仕歷縣令遷為冗散茂見則嘲之曰:仕進不止執虎子則笑曰:我誠不能效汝蹇蹇驅鹿車馳也。
李豐為尚書僕射弟翼及偉仕數歲間並歷郡守豐常於人中顯誡二弟言當用榮位及司馬宣王久病偉為二千石荒於酒亂新平扶風二郡而豐不召眾人以為恃寵曹爽專政豐依違二公皆無有適莫故於時有謗。《書》曰:曹爽之勢熱如湯太傅父子冷如漿李豐兄弟如遊光其意以為豐雖外清凈而內圖事有似於遊光也。
王忠扶風人少為亭長三輔亂忠饑乏啖人隨輦南向武關值婁子伯為荊州遣迎北方客人忠不欲去因率等伍逆擊之奪其兵聚眾千餘以歸太祖拜忠中郎將從征討五官將知忠嘗啖人因從駕出令行排取蒙間髑髏系著忠馬鞍以為歡笑。
常林文帝初為少府林性既自負當官。又嚴少府寺與鴻臚對門時崔林為鴻臚崔性闊達不與林同數數聞林撾吏聲不以為可林夜撾吏不勝痛叫呼敖敖徹曙明日崔出門與林車相遇乃調林曰:聞卿為廷尉爾邪林不覺答曰:不也。崔曰:卿不為廷尉昨夜何故考囚乎!林大慚默不能答。
丁謐為度支郎中曹爽宿與相親時爽為武衛將軍數為明帝說其可大用會齊王即位爽輔政乃拔謐為散騎常侍遂轉尚書謐為人外似疏略而內多忌其在臺閣數有所彈駁臺中患之事不得行。又其意輕貴多所忽略雖與何晏鄧等同位而皆少之唯以勢屈於爽爽亦敬之言無不從故於時謗書謂臺中有三狗二狗崖柴不可當一狗憑默作疽襄三狗謂何鄧丁也。默者爽小字也。其意言三狗皆欲嚙人而謐尤甚也。
劉放為中書監孫資為中書令並兼侍中光祿大夫放資久典機密夏侯獻曹肇心內不平殿中有雞棲樹二人相謂曰:此亦久矣。其能復幾指謂放資也。
蜀黃承彥者高爽開朗為沔南名士謂諸葛孔明曰:聞君擇婦身有醜女(承彥史不載官)。
吳麋芳初為魏南郡太守既降吳虞翻嘗乘船行與麋芳相逢芳船上人多欲令翻自避先驅曰:避將軍船翻厲聲曰:失忠與信何以事君傾人二城而云:將軍可乎!芳闔戶不應而遽避之後翻乘車行。又經芳營閉門不得過翻復怒曰:當閉反開當開反閉豈得事宜邪芳聞之有慚色。
晉王濟為散騎常侍國子祭酒武帝嘗與濟棋時孫皓在側謂皓曰:何以好剝人面皮皓曰:見無禮於君者則剝之濟時伸腳局下而皓譏焉。
謝鯤初辟東海王掾任達不拘尋坐除名鄰家高氏女有美色鯤嘗挑之女投梭折其兩齒時人為之語曰:任達不已幼輿折齒(鯤字幼輿)鯤聞之傲然長嘯曰:猶不廢我嘯歌。
祖納字士言范陽人有操行性至孝平北將軍王敦聞之遺其二婢而辟為從事中郎有戲之曰:奴價倍婢納曰:百里奚何必輕於五羊皮邪納嘗問梅陶曰:君鄉里立月旦評何如陶曰:善褒惡貶則嘉法也。納曰:未益時王隱在坐因曰:尚書稱三載考績三考黜陟幽明何得一月便行褒貶陶曰:此官法也。月旦私法也。隱曰:易稱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稱家者,豈不是官必須積久善惡乃著公私何異古人有言貞良而亡先人之殃酷烈而存先人之勛累世乃著豈但一月。若必月旦則顏回食埃不免貪汙盜跖引少則為清廉朝種暮獲善惡未定矣。時梅陶及鍾雅數說餘事納輒困之因曰:君汝潁之士利如錐我幽冀之士鈍如槌持我鈍槌捶君利錐皆當摧矣。陶雅並稱有神錐不可得捶納曰:假有神錐必有神槌雅無以對。
劉輿為范陽王虓魏郡太守虓薨東海王越將召之,或曰:輿猶膩也。近則汙人及至越疑而卻之。
傅迪為右丞時劉柳為尚書左僕射迪好廣讀書而不解其義柳云:卿雖讀書多而無所解可謂書簏矣。時人重其言。
石崇為衛尉嘗與王敦入太學見顏回原憲之像顧而嘆曰:若與之同升孔堂古今何必有間敦曰:不知餘人云:何子貢去卿差近崇正色曰:士當身名俱泰何至甕牖哉!其立意類此。
王粹以貴公子尚主館宇甚盛圖莊周於室廣集朝士使郎中嵇含為之贊含援筆為吊文文不加點其序曰:帝壻王宏遠華池豐屋廣延賢彥圖莊生垂綸之像記先達辭聘之事畫真人於刻桷之室載退士於趣進之堂可謂非其所可吊不可贊也。其辭曰:邁矣。莊周天縱特放大塊受其生自然資其量器虛神清窮立極曠人偽俗季真風既散野無訟屈之聲朝有爭寵之嘆上下相陵長幼失貫,於是借玄虛以助溺引道德以自獎戶詠恬曠之辭家畫老莊之像今王生沈淪名利身尚帝女連耀三光有出無處池非巖石之溜宅非茅茨之宇馳屈產於皇衢畫茲像其焉取嗟乎!先生高跡何局生處巖岫之居死寄楹之屋非其所沒有餘辱悼大道之湮晦遂含悲而吐曲粹有愧色。
袁山松陳郡人少有才名時張湛好於齋前種松柏袁山松每出遊好令左右作輓歌人謂湛屋下陳屍山松道上行殯山松歷顯位為吳郡太守。
王導為丞相妻曹氏性妒導甚憚之乃密造別館以處眾妾曹氏知將往焉導恐妾被辱遽令命駕猶恐遲之以所執麈尾柄驅牛而進司徒蔡謨聞之戲導曰:朝廷欲加公九錫導弗之覺但謙退而已謨曰:不聞餘物惟有短轅犢車長柄麈尾導大怒謂人曰:吾往與群賢共遊雒中何曾聞有蔡充兒也。
庾亮鎮江州時王導為太傅丞相亮雖居外鎮而執朝廷之權既據上流擁彊兵趣向者多歸之導內不能平嘗遇西風塵起舉扇自蔽徐曰:元規塵汙人。
羊冉字彭祖太傅祜兄孫也。少不經學時論皆鄙其凡庸先是兗州有八伯之號其後更有四伯大鴻臚陳留江泉以能食為穀伯豫章太守史疇以大肥為笨伯散騎郎高平張嶷以狡妄為猾伯而冉以狼戾為伯蓋擬古之四凶後為廬陵守坐罪除名郤超為桓溫大司馬參軍深自結納時王珣為主簿亦為溫所重府中語曰:髯參軍短主簿能令公喜能令公怒超髯珣短故也。
陶侃為荊州牧既平蘇峻王導入石頭城令取故節侃笑曰:蘇武節似不如是導有慚色使人屏之。
蔡謨為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謨初渡江見彭蜞大喜曰:蟹有八足加以二螯令烹之既食吐下委頓方知非蟹後詣謝尚而說之尚曰:卿讀。《爾雅》不熟幾為勸學死。
何充為揚州刺史侍中錄尚書事充性好釋典阮裕嘗戲之曰:卿誌大宇宙勇邁終古充問其故裕曰:我圖數千戶郡尚未能得卿圖作佛不亦大乎!
郤愔為司空及弟曇奉天師道而何充與弟準崇信釋氏謝萬譏之云:郤訁舀於道何佞於佛。
劉惔為丹陽尹許珣嘗就惔宿床帷新麗飲食豐甘詢曰:若此保全殊勝東山惔曰:卿。若知吉凶繇人吾安得不保此王羲之在坐曰:令巢許遇稷契當無此言二人並有愧色。
謝安少有重名初辟司徒府除佐著作郎並以疾辭寓居會稽除尚書吏部郎並不至後征西大將軍桓溫請為司馬將發新亭朝士咸送中丞高崧戲之曰:卿屢違朝旨高臥東山諸人每相與言安石不肯出將如蒼生何蒼生今亦將如卿何安甚有愧色。
王愉子綏字彥猷愉為殷桓所捕綏未測存亡在都有憂色居處飲食每事貶降時人每謂試守孝子後為荊州刺史誅。
戴逵譙國人謝敷會稽人隱於太平山初月犯少微少微一名處士星占者以隱士當之逵有美才人或憂之俄而敷死故會稽人士以嘲吳人云:吳中高士便是求死不得死。
宋何尚之為尚書令太子詹事致仕於方山孝武征之乃起拜開府天子臨軒百僚陪位沈慶之累辭爵命朝廷敦勸甚篤尚之謂曰:主上虛懷側席詎宜固辭慶之曰:沈公不效何公去而復還也。尚之有愧色張暢初為南譙王義宣安北長史及義宣反戰敗暢為軍人所掠執送都下付廷尉見原起為都官尚書轉侍中孝武宴朝賢暢亦在坐何偃因醉曰:張暢奇才也。與義宣作賊而卒無咎茍非奇才安能致此暢曰:太初之時誰黃其ト帝曰:何事相苦初何尚之為元凶司空及義師至新林門人皆逃尚之父子共洗黃ト故暢以此譏之。
王遠為光祿勛人為之語曰:王遠如屏風屈曲從俗能蔽風露。
庾登之為謝晦荊州長史晦拒王師欲登之留守登之不許晦敗登之以無任免官禁錮還家何承天戲之曰:因禍為福未必皆知登之曰:我亦凡與三豎同戮承天為晦作表云:便當浮舟東下戮此三豎故登之為嘲。
謝莊為左將軍莊有口辯孝武嘗問顏延年曰:謝希逸月賦何如答曰:美則美矣。但莊始知隔千里兮共明月帝召莊以延年答語語之莊應聲曰:延年作秋胡詩始知生為久離別沒為長不歸帝撫掌大笑竟日後莊代顏竣為吏部尚書竣留心選舉自強不息任遇既隆奏無不可而容貌嚴毅莊風姿甚美賓客喧訴嘗忄笑答之意多不行時人為之語曰:顏竣嗔而與人官謝莊笑而不與人官位終中書令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
何昌㝢為吏部尚書嘗有一客姓閔求官昌㝢謂曰:君是誰後答曰:子騫後昌㝢團扇掩口而笑謂坐客曰:遙遙華胄。
顏延之為太常與何尚之少相好狎二人並短小尚之嘗謂延之為犭爰延之目尚之為猴同遊太子西池延之問路人云:吾二人誰似猴路人指尚之為似延之喜笑路人曰:彼似猴耳君乃真猴。
南齊丘靈鞠為正員常侍靈鞠好飲酒臧否人物在沈淵座見王儉詩淵曰:王令文章大進靈鞠曰:何如我未進時此言達儉靈鞠宋世文名甚盛入齊頗減蓬髪弛縱無形儀不治家業王儉謂人曰:丘公仕宦不進才亦退矣。
沈文季吳興人為尚書右僕射明帝即位加領太子詹事尚書令王晏嘗戲文季為吳興僕射文季答曰:瑯琊執法似不出卿門。
褚淵仕宋為尚書令侍中受宋明帝顧命為中書監開府儀同三司司空太祖即位。又為尚書令輕薄子頻以名節譏之淵眼多白精謂之白虹貫日言為宋亡徵也。
褚字彥宣少秉高節一目眇官至國子博士不拜嘗非從兄淵身事二代聞淵拜司徒嘆曰:使淵作中書郎而死即當是一名士德之不昌遂有期順之壽張敬兒為散騎常侍車騎將軍加開府儀同三司既拜王敬則戲之呼為褚淵敬兒曰:我馬上所得終不能作華林閣勛也。敬則甚恨。
陸澄為光祿大夫散騎常侍當世稱為碩學讀易三年不解文義欲撰。《宋書》竟不成王儉戲之曰:陸公書廚也。
梁何敬容為尚書令參掌機密自晉宋以來宰相皆文義自逸敬容獨勤庶務為當世所嗤鄙時蕭琛子巡頗有輕薄才因制卦名離合等詩以嘲之敬容處之如初亦不屑也。敬容舍宅東為伽藍趨勢者因助財造構敬容並不拒故此寺堂宇校饣希頗為宏麗時輕薄者因呼為眾造寺焉。
何點宋司空尚之孫也。父鑠素有風疾無故害妻坐法死點感家禍欲絕婚宦尚之彊為之娶王氏涕泣求執本誌得罷既老。又娶魯國孔嗣女雖婚亦不與妻相見築別室以處之人莫諭其意吳國張融少時免官而為詩有高尚之言點答。《詩》曰:昔聞東都日不在簡書前雖為戲也。而融深病之及點後婚融始為詩贈點曰:惜哉!何居士薄暮遘荒淫點亦病之而無以釋也。
孫廉東莞莒人便僻巧宦為吳興太守時廣陵高爽有險薄才客於廉廉委以文記爽嘗有求不稱意乃為屐謎以喻廉曰:刺鼻不知鋋蹋面不知瞋囓齒作步數持此得勝人譏其不計恥辱以此取名位也。爽博學多才劉為晉陵縣爽途經詣之了不相接爽甚禦之俄而爽代為縣遣迎贈甚厚爽受餉答書云:高晉陵自答人問其所以答云:劉餉晉陵令爾何關爽事。又有人送書與爽告躓云:比日守羊困苦爽答曰:守羊無食何不貨羊糴米孫抱為延陵縣爽。又詣之抱了無故人之懷爽出從縣閣下過取筆書鼓云:徒有八尺圍腹無一寸腸面皮如許厚受打未渠央抱東莞人形體肥壯腰帶十圍爽故以此激之。
鮑泉為通直侍郎嘗乘高幰車從數十左右糸散蓋服玩甚精道逢國子祭酒王承承疑非舊貴遣訪之泉從者答曰:鮑通直承怪焉復欲辱之遣逼車問鮑通直復是何許人而得如此都下少年遂以為笑謔。
蕭推字智進歷淮南晉陵吳郡太守所臨必赤地大旱吳人呼為旱母焉到溉為吏部尚書時何敬容以令參選事有不允溉取相執敬容謂人曰:到溉尚有餘臭遂學作貴人敬容方貴寵人皆下之溉忤之如初溉父彥之初以擔糞自給故世為譏焉。
後魏孝明靈太后嘗幸左藏王公嬪主從者百餘人皆令任力負布絹即以賜之多者過二百疋唯長樂公主手持絹二十疋而出示不異眾而無勞也。世稱其廉儀同陳留公李崇章武王融並以所負多顛仆於地崇傷腰融損腳時人語曰:陳留章武傷腰折股貪人敗類穢我明主。
廣陵侯衍弟欽曾青州人高僧壽為子求師至未幾逃去欽以讓僧壽僧壽性滑稽反謂欽曰:凡人絕粒七日乃死始經五朝便爾逃遁去食就信實有所闕欽乃大慚,於是待客稍厚。
公孫軌為虎牢鎮將初太武將北征發民驢以運糧使軌部調雍州軌令驢主皆加絹一疋乃與受之百姓為之語曰:驢無強弱輔脊自壯眾共嗤之坐徵還郭祚宣武時為太子少師祚曾從宣武幸東宮孝明幼弱祚懷一黃㼐出奉孝明時應詔左右趙桃弓與御史中尉王顯叠相唇齒深為宣武所信祚私事之時人謗祚者號為桃弓僕射黃㼐少師。
邢昕為通直常侍中軍將軍既有才藻兼長几案自孝昌之後天下多務世人竟以吏行取達文學大衰司州中從事宋遊道以公斷見知時與昕嘲謔昕謂之曰:世事同知文學外遊道有慚色興和中以本官副李象使於梁昕好忤物人謂之牛是行也。談者謂之牛象鬥於江南。
北齊楊愔為吏部尚書典選取士多以言貌時致謗言以為愔之用人似貧士市瓜取大者愔聞不以屑意愔自居大位前後賞賜散之九族架篋之中唯有書數千卷太保平原王陵之與愔鄰宅愔嘗見其門外有富胡數人謂左右曰:我門前幸無此物。
陽休之魏武定二年除中書侍郎時有人士戲嘲休之云:有觸藩之羝羊乘連錢之忽馬從晉陽而向鄴懷屬書而盈把尚書左丞盧斐以其文書請謁啟高祖禁止會赦不治。
祖初為文宣開府倉曹參軍所乘老馬嘗稱騮駒。又與寡婦王氏奸通每人前相聞往復裴讓之與卑狎於眾中嘲曰:卿那得如此詭異老馬年十歲猶號騮駒一妻耳順尚稱娘子於時訁宣然稱之。
趙彥深為中書令廢帝既殺楊愔乃以彥深代扌機務鴻臚少卿陽休之私謂人曰:將涉千里殺騏驥而策蹇驢可悲之甚。
隋柳調為侍御史左僕射楊素嘗於朝堂見調因獨言曰:柳條通體弱獨搖不須風調斂板正色曰:調信無取者公不當以為侍御信有可取不應發此言公當具瞻之地樞機何可輕發素甚奇之。
周羅初為陳將陳平行軍總管賀。若弼謂羅曰:聞公在郢漢提兵即知揚州可得王師利涉果如所量羅答云:若得與公周旋勝負未可知也。後為儀同三司先是陳裨將羊翔歸降使為鄉導位至上開府班在羅上韓擒虎於朝堂戲之曰:不知機變立在羊翔之下能無愧乎!羅答曰:昔在江南久承令聞謂公天下節士今日所言殊匪誠臣之論擒虎有愧色。
柳機初仕後周為司宗中大夫遷禦正上大夫開皇中為冀州刺史後徵入朝初機在周與族人文城公昂俱歷顯要及此機昂並為外職楊素時為納言方用事因帝賜宴素戲機曰:二柳俱摧孤楊獨聳坐者皆笑機竟無言。
李文博初在內省校書虞世基子亦在其內盛饣希容服而未有所知文博因從容問其年紀答云:十八文博乃謂之曰:昔賈誼當此之年議論何事君今從事儀容欲何為者。
唐姜恪為左相咸亨元年閏九月為涼州道行軍大總管以禦吐蕃時右相閻立本以善畫見稱與恪皆無輔弼之譽時人為之語曰:左相則宣威沙漠右相則馳譽丹青三館學生放散五臺令史明經至今相傳以為口實。
來常及弟濟相次為侍中其父護兒初在隋為猛將而常濟俱以學行見稱時虞世南子昶既無才術歷將作少匠工部侍郎累居工作之司濟初升相位許敬宗嘆曰:士之登用不系世業得道則為衣冠失緒則為匹庶來護兒兒作宰相虞世南男作木匠忠賢文武固無種也。
裴光庭為吏部尚書時有門下主事閻麟之為光庭腹心專知吏部選官每麟之裁定光庭隨而下筆時人語曰:麟之口光庭手也。
崔日知為太常卿自以歷仕年久每朝士參集常與尚書同列時人號為尚書裏行遂為口實。
楊再思為內史為人邪佞時左補闕戴令言作兩腳野狐賦以譏刺之再思聞之甚怒出令言為長杜令朝士尤加嗤笑。
周寶為潤州節度使軍變奔毗陵淮南節度使高駢聞之大喜遂遣使致書於寶曰:伏承走馬已及奔牛今附齏一瓶葛粉十斤以充道路所要蓋諷其為齏粉也。
梁成為荊南節度使初澧朗二州本屬荊南乾寧中堰名在常州為土豪雷滿所據奏請割隸宰相徐彥。若執而不行由是銜之及彥。若出鎮南海路過江陵雖加延接而猶怏怏嘗因對酒語及其事彥。若曰:今公位尊方面自比桓文雷滿者偏州一草賊爾今公何不加兵而反怨朝廷乎!赧然而屈因思嶺外有黃茅瘴患者皆落髪乃謂彥。若曰:黃茅瘴望相公保重彥。若應聲答曰:南海黃茅瘴不死成和尚蓋譏曾為僧也。終席慚恥。
後唐馮道為相工部侍郎任贊因班退與同列戲道於後曰:若急行必撲下兔策道尋知之召贊謂曰:兔策皆名儒所集道能諷之中朝士子止看文埸秀句便為舉業皆竊取公卿何淺狹之甚邪贊大愧焉。
封舜卿仕梁為禮部侍郎知貢舉開平三年奉使幽州以門生鄭致雍從行復命之日。又與致雍同受命入翰林為學士致雍有俊才舜卿雖有文辭才思拙澀及試五題不勝困弊因致雍秉筆當時譏者以為座主辱門生。
蕭希甫為駕部郎中莊宗初平汴雒希甫奉詔宣慰青齊方知其母死妻袁氏亦已改嫁乃持服於魏州時議者戲引李陵書譏之云:老母終堂生妻去室。
安重霸善事人好賂遺君側人目之為傀(涉瓦切)胡。
崔貽孫為吏部侍郎黜於塞北遇赦還京時崔沂方為左丞沂之年小貽孫數歲貽孫切於其闕每言於僚友曰:崔丞已薄桑榆何無止足。
王緘幽州劉仁恭故吏也。莊宗承制授魏博節度副使緘博學善屬文燕薊多文士緘後生未知名及在太原名位驟達燕人馬郁有盛名於鄉里而緘素以吏職事郁及郁在太原謂緘曰:公在此作文士所謂避風之鳥受賜於魯人也。每於公宴但呼王緘而已王思同幽州人初仕武皇為飛勝指揮使從莊宗累典諸軍思同性疏俊粗有文性喜為詩什與人唱和稱薊門戰客魏王繼岌待之。若子時內養呂知柔侍興聖宮頗用事思同不平之呂為終南山詩末句有頭字思同曰:料伊直擬沖霄漢賴有青天壓著頭。
盧文紀入相時有蜀人史在德為著作郎出入權要之門評品朝士多有譏彈乃上章云:文武兩班宜選能進用見在軍都將校朝廷士大夫並請閱試澄汰能者進用否者黜退不限名位高下疏下中書文紀以為非已怒甚召諫議盧損為覆狀辭旨蕪蔓無以抑其狂率為眾所嗤。
馬胤孫初仕後唐為相胤孫純儒事多凝滯遽被疇庸未悉朝廷舊事初馮道罷左相馮入朝拜司空唐朝故事三公為加官無單拜者是時朝議率爾命道制出,或曰:三公正宰相便合參大政。又云:合受冊眾言藉藉盧文紀。又欲祭祀時便令掃除馮道聞之曰:司空掃除吾職也。吾無所憚既而知非乃止劉句為僕射性剛群情嫉之乃共贊右常侍孔昭序論行香次第言常侍侍從之臣行立可在僕射前疏奏下御史臺定例同光已來李琪盧質繼為僕射質性輕脫不能守師長之體故昭序輕言胤孫以群情不悅劉句馮道欲微抑之乃責臺司須簡則例而臺言舊不見例據南北班位常侍在前屬國忌將就列未定胤孫即判臺狀曰:即有援據定可遵行各示本官劉句怒揮袂而退自後日責臺司定例崔居儉謂南宮同列曰:孔昭序解語是朝廷人總不解語也。僕射師長中丞大夫就班修敬常侍班南宮六卿之下況僕射乎!已前騎省年深望南宮工部侍郎如霄漢癡人舉止何取笑之深邪旬日聞居儉言紛議稍息文士哂胤孫堂判有援據二字其中書百職胤孫素未詳悉無能專使署名而已其故人干進者不如意故啁之曰:馬公為輔三不開為門口印也。後為太子賓客卒後旬日侍婢零語如胤孫聲氣處分家事仍曰:借某書負某物當速還明宗朝崔協物故亦有婢忽作協語時知制誥於嶠與閣下諸舍人嘲曰:生前燮治曾不聞於上言死後魂靈但空聞其下語胤孫侍婢傳言時人復念之蓋其事甚類矣。
盧損為太子少保致仕損梁開平初與任贊劉昌素薛均高扌同年擢第所在相詬時人謂之相罵榜。
●卷九百四十
○總錄部·不嗣
夫以堯舜之仁聖而丹朱商均之不肖何況臣庶之子孫不克負荷者多矣。故有擅藻麗之文而其子頑暗有神明之政而其息貪暴有翼戴之勛而其嗣顛覆有脩謹之操而其裔悖亂故有懷知子之先見嘆承家之乏嗣形於悲咤良亦可哀而坤之文言曰: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則先聖之旨將有屬焉。
帝鴻氏有不才子(帝鴻黃帝)掩義隱賊好行凶德醜類惡物頑へ不友是與比周(醜亦惡也。比近也。周密也。)天下之民謂之渾敦(謂兜渾敦不開通之貌)。
少皥氏有不才子(少皥金天氏之號次黃帝)毀信廢忠崇饣希惡言靖訁替庸回服讒蒐慝以誣盛德(崇聚也。靖安也。庸用也。回邪也。服行蒐慝惡也。盛德賢人也。)天下之民謂之窮奇(謂共工其行窮其好奇)。
顓頊氏有不才子不可教訓不知話言(話善也。)告之則頑(德義不入)舍之則へ(不道忠信)傲狠明德以亂天常天下之民謂之檮杌(謂鯀檮杌頑凶無儔匹之貌)。
縉雲氏有不才子(縉雲黃帝時官名)貪於飲食冒於貸賄侵欲崇侈不可盈厭聚斂積實不知紀極不分孤寡不恤窮匱(冒亦貪也。盈滿也。實財也。)天下之民比之三凶(非帝王子孫故別以比三凶)謂之饕餮(貪財為饕貪食為餮)。
漢劉纏即項伯也。高祖五年降漢賜姓劉氏封射陽侯(射或作貰)嗣子睢有罪不得代。
石慶為丞相時諸子孫為吏至二千石者十三人及慶死後稍以罪失孝謹衰矣。
金日磾為光祿大夫有二子賞奉車建駙馬都尉及孫則衰矣。
霍光為大將軍而子禹與張安世子千秋俱為中郎將皆將兵隨度遼將軍範明友擊烏桓還謁大將軍光光也。問千秋戰鬥方略山川形勢千秋口對兵事畫地成圖無所忘失光復問禹不能記曰:皆有文書光由是賢千秋以禹為不才嘆曰:霍氏世衰張氏興矣。及禹誅滅而安世子孫相繼。
晉王導為丞相其子恬少好武不為公門所重導見恬便有怒。
梁王茂為司空侍中封望蔡縣公及薨子貞秀嗣以居喪無禮為有司所奏徙越州。
後梁許世武少襲父孝敬為大將軍好勇不拘行撿重賓客施與不節資產既盡郁郁不得志遂謀奔陳事覺誅。
後魏劉休賓初仕宋為幽州刺史鎮梁鄒後以城降休賓叔父旋之早亡其妻許氏攜二子法鳳法虎入國孤貧不自立並疏薄不倫為時人所棄母子皆出家既而反俗孝文太和中選盡物望河南人士才學之徒咸見申擢法鳳兄弟無可收用不蒙選授。
田彪北平人初仕北燕馮跋與石城太守李崇俱降而彪子孫道徽劣焉盧度世為青州刺史卒其子淵昶等並脩文風顯閨門之禮為世所推後淵兄弟既亡家風衰損子孫多非法帷薄混穢為時論所鄙。
平恒為秘書丞博通經籍而三子並不率父業好酒自棄恒常忿其世衰植杖巡舍側岡而哭不為營事婚宦任意官娶故仕聘濁碎不得及其門流恒婦弟鄧宗慶及外甥孫元明等每以為言恒曰:此輩會是衰頓何煩勞我。
夏侯史瀛州刺史道遷之子為鎮遠將軍性好酒居喪不戚醇醪肥鮮不離於口沽買飲啖多所費用父時田園貨賣略盡人間債負猶數千餘匹穀食至常不足弟妹不免饑寒。
李元護晉司徒廣陸侯允八世孫允子順及孫沈誌皆為名宦沈孫根為慕容寶中書監根子後智等隨慕容德南渡河居青州數世無名位三齊豪門多輕之。
北齊邢邵為太常卿中書監其文章典麗獨步當時而孽子大德大道略不識字焉。
隋長孫平高祖仁壽中為太常卿判吏部尚書賜爵襄陽公卒官子師孝性輕狡好利數犯法帝以其不克負荷遣使吊平國官師孝後為渤海主簿政教淩遲師孝恣行貪濁為王世充所害。
唐楊師道尚高祖女桂楊公主為太常卿駙馬都尉師道卒子豫之不肖薄行太宗常謂群臣曰:子有孝與不孝臣有忠與不忠公等見不孝之子不忠之臣,豈不同嫉然不孝之子父母亡沒已後肆情為惡虧犯名教良由闕於義方今緣師道兒喪虧禮節誠所難恕。若訓導合宜縱其頑鄙猶不至狼狽公等各有子弟咸須示語無賴者亦勿存育乃令司徒長孫無忌往豫之家分其貲產家人以與長姊及同產兄趙斌等後豫之在母服淫亂為駙馬都尉竇奉節所執捶擊無數因割去耳鼻然後死。
虞世南太宗時為秘書監文學德行時稱五絕其子昶既無才術歷將作少匠工部侍郎累居工作之司時來常父護兒在隋為猛將常與弟濟俱以學行見稱相次為侍中許敬宗嘆曰:士之登用不系世業履道則為衣冠失緒則為匹庶來護兒兒作宰相虞世南男作木匠忠賢文武固無種也。
狄仁傑則天時為魏州刺史人為立生祠及去職後其子景暉為魏州司功參軍貪暴為人所惡由是遽毀其神像焉。
王方慶則天時為相聚書甚多不減秘閣至於圖畫多異本諸子莫能守其業卒後尋並散亡。
李嶠中宗朝與蘇瑰同居相位嶠有才華其子不肖瑰以理而子有文詞故代稱蘇瑰有子李嶠無兒。
劉贊祖父皆以文學稱贊獨不知書為宣州刺史宣歙池觀察使唯以彊猛立威官吏畏重之宣州天下殷贍處也。贊厚斂財貨以務貢獻用求恩寵。又無教訓子孫童稚者便以驕傲為事。
崔行功總章中秘書少監兼通事舍人有文集四十卷自行功以降名位卑替。
李日知中宗景龍初以刑部尚書罷知政事孝行知足為時所稱少子伊衡以妾為妻費散田宅仍列訟諸兄家風替矣。
劉崇龜父藻生八子弟崇魯為水部郎中知制誥與宰相崔昭緯相善昭宗命翰林學士李為相昭緯與崇魯謀沮之及宣制之日出班而哭由是命不行自十一月至歲暮聯上十表訴冤其詞詆毀所不忍聞時崇龜在外聞之大恚數日不食謂其親曰:吾家兄弟進身有素未嘗以聲利敗名吾門不幸生此等也。
晉張從賓父全義為河南尹四十年積而能散以至令終及從賓繼祚好治生商賈盈門多藏而致禍也。
○總錄部·患難
《老子》有言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則知患難之於世也。無準否泰之於人也。靡常消息盈虛既明鑒而斯在屈伸合散信任運而可量叔世惟艱聖人厄而體道禍機莫測賢者逃Т以俟時至有沈廁以幸全繫獄而獲宥道存於巳命在於天或垂名聲於後代或擅美譽於當世信謂知窮達存亡之至者也。若乃被患於深刑無辜於橫議道之廢也。其如命何孔子將適陳過長垣顏刻為仆以其策指之曰:昔吾入此由彼缺也。長垣人聞之以為魯之陽虎嘗暴長垣人長垣人,於是遂止孔子孔子狀類陽虎拘焉五日顏淵後(言與孔子相失故在後也。)子曰:吾以汝為死矣。顏淵曰:子在回何敢死(言夫子在已無所致死也。)長垣人拘孔子益急弟子懼孔子曰: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茲此也。言文王雖已沒其文見在此此自謂其身也。)天之將喪斯文也。後死者不得與於斯文(文王既沒故孔子自謂後死也。言天將喪此文本不當使我知之今使我知之未欲喪之也。)天之未喪斯文也。長垣人其如予何(如予何猶言奈我何也。天未喪此文則我當傳之長垣人欲奈我何言不能違天以害己)孔子使從者為寧武子臣於衛然後得去。又適宋(年表定公十三年孔子至衛十四年至陳哀公三年孔子過宋)與弟子習禮大樹下宋司馬桓欲殺孔子拔其樹孔子去弟子曰:可以速矣。孔子曰:天生德於予桓其如予何(天生德者謂既以聖德性合天地吉無不利。故曰:其如予何)。又居陳三歲會晉楚爭強更伐陳及吳侵陳陳常被寇孔子曰:歸與歸與吾黨之小子狂簡進取不忘其初,於是孔子去陳過蒲會公叔氏以蒲畔蒲人止孔子弟子有公良孺者以私車五乘從孔子其為人長賢有勇力謂曰:吾昔從夫子遇難於長垣今。又遇難於此命也。已吾與夫子再罹難寧鬥而死鬥甚疾蒲人懼謂孔子曰:茍毋適衛吾出子與之盟出孔子東門孔子遂適衛子貢曰:盟可負耶孔子曰:要盟也。神不聽。又遷於蔡三歲吳伐陳楚救陳(魯哀公四年)軍於城父聞孔子在陳蔡之間楚使人聘孔子孔子將往拜禮陳蔡大夫謀曰:孔子賢者所刺譏皆中諸侯之疾今者久留陳蔡之間諸大夫所設行非仲尼之意今楚大國也。來聘孔子孔子用於楚則陳蔡用事大夫危矣,於是乃相與發徒役圍孔子於野不得行絕糧從者病莫能興(興起也。)孔子講誦弦歌不衰子路慍見曰:君子亦有窮乎!孔子曰:君子固窮小人窮斯濫矣。(濫溢也。君子固亦有窮時但不如小人窮則濫溢為非)子貢色作孔子曰:賜爾以予為多學而識之者與曰:然(然謂多學而識之)非與(問今不然耶)孔子曰:非也。予一以貫之(善有元事有會天下殊途而同歸百慮而一致知其元則眾善舉也。故不待學以一知之)孔子知弟子有慍心乃召子路而問曰:詩云:匪兕匪虎率彼曠野(率循也。吾非兕虎而循曠野也。)吾道非耶吾何為於此子路曰:意者吾未仁耶人之不我信也。(言人不信吾豈以未仁故乎!)意者吾未知耶人之不我行也。(言人不使通行而困窮者豈以我未知乎!)孔子曰:有是乎!由譬使仁者而必信安有伯夷叔齊使知者而必行安有王子比幹子路出子貢入見孔子曰:賜詩云:匪兕匪虎率彼曠野吾道非耶吾何為於此子貢曰:夫子之道至大也。故天下莫能容夫子夫子蓋少貶焉孔子曰:賜良農能稼而不能為穡(種之為稼斂之為穡言良農能善種之未必能斂獲之)良工能巧而不能為順君子能脩其道綱而紀之統而理之而不能為容今爾不脩爾道而求為容賜而誌不遠矣。子貢出顏回入見孔子曰:回詩云:匪兕匪虎率彼曠野吾道非耶吾何為於此顏回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雖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病不容然後見君子夫道之不脩也。是吾醜也。夫道既已大脩而不用是有國者之醜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後見君子孔子欣然而笑曰:有是哉!顏氏子使爾多財吾為爾宰(宰主財者也。為女主財言志之同也。),於是使子貢至楚楚昭王興師迎孔子然後得免。
範雎字叔先事魏中大夫須賈須賈為魏昭王使於齊范睢從留數月未得報齊襄王聞睢辯言乃使人賜睢金十斤及牛酒睢辭謝不敢受須賈知之大怒以為睢持魏國陰事告齊故得此饋令睢受其牛酒還其金既歸心怒睢以告魏相魏之諸公子曰:魏齊大怒使舍人笞擊睢折脅摺齒睢佯死即卷以簀置廁中賓客飲者言良工能巧而已不能每順人之意醉更溺睢故僇辱以懲後令無妄言者睢從簀中謂守者曰:公能出我我必厚謝公守者乃請出棄簀中死人魏齊醉曰:可矣。范睢得出。
後漢樊宏少有誌行王莽末義兵起劉伯升與族兄賜俱將兵攻湖陽城守不下賜女弟為宏妻湖陽由是收系宏妻子令出譬伯升宏因留不反湖陽軍師欲殺其妻子長吏以下共相謂曰:樊重子父禮義恩德行於鄉里雖有罪。且當在後會漢兵日盛湖陽惶急未敢殺之遂得免脫後至光祿大夫位特進。
來歙光武祖姑之子光武甚親敬之數共往來長安漢兵起王莽以歙劉氏外屬乃收系之賓客共篡奪得免。
寒朗字伯奇魯國薛人也。生三日遭天下亂棄之荊棘數日兵解母往視猶尚氣息遂收養之後至清河太守。
趙岐字卿京兆長陵人也。岐少明經有才藝年三十餘有重疾臥蓐七年(蓐寢蓐也。聲類曰:蓐薦也。)其後疾瘳為京兆功曹先是中常侍唐衡兄玄(玄音玄)為京兆虎牙都尉郡人以玄進不繇德皆輕侮之岐及從兄襲。又數為貶議玄深毒恨玄為京兆尹岐懼禍及乃與從子戩逃避之玄果收岐家屬宗親䧟以重法盡殺之岐遂逃難四方江淮海岱靡所不歷自匿姓名賣餅北海市中時安丘孫嵩藏岐衤復壁中數年岐作屯歌二十三章後諸唐死滅因赦乃出公卿舉岐擢拜并州刺史坐黨事免靈帝初復遭黨錮十餘歲中平元年四方兵起詔選故刺史二千石有文武才用者徵岐拜議郎車騎將軍張溫西征關中請補長史別屯安定大將軍何進舉為敦煌太守行至襄武岐與新除諸郡太守數人俱為賊邊章等所執賊欲脅以為帥岐詭辭得免展轉還長安(岐還至陳倉復遇亂兵裸身得免在草中十二日不食也。)。
杜林扶風茂陵人也。初為郡吏王莽末盜賊起林與弟成及同郡範逡孟冀等將細弱俱客河西道逢賊數千人遂掠取財裝褫奪衣服拔刃向林等將欲殺之冀仰曰:願一言而死將軍知天神乎!赤眉兵眾百萬所向無前而殘賊不道卒至破滅今將軍以數千之眾欲規霸王之事不行仁恩而反遵覆車不畏天乎!賊遂釋之俱免於難後至大司空。
魏郭淮為征西將軍都督雍涼諸軍事淮妻王淩之妹淩誅妹當從坐御史往收督將及羌胡渠帥數千人叩頭請淮表留妻淮不從妻上道莫不流涕人人扼腕欲劫留之淮五子叩頭流血請淮淮不忍視乃命左右追妻,於是追者數千騎數日而還淮以書白司馬宣王曰:五子哀母不惜其身。若無其母是無五子無五子亦無淮也。今取追還。若於法未通當受罪於主者覲展在近書至宣王亦宥之。
蜀裴雋字奉先魏尚書令潛弟也。雋姊夫為蜀中長史雋送之時年十餘歲遂遭漢末大亂不得還既長知名為蜀所推重也。
吳黃蓋字公覆隨周瑜拒曹公於赤壁為流矢所中時寒墮水為吳軍人所得不知其蓋也。置廁床中蓋自彊以一聲呼韓當當聞之曰:此公覆聲也。向之垂涕解易其衣遂以得免後至武鋒中郎將。
晉王尼字孝孫辟車騎府舍人不就值雒陽䧟避亂江夏時王澄為荊州刺史遇之甚厚尼早喪婦止有一子無居宅惟畜露車有牛一頭每行取使子禦之暮則共宿車上常嘆曰:滄海橫流處處不安也。俄而澄卒荊土饑荒尼不得食乃殺牛壞車煮肉啖之既盡父子俱餓死。
摯虞流離鄠杜之間轉入南山中糧絕餓甚拾橡實而食之後得還洛歷光祿勛太常卿及洛京荒亂盜竊從橫人饑相食虞素清貧遂以餒卒。
鮑靚為南海太守嘗行部入海遇風饑甚取白石煮食之以自濟。
南燕慕容超字祖明德之兄北海王納之子時慕容垂起兵山東苻昌收納及諸德子皆誅之納母公孫氏以老耄獲免納妻段氏方娠未決囚之於郡獄獄掾呼延平德之故吏也。嘗有死罪德免之至是將公孫及氏逃於羌中而生超焉年十歲而公孫氏卒臨終授超以金刀曰:若天下太平汝得東歸可以刀還汝叔也。平。又將超母子奔於呂光及呂隆降於姚興超。又隨涼州人徙於長安。
宋江謐字令和父徽宋尚書都官郎吳令為太祖所殺謐系尚方孝武平京邑乃得出後至左戶尚書。
王懿字仲德父苗事苻堅為二千石及堅敗仲德年十七與兄同起義兵與慕容垂戰敗仲德被重創走與家屬相失經大澤不能前困臥林中忽有青衣童兒騎牛行見仲德問曰:食未仲德告饑兒去頃之復來攜食與之仲德食畢欲行會水潦暴至莫知所之有一白狼至前仰天而號號訖禦仲德衣渡水仲德隨之獲濟與相及渡河至滑臺復為翟遼所留使為將帥積年仲德欲南歸乃奔太山遼遣騎追之急夜行忽有炬火前導仲德隨之行百許裏乃免後至徐州刺史。
朱脩之為司徒從事中郎後隨到彥之北伐彥之自河南回留脩之戍滑臺為虜所圍數月糧盡將士熏鼠食之遂䧟於虜初脩之母聞其被圍既久嘗憂之忽一旦乳汁驚出母號泣告家人曰:吾今已老忽復有乳汁斯不祥矣。吾兒其不利乎!後問至修之果以此日䧟沒元魏嘉其守節以為侍中妻以宗室女脩之潛謀南歸妻疑之每流涕問其意脩之雖嘉其義終竟不告也。後鮮卑馮宏稱燕王都黃龍元魏伐之脩之與同沒人邢懷明並從。又有徐卓者復欲率南人竊發事泄被誅脩之懷明懼奔馮弘弘不禮留一年會宋使傳詔至脩之名位素顯傳詔見即拜之彼國敬傳詔謂為天子邊人見其致敬於脩之乃始加禮時魏屢伐宏或說宏遣脩之歸求救遂遣之泛海至東萊遇猛風柁折垂以長索船乃復正海師望見飛鳥知其近岸須臾至東萊元嘉九年至京邑以為黃門侍郎。
梁沈約字休文父璞淮南太守璞元嘉末被誅約尚幼潛竄會赦免既而流寓孤貧後至尚書僕射。
範雲起家郢州西曹書佐轉法曹行參軍俄而沈攸之舉兵圍郢城父抗時為府長流入城固守留家屬居外雲為軍人所得攸之召與語聲色甚厲雲容貌不變徐自陳說攸之乃笑曰:卿定可兒。且出就舍明旦。又召令送書入城城內,或欲誅之雲曰:老母弱弟懸命沈氏。若違其命禍必及親今日就戮甘心如薺長史柳世隆素與雲善乃免之後至尚書令。
裴遂舉秀才對策高第奉朝請東昏踐祚始安王蕭遙光為撫軍將軍揚州刺史引遂為參軍後遙光敗拔還壽陽值刺史裴叔業以壽陽降魏州之豪族皆被驅掠遂遂隨眾北徙魏宣武帝雅重之以為司徒屬中書郎魏郡太守魏遣王肅鎮壽陽遂固求隨肅密圖南歸天監初自拔還朝除後軍諮議參軍。
袁昂父顗為雍州刺史泰始初舉兵奉晉安王子勛事敗誅死昂時年五歲乳媼攜抱匿於廬山會赦得出猶徙晉安至元徽中走還時年十五後至司空陸襄為度支尚書太清二年侯景舉兵圍宮城以襄直侍中省三年三月城䧟襄逃還吳賊尋寇東境景將宋子仙進攻錢塘海鹽人陸黯舉義有眾數千人夜出襲郡殺偽太守蘇單于推襄行郡事淮南守文成侯蕭寧逃賊入吳襄遣迎寧為盟主遣黯及兄子映公帥眾距子仙子仙聞兵起乃退還與黯戰黯敗走吳下軍聞之亦各奔散襄匿於墓下一夜憂憤卒時年七十。
賀琛為中軍宣城王長史侯景䧟城琛被創未死賊求得之輿至闕下求見僕射王克領軍朱異勸開城納賊克等讓之涕泣而止賊復輿送莊嚴寺療之明年臺城不守琛逃歸鄉里其年賊寇會稽復執琛逸出以為金紫光祿大夫卒。
劉峻字孝標父宋始興內史峻生期月母攜還鄉里宋泰始初青州䧟魏峻年八歲為人所略至中山中山富人劉實湣峻以束帛贖之教以書學魏人聞其江南有戚屬更徙之桑乾齊永明中從桑乾得還後至荊州戶曹參軍。
陳徐陵弟孝克梁太清初起家為太學博士至孝遭父憂殆不勝喪事所生母陳氏盡就養之道梁末侯景寇亂京邑大饑餓死者十八九孝克養母饣亶粥不能給妻東臧氏領軍將軍臧盾之女也。甚有容色孝克乃謂之曰:今饑荒如此供養交闕欲嫁卿與富人望彼此俱濟於卿意如何臧氏弗之許也。時有孔景行者為侯景將頗富於財孝克密因媒者陳意景行多從左右逼而迎之臧氏涕泣而去所得穀帛悉以供養孝克。又剃髪為沙門改名法整兼乞食以充給焉臧氏亦深念舊恩數私致饋餉故不乏絕後景行戰死臧氏伺孝克於途中累日乃見謂孝克曰:往日之事非為相負今既得脫當歸供養孝克默然無答,於是歸俗更為夫妻。
周豫玄宏正子也。年十四與父俱載入東乘小船渡岸見藤花宏正挽之船覆俱溺宏正僅免豫玄遂得心驚疾。
後魏崔衡長子敞宣武初為鉅鹿太守弟フ之逆也。敞為黃木軍主韓文殊所藏其家悉見籍沒唯敞妻李氏以公主之甥自隨奴婢田舍二百餘口得免正光中普釋禁錮敞復爵。
崔玄伯初為苻堅著作佐郎堅亡避難於齊魯之間為丁零翟釗及司馬昌明叛將張願所留縶郝軒嘆曰:斯人而遇斯時不因扶搖之勢而與雀飛沈,豈不惜哉!
賈彜初仕慕容氏歸垂為驃騎長史垂太子寶兵敗被執道武即位拜尚書左丞甚見委用天賜末彜請詣溫湯療病為叛胡所拘執送於姚興積數年遁歸。又為屈丐所執與語悅之拜秘書監卒太武平赫連昌子秀迎其屍柩葬於代南。
李孝祖祖敷以罪誅孝祖以年小藏免後敷妻崔氏得出宮養之至平涼太守。
陰道方為荊州刺史李神俊長流參軍正光末梁簡文遣其軍主曹義宗等擾動邊蠻神俊令道方馳傳向新野處分軍事於路為蠻所掠送於義宗義宗。又傳致襄陽仍傳於梁武梁武囚之尚方孝昌中始得還國。
劉芳字伯友彭城人出後伯父宋東平太守遜之父邕同宋劉義宣之事身死彭城芳隨伯母房逃竄青州會赦免舅元慶為宋青州刺史沈文秀建威府司馬為文秀所殺芳母子入梁鄒城慕容白曜南討青齊梁鄒降芳北徙為平齊民時年十六後至太常。
郭祚父洪之坐崔浩事被誅祚亡竄得免弱冠州主簿刺史孫小委之書記。又太原王希逸妻之以侄共相恤得以饒振後為征西將軍雍州刺史。
楊藻為瀛州安東府長史以年老歸家闔門不關世事孝昌中在鄉為賊帥杜洛周所囚發病卒。
北齊王晞為大鴻臚開府儀同三司及晉陽䧟敗與同志避周兵東北走山路險迥懼有土賊而晞溫服膏粱曾不廢行侶尤之晞曰:莫尤我我行事。若悔久作三公矣。
魏收初仕後為太學博士及爾朱榮於河陰濫害朝士收亦在圍中以日晏獲免。
後周盧柔為賀拔勝大行臺郎中掌書記及孝武西遷東魏遣侯景襲穰勝敗南奔梁後與勝俱還行至襄陽齊神武懼勝西入遣侯景以輕騎邀之勝及柔乃棄船山行贏糧冒險經數百里時屬秋霖徒侶凍餒者大半幾至於死大統二年至長安封容城縣男竇熾扶風人父略平遠將軍魏正光末北鎮擾亂熾乃隨略避地定州因沒於葛榮榮欲官略略不受榮疑其有異志遂留略於冀州將熾及熾兄善隨軍永安元年爾朱榮破葛榮熾乃將家隨榮於并州後至太傅。
陸通少敦敏好學有誌節父政為文帝行臺左丞原州長史通幼從在河西遂逢寇難與政相失通乃自以東歸從爾朱榮榮死。又從爾朱兆及爾朱氏滅乃入關後至大司馬。
姚僧垣仕梁為湘東王府記室參軍侯景䧟宮城逃歸吳興俄而景兵大至攻戰累月郡城遂䧟僧垣竄避久之乃被拘縶景將侯子鑒素聞其名深相器遇因此獲免後至上開府儀同大將軍。
隋劉炫河間人為太學博士以品卑去任歸於河間於時盜賊起穀食踴貴炫與妻子相去百里聲聞斷絕郁郁不得志時在郡城糧餉斷絕其門人多隨賊哀炫窮乏詣郡城下索炫郡官乃出炫與之炫為賊所將過下城堡未幾賊為官軍所破炫饑餓無所依復投縣城長史意炫與賊相知恐為後變遂閉門不納之時夜永寒因此凍餒而死時年六十八其後門人謚曰:宣德先生。
唐李百藥初為隋建安郡丞及煬帝被弒展轉沈法興李子通杜伏威軍中備嘗艱苦乃著省躬賦以致其情及高祖遣使江南百藥說伏威迎之後復勸伏威令身入朝渡江至歷陽伏威狐疑中悔將害百藥乃飲以石灰酒因大泄痢而宿病皆除伏威知百藥不死乃書與輔公┙令殺之賴王雄誕救護得免及公┙反署百藥為吏部侍郎人有言百藥初說杜伏威不聽入朝今。又共輔公┙反高祖大怒公┙平趙郡王孝恭得伏威與公┙令殺百藥書奏之高祖意乃稍解詔配涇州為司戶。
徐文遠初仕隋為國子博士時洛陽饑饉出城采樵為李密所及密敗復歸王世充其子士會狂悖之人委棄文遠西歸長安王世充大怒絕其廩食此後大餒將死者數矣。復因樵采遇羅士信候騎獲之送入京師復授國子博士。
張玄素蒲州虞鄉人隋末為景城縣戶曹竇建德攻䧟景城玄素被執將戮縣民千餘人號泣請代其命曰:此人清慎殺之乃無天也。大王將定天下當深加禮接以招四方如何殺之使善人解體建德遽命釋之署為治書侍御史固辭不受。
高士廉隋時坐事謫為交阯朱鳶縣主簿尋屬天下大亂王命阻絕太守丘和署為司法書佐郡丞元肅從橫士也。多所交結謀殺和而據駱越以窺天下之變見士廉為時望所歸亦傾心推結憚其立操不敢以謀告之然肅竟以事泄為和所族士廉坐與交通幾危矣。和子行淹保明之由是獲免及蕭銑敗高祖遣使犭旬嶺南武德五年乃與丘和上表歸國追入特蒙顧待拜大將軍。
路敬淳貝州臨清人也。父文逸隋大業末闔門遇盜文逸潛匿草澤晝伏於死人中夜行避難自傷窮梗閉口不食同侶閔其至性勸以不當滅性搶拾以食之遞負之而行遂免於難後至太子司議郎仍授崇賢館學士。
來濟隋左翊衛大將軍榮國公護子也。宇文化及之難闔門遇害濟幼逢家難流離艱險後至中書令韋斌為太常少卿天寶五載右相李林甫構刑部尚書韋堅貶蒼梧太守七載。又重貶江夏別駕堅兄弟四人並賜死於貶所姊惠宣太子妃隨子嗣薛王瑜遷於夜郎郡安置斌以親累貶巴陵太守後為銀青光祿大夫天寶十四載冬安祿山反䧟洛陽斌為賊所得偽授黃門侍郎。
李彭年為馮翊太守玄宗幸蜀賊䧟西京彭年沒於賊偽授工部侍郎彭年脅授偽官常憤嘆忽忽不得志與韋斌相次而卒。
王維為給事中安祿山䧟兩京維在西京詐中風失久之賊重其名追赴洛陽偽授給事中。
崔器天寶末為奉先令逆胡䧟西京器沒於賊仍守奉先居無何屬賊兵同羅叛賊將安守中張通儒並避難藏匿。又渭上義兵起一朝聚徒萬人器恐懼憂惶先有賊文榜符牒一時焚之榜召義師欲應渭上軍及通儒出兵使擊渭上軍破賊將崔乾祐先頓蒲同使麾下騎三十人捉器器遂北走靈武。
李進為工部侍郎代宗初皇儲為天下元帥平河洛以進參佐時元帥在陜兼統蕃兵回紇恃功而驕敢恣狠戾進與中書舍人韋少華皆為皮鞭所辱進數月病瘡僅以全生。
秀實為安西節度荔非元禮判官邙山之敗軍徙翼城元禮為麾下所殺將佐亦遇害而秀實獨以智全。
馬總字會元扶風人少孤貧好學性剛直不妄交遊貞元中姚南仲鎮滑臺辟為從事南仲與監軍使不葉監軍誣奏南仲不法及罷免總坐貶泉州別駕監軍入掌機密福建觀察使柳冕希旨欲殺總遣從事穆贊鞫總贊稱無狀總方免死後量移恩王傅。
嚴懷誌以涇原裨將隨渾瑊會吐蕃背盟懷誌等䧟沒居吐蕃中十餘年逃入以西諸國為所掠賣。又脫走經十餘國至天竺占波國泛海而歸貞元十四年始至溫州徵詣京師德宗以懷誌處蕃久不欲令出外囚之仗內順宗即位乃釋之初懷誌之䧟父母俱存及歸父母皆沒妻嫁他人。
呂溫者以小吏事崔漢衡貞元初吐蕃背盟漢衡為吐蕃所虜將殺之溫趨往以背受之刃吐蕃義之由是與漢衡俱免及漢衡歸獨留蕃中吐蕃尚浮屠法溫因求為僧久之乃得歸亦以習吐蕃事囚焉順宗即位得釋與懷誌授中郎將。
魏義通為黔中觀察使行至涪州溯灘舟壞沈失其所持節及賜馬。
梁張雋字彥臣祖父咸有聞於時雋少孤雅自修饣希善為五言詩其警句頗為人所稱廣明中黃巢犯京師天子幸蜀士皆竄伏窟穴以保生雋亦晦跡浮泛不失其道後至兵部郎中監鐵判官。
後唐劉嶽初少孤以先人官卑群從之間最不調兩都喪亂流寓青齊丐食業文厲心苦節後至太常卿趙鳳幽州人也。少為儒天祐中燕帥劉守光與太原爭霸率十夫團為軍伍而黥面為文儒者患之多為僧鳳亦落髪與遊方者雜處後為相終。
朱弘昭為文思使與安重誨情不協故罕得居內任天成二年秋以李嚴為西蜀監軍乃用弘昭為東川副使嚴至成都為孟知祥所害弘昭懼求還京師董璋待之雖厚而嘗猜防伺察宏昭坦懷從命而璋不疑尤重之會有軍事雖論列乃令弘昭入覲偽辭之不獲繇是免禍後為襄州節度使襄州留軍有朽腐甲胄數百弘昭奏不堪完補詔投之於漢水詔至弘昭集賓佐棄之登南城依卻敵以視無何懸鐘格木朽墮弘昭至城璋絆之於木左右梯而下之幸無損但喪魄讋氣而已。
晉趙瑩為相開運末虜䧟京城瑩從少帝於北塞周太祖遣尚書左丞田敏報命於契丹遇瑩於幽州瑩得見華州人悲悵不已謂田敏曰:老身漂零寄命於此近聞室家喪逝弱子無恙蒙中朝皇帝倍加存恤東京舊第本屬公家亦聞優恩特給善價老夫至死無以報效,於是南望稽首涕泗橫流先是漢初以晉入蕃將相第宅賜隨駕大臣以瑩第賜太祖太祖召瑩子前刑部郎中易則告之曰:所賜第除素屬版籍外如別有契券已所置者可歸本直即以千餘緡遺易則易則惶恐辭讓太祖堅之乃受故瑩言及之未幾瑩卒於幽州瑩初被病遣人祈告於虜主願歸骨於南朝使羈魂幸復鄉里虜主閔而許之及卒遣其子易從及家人數輩護喪而還仍遣大將送至京師太祖閔瑩死於異域而知夷狄亦不能違物性歸其喪柩感嘆久之仍賜其子絹五百疋以備喪事令歸葬於華陰故里。
華溫琪年始二十長七尺餘唐廣明中黃巢為亂掠為紀綱從巢南犯交阯西䧟長安偽署溫琪供奉都知官既得志習平時官者故態每肩舁出入以自奉及巢敗奔至滑臺以形貌魁岸懼不自容乃投白馬下流俄而浮至淺處會行人救免。又登桑自經枝折墜地不死至夜胙縣界有田父見溫琪非常人也。遂匿於家經歲餘。
漢龍敏初唐莊宗平河雒徵為司門員外郎以家貧乏養求為興唐少尹逾年丁母喪退居鄴下喪趙在禮據鄴城以敏鄉人強起令署事。又為亂軍所迫敏不敢拒明年在禮鎮浮陽敏復居喪制。
周馮道唐天祐中劉守光辟為幽州掾嘗以利害箴守光守光怒寘於獄中後仕晉為相晉末北虜犯闕回虜先留馮道與李崧和凝文武官等在常山以閏七月二十九日虜中有偽詔追崧令選朝士十人赴木葉山行事虜帥解裏召道等至帳前所欲諭之崧偶先至見其旨懼形於色解裏將以明日與朝士齊遣之崧乃不候道與凝先出既而相遇帳門之外因與分首俱歸俄而李筠等縱火與虜交鬥鈹槊相及是日道。若齊至與解裏相見稍躊躇則悉為俘矣。時論者以道在布衣有至行立公朝有重德其陰報昭感多此類也。劉皥初自魏博歸於唐莊宗梁將劉自梁欲乘虛襲太原軍至樂平時皥客於縣舍為軍所俘髡其髪謝彥章許之知其學儒禮之謂其鄉人劉去非曰:為公得一宗人令皥見之去非詢其爵裏乃親族也。對泣久之自是隨去非客於彥章門下後至衛尉卿安叔千為太子太師叔千以都城內難之際軍士未戢其家財無孑遺大遭笞捶以是成疾請歸雒都卒王繼宏為河陽節度使少無賴為吏所拘械系常州獄將殺之會赦以其壯健特宥之配於本軍。
●卷九百四十一
○總錄部·殘虐
夫敢行暴虐商書所誡虐用其民魯史為刺稽乎!前誌惡莫大焉。若乃含殘忍之心懷虺蜴之性或內專柄用或外負威權恣睢自任賊殺無辜聚黨蓄兵橫行天下乘亂以報私忿投隙以窺大器殺人而滅口誘致以求財毀發丘墳刳斷支體以至乎!害其姬妾坐及鄰伍懲音律之小誤責言辭之微失置之以死不其甚歟所以人心不附軍務是離自陷刑辟終貽傾覆者良有以也。
盜跖魯人日殺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雎聚黨數千人橫行天下。
漢項羽自立為楚王封諸王皆就國韓王成以不從無功不遣之國更封為穰侯(穰南陽縣也。)成令張良送漢王至褒中良歸至韓聞項羽以良從漢王故不遣韓王成之國與俱東至彭城羽殺成。
張不疑嗣封留侯孝文五年坐與門大夫殺故楚內史當死贖為城旦(門大夫候之屬官也。)。
單德封昌武侯孝武元朔三年坐傷人二旬內死棄市削戶六百。
王莽封新都侯既就國杜門自守其中子獲殺奴(獲者莽子之名也。今書本有作護字者流俗所改爾)莽切責獲令自殺莽居攝翟義起兵莽發義父方進及先祖冢燒其棺槨夷滅三族誅及種嗣至皆同坑以棘五毒並葬之司威陳崇奏衍功侯光私報執金吾竇況令殺人況為收系致其法莽大怒切責光光母曰:女自氏孰與長孫中孫(長孫中孫莽子宇及獲也。皆為莽所殺故云:然中讀曰仲)遂母子自殺及況皆死初莽以事母養嫂撫兄子為名及後悖虐復以示公義焉(不舍光罪為公義)赦天下。《書》曰:方出軍行師敢有趨ん犯法者輒論斬毋須時(趨ん謂趨走而ん訁華也。須待也。)盡歲止(至此歲盡而止),於是春夏斬人都市百姓震懼道路反目。又翟義黨王孫慶捕得莽使太醫尚方與巧屠共刳剝之(刳剖也。音枯)量度五藏(度音徒各反)以竹導其脈知所終始(竹扌追也。音庭)云:可以治病。
後漢董卓為相國虐刑濫罰睚眥必死群僚內外莫能自固卓嘗遣軍至陽城時人會於社下悉令斬之駕其車重載其婦女以頭擊車轅歌呼而還及逼天子都長安卓嘗至行塢公卿已下祖道於橫門外卓施帳幔設飲誘降北地反者數百人於坐中殺之先斷其舌次斬手足次鑿其眼目以鑊煮之未及得死偃轉丕案間會者戰忄栗亡失七箸而卓飲食自。若諸將有言語蹉跌便戮於前。又稍誅關中舊族陷以叛逆時太史望氣言當有大臣戮死者卓乃使人誣衛尉張溫與袁術交通遂笞溫於市殺之以塞天變。又中郎將牛輔卓之子壻素所親信使以兵屯陜輔分遣其校尉李傕郭汜張濟將步騎數萬擊破河南尹朱雋於中牟因掠陳留潁川諸縣殺略男女所過無復遺類。又遣將徐榮李蒙四出虜略所得義兵士卒皆以布纏裹倒立於地熱膏灌殺之卓聞袁紹起山東乃誅紹叔父隗及宗族在京師者盡滅之(獻帝春秋載太傅袁隗太僕袁基術之母兄卓使司隸宣收之母及姊妹嬰孩以上五十餘人下獄死卓別。《傳》曰:悉埋青城門外東都門內而加書焉。又恐有盜取者復以屍送藏之)。
李傕郭汜董卓將也。及卓之死傕汜等以王允呂布殺卓皆并州人故忿怒之并州人在軍者男女數百人皆誅殺之傕。又因會刺殺樊稠於坐(傕見稠果勇而得眾心疾害之醉酒潛使外甥騎都尉胡封於坐中拉殺稠)繇是諸將各相疑異傕汜遂復理兵相攻。
袁術初僭號以吳俊為陳相術軍眾饑因就俊求糧俊疾惡術初不應答術怒密使人殺俊。
晉王愷為後將軍與石崇以豪侈相尚愷嘗置酒王敦與王導俱在坐有女妓吹笛小失聲韻愷使毆殺之一坐改容。又使美人行酒客飲不盡輒殺之。
孫秀初為瑯邪小吏累官於趙國以諂媚自達趙王倫既篡逆秀執機衡倫素庸下無智策復受制於秀秀之威權振於朝廷天下皆事秀而無求於倫秀遂恣其奸謀多殺忠良以逞私欲司隸從事遊顥與殷渾有隙渾誘顥奴晉興偽告顥有異志秀不詳察即收顥及襄陽中正李邁殺之厚待晉興以為已部曲督前衛尉石崇黃門郎潘嶽皆與秀有嫌並見誅,於是京邑君子不樂其生矣。
吳畿者平陽太守宋胄所親也。李矩為本郡督護胄欲以畿代之矩謝病去畿恐矩復還陰使人刺矩會有人救之故得免。
宋劉彤穆之孫也。嗣南康公孝武大明四年坐刀斫妻奪爵土。
梁侯景仕後魏為司徒南道行臺景性猜忍好殺戮刑人或先斬手足割舌劓鼻經日方死。又曾於石頭立大舂碓有犯法者搗殺之。
陳留異梁代為蟹浦戍主歷晉安安固二縣令侯景之亂還鄉里召募士卒東陽郡丞與異有隙引兵誅之及其妻子。
後魏宋鴻貴為定州平北府參軍送兵於荊州坐取兵絹四百疋兵欲告之乃斬十人。又生斷其兵手以水澆之然後斬決尋坐伏法時人哀兵之苦笑鴻貴之愚。
北齊盧宗道行南營州刺史性粗率任俠將赴職於督亢坡大集鄉人殺牛聚會有一舊門生酒醉言辭之間微有疏失宗道遂令沈之於水後坐酷濫除名魏收文宣時為太子詹事娶其舅女崔氏產一女無子及魏太常劉芳孫女與中書郎崔肇師女夫家坐事帝並賜收為妻時人比之賈充置左右夫人然無子後病甚恐身後嫡媵不平乃殺二姬及疾瘳追憶作懷離賦以申意。
隋於顗初仕後周為東廣州刺史尉迥之反也。時總管趙文表與顗素不協將圖之因臥閣內詐得心疾謂左右曰:我見兩三人至我前者輒大驚即欲斫之不能自制也。其有賓客候問者皆令去左右顗漸稱危篤文表往候之令從者至大門而止文表獨至顗所顗然而起抽刀斫殺之因唱言曰:文表與尉迥通謀所以斬之其麾下無敢動者時高祖以尉迥未平慮顗復生邊患因而勞勉之。
唐王世充初仕隋為江都通守既叛後據東都眾心日離乃嚴法峻制家一人逃者無少長坐為戮父子兄弟夫妻許其相告而免之。又令五家相保有全家叛去而鄰人不覺者誅及四鄰殺人相繼其逃亡益甚至於樵采之人皆有限數公私窘急皆不聊生。又以宮城為大獄意有所忌即收系其人及家屬於宮中。又每使諸將出外亦收其親屬質於宮內囚者相次不減萬口。
朱粲隋末僭稱楚帝聚眾二十萬軍中無所虜掠乃取嬰兒蒸而啖之因令軍士曰:食之美者寧過於人肉乎!但令他國有人我何所慮即勒所部有略得婦人小兒皆烹之。又稅諸城堡取小弱男女以益兵糧隋著作佐郎陸從典通事舍人顏湣楚因譴左遷合家並為所啖粲竟斬於洛水之上士庶嫉其殘忍競投瓦礫以擊其屍須臾封之。若蒙。
薛舉為賊帥性殘忍每殺人多斷舌割鼻或碓搗之其妻麯氏性。又酷暴好鞭撻其下見人不勝痛而宛轉於地者則埋其足才露腹背而捶之繇是人心不附。
薛仁杲舉之長子也。多力善騎射軍中號為萬人敵然殘忍貪冒財貨初拔秦州召富人磔於油火之上,或以醯灌鼻或弋其下竅以求金寶舉每誡之曰:汝之才力辦我家事然性多猜忌與物無恩終當滅吾宗社舉死嗣立諸將以其年少心多不伏兵勢漸離以至於敗斬於長安籍沒其家自起迄敗父子相繼五年而滅。
高真行為左衛將軍子岐為太子典膳丞高宗以皇太子賢陰謀事泄廢為庶人岐事連於賢帝令付真行自訓責之岐入門而真行以佩刀刺其喉真行兄戶部侍郎審行。又刺其腹真行兄子旋斷其首而棄之街中帝知不悅貶真行為睦州刺史審行為渝州刺史。
於敏為太常丞司空平章事ν之子憲宗元和八年敏殺人王再榮告ν與梁正言錢以謀出鎮初梁正言貪詐自擅勇於射利梁守謙方知樞密正言每詭謂人吾與樞密宗盟分至頗得關說ν久失職惑其言厚致財賄以圖任用其後正言之詐漸露敏責其資於市邸誘致正言僮奴支解棄於混中會再榮發其事故敗。
樂從訓魏博節度彥貞之子也。天資悖逆王鐸自滑移滄過魏郊從訓見其女妓利之伏兵於漳南高雞泊伺鐸至圍而害之略其所有時朝廷微弱不能詰梁成為荊南節度使長子嘗有微過手刃之竟絕嗣焉。
後唐陳延嗣魏人也。末帝清泰二年知鄴都留守劉延告言汴州部送殺人賊陳延嗣至推劾伏罪與妹夫李漢唐及妹妻並棄市初延嗣自稱父任石州刺史偽稱長史司馬與漢唐俱鮮潔車服以飲博為務所至州府視有資裝可圖者與之交遊漸誘至居第陰斃之去年冬僦居於魏州有月傭同其事偶一日繼殺二人不時而死延嗣狼狽懼聲聞於外使月傭往諸處延嗣乃移家於汴所使張進者使酒詬舍主遽言延嗣殺人無幾舍主懼白坊正執訊乃稱今年四月事陳延嗣同三人取其資財所司掘屍於其室獲屍數十往汴捕獲延嗣漢唐言自居魏州所殺四十餘人並與妻妹漢唐同謀害之。又於石州捕延嗣母母至叱延嗣曰:爾父殺數百人死於牖下不肖子所殺才過百人而累家唾面詬之。
安重進者雲州節度重霸之弟也。性尤凶惡事莊宗以試劍殺人奔淮南初重霸在蜀聞之蜀主取之於吳用為裨將隨重霸為龍武小將戍長道。又以殺人奔歸雒陽。
漢蘇逢吉為司空平章事逢吉深文好殺初從高祖在太原時嘗因事高祖命逢吉靜獄以祈福祐逢吉盡殺禁囚以報及執朝政尤愛刑戮朝廷患諸處賊盜遣使捕逐逢吉自草詔意云:應有賊盜其本家及四鄰同保人並仰所在全族處斬,或謂逢吉曰:為盜者族誅猶非王法鄰保同罪不亦甚乎!逢吉堅以為是竟去全族二字時有鄆州捕賊使臣張令柔者殺平陰縣十七村民良繇此也。
周趙鳳冀州棗彊縣人幼讀書舉童子既長遇亂凶豪多力以殺人暴掠為事吏不能禁後為冀州刺史。
○總錄部·酷暴
詩著北風之章刺衛國之並為虐也。禮有泰山之哭痛苛政之猛於虎也。故刑政之失危亡攸系而況樂於殺人以苛為察逞威則膏血橫流視民曾土芥不。若徒使側目而視重足而立。且何補於風化哉!及其凶慝貫盈自貽誅戮豈為不幸者耶。
漢寧成南陽穰人也。以郎謁者事景帝好氣為小吏必陵其長吏為人上操下急如束(濕物則易束操千高反)濕猾賊任威。
後漢周紆為人刻削少恩好韓非之術少為廷尉史操執持也。束濕言其急之甚也。魏常林文帝時為少府性既清白當官。又嚴少府寺與鴻臚對門時崔林為鴻臚崔性闊達不與林同數數聞林撾吏聲不以為可林夜撾吏不勝痛叫呼{敖口}々徹曙明日崔出門與林車相遇乃啁林曰:聞卿為廷尉爾耶林不覺答曰:不也。崔曰:卿不為廷尉昨夜何故考囚乎!林大慚然不能自止。
王思為大司農年老目瞑瞋怒無度下吏嗷然不知所據性少信時有吏父病篤近在外舍自白求假思疑其不實發怒曰:世有思婦病母者豈此謂乎!遂不與假吏父明日死無恨意其為刻薄類如此。
時苗鉅鹿人為大官令領郡中正定九品於敘人才不能寬然紀人之短雖在久遠銜之不置。
晉王宏為衛尉大司農更為苛碎坐桎梏罪人以泥墨塗面置深坑中餓不與食。又擅縱五歲刑以下二十一人為有司所劾帝以宏累有政績聽以贖論。
宋奚顯度東海剡人也。官至員外散騎郎孝武嘗使主領人工而苛虐無道動加捶撲暑雨寒雪不聽休人不堪命或有自經死者役人聞配顯度如就刑戮時建康縣考囚或用萬丈壓額及踝脛民間謠曰:寧得建康壓額不能受奚度柏。又相戲曰:勿反顧付奚度其酷暴如此。
谷楷為奉車都尉眇一目而性甚嚴忍前後舉使皆以酷暴為名時人號曰:瞎虎。
劉仁之為著作郎兼中書令出為西兗州刺史仁之性酷虐在晉陽曾營城雉仁之統監作役以小稽緩遂加責罰性好文字走書失體便加鞭撻音韻微訛亦見捶楚吏人苦之。
北齊畢義雲為兵部尚書義雲酷暴殘忍非人理所及為家尤甚妻子仆隸嘗瘡痍遍體。
隋崔宏度仁壽中檢校太府卿每誡其察吏曰:人當誠恕無得欺誑皆曰:諾後嘗食鱉侍者八九人宏度一一問之曰:鱉美乎!人懼之皆云:鱉美宏度,於是大罵曰:傭奴何敢誑我汝初未食鱉安知其美俱杖之八十官屬百工見之莫不流汗無敢欺隱時有屈突蓋為武候驃騎亦嚴刻長安為之語曰:寧飲三斗醋不見崔宏度寧茹三斗艾不逢屈突蓋。
元弘嗣仁壽末授木工監修營東都大業初煬帝潛有取遼東之意遣宏嗣往東萊海口監造船諸州丁役苦其捶楚官人督役晝夜立於水中略不敢息自腰以下無不生蛆死者十三四唐宇文穎高祖武德中為司農卿政好嚴猛僚吏皆重足而立。
王遂高宗朝宰相王方慶之孫也。以吏能聞於時銳於操下法頗嚴酷官終沂兗海等州觀察使。
漢劉銖陜州人也。晉天福中高祖為侍衛親軍都指揮使與銖有舊表為內職高祖出鎮並門用為左都押衙銖性慘毒好殺高祖以為勇斷類已深委遇之周陶文舉為起居郎世宗顯德二年五月齊州臨邑縣民田失額命刑部員外郎陳渥按之尚有隱漏復命文舉撿之文舉酷吏也。竭澤而取之是歲冬十月文舉復奉命徵殘租於宋州宋人被其刑者凡數千冤號之聲聞於道路有一媼所欠殘租十錢而已聞文舉法峻即日納之執其公文呈於文舉文舉怒曰:爾何不早納之而勞我此來也。亦撻之時有悼耄之輩不勝其刑而死者數人其後數月文舉因隨駕南征尋遇疾而卒時人以為陰責之事有徵矣。
○總錄部·殃報
殃咎之積報應之來蓋物理之昭然亦神道之不爽。若乃無辜被礻固懷恥未雪蓄怨攸重居幽必報斯乃冤氣之所結營魂之不昧者矣。若夫苛枉自恣誅殺以逞徒宴安而滿誌亦凶[C260]之何逃漸。若霜冰隨如影響乃有憑以他類見乎!厥夢或恍惚而構癘或因緣而為祟精爽攸寄變異非一繇是大者以至覆族小者不免滅身亦有假手於人自斃於法觸類而長不可遍舉斯蓋默定於上昭示於下以鑒戒於方來者焉。《書》曰:作不善降之百殃誠哉!是言矣。
伯有為鄭大夫使公孫黑如楚(黑子)黑辭伯有將彊使之子怒以駟氏之甲伐之伯有奔許伯有自墓門之瀆入(墓門鄭城門)因馬師頡介於襄庫以伐舊北門駟帶率國人以伐之伯有死於羊肆(羊肆市列)後鄭人相驚以伯有曰:伯有至矣。則皆走不知所往(襄三十年鄭人殺伯有言其鬼至)鑄刑書之歲二月(昭公六年)或夢伯有介而行(介甲也。)曰:壬子余將殺帶也。(駟帶助子殺伯有壬子昭公六年二月三日也。)明年壬寅余。又將殺也。(公孫豐氏黨壬寅昭公七年正月二十八日)及壬子駟帶卒國人益懼壬寅公孫卒國人愈懼子產立良止以撫之乃止(良止伯有子也。立以為大夫使有宗廟)。
漢田蚡為丞相既殺魏其侯竇嬰及灌夫明年春蚡疾一身盡痛。若有擊者訁虖服謝罪(服音<瓜勺>關西俗謂得杖而呼為<瓜勺>訁虖火交反<瓜勺>平卓反)武帝使視鬼者瞻之曰:魏其侯與灌夫共守笞欲殺之竟死。
後漢蘇不韋金城太守謙之子謙為司隸校尉李暠掠死獄中不韋復讎於暠殺其兒妾發其父冢武威紀明與暠素善紀明既為司隸以禮辟不韋不韋懼之稱病不詣段追咎不韋前報暠事遣從事張賢就家殺之並其一門六十餘人盡誅滅之諸蘇以是衰破及紀明為楊球所誅天下以為蘇氏之報焉魏胡種為司隸校尉與王宏有隙宏下獄種遂迫促殺之宏臨命詬曰:胡種樂人之礻固礻固將及之種後眠輒見宏以杖擊之因發病數日死。
胡軫為司隸校尉與功曹遊殷有隙軫誣構殺殷殷死月餘軫得疾患自說但言伏罪遊功曹將鬼來,於是遂死於時關中稱曰:生有知人之明死有貴神之靈。
吳於吉者道士也。既為孫策所殺策每獨坐仿彳弗見吉在左右意深惡之頗有失常後治創方差而引鏡自見吉在鏡中顧而弗見如是再三因撲鏡大叫創皆潰裂須臾而死。
孫峻為武衛將軍既誅諸葛恪遷丞相大將軍後夢為恪所擊恐懼發病死。
程普為蕩寇將軍殺叛者數百人皆使投火普即時病癘百日而卒。
晉阮放字思度為交州刺史行達寧浦逢陶侃將高寶平梁碩自交州還放設饌請寶伏兵殺之寶眾擊放敗走保簡陽城得免放到州少時暴發渴見寶為祟遂卒。
羊為廬陵太守坐殺郡人簡良等二百餘人除名頃之遇疾嘗見簡良等為祟旬日而死。
桓溫為大將軍拜高平陵左右覺其有異既登車謂從者曰:先帝向遂靈見既不述帝所言故眾莫之知但見將拜時頻言臣不敢而已。又問左右殷涓形狀答者言肥短溫云:向亦見在帝側初殷涓既為溫所廢死涓頗有氣尚遂不詣溫而與武陵王晞遊故溫疑而害之竟不識也。及是亦見涓為祟因而遇疾凡停京師十有四日歸於姑孰遂寢疾不起。
趙染為前趙劉聰平西將軍次新豐會晉將索自長安討染染有輕之色長史魯徽諫不聽敗績而歸悔曰:吾不用徽言何面見之,於是斬徽徽臨刑謂染曰:死者無知則已。若其有知當訴將軍使不得服床枕而死後染寇北地夢徽大怒引弓射之染驚悸而寤旦將攻城中弩而死。
尹興為後涼呂光丘池令時張掖督郵傅曜考覈屬縣而興殺之投諸空井曜見夢於呂光曰:臣張掖郡小吏案核諸縣而丘池令尹興贓狀狼藉懼臣言之殺臣投於南亭空井中臣衣服形狀如是光寤而猶見久之乃滅遣使覆之如夢光怒殺興。
宋殷景仁為護軍太祖以景仁計誅劉湛拜景仁揚州刺史遣使者授印綬主簿代拜拜畢便覺其情理乖錯性本寬厚而忽更苛暴問左右曰:今年男婚多女嫁多是冬大雪景仁乘輿出聽事觀望忽驚曰:當閣何得有大樹既而曰:我誤耶疾轉篤太祖謂不利在州司使還住僕射下省為州凡月餘卒或云:見劉湛為祟。
劉季之為司州刺史在州貪殘司馬翟宏業諫爭甚苦季之積忿置毒藥食中殺之季之少年時與宗愨蒱戲曾手侮加愨愨深銜恨至是愨為豫州刺史都督司州季之慮愨為礻固乃委官間道欲歸朝廷會竟陵王誕反季之至於臺太守鄭瑗以季之素為誕所遇疑其同逆因邀道殺之後瑗為山陽王休祜驃騎中兵參軍豫州刺史殷琰與晉安王子勛同逆休祜遣瑗及左右邢龍符說琰琰不受鄭氏壽陽強族琰即使瑗鎮軍子勛責琰舉兵遲晚琰欲自解釋乃殺龍符送首瑗固爭不能得及壽陽城降瑗隨輦同出龍符兄僧時在城外謂瑗構殺龍符輒殺之瑗即為劉π所錄後見原僧尋擊虜於淮西戰死此四人者並繇橫殺旋受身禍論者以為有天道焉檀和之為交州刺史伐林邑國破其北界犬戎區粟城獲金寶無毀其金人得黃金數十萬斤餘物稱是和之後病死見胡神為祟。
南齊豫章王嶷薨後忽見形於沈文季曰:我未應便死皇太子加膏中十一種藥使我癰不差湯中復加藥一種使痢不斷吾已訴先帝帝許還東邸當判此事因胸中出青紙文書示文季曰:與卿少舊因卿呈上俄失所在文季秘而不傳甚懼此事少時太子薨莫智明為明帝左右帝遣智明數蕭諶罪賜死諶謂智明曰:天去人亦復不遠我為中領軍與至尊殺高武諸王是君傳語來去我今死還取卿於省殺之未幾智明死見諶為祟。
蕭季敞為輔國將軍時太子左率領軍蕭詠及兄左衛將軍諶同被誅季敞啟求收詠深加排苦乃至手相摧辱詠徐曰:已死之人何足至此君不憶相提拔時耶幽冥有知終當相報季敞粗猛無行善於彌縫高帝時為詠諶所獎說故累為郡守在政貪穢諶輒掩之後為廣州刺史白日見詠將兵入城收之數日果為西江都護周世雄所襲軍敗奔山中為蛭所囓肉都盡而死慘楚備至後為村人所斬論者以為有天道焉。
梁沈約為尚書左僕射因病夢齊和帝劍斷其舌召巫視之巫言如夢乃呼道士奏赤章於天稱禪代之事不繇已出高祖聞之大怒遣使者譴責之約懼而卒。
後魏南安王楨孝文時為相州刺史以旱祈雨於群神鄴城有石虎廟人奉祀之楨告虎神像云:三日不雨當加鞭罰請雨不驗遂鞭像一百是月疽發背薨元壽興襲常山王素之孫孝文時為中庶子時王顯在東宮賤壽興因公事杖之四十及顯有寵於宣武為御史中尉奏壽興誹謗顯因帝極飲無所覺悟遂奏其事命帝註可直付壽興賜死壽興臨刑顧謂其子曰:我棺中可著百紙筆兩枝吾欲訟顯於地下。若高祖之靈有知百日內必取顯如遂無知亦何足戀及孝明即位顯尋被殺壽興之死時論亦以為前任中尉彈高讒諷所致。
高肇宣武時為尚書令譖殺彭城王勰勰妃司空李沖之女號哭大言曰:高肇枉理殺人天道有靈汝還當惡死及肇以罪見殺論者知有報應焉。
崔浩為司徒浩非毀佛法而妻郭氏敬好釋典時時讀誦浩怒取而焚之捐灰於廁中及浩幽執置之檻內送於城南使衛士數十人溲其上呼聲嗷嗷聞於行路自宰司之被戮辱未有如浩者世皆以為報應之驗初浩構害李順基萌已成夜夢秉火順寢室火作而順死浩與室家群立而觀之俄而順弟息號哭而出曰:此輩吾賊也。以戈擊之悉投於河寤而惡之以告館客馮景仁景仁曰:此真不善也。非復虛事夫以火人暴之極也。階亂兆禍復之招也。商。《書》曰:惡之易也。如火之燎於原不可向邇其猶可撲滅乎!且兆始惡者有終殃積不善者無餘慶厲階成矣。公其圖之浩曰:吾方思之而不能悛以至於族。
李彪為御史中丞號為嚴酷以奸疑難得乃為木手擊其脅腋氣絕而復屬者時時有焉。又慰諭汾州叛胡得其土渠皆鞭而殺之及彪之病體上往往瘡潰痛毒備極。
張始均為行臺郎中從都督元遙討大乘賊於冀瀛之間多所殺戮積屍數萬始均忿軍士重以首級為功乃令撿集人首數千一時焚至於灰燼用息僥亻幸見者莫不傷心及始均之死始未在於煙炭之間有ㄡ爛之痛論者或亦推咎焉。
韋伯昕為員外散騎常侍宣武延昌末告尚書裴植謀為廢黜植坐死後百餘日伯昕亦病卒臨亡見植為祟口云:裴尚書死不獨見繇何以見怒也。
於忠為車騎大將軍時高陽王雍省決庶政僕射郭祚尚書裴植以忠權勢日盛勸雍出忠忠聞之逼有司誣奏其罪祚有師傅舊恩植擁地入國忠並矯詔殺之忠疾病見裴郭為祟而卒。
劉蘭為國子助教嘗排毀公羊氏非董仲舒延昌中靜坐讀書有人叩門門人通焉蘭命引入其人葛巾單衣入與蘭坐謂蘭曰:君自是學士何為每見毀辱理義長短竟知在誰而過無禮見陵也。今欲相召當與君正之言終而出出後蘭告家人少時而患卒奚康生為相州刺史在州以天旱令人鞭石虎畫像復就西門豹祠祈雨不獲令吏取豹舌未幾二兒暴喪身亦遇疾巫以為虎豹之祟。
樊子鵠出帝時為御史中尉會宗室元樹奔梁梁武以為郢州刺史子鵠為行臺率徐州刺史杜德舍人李昭等討之樹城守不下子鵠使金紫光祿大夫張安期說之樹請棄城還南子鵠許之殺白馬為盟樹恃誓不為戰備與杜德別還南德不許送雒陽置在景明寺樹年十五奔南未及富貴每見嵩山雲向南未嘗不引領欷初發梁都其愛妹玉兒以金指環與樹嘗著之寄以籍沒還梁表必還之意朝廷知之俄而賜死未幾杜德忽得狂病云:元樹打我不已至死此驚不絕舍人李昭尋奉使向秦州至潼關驛夜夢樹云:我已訴天帝待卿至隴終不相放昭覺惡之及至隴口為賀拔嶽所殺子鵠尋為達野拔所殺。
侯莫陳悅為隴右都督時大都督拔嶽召悅共討靈州悅用其參軍豆盧光之謀誘嶽斬之悅自殺嶽後神情恍惚不復如常唯言我僅睡即夢見嶽語我兄欲何處去隨逐我不相置因此彌不安而致敗滅北齊高隆之為驃騎大將軍見信高祖性多陰毒睚眥之忿無不報焉儀同三司崔孝芬以結婚姻不果太府卿任集同加營構頗相乖異瀛州刺史元晏請不遂前後構成其罪並誅其後隆之被害家門殄滅論者謂有報應焉。
韓賢為雒州刺史初後漢明帝時西域以白馬負佛經送雒因立白馬寺其經函傳在此寺形制厚樸世以為古物歷代藏寶賢無故斫破之未幾州民韓木蘭等作逆有一賊斫賢折脛而卒論者,或謂賢因此致禍。
隋梁敬真大業中為大司理司直時煬帝欲成光祿大夫魚俱羅之罪令敬真治其獄遂希旨陷之極刑未幾敬真有疾見俱羅為之厲數日而死(於時東都饑饉俱羅遣家仆般米至東都糶之益市財貨潛迎諸子朝廷微知之恐其有異志前後察問不得其罪帝復令敬真就鎖將詣東都俱羅相表異人目有重瞳陰為帝之所忌敬真希旨奏俱羅師徒敗衄於是斬東都市家口)。
樊子蓋為東都留守楊玄感之亂子蓋誅數萬人嚴酷少恩果於殺戮臨終之日見斷頭之鬼前後重沓為之厲。
唐郭霸則天天授二年自宋州寧陵丞應革命舉拜監察御史嘗推芳州刺史李思徵捶考禁不勝而卒聖歷中屢見思徵甚惡之嘗因退朝歸命家人曰:速請僧傳經設齋須臾見思徵從數十騎止其庭曰:汝枉陷我我今取汝霸周章惶怖援刀自刳其腹斯須蛆爛矣。是日閭里並見兵馬數十騎駐於門少頃不復見矣。
崔器以肅宗至德中為御史中丞性苛刻樂禍奏陷賊官據律合處死後器病腳腫月餘漸亟瞑目則見京兆尹達奚珣但口稱叩頭大尹不自繇左右問之良久答曰:達奚大尹訴冤我求之如此經三日不止而死。
陳曇德宗貞元中為邕州經略招討使怒判官劉湲杖二十五湲卒之日曇得疾見湲為祟而卒。
舒元輿為監察御史時毫州境嘗有群賊剽人廬舍劫取貨財累致擒捕不獲刺史李繁潛設機謀悉知賊之巢穴出兵盡加誅斬議責繁以不先啟聞廉使涉於擅興之罪朝廷遣元輿覆理之元輿素與繁有隙復以初官銳於生事乃盡反其獄辭以為繁濫殺無辜狀奏敕於京兆府賜死時人冤之其後元輿被禍人以為有報應焉。
後唐西方鄴為寧江軍節度使為政貪虐判官譚善達每箴其失鄴忿形於色令左右告善達受人金下獄拷掠善達亦剛詞多不遜遂殺於獄中無幾寢疾時見善達入其戶俄卒於治所。
晉馬全節為定州節度使自上黨攜歌妓一人之中山館於外有人以讒言中之全節加害及詔除鎮州遇病數見其妓厭之復來妓曰:我已得訴要公俱行全節具告家人數日而卒。
漢蘇逢吉自高祖建號於太原以節度判官拜平章事時宰相李崧被誅人士冤之及逢吉受宣權知樞密院事數夕宿於金祥殿之東謂春官正王處訥曰:夜來就枕未瞑已見李崧在傍生人與死人相接非吉事也。及周太祖自鄴至汴官軍敗於劉子陂是夕逢吉宿於七里郊與同舍痛飲醉索刃將自剄左右止之至曙與隱帝同抵民舍遂自殺周太祖定京城與聶文進等同梟於北市釋其家族其梟首之所適當李崧冤死之地也。
周鄭仁誨為侍中初廣順末王殷受詔赴闕太祖遣仁誨赴鄴都巡撿及殷得罪仁誨不奉詔即殺其子蓋利其家財妓樂也。及仁誨卒而無後人以為陰責焉。
●卷九百四十二
○總錄部·黷貨
書稱黷貨無厭詩惡貪人敗類是知冒於貨賂先賢所譏。若乃票彡纓入仕代耕受祿不能澡身而自潔乃復受財以逞欲至使外資敵國旁通絕塞求媚富室茍利私家繇是正呂刑之文加蕭斧之戮千載之下恥莫大焉伯封樂正後夔之子實有豕心貪忄林無厭。
漢項伯項羽兄也。高祖為漢王王巴蜀賜張良金百鎰(二十兩曰:鎰秦以鎰名金。若漢之論斤也。)珠二斗良俱以獻項伯漢王亦因令良厚遺項伯使請漢中地(本不盡於漢中故請求之)項王許之。
周意封汾陰侯孝文十二年坐行受財髡為城旦許元封宋子侯孝景中二年坐寄使匈奴買塞外禁物免。
衛侈封樂平侯孝武建元六年坐買田宅不法有請賕吏死。
薛歐封廣平侯元狩元年坐受淮南賂稱臣在赦前免。
楊毋害封赤泉侯坐許紿人贓六百免。
任當千嗣梁期侯宣帝太始四年坐買馬一疋價錢十五萬過平贓五百以上免。
陳湯為從事中郎時大司馬王商不善湯按驗湯諸所犯湯前為騎都尉王莽上書言父早死獨不封母明君共養皇太后尤勞苦(莽傳言莽母渠今此云:明君則明君者字也。)宜封竟為新都侯後皇太后同母弟茍參為水衡都尉死子為侍中參妻欲為求封湯受其金五十斤許為求比上奏(比例也。音必寐反)弘農太守張匡坐贓百萬以上狡猾不道有詔即訊(就其所居考問之)恐下獄使人報湯湯為訟罪得逾冬月許謝錢二百萬。
後漢傅昌封蕪湖侯(蕪湖縣名屬丹陽郡)章帝建初中遭母憂因上書以國貧不願之封乞錢五十萬為關內侯帝怒貶為關內侯竟不賜錢。
魏丁斐初從太祖性好貨數請取犯法輒得原宥為典軍校尉。
晉桓玄既自署太尉性貪鄙好奇異尤愛寶物珠玉不離於手人士有法書好畫及佳園宅者悉欲歸已猶難逼奪之皆蒱博而取遣臣佐四出掘果移竹不遠數千里百姓佳果美竹無復遺餘。
殷仲文桓玄篡位時以佐命親貴厚自封崇輿馬器服窮極綺麗後房妓妾數十絲竹不絕音性貪吝多納貨賄家累千金常。若不足。
宋王僧達為太子洗馬母憂去職與兄錫不協錫罷臨海郡還送故及奉祿百萬以上僧達一夕令奴輦取無復所餘。
阮佃夫既以弒廢帝及太宗即位論功行賞壽寂之封應城侯佃夫建城侯餘有封時佃夫及王道隆楊運長並執權權亞人主大通貨賄凡事非賂不行人有餉佃夫絹二百疋嫌少不答。
後魏張僧告明帝孝昌中徵為散騎侍郎不赴世號徵君僧告好產業孜孜不已藏钅強巨萬他資亦稱是兄弟自供儉約車馬瘦敝身服布裳而婢妾紈綺僧告尤好蒱奕戲不擇人是以獲譏於世。
隋宇文述為太子左衛率時申國公李穆孫筠卒高祖議立嗣而穆第十子渾規欲紹之述即其妻兄也。渾謂述曰:若得襲封當以國賦之半每歲奉公述利之因入白皇太子曰:立嗣以長不則以賢今申國公嗣絕遍觀其子孫皆無賴不足以當榮寵唯金才有勛於國謂非此人無可以襲封者太子許之竟奏高祖封渾為申國公奉穆嗣。
宇文化及自煬帝為太子時領幹牛軍見人子女狗馬珍玩必請求之嘗與屠販者遊以規其利累遷至太子僕射數以受納貨賄再三免官太子嬖昵之尋復職。
唐李慶遠睿宗景雲中為左帥府右郎將初慶遠從皇太子誅韋氏有功其後恃寵多受貨賄按問得實命杖一百放於嶺表。
於為奉天令時憲宗起山陵與山陵使親吏韋正收及陰陽官等同隱官錢十五萬貫不給工徒事發皆伏誅。
後唐盧汝弼客遊上黨丁會薦武皇即代李襲吉為副使軍國政務委其參決莊宗嗣晉王位乃承制署吏。又得汝弼有。若符契繇是除補之命皆出於汝弼之手既而畿內官吏考課擬議奔走盈門頗以賄賂聞人士少之莊宗嘉其才不之詰。
李全暉乾祐中為禮賓使與副使高行進減刻蕃部買馬錢下開封府勘問皆伏罪並決杖流房州。
周馬從斌世宗顯德中為殿中監初從斌有女適故晉國公霍彥成之子承後數歲俱亡有息女一人年五六歲從斌收而養之霍氏資業並為從斌所據既而從斌令其女弟尼德堅私度霍氏為尼未幾而卒乃盡收其邸第復貿其資產乾沒其直至是為霍氏近親所訟下御史府按之得實免官。
○總錄部·禍敗
古人有言禍福無門惟人自召既有積善之慶豈無禍淫之責人事易辨陰騭難誣求而得之。又何怨也。觀夫蛇虺之行溪壑之心欺罔君親絕棄仁義殘忍不道貪冒無厭莫不十目所視眾怒難犯天肆惡盈之罰鬼得復讎而誅孽不可逭速如影響大則兵連禍結災延方域小則巢傾卵碎辱及宗親猶謂不幸,豈非痛哉!所以克己復禮謙謙君子<單展>然而笑矣。秦衛鞅孝公時為左庶長定變法之令太子犯法刑其傅公子虔復犯約劓之孝公卒太子立公子虔之徒告商君欲反發吏捕商君商君亡至關下欲舍客舍舍人不知其是商君也。曰:商君之法舍人無驗者坐之商君喟然嘆曰:嗟乎!為法之弊一至此哉!去之魏魏人怨其欺公子卬而破魏師弗受商君欲之他國魏人曰:商君秦之賊秦之彊而賊入魏弗歸不可遂囚入秦商君既復入秦走商邑與其徒屬發邑兵北出擊鄭秦發兵攻商君殺之於鄭黽池秦惠王車裂商君以犭旬曰:莫如商鞅反者遂滅商君之家。
呂不韋為相國始皇九年有告ぢ實非宦者嘗與太后私亂生子二人皆匿之與太后謀曰:王即薨以子為後(ぢ與侍中左右貴臣博飲酒醉爭言而鬥瞋目大叱曰:吾乃皇帝假父也。窶人子何敢乃與我亢所與鬥者走以白始皇),於是秦王下吏治具得情實事連相國呂不韋九月夷ぢ三族殺太后所生兩子而遂遷太后於雍諸ぢ舍人皆沒其家而遷之蜀王欲誅相國為其奉先王功大及賓客辯士為遊說者眾王不忍致法秦王十年十月免相國呂不韋及齊人茅焦說秦王秦王乃迎太后於雍歸復咸陽入南宮而出文信侯就國河南歲餘諸侯賓客使者相望於道請文信侯秦王恐其為變乃賜文信侯。《書》曰:君何功於秦秦封君河南食十萬戶君何親於秦號稱仲父其與家屬徙處蜀呂不韋自京兆鄭縣也。黽或作彭度稍侵恐誅乃飲而死(呂覽曰:不韋冢在河南雒陽北邙道西大冢是也。民傳言呂母冢不韋妻先葬故其冢名呂母也。)秦王所加怒呂不韋ぢ皆已死皆復歸ぢ舍人遷蜀者。
漢主父偃為齊相初尊立衛皇后及發燕王定國陰事偃有功焉大臣皆畏其口賂遺累千金或說偃曰:大橫(橫音胡孟反)偃曰:臣結髪遊學四十餘年身不得遂(遂猶達也。)親不以為子昆弟不收賓客棄我我厄日久矣。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則五鼎烹爾吾日暮故倒行逆施之(日暮言年已老也。倒行逆施謂不遵常理)後以齊王自殺遂族偃。
王溫舒為河內太守好殺行威遷為中尉坐以法免後拜為少府徙右內史治如其故奸邪少禁坐法失官復為右輔行中尉事如故操歲餘會宛軍發(發兵伐大宛)詔徵豪吏溫舒匿其吏華成及人有變告溫舒受員騎錢它奸利事罪至族自殺(員騎騎之有正員也。)其時兩弟及兩婚家亦各自坐它罪而族光祿勛徐自為曰:悲夫夫古有三族而王溫舒坐罪至同時而五族乎!(溫舒與弟同三族而兩妻家各一故為五)溫舒死家累千金。
董賢為大司馬哀帝末太皇太后召賢引見東廂問以喪事調度賢內憂不能對免冠謝太后曰:新都侯王莽前以大司馬奉送先帝大行曉習故事吾令莽佐君賢頓首幸甚太后遣使者召莽既至以太后指使尚書劾賢帝病不親醫藥禁止賢不得入出宮殿司馬中賢不知所為詣闕免冠徒跣謝莽使謁者以太后詔即闕下冊賢(即就也。)曰:間者以來陰陽不調菑害並臻(菑古災字)元元蒙辜(蒙被也。)夫三公鼎足之輔也。高安侯賢未更事理(更歷也。音工衡反)為大司馬不合眾心非所以折沖綏遠也。其收大司馬印綬罷歸第即日賢與妻皆自殺家惶恐夜葬莽疑其詐死有司奏請發賢棺至獄診視(謂發冢取其棺柩也。診驗也。音軫)莽復風大司徒光奏賢(風讀曰諷光孔光也。)質性巧佞翼奸以獲封侯(翼進也。)父子專朝兄弟並寵多受賞賜治第宅造冢壙放效無極不異王制(放依也。音甫往反)費以萬萬計國家為空虛父子驕蹇至不為使者禮(言不敬天子之使)受賜不也。拜罪惡暴著賢自殺伏辜死後父恭等不悔過乃復以砂畫棺(以朱砂塗之而。又雕畫也。)四時之色左蒼龍右白虎上著金銀日月玉衣珠璧以棺(以此物棺斂也。棺音工喚反)至尊無以加恭等幸得免誅不宜在中土臣請收沒入財物縣官諸以賢為官者皆免父恭弟寬信與家屬徙合浦母別歸故郡鉅鹿長安中小民ん訁華鄉其弟哭幾獲盜之(陽往哭之實欲竊盜也。鄉讀曰鄉幾讀曰冀)縣官斥賣董氏財凡四十三萬賢既見發診其屍(露形也。音郎果反)因埋獄中。
原涉字巨先祖父武帝時以豪傑自陽翟徙茂陵涉性外溫仁謙遜而內隱好殺睚眥於塵中觸死者甚多王莽末為鎮戎大尹莽敗更始西屏將軍申屠建請涉與相見大重之故茂陵令尹公壞涉冢舍者為建主簿涉本不怨也。涉從建所出尹公故遮拜涉謂曰:易世矣。宜勿復相怨涉曰:尹君何以魚肉涉也。(言以涉為魚肉不以人遇之)涉用是怒使客刺殺主簿涉欲亡去申屠建內恨恥之陽言吾欲與原巨先共鎮三輔豈以一吏易之哉!賓客通言令涉自繫獄謝建許之賓客車數十乘共送涉至獄建遣兵道僥取涉於車上(僥要也。音工堯反)送車分散馳遂斬涉縣首長安市。
後漢牛輔為中郎將董卓子婿營中無故大驚輔懼乃賫金寶逾城走左右利其貨斬輔送首長安(獻帝紀曰:輔帳下支胡赤兒等素待之過急盡以家寶與之自帶二千餘餅金大白珠瓔胡謂輔曰:城北已有馬可去也。以繩系輔腰逾城懸下之未及地支胡放之輔傷腰不能行諸胡共取其金並珠斬首詣長安)。
公孫瓚獻帝時為奮武將軍因怒袁紹遂出軍屯盤河將以報紹(即九河鉤盤之河也。)乃上疏疏紹罪紹懼以所佩渤海太守印綬授瓚從弟範遣之郡欲以相結範遂背紹領渤海兵以助瓚與紹大戰瓚軍敗還薊後保易京建安三年袁紹復大攻瓚瓚遣子續請救於黑山諸帥而欲自將突騎直出傍西山以斷紹後長史關靖諫曰:今將軍將士莫不懷瓦解之心所以猶能相守者顧戀其老小而恃將軍為主故爾堅守曠日或可使紹自退。若舍之而出後無鎮重易京之危可立待也。瓚乃止紹漸相攻逼瓚眾日蹶乃卻築三重營以自固四年春黑山賊帥張燕與續率兵十萬三道來救瓚未及至瓚乃密使行人賫書告續曰:昔周末喪亂屍蔽地以意而推猶為否也。不圖今日親當其鋒袁氏之攻狀。若鬼神梯沖舞吾樓上鼓角鳴於地中日窮月急不遑啟處鳥歸人氵畜水陵高汝當碎首於張燕馳驟以告急父子天性不言而動。且厲五千鐵騎於北隰之中起火為應吾當自內出奮揚威武決命於斯不然吾亡之後天下雖廣不容汝足矣。紹候得其書如期舉火瓚以為救至遂便出戰紹設伏兵瓚遂大敗復還保中小城自計必無全乃悉縊其姊妹妻子然後引火自焚紹兵趣登臺斬之續為屠密所殺。
袁術既僭號而士卒凍餒江淮間空盡人民相食術前為呂布所破後為太祖所敗奔其部曲雷薄陳蘭於山復為所拒憂懼不知所出將歸帝號於從弟紹欲至青州從袁譚發病道死(吳。《書》曰:術既為雷薄等所拒留住三日士眾絕糧乃還至江亭去壽春八十里問廚下尚有麥屑三十斛時盛暑欲得蜜漿。又無蜜坐欞床上嘆息良久乃大咤曰:袁術至於此乎!因頓伏床下嘔血鬥餘因而遂死)。
袁譚紹之子也。(譚父為冀州牧)曹公之在鄴譚略取甘陵安平渤海河間攻弟袁尚於中山尚走固安從其兄袁熙譚悉收其眾會曹公將討之譚乃拔平原並南皮自屯龍湊譚欲出戰軍未合而破譚被髪驅馳追者意非常人趨奔之譚墮馬曰:咄而過我我能富貴汝言未絕口頭已斷地曹公擊袁尚袁熙至遼西尚熙與烏丸逆軍戰敗走奔遼東公孫康誘斬之送其首(尚為人有勇力欲奪取康眾與熙謀曰:今到康必相見欲與兄手擊之有遼東猶可以自廣也。康亦心計曰:今不取熙尚無以為悅於國家乃先置其精勇於廄中然後請熙尚入康伏兵出皆縛之坐於凍地尚寒求席曰:未死之間寒不可忍可相與席熙曰:頭顱方行萬里何席之為遂斬首譚字顯思熙字顯雍)。
晉石崇為衛尉諂事賈謐及謐誅崇以黨與免官時趙王倫專權崇甥歐陽建與倫有隙崇有妓曰:綠珠美而艷善吹笛孫秀使人求之崇時在金谷別館方登涼臺臨清流婦人侍側使者以告崇盡出其婢妾數十人以示之皆蘊蘭麝被羅縠曰:在所擇使者曰:君侯服御麗則麗矣。然本受命指索綠珠不識孰是崇勃然曰:綠珠吾所愛不可得也。使者曰:君侯博古知今察遠邇願加三思崇曰:不然使者出而。又反崇竟不許秀怒乃勸倫誅崇建亦潛知其計乃與黃門郎潘嶽陰勸淮南王允齊王ぁ以圖倫秀秀覺之遂矯詔收崇及潘嶽歐陽建等崇正宴於樓上介士到門崇謂綠珠曰:我今為爾得罪綠珠泣曰:當效死於官前因自投於樓下而死崇曰:吾不過流徙交廣爾及車載詣東市崇乃嘆曰:奴輩利吾家財收者答曰:知財致害何不早散之崇不能答崇母兄弟妻子無少長皆被害死者十五人崇時年五十二。
楊駿為太傅大都督假黃鉞錄朝政百官總已多樹親黨皆領禁兵,於是公室怨望天下憤然殿中中郎孟觀李肇與黃門董猛及汝南王亮楚王瑋謀誅之殿中兵出燒駿府。又令弩士於ト上臨駿府而射之駿兵皆不得出駿逃於馬廄以戟殺之觀等受賈后密旨誅駿親黨皆夷三族死者數十人。
賈謐為侍中領秘書監謐者賈充外孫韓壽之子也。充養以為後與賈后共謀誣陷湣懷太子及趙王倫廢後以詔召謐於殿前將戮之走入西鐘下呼曰:阿後救我乃就斬之韓壽少弟蔚及壽兄鞏令保弟散騎郎預吳王友鑒謐賈母賈午皆伏誅。
孫旂為平南將軍子弼及弟子髦輔琰四人與孫秀合族及趙王倫起事夜從秀開神武門下觀閱器仗兄弟旬日相次為公府掾尚書郎弼。又為中堅將軍領尚書左丞輔為上將軍領射聲校尉髦為武衛將軍領太子詹事琰為武威將軍領太子左率皆賜爵開國郡侯推崇旂為車騎將軍開府旂初以弼等受署偽朝遣小息回責讓弼等以過差之事必為家禍弼等終不從旂制之不可但慟哭而已及齊王ぁ起義四子皆伏誅襄陽太守岱承ぁ檄誅旂夷三族。
杜曾自稱南中郎將及王廙為荊州刺史曾距之廙使將朱軌趙誘擊曾皆為曾所殺王敦遣周訪討之屢戰不能克訪潛遣人緣山開道出曾不意以襲之曾眾潰其將馬雋蘇溫等執曾詣訪降訪欲生致武昌而朱軌息昌趙誘息裔皆乞曾以復冤,於是斬曾而昌裔臠其肉而啖之。
祖約為鎮西將軍蘇峻舉兵約從之既敗奔於石勒勒薄其為人不見者久之勒將程遐說勒曰:天下粗定當顯明順逆此漢高祖所以斬丁公也。今忠於事君者莫不顯擢背叛不臣者莫不夷戮此天下所以歸伏大王也。祖約猶存臣竊惑之。且約大引賓客。又占奪鄉里先人田地地主多怨,於是勒乃詐約曰:祖侯遠來未得善歡可集子弟一時俱會至日勒辭之以疾令遐請約及其宗室約知禍及大飲醉既至於市抱其外孫而泣遂殺之並其親屬中外百餘人悉滅之婦女妓妾班賜諸胡。
後魏和跋為尚書性尤奢淫太祖戒之弗革將刑太祖命其諸弟毗等視訣跋謂毗曰:氵壘北地瘠可居水南就耕良田廣為產業各相勉勵務自纂脩令之背已曰:汝曹何忍視吾之死也。毗等解其微意詐稱使者亡奔長安追之不及太祖怒遂誅其家。
崔逞初仕慕容燕以留臺尚書亡歸道武帝亦以為尚書後為御史中丞有罪賜死及其孫孝文帝初以交通境外伏誅自逞之死至之誅三世積五十餘年而在此一門盡矣。
費穆為武衛將軍爾朱榮向雒穆勸其大行誅罰榮心然之,於是遂有河陰之事天下聞之莫不切齒及元顥內逼莊帝北幸穆遂降顥顥以河陰酷濫事起於穆引入詰讓出而殺之。
爾朱世隆兄弟各擁強兵割剝四海世隆既扌朝政生殺自繇及高歡起兵仲遠度律等愚戇恃強不以為慮而世隆獨深憂恐及天光戰敗世隆請出收兵節閔帝不許世隆令其外兵參軍陽叔淵單騎馳赴北中簡閱敗眾以次內之而斛斯椿未得入城詭說叔淵曰:天光部下皆是西人聞其欲掠京邑遷都長安宜先內我以為其備叔淵信而內之椿既至橋盡殺世隆黨附令行臺長孫雅詣闕奏狀別使都督賈智張歡率騎掩執世隆與兄彥伯俱斬時年三十三北齊高乾為魏司空為莊帝所殺乾臨死神色不變見者莫不嘆息焉時武衛將軍元整監刑謂乾曰:頗有書及家人乎!乾曰:吾兄弟分張各在異處今日之事想無全者兒子既小未有所識亦恐巢傾卵破夫欲何言。
唐來俊臣則天朝歷雒陽令司農少卿恣行羅織多所陷害自侯王將相被其羅織受戮者不可勝計復自稱其才可比石勒朝野聞而彌懼。又將誣告皇嗣及廬陵王與南北衙將相謀反冀因此傾動宗社自取國權俊臣與其黨衛遂忠飲醉自糾發繇是得罪制曰:來俊臣閭巷小人奸險有素以其頗申糾摘將謂微效款誠遂拔自泥塗齒於簪紱歲月滋久涓埃莫施專構凶邪每相朋扇隱逆賊之妹尤深嬖寵逼良家之女以為妾媵作威作福無禮無義剝奪甚萑蒲之盜贓賄逾丘山之積諸王等磐石宗枝必期毀敗南北衙文武將相咸將傾危冀得竊弄機權方擬潛為悖逆無君之心已著不臣之跡顯然天下側目含靈切齒擢其髪不足以數罪粉其骨不足以塞愆棄市之刑嚴科未極宮之辟輿議所歸宜加赤族之誅以雪蒼生之憤可準法籍沒其家時年四十七俊臣及伏誅讎人皆臠其肉啖之斯須而盡遠近莫不稱慶。
高駢鎮淮南為秦彥幽辱計口給食自五月至八月外圍益急供事遂闕庖人以道院欄檻及諸木像毀而為薪以續晨爨時秦彥畢師鐸頻為楊行密所敗頗疑道院禳制使然。又慮一旦府城不守或致竄逸有妖尼王奉仙者謂秦彥曰:此間氣候當損一大貴人地方始安以此言故害之是日駢晨起啜粥左右走告云:有兵馬來言未畢眾已及階駢謂其徒曰:軍府之事有監軍使及大將軍在汝輩莫無禮因命左右召秦彥詞氣甚厲群凶憚焉久之有卒自後揮肱中之遂牽下階倉皇之際猶仰首顧望。若有所伺及就刀斷而不殊明日外圍知之皆向城大慟競以紙錢奠而焚之先是駢嘗戒群子曰:汝等善自為謀吾必不學俗物死入四片板中以累於汝矣。至是以諸侄同坎而瘞唯駢以舊氈包之正符所言及呂用之伏誅有軍人於中堂發得一石函內有銅人一枚長三尺餘身被桎梏口貫長釘胸上疏駢鄉貫甲子官品姓名為厭勝之事以是駢每為用之所制如有助焉其後楊行密入城署駢諸孫愈為節度副使令主喪事愈乃發穴長幼凡六人皆斂棺柩自道院遷於愈家既月餘愈。又暴終明年四月孫孺下廣陵敕其故吏曠師虔等葬之。
後唐溫韜初仕梁為許州節度使明宗即位流於德州俄賜死長子延清泰中為泥水關使次延沼為父牙帳都校次延袤鄧州指揮使咸聚居許下晉天福初聞張從賓作亂於河陽咸往依之從賓慮其難制悉斬於帳下(明宗自鄴初至雒陽霍彥威怒韜前事與凝同收下獄尋釋之下教放歸田里天成二年竄於德州是歲秋九月詔曰:德州流人溫韜生為黔首起自綠林依憑中夏干戈劫盜本朝陵寢遼州流人凝豺狼類性梟獍為謀無辜而幾害平人得便而嘗懷逆節嵐州司戶陶曾司藩翰恣黷貨財自處竄流彌興怨望盧州司戶石知訥比居賓佐合務參揮當守殷閑據夷門發文字扇搖戎帥原州司馬聶隩擢從班列委出親賢不守條章強買店宅其後細詢行止頗駭聽聞喪妻未及於半年別成婚媾棄母動逾於千里不奉晨昏而皆自抵刑章各行竄逐都無省過但出怨詞在朕意雖欲含弘於物論固難容舍尚全大體只罪一身並令本處賜死)。
王鎔為鎮州節度使令其子昭祚與張文禮以兵圍李宏規及軍司馬李藹宅並族誅之詿誤者凡數十家。又殺蘇漢衡收部下偏將下獄窮其反狀親軍大恐時諸軍皆有給賜唯親軍不時與之眾心益懼張文禮因其反側密諭之曰:王此夕將坑爾曹宜自圖之眾皆掩泣相謂曰:王待我如是我等焉能效忠是夜親軍十餘人自子城西門尋垣而入鎔方焚香受軍士二人突入斷其首袖之而出遂焚府第煙焰亙天兵士大亂鎔姬妾數百皆赴水投火而死軍校有張支順者率軍人至。
張文禮第請為留後遂盡殺王氏之族張文禮為鎮州大將殺節度使王鎔盜其州比廝役小人驟居人上行步動息皆不自安出則千餘人露刃相隨日殺不辜道路反目嘗慮我師問罪奸心百變南通朱氏北結契丹往往擒獲其使莊宗遣人送還文禮繇是愈恐是歲八月莊宗遣閻寶史建瑭及趙將符習等率王鎔本軍進討師興文禮病疽於腹及聞史建瑭攻下趙州驚悸而卒子處瑾據鎮州李存審為北面招討使以攻鎮州是時處瑾危滅日甚昭義軍節度判官任圜馳至城下諭以禍福處瑾登陴以誠告乃遣牙將張彭送款於行臺俄而李存審師至城下是夜趙將李再豐之子沖投糸追以接王師諸軍登城遲明畢入獲處瑾處球處琪並其母及同惡人等皆折足送行臺鎮人請醢而食之入發文禮之屍磔之於市。
郭崇韜為樞密使嘗從容謂繼岌曰:蜀平之後王為太子候主上千秋萬歲神器在手宜盡去宦官優禮士族不唯疏斥閽寺至於扇馬亦不可復乘繇是內則伶官巷伯怒目切齒外則舊寮宿將戰手痛心掇其族滅之禍有自來矣。復以諸子驕縱不法既定蜀川輦運珍寶實於雒陽之第籍沒之日泥封尚濕雖莊宗季年為群小所惑致功臣不保其終亦崇韜自貽其禍。
安重誨為樞密使四五年間獨綰大任否臧自。若環衛酋長貴戚近習無敢幹政者弟牧鄭州子鎮懷孟身為中令任過其才議者謂必有覆饣束之禍無何有吏人李虔徽弟揚言於眾云:相者言之狀今將統軍征淮南時有軍將密以是聞深駭上聽先是東川帥董璋恃險難制方多疑忌。又以武虔裕為綿州刺史董璋日設猜防遂縶之叛及王師討蜀峽路艱阻糧運不繼而重誨請行才許便辭翌日領數騎而出日馳數百里西諸侯聞之莫不惶駭所在錢帛糧料星夜輦運齊赴利州人乘斃踣於山路者不可勝記百姓苦之重誨至鳳翔節度使朱宏昭延於寢室令妻子奉食器敬事尤謹重誨坐中言及昨被人讒構幾不保全賴聖上保鑒茍獲全族因泣下重誨既辭宏昭遣人具奏重誨怨望出惡言不可令至行營恐奪石敬塘兵柄而宣徽使孟漢瓊自西回亦奏重誨已至三泉復歸闕再過鳳翔朱宏昭拒而不納重誨懼急騎奔程未至京師制授河中帥既至鎮心不自安而請致仕制初下其子崇贊崇緒走歸河中二子初至重誨駭然曰:二渠安得來家人欲問故里重誨曰:吾知之矣。非此渠意是他人教來吾但以一死報國家餘復何言翌日中使至見重誨號泣久之重誨曰:公但言其故勿過相湣中使曰:人言令公據城異志矣。重誨曰:吾一死未塞責已負君親安敢輒懷異志遽勞朝廷興師增聖上宵旰則仆之罪更萬萬矣。時遣翟光鄴使河中如察重誨有異志則誅之既至李從璋自率甲士圍其第仍拜重誨於其庭重誨下階迎拜曰:太傅過禮亻免首方拜從璋以撾擊其首其妻驚走抱之曰:令公死亦不遲太傅何遽如此並擊重誨妻首碎並剝其衣服夫妻裸形踣於廊下流血盈庭翌日副使判官白從璋願以衣服覆其屍堅請方許及從璋疏重誨家財不及數千緡議者以重誨有經綸社稷之大功然誌大才短不能回避權寵親禮士大夫求周身輔國之遠圖而悉自恣胸襟果貽顛覆。
馮ど為樞密使明宗大漸聞秦王以兵入侍ど自第馳入皇城與朱宏昭康義誠等同誅秦王語在秦王傳明宗晏駕閔帝自鄴至京師內外制置皆出宏昭與ど及潞王至陜閔帝召宏昭不至俄聞自致安從進乃殺ど於其第ど母初喪棄屍於路妻子俱伏法朱宏昭為樞密使閔帝即位超加中書令宏昭素猜忌潞王致其背誕以潞王至陜閔帝懼欲奔馳自手詔宏昭圖之時將軍穆延暉在宏昭第曰:罪我也。其如之何吾兒婦君之女也。可速迎歸無令受禍中使繼至宏昭拔劍大哭至後亭欲自殺家人力止之使捉之急宏昭曰:窮至此耶乃自投於井安從進既殺馮ど斷宏昭首俱傳於陜州。
晉王瑜為太府少卿杜重威之鎮東平也。瑜父欽祚為節度使及重威移帥崇山瑜乃僥求茍合代其父位後自常州一載再遷刑部郎中丙午歲欽祚刺舉義州瑜歸寧至郡會北戎盜據區夏何建以秦州歸蜀瑜說欽祚曰:若不西走當為左衽矣。厲色數諫怒而不從因其臥疾涉旬瑜仗劍而脅之曰:老懦無謀欲趨炮烙不即為計則死於刃下父不得已而聽之時隴東屯兵新關扼其川路將北趣蕃部假途而往乃與群盜酋長趙徽軟血為約以兄事之謂之曰:西至成都余身為相餘為將爾當領一大郡能遂行乎!徽曰:諾瑜慮為所賣先致其妻孥館於郡中行有期矣。徽潛召其黨伺於郊林之外子夜瑜聚族而出輜重絡繹十有餘里徽之所親循溝澮而遁至馬峽路隅舉燧伏莽齊發斷欽祚之首貫諸長矛平生聚蓄金幣萬計皆為亂兵所掠少長百口殆將殄盡瑜尚獨戰千人矢不虛發手捍射其指流血及鞬ゅ罄空乃持弓擊人簫付皆碎夜竄山谷落髪為僧月餘為樵人所獲縶送岐州為侯益所殺。
●卷九百四十三
○總錄部·不誼
夫人者最萬物之靈誼者居五行之一故行誼者必克己恕物急病讓夷固其窮不可以利誘守其節不可以兵劫如斯而已矣。乃有反道敗德壞法亂紀傾險其行邪僻其心遺骨肉之親棄故舊之好背乎!僚友之惠忘其所事之恩因利乘便竊發構難或肆其慘毒或寘諸刑辟或縱行離間之術或靡顧翻覆之跡擁已自恣蹈害無悔歷代之下比比而有故古人有言曰:不恥不仁不畏不誼其斯人之謂乎!
子伯季子衛大夫也。魯哀公十六年衛侯飲孔悝酒於平陽(東郡燕縣東北有平陽亭)重酬之大夫皆有納焉(納財賄也。)醉而送之夜半而遣之(夜遣者慚負孔悝不欲令人見)載伯姬於平陽而行(載其母俱去)及西門(平陽門)使貳車反┙於西圃(使副車還取廟主西圃孔氏廟所在┙藏主石函)子伯季子初為孔氏臣新登於公(升為大夫)請追之遇載┙者殺而乘其車(子伯殺載┙者)許公為反┙(孔悝怪載┙者久不來使公為反逆之)遇之曰:與不仁人爭明無不勝(不仁人謂子伯季子也。明無不勝言必勝)必使先射射三發皆遠許為許為射之殪(傳言子伯不仁所以死也。),或以其車從(從為公)得┙於櫜中孔悝出奔宋。
吳起者衛人也。好用兵嘗學於曾子事魯君齊人攻魯魯欲將吳起吳起娶齊女為妻而魯疑之吳起,於是欲就名遂殺其妻以明不與齊也。魯卒以為將而攻齊大破之。
漢韓信既徙為楚王都下邳項王亡將鍾離昧(昧音莫曷反)家在伊廬(東海朐南有此邑)素與信善項王敗昧亡歸信漢怨昧聞在楚詔楚捕之信初之國行縣邑陳兵出入(行音下更反)有變告信欲反(凡言變告者謂告非常之事)書聞(聞於天子)帝患之用陳平謀偽遊於雲夢者實欲襲信信弗知高祖。且至楚信欲發兵自度無罪(度音大各反)欲謁帝恐見禽人或說信曰:斬昧謁上上必喜亡患信見昧計事昧曰:漢所以不擊取楚以昧在公。若欲捕我自媚漢吾今死公隨手亡矣。乃罵信曰:公非長者卒自剄信持其首謁於陳高祖令武士縛信載後車械信至雒陽赦以為淮陰侯。
樓護為廣漢太守元始中王莽為安漢公專政莽長子宇與妻兄呂寬謀以血塗莽第門欲懼莽令歸政發覺莽大怒殺宇而呂寬亡寬父素與護相知寬至廣漢過護不以事實語也。到數日名捕寬詔書至(舉姓名而捕之也。)護執寬莽大喜徵護入為前光(莽分三輔置前光後承烈以護為之音暉)封息鄉侯列於九卿。
後漢隗囂字季孟天水成紀人也。囂季父崔素豪俠能得眾聞更始立王莽兵連敗遂聚眾數千人乃與兄義及上わ人楊廣等共推囂為上將軍崔為白虎將軍義為左將軍更始二年徵囂與崔及義至長安更始以囂為右將軍崔義皆即舊號其冬崔義謀欲叛歸囂懼並禍即以事告之崔義誅死更始感囂忠以為御史大夫。
子密者彭寵之蒼頭也。彭寵反自立為燕王建武五年春寵齋獨在便室(便坐之室非正室也。)子密等三人因寵臥寐共縛著床告外吏云:大王齋禁皆使吏休偽稱寵命教收縛奴婢各置一處。又以寵命呼其妻妻入大驚(東觀記曰:妻入驚曰:奴反奴乃ㄏ其妻頭擊其頰)寵急呼曰:趣為寵寵謂守奴曰:若小兒我素所愛也。今為子密所迫劫爾解我縛當以女妹妻汝家中財物皆與。若小奴意欲解之視戶外見子密聽其語遂不敢解,於是收金玉衣物至寵所裝之被馬六匹使妻縫兩縑囊昏夜後解寵手令作記告城門將軍云:今遣子密等至子後蘭卿所速開門出勿稽留之(稽停也。)書成即斬寵及妻頭置囊中便持記馳出城因以詣闕封為不義侯。
呂布字奉先五原郡九原人也。以驍武給并州刺史丁原為騎都尉屯河內以布為主簿大見親待靈帝晏駕原將兵詣雒陽與何進謀誅諸黃門拜執金吾進敗董卓卓入京都將為亂欲殺原並其兵眾卓以布見信於原誘布令殺原布斬原首詣卓卓以布為騎都尉甚愛信之誓為父子。
魏令狐愚為兗州刺史與王陵謀立楚王彪時楊康單固皆豫之及愚先卒康乃發其事於司馬宣王冀得封拜後以辭頗參錯亦並斬臨刑俱出獄固罵康曰:老奴汝死自分爾。若令死者有知汝何面目以行於地下也。
王陵坐楚王事司馬宣王誅之其子明山走向太原投親家食親家告吏乃就執。
蜀許邵為郡功曹先是從兄靖與邵俱知名有人倫盛名私情不葉邵排擯靖不得齒敘。
吳笮融所為徐州牧陶謙督運及曹公攻陶謙徐土騷動融將男女萬口馬三千匹走廣陵廣陵太守趙昱待以賓禮先是彭城相薛禮為陶謙所Τ屯秣陵融利廣陵之眾因酒酣殺昱放兵大略因載而去。
媯覽戴員皆吳郡太守盛憲孝廉也。大帝殺憲覽員亡匿山中孫翊為丹陽皆禮致之覽為大都督督兵員為郡丞及翊為左右邊洪所害孫河(河字伯海本姓俞孫策賜姓孫列之屬籍)馳赴宛陵責怒覽員以不能全權令使奸變得施二人議曰:伯海與將軍疏遠而責我乃爾討虜。若來吾屬無遺矣。遂殺河使人北迎揚州刺史劉馥令住歷陽以丹陽應之會翊帳下徐元孫高傅嬰等殺覽員(吳歷曰:媯覽戴員親近邊洪等數為翊所困嘗欲叛逆因吳主出征遂其奸計也。)。
晉王如京兆人也。遇亂流移至宛潛結諸無賴少年眾至四五萬自號大將軍軍既敗歸於王敦敦從弟棱愛如驍武請敦配已麾下敦曰:此輩虓險難畜汝性忌急不能容養更成禍端棱固請與之棱置諸左右甚加寵遇如數與敦諸將角射屢鬥爭為過棱果不容而杖之如甚以為恥初敦有不臣之跡棱每諫之敦嘗怒其異已及敦聞如為棱所辱密使人激怒之勸令殺棱如詣棱因間宴請舞劍為歡棱從之如,於是舞刀為戲漸漸來前棱惡而呵之不止叱左右使牽去如直前害棱敦聞而陽驚亦捕如誅之杜曾為竟陵太守先是胡亢聚眾竟陵自號楚公假曾為太守曾既殺亢並其眾自稱南中郎將。
前秦張猗為王兗功曹兗固守博陵與慕容垂相持垂遣將慕容ら攻兗於博陵兗糧竭矢盡猗逾城聚眾應ら兗臨城數之曰:卿秦之人也。吾卿之君也。起眾應賊號稱義兵何名實相悖之甚卿兄往合鄉宗親逐城主天地不容為世大戮身滅未幾卿復續之卿見為吾吏親尋干戈競為戎首為爾君者不亦難乎!今人可取卿一切之功寧能忘卿不忠不孝之事古人有云:求忠臣必出孝子之門卿母在城不能顧之何忠義之可望惡不絕世卿之謂也。不圖中州禮義之邦而卿門風。若斯卿去老母如脫屣吾復何論哉!既而城陷兗及固安侯苻鑒並為ら所殺。
苻師好者纂之弟也。苻登之討姚萇使蘭犢率眾數萬自潁陽人子和寧與苻纂首尾將圖長安師好勸其兄稱尊號纂不從乃殺纂自立為秦公蘭犢絕之皆為姚萇所敗。
南齊劉祥初為臨川王驃騎從事中郎祥兄敕為廣州卒官祥就敕妻求還資事聞朝廷。
齊人姓周陸超之門生也。超之預晉安王議徐玄慶欲囚將還都而超之亦端坐待命周謂殺超之當得賞乃伺超之坐自後斬之頭墮而身不僵玄慶嘉其節厚備殯斂周。又助舉棺未出戶棺墜正壓其頭折死聞之者莫不以為有天道焉。
於琳之為晉安王子懋中兵參軍即子懋之母阮產弟也。子懋鎮潯陽聞鄱陽隨郡二王見殺欲起兵赴難母阮在都遣書欲密迎上阮阮報琳之為計琳之弟瑤之馳告高宗高宗遣王廣之裴叔業與瑤之先襲潯陽琳之說子懋重賂叔業子懋使琳之往琳之因說叔業請取子懋叔業遣軍主徐玄慶將四百人隨琳之入州城僚佐皆奔散琳之從二百人拔刃入齋子懋罵曰:小人何忍行此事琳之以袖鄣面使人害之。
梁羊為侯景庫真都督景以其妹為小妻及景敗史不書名密圖之乃隨其東走景於松江戰敗惟餘三舸下海欲向會山會景晝寢語海師此中何處有蒙山汝但聽我處分遂直向京口至湖豆洲景覺大驚聞岸上云:郭元建猶在廣陵景大喜將依之拔刀叱海師使向京口與王元禮謝答仁弟葳蕤並景之昵也。三人謂景曰:我等為王百戰百勝自謂無敵卒至於此,豈非天乎!今就王乞頭以取富貴景欲透水抽刀斫之景乃走入船中以小刀抉船以槊入刺殺之。
後魏崔鍾為金紫光祿大夫兄敞亡後鍾貪其財物誣敞息子積等三人非兄之裔辭訴累歲人士嫉之爾朱世隆為尚書令奏除其官終身不齒。
崔僧淵原妻房氏生二子伯ら伯驥後薄房氏更納平原杜氏僧淵之徙也。與杜俱去生四子伯鳳伯龍伯螭伯虬得還之後棄絕房氏遂與杜氏及四子家於青州伯驥與母房氏居於冀州雖往來父間而心存母氏孝慈之道頓阻一門僧淵卒年七十餘伯ら雖往奔赴不敢入家哭沙門寺伯龍性剛躁父亡後與兄伯ら訟競嫡庶並以刀劍自衛。若怨讎焉。
崔模初事慕容氏後為宋滎陽太守太武神䴥中滑臺平模歸降始模在南妻張氏有二子仲智季柔模至京師賜妻金氏生子幼度仲智等以父隔遠乃聚貨物間關境規贖模歸其母張氏每謂之曰:汝父性懷本自無決必不能來也。行人遂以財賄至都當竊模還模果顧念幼度等指幼度謂行人曰:吾何忍舍此輩令坐致刑辱當為爾取一人使名位不減於我乃授以申謨謨宋東郡太守與朱修之守滑臺神䴥中被執入國俱得賜妻生子靈度申謨聞此乃棄妻子走還江外靈度刑為閹人。
崔攸之者道固之兄也。道固父輯為太山太守道固賤出適母生攸之目連等輕侮之輯謂攸之曰:此兒姿識如此或能興人門戶汝等何以輕之攸之等遇之彌薄略無兄弟之禮時宋孝武帝為徐兗二州刺史得辟他州民為從事輯乃資給道固令其往南既至彭城帝以為從事會青州刺史新除過彭城帝謂之曰:崔道固人身如此,豈可為寒士至老乎!而世人以其偏庶便相陵侮可為嘆息青州刺史至州辟為主簿轉治中後為宋文帝諸子參軍事被遣向青州募人長史已下皆詣道固諸兄等逼道固所生母自致酒炙於客前道固驚起接取謂客曰:家無人力老親自執劬勞諸客皆知其兄等所作咸起拜謝其母母謂道固曰:我賤不足以報貴賓汝宜答拜諸客皆嘆美固母子賤其諸兄。
穆壽太武時與崔浩等輔政遇諸父兄弟有如仆隸夫妻並共食而令諸父食餕餘其自矜無禮如此為時人所鄙笑。
王建為左大夫建兄迥諸子多不順法建具以狀聞迥父子伏誅。
李寶涼王暠孫也。太武討沮渠無諱寶奉表歸誠累遷鎮北將軍李氏自初入魏人位兼舉因寶子沖寵遇遂為當世盛門而仁義吉凶情禮淺薄期功之服殆無慘容至於窘乏不加拯濟識者以此貶之。
陸定國娶河東柳氏生子安保後納范陽盧度世女生昕之二室俱為舊族而嫡妾不分定國亡後兩子爭襲父爵僕射李沖有寵於時與度世子泉婚親相好沖遂左右申助之繇是承爵尚主職位赫奕安保沈廢貧賤不免饑寒。
冠彌為尚書郎為城陽王徽所親待孝莊永安末徽避爾朱兆脫身南走歸命於彌彌不納遣人加害時論深責之。
盧度世者散騎常侍玄之子也。玄有五子嫡唯度世餘淵敏昶尚皆別生及度世為中書學生以崔浩之難其庶兄弟嘗欲危害之度世常深忿恨及度世有子每誡約令絕妾孽不得使長後患至淵兄弟婢賤生子雖形貌相類皆不舉接為識者所非。
張彜為光祿大夫既貴大起第宅微號華侈頗侮其疏宗舊戚不甚存紀時有怨憾焉。
李靜齊州刺史元護之弟也。為前將軍性甚貪忌兄亡未斂便剝脫諸妓服玩及餘財物。
斛斯椿為車騎將軍恒州刺史及爾朱榮之死椿與爾朱度律仲遠等北拒齊獻武王次陽平會爾朱兆與度律等相疑遁還椿後復與度律等同拒義旗敗於韓陵椿謂都督賈顯智等曰:若不先執爾朱我等死無類矣。遂與顯智等夜於桑下盟約倍道兼行椿入北中城收爾朱部曲盡殺之令長孫稚賈顯智等率數百騎襲爾朱世隆彥伯兄弟斬於閶闔門外椿入雒懸世隆兄弟首於其門樹椿父出見謂椿曰:汝與爾朱約為兄今何忍懸其頭於門樹寧不愧負天地乎!椿乃傳世隆等首並囚度律天光於齊獻武王馮穆為員外通直散騎常侍穆與叔輔興不和輔興亡贈相州刺史祖載在庭而穆方高車良馬恭受職命言宴滿堂忻笑自。若為御史中丞東平王匡所劾裴茂伯為廣平王文學與兄景融別居景融貧窘茂伯了無賑恤殆同行路世以此貶薄之。
李洪之為秦益二州刺史洪之微時妻張氏助洪之經營資產自貧至貴多所補益有男女幾十人洪之後得劉氏劉芳從妹也。洪之欽重而疏薄張氏為兩宅別居偏厚劉子繇是二妻妒競互相訟詛兩宅母子往來如讎及蒞西州以劉自隨。
高遵字世禮渤海人父濟陰太守遵賤出其兄矯等嘗欺侮之及父亡不令在喪位遵為立忠將軍齊州刺史建節歷本州宗鄉改觀而矯等彌妒毀之遵為中書侍郎弟次文雖無官位而貲產巨萬遵每責其失而結憾於遵吉凶不相及時論責之。
北齊陳元康為高祖相府功曹參軍時魏尚書僕射范陽盧道處女為右衛將軍郭瓊子婦瓊以死罪沒官高祖啟以賜元康為妻元康乃棄故婦李氏識者非之。
薛叔為尚書僕射久在省闥閑明簿領然天性險忌情義不篤魏東平王元康妾張氏淫逸放恣叔初與奸通後納以為婦咸共謗之逐前妻於氏不認其子怨家內忿競相告列深為世所譏鄙。
韋子粲字暉茂京兆人佐郡功曹史累遷為大行臺郎中從爾朱天光平關右周武入關以為南汾州刺史神武命將出討城陷子弟俱被獲送晉陽家放免以粲為并州長史累遷豫州刺史卒初子粲兄弟十三人子侄親屬闔門百口悉在西魏以子粲陷城不能死難多致誅滅歸國獲存唯與弟道諧二人而已諧與粲俱入國粲富之後遂特棄道諧令其異居所得廩祿略不相及其不顧恩義如此。
李訢獻文帝時為湘州刺史以貪黷被告尚書李敷與訢少長相好每左右之及訢就劾有司諷訢告敷隱罪可得自全。又趙郡範В具條列敷兄弟事狀有司以聞敷坐得罪詔列訢貪冒罪應死以糾李敷兄弟故得降免有司百鞭髡刑配為廝役後訢為太倉尚書亦信任В腹心之事皆以告之В以無功起家拜盧奴令及明太后臨朝В知後忿訢。又知內外疾之會鎮南人告訢外叛乃徵訢至京師言其叛狀訢曰:無之引В證訢言爾妄云:知我吾。又何名。雖然爾不顧余之厚德而忍為此不仁甚矣。В曰:何。若李敷之德於公,公昔忍於敷В今敢不忍於公乎!遂見誅楊寬邯鄲人也。楊愔父津為并州刺史北道大行臺愔隨之任寬求義從出藩愔請津納之俄而孝莊幽歿愔時適欲還都行達邯鄲過楊寬家為寬所執至湘州見刺史劉誕以愔名家盛德甚相嗟念付長史慕容白澤禁止焉。
元景安永之子也。永兄杜襲爵陳留王杜卒子景皓嗣天保時諸元帝室親近者多被誅戮疏宗如景安之徒議欲請姓高氏景皓云:豈得棄本宗逐他姓大丈夫寧可玉碎不能瓦全景安遂以此言白顯祖乃收景皓誅之家屬徙彭城繇是景安獨賜姓高氏自外聽從本姓永弟種子豫字景豫美姿儀有器為濮陽郡守魏彭城王韶出鎮定州啟為定州司馬及景安告景皓慢言引豫云:相應和豫占云:爾時以衣袖掩景皓口云:兄莫妄言及問景皓與豫所列符同獲免自外同聞語者數人皆流配遠方豫卒於徐州刺史。
後周司馬消難高祖時為大將軍性貪氵輕於去就故世之言反覆者皆引消難云:其妻高氏齊神武之女在鄴敬重之後入關便相棄薄消難之赴卻州留高及三子在京高言於隋文曰:滎陽公性多變詐今以新寵自隨必不顧妻子願防慮之消難入陳而高母子因此獲免。
隋李安字玄德高祖相周引之左右遷職方中大夫復拜安弟哲為儀同安叔父梁州刺史璋時在京師與周趙王謀害高祖誘哲為內應哲謂安曰:隨之則不忠言之則不義失忠與義何以立身安曰:丞相父也。其可背之遂陰白之及王等伏誅將加官賞安頓首而言曰:兄弟無汗馬之勞過蒙獎擢合門竭節無以酬謝不意叔父無狀為凶黨之所熒惑覆宗絕嗣其甘。若薺蒙全首領為幸實多,豈可將叔父之命以求官賞,於是俯伏流涕悲不自勝高祖為之改容曰:我為汝特存璋子乃命有司罪璋正身高祖亦為安隱其事而不言尋授安開府。
唐邴元真為李密右長史高祖武德元年密將入雒口倉城元真已遣人潛引王世充密陰知之不發其事欲待世充兵半渡雒水然後擊之及世充軍至密候騎不時覺比將出戰世充軍已濟矣。密自度不能支引騎而遁徑赴武牢元真竟以城降於世充。
鄧曉武德初為李軌尚書左丞使長安聞軌敗舞蹈稱慶高祖曰:汝委質於人為使來此聞軌淪陷曾無戚容茍悅朕情妄為慶躍既不能留心於李軌何能盡節於朕乎!曉無以對。
丘行恭為左衛將軍貞觀中坐與嫡兄爭葬所生母為法司所劾除名。
趙履溫為易州刺史履溫即侍中桓彥範妻兄也。彥範誅張易之後奏言先與履溫謀其事,於是召拜司農少卿履溫德之遂以二婢遺彥範及彥範罷知政事履溫。又脅奪其婢大為時論所譏焉。
房孺復太尉之子為浙西從事初娶鄭氏惡賤其妻多畜婢仆妻之保母亟言之孺復乃先具棺櫬而集家人生斂保母遠近驚異及妻在產蓐未三日遽令上船即路數日妻遇風而卒孺復以宰相子少年有浮名而奸惡未甚露累拜杭州刺史。
韓畢尚書右丞臯之從弟也。臯恃前輩頗以簡倨自處順宗時王叔文黨盛臯嫉之謂人曰:吾不能事新貴畢幸於叔文以告之因出為鄂州刺史嶽鄂蘄沔等州觀察使。
梁朱瑾為兗州節度使乾寧二年春太祖令大將朱友恭攻瑾瑾掘塹柵以環之朱遣將賀環及蕃將何懷寶赴援為友恭所擒十一月瑾從兄齊州刺史瓊以州降太祖令執賀環懷寶及瓊犭旬於城下謂瑾曰:卿兄已敗早宜效順瑾偽遣牙將胡規持書幣送降太祖自至延壽門外與瑾交語瑾謂太祖曰:欲令大將送符印願得兄瓊來押領所貴骨肉盡布腹心也。太祖遣瓊與客將劉捍取符印瑾單馬立於橋上揮手謂捍曰:可令兄來余有密款即令瓊往瑾先令驍果董懷進伏於橋下及瓊至懷進突出擒瓊而入俄而斬瓊首投於城外太祖乃班師。
王珂河中人父重榮河中節度使唐僖宗光啟三年重榮為部將常行儒所害推重榮弟重盈為蒲帥以珂為行軍司馬及重盈卒軍府推珂為留後時重盈子珙為陜州節度使瑤為絳州刺史繇是爭為蒲帥瑤珙連上章論列。又與太祖書云:珂非吾兄弟蓋余家之蒼頭也。小字忠兒安得繼嗣珂亦上章云:亡父有興復之功。又遣使求援於太原李克用為保薦於朝昭宗可之既而珙厚結王行瑜李茂貞韓建為援三鎮互相表薦昭宗詔諭之曰:吾以太原與重榮有再奏之功已俞其奏矣。乾寧二年五月三鎮率兵入覲賊害時政請以河中授珙瑤。又連兵以攻河中克用聞之出師以討三鎮瑤珙兵退晉師拔絳州擒瑤斬之及克用駐軍於渭北昭宗以珂為河中節度使正授旄鉞克用因以女妻珂珂至太原謝婚成禮克用令李嗣昭將兵助珂攻珙於陜焉。
馬希聲湖南節度楚王殷之次子也。殷初薨長子希振次當嗣立時希聲以先為副使方握權私遣其大將歐宏練矯父命請立為帥乃自稱留後。
後唐劉守文為滄州節度唐天祐六年五月守文為其弟守光敗於薊州之雞蘇守文為弟所擒歸幽州初劉仁恭輦幽府積實營大安山以自固會汴人攻其城守光堅守之因自為幽帥囚仁恭於大安別室守文素蓄奸謀誌大才短利燕薊之土疆乃令子延祐質於汴自將兵討守光以迎父為名頻年出軍不利至是大舉以重賂誘契丹吐渾之眾合四萬屯薊州運滄景芻粟海船而下以給軍費及大戰守光之兵敗也。守文詐慈單馬立於陣場泣諭於眾曰:勿殺吾弟為守光將元行欽識之見擒滄州失帥自潰守光復縶兄於別室援以叢棘滄州兵敗守光乃進攻滄州滄州賓佐孫鶴呂兗以推守文之子延祚為滄州帥守光嶺摧守文於城下攻圍累月城中乏食人餓殍軍士食人百姓食堇土驢馬相遇食其鬃士人出入多為強者屠殺呂兗率城中饑羸丁口以麩面飼之團為宰殺務旋烹以充軍食危酷之狀遠古未聞延祚力窮以城降守光守光以其子繼威為滄帥大將張邁進佐之守光既得志父兄雖結於我而以狀告梁祖曰:臣守光謬叨戎寄向受國恩既有血誠合宜披訴伏自陛下初登寶位才建皇基四方尚擾於干戈諸道未賓於聲教唯臣不勞兵刃不俟詔書便貢表章率先歸款致令河北一面晏然無虞其後。又以河東結構岐朋附淮蜀久稽天討屢軫宸襟臣。又密設機謀指揮夏侯敬受已下令翻賊寨遣向朝廷鑾輿才至於陜郊兵騎悉歸於行在使凶渠北遁致翠輦東歸獲立微勞稍寬聖慮其於向國粗竭丹誠昨者兄守文遽於明時擅興兵革堅貯吞並之志全無友愛之情誑惑宸聰即言迎侍勾牽戎虜元逞他圖兄之行藏臣實所諳悉當於此際備見狡謀必知要當道之土疆為朝廷之患害累曾申奏莫不丁寧今者既破賊軍足以細驗前事昨於陣上所殺契丹兵馬絕多及寨內收得契丹與往來文字不少今。又捉得自來與臣兄謀事人道士褚玄嗣學院使鄭緒等皆言兄本計謀極大妄動絕深不唯窺取其一方實亦將圖於大事茍非臣親當戰陣手執干戈大掃群凶生擒戎首則滄州得志蕃眾轉狂合勢連衡為患非細固不是臣自矜小捷妄有飾詞其褚玄嗣等分析文狀謹同封進其褚玄嗣文狀多述守文結構說誘幽州將士及會契丹窺幽州城池皆是自相魚肉。又言如守文得志必謀亂中原以迎侍為名實欲並吞燕薊。又滄州鼓角門東有誓眾碑一所其辭願破梁國卻興唐朝及見幽州歸向朝廷遂拆卻碑樓其碑坑於樓下文字見在。又守文所遣男延祜入質不是親兒。又守文令褚玄嗣將琉璃水精金銀等器錦采與契丹將領約取幽州後別圖富貴其契丹少君遂差使還書願與守文敕命守文乃言得契丹下大夫所贊也。梁祖覽之大噱守光復置書於莊宗言同破偽梁事。
李小喜幽帥劉守光之愛將雖守光凶氵出於天性然而稔惡侈毒多為小喜贊成燕城將破前一日逾垣請罪莊宗宥之至守光之將伏鑕泣而訴曰:臣死無恨教臣為惡不早歸向者繇小喜熒惑故也。罪人不死臣必訴於地下急召小喜至小喜瞋目睨守光曰:囚父殺兄烝氵骨肉亦小喜教耶守光大慚帝怒其失舊君之節即命斬之。
王緘先事幽州劉仁恭後歸莊宗及從征幽州既獲仁恭父子莊宗命緘為露布觀其旨趣緘既起草無所辭避義士以此少之。
張文禮者鎮州之大將大為趙王王鎔倚任文禮見鎔之政荒僻嘗蓄異圖酒酣之後對左右每惡言聞者莫不寒心唯鎔待之如初略無猜間及獻言者漸為腹心乃以符習代其行營以文禮為防城使自此專其間隙及鎔殺李宏規委政於其子昭祚昭祚性Τ戾未識人間情偽素養名持重坐作貴人既事權在手朝夕欲代其父向來附勢之徒無不族滅初李宏規李藹持權使事樹立兄弟子侄及諸親舊分董要職故奸宄之心不能搖動文禮頗深畏憚及宏規見殺其部下五百人懼罪將欲奔竄聚泣偶語未有所之文禮因其離心密以奸詞激之曰:令公命我盡坑爾曹我念爾曹十餘年荷戈隨我為國為家不忍一朝並膏鋒刃我。若不即殺汝則得罪於令公我。若不言。又負爾輩事既如斯其將柰何眾軍感泣是夜作亂殺王鎔父子舉族灰滅唯留王昭祚妻朱氏以通汴人尋間道告曰:王氏喪於亂軍普寧公主無恙文禮犭旬賊帥張友順所請因為留後於潭城視事以事上聞兼要旄節亦奉箋勸進上含容之可其請文禮比廝役小人偶居重任行步動息皆不自安出則千餘人露刃相隨賊殺不辜莫可勝載自度罪逆難容尚慮王師問罪奸心百變或陳情梁汴援契丹多脩絹書藏於蠟彈塞上烽鋪黃河渡口往往擒獲其使莊宗遣人送還繇是愈切慚恐先是腹上患疽醫藥無效聞史建瑭下趙州驚悸而卒其子處瑾秘喪軍府內外皆不之知每日於寢室前問安如生處瑾與其腹心韓正時參決大事同謀奸惡。
溫韜初事梁為許州節度使累官至檢校太尉平章事韜素善趙巖每依附之莊宗入汴巖恃韜與已素厚遂奔許州韜延之於第斬首傳送闕下。
李繼儔潞州節度嗣昭之子也。初嗣昭死其子繼韜以州叛及繼韜伏誅之後詔其兄繼儔赴闕時繼儔權知軍府繼韜房中所畜婢仆玩好之類悉為已有每日於其房中料選妓妾較財物遷延不時上路其弟繼達怒謂人曰:吾仲兄被罪父子誅死骨肉之情自然傷痛大兄不仁樂禍略無慟懷二弟並命言音尚在而便烝氵妻妾詰責貨財慚恥見人生不如死繼達服麻引數百騎坐於戟門呼曰:為我反乎!即令人斬繼儔首投於戟門之內繼達弟繼珂聞其亂也。募市人千餘攻於城門繼達登城樓知事不濟啟於城東門至其私第盡殺其孥得百餘騎出潞城門將奔契丹行不十里麾下奔潰自剄於路隅其下小校薛萬金率眾歸於闕下。
李繼忠初為北京皇城使明宗天成三年十月繼忠弟侄三人進馬二百五匹金器八百兩銀萬兩家機錦百疋白羅三百疋綾三千疋絹三千疋繼忠者故昭義帥嗣昭之子少有心疾其母楊夫人自潞州積聚百萬輦於并州私第繼韜之叛沒之於官莊宗南郊助大半賞給兄繼韜伏法其母。又輦及晉者餘百兩楊氏卒其弟相州刺史繼能潞府司馬繼襲聞哀俱至繼忠等詣官告變繼能繼襲伏法弟侄遂得分其所聚故有獻。
聶嶼明宗時為起居舍人嶼早依郭崇韜門庭致身朱紫名登兩史浙江使回生涯巨萬嶼為河東節判時郭氏次子之婦孀居於家嶼喪偶未久復忍而納幣人皆罪之明宗在藩邸時素聞其醜聲天成中與溫韜等同詔賜死。
晉秘瓊初仕後唐為董溫琪衛內指揮使倚以腹心及溫琪為幽州連帥趙德鈞所奏同赴太原之役軍敗沒蕃瓊乃害溫琪之家載其屍都以一坎瘞之溫琪在任貪暴積钅強巨萬瓊悉輦之以藏其家遂自稱留後。
李彜殷為夏州節度使天福末奏衛內指揮拓拔崇斌等五人作亂當時收擒處斬訖相次綏州刺史李彜敏擅將兵士直抵城門尋差人掩殺彜敏知事不濟與弟五人將家南走詔李彜敏潛結凶黨顯恣逆謀骨肉之間尚興屠害臨之內難以含容送夏州處斬。
李钅初入恒山謁要人李宏規以宗姓請兄事之繇是得進趙王王鎔辟為從事鎔卒復為王德明賓客德明使钅聘於唐莊宗钅密疏德明之罪。且言可圖之狀莊宗嘉之及恒山平以钅為霸府支使嘗從容請於莊宗曰:钅有四子請誅之莊宗問其故對曰:此輩生於恒山稟悖亂之氣不可留也。莊宗笑而止。
漢馬希萼湖南節度希範弟希廣之庶兄希範卒大將等立其母弟希廣繼位希萼自桂州為朗帥而怒希廣擅命始構參之隙漢高祖乾祐中希廣希萼交訴於朝廷累降詔命和解之而潛佑希廣,於是希萼怨望乃依附淮夷未幾率朗人及溪洞群蠻向長沙為長沙軍所敗三年希萼大合群蠻再攻長沙陷希廣及其妻皆杖死於市左右用事者皆臠割而死希萼自號楚王武安軍節度使。
周王繼宏在晉為奉國指揮使虜陷中原從虜主至相州遂令以本軍戍守虜主留高唐英為相州節度使唐英善待繼宏每候其第則升堂拜繼宏之母贈遺甚厚倚。若戚親。又給與兵仗略無猜忌會虜主死漢祖赴雒唐英遣使歸漢漢祖大悅將厚待唐英使未回繼宏與指揮使樊暉等共殺唐英繼宏自稱留後令判官張易奉表於漢祖人或責以見利忘義繼宏曰:吾儕小人也。若不因利乘便以求富貴畢世以來未可得志也。及漢祖討杜重威至德清軍繼宏來朝乃授節旄。
●卷九百四十四
○總錄部·佻薄
《詩》曰:視民不佻。《禮》曰:小人以薄蓋佻薄者前哲之所戒也。淳素既隱道化多缺仁厚之俗替而侮慢之風長其有搢紳之士簡傲之民忘謹願之規恣忿躁之性以嘲玩為辯以陵忤為材譏議人物貶忽僚友或劇言而歷詆或顧影而自嘉執屏面以疾驅著岑牟以疊曲脫散冠帶怠棄司存逾越典常敗亂雅俗以至幹白簡之奏陷丹筆之議而不悔焉於戲處其厚而不處其薄者誠君子哉!
漢張敞為京兆尹無威儀時罷朝會過走馬章臺街(在長安中章臺下街也。)使御史驅自以便面拊馬(便面所以障面蓋之類也。不欲見人以此自障面則得其便。故曰:便面亦曰:屏面)。又為婦畫眉長安中傳張京兆尹眉嫵(嫵音詡北方人謂媚好為詡畜。又音舞嫵好媚也。)有司以奏敞帝問之對曰:臣聞閨房之內夫婦之私有過於畫眉者帝愛其能弗備責也。然終不得大位。
後漢孔融字文舉為少府融與蔡邕素善邕卒後有虎賁士貌似蔡邕者融每酒酣取引與同坐曰:雖無老成人尚有典刑袁紹之敗也。融與曹公。《書》曰:武王伐紂以妲己賜周公曹公以融學博謂書傳所記後見問之對曰:以今度之想其當然爾(時曹公平紹以袁熙妻甄氏賜五官中郎將即魏文帝也。)。
禰衡平原人少有才辯而尚氣剛傲好矯時慢物興平中避難荊州建安初來遊許下是時許都新建賢士大夫四方來集或問衡曰:盍從陳長文司馬伯達乎!對曰:吾焉能從屠沽兒耶。又問荀文。若趙稚長云:何衡云:文。若可借面吊喪稚長可使監廚請客唯善魯國孔融及弘農楊修嘗稱曰:大兒孔文舉小兒楊德祖餘子碌碌莫足數也。孔融愛衡才數稱衡於曹公曹公欲見之而衡素相輕疾自稱狂病不肯往而數有恣言曹公懷忿而以其才名不欲殺之聞衡善擊鼓乃召為鼓史因大會賓客閱試音節諸史過者皆令脫其故衣更著岑牟單絞之服(曹公欲辱衡乃令人錄用為鼓史後至八月朝普天閱試音節作三重ト列坐賓客以帛絹制作衣岑牟一單絞及小禈通史誌曰:岑牟鼓角士胄也。絞蒼黃之色也。)次至衡衡乃為漁陽參撾蹀而前(衡擊鼓作漁陽摻扌追蹋地來前躡鼓足腳容態不常鼓聲甚悲易衣畢復擊鼓摻扌追而去至今有漁陽參扌追自禰衡始也。撾者擊鼓杖也。)容態有異聲節悲壯聽者莫不慷慨衡進至曹公前而止吏訶之曰:鼓史何不改裝而敢輕進乎!衡曰:諾,於是先解衤日衣次釋餘服裸身而立徐取岑牟單絞而著之畢復參撾而去顏色不怍曹公笑曰:本欲辱衡衡反辱孤孔融退而數之曰:正平大雅固當爾邪因宣曹公區區之意衡許往融復見曹公說衡狂疾今求得自謝曹公喜敕門者有客便通待之極晏衡乃著布單衣疏巾手持三尺扌兌杖(扌兌木杖也。音陀活反)坐大營門以杖捶地大罵吏曰:外有狂生坐於營門言語悖逆請收案罪曹公怒謂融曰:禰衡豎子孤殺之猶雀鼠爾顧此人素有虛名遠近將謂孤不能容之今送與劉表視當何如,於是遣人騎送之臨發眾人為之祖道先供設於城南乃更相戒曰:禰衡悖虐無禮今因其後到咸當以不起折之也。及衡至眾人莫肯興衡坐而大號眾問其故衡曰:坐者為冢臥者為屍屍冢之間能不悲乎!至荊州劉表甚賓禮之後復侮慢於表表恥不能容以江夏太守黃祖性急故送衡與之祖亦善待焉後黃祖在蒙沖船上大會賓客而衡言不遜順祖慚乃訶之衡更熟視曰:死公云:等道(死公罵祖也。等道猶今言何勿語也。)祖大怒令五伯將出欲加箠衡方大罵祖恚遂令殺之祖主簿素疾衡即時殺焉祖子射徒跣來救不及祖亦悔之乃厚加棺斂衡時年二十六。
魏何晏尚太祖女為駙馬都尉得賜爵為列侯。又其母在內晏性自喜動靜粉白不去手行步顧影。
鄧為中郎與李勝等為浮華友及入兼中書郎浮華事發被斥出遂不復用。
蜀彭廣漢人姿性驕傲多所輕忽惟敬同郡秦子敕薦之於太守許靖仕州不過書佐後。又為眾人所謗於州牧劉璋璋髡鉗為徒隸。
李訁巽為右中郎將侍太子太子愛其多知甚悅之然體輕脫好戲啁故世不能重也。
晉阮籍魏末為步兵校尉能為青白眼見禮俗之士以白眼對之及母終嵇喜來吊籍作白眼喜不懌而退喜弟康聞之乃賫酒挾琴造焉籍大悅乃見青眼繇是禮法之士疾之。若讎。
阮咸為散騎常侍咸初與叔父籍居道南諸阮居道北北阮富而南阮貧七月七日北阮盛曬衣服皆錦綺燦目咸以竿掛大布犢鼻於庭人或怪之答曰:未能免俗聊復爾耳。
潘嶽為河陽令負才郁郁不得志時尚書僕射山濤領吏部王濟裴楷等並為武帝所親遇嶽內非之乃題閣道為謠曰:閣道東有大牛王濟鞅裴楷輶和嶠刺促不得休。
陸玩初為元帝丞相參軍嘗詣王導食酪因而得疾與導箋曰:仆雖吳人幾為傖鬼其輕易權貴如此。
謝絢會稽王驃騎長史重之子也。絢曾於公坐戲調無禮於其舅袁湛湛甚不堪之謂曰:汝父昔已輕舅汝今復來加我可謂世無渭陽情也。絢父重即王胡之外孫與舅亦有不協之論湛故有此及云:
王徽之為大司馬桓溫參軍蓬首散帶不綜府事。又為車騎桓沖騎兵參軍沖問卿署何曹對曰:似是馬曹。又問管幾馬曰:不問馬何繇知數。又問馬比死多少曰:未知生焉知死嘗從沖行值暴雨徽之因下馬排入車中謂曰:公豈得獨擅一車沖嘗謂徽之曰:卿在府日久比當相料理徽之初不酬答直高視以手版拄頰云:西山朝來致有爽氣爾。
王獻之為中書令時郗愔子超有重名獻之兄弟自超未亡見愔嘗躡履問訊甚脩舅甥之禮及超死見愔慢怠履而候之命席使遷延辭避愔每慨然曰:使嘉賓(趨字嘉賓)不死鼠子敢爾邪。
超字嘉賓顧愷之初為荊州刺史殷仲堪參軍愷之矜伐過少年因相稱譽以為戲弄。又好吟詠自謂得先賢風制或請其作雒生詠答曰:何至作老婢聲。
苻朗以前秦青州刺史來降既至揚州風流邁於一時超然自得志陵萬物所與晤言不過一二人而已驃騎長史王忱江東之雋秀聞而詣之朗稱疾不見沙門釋法汰問朗曰:見王吏部兄弟未朗曰:吏部為誰非人面而狗心狗面而人心兄弟者乎!王忱醜而才慧國寶美貌而才劣於弟故朗云:然汰悵然自失其忤物侮人皆此類也。謝安嘗設宴請之朝士盈坐並杌褥壺席朗每事欲誇之唾則令小兒跪而張口既唾而含出頃復如之。
宋範泰為光祿大夫時領軍將軍趙倫之性野拙人情世務多所不解久居方伯頗覺富盛入為護軍資力不稱以為見貶泰好戲謂曰:司徒公必用汝老奴我不言汝資地所任要是外戚高第所至倫聞之大喜每載酒肴詣泰。
王惠為征虜長史時會稽內史劉懷敬之郡送者傾京師惠亦造別還過從弟球球問向悉何所見惠曰:覺即時逢小人爾。
荀伯子為御史中丞少好學博覽經傳而通率好為雜語戲傲閭里故以此失清途。
范曄為太子詹事性精微思致觸類多善衣裳器服莫不增損制度世人皆法學之撰和香方其序曰:麝本多忌過分必害沈易和盈斤無傷零藿虛燥詹唐黏濕甘松蘇合安息郁金奈多和羅之屬並被珍於外國無取於中土。又棗膏昏鈍甲煎淺俗非唯無助於馨烈乃當彌憎於尤疾也。此序所言悉以比類朝士麝本多忌比庾炳之零藿虛燥比何尚之詹唐黏濕比沈演之棗膏昏鈍比羊元保甲煎淺俗比徐湛之甘松蘇合比慧林道人沈易和以自比也。謝惠連為彭城王法曹參軍幼有才悟而輕薄不為父方明所知。
何長瑜為臨川王義慶平西記室參軍嘗於江陵寫書與宗人何勖以韻語序義慶川府寮佐云:陸展染鬢髪欲以媚側室青青不解人星星行復出如此者五六句而輕薄少年遂演而廣之凡厥人士並為題目皆加劇言苦句其文流行義慶大怒白文帝除為廣州所統增城令。
劉瑀為益州刺史既行甚不得意至江陵與顏峻。《書》曰:朱循之三世叛兵一旦居荊州青油幕下作謝宣明面見向使齊師以長刀引吾下席於吾何有正恐匈奴輕漢爾及為吏部尚書意彌憤憤族叔秀之丹陽尹瑀。又與親故。《書》曰:吾家黑面阿秀遂居劉安眾處朝廷不為多士。
羊誌善醫術孝武殷貴妃薨令誌哭殷氏誌亦嗚咽他日有問誌者卿那得此副急淚誌時新喪姬答曰:我爾日自哭亡妾耳誌滑稽善為謔帝亦愛狎之南齊王瞻宋徐州都督玄謨之子初仕宋為王府參軍嘗詣劉彥節直登榻曰:君侯是公孫仆是公子引滿促膝唯余二人彥節外跡雖酬之意甚不悅豫章王嶷少時早與瞻友瞻嘗候嶷高論武帝時在大床寢瞻謂嶷曰:帳中人物亦復隨人寢興嶷言次忽問王景文兄楷賢愚何如殷道矜瞻曰:卿遂復言他人兄耶武帝笑稱嶷小名王汝兄愚那得忽來王參軍此句瞻曰:直恐如卿來譚武帝銜之未嘗形於色後歷黃門侍郎及齊建元初瞻為永嘉太守詣闕跪拜不如儀武帝知之召入東宮仍送付廷尉殺之命左右啟高帝曰:父辱子死王瞻傲廷臣輒已收之高帝曰:此何足計及聞瞻已死乃默無言。
丘靈鞠為驍騎將軍嘗還東詣司徒褚淵別淵不起曰:比腳疾更增不復能起靈鞠曰:腳疾亦是大事公為一代鼎臣不可復為覆饣束其強切如此不持形儀唯取笑適。又不樂武位謂人曰:我應東還掘顧榮冢江南地方數千里士子風流皆出此中顧榮忽引諸傖度妨我輩塗轍死有餘罪。
張融為中書郎風止詭越坐嘗危膝行則臾步翹身仰首意致甚多隨人同行稽遲不進融與吏部尚書何戢善往詣戢誤通尚書劉澄融下車入門乃曰:非是至戶外望澄。又曰:非是既造席視澄曰:都自非是乃去其為異如此融假還鄉詣王儉別儉立此地舉袂不前融亦舉手謂儉曰:歜曰:王前儉不得已趨就之融曰:使融不為慕勢而令君為趨士,豈不善乎!嘗嘆云:不恨我不見古人所恨古人。又不見我後為司徒從事中郎永明中扌明觀講敕朝臣集聽融扶入就榻私索酒飲之問難既畢乃長嘆曰:嗚呼仲尼獨何人哉!為御史中丞到所奏免官尋復職王敬則見融革帶垂寬殆將至髀謂之曰:革帶太急融曰:既非步吏急帶何為豫章王大會賓僚融食炙始畢行炙人便去融欲求鹽蒜口終不言方搖食指半日乃息出入朝廷皆拭目驚觀之融假東出武帝問融住在何處融答曰:臣陸處無屋舟居非水後日帝以問融從兄緒緒曰:融近東出未有居止權牽小船於岸上住帝大笑。
謝為尚書吏部郎嘗輕江┙為人┙嘗詣因言有一詩呼左右取既而便停┙問其故云:定復不急┙以為輕已後┙及弟祀劉氵風劉晏俱候謂┙曰:可謂帶二江之雙流以嘲弄之┙轉不堪,於是構而害之。
諸葛勖為國子生作雲中賦指祭酒以下皆有形似之目坐系東冶作東冶徒賦武帝見而赦之。
沈瓚之為晉陵令性粗疏好犯太守王亮諱亮不堪遂啟代之瓚之怏怏乃造坐云:下官以犯諱被代未知明府諱。若為攸字當作無尊傍犬為犬傍無尊。若是有心悠無心攸乞告示亮不及履下床跣而走瓚之撫掌大笑而去。
劉祥為臨川王驃騎從事中郎祥輕言肆行於朝士多臣欽。若等曰:亮父名攸所貶忽王奐為僕射祥與奐子融同載行至中途見路人驅驢祥曰:驢汝好為之如汝人才皆已令仆檀超高平金鄉人解褐為州西曹嘗與別駕蕭惠開共事不為之下謂惠開曰:我與卿俱起一老姥何足相誇蕭太后惠開之祖姑長沙王道憐妃超祖姑也。卞彬為綏建太守性輕險嘗品第禽獸之目云:羊性氵而狠豬性卑而率鵝性頑而傲狗性險而出皆指斥貴勢其蝦蟆賦云:紆青拖紫名為蛤魚比令仆也。又云:蝌鬥唯唯群浮暗水唯朝繼夕聿役如鬼比令史諮事也。
梁褚糸胃齊末為揚州西曹遇亂居閭里而輕薄未能自致唯糸胃獨不達乃與江州刺史陳伯之俱入於魏魏人欲擢用之因元會糸胃戲為。《詩》曰:帽上著籠冠上著朱衣不知是今是不知非昔非魏人怒出為始平太守日日行獵墮馬而死。
劉孝綽為秘書監孝綽少有盛名而仗氣負才多所陵忽有不合意極言詆訾領軍臧盾太府卿沈僧昔等並被時遇孝綽尤輕之每於朝集會同處公卿間無所與語及呼騶卒訪道塗間事繇此多忤於物。
張纘為湘州刺史初吳興吳規頗有才學邵陵王綸引為賓客深相禮遇及綸作牧郢藩規隨從江夏遇纘出之湘鎮路繇郢服綸餞之南浦纘見規在座意不能平忽舉杯曰:吳規此酒慶汝得陪今宴規尋起還其子翁孺見父不悅問而知之翁孺因氣結爾夜便卒規恨纘慟兒憤哭兼至信次之間。又致殞規妻深痛夫子翌日。又亡時人為張纘一杯酒殺吳氏三人其輕傲皆此類也。
陳陳暄義興國山人以落魄不為中正所品久不得調太康中徐陵為吏部尚書精簡人物縉紳之士皆鄉慕焉暄以玉帽簪插髻紅絲布裹頭袍拂踝靴至膝不陳爵裏直上陵坐陵不之識命吏持之暄徐步而出舉止自。若竟無怍容作書謗陵陵甚病之後主之在東宮引為學士及即位遷通直散騎常侍暄素通脫以俳優自居文章諧謬言語不節後主甚親昵而輕侮之。
後魏胡叟仕宋為梁秦二州刺史叟少聰慧在魏時京兆韋祖思多蔑時彥知叟至召而見之祖思習常待叟不足聊與溫涼叟拂衣而出祖思固留之曰:當與君論天人之際何遽而反乎!叟對曰:論天人者其亡久矣。與君相知何誇言。若是也。遂不坐而去至主人家賦韋杜二族一宿而成時年十有八矣。其述前載無違舊美敘中世有協時事而末及鄙俗人皆奇其才畏其筆世猶傳誦之以為笑狎。
慕容契濟南王白曜弟之子契輕薄無檢以名家子擢為中散。
遊雅字伯度小名黃頭為秘書監雅性剛戇好自矜誕陵獵人物高允重雅文學而雅輕薄允才允性柔寬不以為恨允將婚於邢氏雅勸允娶於其族允不從雅曰:人貴河間邢不勝廣平遊人自棄伯度我自敬黃頭貴已賤人皆此類也。
楊儉為北雍州刺史與弟寬皆輕薄無行為流人所鄙。
甄琛為侍中車騎將軍性輕簡好嘲謔故少風望。
裴伯茂為中書郎與宇文忠之同省嘗侮忽之忠之色黑呼為黑宇。
李構為通直散騎常侍父華有八子構其長也。次敬義為光祿大夫次叔向為徐州鎧曹參軍帶郭浦戍主次幼緒早亡次季循博陵恒山二郡太守次世次稚明兄弟並不脩名行暴無禮為時所賤畢哲為秘書郎諸畢朝不乏榮貴但帷簿不脩為時所鄙。
北齊徐之才初在南齊號為神童陳郡袁昂領丹陽尹辟為主簿人務事宜皆被顧訪郡廨遭火之才起望夜中不著衣披紅服帕出房映光為昂所見功曹白請免職昂重其才術乃特原之後入北為僕射時語人曰:我在江東見徐勉作僕射朝士莫不佞之今我亦是僕射無一人佞我何繇可活之才聰辯多智時唐邕白建方貴時人言云:并州赫赫唐與白之才蔑之元日對邕為諸令史祝曰:卿等位當作唐白。又以小史好嚼筆故嘗執管就元文遙口曰:借君齒其不遜如此歷事諸帝以戲狎得寵。
魏收初為神武晉陽中外府主簿其從叔季景有才學歷官著名並在收前然收常所欺忽收初赴並頓丘李庶者故大司農諧之子也。以華辯見稱曾謂收曰:霸朝便有二魏收率爾曰:以從叔見比便是邪輸之比卿邪輸者故尚書令陳留公繼伯之子愚癡有名好自入市肆高價買物商賈其所嗤玩收忽季景故方之不遜例多如此收昔在雒京輕薄尤甚人號之魏收驚蛺蝶文襄曾遊東山飲宴文襄曰:魏收恃才使氣卿須出其短往復數番收忽大唱曰:楊遵彥理屈已倒遵彥愔字也。愔從容曰:我綽有餘暇山立不動。若遇當塗恐翩翩遂逝當塗者魏翩翩者蝶也。文襄先知之大笑稱善文襄。又曰:向語猶微宜更指斥愔應聲曰:魏收在並作一篇詩對眾讀訖云:打從叔季景出六百斛米亦不辨此遠近所知非敢妄。《說文》襄喜曰:我亦先聞眾人皆笑收雖自由雪不復抗拒終身病之文宣即位除中書令俄兼太子詹事收既輕疾好聲樂善胡舞文宣末數於東山與諸優為狝猴與狗鬥帝寵狎之。
司馬子如為司空性滑稽不治檢裁言戲穢褻識者非之。
李構為譙州刺史時人語宋遊道為狝猴面構嘗因遊道會客因戲之曰:賢徒在門外大好人宜自迎接為通名稱族弟遊山遊道出見之乃猴而衣帽也。將與構絕構謝之豁然如舊。
封孝琰為通直散騎常侍時祖輔政孝琰謂曰:公是衣冠宰相異於餘人近習聞之大以為恨。
盧詢祖為築長城子使既有口辯好臧否人物嘗語人曰:我昨東方未明過和氏門外(氏和士開也。)已見二陸兩源森然與槐柳齊列蓋謂彥師仁惠與文宗那延也。邢邵和盛譽盧思道以詢祖為不及詢祖曰:見未能高飛者借其羽毛知逸勢沖天者翦其翅翮謗毀日至素論皆薄其為人。
後周張肅為宣納上士轉中外府記室參軍中山公訓侍讀早有才名性頗輕猾時人比之魏諷。
隋盧思道仕北齊為黃門侍郎思道不持操行好輕侮人天保中魏史未出思道先已誦之繇是大被笞辱前後屢犯因而不調。
侯白為儒林郎通脫不持威儀好為誹諧雜說人多愛狎之所在之處觀者如市楊素甚狎之素嘗與牛弘退朝白謂素曰:日之夕矣。素大笑曰:以我為牛羊下來邪。
劉炫為太學博士性躁競頗誹諧多自矜伐好輕侮當世為執政所醜繇是官途不遂。
宇文化及右翊衛大將軍述之子也。性凶險不循法度好乘肥挾彈馳騖道中繇是長安謂之輕薄公子唐崔信明太宗貞觀中為秦川令頗蹇傲自伐常賦詩吟嘯自謂過於李百藥時人多不許之。又矜其門族輕侮四海士望繇是為世所譏。
杜審言則天登封初以隰城尉預選時蘇味道為天官侍郎審言試判訖謂人曰:蘇味道必死人問其故審言曰:見吾判即自當羞死矣。又嘗謂人曰:吾之文章合得屈宋作衙官吾之書跡合得王羲之北面其矜誕如此。
駱賓王高宗末為長安尉落拓無行好與博徒遊鄧玄挺為中書舍人性俊辯機捷過人每有嘲謔朝廷稱為口。
喬琳代宗時為監察御史倜儻疏誕好譚諧侮謔僚列頗無禮檢同院御史畢初與琳嘲誚往復因成[C260]隙。
王縉大歷中與元載同為相載用事縉卑附之不敢與忤然恃才與老多所傲忽載所不悅心希載旨以言詞淩詬無所忌憚初京兆尹黎戎州人也。數論事載甚病之而力不能去嘗白事於縉縉曰:尹南方君子也。安知朝禮其而侮人如此。
顧況德宗貞元初為著作郎況頗習詩詠而不修檢操宰臣李泌薄其為人置之散位泌歿後以宿憾構嘲誚之聲為憲司所劾故貶秩。
陸長源貞元中歷汝州刺史宣武軍司馬性輕佻言談無度。又恃微才傲物所在人畏惡之。
孟叔度貞元中為宣武軍節度董晉判官輕佻好慢易軍人軍人皆惡之。
溫庭筠宣宗大中初舉進士苦心硯席尤長於詩賦然士行塵雜不修邊幅能逐弦吹之音為側艷之詞公卿家無賴子弟裴誠令狐縞之徒相與酣飲終日繇是累年不第。
梁羅隱唐末舉進士有詩名於天下尤長於詠史然多譏諷以故不中第兩浙節度使錢Α辟為從事隱戲為詩言Α微時騎牛操梃之事Α亦怡然不怒。
後唐馬郁唐末為幽州刀筆小吏少負文藝節度使李全忠子威曾問其年郁曰:弱冠後兩周星歲傲形於色後威繼父為帥首召郁問曰:子今弱冠後幾周星歲郁但頓顙謝罪威曰:如子之事吾平生之所愛也。何懼之有因署以府職後為莊宗太原副留守郁初與同幕王緘皆事燕王劉仁恭郁本府名位先達緘學術雖優然才性梗滯居燕時職官未達故郁在河東稠人廣眾之中順指緘有所請謁呼王緘而已嘗閱所為文因謂之曰:孰知王緘中道有言語得無異乎!
盧程初為莊宗河東推官性識驕誕浮薄自矜篤厚君子多所惡焉外恭內狠好幸人災同光初為中書侍郎平章事是時梁將王彥章陷我德勝寨群情忄凶忄凶內外囂然帝於楊劉城躬厲士卒晝夜苦戰臣下皆憂之豆盧革與同列議上章規諫請不躬禦士卒因言及漢高臨廣武事楚人矢及於胸紿云:虜中吾足程曰:此劉季之失也。幾死老兵眾皆縮頸帝與群官論士族,或曰:員外孔龜明善和之家宣聖之後公輔累世得非盛族歟程曰:止於孔丘之後盛則吾不知也。
劉嶽為吏部侍郎時馮道初入中書道形神庸陋一旦為丞相人士多竊笑道自月華門赴班嶽與工部侍郎任贊偶語見道行而復顧贊曰:新相回顧何也。嶽曰:定是忘持兔園冊來道之鄉人在朝者聞之告道因授嶽秘書監任贊散騎常侍。
晉孔崇弼為散騎常侍無他才但能談笑戲玩人物揚眉抵掌取悅於人。
周李知損為諫議大夫少輕薄利口無行梁朝多從貢舉人狹斜之遊。
●卷九百四十五
○總錄部·巧宦
孔子曰: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又云:富而可求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是知君子之仕也。先勞後祿輔國庇民率履不乖富貴自至小人之心也。則異,於是不顧其行不信其言阿諛便辟僥亻幸險訁皮以巧宦為臧謀以繇徑為得路憑疣附贅勢權門懷金輦璧買交貴室期於滿欲了無愧恥既以此得亦以此敗負乘覆饣束不謂不幸云:爾。
漢宏濮陽人始事蓋侯信(景帝王後兄也。)信任宏官亦再至九卿。
司馬安汲黯姊子也。亦與黯為太子洗馬安文深巧善宦四至九卿以河南太守卒昆弟以安故同時至二千任保舉也。石十人。
張湯杜陵人也。初為長安吏周陽侯為諸卿嘗系長安湯傾身事之及出為侯大與湯交遍見貴人給事內史後為廷尉其造請諸公不避寒暑(造至詣也。請謁也。造音七到反)是以湯雖文深意忌不專平然得此聲譽而深刻吏多為爪牙用者依於文學之士丞相公孫宏數稱其美。
陳萬年以高第入為右扶風遷太僕萬年廉平內行修潔然善事人贈遺外戚許史傾家自盡尤事樂陵侯史高丞相丙吉病中二千石上謁問疾(上謁。若今通名也。)遣家丞出謝謝已皆去萬年獨留昏夜乃歸及吉病甚帝自臨問以大臣行能吉薦於定國杜延年及萬年萬年竟代定國為御史大夫八歲病卒。
陳咸萬年子也。為南陽太守時車騎將軍王音輔政信用陳湯咸數賂遺湯予。《書》曰:即蒙子公力得入帝城死不恨(子公湯之字)後竟徵入為少府。
後漢史敞順帝時以佞辯至尚書郡守。
魏張既字德容馮翊高陵人有容儀少小工書疏年十六為郡門下小吏而家富自惟門寒念無以自達乃畜好刀筆及版奏伺諸大吏有乏者輒給與以是見識焉後歷右職。
劉類高陽人歷位宰守苛慝尤甚以善循人事不廢於世。
晉陸機為平原內史好遊權門與賈謐親善以進趣獲譏。
宋何尚之為司空尚書令元凶弒立其子偃為侍中掌詔誥居門下父子並處權要時為寒心而尚之及偃善攝機宜曲得時譽會文帝即位任遇無改。
南齊茹法亮吳興武康人也。宋大明世出身為小吏歷齋扶侍孝武末年作酒法鞭罰過度法亮憂懼因緣啟出家得為道人明帝初罷道結事阮佃夫用為兗州典簽累至太祖冠軍府行參軍。
李安民武帝永明中自撫軍將軍丹陽尹遷尚書左僕射將軍如故安民時屢啟密謀見賞。又善結尚書令王儉故世傳儉啟有此授。
梁任齊明帝建武中仕不過列校東昏永元中紆意於梅蟲兒東昏中旨用為中書郎謝尚書令王亮亮曰:卿宜謝梅那忽謝我慚而退。
宋季雅為南康太守罷郡市宅居呂僧珍之側僧珍問宅價曰:一千一百萬怪其貴季雅曰:一百萬買宅千萬買鄰及僧珍生子季雅往賀署函曰:錢一千閽人少之弗為通彊之乃進僧珍疑其故親自發乃金錢也。遂言於帝陳其才能以為壯武將軍衡州刺史孫廉謙之從子也。便辟巧宦齊時已歷大縣尚書右丞天監初沈約範雲當朝用事廉傾意奉之及中書舍人黃睦之等亦尤所結附凡貴要每食廉必日進滋旨皆手自煎調不辭勤劇遂得為列卿御史中丞晉陵吳興太守時廣陵高爽有險薄才客於廉委以文記爽嘗有求不稱意乃為履謎以喻廉曰:刺鼻不知鋋蹋面不知瞋囓齒作步數持此得勝人譏其不計恥辱以此取名位也。
後魏侯天盛與散騎常侍趙修鄰居宣武為修增邑舍擬於諸王其四面鄰居皆賂入其地天盛兄弟越次出補長史大郡。
鄧羨孝明時胡太后臨朝為黃門侍郎封安陽子邑三百戶羨曲附左右故獲封焉羨。又行貨於錄尚書北海王詳轉大司農少卿出行荊州事轉征虜將軍郢州刺史鎮義陽在州銳於聚斂。又納賄於於忠徵為給事黃門侍郎。
裴休光南司州刺史之子頗有文學善事權門孝明時領軍元乂納其金帛除鎮遠將軍散騎侍郎。
席景通善事元乂兼以貨賂乂父繼乂為司空乃引景通為掾。
趙雋之為給事中轉謁者僕射為劉騰養息賂遺權門頻歷顯官而卒。
鄭雲為濮陽太守納賄劉騰得為龍驤將軍安州刺史。
宋穎為魏郡太守納貨劉騰言之於領軍元乂以穎為冠軍將軍涼州刺史。
畢義暢孝明時襲南城縣男傾巧無事業善通時要歷郎中尚書侍郎兗州刺史大中正將軍通直散騎常侍坐事伏法。
北齊敬長瑜武成時為廣陵太守多所受納刺史陸駿將表劾之以貨賂執事和士開以畫屏風詐為長瑜獻武成大悅駿表尋至遂不問焉遷合州刺史。
畢義雲為司徒左長史時鄭子默正被任用義雲之姑即子默祖母遂除度支尚書攝左丞子默誅後左丞便解孝昭赴晉陽高元海留鄴義雲深相依附知其信向釋氏嘗隨之聽講為此款密無所不至。
唐薛曜中書令元超之子頗解屬文則天時以附會張易之兄弟歷位正諫大夫。
鄭愔中宗神龍中為宣州司士私鑄錢百萬以遺武三思擢為侍御史遷中書舍人景龍中附昭容上官氏累遷吏部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
崔中宗景龍中昭容上官氏屢出居外宅附之繇是中宗遇甚厚再遷中書侍郎平章事。
唐休璟神龍中同中書門下三品在任無所弘益以老病罷歸私第休璟年力雖衰進取彌銳時宮人賀婁氏用事而休璟為男取其養女因以自達拜太子少師同中書門下三品時議譏之。
趙彥昭睿宗景雲初自潞州刺史除歸州刺史先是巫媼趙氏昵於韋庶人得封為隴西夫人與彥昭鄰居因附焉及趙氏誅自其家獲彥昭納賄疏故貶官康廉本商胡玄宗天寶中為安南都護賂遺楊國忠官至將軍肅宗上元二年上表請用私財檢校山南一道驛朝廷以救弊許之仍加侍御史。
呂天寶末為哥舒翰判官肅宗冊立於靈武馳赴行在帝深遇之朱光輝李遵在君之側皆希旨論其善亦屈已事光輝遵等故驟拜御史中丞進奏無不允從。
庚準常州人以門陰入仕肅宗末昵於宰相王縉縉驟引至職方郎中知制誥遷中書舍人準素寡文學以柔媚自進既非儒流甚為時論所薄。
黎戎州人代宗時以善星緯數術進待詔翰林累官至諫議大夫京兆少尹尋遷京兆尹以嚴肅為理人頗便之而因緣附會與時上下大歷二年改刑部侍郎。
盧代宗時為金州刺史宰相楊炎遇之頗厚召入為左司郎中京兆少尹遷大尹無學術然善事權要。
嚴綬德宗時為宣歙池判官時觀察使劉贊卒綬傾軍府資用進奉無幾徵拜刑部員外天下判官進奉自綬始。
李景儉德宗時自忠州刺史授代至京除灃州刺史延英辭日景儉時有中助因盛言已屈退及月華門遽宣不令赴郡除倉部員外郎未一月拜諫議大夫裴武自釋褐以吏才稱累遷至太府司農卿畦坊觀察使入為京兆尹復領大司農及兼掌錢穀供饋之事皆粗有勞績然善俯仰能交結權右雅無清直之稱。
王潛自陜州左司馬劍彭二州刺史遷將作監輸賄權亻幸拜涇原節度使鄭權為工部尚書然以家多仆媵俸入寡薄尋繇他徑求致節制不旬月授嶺南節度使。
李德裕憲宗時為太原府司錄參軍時謂監軍李國澄曰:何不以近貴取事而自滯於外閫乎!國澄曰:豈所不欲其如貧何乃許借錢十萬貫促國澄赴闕國澄初未為信及至闕咸如其諾尋除中尉遂為中人所稱。
元稹初為荊南士曹為監軍崔潭峻所禮居無何召入翰林為中書舍人承旨學士中人以潭峻之故爭與稹交而知樞密魏弘簡尤與稹相善穆宗愈深知重河東節度使裴度三上疏言稹與弘簡為刎頸之交謀亂朝政言甚激訐穆宗顧中外人情乃罷稹內職授工部侍郎帝恩顧未衰長慶二年拜平章事詔下之日朝野無不輕笑之。
薛平敬宗寶歷初自檢校左僕射兼戶部尚書除為檢校司空充河中節度觀察等使平理青齊有政績時論方洽及是進絹萬匹旋有此拜議者甚惜之。
舒元輿為著作郎分司東都日與李訓深相結納太和末訓居中用事亟加遷擢自右司郎中兼侍御史知雜事為權知御史中丞。
後唐袁象先朱溫之甥也。為宋州節度使莊宗既平梁汴象先厚以賂遺於權貴劉皇后及閹徒因而恩寵隆異賜姓名李紹安復為宋州節度使。
孔謙魏州之吏自天祐十二年莊宗平定魏博會計皆委制置謙能曲事權要效其才力帝委以泉貨之務設法箕斂七八年間軍儲獲濟。
漢劉景巖初仕後唐為丹州刺史家富於財能交結豪右。
○總錄部·附勢
《書》曰:簡賢附勢實繁有徒。《傳》曰:同惡相求其如市賈蓋風頹俗靡之弊興輕進患失之機熟茍異遠圖必喻於利遂乃趨浮薄之路飾亻黽亻免之姿忘乎!廉恥之規冀彼比周之效或相與引重得其歡心訁舀媚兼資奔競不已雖獲譏於當世而自得於心術至於假寵以貪殘傾意以傅會榮利是視志氣自滿其或寵賂彰矣。顛仆隨之雖欲自全末繇也。已故有屑屑無愧施施自矜者焉。《詩》曰:無縱詭隨以謹無良蓋謂是夫廉頗為趙將免歸長平失勢之時故客盡去及復用為將客。又復至廉頗曰:客退矣。客曰:籲君何見之晚也。夫天下以市道交君有勢我則從君君無勢則去此固其理也。有何怨乎!
漢衛青為大將軍霍去病為驃騎將軍定令令驃騎將軍秩祿與大將軍等自是後青日衰而去病日益貴青故人門下多去事去病得官爵。
張湯為長安吏周陽侯為諸卿時嘗系長安湯傾身事之及出為侯大與湯交遍見貴人及列九卿收接天下名士大夫已心內雖不合然陽浮道與之其造請諸公不避寒暑湯位至御史大夫。
後漢廉範字叔度京兆杜陵人初受業於京師京兆隴西二郡更請召皆不應後為蜀郡太守而依倚大將軍竇憲以此為譏。
荀緄者之父也。中常侍唐衡欲以女妻汝南傅公明公明不娶轉以與緄慕衡勢為娶之為論者所譏官至守尚書。
魏何晏文帝黃初時無所事任及明帝立頗為冗官至正始初曲合於曹爽亦以才能故爽用為散騎侍郎遷侍中尚書。
文欽為廬江太守鷹揚將軍王淩奏欽貪殘不宜撫邊求免官治罪繇是徵欽還曹爽以欽鄉里厚養待之不治欽事復遣還廬江加冠軍將軍貴寵逾前欽以故益陽以道義為交非其中心故云:浮也。驕。
王思為吏雖煩碎而曉練文書傾意形勢亦以是顯名官至九卿。
晉石崇為衛尉時賈謐以賈后之勢開ト延賓海內輻湊貴遊豪戚及浮競之徒莫不盡禮事之或著文章稱美謐以方賈誼崇與歐陽建滎陽潘嶽吳國陸機陸雲蘭陵繆徵京兆杜斌摯虞瑯邪諸葛詮弘農王粹襄城杜育南陽鄒捷齊國左思清河崔基沛國劉環汝南和郁周恢安平牽秀潁川陳<耳>太原郭彰高陽許猛彭城劉訥中山劉劉琨皆傅會於謐號曰:二十四友其餘不得與焉。
劉琨為尚書郎趙王倫執政以琨為記室督轉從事中郎倫子即琨妹婿也。故琨父子兄弟並為倫所委任及篡為皇太子琨為詹事。
王雅既貴盛威權甚震門下車騎常數百而善應接傾心禮之孝武世為太子少傅時王珣兒婚賓客車騎甚音孚眾會聞雅拜少傅回詣雅者過半時風俗頹弊無復廉恥然少傅之任朝望屬珣珣亦頗以自許及中詔用雅眾遂赴雅焉。
宋顏師伯孝武初鎮徐州為輔國安北行參軍王景文時為諮議參軍愛其諧敏進之孝武師伯因求仗節乃以為徐州主簿善於附會大被知遇。
王履為大將軍從事中郎深結劉湛委誠大將軍彭城王義康與劉斌孔裔季等並有異志履叔球為吏部尚書每訓厲不納自大將軍從事中郎轉太子中庶子流涕訴義康不願違離以此復為從事中郎太祖甚銜之及湛之誅其夕履徒跣告球球命為取履先溫酒與之謂曰:嘗日語汝何履怖懼不得答球徐曰:阿父在汝亦何憂命左右扶即還齋帝以球故履得免死廢於家。
南齊李安民為撫軍將軍丹陽尹永明二年遷尚書左僕射將軍如故安民時屢啟密謀見賞。又善結尚書令王儉故世傳儉啟有此授。
梁王亮齊建武末為吏部尚書是時尚書右僕射江┙管朝政多所進拔為士所歸附亮自以身居選部每持異議始亮未為吏部郎時以┙帝之內弟故深友┙┙為之延譽益為帝所器重至是與┙情好攜薄┙昵之如初及┙遇誅群小放命凡所除拜悉繇內寵亮更弗能止外。若詳審內無明鑒其所選用視資次而已當世不謂為能。
後魏長孫雅為太常卿右將軍孝明時侯剛為侍中撫軍將軍寵任既隆而江陽王繼及雅皆以女妻剛子剛為元乂所厚故雅驟得轉進。
穆建為直ト將軍兼武衛建妻爾朱榮之妹嘗依附榮榮入雒之後除鎮東將軍。
劉字景興好學強立善事當世高肇之盛及清河王懌為輔皆與其子交遊往來靈太后臨朝。又與太后兄弟往還相好太后令以詩賦授弟元吉後為國子祭酒兼都官尚書。
王翊字士遊為中書侍郎頗銳於榮利結婚於元乂超拜左將軍濟州刺史尋加平東將軍。
郭逸以一女妻司徒崔浩一女妻浩弟上黨太守括太武時親用寵事拜逸徐州刺史假榆次侯。
高聰為并州刺史在州數歲多不率法。又與太原太守王椿有隙再為大使御史舉奏高肇每以宗私相援事得寢緩。
劉藻子紹珍無他才用善附會好飲酒結劉騰騰啟為郎中令襲子爵。
張烈河東武城人孝明時為征虜將軍司空長史先是元。又父江陽王繼曾為青州刺史及乂當權烈故義之懷遂相諂附除前將軍給事黃門侍郎。
馮元興舉秀才時御史中尉王顯有權寵元興奏記於顯召為檢校御史後為元乂所知元興世寒因乂之勢其交道相用為州主簿論者以為非倫。
叱列延慶爾朱世隆之姊婿也。為常州刺史前廢帝普太初世隆得志特見委重遷散騎常侍車騎將軍儀同三司。
於暉字宣明為汾州刺史暉善事人為爾朱榮所親以女妻其子長孺歷侍中河南尹後兼尚書僕射東南道行臺。
徐紇與鄭儼俱為舍人儼得幸於靈太后以紇有智數仗為謀主紇以儼寵幸既盛傾身承接其相表裏勢動內外城陽王徽與之合當時政令歸於儼等。
崔休少而謙退事後母孝謹及為司馬尚書子仲文納丞相高陽王雍弟二女妻領軍元乂子秘書郎雅舒挾恃二家志氣微改內有自得之心外則陵籍同列尚書令李崇左僕射蕭寶寅右僕射元欽皆以雍乂之故每憚下之始休母房氏欲以休女妻其外孫邢氏休不欲乃違其母而以妻乂子議者非之。
鄭羲為中山王傅後歷年不轉資產亦乏因請假歸遂盤桓不返及李沖貴寵與羲姻好乃就家徵為中書令。
中山王英子熙既襲爵累遷光祿勛領軍於忠執政熙忠之婿也。故歲中驟遷。
北齊許惇少純直晚更浮動初齊朝體式本州大中正以京官為之同郡邢邵為中書監德望甚高惇與邵競中正遂憑附宋欽道出邵為刺史朝議甚鄙薄之惇仕至尚書右僕射。
源文宗為秘書監以貴遊子弟朝列才識敏贍以局見知然好遊詣貴要之門故時論以為善於附會。
和士開稟性庸鄙不書傳發言吐論惟以訁舀媚自資河清天統以後威權轉盛富商大賈朝夕填門朝士不知廉恥者多相附會甚者為其假子與市道小人同在昆季行列士開後至尚書令。
後周賀蘭祥為大司馬時晉公護執政祥與護中表少相親愛軍國之事護皆與祥參謀及誅趙貴廢孝閔帝祥有力焉。
唐封德彜隋煬帝初為舍人而不被用見虞世基幸於煬帝而基不嫻吏務每承處分多失事理德彜。又附之密為指畫宣行詔命訁舀順主心外有表疏如忤意者皆寢而不奏決斷刑法多文深詆策勛行賞必抑削之故虞基之寵日隆而隋政日亂皆德彜之所為也。
丘和初仕隋為蒲州刺史坐事除名煬帝時宇文述方被任遇和傾心附之乂以發武陵公元胄罪拜代州刺史。
劉義節為少府監性明慧有理家富於財善附會勢要。
李迥秀為鳳閣鸞臺平章事頗附權亻幸傾心以事張易之昌宗兄弟繇是深為讜正之士所譏。
黎為京兆尹時魚朝恩為觀軍容使仍知國子監事恃寵含威天憲在舌寫心佞事動必求媚每期將至監則盛具數百人之餼傾府吏以辦之。
李日知為刑部尚書以官在權要諸子年才總角皆結婚名族時議以失禮之中。
裴冕為右僕射兼御史大夫充山陵使尋貶為施州刺史初冕為僕射數論時政遂兼御史大夫充山陵使以李輔國權重有恩乃奏輔國所親信劉ピ為判官潛結輔國後ピ為中書舍人得罪貶嶺南冕乃連坐焉。
房式宰相之侄舉進士李泌觀察陜州辟為從事泌入相累遷起居郎出入泌門為其耳目及泌卒再除忠州刺史。
於頎為太府卿京兆尹好任機數專候權要朝列中無勢利者視之蔑如也。曲事元載載親匿之及載得罪後出為鄭州刺史。
韓泰為左右神策京西行營節度行軍司馬順宗永貞元年貶漳州刺史及司封郎中韓日華貶池州刺史禮部員外郎柳宗元貶柳州刺史屯田員外郎劉禹錫貶連州刺史皆以善於王叔文坐責出守。
韋執誼與王叔文同為翰林學士德宗載誕日皇太子獻佛像德宗命執誼為畫像贊帝令太子賜執誼縑帛以酬之執誼至東宮謝太子卒然無以藉言太子因曰:學士知王叔文乎!彼偉才也。執誼因是與叔文交甚密。
杜兼為濠州刺史性浮險豪侈矜氣憲宗元和初入為刑部吏部郎中拜給事中除金商防禦使旋授河南少尹知府事尋拜正尹皆杜佑在相位所借護也。王鍔自言太原人後為太原節度使鍔附太原王為從子以婚閥自炫子弟多附鍔以致名宦。
李景儉漢中王瑀之孫頗覽前史詳其成敗以王霸之略為己任韋執誼王叔文師重之當二人竊政景儉居母喪故不及禍竇群為御史中丞引為監察御史及群以罪出官景儉坐貶江陵戶曹。
韋顗為吏部侍郎累歷臺省自元和已來居相位。若裴李絳崔群輩多與友善而後進之有浮名者亦遊其門以是常稱有望及李逢吉以朋黨專政柄而顗之跡尤密頗為時人所譏。
梁盧損進士擢第左丞李琪嘗善待損琪有女弟眇長年婚對不集乃以妻損損慕琪聲稱聞其眇納之及琪為輔相致損仕進。
後唐鄭玨少依河南尹張全義初為集賢校理昭宗幸雒陽玨為監察御史朱溫革命於汴州改左補闕起居郎張衍為諫議大夫玨文章美麗旨趣雍容後進推服復以全義之門人權要獎遇之召入翰林為學士歷考功員外郎右司郎中皆知制誥正授舍人翰林承旨轉禮部侍郎玨自成名至朝掌翰墨皆全義為之提挈。
朱洪實為馬軍都指揮使時朱宏昭為樞密使勢焰尤盛洪實以宗兄事之意頗相協。
崔協明宗天成初為太常卿判尚書銓時孔循任事因其門人求為輔相二年正月七日成命將出任圜言於執政曰:圜比無學術謬參文吏聖上以遭逢運會俾待罪廊廟四輔之重已虛一位今聞崔協雖為名族本不讀書較其識見恐不及圜孔循忿其言拂衣而出稱疾不朝者數日帝俾重誨諭之方入翌日降制拜平章事登庸之後廟堂化筆假手於人前不同於己者思騁其欲鋒鋩露見多為近侍所沮晉史圭為博陸令嘗結交要人李藹藹得罪有圭所獻遺簽目在焉繇是善譽稍減。
○總錄部·朋黨
夫同惡相濟譬諸市賈阿黨為比謂之小人蓋蕭艾之一蕕而風俗之競扇鮮仁從類茍利成交引用以匯征結納而膠固澆薄之態萬狀奸詐之萌百端矯激以陳言便佞而抗誌抵冒以求勝締構而許心互推所長罔極其弊親之如兄弟合之。若符節恩樹私室誌傾重柄借譽以希大用興讒以攄宿憤簡附繇徑實繁有徒古君子大為之防無使滋蔓者謂此物也。夫。
漢灌夫武帝時為燕相數歲坐法去家居長安卿相侍中賓客益衰(以夫居家而卿相侍中素為夫之賓客者漸以衰退不復往也。夫)及魏其侯竇嬰失職亦欲倚夫引繩排根格生平慕之後棄之者(根音下恩反格音下各反言嬰與夫共相提挈有人生平慕嬰夫後見其失職而頗慢弛如此者其排退之不復與交譬如相對挽繩而根格)夫亦得嬰通列侯宗室為名高兩人相為引重(相牽引而致於尊重也。為去聲)其遊如父子然相得甚無厭恨相知之晚。
賈捐之字君房元帝時待詔金馬門數召見而長安令楊興新以才能得幸與捐之相善捐之欲得召見謂興曰:京兆尹見言君蘭(楊興字)京兆尹可立得興曰:縣官嘗言興薛大夫(勝也。薛廣臨為御史大夫與愈同)我易助也。君房下筆言語妙天下(於天下最為精妙爾)使君房為尚書令勝五鹿充宗遠甚捐之曰:令我得代充宗君蘭為京兆京兆郡國首尚書百官本天下真大治士則不隔矣。捐之前言平恩侯可為將軍(許嘉也。)期思侯並可為諸曹(期思侯當是賁赫之後嗣也。而表不載)皆如言。又薦謁者滿宣立為冀州刺史言中謁者不宜受事宦者不宜入宗廟立止相薦之信不當如是乎!(冀相薦之效當如前所言諸事見納用)興曰:我復見言君房也。捐之復短石顯興曰:顯鼎貴(鼎音釘言顯。且欲貴矣。方。且是也。讀如今字)帝信用之之也。今吳楚俗猶謂牽引前卻為根格今欲進第從我計(弟但也。)。且與合意即將入矣。捐之即與興共為薦顯奏曰:竊見石顯本山東名族有禮義之家也。持正六年未嘗有過明習於事敏而疾見出公門入私門(言自公庭出即歸其家不妄交遊)宜賜爵關內侯引其兄弟以為諸曹。又共為薦興奏曰:竊見長安令興幸得以知名數召見興事父母有曾氏之孝(曾參也。)事師有顏閔之材(顏回閔子騫)榮名聞於四方明詔舉茂材列侯以為首為長安令吏民敬鄉(鄉讀曰鄉)道路皆稱能觀其下筆屬文則董仲舒進譚動辭則東方生置之爭臣則汲直(汲黯方直故世謂之汲直)用之介胄則冠軍侯施之治民則趙廣漢抱公絕私則尹翁歸興兼此六人而有之守道堅固執義不回(回邪也。)臨大節而不可奪國之良臣可試守京兆石顯聞知白之帝乃下興捐之獄令皇后父陽平侯禁與顯共雜治奏興捐之懷詐偽以帝語相風更相薦譽(風讀曰諷更音工衡反)欲得大位漏泄省中語罔上不道。《書》曰:讒說殄行震驚朕師(虞書舜典之辭也。言讒巧之說殄絕君子之行震驚我眾)王制順非而澤不聽而誅(禮記王制云:行僻而堅言偽而辯學非而博順非而澤以疑眾殺謂人有堅偽辯言不以誠質學於非道雖博無用飾非文過辭語順澤不聽教命有如此者皆誅殺也。)請論如法捐之竟坐棄市興減死罪一等髡鉗為城旦。
華陰守丞嘉(史失其姓)元帝時上封事言治道在於得賢御史之官宰相之副九卿之右(右在上也。)不可不選平陵朱雲兼資文武忠正有智略可使以六百石秩試守御史大夫以盡其能帝乃下其事問公卿太子少傅匡衡對以為大臣者國家之股肱萬姓所瞻仰明主所慎擇也。《傳》曰:下輕其上爵賤人圖柄臣則國家搖動而民不靜矣。(上爵大官也。圖謀也。柄臣執權之臣)今嘉從守丞而圖大臣之位欲以匹夫徒步之人而超九卿之右非所以重國家而尊社稷也。自堯之用舜文王於太公猶試然後爵之。又況朱雲者乎!雲素好勇數犯法亡命受易頗有師道其行義未有以異今御史大夫貢禹潔白廉正經術通明有伯夷史魚之風海內莫不聞知而嘉猥稱雲(猥曲也。)欲令為御史大夫妄相稱舉疑有奸心漸不可長宜下有司案驗以明好惡嘉竟坐之。
朱雲字子遊元帝時為槐里令時中書令石顯用事與五鹿充宗為黨百僚畏之唯御史中丞陳咸少年抗節不附顯等而與雲相結雲數上疏言丞相韋玄成容身保位亡能往來(不能有所前也。《周書》君奭之篇稱周公曰:惟文王尚克脩和有夏有。若虢叔閎大散宜生泰顛南宮括。又曰:亡能往來故云引此以為言也。)而咸數毀石顯久之有司考雲疑風吏殺人(風讀曰諷)群臣朝見帝問丞相以雲治行丞相玄成言雲暴虐無狀(無善狀也。)時陳咸在前聞之以語云云上書自訟咸為定奏草求下御史中丞事下丞相丞相部吏考立其殺人罪(立成也。)雲亡入長安復與咸計議丞相發其事奏咸宿衛執法之臣幸得進見泄漏所聞以私語雲為定奏草欲令自下治(咸為御史中丞而奏請下中丞故云:自下治)後知雲亡命罪人而與交通雲以故不得(吏捕之不得),於是下咸雲獄減罪為城旦咸雲遂廢錮終元帝世。
谷永初自於大將軍王鳳擢為光祿大夫善言災異前後所上四十餘事略相反覆專攻帝身與後宮而已黨於王氏成帝亦知之不甚親信也。
息夫躬少為博士弟子哀帝初即位皇后父特進孔鄉侯傅晏與躬同郡相友善躬繇是以為援交遊曰:廣先是長安孫寵亦以遊說顯名免汝南太守(為太守免而歸也。)與躬相結俱上書召待詔後躬寵乃與中郎右師譚因中常侍宋弘上書誣告東平王後皆封侯。
何武為前將軍哀帝末太后引王莽入收大司馬董賢印綬詔有司舉可代司馬者莽故大司馬辭位辟丁傅(辟讀曰避)眾庶稱以為賢。又太后近親自大司徒孔光以下舉朝皆舉莽武與左將軍公孫祿相善二人獨謀以為往時孝惠孝昭少主之世外戚呂霍上官持權幾危社稷(幾鉅依反)今孝成孝哀比無嗣(比頻也。)方當選立親近輔幼主不宜令異姓大臣持權(異姓謂非宗室及外戚)親疏相錯為國計便(錯謂間雜也。),於是武舉公孫祿可大司馬而祿亦舉武太后竟自用莽風有司劾奏武公孫祿互相稱舉(風讀曰諷)皆免武就國。
後漢耿秉封美陽侯長子沖嗣及竇憲敗以秉竇氏黨國除。
周福字仲進甘陵人初桓帝為蠡吾侯受學於福及即帝位擢福為尚書時同郡河南尹房植字伯武有名當朝鄉人為之謠曰:天下規矩房伯武因師獲印周仲進二家賓客互相譏揣遂各樹朋徒漸成尤隙繇是甘陵有南北部黨人之議自此始矣。
吳全寄左軍師宗之次子與吳安孫奇楊竺等陰附魯王霸圖危太子和太子以敗霸亦賜死流竺屍於江。又誅寄安奇等咸以黨霸構和也。初大帝立和為太子霸為魯王侍御賓客造為二端仇黨疑貳滋延大臣丞相陸遜大將軍諸葛恪太常顧譚驃騎將軍朱據會稽太守滕裔大都督施績尚書丁密奉禮而行宗事太子驃騎將軍步騭鎮南將軍呂岱大司馬全琮左將軍呂據中書令孫宏等附魯王中外官僚將軍大臣舉國中分。
晉虞預會稽餘姚人少好學有文章餘姚風俗各有朋黨宗人共薦預為縣功曹欲使沙汰穢濁預書與其從叔父曰:近或聞諸君以預入仕便應委質則當親事不得徒已然預下愚過有所懷邪黨互瞻異同蜂至一旦蹉跌眾鼓交鳴毫之失差以千里此古人之明戒而預所大恐也。卒如預言未半年遂見斥退後太守庾琛命為主簿。
宋徐珮之為丹陽尹司空羨之兄子少帝景平初以羨之知權頗豫政事與王韶之程道惠中書舍人邪安泰潘盛為黨。
劉湛為領軍將軍與尚書僕射殷景仁猜隙漸生時彭城王義康專秉朝權而湛昔為上佐遂以舊情委心自結欲因宰相之力以回主心傾黜景仁獨當時務義康屢構之於太祖其事不行義康僚屬及湛諸附隸潛相約勒無敢歷殷氏門者湛黨劉敬文父成未悟其機詣景仁求郡敬文遽往謝湛曰:老父悖耄遂就殷鐵幹祿繇敬文暗淺上負生成合門慚懼無地自處敬文景仁字之奸訁舀無情如此。
北齊畢義雲以依附高元海為兗州刺史給後部鼓吹即赴本州軒昂自得意望銓衡之舉見諸人自陳逆許引接。又言離別暫時在州先有鐃吹至於案部行遊遂兩部並用猶作書與元海論敘時事元海入內不覺遺落給事中李孝真得而奏之為此元海漸疏。
鄭順字子默與宋欽道特相友愛欽道每師事之楊愔始輕宋鄭不為之禮俄而自結人主與參顧命欽道復與舊濟南王款狎共相引致無所不言乾明初拜散騎常侍二人權勢之重與愔相埒。
唐邵說德宗時為太子詹事與御史大夫嚴郢厚善建中末郢初得罪說勸太尉朱Г抗疏申其冤說為草其奏帝知之故貶說歸州刺史。
竇群憲宗元和中為吏部郎中宰相武元衡李吉甫皆愛重之未幾拜御史中丞後與呂溫羊士諤等黨比欲陷吉甫事中裴及為相貶為黔中觀察。
舒元輿為著作郎分司東都日與李訓深相結納及訓居中用事元輿亟加遷擢。
楊虞卿為京兆尹性柔佞能阿附權幸以為奸利每歲銓曹貢部為舉選人馳走取科名占員闕無不得其所欲沈取舍出其口吻宰相李宗閔待之如骨肉以能朋比唱和故時號黨魁會京師有訛言文宗聞之不悅御史大夫李固言素嫉虞卿朋黨乃奏曰:臣窮問其繇此語出於京兆尹從人因此煽於都下帝怒收虞卿下獄再貶虔州司戶。
●卷九百四十六
○總錄部·失禮
夫禮者天之經地之義人之行也。可使顛沛而求不可斯須而去仲尼有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矧乎!吉凶威儀之盛酬酢升降之繁享宴賓介之容贄弊籩豆之數過與不及皆為失也。茍有失之譏誚及焉。
鄭公子忽以魯隱公八年四月甲辰如陳逆婦媯辛亥以媯氏歸甲寅入於鄭陳針子送女先配而後祖針子曰:是不為夫婦誣其祖矣。非禮也。何以能育。
原壤孔子之故人其母死夫子助之沐槨(沐治也。)原壤登木曰:久矣。予之不於音也。(木槨材也。寄也。謂叩木以作音)歌曰:貍首之斑然執女手之卷然(說人辭世)夫子為弗聞也。者而過之(佯不知)從者曰:子未可以巳乎!(已猶止也。)夫子曰:丘聞之親者毋失其為親也。故者毋失其為故也。
叔孫武叔為魯大夫其母死(武叔公子牙之六世孫名州仇毀孔子者)既小斂舉者出屍出戶袒。且投其冠括髪(屍出戶乃變服失哀節冠素委貌)子遊曰:知禮(嗤之)。
國昭子為齊大夫母死問於子張曰:葬及墓男子婦人安位子張曰:司徒敬子之喪夫子相男子西鄉婦人東鄉(夾羨道為位夫子孔子也。)曰:噫母(噫不寤之聲母禁止之辭)曰:我喪也。斯沾(斯盡也。沾讀覘覘視也。國昭子自謂齊之大家有事人盡視之欲人觀之法其所為)爾專之賓為賓焉主為主焉(專猶同也。時子張相)婦人從男子皆西鄉(非也。)。
叔孫子柳魯人其父仲皮學子柳(叔仲皮魯叔孫氏之族學教也。子柳仲皮之子)叔仲皮死其妻魯人也。衣衰而繆絰(衣當為齊壞字也。繆讀為不つ垂之つ絰士妻為舅姑之服也。言雖魯鈍其於禮勝學)叔仲衍以告(告子柳言非也。衍蓋皮之弟衍或為皮)請む衰而環絰(む衰小功之縷而四升半之衰環絰吊服之絰時婦人好輕細而多服此者衍既不知禮之本子柳亦以為然而請於衍使其妻為舅服之)曰:昔者吾喪姑姊妹亦如斯末吾禁也。(衍子柳也。姑姊妹在室齊衰與婦為舅姑同末無也。言無禁我欲其言行)退使其妻む衰而環絰(婦以諸侯之大夫為天子之衰吊服之絰服其舅非)。
漢翟方進為丞相身既富貴而後母尚在方進內行修饣希供養甚篤其後母終既葬三十六日除服起視事以為身備漢相不敢逾國家之制(漢制自文帝遺詔之後國家遵以為常大功十五日小功十四日緦麻七日方進自以大臣故云:不敢逾制)。
晉劉頌為光祿大夫頌嫁女臨淮陳矯矯本劉氏子與頌近親出養於姑改姓陳氏中正劉友譏之頌曰:舜後姚虞陳田本同根系而世皆為婚禮律不禁今與此同義為婚可也。友方欲列上為陳騫所止故得不劾。
謝安為太保性好音樂自弟萬喪十年不聽音樂及登臺輔期喪不廢音樂王坦之書喻之不從衣冠效之遂以成俗。
謝琰安子也。為尚書右僕射領太子詹事加散騎常侍遭母憂朝廷疑其葬禮時議者云:潘嶽為賈充婦宜城宣君誄云:昔在武侯喪禮殊倫伉儷一體朝儀則均謂宜資給葬禮悉依太傅故事先是王珣娶萬女珣弟瑉娶安女並不終由是與謝氏有隙珣時為僕射猶以前憾緩其事琰聞恥之遂自造せ京車以葬議者譏之。
宋張暢為侍中領太子右衛率出為會稽太守暢愛弟子輯及暢臨終遺命與輯合墳時議非之。
後魏甄琛字思伯少敏悟閨門之內兄弟戲狎不以禮法自居後終於侍中贈司徒。
孫紹為太府少卿曾因朝見靈太后謂曰:卿年老矣。紹曰:臣年雖老臣卿乃少太后笑之。
高肇為司徒父兄封贈雖久竟不改瘞孝莊延昌三年乃詔令遷葬肇不自臨赴唯其兄子猛改服詣代遷葬於鄉時人以肇無識哂而不責也。
隋鄭譯為上柱國沛國公有罪除名後徵見復其勛爵高祖令內史令李德林立作詔書高[A13C]戲謂譯曰:筆乾譯答曰:出為方嶽杖策言歸不得一錢何以潤筆帝大笑。
唐王珪為禮部尚書兼魏王師珪性簡傲薄於自奉準令三品已上並立私廟四時享祀焉珪通貴漸久獨祭於寢下同庶人為法司所劾太宗優容弗之譴也。因為其營造以愧其心珪職在秩宗儉不中禮時論以是少之。
呂乾元二年為武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丁母憂起復本官。又遷黃門侍郎上元初同中書門下三品使有司送戟至其宅既安之,或曰:此吉慶之事不宜以凶服受之遂權釋慘衣吉服當中而拜識者譏其失禮。
李晟為太尉貞元六年晟妾杜氏贈鄭國夫人初晟無正室側室王氏特封晉國夫人王氏無子而杜氏生子願有詔為嫡子及杜之卒也。追贈之詔云:晟亡妻杜氏而晟實為之服緦議者以為準禮士妾有子而為之緦開元新禮無是服矣。而晟擅舉復之後王氏卒晟奏給鹵簿。又謂亡妻王氏亦服緦而已名實服紀俱爽頗為當時所誚。
李齊運貞元中為禮部尚書以妾衛氏為正室齊運冕服以備其禮時人鄙之。
王紹為兵部尚書紹名初與憲宗同憲宗繇為廣陵王順宗時詔下將冊為皇太子數日而王紹上陳請改其名時議者或非之曰:皇太子亦人臣也。東宮之臣當請改爾奈何非其屬而遽請改名以避皇太子豈為以禮事上耶左司員外郎李藩曰:歷代故事皆自不識大體之臣而失之因不可復正無足怪也。是時韋貫之為監察御史名與上同獨不請改既而下詔以陸淳為給事宜改名質充皇太子侍讀貫之不得已乃上疏改其名宰相溺於風俗以為細事而不正之典章寢失比方前代難矣。
杜佑為淮陽節度使喪妻升嬖妾李氏為正室封密國夫人親族子弟言之不從時論非之。
文昌西河人家於荊州長慶初為西川節度後為河南節度文昌於荊蜀皆有先祖故第至是贖為浮圖祠。又以先人墳墓在荊州別營居第以置祖禰影堂歲時伏臘良晨美景享薦之後即以音樂歌舞繼之如事生者縉紳哂焉。
後唐李從璋為河中節度使明宗長興四年七月從璋奏臣母亡請準式假仍請定服制從璋帝從子今屬籍如皇子而請為母服失禮也。禮寺知其不可無所上聞而止。
○總錄部·奢侈禮與其奢大聖誨乎!寧儉富不期侈前哲戒乎!自至是知滿則招損欲敗乃度故以奢為不遜侈為大惡。若乃營耳目之玩尚輿服之饣希紛華之靡務在於宣驕泰逸之心唯矜於處樂以敗禮而為德豈制義以存誠至於力敝取亡體汰速戾。且莫知其紀極亦唯日而不足是以楊子規其鬼瞰老氏謂之盜誇唯夫行之以衷約之以禮庶可保其中吉免彼惡終者矣。慶封齊大夫奔魯獻車於季武子美澤可以鑒。
智伯晉大夫為室美士茁夕焉智伯曰:室美夫對曰:美則美矣。抑臣亦有懼也。智伯曰:何懼對曰:臣以秉筆事君誌有之曰:高山峻原不生草木松柏之地其土不肥今土木勝臣懼其不安人也。宮成三年而智氏亡。
漢史丹大司馬車騎將軍高之子為左將軍盡得父財身。又食大國邑重以舊恩數見褒賞賞賜累千金僮奴以百數後房妻妾數十人內奢淫好飲酒極滋味聲色之樂。
陳咸為冀州刺史歷楚內史北海東郡南陽太守所居調發屬縣所出食物以自奉養奢侈玉食(玉食言美食如玉也。)。
後漢馬融為議郎達生任性不拘儒者之節居宇器服多存侈饣希常坐高堂施絳紗帳前授生徒後列女樂弟子以次相傳鮮有入其室者。
魏何夔為太子太傅遷太僕節儉之世最為豪汰。
李勝為議郎少遊京師雅有才智與曹爽善明帝禁浮華而人白勝堂有四窗八達各有主名用是被收以其重直用反所連引者多故得原禁錮數歲。
吳寧巴郡臨江人也。為蜀郡丞棄官歸家其出入步則陳車騎水則連輕舟侍從被文繡所如光道路住止常以繒錦維舟去或割棄以示奢也。
晉王愷武帝時為吏部尚書奉車都尉既為賈充所構失職乃縱酒耽樂極滋味以自奉養初何邵以公子奢侈每食必盡四方珍饌愷乃逾之一食萬錢猶云:無可下箸處。
夏侯湛為散騎常侍湛族為盛門性頗豪侈侯服玉食窮滋極珍。
石崇為衛尉財產豐積室宇寵麗後房百數皆曳紈繡珥金翠絲竹盡當時之選庖膳窮水陸之珍與貴戚王愷羊琇之徒以奢靡相尚愷以臺澳釜崇以蠟代薪愷作紫絲布步障四十里崇作錦步障五十里以敵之崇塗屋以椒愷用赤石脂崇愷爭豪如此武帝每助愷常以瑚樹賜之高二尺許枝柯扶疏世所罕比愷以示欒高二族皆出惠公崇崇便以鐵如意擊之應手而碎愷既惋惜。又以為疾已之寶聲色方厲崇曰:不足多恨今還卿乃命左右悉取瑚樹有高三四尺者六七枝條絕俗光彩耀日如愷比者甚眾愷恍然自失崇為客作豆粥咄嗟便辦每冬得韭氵笄齏常與愷出遊爭入雒城崇牛迅。若飛禽愷絕不能及愷每以此三事為恨乃密貨帳下問其所以云:豆至難煮預作熟末客來但作白粥以投之爾韭氵笄齏是搗韭根雜以麥苗爾牛奔不遲良由馭者逐不及反制之可聽蹁轅則駛矣,於是悉從之遂爭長焉崇後知之因殺所告者崇以奢豪矜物廁上常有十餘婢侍列皆有容色置甲煎粉沈香汁有如廁者皆易新衣而出後崇既誅有司簿開崇水碓三十餘區倉頭八百餘人他珍寶貨賄田宅稱是。
宋謝靈運晉車騎將軍玄之孫襲封康樂公為瑯琊王大司馬行軍參軍性奢豪車服鮮麗衣裳器物多改舊制世共宗之咸稱謝康樂也。
阮佃夫為黃門侍郎封建城侯宅舍園池諸王邸第莫及妓女數十藝貌冠絕當時金玉錦繡之饣希宮掖不逮也。每制一衣造一物京邑莫不效法焉於宅內開瀆東出十許裏塘岸整潔汎輕舟奏女樂中書舍人劉休嘗詣之值佃夫出行中路相逢要休同返就席便施設一時珍羞莫不畢備凡諸火劑並皆始熟如此者數十種佃夫常作數十人饌以待賓客故造次便辦類皆如此晉世王石不能過也。
南齊到宋護軍彥之之孫襲封建昌公資籍豪富厚自奉養宅宇山池京師第一伎妾姿藝皆窮上品才調流贍善納交遊庖廚豐腆多致賓客。
茹法亮為竟陵王司徒中兵參軍廣開宅宇杉齋光麗與延昌殿相埒延昌殿武帝中齋也。宅後為魚池釣臺土山樓館長廊將一里竹林花藥之美公家苑囿所不能及。
呂文度為外監專兵權既見委用廣開宅宇盛起土山奇禽怪樹皆聚其中後房羅綺王侯不能及。
陳休尚顯達之子也。為侍中鎮軍將軍家既豪富與王敬則諸兒並精車牛麗服饣希當世快牛稱陳世子青王三郎烏呂文顯折角江瞿曇白鼻而皆陳集舍顯達知此不悅及休尚為郢府主簿過九江別拜顯達曰:凡奢侈者鮮有不敗麈尾蠅拂是王謝家物汝不須捉此遂自即取於前燒除之。
梁朱異自員外常侍累遷侍中異及諸子自潮溝列宅至青溪其中臺池玩好每暇日與賓客遊焉四方所饋財貨充積性[A092]嗇未嘗散施。
陳孫㻛為侍中五兵尚書右軍將軍其自居處頗失於奢豪庭院穿築極林前之致歌童舞女當世罕儔賓客填門軒蓋不絕。
後魏李世哲尚書左僕射崇之長子性輕率供奉豪侈。
王超為并州治中性豪華能自奉養每食必窮水陸之味。
隋樊略為司農卿性頗豪侈每食必方丈水陸必備虞孝仁為都水丞伐遼之役充使監運頗有功然性奢華以駱負函盛水養魚而自給。
唐範傳正為宣歙觀察使元和中受代至京師憲宗聞其理第過侈薄之拜光祿卿傳正精悍有力好古自饣希及為廉察頗事奢侈。
韋陟為吏部侍郎門地豪華早踐清列侍兒閹閽列侍左右者十數衣書藥食咸有典掌而輿馬童奴勢侔於王家陟自以才地人物坐取三公頗以簡貴自處善誘納後進其同列朝要視之蔑如也。
潘孟陽為戶部侍郎氣尚豪俊不拘小節居第頗極華峻憲宗微行至樂遊原見其宏敞工猶未已問之左右以孟陽對孟陽懼而罷工作性喜遊宴公卿朝士多與之遊。
晉史珪為樞密院學士日兩使故鄉而金裝煥赫其極饣希有識無不哂之。
○總錄部·厚葬
《易》曰: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樹。《禮》曰:棺周於衣衣周於槨所以表藏掩之義思不毀之道也。乃知舉稱其財斯為之禮至於後世因其侈心被以珠玉送以輿馬罄極工巧殫竭財力故仲尼興猶父之嘆華元貽不臣之譏良有以乎!
齊桓公墓有水銀池金蠶數十簿珠襦玉匣繒采不可勝數(又云:晉曹嶷為青州刺史湣帝建興中發齊景公及管仲蒙屍並不朽繒帛可服珍寶巨萬)。
華元樂舉俱為宋大夫宋文公卒始厚葬用蜃炭瘞車馬始用殉(燒蛤為炭以瘞壙多埋車馬用人從葬)重器備(重猶多也。)槨有四阿棺有翰檜(四阿四註槨也。翰旁飾檜上飾皆王禮)君子謂華元樂舉,於是乎!不臣臣治煩去惑者也。是以伏死而爭今二子者君生則縱其惑(謂殺母弟須)死。又益其侈是棄君於惡也。何臣之為(。若言何用為臣)。
桓為宋司馬自為石槨三年而不成孔子曰:若是其靡也。死不如速朽之愈也。
顏回字子淵魯人也。既死門人欲厚葬之孔子曰:不可門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視予猶父也。予不得視猶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言顏路在聽門人厚葬之)。
漢霍光為大司馬大將軍既薨夫人顯改光時所自造塋制而侈大之(塋墓域也。)起三山闕築神道北臨昭靈南出承恩(昭靈承恩皆館名也。)盛飾祠室輦閣通屬永巷而幽良人婢妾守之(蒙上作輦閣之道及永巷)。
董賢為大司馬哀帝令將作為賢起蒙塋傍內為便房側柏題湊外為繳道周垣數里門闕罘ぜ甚盛及至東園秘器珠襦玉柙豫以賜賢無不備具及賢自殺其父恭不悔過乃復以砂畫棺作四時之色左蒼龍右白虎上著金銀日月玉衣珠璧至尊無以加。
原涉祖父自陽翟徙茂陵父哀帝時為南陽太守天下殷富大郡二千石死官賦斂送葬皆千萬以上妻子通共受之以定產業涉父死讓還南陽賻送繇是顯名涉自以為前讓南陽賻送身得其名而令先人墳墓儉約非孝也。乃大治起蒙舍周閣重門初武帝時京兆尹曹氏葬茂陵民謂其道為京兆阡涉慕之乃買地開道立表署曰:南陽阡人不肯從謂之原氏阡。
後漢崔濟北相瑗子也。瑗卒剽賣田宅起蒙塋立碑頌葬訖資產竭盡因窮困以酤釀販鬻為業時人多以此譏之終不改亦取足而已不致盈餘晉桓溫為大司馬葬女蒙中有金巾箱織金蔑為嚴器。又有金蠶銀繭等物甚多南齊宜都王鑒鎮姑熟於時人發蒙得之。
後魏趙修宣武時為光祿勛修之葬父也。百僚自王公以下無不吊祭酒犢祭奠之具填塞門街於京師為制碑銘石獸石柱皆發民車牛傳致本縣財用之費悉自公家凶吉車乘將百兩道路供給亦皆出官。
唐李義府為司列太常伯同東西臺三品義府改葬其祖父塋墓於永康陵側三原令李孝節私課丁夫車牛為其載土築墳晝夜不息,於是高陵櫟陽富平雲陽華原同官涇陽等七縣以孝節之故懼不得已悉課丁車赴役高陵令張敬業恭勤怯懦不堪其勞死於葬所王公已下爭致贈遺其羽儀導從轜盾器服並窮極奢侈。又會葬車馬祖奠供帳自灞橋屬於三原七十里間相繼不絕武德已來王公葬送之盛未始有也。
李先進代宗大歷中為檢校刑部尚書兼太子太保葬其母於京城之南原將相致祭凡四十四幄窮極奢侈城內士庶觀者如堵。
●卷九百四十七
○總錄部·詼諧
夫口諧倡辯微辭鋒出煒燁譎誑開說多端始以滑稽終存規諫假其抵掌每言笑以見意拂其邪心或詆訐而無忤雖行不純德亦時有取焉故太史公曰:談言微中可以解紛蓋謂是也。其或謔浪便給詼達戲人主以俳優畜之亦君子之恥也。《詩》曰:善戲謔兮不為虐兮至乃宴樂ぅぅ群居終日清譚亹亹一坐盡傾仲尼有戲之之言叔向有哿矣。之嘆茲固無損於明君矣。若夫務在勝人肆厥利口騁其小辯至於數窮斯則䧟於佻薄矣。
齊淳于髡者齊之贅壻也。長不滿七尺滑稽多辯數使諸侯未嘗屈辱威王八年楚大發兵加齊齊王使髡之趙請救兵賫金百斤車馬十駟髡仰天大笑冠纓索絕王曰:先生少之乎!髡曰:何敢王曰:笑,豈有說乎!髡曰:今者臣從東方來見道傍有穰田者操一豚蹄酒一盂而祝曰:甌窶滿篝(篝籠也。)邪滿車(邪下地田也。)五穀蕃熟穰穰滿家臣見其所持者狹而所欲者奢故笑之,於是齊威王乃益賫黃金千鎰白璧十雙車馬百駟髡辭而行至趙趙王與之精兵十萬革車千乘楚聞之夜引兵而去威王大說置酒後宮召髡賜之酒問曰:先生能飲幾何而醉髡對曰:臣飲一斗亦醉一石亦醉威王曰:先生飲一斗而醉惡能飲一石哉!其說可得聞乎!髡曰:賜酒大王之前執法在傍御史在後髡恐懼俯伏而飲不過一斗徑醉矣。若親有嚴客髡┮鞠(┮收衣裒也。裒衿也。臂捍也。鞠曲也。又與跽同謂小跪也。)侍酒於前時賜餘瀝奉觴上壽數起飲不過二斗徑醉矣。若朋友交遊從不相見卒然相睹歡然道故私情相語飲可五六斗徑醉矣。若乃州閭之會男女雜坐行酒稽留六博投壺相引為曹握手無罰目眙不禁(眙直視也。)前有墮珥後有遺簪髡竊樂此飲可八斗而醉二參。若日暮酒闌合尊促坐男女同席履舄交錯杯盤狼籍堂上燭滅主人留髡而送客(一本云:留髡坐起送客)羅襦襟解微聞薌澤當此之時髡心最歡能飲一石故曰:酒極則亂樂極則悲萬事盡然言不可極極之而衰時威王好為淫樂長夜之飲沈湎不治髡以諷諫焉齊王曰:善乃罷長夜之飲以髡為諸侯主客宗室置酒髡常在側。
楚優孟者故楚之樂人也。長八尺多辯常以談笑諷諫莊王之時有所愛馬衣以文繡置之華屋之下席以露床嗛舀以棗脯馬病肥死使群臣喪之欲以棺槨大夫禮葬之左右爭之以為不可王下令曰:有敢以馬諫者罪至死優孟聞之入殿門仰天大哭王驚而問其故優孟曰:馬者王之所愛也。以楚國堂堂之大何求不得而以大夫禮葬之薄請以人君禮葬之王曰:何如對曰:臣請以玉為棺文梓為槨便楓豫章為題湊(以木累棺外木頭皆內向故曰:題湊)發甲卒為穿壙老弱負土齊趙陪位於前韓魏翼衛其後(楚莊王時未有趙韓魏三國)廟食太牢奉以萬戶之邑諸侯聞之皆知大王賤人而貴馬也。王曰:寡人之過一至此乎!為之奈何優孟曰:請為大王六畜葬之以壟竈為槨銅歷為棺賫以姜棗薦以木蘭祭以粳稻衣以火光葬之於人腹腸,於是王乃使以馬屬大官無令天下人聞也。楚相孫叔敖知其賢人也。善待之病。且死屬其子曰:我死汝必貧困。若往見優孟言我孫叔敖之子也。居數年其子窮困負薪逄優孟與言曰:我孫叔敖子也。父。且死時屬我貧困往見優孟優孟曰:若無遠有所之即為孫叔敖衣冠抵掌談語(戰國策曰:蘇秦說趙王華屋之下抵掌而言張載曰:談說之容則也。)歲餘像孫叔敖楚王及左右不能別也。莊王置酒優孟前為壽莊王大驚以為孫叔敖復生也。欲以為相優孟曰:請歸與婦計之三日而為相莊王許之三日後優孟復來王曰:婦言謂何孟曰:婦言慎無為楚相不足為也。如孫叔敖之為楚相盡忠為廉以治楚楚王得以霸今死其子無立錐之地貧困負薪以自飲食必如孫叔敖不如自殺因歌曰:山居耕田苦難以得食起而為吏身貪鄙者餘財不顧恥辱身死家室富。又恐受賕枉法為奸觸大罪身死而家滅貪吏安可為也。念為廉吏奉法守職竟死不敢為非廉吏安可為也。楚相孫叔敖持廉至死方今妻子窮困負薪而食楚相不足為也,於是莊王謝優孟乃召孫叔敖子封之寢邱(在固始縣)四百戶以奉其祀後十世不絕皆優孟之力也。
秦優旃者秦倡侏儒也。善為笑言然合於大道始皇時置酒而天雨陛楯者皆沾寒優旃見而哀之謂曰:汝欲休乎!陛楯者皆曰:幸甚優旃曰:我即呼汝汝疾應曰:諾居有頃殿上上壽呼萬歲優旃臨檻大呼曰:陛楯郎曰:諾優旃曰:汝雖長何益幸雨立我雖短也。幸休居,於是始皇使陛楯者得半相代始皇嘗議欲大苑囿東至函谷關西至雍陳倉優旃曰:善多縱禽獸於其中寇從東方來令麋鹿觸之足矣。始皇以故輟止二世立。又欲漆其城優旃曰:善主上雖無言臣故將請之漆城雖於百姓愁費然佳哉!漆城蕩蕩寇來不能上即欲就之易為漆爾顧難為蔭室,於是二世笑之以其故止居無何二世殺死優旃歸漢數年而卒。
漢東方朔武帝時待詔公車(公車今屬衛尉上書者所詣也。)俸祿薄未得省見(不被省納不得見於天子也。)久之朔紿騶侏儒(侏儒短人也。騶本廄之禦騶也。侏儒之為騶者也。後人以為騎謂之騶騎)曰:上以。若曹無益於縣官(。若汝也。曹輩也。)耕田力作固不及人臨眾處官不能治民從軍擊虜不任兵事無益於國用徒索衣食(索盡也。下云:索長安米亦同)今欲盡殺。若曹侏儒大恐啼泣朔教曰:上即過叩頭請罪居有頃聞帝過侏儒皆號泣頓首帝問何為對曰:東方朔言上欲盡誅臣等帝知朔多端召問朔何恐侏儒為對曰:臣朔生亦言死亦言侏儒長三尺餘奉一囊粟錢二百四十臣朔長九尺餘亦奉一囊粟錢二百四十侏儒飽欲死臣朔饑欲死臣言可用幸異其禮不可用罷之無令但索長安米帝大笑因使待詔金馬門稍得親近後為常侍郎遂得愛幸久之伏日(三伏之日)詔賜從官肉大官丞日晏不來(晏晚也。)朔獨拔劍割肉謂其同官曰:伏日當蚤歸請受賜即懷肉去太官奏之朔入帝曰:昨賜肉不待詔以劍割肉而去之何也。朔免冠謝帝曰:先生起自責也。朔再拜曰:朔來朔來受賜不待詔何無禮也。拔劍割肉一何壯也。割之不多。又何廉也。歸遺細君。又何仁也。(細君朔自比於諸侯謂其妻曰:小君)帝笑曰:使先生自責乃反自譽復賜酒一石肉百斤歸遺細君自公卿在位朔皆傲弄無所為屈帝以朔口諧辭給好作問之(故動作之而問以言辭也。)嘗問朔曰:先生視朕何如主也。朔對曰:自唐虞之隆成康之際未足以諭當世臣伏觀陛下功德陳五帝之上在三王之右(右亦高上也。)非。若此而已誠得天下賢士公卿在位咸得其人也。譬。若以周召為丞相(周公召公旦奭二人也。)孔子為御史大夫(御史大夫職典制度文章)太公為將軍(太公呂望也。知戰陳征伐之事故云:為將軍)畢公高拾遺於後(畢公高文王之子也。為周太師故云:拾遺也。)弁嚴子為衛尉(以尉有勇)臯陶為大理(以其作士士亦理官)後稷為司農(主播種)伊尹為少府(伊尹善烹割太官屬少府故令作之)子贛使外國(以其有辯說)顏閔為博士(顏回閔子騫為皆有德行也。)子夏為太常(以有文章故為太常也。而應邵以子夏兩字總合為夔解云:夔知樂故可以為太常此說非也。)益為右扶風(益作舜虞掌山澤之官也。諸苑多在右扶風故令作之)季路為執金吾(亦以有勇也。)契為鴻臚(契與Ι同Ι作司徒敬敷五教是時諸侯王治民鴻臚主諸侯王也。契字本作Ι蓋後從省爾)龍逄為宗正(關龍逄桀之臣也。忠諫而死也。以其直令作之)伯夷為京兆(帝曰:伯夷汝作秩宗秩宗主郊廟京兆與太常同典祭祀故令為之)管仲為馮翊(管仲定民之居寄軍令於內政終令霸故令為馮翊也。)魯般為將作(以其巧也。)仲山甫為光祿(光祿主三大夫諫正之官取其柔亦不茹剛亦不吐)申伯為太僕(申伯周宣王之舅也。太僕主大駕親禦職。又密近故用親親也。)延陵季子為水衡(水衡主池苑季子吳人故使為之)百里奚為典屬國(奚秦人秦近西戎曉其風俗故令為之)柳下惠為大長秋(惠魯大夫展禽也。食菜柳下謚曰:惠以其直潔故為大長秋)史魚為司直(史魚衛大夫史酋也。《論語》稱孔子曰:直哉!史魚邦有道如矢邦無道如矢)蘧伯玉為太傅(太傅傅人主使無過伯玉寡其過故令為之伯玉衛大夫名瑗)孔父為詹事(孔父正色而立於朝則莫敢過而致難乎!其君故為詹事孔父宋大夫也。)孫叔敖為諸侯相子產為郡守(善治邦邑也。)王慶忌為期門(以其勁扌建可為期門郎也。慶忌即王子慶忌也。)夏育為鼎官(夏育衛人力舉千鈞鼎官今殿前舉鼎者也。)羿為旄頭宋萬為式道候(宋萬閔公臣亦有勇力也。式表也。表道之候。若今之武候引駕)帝乃大笑是時朝廷多賢材帝復問朔方今公孫丞相倪大夫(公孫弘及倪寬也。)董仲舒夏侯始昌司馬相如吾邱壽王主父偃朱買臣嚴助汲黯膠倉終軍嚴安徐樂司馬遷之倫皆辯知閎達溢於文辭(溢者言其有餘也。)先生自視何與此哉!(何與猶言何如也。)朔對曰:臣觀其函齒牙樹頰胲(頰肉曰:胲)吐唇吻擢項順(順頰下也。)結股腳連睢<屍幾>(睢臀也。)遺蛇其跡行步亻禹旅(遺蛇猶逶迤亻禹旅曲躬貌也。)臣朔雖不才尚兼此數子者朔之進對淡辭(淡給也。)皆此類也。班固云:東方朔應諧似優不窮似智正諫似直穢德似隱非夷齊而是柳下惠戒其子以上容(容身避害也。)首陽為拙(伯夷叔齊不食周粟餓死首陽山為拙)柱下為工(。《老子》為周柱下史朝隱故終身無患是為工也。)飽食安步以仕易農依隱玩世詭時不逄(行與時詭而不逄禍害也。詭違也。)其滑稽之雄乎!
枚臯待詔為郎不通經術詼笑類俳倡為賦頌好戲以故得黷貴幸比東方朔郭舍人等而不得比嚴助等得尊官司馬相如善為文而遲故所作少而善於臯臯賦辭中自言為賦不如相如。又言為賦乃俳見視如倡自悔類倡也。故其賦有詆其東方朔。又自詆其其文<骨皮>曲隨其事皆得其意頗詼笑不甚閑靡凡可讀者百二十篇其尤戲不可讀者尚數十篇。
郭舍人者武帝之幸倡也。發言陳辭雖不合大道然令人主和說帝少時東武侯母嘗養帝壯時號之曰:大乳母率一月再朝朝奏入有詔使幸臣馬遊卿以帛五十疋賜乳母。又奉飲Я餮養乳母乳母上。《書》曰:某所有公田願得假倩之帝曰:乳母欲得之乎!以賜乳母所言未嘗不聽有詔得令乳母乘車行馳道中當此之時公卿大臣皆敬重乳母乳母家子孫從者橫暴長安中當道掣頓人車馬奪人衣服聞於中不忍致之法有司請徙乳母家室處之於邊奏可乳母當入至前面見辭乳母先見郭舍人為下泣舍人曰:即入見辭去疾步數還顧乳母如其言謝去疾步數還顧郭舍人疾言罵之曰:咄老女子何不疾行陛下已壯矣。寧尚須汝乳而活邪尚何還顧,於是人主憐焉悲之乃下詔止無徙乳母罰謫訁替之者。
後漢邊韶以文學知名教授數百人韶口辯曾晝日假臥弟子私嘲之曰:邊孝先腹便便懶讀書但欲眠韶潛聞之應時對曰:邊為姓孝為字腹便便五經笥但欲眠思經事寐與周公通夢靜與孔子同意師而可嘲出何典記嘲者大慚韶之才捷皆此類也。
魏州泰為司馬宣王所辟嘗因會使尚書鍾繇調泰曰:君釋褐登宰府三十六日擁麾蓋守兵馬郡乞兒乘小車一何駛乎!泰曰:誠有此君名公之子少有文采故守吏職獼猴騎土牛。又何遲也。眾賓咸悅。
蜀先主與劉璋會涪時張裕為璋從事侍坐其人饒須先主嘲之曰:昔吾居氵豕縣時多毛姓東西南北皆諸毛也。涿令稱曰:諸毛繞氵豕居裕即答曰:昔有作上黨潞長令遷為涿令者去官還家時人與書欲署潞則失涿欲署涿則失潞乃署曰:潞涿君先主無須故裕以此及之。
何雙字漢偶滑稽譚笑有淳于髡東方朔之風為雙柏長。
張裔字君嗣領諸葛亮留府長史北詣亮諮事送者數百車乘盈路裔還書與所親曰:近者涉道晝夜接賓不得寧息人自敬丞相長史男子張君嗣附之疲倦欲死其譚啁流速皆此類也。
楊洪為蜀郡太守洪門下書佐何祗數年為廣漢太守每朝人地祗次洪坐嘲祗曰:君馬何駛祗曰:故吏馬不敢駛但明府未著鞭耳眾傳之以為笑。
吳諸葛恪字元遜為左輔都尉孫權嘗饗蜀使費禕先逆敕群吏使至伏食勿起禕至權為輟食而群下不起禕嘲之曰:鳳皇來翔麒麟吐哺驢騾無知伏食如故恪答曰:爰植梧桐以待鳳皇有何燕雀自稱來翔何不彈射使還故鄉太子常嘲恪曰:諸葛元遜可食馬矢恪曰:願太子食雞卵權曰:人令卿食馬矢卿使人食雞卵何也。恪曰:所出同爾權大笑。
晉陛雲字士龍初入雒與荀隱素未相識嘗會張華坐曰:今日相遇可勿為常譚雲因抗手曰:雲間陸士龍隱曰:日下荀鳴鶴隱字也。雲曰:既開青雲睹白雉何不張爾弓挾爾矢隱曰:本謂是雲龍騤騤乃是山鹿野麋獸微弩彊是以發遲華撫手大笑。
孫綽性通率好譏調嘗與習鑿齒共行綽在前顧謂鑿齒曰:沙之汰之瓦石在後鑿齒曰:禘之之糠比在前。
範寧嘗患目痛就中書侍郎張湛求方湛因嘲之曰:古方宋陽裏子少得其術以授魯東門伯伯以授左邱明遂世世相傳及漢杜子夏鄭康成魏高堂隆晉左太沖凡此諸賢並有目疾得此方云:用損讀書一減思慮二專內視三簡外觀四旦晚起五夜早眠六凡六物{敖火}以神火下以氣蘊於胸中七日然後納諸方寸脩之一時近能數其目睫遠視尺捶之餘長服不已洞見墻壁之外非但明目乃亦延年。
謝琨字叔源少有美譽孝武帝將以晉陵公主配之未幾帝終袁崧亦欲以女妻之王珣曰:卿莫近禁臠初元帝始鎮建業公私窘罄每得一犭屯以為珍膳項上一臠尤美取以薦帝群下未嘗敢食於時呼為禁臠故珣因以為戲琨竟尚主。
顧愷之好諧謔人多愛狎之後為殷仲堪參軍亦深被眷接仲堪在荊州愷之嘗因假還仲堪特以布帆借之至破蒙遭風大敗愷之與仲堪箋曰:地名破蒙真破蒙而出行人安穩布帆無恙。
前涼張天錫遣從事中郎韓博奮節將軍康妙奉表並送盟文於晉大司馬桓溫博恃口才溫甚稱之嘗大會溫使司馬刁彜嘲之彜謂博曰:君是韓盧後邪博曰:卿是韓盧後溫笑曰:刁以君姓韓故相問焉他自姓刁那得韓盧後邪博曰:明公脫未之思短尾者則為刁也。一坐忄嘆焉。
宋何承天除著作郎時年已老諸佐郎並名家少年荀伯子嘲之常呼為爾母承天曰:卿當云:鳳皇將九子爾母何言耶。
南齊庾杲之為尚書駕部清貧自業食唯有韭薤瀹韭生韭雜菜或戲之曰:誰謂庾郎貧食菜常有二十七種言三九也。謝超宗為南郡王中軍司馬以怨望免官禁錮司徒褚淵送相州刺史王僧虔閣道壞墜水僕射王儉常牛驚跣下車超宗撫掌笑戲曰:落水三公墮車僕射前後言誚稍布朝野。
梁劉之遴為南郡太守因牛奔墮車折臂右手偏直不復得屈伸書則以手就筆嘆曰:豈黥而手乎!周舍嘗戲之曰:雖復並坐可橫正恐陋巷無枕。
朱異涉獵文史兼通雜藝博奕書皆其所長年二十詣都尚書令沈約面試之因戲異曰:卿年少何乃不廉異逡巡未達其旨約乃曰:天下唯有文義棋書卿一時將去可謂不廉也。
後魏薛慶之為廷尉丞廷尉寺鄰接北城曾夏日於寺傍執得一狐慶之與廷尉正博陵崔纂,或以城狐狡害宜速殺之,或以長育之月宜待秋分貳卿裴延雋袁翻互有同異雖曰:戲謔詞義可觀事傳於世。
北齊徐之才聰辯彊識有兼人之敏尤好劇譚謔語公私言聚多相嘲戲鄭道育嘗戲之才為師公之才曰:既為汝師。又為汝公在三之義頓居其兩。又嘲王斤姓云:有言則□近犬便狂加頸足而為馬施角尾而成羊盧元明因戲之才云:卿姓是未入人名是字之誤之當為乏也。即云:卿姓在亡為虐在邱為虛生男則為虜配馬則為驢。又嘗與朝士出遊遙望郡犬競走諸人試令目之之才即應聲云:為是宋鵲為是韓盧為逐李斯東走為負帝女南徂時之才以勸文宣禪代大見親密。又戲謔滑稽言無不至,於是大被狎昵尋除侍中封池陽縣伯見文宣政令轉嚴求出除趙州刺史竟不獲還譏猶弄臣。
隋侯白字君素好學有佞才性滑稽尤辯俊舉秀才為儒林郎通脫不持威儀好為誹諧雜說人多愛狎之所在之處觀者如市楊素甚狎之素嘗與牛弘退朝白謂素曰:日之夕矣。素大笑曰:以我為羊牛下來耶。
耿詢字敦信丹陽人滑稽辯給伎巧絕人後至守太史丞。
楊素子玄感蘇威子夔夔以聰敏起家太子通事舍人楊素甚奇之素每戲威曰:楊素無兒蘇夔無父高構字孝基北海人也。性滑稽多智辯給過人。
唐蘇世長初為隋都水少監及高祖平雒陽授玉山屯監高祖嘗嘲之曰:名長意短口正心邪棄忠貞於鄭國忘信義於吾家世長對曰:名長意短實如聖口正心邪未敢奉詔昔竇融以河西降漢漢十世封侯臣以山南歸國唯蒙屯監即日擢拜諫議大夫。
○總錄部·庾詞
《傳》曰:言必有中。又曰:辭達而已蓋賢人君子因事以發蘊則成謀有彰詣理而求伸則弭災無爽故有立侍而隱言可濟事顯而微辭可奪或稱美於述作或規諫於荒宴道無不在言出成機信所謂千里之外應之也。若乃智有所不明理有所不至者亦無所措其意焉。
申叔展楚大夫也。從莊王伐蕭蕭大夫還無社與司馬卯言號申叔展叔展曰:有麥麯乎!曰:無有山鞠窮乎!曰:無河魚腹疾奈何曰:目於眢井而拯之。若為茅絰哭井則已明日蕭潰申叔視其井則茅絰存焉號而出之。
伍舉楚大夫也。莊王即位三年不出號令日夜為樂令國中曰:有敢諫者死無赦伍舉入諫莊王左抱鄭姬右抱越女坐鐘鼓之間舉曰:願有進隱語曰:有鳥在於阜三年不蜚不鳴是何鳥也。莊王曰:三年不蜚蜚將沖天三年不鳴鳴將驚人舉退矣。吾知之矣。居數月淫益甚大夫蘇從乃入諫王曰:若不聞令乎!對曰:殺身以明君臣之願也,於是乃罷淫樂聽政所誅者數百人所進者數百人任伍舉蘇從以國政人大說申叔儀吳大夫也。時越子大敗吳師叔儀乞糧於魯大夫公孫有山氏曰:佩玉罍兮余無所系之旨酒一盛兮余與褐之父睨之對曰:梁則無矣。粗則有之。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則諾。
淳于髡者齊人滑稽多辯數使諸侯未嘗屈辱齊威王之時喜隱好為淫樂長夜之飲沈湎不治委政卿大夫百官荒亂諸侯並侵國。且危亡在於旦暮左右莫敢諫淳于髡說之以隱曰:國中有大鳥止王之庭三年不蜚。又不鳴王知此鳥何也。王曰:此鳥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於是乃朝諸縣令長七十二人賞一人誅一人奮兵而出諸侯振驚皆還齊侵地威行三十六年。
漢東方朔武帝時待詔金馬門帝嘗使諸數家射覆置守宮盂下射之皆不能中朔自贊臣嘗受易請射他物連中取賜帛物時常有幸倡郭舍人滑稽不窮常侍左右曰:朔狂幸中爾非至數也。臣願令朔復射射中之臣榜百不能中臣賜帛乃覆樹上寄生令朔射之朔曰:是窶數也。舍人曰:果知朔不能中也。朔曰:生肉為膾乾肉為脯著樹為寄生盆下為窶數帝令倡監榜舍人舍人不勝痛呼詈朔笑之曰:咄口無毛聲<屍幾>益高舍人恚曰:朔擅詆欺天子從官當棄市帝問朔何故詆之對曰:臣非敢詆之乃與為隱爾帝曰:隱云:何朔曰:夫口無毛者狗竇也。聲者鳥哺鷇也。<屍幾>益高者鶴亻免啄也。舍人不服因曰:臣願復問朔隱語不知亦當榜即妄為諧語曰:令壺齟老柏塗伊優亞犭示嗛牛牙何謂也。朔曰:令者命也。壺者所以盛也。齟者齒不正也。老者人所敬也。柏者鬼之廷也。塗者漸洳徑也。伊優亞者辭未定也。犭示嗛牛牙者兩犬爭也。舍人所問朔應聲取對變詐鋒出莫能窮者左右大驚。
魏楊脩為太祖丞相主簿常從太祖過曹娥碑下碑背上題曰:黃絹幼婦外孫齏臼太祖曰:卿未可言待我思之行三十里乃曰:已得令脩別記所知脩曰:黃絹色絲也。於字為絕幼婦少女也。於字為妙外孫女子也。於字為好齏臼受辛也。於字為辭所謂絕妙好辭太祖亦記之與脩同乃嘆曰:不如卿三十里時太祖自平漢中欲因討蜀而不得進欲守之。又難為功護軍不知進止何依太祖,於是出教唯曰:雞肋而已外曹莫能曉修獨曰:夫雞肋食之則無所得棄之則如可惜公歸計決矣。乃令外白稍嚴太祖於此回師焦先字孝然河東人齊王嘉平中大發卒將伐吳有竊問先今討吳何如先不肯應而謬歌曰:祝衄祝衄非魚非肉更相追逐本心為當殺牂羊更殺其羖歷邪郡人不知其謂會諸軍敗好事者推其意疑牂羊謂吳殺羖歷謂魏。
前秦趙整仕於苻堅,堅分氏戶於諸鎮也。整因侍援琴而歌曰:阿得脂阿得脂博勞舊父見仇綏尾長翼短不能飛遠徒種種留鮮卑一旦緩急語阿誰堅笑而不納及慕容沖䧟長安整言驗矣。
梁高爽廣陵人客於御史中丞孫廉廉委以文記爽為屣謎以喻廉曰:刺鼻不知嚏蹋面不知瞋囓齒作步數持此得勝人譏其不計恥辱以取名位也。
後魏尹龍虎為咸陽王禧防ト禧謀逆敗走謂龍虎曰:吾憒憒不能堪試作一謎當思解之以釋毒悶龍虎憶舊謎云:眠則俱眠起則俱起貪如豺狼贓不入已都不有心於規刺也。禧亦以為諷已因解之曰:此是眼也。而龍虎謂之是箸。
唐李乾祐高宗時為魏州刺史乾祐雖強直有器而昵於小人既出典外郡為書與所親令史以伺朝廷之事隱其詞曰:不六即九江出河入吾無望矣。讀訖付八人令史出書告之褚遂良窮竟其事曰:六尚書九卿也。江江夏王河河南謂褚也。八人火也。乾祐素善江夏而怨褚故云:然坐是配州許欽明則天時為涼州都督萬歲通天元年吐蕃寇涼州。
欽明出戰為賊所執至靈州城下欽明大呼曰:賊中無飲食城中有美醬乞二升粱米乞二斗墨乞一挺是時賊營四面阻河唯有一路得入欽明詐乞此物以喻城中冀其簡兵陳將候夜掩襲城中無悟其旨者尋遇害。
●卷九百四十八
○總錄部·逃難
語曰:賢者避世。《易》曰:君子見機蓋天步既艱刑網方密或顯斥於權要或公辨於邪訁舀私憾方逞大戮將至是以變易姓名毀壞形貌詭道以出間行而去投跡於絕域濯纓於洪波以至隱跡窮山之中潛身衤復壁之下屬辭淒愴拊心涕Д生民之窮良可哀也。若乃負過越逸背國奔亡節行無聞逋逃是保紀於著事罪莫大焉。
屍子名佼秦相衛鞅客也。衛鞅商君謀事畫計立法理民未嘗不與佼規鞅被刑佼恐並誅乃亡逃入蜀魏齊為魏相范睢從須賈使齊既歸以為睢持魏國陰事告齊以告魏齊魏齊大怒使舍人笞擊睢折脅摺齒睢佯死即卷以簀置廁中賓客飲者醉更溺睢故僇辱以懲後令無妄言者睢從簀中謂守者曰:公能出我我必厚謝公守者乃請出棄簀中死人魏齊醉曰:可矣。范睢得出後范睢更姓名張祿范睢既相秦須賈使秦睢數曰:為我告魏王急持魏齊頭來不然者我。且屠大梁須賈歸以告魏齊魏齊恐亡走趙匿平原君所秦昭王聞魏齊在平原君所欲為范睢必報其仇乃佯為好書遺平原君曰:寡人聞君之高義願與君為布衣之友君幸過寡人寡人願與君為十日之飲平原君畏秦。且以為然而入秦見昭王昭王與平原君飲數日昭王謂平原君曰:昔周文王得呂尚以為太公齊桓公得管夷吾以為仲父今範君亦寡人之叔父也。範君之仇在君之家願使人歸取其頭來不然吾不出君於關平原君曰:貴而為友者為賤也。富而為交者為貧也。夫魏齊者勝之友也。在固不出也。今。又不在臣所昭王乃遺趙王。《書》曰:王之弟在秦範君之仇魏齊在平原君之家王使人殺齊持其頭來不然吾舉兵而伐趙。又不出王之弟於關趙孝成王乃發卒圍平原君家急魏齊夜亡出見趙相虞卿虞卿度趙王終不可說乃解其相印與魏齊亡間行念諸侯莫可以急抵者乃復走梁欲因信陵君以走楚信陵君聞之畏秦猶豫未敢見曰:虞卿何如人也。時侯嬴在旁曰:人固未易知知人亦未易也。夫虞卿躡ハ擔簦一見趙王賜白璧一雙黃金百鎰再見拜為上卿三見卒受相印封萬戶侯當此之時天下爭知之夫魏齊窮困過虞卿虞卿不敢重爵祿之尊解相印捐萬戶侯而間行急士之窮而歸公子公子曰:何如人人固不易知知人亦未易也。信陵君大慚駕如野迎之魏齊聞信陵君之初難見之怒而自剄趙王聞之卒取其頭予秦秦昭王乃出平原君歸趙。
高漸離燕人也。初荊軻與漸離飲於燕市酒酣往往漸離擊築荊軻和而歌於市中後軻刺秦王不中漸離變名姓為人庸保匿依於宋子久之作苦聞其家堂上客擊築傍徨不能去每出言曰:彼有善有不善從者以告其主曰:彼庸乃知音竊言是非家主人召使前擊築一坐稱善賜酒而高漸離念久隱畏約無窮時乃退出其裝匣中築與其善衣更容貌而前舉坐客皆驚下與抗禮以為上客使擊築而歌客無不流涕而去者宋子傳客之。
漢陳平封曲逆侯初項羽略地至河上平歸之從入破秦賜爵卿項羽之東王彭城也。漢王還定三秦而東殷王反楚項羽乃以平為都尉賜金二十鎰居無何漢攻下殷項王怒將誅定殷者平懼誅乃封其金與印使使歸項王而間行歸漢。
後漢申屠剛仕郡功曹平帝時對策言王莽隔絕平帝外家馮衛二族為非莽令元後下詔罷剛歸田里後莽篡位剛遂避地河西轉入巴蜀往來二十許年郅惲汝南西平人也。明天文歷數王莽篡位惲知漢必再受命西至長安上書言之莽大怒系詔獄會赦得出乃與同郡鄭敬南遁蒼梧後為長沙太守。
馬援兄員為王莽增山連率莽敗與援俱去郡避地涼州光武即位員始詣雒陽。
王隆馮翊人王莽篡位以父任為郎後避難河西為竇融左護軍。
許楊為酒泉都尉王莽篡位楊乃變姓名為巫醫逃匿它界莽敗方還鄉里。
劉昆陳留東昏人教授弟子嘗五百餘人王莽以昆多聚徒眾乃系昆及家屬於外黃獄莽敗得免既而天下大亂昆避難河南負犢山中建武五年舉孝廉不行遂逃教授於江陵光武聞之即除為江陵令。
班彪性沈重好古年二十餘更始敗三輔大亂時隗囂擁眾天水彪乃避難從之彪既疾囂言著王命論以為漢德承堯有靈命之符王者興祚非詐力所致欲以感寤隗囂而囂終不寤遂避地河西後舉茂材至徐令。
劉宣字子高安眾侯崇之從弟知王莽篡乃變名姓抱經書隱避林藪。
承宮瑯琊姑幕人經典既明乃歸家教授遭天下喪亂遂將諸生避地漢中後至侍中祭酒。
竇章安帝永初中三輔遭羌寇避難東國家於外黃居貧蓬戶蔬食躬勤孝養然講讀不輟後至大鴻臚杜根為郎鄧太后臨朝根以安帝年長宜親政事乃與同時郎上書直諫太后大怒執根等令於殿下撲殺之載出城外根得蘇因逃竄為宜城山中酒家保積十五年酒家知其賢厚敬待之及鄧氏誅左右皆言根之忠帝謂根已死乃下詔布告天下錄其子孫根方歸鄉里。
劉矩沛人為尚書令性亮直失大將軍梁冀意以疾去官時冀妻兄孫祉為沛相矩懼為所害不敢還鄉里乃正補從事中郎。
荀爽桓帝時為郎中後遭黨錮隱於海上。又南遁漢濱十餘年以著述為事遂稱為碩儒。
夏馥陳留圉人也。桓帝初舉直言不就馥雖不交時宦然以聲名為中官所憚遂與范滂張儉等俱被誣䧟詔下州郡捕為黨魁及儉等亡命經歷之處皆被收考辭所連引布遍天下馥乃頓足而嘆曰:孽自巳作空良善一人逃死禍及萬家何以生為乃自翦須變形入林慮山中隱匿姓名為冶家傭親突煙炭形貌毀瘁積二三年人無知者後馥弟靜乘車馬載縑帛追之於涅陽市中遇馥不識聞其言聲乃覺而拜之馥避不與語靜追至客舍共宿夜中密呼靜曰:吾以守道疾惡故為權宦所䧟。且念茍全以庇性命弟奈何載物相求是以禍見追也。明旦別去黨禁未解而卒。
范滂汝南人少厲清節為鄉里所服太守宗資署為功曹委任政事坐誣鉤黨系黃門北寺獄後事釋南歸始發京師汝南南陽士大夫迎者車數千兩同囚鄉人殷陶黃穆亦免俱歸並衛侍於滂應對賓客滂顧謂陶等曰:今子相隨是重吾禍也。遂遁還鄉里。
王允為豫州刺史發中常侍張讓奸狀讓懷挾忿怨以事中允檻車徵以減死論是冬大赦而允獨不在宥三公咸復為言至明年乃得解釋是時宦者橫暴睚眥觸死允懼不免乃變易名姓轉側河內陳留間王烈察孝廉三府並辟皆不就遭黃巾董卓之亂乃避地遼東夷人尊奉之。
範冉陳留外黃人桓帝時以冉為萊蕪長遭母憂不到官後遭黨人禁錮遂推鹿車載妻子捃拾自資或寓息客廬或依宿樹陰如此十餘年乃結草室而居焉。
李燮字德公太尉固之子也。初固既策罷知不免禍乃遣三子歸鄉里燮時年十三姊文姬為同郡趙伯英妻賢而有智見二兄歸具知事本默然獨悲曰:李氏滅矣。自太公已來積德累仁何以遇此密與二兄謀豫藏匿燮言還京師人咸信之有頃難作下郡收固三子二兄受害文姬乃告父門生王成曰:君執義先公有古人之節今委君以六尺之孤李氏存滅其在君矣。成感其義乃將燮乘江東下入徐州界內令變姓名為酒家傭遇赦還鄉里後為京兆尹。
盧植涿郡人為尚書會董卓議欲廢立植抗議不同卓怒免植官因以老病求歸懼不免禍乃詭道從に轅出卓果使人追之到懷不及遂隱於山谷不交人事。
趙歧為皮氏長棄官西歸京兆尹延篤復以為功曹先是中常侍唐衡兄玄為京兆虎牙都尉郡人以玄進不繇德皆輕侮之歧及從兄襲。又數為貶議玄深毒恨桓帝延熹元年玄為京兆尹歧懼禍及乃與從子戩逃避玄果收家屬宗親䧟以重法盡殺之歧遂逃難四方江淮海岱靡所不歷自匿姓名賣餅北市中時安邱孫嵩年二十餘遊市見歧察非常人停車呼與共載歧懼失色嵩乃下帷令騎屏行人密問歧曰:視子非賣餅者。又相問而色動不有重怨即亡命乎!我北海孫賓石闔門百口勢能相濟歧素聞嵩名即以實告之遂以俱歸嵩先入白母曰:出行乃得死友迎入上堂饗之極歡藏歧衤復壁中數年歧作屯歌二十三章後諸唐死滅因赦乃出。
鄭玄被公卿舉為趙相道斷不至會黃巾寇青部乃避地徐州徐州牧陶謙接以師友之禮。
袁忠為沛相天下大亂忠棄官客會稽上虞見太守王朗徒從整饣希心嫌之遂稱病自絕。
韓嵩初與同好數人隱居於酈西山中黃巾起嵩避難南方。
許邵汝南人初為郡功曹避地投揚州刺史劉繇於曲阿及孫策平吳邵與繇南奔豫章而卒。
李敏遼東人為河內太守罷歸時遼東太守公孫度有逆謀敏居郡中惡度所為恐為所害乃將家屬入於海度大怒掘其父蒙剖棺焚屍誅其宗族。
魏崔琰年二十九就鄭玄受學學未期徐州黃巾賊攻破北海玄與門人到不其山避難時穀糴縣乏玄罷謝諸生琰既受遣而寇賊充斥西道不通,於是周旋青徐兗豫之郊東下壽春南望江湖自去家四年乃歸以琴書自娛後至侍中。
管寧與邴原相友時天下大亂聞公孫度令行於海外遂與原及平原王烈等至於遼東度虛館以候之既往見度乃廬於山谷時避難者多居郡南而寧居北示無遷誌後漸來從之太祖為司空辟寧度子康絕命不宣。
國淵字子尼師事鄭玄後與邴原管寧等避亂遼東既還舊土太祖辟為司空掾。
邴原字根矩北海朱虛人也。孔融在郡以原為計佐是時漢朝陵遲政以賄成原乃將家入郁洲山中郡舉有道融書喻原曰:修性保真清虛守高危邦不入久潛樂土王室多難西遷鎬京聖朝勞謙疇咨雋乂我徂求定策命懇惻國之將隕不恤緯家之將亡緹縈跋涉彼匹婦也。猶執此義實望根矩仁為己任授手援溺振民於難乃或晏晏自居莫我肯顧謂之君子固如此乎!根矩可以來矣。原遂到遼東後原歸鄉里止於三山孔融遺。《書》曰:隨針在秦賈季在翟諮仰靡所嘆息增懷傾知來至近在三山詩不云:乎!來歸自鎬我行永久今遣五官掾奉問榜人舟楫之勞禍福動靜告慰亂階未已阻兵之雄。若棋奕爭梟原,於是遂復反還積十餘年後乃遁還南行已數日而度甫覺度知原之不可復追也。因曰:邴君所謂雲中白鶴非鶉之網所羅矣。又吾自遣之勿復求也。遂免危難後至五官長史。
鄭袤父泰為董卓將軍統諸軍擊關東,或謂董卓曰:鄭泰智略過人而詰謀山東今資之士馬使就其黨竊為明公懼之卓收其兵馬留拜議郎後。又與王允謀共誅卓泰脫身自武關走東歸後將軍袁術以為楊州刺史未至官道卒其弟渾乃將袤避難淮南袁術賓禮甚厚渾知術必敗時華歆為豫章太守素與泰善渾乃渡江投歆太祖聞其篤行召為掾。
司馬朗河內溫人董卓遷天子都長安朗知卓必亡恐見留朗散財物以賄遺卓用事者求歸鄉里到謂父老曰:董卓悖逆為天下所讎此忠臣義士奮發之時也。郡與京都境壤相接雒東有成臯北界大河天下興義兵者。若未得進其勢必停於此此乃四分五裂戰爭之地難以自安不如及道路尚通舉宗東到黎陽有營邱趙威孫鄉里舊婚為監營謁者統兵馬足以為主。若後有變徐復觀望未晚也。父老戀舊莫有從者惟同縣趙咨將家屬俱與朗往焉後數月關東諸州郡起兵眾數十萬皆集榮陽及河內諸將不能相一縱兵鈔略民人死者。且半後至兗州刺史袁徽以儒素稱遭天下亂避難交州司徒辟不至。
陳群舉茂才除柘令不行隨父紀避難徐州韓暨舉孝廉司空辟皆不就乃變名姓隱居避難魯陽山中山民合黨欲行寇掠暨散家財以供牛酒請其渠帥為陳安危山民化之終不為害。
楊俊以兵亂方起而河內處四達之衢必為戰場乃扶持老弱詣京密山間同行者百餘家俊振濟貧乏通共有無宗族知故為人所略作奴仆者凡六家俊皆傾財贖之後至南陽太守。
劉廙兄望之為劉表所害廙懼奔楊州道路為箋謝。表曰:考過蒙分遇榮授之顯未有管狐桓文之烈孤德隕命精誠不遂兄望之見禮在昔既無堂構昭前之績中規不密用墜禍辟斯乃明神弗祐天降之災悔吝之負哀號靡及廙之愚淺言行多違懼有浸潤三至之間考之愛已衰望之之責猶存必傷天慈既往之分門戶殪滅取笑明哲是用迸竄永涉川路即日到廬江尋陽昔鍾儀有南音之操椒舉有班荊之思雖遠猶邇敢忘前施後至侍中。
王淩字彥雲叔父允為漢司徒誅董卓卓將李傕郭等為卓報仇入長安殺允盡害其家淩及兄晨時年皆少逾城得脫亡命歸鄉里淩舉孝廉為發幹長後至太尉。
蜀謝堅字文固少有美名辟公府為黃門侍郎獻帝之初三輔饑亂堅去官與弟援南入蜀依劉璋。
孟光字孝裕靈帝末為講部吏獻帝遷都長安遂逃入蜀劉焉父子待以客禮後至大司農。
來敏字敬達漢末大亂姊夫黃琬是劉璋祖母之侄璋遣迎琬妻敏遂俱與姊入蜀常為璋賓客後至光祿大夫。
許靖漢末補御史中丞董卓秉政與吏部尚書周毖共進退天下士以尚書韓馥為冀州牧後卓斬毖靖懼誅奔孔伷伷卒依楊州刺史陳禕禕死吳郡都尉許貢會稽太守王朗素與靖有舊故往保焉靖收恤親裏經紀振贍出於仁厚孫策東渡江皆走交州以避其難靖身坐岸邊先載附從疏親悉發乃從後去當時見者莫不嘆息靖在交州與曹公。《書》曰:世路戎夷禍亂遂令駑怯偷生自竄蠻貊成闊十年吉凶禮廢昔在會稽得所貽書辭旨款密久要不忘迫於袁術方命圯族扇動群逆津塗四塞雖縣心北風欲行靡繇正禮師退術兵前進會稽傾覆景興失據三江五湖皆為虜庭臨時困厄無所控告便與袁沛鄧子孝等浮涉滄海南至交州經歷東甌閩越之國行經萬里不見漢地漂薄風波絕糧茹草饑殍薦臻死者大半既濟南海與領守兒孝德相見知足下忠義奮發整飭元戎西迎大駕巡省中嶽承此休問。且悲。且喜即與袁沛及徐元賢復共嚴裝欲北上荊州會蒼梧諸縣夷越{逢蟲}起州府傾覆道路阻絕元賢被害老弱並殺靖尋循渚岸五千餘里復遇疾癘伯母隕命並及群從自諸妻子一時略盡復相扶持前到北郡計為兵害及病亡者十遺一二生民艱苦之甚,豈可具陳哉!後至司徒。
吳劉繇辟司空掾除侍御史不就避亂淮浦後至楊州刺史。
薛綜字敬文少依族人避地交州從劉熙學後至太子少傅。
徵崇本姓李遭亂更姓遂隱於會稽躬耕以求其志步騭世亂避難江東單身窮困與廣陵衛旌同年相善俱以種瓜自給後至丞相。
魯肅少有壯節好為奇計後雄傑並起中州擾亂肅乃命其屬曰:中國失綱寇賊橫暴淮泗間非遺種之地吾聞江東沃野萬里民富兵彊可以避害寧肯相隨俱至樂土以觀時變乎!其屬皆從命乃使細弱在前彊壯在後男女三百餘人州追騎至肅等徐行勒兵持滿謂之曰:卿等丈夫當解大數今日天下兵亂有功弗賞不追無罰何為相Τ乎!又自植盾引弓射之矢皆洞貫騎既嘉肅言。且度不能制乃相率還肅渡江往見孫策焉後至橫江將軍。
呂岱字定公廣陵海陵人為郡縣吏避亂南渡孫權統事岱詣幕府後至大司馬。
陸遜少孤隨從祖廬江太守康在官袁術與康有隙將攻康康遣遜及親戚還吳遜年長於康子績數歲為之綱紀門戶後至丞相。
趙達少從漢侍中單甫受學用思精密謂東南有王者氣可以避難故脫身渡江。
高岱字孔文吳郡人太守盛憲以為上計舉孝廉許貢來領郡岱將憲避難於許昭家求救於陶謙謙未即救岱憔悴泣血水醬不入口謙感其忠壯有申包胥之義許為出軍以書與貢岱得謙書以還而貢已囚其母吳人大小皆為危竦以貢宿忿往必見害岱言在君。且母在牢獄期於當往。若得入見則事自當解遂通書自白貢即與相見才辭敏捷好自陳謝貢登時出其母岱將見貢語友人張允沈昏令豫具船以貢必悔當追逐之出便將母乘船易道而逃貢須臾遣人追之令追。若及於船江上便殺之已過則止使與岱錯道遂免被誅時年三十餘。
晉庾袞明穆皇后伯父也。鄉黨薦之州郡交命皆不降誌及齊王ぁ歸於京師逾年不朝曰:晉室卑矣。寇難方興乃攜其妻子適林慮山事其新鄉如其故鄉言忠信行篤敬比及期年而林慮之人歸之咸曰:庾賢及石勒攻林慮父老謀曰:此有大頭山九州之絕險也。上有古人遺跡可共保之惠帝遷於長安袞乃相與登於大頭山而田於其下年穀未熟食木實餌石蕊同保安之有終焉之志。
顧榮為成都王[A13C]丞相從事中郎惠帝幸臨漳以榮兼侍中遣行園陵會張方據雒不復得進避之陳留及帝西遷長安徵為散騎常侍以世亂不應遂遷吳。又徵拜侍中行至於彭城見禍難方作遂輕舟而還紀瞻與顧榮俱徵為尚書郎至滁州聞亂日甚將不行會刺史裴盾得東海王越書。若榮等顧望以軍禮發遣乃與榮及陸玩等各解船棄車牛一日一夜行三百里得還楊州。
裴楷為侍中坐楊駿姻親去官太保衛瓘太宰亮稱楷貞正不阿附宜蒙爵土乃封臨海侯食邑二千戶代楚王瑋為北軍中候加散騎常侍瑋怨瓘亮斥己任楷楷聞之不敢拜轉為尚書楷長子輿先娶亮女女適衛瓘子楷慮內難未已求出外鎮除安南將軍假節都督荊州諸軍事垂當發而瑋果矯詔誅亮瓘瑋以楷前奪已中候。又與亮瓘婚親密遣討楷楷素知瑋有望於巳聞有變單車入城匿於妻父王渾家與亮小子一夜八徙故得免難。
衛為太子洗馬兄ロ為散騎侍郎以天下大亂欲移家南行母曰:我不能舍仲寶去也。啟諭深至為門戶大計母泣涕從之臨別謂兄曰:在三之義人之所重今可謂致身之日兄其免之乃扶輿母轉至江夏。
郗鑒以世亂歸鄉里於時所在饑荒時中州之士素有感其恩義者相與資贍鑒復分所得以恤宗族及鄉曲孤老賴而全濟者甚多咸相謂曰:今天子播越中原無伯常歸依仁德可以後亡遂共推鑒為主與千餘家俱避難於魯之嶧山後至太尉。
鄧攸初䧟石勒後逃勒至新鄭投李矩三年將去而矩不聽荀組以為陳郡汝南太守湣帝徵為尚書左丞長水校尉皆不果就後密舍矩去投荀組於許昌矩深恨焉久之乃送家屬還攸攸與刁協周顗素厚遂至江東後至尚書僕射。
謝鯤為東海王越參軍事鯤以時方多故乃謝疾去職避地於豫章後至豫章太守。
袁瑰字山甫永嘉末興弟猷欲奉母避亂求為江淮間縣拜呂令轉江都因南渡。
高瞻渤海人為尚書郎屬永嘉之亂還鄉里乃與父老議曰:今皇綱不振兵革雲擾此郡沃壤憑固河海。若兵荒歲儉必為寇庭非謂圖安之所王彭祖先在幽薊據燕代之資兵強國富可以也。諸君以為何如眾咸善之乃與叔父隱率數千家北徙幽州既而以王浚政令無常乃依崔毖如遼東。
徐邈東莞姑幕人為州治中屬永嘉之亂遂與鄉人臧琨等率弟子並閭里士庶千餘家南渡江家於京口後至驍騎將軍。
褚為冠軍避地幽州後河北有寇難復還鄉里河南尹舉行本縣事及天下鼎沸招合同志將圖過江先移住陽城界潁川庾豈攵即之舅也。亦憂世亂以家付道斷不得前東海王越以為參軍辭疾不就。
孔愉會稽人避亂入新安山中改姓孫氏以稼穡讀書為務信著鄰裏後忽舍去皆謂為神人而為之立祠永嘉中元帝始以安東將軍鎮揚土命愉為參軍並族尋求莫知所在建興初始出應召為丞相掾年已五十矣。
毛德祖父祖並沒於賊中德祖兄弟五人攜母南渡皆有武荊州刺史劉道規以德祖為建武將軍始平太守。
孫盛字安國太原中都人父恂潁川太守恂在郡遇賊被害盛年十歲逃難渡江及長博學善屬文後至秘書監給事中。
宋謝方明隨伯父邈為吳興太守孫恩之亂方明逃遁獲免頃之孫恩重侵會稽謝琰見害恩購求方明甚急方明於上虞以母妹奔東陽繇黃蘗嶠出鄱陽附載還都寄居國子學流離險厄屯苦備經而貞立之操在約無改。
沈懷文為治書侍御史元凶劭弒立以為中書侍郎世祖入討劭呼之使作符檄懷文固辭邵大怒投筆於地曰:當今艱難卿欲避事邪旨色甚切值殷沖在側申救得免疾落馬間行奔新亭後至征虜長史廣陵守。
劉之遴梁南陽人為度支尚書太常卿時侯景以蕭正德為帝之遴時落景所將使授璽紱之遴預知乃剃髪披法服乃免先是平昌伏挺出家之遴為詩嘲之曰:傳聞伏不鬥化為支道林及之遴遇亂遂披法服時人笑之尋避難還鄉。
庾肩吾為太子中庶子太清中侯景䧟京都簡文以肩吾為度支尚書時上流蕃鎮並據州拒景景矯詔遣肩吾使江州喻當陽公大心大心尋舉州降賊肩吾因逃入建昌界久之方得赴江陵未幾卒。
蕭子雲為侍中國子祭酒領南徐州大中正太清二年侯景寇逼子雲逃民間三年三月官城失守東奔晉陵餒卒於顯靈寺僧房。
江總為太子中舍人侯景寇京都詔以總權兼太常卿守小廟臺城䧟總避難崎嶇累年至會稽郡憩於龍華寺乃制修心賦略序時事總第九舅蕭勃先據廣州總。又自會稽往依焉梁元帝平侯景徵為明威將軍始興內史以郡秩米八千斛給總行裝會江陵䧟遂不行總自此寓嶺南積歲天嘉四年以中書侍郎徵還朝。
陳蕭引為西昌侯儀同府主簿侯景之亂元帝為荊州刺史朝士多往歸之引曰:諸王力爭禍患方始今日逃難未是擇君之秋吾家再世為始興郡遺愛在民正可南行以存家門爾,於是與弟彤及宗親等百餘人奔嶺表。
張正見為彭澤令屬梁季喪亂避地於正俗山時焦僧度擁眾自保遣使請交正見懼之遜辭延納然以法自持僧度亦雅相敬憚。
●卷九百四十九
○總錄部·逃難
後魏宋洽為道武所誅第四子宣字道茂時年數歲親人竊逃以免封愷為散騎常侍坐司馬氏事死愷妻盧玄姊也。愷子伯達棄母及妻李氏南奔河表改婚房氏獻文末伯達子休傑內還祖母盧猶存垂百歲矣。而李已死休傑孝文時以歸國勛為河間太守兼冀州咸陽王府諮議參軍。
王憲字顯則北海劇人祖猛苻堅丞相父休河東太守憲幼孤隨伯父永在鄴苻丕稱尊號復以永為丞相永為慕容垂所殺憲奔清河匿於民家後至安南將軍。
李奕與兄敷同死奕別生弟ぁ字道度少為中散逃避得免孝文太和中拜下大夫南部給事。
刁整靈太后時為安南將軍光祿大夫整以母老河北喪亂時整族弟雙為西兗州刺史整遂攜家依焉賀拔勝字破胡從其父度拔家於武川孝明正光末沃野人破落汗拔陵聚眾反度拔與三子鄉中豪勇援懷朔鎮殺賊王衛可瑰度拔尋為賊所害孝昌中追贈安遠將軍肆州刺史度拔之死也。勝與兄弟俱奔恒州刺史廣陽王淵後至驃騎大將軍荊州刺史。
斛斯椿字法壽父敦孝明時為左牧令時河西賊起牧民不安椿乃將家投爾朱榮榮以椿兼其都督府鎧曹參軍。
辛雄為尚書左丞初蕭寶寅在雍州起逆城人侯眾德等討逐之多蒙爵賞孝明武泰中詔雄兼尚書為關西賞勛大使未行之間會爾朱榮入雒及河陰之難人情未安雄潛竄不出。
崔勉字宣祖頗涉史傳有几案才孝莊永安初除建節將軍豫章王蕭贊啟為諮議參軍舉人失實為高道穆奏免其官太昌初為散騎常侍征東將軍金紫光祿大夫定州大中正敕左右廂出入其家被收之際在外逃免於後乃出見齊獻武王於晉陽王勞撫之李神雋莊帝時為左光祿大夫尋屬爾朱榮入京神雋遂逃竄民間出帝初始來歸闕。
崔孝為寧朔將軍爾朱榮之害朝士孝與弟孝直攜家避難定陶孝莊初徵拜通直散騎常侍楊侃為侍中衛將軍莊帝將圖爾朱榮也。侃與其內弟李晞城陽王徽侍中李等咸預密謀爾朱榮之入雒也。侃時休沐遂得潛竄歸於華陰。
裴彥先為渤海相屬元愉作逆徵兵郡縣彥先不從為愉拘執逾獄得免仍為沙門潛行至雒愉平敕還郡。
高恭之字道穆為征西蕭寶夤行臺郎中屬兄謙之被害情不自安遂身於莊帝帝時為侍中特相欽重引居第中深相保護俄而帝以兄事見出道穆懼禍乃攜家趣濟陰變易姓名往來於東平畢氏以避時難莊帝即位徵為尚書三公郎中。
馮熙生於長安為姚氏魏母所養以叔父樂陵公邈因戰入蠕蠕魏母攜熙逃避至氐羌中撫育年十二好弓馬有勇氐羌皆歸附之魏母見其如此將還長安始就學問從師受孝經。《論語》好陰陽兵法及長避地華陰河東二郡間性汎愛不拘小節人無士庶來則納之後至侍中太師。
北齊榮五原人遇亂與鄉舊攜妻子南遁平城屬杜雒周為亂榮與高祖謀誅之事不捷共奔爾朱榮後至開府儀同三司。
蔡雋幼為杜雒周所虜高祖亦在雒周軍中高祖謀誅雒周雋預其計事泄走奔葛榮仍背葛榮歸爾朱榮榮入雒為平遠將軍帳內別將。
步太汗薩狄那人魏孝明正光末六鎮反亂薩乃將家避難南下奔爾朱榮於秀容後從榮入雒以軍功除揚武將軍帳內統軍。
邢劭字子才為中書侍郎及爾朱榮入雒京師擾亂劭與弘農楊愔避地嵩高山魏前廢帝普泰中兼給事黃門侍郎。
封子繪為征南將軍金紫光祿大夫西魏武帝末斛斯椿等佞亻幸用事父隆之以猜忌懼難潛歸鄉里子繪亦棄官俱還。
楊愔為神武行臺右丞愔從兄幼卿為歧州刺史以直言忤旨誅愔聞之悲懼因哀感發疾取急就雁門溫湯療疾郭秀素害其能因致書恐之曰:高王欲送卿於帝所仍勸其逃亡愔遂棄衣冠於水濱。若自沈者變易名姓自稱劉士安入嵩山與沙門曇謨徵等屏居削跡。又潛之光州因東入田橫島以講誦為業海隅之士謂之劉先生。
後周樊深初仕後魏為征虜將軍孝武西遷樊王二姓舉義為東魏所誅深父保周叔父歡周並被害深因避難墜崖傷足遂改易姓名遊學於汾晉之門習天文及歷之術後為人所告因送河東魏將軍韓軌長史張曜重其儒學延深至家因是更得逃隱。
隋源雄仕魏秘書郎尋加征虜將軍屬其父隴西王纂為高氏所誅雄脫身而遁變姓名而歸長安周太祖見而器之賜爵隴西郡公。
河間王父元孫少孤隨母郭氏養舅族及武元皇帝與周太祖建義關中元孫時在鄴下懼為齊人所誅因假外家為郭氏。
爾朱敞字乾羅榮之族子也。父彥伯官至司徒博陵王齊神武帝韓陵之捷盡誅爾朱氏敞小隨母養於宮中及年十二自竇而走至於大街見童兒群戲者敞解所著綺羅金翠之服易衣而遁追騎尋至初不識敞便執綺衣兒比窮問知非會日已暮繇是免遂入一村見長孫氏媼踞胡床而坐敞再拜求哀長孫氏湣之藏於衤復壁三年購之逾急跡。且至長孫氏曰:事急矣。不可久留資而遣之遂詐為道士變姓名隱嵩山略涉經史數年之間人頗異之常獨坐巖石之下泫然嘆曰:吾豈終於此乎!伍子胥獨何人也,於是間行微服西歸於周太祖見而禮之拜大都督行臺郎中封靈壽縣伯。
唐皇甫無逸太業末留守雒陽王世充作難無逸斬關而走追騎。且至因解所服金帶投之於地曰:以贈卿無為相逼追騎競下馬取帶自爭奪繇是得免。
王珪字叔樂陵太守顗之子隋開皇末為奉禮郎及顗坐漢王反事珪當籍沒而亡命於南山積十餘歲後至侍中。
上官儀本陜州陜縣人也。父弘隋江都宮副監因家於江都大業末弘為將軍陳棱所殺儀時年幼藏匿獲免因私度為沙門後至中書令。
裴胄為太僕寺主簿屬二京䧟覆淪避他州賊平授秘書正字。
馬燧沈勇多智謀安祿山反燧俾謂賈循曰:安祿山負恩何不建不代之功事泄祿山遣人以弓弦縊殺循燧脫身走西山隱者徐遇匿之逾月間行歸平原平原不守復走魏郡後至司徒侍中。
李泌聰敏好學博涉經史善屬文操尚不羈恥隨常格仕進嘗獻書論當世務為執政者不便乃潛遁名山以習隱自適後至中書侍郎平章事。
李實為洪州節度使嗣曹王臯判官臯卒新帥未至實知留後刻薄軍士衣食軍士怨叛謀殺之實夜糸追城而出歸詣京師。
權臯少以進士補貝州臨清縣尉安祿山以幽州長史充河北按察使假其才名表為薊縣尉署從事臯陰察祿山有異志畏其猜虐不可以潔退欲潛去。又慮禍及老母天寶十四載祿山使臯獻戎俘自京回福昌尉仲謨臯從父妹婿也。密以計約之比至河陽詐以疾亟召謨謨至臯示已喑瞪謨而瞑謨乃勉哀而哭手自唅襲既逸臯乃葬其棺人無知者從吏以詔書還臯母初不知聞臯之死慟哭傷行路祿山不疑其詐死許其母歸臯時微服匿跡候母於淇門既得侍其母乃奉母晝夜南去及渡江祿山已反矣。繇是名聞天下淮南采訪使高適表臯試大理評事充判官屬永王亂多劫士大夫以自從臯懼見迫。又變名易服以免玄宗在蜀聞而嘉之除監察御史。
柳晟駙馬都尉譚之子試太常卿德宗建中末鑾輅西幸晟願受密詔說其偽將德宗壯而許焉事泄逆黨械系於獄鑿垣宵遁遂為僧間道達行在所。
甄濟肅宗寶應中為刑部員外郎因蕃寇逃難客於襄州大歷中江西觀察使魏少遊奏授著作佐郎兼侍御史充莫徭副使。
後唐張格故丞相之子也。為梁太祖害於長水格竄於山谷易姓名入蜀王建僭號以為相國蜀平至雒陽除太子賓客。
趙鳳幽州人也。少為儒唐天祐中燕帥劉守光盡率部內丁夫為軍伍而黥其面為儒者患之多為僧以避之鳳亦落髪至太原頃之從劉守奇奔梁梁用守奇為博州刺史表鳳為判官。
盧程唐昭宗天復末進士及第辟召鹽鐵出使巡官尋遇朱梁弒逆衣冠多罹其毒避地河朔客遊燕趙數年或衣儒衣或服道服出入公侯之門深為涿州牧衡唐令所厚卜居久之。
盧汝弼唐昭宗景福中擢進士第歷臺省昭宗自秦遷雒時為祠部郎中知制誥時梁祖淩弱唐室殄滅衣冠懼禍渡河繇上黨歸於晉陽太祖以為節度副使。
李愚唐光化中隨計之長安於蒲華之間昭宗駕在鳳翔汴軍攻蒲華愚避難東歸雒陽時衛公李德裕孫道古在平泉舊墅愚往依焉子弟采負薪以給朝夕未嘗幹人後至左僕射。
劉句涿州人唐天祐中契丹䧟其郡句被俘至新州逃而獲免隱居上谷大寧山會定州王處直以其子都為易州刺史署句為軍事衙推及都去任招句至中山會其兄亙自本郡至都薦於其父累署為觀察推官及都代位都有客和少微素嫉亙構而殺之句越境而去寓居浮陽後至司空平章事。
漢史肇之誅弟福此時在滎陽別墅聞禍匿於民間周太祖即位累遷閑廄使周王殷流州人唐末劉仁恭父子亂滄薊殷父咸珪避地而南投天雄軍為卒伍。
○總錄部·亡命
商。《書》曰:自作孽不可逭老氏云:天網恢恢收疏而不漏然而倒行逆施處陰休影天有所幸命或可逃非欲絕跡以遠人蓋乃馮生而避法越自叔世遷訛淫刑以逞末俗倫巧任氣相高故有疾走避仇幽藏復怨破去機械變易名氏者。若乃自底不類連逮餘黨穿窬亟遁脫身長往,或欲智免其如命何雖追捕之令具存於方木而赦宥之澤亦被乎!率土繇是移鄉以防其不絕滌瑕以許其自新斯乃天地兼容荊棘蒙潤者矣。
漢張良其先韓人也。秦滅韓良少未宦事韓韓破良家僮三百人弟死不葬悉以家財求客刺秦王為韓報仇以五世相韓故良與客狙擊秦皇帝(狙謂密伺之音千豫切)誤中副車(副謂後乘)秦皇帝大怒大索天下(索搜也。索音山客切)求賊甚亟良乃更名姓亡匿下邳。
張耳陳餘俱大梁人秦滅魏購求耳千金餘五百金兩人變名姓俱之陳為裏監門(監門卒之賤者故為卑職以自隱)黥布六人也。姓英氏事漢為淮南王少時客相之當刑而王及壯坐法黥布欣然笑曰:人相我當刑而王幾是乎!布以論輸驪山(有罪論決而輸作於驪山)驪山之徒數十萬人布皆與其徒長豪傑交通乃率其曹耦亡之江中為群盜。
張蒼陽武人為秦御史主柱下方書有罪亡歸。
公孫敖以因桿將軍再出擊モ奴至余吾(水名也。在朔方)亡士多下吏當斬詐死亡居民間五六歲後覺復系坐妻為巫蠱族。
田甲為梁蒙獄吏辱韓安國安國起徒中為梁內史甲亡安國曰:甲不就官我滅而宗甲肉袒謝安國安國笑曰:公等足與治乎!卒善遇之。
張敞為京兆尹公卿奏敞楊惲黨友不宜處位奏寢不下敞使卒捕掾絮舜有所按驗舜以敞劾奏當免不肯為敞竟事敞驗治舜竟致其死事棄市行冤獄使者奏敞賊殺不辜宣帝薄其罪欲令敞得自便利即先下敞前坐楊惲奏免為庶人敞即詣闕上印綬便從闕下亡命。
王林卿長陵人為侍中免殺人埋蒙舍。又使人剝寺門鼓長陵令何並自從吏兵追之林卿急令奴自代乘車從童騎身變服間徑馳去並追殺其奴林卿因亡命。
後漢劉玄字聖公光武族兄也。弟為人所殺聖公結客犯法避吏於平林吏系聖公父子張聖公詐死使人持喪歸春陵吏乃出子張聖公因自逃匿。
彭寵為大司空士從王邑東拒漢軍到雒陽聞同產弟在漢兵中懼誅即與鄉人吳漢亡至漁陽抵父時吏(抵歸也。)。
吳漢為大司馬廣平侯漢微時家貧給事縣為亭長王莽末以賓客犯法乃亡命至漁陽資用乏以販馬自業往來燕薊間所至皆交結豪傑。
王常字顏卿潁川舞陽人王莽末為弟報仇亡命江夏(命者名也。言背其名籍而逃亡也。)光武時位至橫野將軍。
馬援初為郡督郵送囚至司命府囚有重罪援哀而縱之遂亡命北地。
崔瑗涿郡安平人也。兄璋為人所殺瑗手刃報仇因亡命會赦歸家為濟北相。
馮衍字敬通京兆杜陵人王莽時天下兵起莽遣廉丹討伐山東丹辟衍為掾衍說丹屯據大郡待從橫之變興社稷之利丹不能從及無鹽與赤眉戰死衍乃亡命河東。
何少遊學雒陽顯名太學及陳蕃李膺之敗以與蕃膺善遂為宦官所䧟乃變名姓亡匿汝南間所至皆親其豪傑有聲荊豫之域袁紹慕之私與往來結為奔走之友後辟司空府。
岑至為南陽太守成晉功曹張牧為中賊曹吏宛有富賈張汎者桓帝美人之外親善巧雕鏤玩好之物頗以賂遺中官以此並得顯位恃其伎巧用勢縱橫至與牧勸晉收捕汎等既而遇赦至竟誅之並收其宗族賓客殺二百餘人後乃奏聞,於是中常侍侯覽使汎妻上書訟其冤帝大震怒徵晉下獄死至與牧遁逃亡匿齊魯之間會赦出後州郡察舉三府交辟並不就及李杜之誅因復逃竄終於江夏山中。
張儉山陽高平人太守翟超請為東部督郵鄉人朱並告儉與同郡二十四人為黨,於是刊章討捕儉得亡命困迫遁走望門投止莫不重其名行破家相容復流轉東萊止李篤家外黃令毛欽操兵到門篤引欽謂曰:張儉知名天下而亡非其罪縱儉可得寧忍執之乎!欽因起撫篤曰:蘧伯玉恥獨為君子足下如何自專仁義篤曰:雖好義明廷今日載其半矣。欽嘆息而去篤因緣送儉出塞以故得免其所經歷伏重誅者以十數宗親並皆殄滅郡縣為之殘破及黨事解乃還鄉里。
翟酺廣漢雒人也。以報舅讎當徙日南亡於長安為卜相工後牧羊涼州遇赦還任郡徵拜議郎。
蔡邕為郎中後徙五原會赦還五原太守王智餞之酒酣智起舞屬邕邕不為報智者中常侍王甫弟也。素貴驕慚於賓客詬邕曰:徒敢輕我邕拂衣而去智銜之密告邕怨於囚放謗訕朝廷內寵惡之邕慮卒不免乃亡命江海遠跡吳會往來依太山羊氏積十二年在吳。
魏婁圭少有猛誌坐藏亡命被系當死得逾獄出捕者追之急圭乃變衣服如助捕者吏不能覺遂以得免後詣太祖以為大將。
晉孫惠為成都王[A13C]大將軍參軍惠擅殺[A13C]牙門將梁雋懼罪因改姓名以遁明廷猶明府也。
周撫元帝時為王敦從事中郎與鄧嶽俱為敦爪牙敦敗撫與嶽俱亡走撫弟光將資遺其兄而陰欲取嶽撫怒曰:我與伯山(鄧嶽字伯山)同亡何不先斬我會嶽至撫出門遙謂之曰:何不速去今骨肉尚欲相危況他人乎!嶽回船而走撫遂共入西陽蠻中明年詔原敦黨嶽撫詣闕請罪有詔禁錮之成帝咸和初司徒王導以撫為從事中郎。
鄧嶽少有將帥才略為王敦參軍轉從事中郎西陽太守王含構逆嶽領兵隨含向京都及含敗嶽與周撫俱奔蠻王向蠶後遇赦與撫俱出。
南齊譙世榮為巴東王子鄉防閣子鄉事泄世榮避奔雍州世祖嘉之以為始興王中兵參軍。
梁伏挺為南臺治書因事納賄當彼推劾挺懼罪遂變服為道人久之藏匿後遇赦乃出天心寺會邵陵王為江州攜挺之鎮王好文義深被恩禮挺因此還俗。
何遠字義方東海郯人也。齊東永元中崔慧景入圍宮城遠豫其事事敗乃亡抵長沙宣武王王深保匿焉遠求得桂陽王融保藏之既而發覺收捕者至遠逾垣以免融及遠家人皆見執融遂遇禍遠家屬系尚方遠亡渡江從其故人高江產共聚眾欲迎高祖義師東昏黨聞之使捕遠等眾復潰散遠因降魏入壽陽見刺史王肅同舉義肅不能用乃求迎高祖肅許之遣兵援送得達高祖高祖見遠謂張策曰:何遠美丈夫而能破家報舊德未易及也。授輔國將軍隨軍東下。
張虎不知何許人自云:家本襄陽或云:左衛將軍衡州刺史蘭欽外弟也。少亡命在。若耶山為盜頗有部曲。
後魏刁雍父暢仕晉右衛將軍初暢兄逵以宋高祖輕狡薄行負社錢三萬違時不還執而徵焉及裕誅桓玄以嫌故先誅刁氏雍為暢故吏所匿奔姚興豫州牧姚紹於雒陽後至長安。
房崇吉初為宋明太原太守戍外城孝文遣慕容白曜討降之以崇吉為歸安縣令後乞解縣許之停京師半歲乃南奔崇吉夫婦異路剃髪為沙門改名僧達投其族叔延法住歲餘清河張略之亦豪俠士也。崇吉遺其金帛得以自遣妻從幽州南出亦得相會崇吉至江東尋病死。
崔敬友東河清俞人車騎大將軍光之弟也。敬友為太州治中頗有受納御史按之乃與守者俱逃。
廣陵侯衍子融貌甚短陋莊帝謀殺爾朱榮以融為直ト將軍及爾朱榮入雒融逃人間。
徐紇為黃門侍郎總攝中書門下事紇無經國大體好行小數說靈太后以鐵券間爾朱榮左右榮知深以為憾啟求誅之榮將入雒既克河梁紇矯詔夜開殿門取驊騮御馬十疋東走兗州紇弟獻伯為北海太守獻伯弟季彥先為青州長史紇使人告之亦將家南走羊侃時為太山太守紇往投之說侃令舉兵侃從之遂聚眾反紇圍兗州孝莊初遣侍中於暉為行臺與齊獻武王督諸軍討之紇慮不免說侃請乞師於梁侃信之遂奔梁。
北齊孫搴為國子祭酒時崔祖螭反搴預焉逃於王元景家遇赦乃出。
隋李密初為楊玄感謀主玄感敗密間行入關與玄感從叔詢相隨匿於馮翊詢妻之舍尋為鄰人所告遂捕獲囚於京兆獄是時煬帝在高陽密與其黨俱送帝所在途謂其徒曰:吾等之命同於朝露。若至高陽必為菹醢今道中猶可為計安得行就鼎鑊不規逃避也。眾咸然之其徒多有金密令出示使者曰:吾等死者。此金並留付公幸用相瘞其餘即皆報德使者利其金遂相然許及出關外防禁漸弛密請通市酒食每燕飲訁宣訁華竟夕使者不以為意行次邯鄲夜宿村中密等七人皆穿墻而遁與王仲伯亡抵平原賊帥郝孝德孝德不甚禮之備遭饑饉至削樹皮而食仲伯潛歸天水密詣淮陽舍於村中變姓名稱劉智遠聚徒教授經數月密郁郁不得志為五言。《詩》曰:金風蕩初節玉露雕晚林此夕窮塗士空軫郁陶心眺聽良多感慷慨淚г襟г襟何所為悵然懷古意秦俗猶未平漢道將何冀樊噲市井徒蕭何刀筆吏一朝時運合萬古傳名器寄言世上雄虛生真可愧詩成而泣下數行時人有怪之者以告太守趙他縣捕之密乃亡去抵其妹夫雍邱令邱君明從子懷義以告帝令捕密密得遁去君明竟坐死。
虞綽煬帝時為著作佐郎與楊玄感為布衣之友後玄感敗帝怒徙綽。且末綽至長安而亡吏逮之急,於是潛渡江變姓名自稱吳卓遊東陽抵信安令天水辛大德大德舍之歲餘綽與人爭田相訟因有識綽者面告之竟為吏所執坐斬江都。
劉斌南陽人頗有詞藻官至信都郡司功書佐竇建德署為中書舍人建德敗復為劉黑闥署中書侍郎與劉黑闥亡歸突厥不知所終。
斛斯政為兵部侍郎征遼時當塗任事以猜嫌懼罪內不自安亡奔高麗。
唐劉黑闥與竇建德少相友善家貧無以自給建德每資之隨末亡命從郝孝德為群盜。
張亮初為李密將隸於李及以黎陽歸國乃擬亮上柱國鄭州刺史時鄭州䧟於王充亮不得之官孤軍無援遂亡命於共城山澤中。
劉玄佐滑州康城人本名洽少倜儻不事生業嘗為縣小吏主巡行賊盜坐事為令杖之僅不死乃亡命從軍。
田亻丕為門下省主事事宰相李逄吉受袁王府長史武昭錢五萬。又擇細婢令昭賣與逄吉及武昭事發詔下捕逐遂亡命藏於逄吉宅中至逄吉出鎮襄陽乃補充隨軍其後亻丕官已停遂遣人偽稱正身赴選於門下省過官授房州司馬及事發御史臺三移牒襄州追捕亻丕逄吉稱亻丕已請假入京及累路尋勘亻丕。又不曾赴闕御史臺奏其事逄吉坐罰一季俸料田亻丕切加捕捉焉。
梁楊師厚潁州人初為李罕之小校太祖平定罕之預其功遂受澤州刺史當罕之至晉陽謁見太祖太祖以嘗有軍功遇之甚厚罕之有驍卒百餘人太祖素知意欲留之罕之識其旨乃列籍以獻時師厚在其籍中後得罪懼奔於梁。
後唐張全義為縣嗇夫嘗為令所辱唐末黃巢起冤句全義亡命入巢軍巢入長安以全義為吏部尚書充水運使。
康延孝本北邊部族徙居晉陽初以卒隸太原軍性犭廣悍不馴屢犯禁網得罪亡命於汴事梁自隊長軍吏勞積至部校。
晉熊以少帝開運三年訁商授商州上津縣令赴任至白馬寺止宿遇夜暗逃閩中人為詩甚工以進士擢第嘗為延州劉景巖從事景巖入移內地有力焉後景巖承詔休致心甚不樂前使送金帶遺宰臣馮玉玉不受時為左補闕雖云:歸帶與景巖之來使而不甚明景巖以失意怨因誣其隱帶以達玉玉奏之故有是謫懼後命遂竄。
周馮暉為靈武節度使始為效節軍士拳勇無賴行伍憚之事楊師厚為隊長唐莊宗入魏博以銀槍效節為親事屢戰立功而犒給稍薄兩軍對壘河上暉竄入南軍梁將王彥章致之麾下莊宗平河南暉首罪赦之。
孫晟密州人後唐天成初朱守殷據夷門晟為幕賓贊成其事城䧟朱氏被誅晟乃匿跡更名棄其妻子亡命於陳宋間會同惡者送之淮外吳人方納叛亡即署以官次。
白進福前為興順指揮使太祖廣順二年四月進福以族逃亡遣供奉官翟守素等十人分捕不獲陳州上言界溝鎮中有人馬九騎詰問不得入潁州界即白進福也。進福曾於氵公淮巡檢因事得替在京將謀竄跡乃於常所親狎之家借鞍馬銀器偽言與家人追遊其日晚妻女皆服男子衣遁去。
●卷九百五十
○總錄部·咎徵
洪範咎徵敘其惡行春秋災異謂之譴告非獨系於邦國亦將儆於人臣自昔不忠其君無德而祿貌言視聽有ル於彜倫偽采氵泰卒䧟乎!非道者曷嘗不妖興於未兆怪見於所居蓋天意之弗蠲俾神物之申儆故有五行之屬萬類之眾殊形異狀失其常理提耳註目使之先覺而睹機。若瞑不能知變以至於禍敗者可勝言哉!若乃地名讖亡天象示化車服墻屋無故而隳落衣服器皿忽焉而變故至有賢臣良士行道之人而不能免者其命也。夫。
漢爰盎景帝時為太常病免居家初梁孝王欲求為漢嗣盎進說其後語塞(塞不行也。)梁王以此怨盎使人刺盎刺者至關中問盎稱之比白不容口乃見盎曰:臣受王命刺君君長者不忍刺君然後刺者十餘曹(曹輩也。)備之盎心不樂家多怪乃之培生所問占(音秦時賢士善術者也。)還梁刺客後曹果遮刺殺盎安陵郭門外。
梁孝王武景帝時入朝歸國意忽忽不樂北獵梁山有獻牛足出背上孝王惡之六月中病熱六日薨(足當處下所以輔身也。今出背上象孝王背朝而幹上也。)。
臨江閔王榮以孝景前四年為皇太子四歲廢為臨江王三歲坐侵廟ヂ地為宮(ヂ音人緣切)上徵榮榮行祖於江陵北門(祖者送行之祭因享飲也。昔黃帝之子累祖好遠遊而死於道故後人以為行神也。)既上車軸折車廢(廢壞也。)江陵父老流涕竊言曰:吾王不反矣。榮至詣中尉府對簿中尉郅都簿責訊王(簿皆音薄戶切訊問也。音信)王恐自殺。
燕剌王旦昭帝時謀反令群臣皆裝是時天雨虹下屬宮中(屬猶註也。音之)飲井水竭廁中豕群出壞大官竈(欲切廁養豕[C103]也。[C103]音胡困切)烏鵲鬥死鼠舞殿端門(端門正門也。)中殿上戶自閉不可開天火燒城門大風壞宮城樓折拔樹木流星下墜後姬以下皆恐王驚病使人祠葭水臺水(葭水在廣平南和臺水在雁門葭音家臺音怡)王客呂廣等知星為王言當有兵圍城期在九月十月漢當有大臣戮死者王愈憂恐謂廣等曰:謀事不成妖祥數見兵氣。且至奈何會蓋王舍人父燕倉知其謀告之繇是發覺伏誅。
昌邑王賀昭帝時聞人聲曰:熊視而見大熊左右莫見以問郎中令龔遂遂曰:熊山野之獸而來入宮室王獨見之此天戒大王恐宮室將空危亡象也。賀不改寤後卒失國。
霍禹宣帝時嗣其父大將軍光博陸侯為大司馬光兄孫雲為中郎將雲弟山為奉車都尉初光夫人顯毒殺許後帝始聞之而未察及雲山禹有邪謀長安男子張章告之詔雲山不宜宿衛山禹等甚恐顯夢第中井水溢流庭下竈居樹上。又夢大將軍謂顯曰:知捕兒不(知兒見捕不)亟下捕之(亟疾下捕之亟音居力切)第中鼠暴多與人相觸以尾畫地數鳴殿前樹上(惡聲之鳥也。古者室屋高大則通呼為殿爾非止天子宮中)第門自壞雲尚冠裏宅中門亦壞巷端人共見有人居雲屋上徹瓦投地就視亡有大怪之禹夢車騎聲正ん來捕禹舉家憂愁會謀逆事發雲山自殺禹要斬顯棄市。
董賢哀帝時為大司馬第門自壞時賢以私愛居大位賞賜無度驕不敬大失臣道見戒不改後賢夫妻自殺家徒合浦。
翟義字文仲為東都太守王莽居攝義舉兵將誅莽義兄宣居長安先義未發家數有怪(言義未發兵之前)夜聞哭聲聽之不知所在宣教授諸生滿堂有狗從外入囓其中庭群雁數十比驚救之巳皆斷頭(比必寐切)狗走出門求不知處宣大惡之謂後母曰:東郡太守文仲素ㄈ儻(ㄈ音土歷切)今數有惡怪恐有妄為而大禍至也。太夫人可歸為棄去宣家者(言歸其本族自絕於翟氏)以避害母不肯去後數月義舉兵敗其家遂族。
王匡仕王莽為太師時盜賊起遣匡與更始將軍廉丹東(東謂東出也。)祖都門外天大雨г衣上長老嘆曰:是為泣軍果為光武所敗。
後漢更始自雒陽而西初發李松奉引馬驚奔觸北宮鐵柱門三馬皆死(續。《漢書》曰:馬禍也。時更始失道將亡之徵)。
彭寵光武建武初為漁陽太守其妻數惡夢。又多見怪變(一說夢嬴祖冠幘逾城髡徒推之。又寵堂上聞蝦蟆聲在火爐下鑿地求之不得也。)卜筮及望氣者皆言兵當從中起寵疑子後蘭卿質漢歸故不信之使將兵居外無親於中寵齋獨在便室蒼頭子密等斬寵及妻頭詣闕。
岑彭為征南大將軍建武中討公孫述至武陽所營地名彭亡彭聞而惡之欲徙會暮蜀刺客詐為亡奴降夜刺殺彭。
任文公巴郡閬中人為治中從事公孫述時蜀武擔石折文公曰:噫西州智士死我乃當之自是常會聚子孫設酒食後三月果卒。
魏李勝為河南尹歲餘廳事前屠蘇(小草屋也。)壞令人更治之小材一枚激墮正撾受符吏石虎頭斷之後旬日遷為荊州刺史未及之官而敗。
楚王彪本封白馬齊王嘉平初東郡有訛言云:白馬河出妖馬夜過官牧邊鳴呼眾馬皆應明日見其跡大如斛行數里還入河兗州刺史令狐愚以彪有智勇及聞此言遂與王淩謀共立之事泄淩愚被誅彪賜死。
張鉅鹿人養誌不仕正始元年戴{任鳥}之鳥巢門陰告門人曰:夫戴{任鳥}陽鳥而巢門陰此凶祥也。乃援琴歌詠作詩二篇旬日而卒。
公孫淵為遼東太守司馬宣王以太尉出征圍其城時有長星色白有芒鬣自襄平城西南流於東北墜於梁水城中震摺無幾何淵攻南圍突出宣王縱兵擊敗之斬於梁水之上星墜之所初淵家數有怪犬冠幘絳衣上屋炊有小兒蒸死甑中襄平北市生肉長圍各數尺有頭目口喙無手足而動搖尋誅滅。
蜀諸葛亮為丞相大將軍屯於五丈原有長星墜亮之壘是年亮卒。
吳諸葛恪為荊楊二州牧督中外諸軍事時孫峻因民之多怨眾之所嫌構恪欲為變與孫亮謀置酒請恪恪將見之夜精爽擾動通夕不寐明將盥氵敕聞水腥臭侍者授衣衣亦臭恪怪其故易衣易水其臭如初意惆悵不悅嚴畢趨出犬禦引其衣恪曰:犬不欲我行乎!還坐頃刻乃復起犬。又禦其衣恪令從者逐犬升車初恪將征淮南有孝子者著衣入其閣中從者白之令外詰孝子曰:不自覺入時中外守備亦悉不見眾皆異之出行之後所坐廳事屋棟中折自新城出往東興有白虹見其船還拜蔣陵白虹復繞其車俄為峻所殺恪已被殺其妻在室使婢語曰:汝何故血{自死}婢曰:不也。有頃愈劇。又問婢曰:汝眼目視瞻何以不常婢蹶然起躍頭至於棟攘臂切齒而言曰:諸葛公乃為孫峻所殺,於是大小知恪死矣。而吏兵尋至。
鄧嘉為戍將殺豬祠神治畢懸之忽見一人頭在食案嘉引弓射中之咋咋作聲繞屋三日後嘉謀叛闔門被誅。
晉衛瓘為太保惠帝永熙初瓘家人炊飯墮地盡化為螺出足起行歲餘及禍張華為司空所封壯武郡有桑化為柏識者以為不祥。又華第舍及監省數有妖怪少子韙以中臺星坼勸華遜位華不從曰:天道玄遠惟脩德以應爾不如靜以待之以俟天命及趙王倫孫秀將廢賈后遂害華夷三族。
賈謐本姓韓其母午賈后妹也。謐冒姓賈氏惠帝元康中雒陽南山有{亡蟲}作聲曰:韓屍屍識者曰:韓氏將死也。言屍屍者盡死意也。其後謐誅而韓族殲焉。又謐將誅其家數有妖異飄風吹其朝服飛上數百丈墜於中丞臺。又蛇出其被中夜暴雷震其室柱壓毀床帳謐益恐及趙王倫廢賈后謐及母賈午皆伏誅官至騎常侍侍講東宮。
宋達為丹陽內史家犬生三子皆無頭後為楊州刺史曹武所殺。
周為南郡太守初於陽羨起宅始成而邊戶有聲如人嘆咤者。又家有鵝在籠中而頭斷出籠外亡後家誅。
裴楷為光祿大夫家炊黍在甑或變如拳或作血或作蕪菁子其年卒。
楊駿為太傅輔政初徵高士孫登遺以布被登截被於門大呼曰:斫斫刺刺旬日疾詐死及駿被誅其言果驗。
王浚為幽州牧謀將僭號有狐據府門翟雉入廳事俄為石勒所殺。
湣懷太子既為賈后所忌將害之時有桑生於宮西廂日長尺餘數日而枯後太子臧初立為太孫桑復生於西廂太孫廢仍枯。
石崇為衛尉將被誅其家稻米飯在地經宿皆化為螺時人以為族滅之應。
趙王倫僭即帝位時有雉入殿中自太極東階上殿驅之更飛西鍾下有頃飛去。又倫於殿上得異鳥問皆不知名累日向夕宮西有素衣小兒言是服劉鳥倫使錄小兒並鳥閉置牢室明旦開視戶如故並失人鳥所在倫目上有瘤時以為妖焉。
齊王ぁ為大司馬輔政有一婦人詣ぁ府求寄產吏詰之婦人曰:我截臍便去爾識者聞而惡之時。又謠云:著布衤白腹為齊持服俄而ぁ誅。
卞粹齊王ぁ輔政時粹為侍中中書令及長沙王乂專權粹立朝正色乂忌而害之初粹如廁見物。若兩眼俄而難作。
成都王[A13C]起兵誅長沙王乂既次朝歌每夜矛戟有光。若火其壘井中皆有龍象[A13C]既縊死棄棺於故井中。
陸機為平原內史成都王[A13C]輔政以機為後將軍討長沙王乂機始臨戎而牙旗折意甚惡之機戰敗[A13C]聽孟玖之訁替將殺機其夕機夢黑幰繞車手決不開天明而禍及。
皇太子覃初為清河世子所佩金鈴生隱起如麻粟祖母陳太妃以為不祥毀而賣之占者以金是晉行大興之祥覃為皇裔是其瑞也。毀而賣之象覃見廢不終之驗也。
祖逖為豫州刺史先是華譚庾闡問術人戴洋洋曰:祖豫州九月當死初有妖星見於豫州之分歷陽陳訓。又謂人曰:今年西北大將當死逖亦見星曰:為我矣。方平河北而天欲殺我此乃不祐國也。俄卒於雍丘。
張茂元帝大興中為吳郡太守府舍得二狗頭其後茂為吳興兵所殺。
王敦為荊州牧在武昌鈴下儀仗生華如蓮華五六日而萎落干寶以為狂華生枯木。又在鈴ト之間言威儀之富榮華之盛皆如狂華之發不可久也。其後敦終以逆命加戮其屍。
甘卓為閬州牧將襲王敦既而中止及還襄陽意氣騷擾舉動失常自鏡不見其頭視庭樹而頭在樹上心甚惡之其家金櫃鳴聲似槌鏡清而悲巫云:金櫃將離是以悲鳴尋為襄陽太守周慮等襲殺之。
王導為司徒廄羊生無後足明年蘇峻入京都導與成帝俱幽石頭僅乃身免。
周筵為冠軍將軍於姑孰立屋五間而大梁一時躍出墮地衡立柱頭零節之上甚危雖以人功不能然也。後竟為王敦所害覆族。
王機為廣州刺史入廁忽見二人著烏衣與機相捍良久擒之得二物似烏鴨南海太守鮑靚曰:此物不祥機焚之逕飛上天機尋誅死。
謝安為太傅太元中出鎮廣陵始發石頭金鼓忽破。又語未嘗謬而忽一誤眾亦怪異之尋薨。
王國寶為尚書左僕射先是太元中小兒以兩鐵相打於土中名曰:鬥族後國寶與王恭一姓之中自相攻擊也。
庾晞(史失其官)四五年中喜為輓歌自搖大鈴為唱使左右齊和。又燕會取令倡伎作新安人歌舞離別之辭其聲悲切時人怪之後亦果敗。
諸葛長民為豫州刺史兼太尉留府事常一月中取十數夜眠中驚起跳浪如與人相打毛脩之嘗與同宿見之駭愕問其故長民答曰:正見一物甚黑而有毛腳不分明奇彳建非我無以制之其後來轉數屋中柱及椽桷間悉見有蛇頭令人以刀懸斫應刃隱藏去取復出。又搗衣石相與語如人聲不可解於壁見有巨手長七八尺臂大數圍令斫之豁然不見未幾伏誅。
王矩為廣州刺史將赴職忽見一人持奏謁矩自云:京兆莊靈之矩問之答稱天上京兆被使君召為主簿矩意甚惡之至州月餘卒。
庾翼為豫州刺史入廁見一物如方相俄而疽發背卒。
殷仲文為東陽大守謀反因鏡不見其面數日而伏誅。
朱猗為龍驤將軍戍壽陽婢炊飯忽有群鳥集竈競來啄啖婢驅逐不去有獵狗咋殺鳥鵲餘者因共啄狗即死。又啖害唯餘骨存尋而猗死。
桓玄初封楚王已設拜席群官陪位未及出有狗來便其席萬眾雕候莫不驚怪玄性猜暴竟無言者逐狗改席而已玄既僭亂出偽詔改年為建始右丞王攸之曰:建始趙王倫偽號也。又改為永始復是王莽始執權之歲其兆號不祥冥符僭逆如此玄入建康宮逆風迅激旗旌儀飾皆傾偃及小會於西堂設伎樂殿上施絳綾帳鏤黃金為顏四角作金龍頭禦五色羽葆旒蘇群臣竊相謂曰:此頗似轜車亦王莽仙蓋之流也。龍角所謂亢龍有悔者也。玄在宮中嘗覺不安。若為神鬼所擾自篡盜至敗凡八旬。
王綏為冠軍將軍其家夜中梁上無故有人頭墮於床而血流滂沱俄拜荊州刺史假節坐父愉之謀與弟納並被誅。
前涼張天錫為涼州牧州楊樹生松天成。若曰:松不改柯易葉楊者柔脆之木此永久之葉將集危亡之地是後天錫降氐。
宋彭城王義康為大將軍領司徒東府廳事前井水忽湧溢野雉江鷗並飛入所住齋前尋被誅削。
臨川王義慶為楊州刺史在廣陵有疾而白虹貫城野入府心甚惡之因陳求還太祖許解州以本號還朝薨於京邑。
始興王字休明將產之夕有伏鳥鳴於屋上後與元凶劭同逆伏誅。
劉敬宣為右將軍夜與僚佐宴集空中有投一隻芒ハ於坐中墜敬宣食盤上長三尺五寸巳經人著耳鼻間並欲壞頃之而敗。
晉安王子勛僭號之日雲雨晦合行禮忘稱萬歲吏以子勛所乘車除腳為輦置偽殿之西其夕有鳩棲其中集其幰。又有禿集城上。又以安陸王子綏為司徒子綏拜司徒日電雷晦冥震其黃ト柱鴟尾墜地。又有鴟棲其帳上尋敗並伏誅。
竟陵王誕為南徐州刺史在京夜大風飛落屋瓦城門及床倒覆誕心惡之及遷鎮廣陵入城沖風暴起揚塵晝晦。又中夜間坐有赤光室見者莫不怪愕左右侍直眠中夢人告之曰:官須髪為槊毦既覺已失髻矣。如此者數十人誕甚怪懼大明二年發民築治廣陵城誕循行有人幹輿揚聲大罵曰:大兵尋至何以辛苦百姓誕執之問其本末答曰:姓夷名孫家在海陵天公去年與道佛共議欲燒除此間人道佛苦諫得止今大禍將至何不立六慎門誕問六慎門云:何答曰:古時有言禍不入六慎門誕以其狂悖殺之。又五音士忽狂易見鬼驚怖啼哭曰:外軍圍城城上張白布帆誕執錄二十餘日乃赦之誕尋為建康陳文紹等告其反狀伏誅。
徐羨之為司徒少時隨從兄履之為臨海樂安縣嘗行經山見黑龍長丈餘頭有角前兩足皆具無後足曳尾而行及拜司空守關將入彗星晨見危南。又當拜時雙鶴集太極東鴟尾鳴喚後與傅亮同誅。
江湛為吏部尚書初湛家數見怪異未敗少日所眠床忽有數升血尋為元凶所害。
蕭思話為青州刺史嘗所用銅㪷覆在藥廚下得二死雀思話曰:鬥覆而雙雀殞其不祥乎!既而被系檀道濟為司空江州刺史還鎮下渚未發有似鷦鳥集船悲鳴會太祖疾動彭城王義康矯詔召入道濟收付廷尉及其子給事黃門侍郎植司徒從事中郎粲太子舍人混征北主簿丞伯秘書郎中遵等八人並誅。
黃回南兗州刺史太祖將誅回回被召上車愛妾見赤光冠其頭至足苦捉留回回不肯止及至見誅劉斌為吳郡太守郡堂屋西頭鴟尾無故落地治之未畢東頭鴟尾復落頃之斌誅劉遁為南海太守在廣州明元年沈攸之反刺史陳顯達起兵應朝廷遁豫見殺遁家人在都從野夜歸見兩三人持堊制其家門須臾滅明日而遁死問至。
●卷九百五十一
○總錄部·咎徵第二
南齊安陸王子敬為楊州刺史先是有獐入廣陵城投井而死。又有象至廣陵其後子敬於鎮被害始安王遙光行還入城風飄儀糸散出城外遙光尋以叛誅。
成買為角城戍主與魏軍拒戰手所傷殺無數晨朝早起手中忽有數升血其日遂戰死。
黃文濟為御史其家齋前種菖蒲忽生花光影壁成五采其兒見之餘人不見也。少時文濟被殺。
王晏為驃騎大將軍其父普耀齋前柏樹忽變成梧桐論者以為梧桐雖有棲鳳之美而失後雕之節及晏敗果如之。又未敗前見屋桷子悉是大蛇就視之猶未也。晏惡之乃以紙裹桷子猶紙內搖動{艹敕}{艹敕}有聲。《晏子》德元所居帷屏無故有血灑之晏於北山廟答賽夜還晏既醉部伍人亦飲酒羽儀錯亂前後十餘里中不復相禁制識者云:此勢不復久也。後數日被誅。
崔慧景為平西將軍假節侍中奉江夏王寶元圍臺城有一五色幡飛翔在雲中半日不見眾皆驚怪相謂曰:幡者事尋當翻覆也。數日慧景敗。
梁王茂為荊州刺史茂初以元勛高祖賜鐘磬之樂及在江州夢鍾磬在格無故自墮心惡之及覺命奏樂既成列鐘磬在格果無故編皆絕墮地茂謂長史江詮曰:此樂天子所以惠勞臣也。樂既極矣。能無憂乎!俄而病少日卒。
王瑩除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丹陽尹侍中瑩將拜印工鑄其印六鑄而龜六毀既成頸空不實補而用之居職六日暴疾卒。
河東王譽為湘州刺史以悖逆誅死初譽之將敗引鏡面不見其頭。又見長人蓋屋兩手據地瞰其齋。又見白狗大如驢從城而出不知所在譽甚惡之俄而城䧟。
武陵王紀將僭號妖怪非一其最異者內寢柏殿柱繞節生花其莖四十有六び靡可愛狀似蓮花識者曰:王敦ビ花非佳事也。紀年號天正與蕭棟暗合僉曰:天字二人也。正字一止也。棟紀僭號各一年而滅侯景自為大都督督中外諸軍事將篡奪乃矯詔自加九錫之禮置丞相以下百官陳備物於庭忽有野鳥翔於景庭上赤足丹嘴形似山鵲賊徒悉駭競射之不能中景既篡位所居殿嘗有鵂留鳥鳴景惡之每使人窮山野討捕焉。又景左足上有肉瘤狀似龜戰應克捷瘤則隱起分明如不勝瘤則低至景敗日瘤隱䧟肉中。又景與領軍將軍王僧辯戰有流星墮其營中賊徒大駭相顧失色賊帥任約。又為陸法和所禽景乃燒營夜遁旋軍夏首元帝以僧辯為鎮東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江州刺史封長寧縣公命即率巴陵諸軍氵公流討景攻拔魯山仍攻郢入羅城。又有大星如車輪墜賊營去地十丈變成火一時碎有龍自城出五色光曜入城前鸚鵡洲水中景聞之倍道歸建業。
陳周文育為鎮南將軍討余孝勵為豫章太守熊曇朗所害初文育之據三陂有流星墜聲如雷地陷方一丈中有碎炭數斗。又軍市中忽聞小兒啼一市並驚聽之在土下軍人掘得棺木長三尺文育惡之俄而見殺。
侯安都為鎮北將軍率眾與周文育西討王琳將發王公已下餞於新林安都躍馬渡橋人馬俱墜水中。又坐內墜於櫓井時以為不祥軍至郢州與琳合戰安都敗績與周文育徐敬成並為琳所囚。
後魏南安王禎為湘州刺史五月至鄴入治日暴風大雨凍死者十數人禎以旱祈雨於群神鄴城有石虎廟人奉祀之禎告虎神像云:三日不雨當加鞭罰請雨不驗遂鞭像一百是月疽發背薨禎孫中山王熙後為湘州刺史以七月入治其日大風寒雨凍死者二十餘人驢馬數十疋熙聞其祖父前事心惡之。又有蛆生其庭後果兵敗而死焉。
北海王祥除太傅領司徒侍中錄尚書事拜命之夜暴風震雷拔其庭中桐樹大十圍倒立本處初宣武之覽政也。祥聞彭城王勰有震主之慮而欲奪其司徒大懼物議故為大將軍至是乃居之天威如此識者知其不終後為人告謀反免為庶人會其家奴數人陰結黨輩欲以劫出祥密抄名字潛托侍婢通於祥祥始得執省而門防主司遙見突入就祥手中攬得呈奏至夜守者以聞祥哭數聲而暴死。
李元護為齊州刺史卒病前月餘京師無故得其凶問。又城外送客亭柱有人。《書》曰:李齊州死綱佐餞別者見而拭之後復如此。
爾朱世隆為尚書令與吏部尚書元世俊握槊忽聞局上然有聲一局之子盡皆倒立世隆甚惡之。又曾晝寢其妻奚氏忽見一人持世隆首去奚氏驚怖就視而寢如故既覺謂妻曰:向夢人斷我頭去意殊不適。又此年正月晦日令仆並不上省西門不開忽有河內太守田家奴告省門亭長云:今旦為令王借車牛一乘終日於洛濱遊觀至晚王還省將車出東掖門始覺車上無褥請為記識時世隆封雒平郡王故呼為令王亭長以令仆不上西門不開無車入省兼無車跡此奴固陳不已公文列訴尚書都令史謝遠疑謂妄有假借白世隆付曹推驗時都官郎穆子容窮究之奴言初來時至司空府西欲向省令王嫌遲遣二防ト捉儀力催車車入到省西門王嫌牛小系於關下槐樹更將一青牛駕令王著白紗高頂帽短小黑色儐從軍皆群襦褶握板不似常時服章遂遣一吏將奴送入省中廳事東閣內東廂第一屋中其屋先常閉鑰子容以西門不開忽言從入此屋常閉言奴在中詰其虛罔奴云:此屋。若閉求得開看屋中有一板床上無席大有塵土兼有一甕米奴拂床而坐兼畫地弄甕中之米亦握看之定其閉者應無事驗子容與謝遠自入看之戶閉極久全無開跡及入拂床畫地蹤緒歷然米亦符同方知不謬具以此對世隆悵然意以為惡未幾見誅。
高肇為司徒及大舉伐蜀以肇為將軍都督諸軍是日肇所乘駿馬停於神虎門外無故驚倒轉臥渠中鞍具瓦解眾咸怪異肇出惡言焉及西征行至函谷車軸中折從者皆以為不獲吉還也。其後果被誅。
北齊瑯邪王儼為大將軍錄尚書事鄴北城有白馬佛塔是石季龍為澄公所作儼將脩之巫曰:若動此浮圖北城失主不從破至第二級得白蛇長數丈回旋失之數旬而敗。
竇泰為中尉從神武西討為周太祖所襲自殺未行之前夜三更忽有朱衣冠幘數千人入臺云:收竇中尉宿直兵吏皆驚其人入數屋俄頃而去旦視關鍵不異方知非人皆知其必敗。
王琳自梁來奔為特進侍中所居屋脊無故剝破出赤蛆數升落地化為血蠕蠕而動。又有龍出於門外之地雲霧起晝晦後為陳將吳明徹所殺。
權會為著作監知太史局事加中散大夫自府還第在路無故馬倒遂不得語因爾暴亡會生平畏馬位望所至不得不乘果以此終。
斛律光為丞相封清河郡公為祖所構光將誅其家三鼠常晝見光寢室常投食與之一朝三鼠俱死。又床下有三物如黑豬從地出走其穴膩滑大蛇屢見屋脊其聲如彈丸落。又大門橫木自焚搗衣石自移。
隋燕榮為幽州總管坐毒虐贓穢徵還京師賜死先是榮家寢室無故有蛆數斛從地僨出未幾榮死於蛆出之處。
齊王束大業中於東都營第大門無故而壞廳事伏中折識者以為不祥及從幸江都因會柬具法服將朝無故有血從囊中而下。又坐齋中見群鼠數十至前而死視皆無頭柬意甚惡之尋為宇文化及所害堯君素大業中為河東通守唐公義師攻之歲餘不克時白蛇降於府門兵器之端夜皆光見月餘君素為左右所害。
唐劉文靜高祖武德初為戶部尚書其家中妖怪數見文靜弟文起憂之遂召巫者於星月之下披髪禦刀為厭勝之法其愛妾失寵以狀告其兄上變誅死齊王祐太宗貞觀中為齊州都督以謀逆詔還京師賜死祐未反前數月於齋中晝坐忽見一人云:災厄甚逼可脩福以禳之言訖而滅祐但令多設佛齋餘無悛悔祐。又好養鴨忽有野貍入籠中<齒乍>四十餘鴨皆斷其頭及敗同惡而誅者四十四人。
曹懷舜高宗永隆中為定襄道副總管初軍至碧綠泊軍始為營營內忽有泉水大如車輪。又遇大風飄拆懷舜寢帳眾皆惡之俄為突厥所敗。
越王貞為豫州刺史則天垂拱中貞子博州刺史瑯邪王沖據博州舉兵貞應之貞嘗遊於城西水門橋臨水自鑒不見其首心甚惡之未幾而及禍。
寧王憲玄宗天寶初寢疾是冬京城寒甚凝霜封樹時學者以為春秋雨木冰即此是亦名樹介言其象介胄也。憲見而嘆曰:此俗謂樹稼也。諺云:樹稼達官怕必有大臣當之吾其死矣。數日薨。
楊慎矜天寶五載為御史中丞為侍御史王鉷所構縊殺之初慎矜至溫湯正食忽見一鬼物長丈餘朱衣冠幘立城門扇後慎矜叱之良久不滅以熱羹投之乃滅無何下獄死。
元載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居長壽坊代宗大歷四年九月己夕卩有猛虎入城止於載私廟命金吾將軍薛岌射生將周皓發弩手射殺之以獻十二年載被誅毀其私廟木主。
李希烈為淮西節度使德宗建中初希烈於唐州得象一頭以為瑞應。又上蔡襄城獲其珍寶乃是爛車缸及滑石偽印也。尋而希烈死。
朱Г為盧龍節度使留京師建中四年七月涇原兵反迎Г為主Г自號其宅曰:潛龍宮悉移內庫珍貨瑰寶以實之識者曰:易稱潛龍勿用此敗徵也。未幾百姓剽奪其珍寶Г不能禁尋而Г敗。
韋執誼順宗即位初為尚書左丞平章事執誼自卑官嘗忌諱不言嶺南州縣名為郎官時嘗與同舍詣職方觀圖每至嶺南州執誼遽命去之閉目不視及拜相還所坐堂見北壁有圖不就看七八日試就看之乃崖州圖也。以為不祥甚惡之憚不能出口及貶員外司戶果得崖州。
劉辟為劍南西川節度使韋臯府行軍司馬辟嘗病見問疾者皆以手據地倒行入辟口辟因磔裂食之唯盧文。若至則如平常故尤與文。若相睦卒以同惡族其家。
高駢為淮南節度使僖宗光啟元年冬府衙應門之內有隋朝大屋數間蓋舊行臺也。古老謂之中書門雖制度樸拙梁棟甚堅忽一日自壞識者曰:故事中武德初始畢可汗牙帳破高祖問侍臣曰:此兆何也。蕭瑀曰:昔魏文帝時許昌門無故自壞文帝惡之即其驗也。蕭瑀上言之後明年四月始畢可汗果死而駢之府門此時<車取>壞則知非其祥也。又明年七月有蝗行而不飛自郭西浮濠水緣城而入飛至駢道院之中驅撲不止凡松竹之屬一夕如翦所懸畫像皆囓去其頭數日之後。又相食嗛舀至九月暴雨初霽溝竇中忽有小魚其大如指蓋雨魚也。占者曰:有兵喪十月有大星隕於延和閣前聲。若奔雷洞一庭自十一月雨雪至三年二月昏霧不解,或曰:下謀其上是時糧食騰貴殆逾十倍寒僵餒仆者日有數千棄之郊外及霽而遠坊靜巷為之一空至三月駢有寄諸從事詩末句云:人間無限傷心事不得樽前折一枝蓋亡滅之兆也。駢果為畢師鐸所殺。
梁成唐末為荊南節度使時鄂州杜洪為淮南楊行密所襲出師援之造一巨艦三年而成號曰:和載艦上列廳所司局有。若府署之制。又有齊山截海之名其宏廓可知矣。及沿流東下未及鄂渚而澧朗之軍突入江陵俘掠殆盡之兵士咸顧其家皆無鬥志而淮寇乘之縱火以燔其艦投江而死。又澧朗之軍既襲江陵一城士女僧道工巧皆俘載而去則和州載之名亦前定也。
安王友寧太祖兄子唐末為嶺南西道節度使與青州王師範戰於石樓王師小卻友寧旁自峻阜馳騎以赴敵所乘馬蹶而仆遂沒於陣友寧將戰之前一日有大白蛇蟠於帳中友寧心惡之既而果遇禍焉楊師厚為魏博節度使封鄴王於黎陽采巨石將紀德政以鐵車負載驅牛數百以拽之所至之處丘墓廬舍悉皆毀壞百姓望之皆曰:碑來碑來及碑石才至而師厚卒魏人以為悲來之應。
後唐張文禮為鎮州牙將害其帥王鎔而自為留後未幾舉家咸見鬼物昏瞑之後或歌或哭。又野河色變如血游魚多死浮於水上識者知其必敗尋而疽發背死。
王處直為定州節度使嘗自頌功業為德政碑建樓於衙城內言有龍見其中人或睹之其狀黃麽蜥蜴也。而不畏人處直以為神異造龍床以安之。又城東麥田有鵲數十頭平地共巢處直以為巳德令人守之識者竊論曰:蟲蛇陰物比藏山澤今據屋室人不得而有也。鵲巢於樹固其所也。今止平地失其所也。南方為火火主禮禮壞則羽蟲失性以文推之上失其道不安之位果廢處直。
朱繼麟為河中節度使先是河中衙城閽者夜見婦人數十ㄚ服靚妝仆馬炫自外馳騁笑語趨衙城閽者不知其故不敢詰至門排騎而入既而扃如故復無人跡乃知妖鬼也。又繼麟夜登逍遙樓哭聲四合詰旦訊之巷無喪者隔歲乃族誅。
張遵誨為客省使自以歷位尹正與樞密使安重誨素亦相款衷心有望於節鉞及郊禋畢止為絳州刺史郁郁不樂離京之日白衣乘馬於隼旟之下至郡無幾而卒。
晉鄭阮初仕後唐為趙州刺史嘗以郡符取部內凶肆中人隸其籍者遣於青州舁喪至治郡人憚其遠願輸直百緡以免其行阮本無喪即受直放還識者曰:此非吉兆也。未幾改曹州刺史為政愈弊高祖建義入雒為本州指揮使石重立所殺舉族無孑遺劉頎為鴻臚卿留司洛下嘗於水南治第有古墓在其下因發之其棺柩遺骸棄於雒水俄而疾作舉家相繼卒焉。
程遜為太常卿奉使吳越仲秋之夕陰瞑如晦遜嘗為。《詩》曰:幽室有時聞雁叫空庭無路見蟾光同僚見之訝其詩語稍異及使回遭風水而溺焉。
史翰為滑州節度使白馬河決翰自祭之見一犬有角浮於水心甚惡之後數月遘疾而卒。
安重榮為鎮州節度使初後唐清泰中華溫琪為鎮帥於城之諸門各鑄二鐵人虬髯拱立以抱其關眾謂之鐵胡重榮未舉兵前東門忽隕一鐵人頭不知其故也。閽者懼乃以為暴風吹巨扉所落重榮小字鐵胡心惡之不復窮問。又饒陽令劉巖送一水鳥文有五色重榮畜於後潭以為鳳雛遂有異志漸恣奢僭用玉為魚袋將謀逆也。復為鐵鞭重數斤密令人自外獻之蓋惑眾冀成非望也。又鎮之牙署堂前有揭幡長竿約數十尺重榮將叛之前一日張弓弩仰望竿杪銅龍之首謂左右曰:我。若必有天命則當一發而中果中之左右即時拜賀蓋禍之來也。陰必惑之以至於敗焉。
李金全為安州節度使有親吏胡漢筠者金全愛之甚篤己亥歲府署之竹一夕而花城ヂ之麥方{艹斬}而秀大露晦冥之中則化為宿草郡樓有介蟲如龜而巨鱗銳首能陷堅出於金全足下漢筠取而焚之所乘馬人立而言庚子年正月赤雲如煙蒙冒其境中有素光如矛戟之狀南北交錯及城有夜妖金全心惡之及馬全節除安州節度金全送款於淮夷至是而竄妓樂車馬珍奇帑藏皆為偽將李承裕所奪與其黨數百人束身夜出曉至汶川引領北望泣下而去。
景延廣為侍衛都指揮使開運三年冬契丹渡氵虎水詔遣屯孟津將戒途由府署正門而出所乘馬騰立不進幾墜於地乃易乘而行時以為不祥之甚也。延廣後為敵所殺。
桑維翰為開封尹會秋霖經月不歇一日維翰出府門由西街入內至國子監門馬忽驚逸禦者不能制維翰落水久而方蘇或言私邸亦多怪異親黨咸憂之果為張彥澤所害。
李濤為平章事乾祐元年三月中書廚釜鳴者三不數日。又鳴者三俄。又鳴者三俄。又鳴者一其聲甚異至是濤罷免楊雄謂之鼓妖近類此乎!
史宏肇為侍衛親軍都督指揮使其第數有怪異嘗一日於皆砌隟中有煙氣蓬勃而出禍前二日昧爽有星落於宏肇前三數步如迸火而俄而被誅湘陰公ど為徐州節度使乾祐元年八月中有雲見五色。又冬杪有鳥翔集於鮮碧堂庭樹黃質朱喙金目青翼紺趾玄尾鴝鵒許大眾莫能識竟不見飲啄有賓佐間嘆曰:野鳥入室主人將去浹旬而不知所止及郊迎馮道常所乘馬比甚馴服至是忽蹄囓奔逸人不可制乃以他馬代之時以為不祥。又傳太后誥之際馮道笏墮於地左右皆惡之將離彭城嘗一日天有白光一道自西來城中如晝有聲如雷時人謂之天裂。又有巨星墜於徐野殷然有聲,或謂之天狗後ど果廢死。
周王峻為樞密使初降制除青州有司撰制旄節以備迎授前之夕其旄節有聲甚異聞者駭之主者曰:安重誨授河中節亦有此異焉。又所居堂陛忽然隱起如堆。又夢被官府追攝入司簿院既寤心惡之以是尤加狂躁尋被誅死。
馬裔孫為太子賓客分司在雒未疾前白虺緣於庭槐驅之失所在裔孫感賦之文作槐蟲賦以見誌未幾暴卒。
王殷為鄴都留守以太祖郊禮入覲令為內外巡警有震主之勢人頗憂之太祖力疾坐滋德殿降制流竄入都城乃命殺之眾情乃安是歲鄴城寺鐘懸絕而落。又火光出幡竿之上殷之入覲都人餞之離亭上馬失鐙翻墮於地人訝其不祥太祖尋令澶帥鄭仁誨之鄴殷次子為衙內指揮使不出候謁誅之遷其家屬於登州。
●卷九百五十二
○總錄部·忌害
行近於名藝放於利近名則多忌放利則多害誠先民之共患也。大道既隱推讓多缺至有處乎!先則抑其後居乎!下則攻其上忌兼容之戒起自私之謀患埒巳之寵惡高眾之技讒之未勝則浸潤以取信力之不足則朋附以合勢造構其端媒蘗成罪或緣疑似而成狀或伺不意而竊發甚者至於戕害次亦不免疏棄何長短相形高下相傾而至於是乎!蓋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良可以太息者已。
鮑牧國夏高張皆齊大夫也。齊景公尊穰苴為大司馬已而鮑氏高國之屬害之訁替於景公退穰苴苴發疾而死。
公叔魏武侯時尚公主為相時吳起為西河守甚有聲名公叔害吳起公叔之仆曰:起易去也。公叔曰:奈何其仆曰:吳起為人節廉而自喜名也。君因先與武侯言曰:夫吳起賢人也。而侯之國小。又與強秦壤界臣竊恐起之無留心也。武侯即曰:奈何君因謂武侯曰:試延以公主起有留心則必受之無留心則必辭矣。以此卜之君因召吳起而與歸即令公主怒而輕君吳起見公主之賤君也。則必辭於是吳起見公主之賤魏相果辭魏武侯武侯疑之而弗信也。吳起懼得罪遂去即之楚。
李醯為秦太醫令時扁鵲名聞天下過邯鄲聞貴婦人即為帶下醫過雒陽聞周人愛老人即為目耳Φ醫來入咸陽聞秦人愛小兒即為小兒醫隨俗為變醯自知技不如扁鵲也。使人刺殺之龐涓仕魏為惠王將軍初涓與孫臏俱學兵法涓既事魏惠王為將軍而自以為能不及孫臏乃陰使召孫臏至涓恐其賢於已疾之則以法刑斷其兩足而黥之。
李斯楚上蔡人入秦為廷尉斯與韓非俱事荀卿斯自以為不如非非觀往者得失之變作孤憤五蠹人或傳其書至秦秦王見孤憤五蠹之。《書》曰:嗟乎!寡人得見此人與之遊死不恨矣。斯曰:此韓非之所著書也。秦因急攻韓韓王始不用非及急乃遣非使秦秦王悅之未親信李斯姚賈害之毀之曰:韓非韓之諸公子也。今王欲並諸侯非終為韓不為秦此人之情也。今王不用久留而歸之此自遺患也。不如以過法誅之秦王以為然下吏治非李斯使人遺非藥使自殺韓非欲自陳不得見秦王後悔之使人赦之非已死矣。
蜀陳祗為尚書令龐統子宏字巨卿剛簡有臧否輕傲於祗為祗所抑卒於涪陵太守。
晉馮ヨ得幸武帝為左衛將軍承顏悅色寵愛日隆羊祜貞愨心無私疾惡邪佞ヨ與荀勖之徒甚忌之孔顥為文帝相府參軍魯國唐彬以州別駕奉使詣相府僚佐稱之於帝薦為掾屬帝問顥顥忌其能不答後辟為鎧曹帝甚重之他日謂顥曰:近見唐彬卿受蔽賢之責矣。
荀勖字公曾潁川人歷中書監張華將舉著作郎陳壽為中書郎勖忌華而疾壽遂諷之部遷壽為長廣太守壽辭母老不就。
虞預為著作郎時王隱撰晉史預亦私撰。《晉書》而生長東南不知中朝事數訪於隱並借隱所著書竊寫之所聞漸廣是後更疾隱形於言預既豪族交結權貴共為朋黨以斥隱竟以謗免黜歸於家。
宗淡為荊州別駕王敦使從事中郎郭舒守武昌淡忌舒才能數訁替之於王廙廙疑舒與甘卓同密以白敦敦不授高官。
南齊王秀之為隨王子隆長史子隆鎮荊州好辭賦數集僚友文學謝以文才尤被賞愛秀之以年少相動密以啟聞世祖敕曰:侍讀虞雲自宜常應侍接可還都道中為詩寄西府曰:常恐鷹隼擊秋菊委嚴霜寄言羅者寥廓已高翔。
梁朱異為鎮軍時徐摛為太子家令應對明敏高祖甚加嘆異更被親狎寵遇日隆異不悅謂所親曰:徐叟出入兩宮漸來逼我須早為之所遂承間白高祖曰:摛年老。又愛泉石意在一郡以自怡養高祖謂摛欲之乃召摛曰:新安大好山水任等並經為之卿為我臥治此郡中大通三年遂出為新安太守。
後魏遊雅性剛贛好自矜誕陵獵人物為秘書監因議論長短忿儒者陳奇遂陷奇至族議者深責之。
袁翻累遷都官尚書與范陽祖瑩位望通顯文筆之美見稱先達以著作佐郎邢劭藻思華贍深共嫉之每雒中貴人拜職多憑劭為謝章表嘗有一貴勝初授官大事賓食翻與劭俱在坐翻意主人其為讓表遂命劭作之翻甚不悅每告人云:邢家小兒嘗傭作章表自買黃紙寫而送之劭恐為翻所害乃辭以疾。
許彥嘗師事王早明陰陽尤善風角宣武甚喜之早苦以疾久乞歸鄉里詔許之遂終於家或言許彥以其術勝恐終妨巳故譎令歸耳。
北齊顏之推武成河清末領中書舍人帝甚加恩接顧遇逾厚為勛要者所嫉常欲害之。
隋蘇夔為大子洗馬以鍾律自命萬寶常妙達鍾律夔尤忌之夔父威方用事凡言樂者皆附之而短寶常數詣公卿怨望蘇威因詰寶常所為何所傳受有一沙門謂寶常曰:上雅好符瑞有言徵祥者上皆悅之先生當言從胡僧受學云:是佛家菩薩所傳音律則上必悅先生所為可以行矣。寶常然之遂如其言以答威威怒曰:胡僧所傳乃是四夷之樂非中國所宜行也。其事遂寢。
劉暉為太史令時張胄玄博學多通尤精術數冀州刺史趙薦之高祖徵授雲騎尉直太史參議律歷事時輩多出其下繇是暉等甚忌之然暉言多不中胄玄所推步甚精密帝異之令楊素與術數立議六十一事事皆舊法之難通者令暉與胄玄等辯析之暉杜口一無所答胄玄通者四五焉。
宇文述為左衛大將軍煬帝大業中與御史大夫裴蘊黃門侍郎裴矩等皆受詔參軍選事多納賄賂士流嗟怨楊恭仁為吏部侍郎獨雅正自守不為蘊等所容繇是出為河南道大使討捕盜賊。
唐杜伏威與輔公祐少相愛狎公祐年長伏威每兄事之軍中咸呼為伯畏敬與伏威等伏威潛忌之偽署其養子闞棱為左將軍王雄誕為右將軍推公祐為僕射外示尊崇而陰奪其兵權公祐知其意怏怏不平乃與故人左遊仙偽學道辟穀以遠其事。
竇軌為益州刺史時韋仁壽為南寧州都督軌害其功以蜀中山獠反叛未遑遠略不時發遣經歲餘仁壽卒。
溫彥博為御史大夫李靖既擒突厥頡利可汗彥博害其功訁替靖軍無綱紀致令虜中奇寶於亂兵之手太宗大加責讓靖頓首謝久之太宗謂云:隋將史萬歲破達頭可汗有功不賞以罪致戮朕則不然當赦公之罪錄公之勛詔加左光祿大夫賜絹千疋置食邑通前五百戶未幾太宗謂靖曰:前有人讒公今朕意已悟公勿以為懷賜帛二千疋拜尚書右僕射李敬玄為中書舍人朱敬則以詞學擅名與左史江融尚書左僕射魏元忠特相友善咸亨中高祖聞而召見與語甚奇之將加擢用為敬玄所毀遂授洹水尉。
劉棲楚為京兆尹有覬覦相位之意戶部侍郎崔元略方在位次對。又多遊裴度門棲楚恐礙巳以計摧之乃按舉山陵時錢物以汙之。
後唐周玄豹本燕人初為僧後歸俗天祐中馮道自劉守光府掾歸太原監軍使張承業重其文章履行甚見待遇時玄豹善人倫之鑒與道不合謂承業曰:馮生無前程公不可過用管記廬質聞之曰:我曾見杜黃裳司空寫真圖道之狀貌酷類焉將來必副大用玄豹之言不足信也。承業尋薦為霸府從事。
回為樞密承旨時興唐尹張憲位望既高郭崇韜將兵征蜀以手書告憲曰:允中(張憲字允中)避事久矣。余受命西征已奏還公黃閣憲報曰:庖人之代屍祝所謂非吾事也。時徊當權任事以憲從龍舊望不欲憲在朝廷會孟知祥鎮蜀川選北京留守徊揚言曰:北門國家根本非重德不可輕授今之取才非憲不可趨時者因附徊勢巧中傷之。又曰:憲有相業然國祚中興宰相在天子面前得失可以改作一方之事制在一人惟北面事重乃授憲銀青光祿大夫撿扌交吏部尚書太原尹北京副留守知留守事。
○總錄部·交構
讒言亂國詩人之所惡見利忘義君子之不取戰國而下長是厲階莫不騁離堅合異之辯成以白為黑之說是非紛揉邪正淆混惟聽覽之不至則禍亂之隨作繇是害賢蠹政交兵構難觸類而長不可遍舉得非稟邪之氣受陰狡之性狂簡日恣顛越無悔垂諸編簡貽誚於後者乎!
齊公孫閱見騶忌子以鼓琴見齊威王取相印封成侯後忌子與田忌不善閱謂成侯忌曰:公何不謀伐魏田忌必將戰勝有功則公之謀中也。戰不勝非前死則後北而命在公矣,於是成侯言於威王起兵擊魏大敗之桂陵,於是齊最強於諸侯自稱為王以令天下閱。又謂成侯忌曰:公何不令人操十金卜於市曰:我田忌之人也。吾三戰而三勝聲威天下欲為大事吉乎!不吉乎!卜者出因令人捕為之卜者驗其辭於王之所田忌聞之因遂率其徒襲攻臨淄成侯不勝而出[B12H]。
漢谷永為安定太守時帝諸舅皆脩經書任政事平阿侯譚年次當繼大將軍鳳輔政尤與永善陽朔中鳳薨鳳病困薦從弟御史大夫音以自代帝從之以音為大司馬車騎將軍領尚書事而平阿侯譚位特進領城門兵永聞之與譚。《書》曰:君侯躬周召之德執管晏之操敬賢下士樂善不倦(下胡亞切)宜在上將久矣。以大將軍在故抑郁於家不得舒憤今大將軍不幸早薨親疏序材能宜在君侯(古累字累親疏謂積累其次而計之)拜吏之日京師士大夫悵然失望此皆永等愚劣不能褒揚萬分(言萬分之一)屬聞以特進領城門兵(屬近也。音之欲反)是則車騎將軍秉政雍容於內而至戚賢舅執管籥於外也。愚竊不為君侯喜宜深辭職自陳淺薄不足以固城門之守收太伯之讓保謙謙之路(太伯王季之兄也。讓不為嗣而適吳越)闔門高枕為智者首願君侯博覽者參之(參詳其事)小子為君侯安此譚得其書大感遂辭讓不受領城門職由是譚音相與不平。
後漢陳珪為沛相初袁術遣韓裔以僭號事告呂布因求迎婦布遣女隨之珪恐術報布成姻則徐揚合從為難未已,於是珪說布曰:曹公奉迎天子輔贊國政將軍宜與協同策謀共存大計今與袁術結姻必受不義之名將有累卵之危矣。布亦素怨術而女已在塗乃追還絕婚執裔送許曹操殺之珪欲使子登詣曹操布固不許會使至拜布為左將軍布大喜即聽登行並令奉章謝恩登見曹操因陳布勇而無謀輕於去就宜早圖之操曰:布狼子野心誠難久養非卿莫究其情偽即增珪秩中二千石拜登廣陵太守臨別操執登手曰:東方之事便以相付令陰合部眾以為內應始布因登求徐州牧不得登還布怒拔戟斫杌曰:卿父勸吾協同曹操絕婚公路今吾所求無獲而卿父子並顯重但為卿所賣耳登不為動容徐對之曰:登見曹公言養將軍譬如養虎當飽其肉不飽則將食人公曰:不如卿言如養鷹饑即為用飽則去其言如此布意乃解。
魏楊脩與陳思王植為友時太祖遣太子及植各出鄴城一門密敕門不得出以觀其所為太子至門不得出而還脩先戒植。若門不出侯侯受王命可斬守者植從之故脩遂以交構賜死。
晉李含為河間王長史殺前安西參軍夏侯奭送齊王ぁ使與趙王倫遣張方率眾赴倫皆其謀也。後聞三王兵盛乃加含龍驤將軍統督護席等鐵騎回遣張方軍以應義師天子反正含至潼關而還初梁州刺史皇甫商為趙王倫所任倫敗去職詣慰撫之甚厚含諫曰:商倫之信臣懼罪至此不宜數與相見商知而恨之及商當還都置酒餞行商因與含忿爭和釋之後含被徵為翊軍校尉時商參齊王ぁ軍事而夏侯奭兄在ぁ府稱奭立義被西藩枉害含心不自安ぁ右司馬趙驤。又與含有隙ぁ將閱武含懼驤因兵討之乃單馬出奔於矯稱受密詔即夜見之乃說曰:成都王至親有大功還藩甚得眾心齊王越親而專執威權朝廷側目今檄長沙王令討齊使先聞於齊齊必誅長沙因傳檄以加罪則ぁ可擒也。既去齊立成都除逼建親以安社稷大勛也。從之遂表請討ぁ拜含為都督統張方等率諸軍以向雒陽含屯陰盤而長沙王乂誅ぁ含等旋師初含之本謀欲並去乂ぁ使權歸於含因得肆其宿誌既長沙勝齊潁猶各守藩誌望未允表含為河南尹時商復被乂任遇商兄重時為秦州刺史含疾商滋甚復與重構隙自含奔還之後委以心膂復慮重襲已乃使兵圍之更相表罪侍中馮蓀黨請詔重還商說。又曰:河間之奏皆李含所交構也。若不早圖禍將至矣。且河間前舉繇含之謀乂乃殺含。
郭猗為劉聰中宮僕射劉聰以弟乂為皇太弟猗等皆寵幸用事靳準合宗內外諂以事之郭猗有憾於劉乂謂聰子粲曰:太弟於主上之世猶懷不逞之志此則殿下父子之深仇四海蒼生之重怨也。而主上過垂寬仁猶不替二尊之位一旦有風塵之變臣竊為殿下寒心。且殿下高祖之世孫主上之嫡統凡在含齒孰不系仰萬機事大何可與人臣昨聞太弟與大將軍相見極有言矣。若事成許以主上為太上皇大將軍為皇太子乂。又許衛君為大單于二王已許之矣。二王居不疑之地並握重兵以此舉事事何不成臣謂二王茲舉禽獸之不。若也。背父親人人豈親之今。又茍貪其一切之力耳事成之後主上,豈有全理殿下兄弟故在忘言東宮相國單于在武陵兄弟何肯與人許以三月上巳因宴作難事淹變生宜早為之所春秋。《傳》曰: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臣屢啟主上主上性敦友於謂臣言不實刑臣刀鋸之餘而蒙主上殿下成造之恩故不慮逆鱗之誅每所聞必言冀垂采納臣當入言之願殿下不泄密表其狀也。若不信臣言可呼大將軍從事中郎王皮衛軍司馬劉惇假之恩顧通其歸善之路以問之必可知也。粲深然之猗密謂皮惇曰:二王逆狀主相巳具知之矣。卿同之乎!二人驚曰:無之猗曰:此事必無疑吾憐卿親舊並見族耳,於是欷流涕皮惇大懼叩頭求哀猗曰:吾為卿作計卿能用不二人皆曰:謹奉大人之教猗曰:相國必問卿卿但云:有之。若責卿何不先啟卿即答曰:臣誠負死罪然仰惟主上聖性寬慈殿下篤於骨肉恐言成詿偽故也。皮惇許諾粲俄而召問二人至不同時而辭。若畫一粲以為信然初靳準從妹為乂孺子氵於侍人乂怒殺之而屢以嘲準準深慚恚說粲曰:東宮萬機之副殿下宜自居之以領相國使天下知早有所系望也。至是準。又說粲曰:昔孝成距子政之言使王氏卒成篡逆可乎!粲曰:何可之有準曰:然誠如聖旨下官亟欲有所言矣。但以德非更生親非皇宗恐忠言暫出霜威已及故不敢耳粲曰:若但言之準曰:聞風塵之言謂大將軍衛將軍及左右輔皆謀奉太弟克季春構變殿下宜為之備不然恐有商臣之禍粲曰:為之奈何準曰:主上愛信於太弟恐卒聞未必信也。如下官愚意宜緩東宮之禁固勿絕太弟賓客使輕薄之徒得與交遊太弟既素好待士必不思防此嫌輕薄小人不能無逆意以觀太弟之心小人有始無終不能如貫高之流也。然後下官為殿下露表其罪殿下與太宰拘太弟所與交通者考問之窮其事原主上必以無將之罪罪之不然今朝望多歸太弟主上一旦晏駕恐殿下不得立矣,於是粲命卜抽引兵去東宮後遂廢乂。
宋劉湛為太子詹事殷景仁遷尚書僕射湛代為領軍與景仁素善皆被遇於高祖俱以宰相許之湛尚居外任會王宏華曇首相繼亡景仁引湛還朝共參政事湛既入以景仁位遇本不逾巳而一旦居前意甚憤憤知文帝信仗景仁不可移奪乃深結司徒彭城王義康欲倚宰相之重以傾之元嘉十二年景仁復遷中書令護軍將軍僕射如故尋復以僕射領吏部護軍如故湛愈忿怒義康納湛言毀景仁於文帝文帝遇之益隆景仁對親舊嘆曰:引之令入入便噬人乃稱疾解職表疏累上不見許使停家養病發詔遣黃門侍郎省疾湛議遣人。若劫盜者於外殿殺之以為太祖雖知當不能傷至親之愛帝微聞之遷景仁於西掖門外晉鄱陽主第以為參軍府密邇宮禁故其計不行湛初入朝委任甚重日夕引接恩禮綢繆及晚節驅煽義康淩轢朝廷帝意雖內離而接遇不改景仁臥疾者五年收湛之日景仁使拂拭衣冠寢疾既久左右皆不曉其意其夜上出華林園延賢堂召之景仁猶稱腳疾小床輿以就坐誅討處分一皆委之。
謝靈運為太子左衛率廬陵王義真少好文籍與靈運情款異常少帝即位權在大臣靈運構煽異同非毀執政司徒徐羨之等患之出為永嘉太守。
唐武昭者本陳留人性險誕元和中王師討淮西以策謁丞相裴度及度都督軍因得署軍職至郾城。又遣昭使蔡寇懼之以兵而昭神色不變益奇之後至太原奏為石州刺史無何昭除王府官以地郁悒日與李涉茅匯在長安中以義俠相許是時宰臣李逄吉李程不協而此輩皆乘隙集已玄遊其門李仍叔素依附李程知昭不得志易以鼓怨亦誑昭云:程欲與昭官為逄吉所阻昭果恨怒與劉審及張少騰潛說謀害逢吉之計後審乃以昭之言告於張權輿權輿遂告逄吉召審求其狀因令茅匯致昭到所居之第深相結納而疑怨之意並息居數月少騰漏於再榮再榮遂以狀密告因成其獄李仲言於逄吉為近從子當此際亦欲助逢吉以傾程乃陰戒茅匯曰:言武昭與李程同謀則活否則死匯曰:冤死甘心誣人以自免所不為也。初逄吉之遇茅匯甚厚嘗與匯書云:足下當字仆曰:自求仆字足下曰:利見文字往復略無虛日其間參謀議之密受金帛之賜不宜示於眾者近十餘幅異哉!逄吉與程俱在相位而日與茸微類如此款密既明具詞皆牽連天下之人無不指笑。
晉孟承誨為ト門副使累遷宣徽使官至撿扌交司空太府卿右武衛大將軍少帝嗣位以植性纖巧善於希旨復與權臣宦官密相表裏凡朝廷恩澤美使必承誨為之。
漢高從誨為荊南節度使乾祐元年遣人押送朗州馬希萼奏事官沈從進至京師乞加恩命希萼初與潭州馬希廣爭立希廣用歐弘練張仲荀謀厚賂朝廷請不行朗州恩命及從誨革面自新。又援引希萼求通於朝蓋欲離間潭郎成其覆亡之禍也。朝廷知其意累降詔示諭。又詔希萼希廣和解之。又云:乾祐三年湖南馬希廣上言臣當道去九月內量發兵士往朗州招安戶民不料偶失威嚴遂中奸便須謀補卒爰議班師朗州自聞當道抽退已來狂謀益甚。又探得荊南繼差人下淮南與廣州三處結構荊南欲取澧朗州廣南攻桂州淮南欲取湖南兼即日淮南支鄂州管內租稅衷私令荊南供給朗州。且如山結連可知事勢其朗州已入附於淮甸。又納款於荊南興破家亡國之心作瓜剖豆分之勢兼誘草賊燒卻近封顧基扃而危。若綴旒視黎庶而困於塗地弦衰柱促言發涕流伏乞聖慈念以臣四世勤王三面受敵欲興師旅動礙寇讎望特降絲綸聊差貔虎亦知朝廷北面托落分兵處多故不敢大段撓於兵力只乞差借許蔡卿軍三五千人馬一千騎內得王師二千來人夾帶南渡只到澧州屯駐以斷淮南與荊南援助之路不勞血刃只仗朝廷則當道出兵不難克復安危系慮翰墨難窮庶回雷電之光以救蕩平之扌建謹差押衙焦文諫馳奏披瀝以聞。
後贊為飛龍使乾祐末宰相楊侍衛親軍使史宏肇執權贊以久次未遷頗懷怨望乃與樞密承旨聶文進等構變及難作贊與同黨更侍帝側剖判戎事。且防間言北郊兵敗贊竄歸兗州慕容彥超執之以獻有司鞫贊伏罪周太祖命誅之。
周齊藏珍行濠州刺史及張永德與李重進互有間言藏珍亦嘗遊說於重進洎壽陽兵回諸將中有以藏珍之言上奏者世宗怒因急召赴闕至是以其冒稱撿扌交官因以斃之蓋不欲暴其惡跡也。
○總錄部·交惡
夫良士之入官也。故當秉至公之誠蘊好賢之志同享君祿共熙庶政而悖之者交懷忌前之心惟圖自安之計以巳長而格物或素貴而驕人戾其情好發彼陰伏論交既定因賄財而輕絕位在巳上乃讒構而被絀豈惟小人之逞誌信乃有國之不幸秦誓曰:人之有技娟疾以惡之人之彥聖而違之俾不通遠哉!斯言可以戒也。
魯季桓子嬖臣曰:仲梁懷與陽虎有隙陽虎欲逐懷公山不狃止之(不狃為季氏宰)其後懷益驕陽虎執懷桓子怒陽虎因囚桓子與盟而釋之陽虎繇此益輕季氏漢爰盎為吳相王厚遇盎盎素不好晁錯錯所居坐盎取避盎所居坐錯亦避兩人未嘗同堂語。
朱買臣為丞相長史張湯為御史大夫始買臣與嚴助俱侍中貴用事湯尚為小吏趨走買臣等前後湯以廷尉治淮南獄排陷嚴助買臣怨湯及買臣為長史湯數行丞相事知買臣素貴故陵折之買臣見湯坐床上弗為禮買臣怨常欲死之後遂告湯陰事湯自殺帝亦誅買臣。
戴長樂為太僕而光祿勛楊惲性刻害好發人陰伏同位有忤巳者必欲害之以其能高人繇是多怨於朝廷與長樂相失惲卒以是敗(卒終也。)。
後漢孔融為少府時曹公忌融御史大夫山陽郗慮字言不動容以禮之也。為音於偽切致死以害之鴻豫少受學於鄭玄獻帝常時見慮融問融曰:鴻豫何優長融曰:可與適道未可與權慮舉笏曰:融昔宰北海政散人離其權安在遂與融互相長短以至不睦曹操以書和解之。
許劭字子將汝南平輿人為郡功曹邵邑人李逵壯直有高氣劭初善之而後為隙。又與從兄靖不睦時議以此少之。
魏徐宣廣陵人也。與同郡陳矯並為綱紀二人齊名而私好不協。
孫禮涿郡人位至司空與盧毓同郡時輩而情好不睦為人雖互有長短然名位略齊(盧毓為僕射典選舉疾病遜位為司空薨)。
蜀楊儀為尚書先主稱尊號東征吳儀與尚書令劉巴不睦左遷遙署弘農太守。
吳孫輔政遷大將軍初孫峻從弟慮與誅諸葛恪之謀峻厚之至右將軍無難督受節蓋平九官之事遇慮薄於峻時慮怒與將軍王惇謀殺殺惇慮服藥死。
晉牽秀累遷司空從事中郎與帝舅王愷素相輕侮愷諷司隸荀愷奏秀夜在道中載高平國守士田興妻秀即表訴被誣論愷穢行文辭亢厲以譏詆外戚於時朝臣雖多證明其行而秀盛名美譽繇是而損遂坐免官。
王羲之為會稽內史時驃騎將軍王述少有美譽與羲之齊名而羲之甚輕之繇是情好不協述先為會稽以母喪居郡境羲之代述止一吊遂不重詣述每聞角聲謂羲之當候已取灑掃而待之如此者累年而羲之竟不顧述深以為恨及述為楊州刺史將就徵周行郡界而不過羲之臨發一別而去先是羲之嘗謂賓友曰:懷祖正當作尚書耳(懷祖述字)投老可得僕射更求會稽便自邈然及述蒙顯授羲之恥為之下遣使詣朝廷求分會稽為越州行人失辭大為時賢所笑既而內懷愧嘆謂其諸子曰:吾不減懷祖而位遇懸邈當繇汝等不及坦之故耶。
前秦王猛苻堅時為司徒錄尚書事親寵愈密朝政莫不繇之特進樊世氐豪也。有大勛於苻氏負氣倨傲眾辱猛曰:吾輩與先帝共興事業而不預時權君無汗馬之勞何敢專管大任是為我耕稼而君食之乎!猛曰:方當使君為宰夫城門不爾者終不處於世也。猛言之於堅,堅怒曰:必須殺此老氐然後百僚可整俄而世入言事堅謂猛曰:吾欲以楊璧尚主璧何如人也。世勃然曰:楊璧臣之婿也。婿已久定陛下安得令之尚主乎!猛讓世曰:陛下帝有海內而君敢競婚是為二天子安有上下世怒起將擊猛左右止之世遂醜言大罵堅因此發怒命斬之於西廄自是公卿以下無不憚猛焉。
宋劉瑀為左衛將軍年位本在何偃前孝武初偃為吏部尚書瑀圖侍中不得與偃同從郊祀時偃乘車在前瑀策駟居後相去數十步瑀蹋馬及之謂偃曰:君轡何疾偃曰:牛駿馭精所以疾耳偃曰:君馬何遲曰:騏驥罹於羈絆所以居後偃曰:何不著鞭使致千里答曰:一蹙自造青云何至與駑馬爭路然甚不得意謂所親曰:人仕宦不出當入不入當出安能長居戶限上因求益州及行甚不得意。
顏師伯為尚書僕射時廢帝失德與尚書令柳元景潛謀廢立初師伯專斷朝事時沈慶之亦預朝政而師伯不與之參懷謂令史曰:沈公爪牙者耳安能預政事慶之聞而切齒乃泄其謀尋伏誅。
南齊桓僖伯為直閣將軍與王文和俱任頗以勢淩之後出為巴西梓潼二郡太守時文和為益州刺史謂僖伯曰:每憶昔日俱在ト下卿時視我如我今日見卿因誣其罪馳信啟之入取遣蕭寅代僖伯為郡僖伯亦別遣啟臺閉門待報寅以兵圍之齊明帝輔政知其無罪不欲乖文和乃敕僖伯解郡還為寅軍所攝束手受害。
梁謝超宗為義興太守王瑩代超宗超宗去郡與瑩交惡既還間瑩於其父懋懋言之於朝廷以瑩供養不足坐失郡廢棄久之。
後魏於烈宣武帝時為領軍將軍咸陽王禧惡其剛直出為恒州刺史烈不願藩牧頻表乞停取優答弗許烈乃謂彭城王勰曰:殿下忘先帝南陽之詔乎!而逼老夫乃至於此遂以疾固辭。
袁翻字景翔陳郡項人也。父宣有才筆為宋青州刺史沈文秀府主簿皇興中東陽平隨文秀入國而大將軍劉昶每提引之言是其外祖淑之近親令與其府諮議參軍袁濟為宗宣時孤寒甚相依附及翻兄弟官顯與濟子演遂各陵競等乃經公府以相排斥。
房法壽初為清河太守王玄邈司馬起兵討崔道固及道固歸宋乃罷兵道固慮法壽扇亂百姓遂切遣之而法壽外裝而內不欲行會從弟崇吉在升城為慕容白曜所破母妻沒於白曜軍崇吉還舊宅法壽與崇吉年誌粗相諧協而親則從祖兄弟也。崇吉以母妻見獲法壽為計法壽既不欲南行恨道固逼切。又矜崇吉情理時道固以兼治中房靈賓督清河廣川郡事戍盤陽法壽遂與崇吉潛謀襲靈賓克之仍歸款於白曜以贖母妻白曜遣將軍長孫觀等自大山南入馬耳關以赴盤陽還崇吉母妻。
北齊魏收為中書監孝昭皇建元年除兼侍中右光祿大夫仍儀同監史收先副王昕使梁不相協睦時昕弟晞親密而孝昭別令陽休之兼中書在晉陽典詔誥收留在鄴蓋晞所為收大不平謂太子舍人盧詢祖曰:若使卿作文誥我亦不言及除祖為著作郎欲以代收司空主簿李翥文詞士也。聞而告人曰:詔誥悉歸陽子烈著作復遣祖孝徵文史頓失恐魏公發背。
劉逖武成時為儀同三司武成殂出為江州刺史祖執政徙為仁州刺史祖既出徵逖待詔文林館初逖與以文義相得結雷陳之契。又為弟俊娉之女之將免彥深等也。先以造逖仍付密啟令其奏聞彥深等頗知之先自申理繇此疑逖告其所為及被出逖遂遣弟離婚其輕交易絕如此。
隋李渾字金才太師郕國公穆第十子初以國賦之半許其妻兄宇文述得奉穆嗣二歲之後不以俸物與述述大恚之因醉乃謂其友人於象賢曰:我竟為金才所賣死。且不忘渾亦知其言繇是有隙。
唐楊纂貞觀中為吏部侍郎副特進蕭瑀為河東道巡察大使與瑀不協屢相表奏瑀因以護罪纂拜尚書右丞。
崔隱甫為河南尹張說為相素與崔日知友善說薦之奏請授御史大夫玄宗不許遂以為左羽林衛大將軍而以隱甫為御史大夫隱甫繇是與說不協。
吳通玄貞元初召充翰林學士遷起居舍人知制誥與陸贄吉中孚韋執誼等同視草陸贄富詞藝時承德宗重顧經歷艱難通玄弟兄。又以東宮侍上繇是爭寵頗相嫌恨贄性褊急屢於上前短通玄。又言承平時工藝書盡之徒待詔翰林比無學士祗自至德後天子召集賢學士於禁中草書詔因在翰林院待進止遂以為名奔播之時道途或預除改權令草制今四方無事百揆時序制書職分宜歸中書舍人學士之名理須停寢贄以通玄援引朋黨於禁中協力排巳故欲廢之德宗不許會贄權知兵部侍郎知貢舉乃正拜之罷內職皆通玄訁替之。
後唐郭崇韜與馬紹宏同為內職及莊宗即位崇韜以紹宏素在巳上舊人準制即奏澤潞監軍張居翰同掌樞密以紹宏為宣徽使紹宏大失所望泣涕憤郁崇韜乃置內勾使應三司財賦皆令勾覆令紹宏領之冀塞其心紹宏怏恨不已聶嶼為鄴都留守判官與呂敬怡呂夢奇不足。又改河東節判及至嘗鄙其土風薄其人士或達於安重誨值敬怡入司密勿與夢奇同構殺之。
周李溫美為衛尉少卿廣順三年七月責授房州司戶參軍溫美家在青州壽光縣先充祭海使便道歸家其家人與本縣主稅吏馮繼勛交惡溫美具事條白節度使苻彥卿言商稅不公請下獄鞫劾繼勛。又言溫美私過彥卿具奏及溫美下臺推劾伏罪馮繼勛配流環州溫美貶房陵。
●卷九百五十三
○總錄部·傷感
稟於命而靜者人之性感於物而動者性之欲故所感者深則悲憤之氣應而噍殺之聲作矣。觸類而長其徒實繁。若乃周覽故墟追懷古道惜賢者之軻痛嘉會之齟齬思色養而親不待冀忠事而君靡察以至流離世故契闊家難慘遠別之始睹物舊遊之地莫不含酸茹恨辭流詠潺湲而出涕慷慨以興嘆斯亦志士仁人之所為者已。
周箕子武王時以商太師封於朝鮮而不臣其後箕子朝周過故殷墟城毀壞生禾黍箕子傷之欲哭則不可欲泣為其近婦人乃為麥秀之詩以歌詠之。
孔子為魯大夫與於蠟賓(蠟者索也。歲十二月合聚萬物而索享之亦祭宗廟時孔子仕魯在助祭之中)事畢出遊於觀之上喟然而嘆(觀闕也。孔子見魯君於祭禮有不備於此。又觀象魏舊章之虔感而嘆之)仲尼之嘆蓋嘆魯也。言偃在側曰:君子何嘆(言偃孔子弟子子遊)孔子曰:大道之行也。與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而有誌焉(大道謂五帝時也。英俊選之尤者逮及也。言不及見誌謂識古文不言魯事為其大功廣言之)。又伯牛有疾(伯牛弟子冉耕)子問之自牖執其手(牛有惡疾不欲見人故孔子從牖執其手)曰:亡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而有斯疾也。(再言之者痛惜之甚)孔子。又曰: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聖人受命河出圖今天無此瑞吾已矣。夫者傷其不得見也。《河圖》八卦是也。)顏淵死子曰:噫天喪予子路死子曰:天祝予(祝斷也。天生顏淵子路為夫子輔佐皆死者天將亡夫子之證)西狩獲麟孔子曰:吾道窮矣。(加姓者重終也。麟者太平之符聖人之類時得麟而死此亦天告夫子將沒之徵故悲之耳)。又曰:孰為來哉!孰為來哉!反袂拭面涕г袍。又孔子蚤作(作起也。)負手曳杖消搖於門(欲人之怪已)歌曰:泰山其頹乎!(泰山眾山所仰)梁木其壞乎!(梁木眾木所放)哲人其萎乎!(哲人亦眾人所仰放也。以上二句喻之萎病也。詩云:無木不萎)既歌而入當戶而坐(蚤坐急見人也。)子貢聞之曰:泰山其頹則吾將安仰梁木其壞哲人其萎則吾將安放夫子殆將病也。(覺孔子歌意殆幾也。)遂趨而入夫子曰:賜爾來何遲也。(坐則望之)夏後氏殯於東階之上則猶在阼也。殷人殯於兩楹之間則與賓主夾之也。周人殯於西階之上則猶賓之也。(以三王之禮占巳夢)而丘也。殷人也。予疇昔之夜夢坐奠於兩楹之間(是夢坐兩楹之間而見饋食也。言奠者以為凶象疇發聲也。昔猶前也。)夫明王不興而天下其孰能宗予予殆將死也。(孰誰也。宗尊也。兩楹之間南面鄉明人君聽治正坐之處今無明王誰能尊我以為人君乎!是我殷家奠殯之象以此自知將死)蓋寢疾七日而沒(明聖人知命)。
臯魚不知何許人也。孔子行聞哭聲甚悲孔子曰:驅之前有賢者至則臯魚也。被褐擁钅兼哭於道傍孔子避車而與之言曰:子非有喪何哭悲也。臯魚曰:吾失之三也。少而好學周流諸侯以後吾親失之一也。高吾誌簡吾事不事庸君失之二也。少擇交遊寡於親友老而無托失之三也。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往而不可追者年也。去而不可見者親也。吾請從此辭矣。立槁而死。
吳起仕魏為西河守治西河之外王錯訁替於魏武侯使人召之起至於岸門止車而望西河泣數行而下其仆謂起曰:竊觀公之意視舍天下。若舍屣今去西河而泣何也。起雪泣應之曰:子不識也。君始知我而使我畢能秦必可亡西河可以王今君聽讒人之言而不知我西河之為秦不久矣。魏國從此削乎!起果去入楚有間西河入秦。
漢賈誼雒陽人楚屈原沈汨羅後百有餘年誼為長沙王太傅過湘水投書以吊屈原。
司馬遷為太史令遷曰:余讀離騷天問招魂哀郢悲其志適長沙觀屈原所自沈淵未嘗不垂涕想見其為人。
李陵為騎都尉降モ奴昭帝時蘇武歸漢陵與武別置酒起舞歌曰:徑萬里兮渡沙漠為君將兮奮モ奴路窮絕兮矢刃摧士眾滅兮名已頹老母已死雖欲報恩將安歸陵泣下數行因與武訣。
楊雄蜀郡成都人少而好學雄怪屈原文過相如至不岸門邑名容作離騷自投江而死悲其文讀之未嘗不流涕也。後至侍郎。
劉向本名更生元帝時為給事中宦者石顯誣訁替大中大夫給事中張猛令自殺於公車更生傷之乃著疾讒レ要救危及世頌凡八篇(レ謂指發之也。)依興古事悼已及同類也。(興謂比喻也。)。
後漢梁竦字叔敬兄松為太僕免官懷怨望飛書誹謗下獄死竦坐松事與弟恭俱徙九真既徂南土歷江湖濟沅湘感悼子胥屈原以非辜沈身乃作悼騷賦系玄石而沈之。
楊終蜀郡成都人永平中為校書郎坐事徙於北地望松縣而母於蜀物故終自傷被罪充邊乃作晨風之詩以舒其憤也。
許慶字子伯家貧為郡督郵慶嘗與友人談論漢無統嗣幸臣專執世俗衰薄賢者放退慨然據地悲哭時稱許子伯哭世。
蜀廖(理救切)立為長水校尉諸葛亮表立疵毀眾臣廢立為民徙汶山郡躬率妻子耕植自守聞諸葛亮卒垂涕嘆曰:吾終為左衽矣。
李平本名嚴為前將軍建興九年諸葛亮軍祁山平督運事運糧不繼平遣參軍狐忠喻指呼亮來還亮承以退軍平聞軍退乃更陽驚說糧饒足何以便歸欲以解已不辦之責顯亮不進之愆也。亮表廢平為民徙梓潼郡十二年平聞亮卒發病死平嘗望亮當自補復策後人不能故以激憤也。
晉嵇康仕魏為中散大夫恬靜寡欲寬簡有大量與呂安友善後安為兄所枉訴以事繫獄辭相證引遂復收康康性慎言行一旦縲紲乃作幽憤詩後將刑東市太學生三千人請以為師弗許康顧視日影索琴彈之曰:昔袁孝尼嘗從吾學廣陵散吾每靳與之廣陵散於今絕矣。時年四十海內之士莫不痛之帝尋悟而恨焉。
阮籍為步兵校尉任性不羈時率意獨駕不繇徑路車跡所窮取痛哭而反嘗登廣武觀楚漢戰處嘆曰: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登武牢山望京邑而嘆於是賦豪傑詩。
王戎為司徒嘗經黃公酒壚下過顧謂後車客曰:昔魏叔夜阮嗣宗酣暢於此竹林之遊亦預其末自阮云:亡吾便為時之所羈紲今日視之雖近邈。若山河。
庾豈攵字子嵩為陳留相永嘉末見王室多難終知嬰禍乃著意賦以豁情猶賈誼之鳥也。
周顗字伯仁元帝鎮江左請為軍諮祭酒王導初過江每至暇日與人士相要出新亭飲宴顗中坐而嘆曰:風景不殊舉目有江河之異眾皆相視流涕。
羊祜鎮荊州祜樂山水每風景必造峴山置酒言詠終日不倦嘗慨然嘆息顧謂從事中郎鄒湛等曰:自有宇宙便有此山繇來賢達勝士登此遠望如我與卿者多矣。皆湮滅無聞使人悲傷如百歲後有知魂魄猶應登此也。湛曰:公德冠四海道嗣前哲令聞令望必與此山俱傅至。若湛輩乃當如公言爾。
湣懷太子既為賈后所害其後立湣懷太子子臧為太孫之東宮太孫自西掖門出車服侍從皆湣懷之舊也。到銅駝街宮人哭侍從者皆哽咽路人收淚焉王承為東海太守尋去官東渡江既至下邳登山北望嘆曰:人言愁我始欲愁矣。
殷浩為中軍將軍以軍亂廢為庶人徙於信安縣浩甥韓伯浩素賞愛之隨至徙所經歲還都浩送至渚側詠曹顏遠。《詩》曰:富貴他人合貧賤親戚離因而泣下。
羊曇太山人知名士也。為謝安所愛重安薨後輟樂彌年行不繇西州路嘗因石頭大醉扶歸唱樂不覺至州門左右白之曰:此西州門曇悲感不已以馬策扣扉誦曹子建。《詩》曰:生存華屋處零落歸山丘因慟哭而去。
習鑿齒為大司馬桓溫別駕忤溫旨左遷戶曹參軍初鑿齒與其二舅羅崇羅友俱為州從事及遷別駕以坐越舅右屢經陳請溫後激怒既盛乃超與其二舅相繼為襄陽都督出鑿齒為滎陽太守溫弟秘亦有才氣素與鑿齒相親善鑿齒既罷郡歸與秘。《書》曰:吾以去五月三日達襄陽觸目悲感略無歡情痛惻之事故非書言所能具也。每定省家舅從北門入西望隆中想臥龍之吟東眺白沙思鳳雛之聲北臨樊墟存鄧老之高南眷城邑懷羊公之風縱目檀溪念崔徐之友肆睇魚梁追二德之遠未嘗不徘徊移日惆悵極多撫乘躊躇慨爾而泣曰:。若乃魏武之所置酒孫堅之所隕斃裴杜之故居繁王之舊宅遺事猶存星列滿目璅璅常流碌碌凡士焉足以感其方寸哉!夫芬芳起於椒蘭清響生於琳瑯命世而作佐者必垂可大之餘風高尚而邁德者必有明勝之遺事。若向八君子者千載猶使我想其為人況相去之不遠乎!彼一時也。此一時也。焉知今日之才不如疇辰百年之後吾與足下不並為景升乎!其風期俊邁如此桓溫為征討大都督自江陵北伐行經金城見少為瑯琊時所種柳皆已十圍慨然曰:木猶如此人何以堪攀枝執條泫然流涕。
後趙石韜季龍子也。封秦公韜素知天文睹黃黑雲貫日惡之顧謂左右曰:此變不卜當有刺客起於京師不知誰實當之是夜韜宴其僚屬於東觀樂奏酒酣愀然長嘆曰:人居世無常別易會難各付一杯開意為吾飲令必醉知後會復何期而不飲乎!因泫然流涕左右莫不欷。
宋毛脩之為安西司馬沒於後魏為尚書後朱脩之繼沒亦為太武所寵脩之相得甚忄問脩之南國當權者為誰脩之答曰:殷景仁脩之笑曰:吾昔在南殷尚幼我得歸罪之日便應巾鞲到門耶經年不忍問家消息久之乃訊訪脩之具答並云:賢子亢矯甚能自處為時人所稱脩之悲不得言直視良久乃長嘆曰:嗚呼自此一不復反。
沈璞為於蒙太守元嘉三十年元凶之立璞乃號泣曰:一門蒙殊常之恩而逄。若斯之運悠悠上天此何人哉!日夜憂嘆以至動疾會元凶逼令送老弱還都璞性篤孝尋聞尊老應幽執取哽咽不自勝。
梁沈約初仕齊為文惠太子家令武帝時為尚書令領太子少傅嘗侍宴有奴婢師是齊文惠宮人帝問識座中客不曰:惟識沈家令約伏座流涕帝亦悲焉為之罷酒。
何裔累遷左民尚書後辭職去初何氏過江自晉司空充並葬吳西山裔家世年皆不永惟祖尚之至七十二裔居於秦望山年登祖壽乃移還吳作別山詩一首言甚淒愴。
陳江總為尚書僕射與鄱陽王伯山長子君範友善國亡君範與宗室王侯從後主入關至長安隋文帝並配於隴右及河西諸州各給田業以處之至是總贈範書五言詩以敘他鄉離別之意辭甚酸切當世文士咸諷誦之。
後魏劉昶宋文帝之子也。前廢帝子業立懼禍來奔尚平陽長公主拜侍中昶陳奏本國事故語及征役則皆斂容涕泗悲動左右後太和中孝文遣諸將南征路經徐州哭拜母墓舊堂哀感從者乃遍循故居處隕涕左右亦莫不辛酸及至軍所將欲臨陣四面拜諸將士自陳家國滅亡蒙朝廷慈覆辭理切至聲氣激楊涕泗橫流三軍感嘆太和十七年春孝文臨經武殿大議南伐語及劉蕭篡奪之事昶每悲涕不已因奏曰:本朝淪喪艱毒備罹冀恃國靈釋臣私恥頓首拜謝孝文亦為之流涕禮之彌崇。
蕭綜梁武帝之子也。梁封豫章王自徐州奔魏不得志嘗作聽鳴鍾悲落葉辭以申其志當時見者莫不悲之。
董紹為賀拔嶽開府諮議參軍永熙中嶽攜紹高平牧馬紹悲而賦。《詩》曰:走馬山之阿渴飲出黃河寧謂胡關下復聞楚客歌後為宇文黑獺所殺。
元暉業景皇帝之玄孫孝靜帝時以時運漸謝不欲圖全。又嘗賦詩云:昔居王道泰濟濟富群英今逄世路阻狐兔郁縱橫。
宋道為京兆王愉法曹行參軍愉反逼道為官臨死作詩及輓歌詞寄之親朋以見怨痛道。又曾贈著作佐郎張始均詩其末章云:子深懷璧憂余有當門病道既不免難始均亦遇世禍時咸怪之。
北齊廣寧王孝珩國亡至長安為開府縣侯後周武帝在雲陽宴齊君臣自彈胡琵琶命孝珩吹笛辭曰:亡國之音不足聽也。固命之舉笛裁至口淚下嗚咽武帝乃止。
後周薛忄登本河東汾陰人也。文帝即位初拜中書侍郎自以流離世故不聽音樂雖幽室獨處嘗有戚容隋爾朱敞榮之族子也。齊神武盡誅爾朱氏敞小隨母養宮中年十二自竇中走因詐為道士變姓名隱嵩山略涉經史數年之間人頗異之獨坐巖石之下泫然而嘆曰:吾豈終於此乎!伍子胥獨何人也。遂西歸於周後至徐州總管。
裴肅仕周為禦正下大夫屬高祖為丞相肅聞而嘆曰:武帝以雄才定六合墳土未乾而一朝遷革天道歟高祖聞之甚不悅繇是廢於家。
常得志京兆人博學善屬文官至秦王記室及王薨過故宮為五言詩辭理悲壯甚為時人所重。
盧思道為太子舍人司徒錄事每居官多被辱後免歸於家嘗於薊北悵然感慨為五言詩以見意人以為工。
庾自直大業中知起居舍人事化及作逆以之北上自載露車中感激發病卒。
唐唐衢鄭人應進士久而不第能為歌詩意多感發見人文章有所傷嘆者讀訖必哭涕泗不能已每與人言論既相別發聲一號音詞哀切聞之者莫不淒然泣下嘗客遊太原屬戎帥軍宴衢得預會酒酣言事抗音而哭一席不樂為之罷會故世稱唐衢善哭終不登一命而卒。
後唐馬郁在莊皇幕寄寓他土年老思鄉每對莊宗欷言家在范陽乞骸歸國以葬舊山莊宗謂之曰:自卿去國已來同舍孰在守光尚不能容父能容卿乎!孤不惜卿行卿不得死爾郁既無歸路衷懷嗚悒竟卒於太原。
晉趙瑩為中書令虜陷京城虜主遷少帝於北塞瑩與馮玉李彥韜俱從契丹永康王代立偽授瑩太子太保周廣順初遣尚書左丞田敏報命於契丹遇瑩於幽州瑩得見華人悲悵不已謂田敏曰:老身漂零寄命於此近聞室家喪逝弱子無恙蒙中朝皇帝倍加存恤東京舊第本屬公家亦聞優恩特給善價老夫至死無以報效於是南望稽首涕泗橫流。
○總錄部·不遇
春秋之際禮樂喪壞列國爭霸賢者不遇故宣父之言曰:鳳鳥不至。《河圖》不出吾已矣。夫蓋困於歷聘不得行其道也。若乃望,庶幾而出晝謂濡滯而見譏初學少年被毀於豪貴不脩威儀多為於排抵矧復坐衣冠之不整為饑寒之所斃者哉!
孔子適齊齊景公欲見孔子不問其禮異日景公止孔子曰:奉子以季氏吾不能以季孟之間待之(魯三卿季氏為上卿最貴孟氏為下卿不用事言待之以二者之間)齊大夫欲害孔子孔子聞之景公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孔子遂行(以聖道難成故云:吾老不能用)孔子去陳適衛衛靈公老怠於政不用孔子孔子喟然嘆曰:茍有用我者期月已可三年有成(言誠有用我於政事者期月而可以行其政教必三年乃有成)。又靈公問陣於孔子(軍陣行列之法)孔子對曰:俎豆之事則嘗聞之矣。(俎豆禮器)軍旅之事未之學也。(萬二千五百人為軍五百人為旅軍旅末事本未立不可以教末事)。又公山不狃以費畔季氏使人召孔子孔子循道彌久溫溫無所試莫能已用曰:蓋周文武起豐鎬而王今費雖小儻,庶幾乎!欲往子路不悅止孔子孔子曰:夫召我者豈徒哉!如用我其為東周乎!(興周道於東方。故曰:東周)然亦卒不行。
孟軻鄒人也。受業子思之門人道既通遊事齊宣王宣王不能用適梁惠王不果所言則見以為迂遠而闊於事情後去齊尹士語人曰:不識王之不可以為湯武則是不明也。識其不可然。且至則是幹澤也。千里而見王不遇故去三宿而後出晝(晝齊西南近邑)是何濡滯也。士則茲不悅(尹士齊人也。幹求也。澤祿也。尹士與論者言之云:孟子不知則為求祿濡滯久也。既去近留於晝三日怪其淹久故云:士於此事不悅者)高子以告(高子亦齊人孟子弟子以尹士之言告孟子)曰:夫尹士安知予哉!千里而見王是予所欲也。不遇故去豈予所欲哉!予不得已也。(孟子曰:夫尹士安能知我哉!我不得已而去爾何汲汲而驅馳)予三宿而出晝於予心猶以為速王,庶幾改之王如改諸則必反予(我自謂行速疾矣。冀王,庶幾能改復招還我矣。)夫出晝而不予追也。予然後浩然有歸誌。
漢馮唐景帝時為楚相武帝即位求賢良舉唐時年九十餘不能官乃以子遂為郎。
賈誼年少頗通諸家之書文帝召以為博士時諸法令所更定及列侯就國其說皆誼發之,於是帝議以誼任公卿之位絳灌東陽侯馮敬之屬盡害(絳周勃也。灌灌嬰也。東陽侯張相如也。馮敬時為御史大夫)乃毀誼曰:雒陽之人年少初學專欲擅權紛亂諸事於是天子後亦疏之不用其議以誼為長沙王太傅。
後漢桓譚沛國相人也。簡易不修威儀而喜非毀俗儒繇是多見排抵哀平間位不過郎光武即位徵待詔上書言事失旨不用其後會議臺所處帝謂譚曰:吾欲讖決之如何譚默然良久曰:臣不讀讖復極言讖之非經帝大怒出為六安郡丞道病卒。
馮衍京兆杜陵人也。為曲陽令誅斬劇賊郭勝等降五千餘人論功當封以讒毀故賞不行建武六年日食衍上書陳八事書奏帝將召見初衍為狼孟長以罪摧䧟大姓令狐略是時略為司空長史讒之於尚書令王護尚書周生豐曰:衍所以求見者欲毀君也。護等懼之即共排間衍遂不得入。
晉王沈字彥伯高平人也。少有俊才出於寒素不能隨俗沈浮為時豪所抑仕郡文學掾郁郁不得志乃作釋時論是時王政陵遲官才失實君子多退而窮處遂終於里閭。
任旭為郎中州郡舉中正固辭歸家元帝中興遣公車徵會遭母憂於時司空王導啟立學校選天下明經之士旭與會稽虞喜俱以隱學被召事未行會有王敦之難尋而事遂寢明帝即位。又徵拜給事中旭稱疾篤經年不到尚書以稽留除名僕射荀崧議以為不可大寧末明帝復下詔備禮徵旭始下而止咸和二年卒太守馮懷上疏謂宜贈九列值蘇峻作亂事竟不行。
梁張齊字子享馮翊都人世居橫桑或云:橫桑人也。少有膽氣初事荊府司馬常歷生歷生酗酒遇下嚴酷不甚禮之歷生罷官歸吳郡。
後魏沈嵩依宋王劉昶昶遇之無禮憂愧饑寒未幾而卒。
隋敬釗為繁畤令漢王諒據并州反釗不從為賊所䧟釗抗節不撓大業三年帝避暑汾陽宮代州長史柳詮司馬崔保山上其狀付司將加褒賞會虞世基奏格而止。
孫萬壽高祖時為滕穆王文學坐衣冠不整。又為宇文述典軍書郁郁不得志後歸鄉里十餘年不得調仁壽初徵拜豫章王長史非其好也。王轉封於齊即為齊王文學當時諸王官屬多被夷滅繇是彌不自安因謝病免為五言詩贈京邑知友詩成至京盛為當時之所吟誦天下好事者書壁而玩之。
唐杜甫本襄陽人也。為右拾遺房罷相甫上疏言有才不宜罷免肅宗怒貶為刺史出甫為華州司功參軍時關畿亂離穀食踴貴甫寓居成州同谷縣自負薪采樵兒女餓莩者數人久之後依嚴武於成都武卒郭英乂代武鎮成都英乂武人粗暴無能刺謁乃遊東蜀依高適既至而適卒及蜀中大亂甫以其家避難荊楚扁舟下峽未維舟而江陵亂因遊衡山寓居耒陽卒。
崔敬嗣好樗蒲飲酒則天初為房州刺史中宗為廬陵王安置在州官吏多無禮敬嗣獨申禮敬。又供給豐贍中宗嘗德之及登位有益州長史崔敬嗣既同姓名每進擬官皆御筆超拜之者數四後引與語知誤訪敬嗣已卒乃遣中書令韋安石授其子官。
趙驊為倉部郎中早擅高名在宦途五十年累經貶謫蹇躓備至入仕三十年方г省官身在郎署出常徒步官既多在曹俸祿單寡衣食不充識者為之嘆息德宗建中四年涇原兵叛驊竄於山谷尋以疾終贈華州刺史。
後唐司空貝州青陽人舉進士不第退之中條山依司空圖圖以宗姓指授為文刀尺薦托於朝屬三輔大亂乃還鄉里。
竇受徵初登進士第謁孔於襄州處之賓席然薄於禮遇無正禦郁郁不得志無幾離職。
○總錄部·困辱
夫鷙獸罹乎!網罟則不能奮攫噬之威應龍潛於汙潢則不能效神靈之用乃有負王霸之略躬明哲之屬命不我與時無已知困於石而。若愚辱在塗而無告阽危顛躓殆無所容及夫遇明哲之君丁好賢之世奮庸廊廟之上預議搢紳之列銘勛於鍾鼎垂譽於簡冊則蹇剝之患庸何傷乎!是知處困而亨先賤後貴者士君子之常也。
管仲字夷吾齊大夫也。初與子糾奔魯齊桓公之入齊也。使鮑叔為宰鮑叔曰:臣不。若管夷吾桓公使請諸魯如鮑叔之言莊公以問施伯伯對曰:此非欲戮之也。欲用其為政也。夫。《管子》天下之才也。(才冠天下)所在之國則必得志於天下今彼在齊則必長為魯國患矣。莊公曰:若何施伯對曰:殺而以其屍授之(授與齊使)莊公將殺管仲齊使者請曰:寡君欲親以為戮(欲得生自戮之以逞射已之忿)。若不生得以戮於群臣猶未得請也。(猶未得所請)請生之,於是莊公使束縛以予齊使齊使受之而退比至三[C260]三沐之。
董叔晉大夫也。將娶於范氏叔向曰:范氏富盍已乎!曰:欲為系援焉他日董祁愬之於範獻子曰:不吾敬也。獻子執而維於庭之槐叔向過之曰:子盍為我請乎!叔向曰:求系既系矣。求援既援矣。欲而得之。又何請焉。
張儀者魏人也。(。《呂氏春秋》曰:儀魏氏餘子)始嘗與蘇秦俱事鬼谷先生學術秦自以不及儀而學成遊說諸侯嘗從楚相飲已而楚相亡璧門下意張儀曰:儀貧無行必此盜相君之璧共執儀掠笞數百不服(音釋)之其妻曰:嘻子毋讀書遊說安得此辱乎!儀謂其妻曰:視吾舌尚在不其妻笑曰:舌在也。儀曰:是矣。
孔魯人字子思嘗困於宋。
範雎者魏人也。字叔遊說諸侯欲事魏王家貧無以自資乃先事魏中大夫須賈賈為魏昭王使於齊范睢從留數月未得報齊襄王聞睢辯口乃使人賜雎金十斤及牛酒雎辭謝不敢受須賈知之大怒以為睢持魏國陰事告齊故得此饋令睢受其牛酒還其金既歸心怒睢以告魏相魏之諸公子曰:魏齊魏齊大怒使舍人笞擊睢折脅摺齒睢佯死即卷以簀置廁中賓客飲者醉更溺睢故僇辱以懲後令無妄言者睢從簀中謂守者曰:公能出我我必厚謝公守者乃請出棄簀中死人魏齊醉曰:可矣。范睢得出。
漢韓信淮陰人家貧無行不得推擇為吏。又不能治生為商賈從下鄉南昌亭長妻苦之(苦厭也。)乃晨炊蓐食(未起而床蓐中食)食時信往不為具食信亦知意自絕去淮陰少年。又侮信曰:雖長大好帶刀劍怯爾眾辱信曰:能死刺我不以能出跨下,於是信熟視亻免出跨下一市皆笑信以以為怯。
季布楚中人也。項籍使將兵數窘漢王項籍滅高祖購求布千金敢有舍匿罪三族布匿濮陽周氏周氏曰:漢求將軍急迫。且至臣家能聽臣臣敢進計即否願先自剄布許之乃髡鉗布衣褐置廣柳車中(廣柳車喪車也。)並與其家僮數十人之魯朱家賣之(朱家魯人)後至河東太守。
後漢度尚山陽湖陸人也。家貧不修學行不為鄉里所推舉積困窮乃為宦者同郡侯覽視田得為郡上計吏後至荊州刺史。
李充陳留人家貧立精舍講授太守魯平請署功曹不就平怒乃援充以捐溝中因訁適署縣都亭長不得已起親職役後至侍中。
蜀張裔為司金中郎將典作農戰之器先是益州郡殺太守正昂耆率雍闓恩信著於南士使命周旋遠通吳大帝乃以裔為益州郡太守徑往至郡闓遂趑趄不賓假鬼教曰:張府君如瓠壺外雖澤而內實粗不足殺令縛與吳,於是遂送裔於吳。
彭字永年仕州不過書佐後。又為眾人所謗毀於州牧劉璋璋髡鉗為徒隸後至江陽太守。
晉王育字伯春京兆人也。少孤貧為人傭牧羊每過小學必欷流涕時有暇即折蒲學書忘而失羊為羊主所責育將鬻已以償之同郡許子章敏達之士也。聞而嘉之代育償羊給其衣食使與子同學遂博通經史。
劉琨元帝時為太尉既為段疋磾所拘自知必死神色怡如也。為五言詩贈其別駕盧諶意非常攄暢幽憤遠想張陳感鴻門白登之事用以激諶諶素無奇略以常詞酬和殊乖琨心重以詩贈之乃謂琨曰:前篇帝王大志非人臣所言矣。
張天錫為涼州刺史歸晉為散騎常侍形神昏喪雖喪列位不復被齒遇隆安中會稽世子元顯用事嘗延致之以為戲弄。
梁吉士瞻為鎮軍司馬少時嘗於南蠻國中擲專無⿰褰露為儕輩所侮。
後魏陰世隆初在涼州之日與鄉人索敞文學相友世隆至京師被罪徙和龍屆上谷困不前達土人徐能抑掠為奴。
北齊高昂初在鄉里陰養壯士爾朱榮聞而惡之密令刺史元仲宗誘執昂送於晉陽永安末榮入雒以昂自隨禁於牛署後至司徒公。
魏收初仕後魏為兼通直散騎常侍司馬子如薦收召赴晉陽以為中外府主簿以受旨乖忤頻被嫌責加以箠楚久不得志。
居馬周字賓王武德中補博州助教日飲醇酒不以講授為心刺史達奚恕屢加咎責乃拂衣遊於曹汴復為浚儀令崔賢所辱周遂感激西遊長安後至中書令。
李進代宗初為工部侍郎寶應元年五月德宗為天下兵馬元帥平河雒以進為參佐時元帥在陜兼統蕃兵回紇恃功而驕恣狠戾進與中書舍人韋少華皆為皮鞭所辱進數月病瘡僅以全生。
後唐李茂貞為鳳翔節度使茂貞本姓宋名文通深州博野人少去鄉里客奉天為市吏數為鎮將所辱晉趙在禮為永興軍節度使契丹亂華自鎮赴闕時契丹首領奚王拽刺等在雒下在禮望塵致敬蕃酋等倨受其禮加之淩辱邀索貨財在禮不勝其憤行至鄆州泊於逆旅聞同州劉繼勛為虜所鎖大驚夜以衣帶就馬櫪自絞而卒。
●卷九百五十四
○總錄部·寡學
溫故知新好問則裕為學之益蓋君子之所急也。乃有愚昧成性宴安任已靡思時習之義不念將落之刺懵厥古道束於常見繇是言致無稽之誚動成逾矩之咎為儒者之所恥曷士林之可預古人有言曰:人而不學其猶正墻面而立也。蓋謂是矣。
宰予字子我魯人哀公問社於宰我宰我對曰:夏後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戰栗(凡建邦立社各以其土所宜之木宰我不本其意妄為之說因周用栗便云:使民戰栗)子聞之曰:成事不說(事已成不可復解說)遂事不諫(事已遂不可復諫也。)既往不咎(事已往不可復追也。孔子非宰我故歷言此三者欲使慎其後)。
吳滕脩為廣州刺史或語脩蝦須長一丈脩不信其人後故至海取蝦須長四丈四尺封以示脩脩乃服之。
晉蔡謨為司徒謨初渡江見彭蜞大喜曰:蟹有八足加以二螯令烹之既食吐下委頓方知非蟹後詣謝尚而說之尚曰:卿讀。《爾雅》不熟幾為勤學死。
虞嘯父為侍中孝武從容問曰:卿在門下初不聞有所獻替耶嘯父家近海謂帝有所求對曰:天時尚溫{制魚}魚蝦未可致尋當有所上獻帝大笑。
唐蘇良嗣為荊州都督郭下舊有河東寺後梁宣帝為其兄河東王譽所立也。良嗣見而驚曰:此在江漢之間與河東有何關涉遂奏改之繇是議者譏其學之不博也。
蕭為戶部侍郎嘗與嚴挺之同行慶吊客次有禮記蕭讀之曰:蒸嘗伏獵早從官無學術不識伏臘之意誤讀之挺之戲問對如初挺之白張九齡曰:省中豈得有伏獵侍郎繇是出為岐州刺史。
李林甫為吏部侍郎時選人嚴迥判語有用犬杜二字者林甫不識犬字謂吏部侍郎韋陟曰:此云:杖杜何也。陟亻免首不敢言太常少卿姜度林甫舅子度妻誕子林甫手書慶之曰:聞有弄獐之慶客視之掩口王鍔為太原節度使嘗讀。《左氏傳》自稱儒者人皆笑之。
後唐李钅為宗正卿初趙州昭慶縣有神堯之祖獻祖宣皇帝建初陵懿祖光皇帝啟運陵莊宗踐祚之後宗正司條奏陵園故事請置建初啟運陵臺令許之時有偽稱宗子言世為丹陽竟陵臺令投詣宗寺為聞喜令宗正少卿李瓊莫測其繇憑百姓偽書即面補之其人既至本處招庇百姓以為部曲出入建絳旌豪視長吏復侵奪近墓民田百餘頃言是陵園ヂ地百姓詣府陳訴州府不能辨疑乃具狀奏天子下公卿訪丹陽竟陵故事是何帝陵寢遂檢列聖陵園及追封錄太子諸王尊號者皆無丹陽竟陵之號其偽百姓宗正司吏皆伏法瓊钅以不閑故實謬補奸人钅責授朝散大夫司農少卿瓊責授朝議郎守太子中舍丹陽之地北在南方竟陵之名六朝故事钅等不知書故也。
李琪為太子少傅明宗天成末既平定州自汴還雒琪為留司官班首奏乞於偃師縣奉迎而奏章中有敗契丹之凶黨破真定之逆賊之言詔曰:契丹即為凶黨真定不是逆賊李琪罰一月俸(史臣曰:大駕還京留司官出城奉迎載於典禮李琪好動移班師稱中山為真定躁人之詞俱失實也。)。
馬縞為國子祭酒時年八十餘形氣不甚衰而於事多遺忘嘗言元稹不應進士以父元魯山名進故也。多如此類。又上疏古者無嫂叔服文皇創意以兄弟之親不宜無服乃議服小功今令文省服制條為兄弟之妻大功不知何人議改而寘於令文諸博士云:律令國之大經馬縞知禮院時不曾論定今遽上疏令式罪人也。
周盧損為太子少保致仕損梁開平初舉進士性頗剛介以高情遠致自許儕類之中務欲自勝然學涉不博以此為人士所薄。
○總錄部·虛名
夫名浮於行聲過其實先民用恥小人爭騖蓋繇不純其德務飾其詐身為斧藻言生枝葉茍合於世寢以成風大則朋扇相高日彰浮稱次則矜持自用徒訁叟聞詭誕則多循實何有或誤聽而進擢或從權而委任罔獲攸濟終敗乃事是知膠柱鼓瑟詎能合變畫地作餅不可以啖者矣。
漢東方朔為侍郎詼諧逢占射覆(占逆占事猶云:逆刺也。)其事浮淺行於眾庶童兒牧豎莫不眩而後世好事者因取奇言怪語附著之劉向言少時數問長老賢人通於事及朔時者(與朔同時者)皆曰:朔口諧倡辯不能持論喜為庸人誦說(喜許吏反為去聲)故令後世多傳聞者而楊雄亦以為朔言不純師行不純德其流風遺書蔑如也。(言辭義淺薄不足稱也。)然朔名過實者以其詼達多端不名一行。
王成為膠東王相宣帝最先褒成後詔使丞相御史問郡國上計長吏守丞以政令得失或對言前膠東相成逢偽自增加以蒙顯賞是後俗吏多為虛名。
魏鄧為中書郎少得士名於京師與李勝等為浮華友與諸葛誕等馳名譽有四窗八達之誚文帝疾之。
文欽為將好自壯勇高人頗得虛名於三軍。
諸葛誕為御史中丞與尚書夏侯玄鄧等相善收名朝廷京都翕然言事者以誕等修浮華合虛譽漸不可長明帝惡之免誕官。
蜀許靖為劉璋蜀郡太守先主進圍成都靖將逾城降事覺不果璋以危亡在近故不誅靖璋既稽服先主以此薄靖不用也。法正說曰:天下有獲虛譽而無其實者許靖是也。然今主公始創大業天下之人不可戶說靖之浮稱播流四海。若其不禮天下之人以是謂主公為賤賢也。宜加敬重以眩遠近追昔燕王之待郭隗先主,於是乃厚待靖。
諸葛瞻以丞相亮之子為尚書僕射加軍師將軍蜀人追思亮咸愛其才敏每朝廷有一善政佳事雖非瞻所建倡百姓皆傳相告曰:葛侯之所為也。是以美聲溢譽有過於實。
晉王衍為太子中庶子衍既有盛才累居顯職後進之士莫不景慕放效選舉登朝皆以為稱首矜高浮誕遂成風俗焉。
謝萬太傅安之弟雖器量不及安而善自曜故早有時譽後至豫州刺史。
王綏字彥猶少有美稱厚自矜邁實鄙而無行後至冠軍將軍。
宋劉休為南康相善言理體而在郡無異績。
後魏和跋為龍驤將軍累遷尚書平原太守道武寵遇跋冠於諸將時群臣皆敦尚恭儉而跋好修虛譽曜於時。
劉仁之為御史歷西兗州刺史善候當途能為詭激每於稠人廣眾之中或撾一奸吏縱一孤寡大言自示眩巳高明矜物無知淺識皆稱其美公能之譽動過其實。
唐房為吏部尚書平章事肅宗以素有重名傾意待之好賓客喜談論用兵素非所長而天子采其虛聲冀成實效既自無廟勝。又以虛名擇將吏以至於敗。
後唐張文禮初為鎮州大將從莊宗行營素不知書亦無兵家方略唯於懦卒中萋菲上將自言甲不知進退乙不識兵機以此軍人推為良將周李知損為諫議大夫在梁朝時以箋刺篇詠出入於內臣之門繇是浪得虛譽時人目之為李羅隱。
○總錄部·妄作
古人有言鄙沒世而文采不表於後故感於哀樂而造其端緒茍非侈靡閎衍周通博達,豈能為學者之所宗乎!乃有不祖述於前典妄穿鑿於聖意言涉鄙俗義多詭詐雖確然自是而行之非遠布諸後世良可鬼焉。
漢孟喜東海蘭陵人從田王孫受易喜好自稱譽得易家候陰陽災變書詐言師田生。且死時枕喜漆獨傳喜(漆與膝同)同門梁丘賀疏通證明之(同門同師學者也。疏通猶言分別也。證明明其偽也。)曰:田生絕施讎手中時喜歸東海安得此事。又蜀人趙賓好小數書後為易飾易文以為箕子明夷陰陽氣亡箕子者萬物方ぼ茲也。(易明夷卦彖曰:內文明而外柔順以蒙大難文王以之利艱貞晦其明也。內難而能正其志箕子以之而六五爻辭曰:箕子之明夷利貞此箕子者謂殷父師說洪範者也。而賓妄為說耳ぼ茲言其根ぼ方茲茂也。ぼ音該。又音皆)賓持論巧慧易家不能難皆曰:非古法也。(心不服也。)云:受孟喜喜為名之(名之者承取其名云:實授也。)後賓死莫能持其說喜因不肯亻刃(亻刃亦名也。亻刃音刃)以此不見信。
晉衛瓘為司空為左思作吳都賦敘及註敘粗有文辭至於為註了無所發明直為塵穢紙墨不合傳寫也。
束為尚書郎嘗為勸農及迸諸賦文頗鄙俗時人薄之。
後魏張吾貴中山人年八十本郡舉為太學博士吾貴先未多學乃從酈詮受禮牛天祐受易詮祐粗為開發而吾貴覽讀一遍便即別構戶牖世人競歸之曾在夏學聚徒千數而不講傳生徒竊云:張生之於左氏似不能說吾貴聞之謂其徒曰:我今夏講暫罷後當說傳君等來日皆當持本生徒怪之而巳吾貴謂劉蘭云:君曾讀左氏為我一說蘭遂為講三旬之中吾貴讀杜服隱括兩家異同悉舉諸生後集便為講之義例無窮皆多新異蘭仍伏聽學者以此益奇之而以辨能飾非好為詭說繇是業不久傳。
成霄字景鸞亦學涉好為文詠但詞彩不倫率多鄙俗與河東姜質等朋遊相好詩賦間起知音之士共所嗤笑閭巷淺識頌諷成群乃至大行於世。
北齊劉晝渤海阜城人河清初舉秀才考策不第乃恨不學屬文方復緝綴辭藻言甚古拙制一首賦以六合為名自謂絕倫吟諷不輟乃嘆曰:儒者勞而少工見於斯矣。我讀儒書二十餘年而答策不第始學作文便得如是曾以此賦呈魏收收謂人曰:賦名六合其愚已甚及見其賦。又愚於名晝。又撰高才不遇傳三篇在孝昭武成之朝。又頻上書言亦切直而多非世要終不見收采。
石曜為黎陽郡守著石子十卷言甚淺俗。
隋張仲讓為太學博士未幾告歸鄉里著書十卷自云:此書。若奏我必為宰相。又數言玄象事州縣列上其狀竟坐誅。
唐東方震德州人玄宗開元十三年與鄭帝臣獻書詞理虛矯徙於道州。
南次回為國子監學生肅宗寶歷元年進皇帝親學圖一軸初太學博士李涉狂妄誘生徒上疏請親臨國庠因有詔令畫圖以進事尋不行。
後唐王思同初仕莊宗歷典諸軍至都將性疏俊粗有文性喜為詩什與人唱和自稱薊門戰客魏王繼岌待之。若子時內養呂知柔侍興聖宮頗用事思同不平之知柔為終南山詩末句有頭字思同和曰:料伊直擬沖霄漢賴有青天壓著頭其可笑詩句皆此類也。
晉崔居儉為戶部尚書其先自後魏至唐推為甲族吉凶之事自著家禮與盧鄭不同但浮薄是務淳儒惡之。
○總錄部·愚暗
夫愚暗之徒與賢知並生於世亦猶樗櫟之與杞梓瓦石之與珠玉也。故含英炳靈者為賢知積汙蘊濁者為愚暗則有罔達人情靡周世務動為欺紿靡達變通至乃畏乎!影者見月而卻走失乎!劍者刻舟而待求取柳葉以自蔽謂南金之可食其底滯之性有如此者其或應對失指率履過中言有遠於典型動必為於嗤笑紀諸竹素良足憮然。
燕李季好遠出其妻有士李季至士在內中妻患之乃令士裸而解髪直出門吾屬陽不見也,於是士從其計疾走出門季曰:是何人也。家室皆曰:無有季曰:吾見鬼也。季婦曰:為之奈何然取五牲之毛浴之季曰:諾乃浴矣。
涓濁梁夏首之南人也。其為人愚善畏明月而宵行宵見其影以為伏鬼仰見其髪以為伏魅匍匐而走比至其家失氣而死。
公孫綽魯諸孫也。嘗告人曰:我能治偏枯今吾倍為偏枯之藥則可以起死人矣。
楚人有涉江者本不載姓名其劍自舟中墜於水遽鍥其舟曰:是吾劍所從墜也。舟已行而劍不行。若此求劍不亦惑乎!
宋人有耕者本不載姓名田中有株兔走觸之折頭而死因釋耕守株冀復得兔為宋國笑後漢劉玄王莽末為綠林渠帥號為更始既至長安諸將後至者更始問虜掠得幾何左右侍官皆宮省久吏各驚相視。
董卓獻帝初自為太尉領前將軍及逼帝遷都長安卓乃結壘於長安城東以自居。又築塢於高厚七丈號曰:萬歲塢積穀為三十年儲自云:事成雄據天下不成守此足以畢老後王允與呂布及僕射士孫瑞謀誅卓有書呂字於布上負而行於市歌曰:布乎!有告卓者不悟。
公孫瓚為遼東太守破擒劉虞盡有幽州之地猛誌益盛以童謠之言徙鎮易縣盛修營壘樓觀數十臨易河通遼海瓚慮有非常乃居於高京以鐵為門斥去左右男子七歲已上不得入易門專侍姬妾其文簿書記皆汲而上之令婦人習為大言聲使聞數百步以傳宣教令或問其故瓚曰:我昔驅叛胡於塞表掃黃巾於孟津當此之時謂天下指揮可定至於今日兵革方始觀此非我所決不如休兵力耕以救凶年兵法百樓不攻今吾諸營樓鹵千里積穀三百萬斛食此足以待天下之變後為袁紹所敗。
魏毛嘉以明帝後父封博平鄉侯嘉本興虞車工卒暴富貴帝令朝臣會其家飲宴其容止舉動甚蚩語取自謂侯身時人以為笑位至散騎侍郎。
曹爽為大將軍與鄧何宴等專亂朝政司馬宣王將討之正始十年車駕朝高平陵爽兄弟皆從宣王勒兵馬先據武庫遂出屯雒水浮橋奏請廢爽等爽得宣王奏事不通迫窘不知所為大司農桓範說爽使車駕幸許昌招外兵爽兄弟猶豫未決會宣王使許允陳太解語爽蔣濟亦與書達宣王之旨。又使爽所信殿中校尉尹大目謂爽唯免官而已以雒水為誓爽信之罷兵爽既罷兵曰:我不失作富家翁範哭曰:曹子丹(爽父真字子丹)佳人生汝兄弟犢爾何圖今日坐汝等族滅矣。爽兄弟歸家敕雒陽縣發民八百人使尉部圍爽第四角角作高樓令人在上望視爽兄弟舉動爽計窮愁悶持彈到後園中樓上人便唱言故大將軍東南行爽還廳事上與兄弟共議未知宣王意深淺作書與宣王曰:賤子爽哀惶恐怖無狀招禍分受屠滅前遣家人迎糧於今未反數日乏匱尚煩見餉以繼旦夕宣王得書大驚即答。《書》曰:初不知乏糧甚懷踧昔令致米一百斛並肉脯鹽豉大豆尋送爽兄弟不達變數即便喜歡自謂不死。
顧愷之為桓溫司馬參軍嘗以一廚畫糊題其前寄桓玄皆其深所珍惜者玄乃發其廚後竊取畫而緘閉如舊以還之紿云:未開愷之見封題如初但失其畫直云:妙畫通靈變化而去亦猶人之登仙了無怪色及為散騎常侍與謝瞻連省夜於月下長詠瞻每過贊之愷之彌自力忘倦瞻將眠令人代己愷之不覺有異遂申旦而止尤信小術以為求之必得桓玄常以一柳葉紿之曰:此蟬所翳葉也。取以自蔽人不見己愷之喜引葉自蔽玄就溺焉愷之信其不見己也。甚以珍之。
庾條為臨川太守條冰之弟翼之兄而條於兄弟最凡劣故祿位不至。
宋趙倫之為領軍將軍性野拙人情世務多所不解久居方伯頗覺富盛入為護軍資力不稱以為見貶光祿大夫範泰好戲謂曰:司徒公缺必用汝老奴我不言汝資地所任要是外戚高秩次第所至耳倫之大喜每載酒肴詣泰。
劉義綦襲封營道侯凡鄙無知識每為始興王兄弟所戲嘗謂義綦曰:陸士衡。《詩》曰:營道無烈心其何意苦阿父如此義綦曰:下官初不識士衡何忽見苦其庸塞皆然位湘州刺史。
戴法興後廢帝時為越騎校尉尋免官鄉里賜死於家法興臨死封閉庫藏使家人謹錄其鑰王懌侍中琨之父懌不辨菽麥時以為殷道矜之流人無肯與婚家以獠婢恭心侍之遂生琨。
南齊劉道隆為右衛將軍時謝超宗作商淑儀誄奏之大嗟賞謂謝莊曰:超宗殊有鳳毛道隆在御坐出候超宗曰:聞君有異物可見乎!超宗曰:懸罄之室復有異物耶道隆武人無識正觸其父名曰:旦侍宴至尊說君有鳳毛超宗徒跣還內道隆謂檢覓鳳毛至暗待不得乃去。
熊度初為武陵王贊中直兵沈攸之過郢州度於城中樓上罵辱至自發露形體穢辱之及事寧度功居多後見朝廷貴戚說郢城事宣露如初其戇如此。
張敬兒為征西將軍於襄陽城西起宅聚財貨。又欲移羊叔子墮淚碑於其處立臺綱紀諫曰:羊太傅遺德不宜遷動敬兒曰:太傅是誰我不知也。後為散騎常侍不習朝儀聞當內遷乃於密室中屏人學揖讓對空中俯仰竟日妾侍竊笑及時拜開府儀同三司謂其妓曰:我拜後應開黃ト因口為鼓聲。又於新林慈姥廟為妾乞兒祝神自稱三公。
梁柳津為太子詹事雖乏風華性甚強直人或勸之聚書津曰:吾嘗請道士奏章驅鬼安用此鬼名耶。
張仲子竟陵人繇其子興世致位給事中及興世為雍州刺史欲將往襄陽愛鄉里不肯去嘗謂興世曰:我雖田舍老公樂聞鼓角汝可送一部行田時欲吹之興世素恭謹畏法譬之曰:此是天子鼓角非田舍所吹興世欲拜墓仲子謂曰:汝衛從太多先人必當驚怖興世減撤而行。
胡僧祐為天水天門二郡太守性好讀書不解緝綴然每在公宴必強賦詩文辭鄙野多被嘲謔僧祐怡然自。若謂己實工矜伐愈甚。
蕭應廬陵王之子應不慧父薨至內庫閱珍物見金鋌問左右曰:此可食不答曰:不可應曰:既不可食並特乞汝他皆此類。
何敬容為左僕射其署名敬字則大作茍小為攵容字則大為父小為口陸垂戲之曰:公家茍既奇大父亦不小敬容遂不能答嘗有客姓吉敬容問卿與邴吉遠近答曰:如明公之與蕭何。
後魏翟黑子封遼東公有寵於太武奉使并州受布千疋事尋發覺黑子請計於著作郎高允曰:主上問我首與諱乎!允曰:公帷幄寵臣答詔宜實。又自告忠誠罪必無慮中書侍郎崔覽公孫質等咸言首實不可測宜諱之黑子以覽等為親已而反怨允曰:如君言誘我死何其不宜遂與允絕黑子以不實對竟為太武所疏終獲戮死。
宋鴻貴為定州平兆府參軍送戍兵於荊州坐取兵絹四百疋兵欲告之乃斬十人。又疏凡不達律令見律有梟首之罪乃生斷兵手以水澆之然後斬決尋坐伏法時人哀兵之苦笑鴻貴之愚。
酈約性多造次好以榮利幹謁乞丐不巳多為人所笑弄坎晞於世不免饑寒。
北齊庫狄幹為太宰封章武郡王不知書署名為幹字逆上畫之時人謂之穿钅追。又武將王周者署名先為吉而後成其外二人至子孫始並知書。
尉瑾為右僕射閨門穢雜為世所鄙然亦折節下士意在引接名流但不之別也。
孫搴為散騎常侍學淺行薄邢邵嘗謂曰:須更讀書搴曰:我精騎三千足敵君羸卒數萬搴少時與溫子齊名嘗謂子卿文何如我子謙曰:不如卿搴要其為誓子笑曰:但知劣於卿便是何勞旦旦搴悵然曰:卿不為誓事可知矣。
唐韓簡為魏博節度使封昌黎郡王而性粗質每對文士不曉其說心嘗恥之乃召一孝廉令講。《論語》及講至為政篇明日謂諸從事曰:仆近知古人淳樸年至三十方能行立外有聞者無不絕倒。
高霞寓為寧節度觀察等使霞寓本騎將性輕悍無節制之材始因隨吐突承璀東討遂累得任而。又好非斥朝列侮慢僚屬鄙詞俚語日聞於人竟不自悟以至於卒。
張仲武武宗會昌中為幽州節度使教其民曰:凡為牛馬羊豕之類必先擇其牝之大者則其種亦大乃自指曰:吾所以形貌大者繇母故也。
趙道興為右武候將軍其父才居是官時廨宇仍舊不改時人以為榮道興嘗自指其廳事曰:此是趙才將軍廳今還使趙才將軍兒坐為朝野所笑傳為口實。
後唐盧程為莊宗太原府支使莊宗嘗於帳中召程草奏程曰:叨忝成名不閑筆硯繇是文翰之選不及於程時張承業專制河東留守士人皆敬憚舊例支使監諸廩出納程訴於承業曰:此事非仆所長請擇能者承業叱之曰:公稱文士即合飛文染翰以濟霸圖嘗命草辭自陳短拙及留職務。又以為辭公所能者何也。程垂泣謝之。
晉康福為秦州節度使福無軍功屬後唐明宗龍躍有際會之幸擢自小校暴為貴人每食非羊之全髀不能飫腹與士大夫交言懵無所別在天水日嘗有疾幕客謁問福擁衾而坐客有退者謂同列曰:錦衾爛兮福聞之遽召言者怒視曰:吾雖生於塞下乃唐人也。何得以為爛奚因叱出之繇是諸客不敢措辭復有末客姓駱其先與後唐懿祖(武皇父)來自金山府一日因公宴福謂從事輩曰:駱評事官則卑門族甚高正沙陁也。聞者竊笑焉。
●卷九百五十五
○總錄部·知舊
《傳》曰:人惟求舊。又曰:久要忘蓋古之君子義重雅遊或相善於膠庠或比居於邑裏歲月其邁窮達以殊而能推引其材贈問以禮患難相濟終始不渝展其誠心敦彼雅俗。《傳》曰:故舊不遺則民不偷其是之謂與。
魯季友如陳葬原仲原仲季友之舊也。
漢司馬相如歸成都而家貧無以自業素與臨邛令王吉相善吉曰:長卿久宦遊不遂而困(遂達也。)來過我,於是相如往舍都亭(臨邛所治都之亭)臨邛令繆為恭敬(繆詐也。)日往朝相如相如初尚見之後稱病使從者謝吉吉愈益謹肅臨邛多富人卓王孫僮客八百人(僮謂奴)程鄭亦數百人(程鄭亦人姓名言富亞王孫者也。)乃相謂曰:令有貴客為具召之(具謂酒食之具召請也。)並召令令既至卓氏客以百數至日中請司馬長卿長卿謝病不能臨臨卬令不敢嘗食身自迎相如相如為不得已而強往(示眾人以此意也。)一坐盡傾(皆傾慕其風采也。)後為孝文園令。
後漢朱勃字叔陽年十二能誦詩書嘗候馬援兄況勃衣方領能矩步辭言嫻雅援裁知書見之自失況知其意乃自酌酒慰援曰:朱勃小器速成智盡此耳卒當從汝稟學勿畏也。勃未二十右扶風請試守渭城宰及援為將軍封侯而勃位不過縣令援後雖貴嘗以舊恩而卑侮之勃愈身自親及援遇讒唯勃能終焉。
魏孟建字公威少與諸葛亮俱遊學亮後出祁山答司馬宣王書使杜子緒宣意於公威也。
杜畿為河東太守與衛固少相侮狎固嘗輕畿畿嘗與固博而爭道畿嘗謂固曰:仲堅(固字也。)我今作河東也。固褰衣罵之及畿之官而固為郡功曹張時故任京兆畿迎司隸與時會華陰時畿相見於儀當各持版時嘆曰:昨日功曹今為郡將軍也。
杜贄舉孝廉除郎中轉補校書贄與母邱儉鄉里相親故為詩與儉求仙人藥一丸欲以感切儉求助也。儉復答詩贄竟不得遷卒於秘書。
曹嘉元康中與石崇俱為國子博士嘉後為東太守崇為征虜將軍監青徐軍事屯於下邳嘉以詩遺崇。
蜀關侯為蕩寇將軍與魏將徐晃宿相愛關攻曹仁於樊曹公遣晃救曹仁關與晃遙共語但說平生不及軍事須臾晃下馬宣令得關雲長頭(雲長習字)者賞金千斤關侯驚怖謂晃曰:大兄是何言耶晃曰:此國之事耳趙雲為牙門將軍與魏將夏侯惇戰於博望生獲夏侯蘭蘭是雲鄉里人少小相知雲白先主活之薦蘭明於法律以為軍正雲不用自近其慎慮類如此。
劉巴字子初始曹公辟為掾使招納長沙零陵桂陽會先主略有三郡不得反遂遠適交阯更姓為張與交阯太守士燮計議不合乃繇羊可道去為益州郡所拘留太守欲殺之主簿曰:此非常人不可殺也。主簿請自送至州見益州牧劉璋父焉昔為巴父祥所舉孝廉見巴驚喜每大事取以咨訪。
楊戲出領梓潼太守入為射聲校尉篤於舊故居誠存厚與巴西韓儼黎韜童幼相親厚儼因疾廢頓韜無行見捐戲經紀振恤恩好如初。
吳滕裔伯父耽父胄與楊州刺史劉繇州裏通家以世擾亂渡江依繇耽至車騎右司馬胄太帝待以賓禮裔至丞相。
嚴為衛尉廣陵劉潁與有舊潁精學家巷大帝聞征之以疾不就其弟略為零陵太守卒官潁往赴喪帝知其詐病急驛收錄亦馳語潁使還謝帝怒廢而潁得免罪。
王導為丞相咸和中衛改塋於江寧導教曰:衛洗馬明當改葬此君風流名士海內所瞻可脩薄祭以敦舊好。
梁陳伯之為江州刺史伯之與豫章人鄧繕永興人戴永忠並有舊繕經藏伯之息膺禍伯之尤德之及在州用繕為別駕永忠記室參軍。
後唐王延歷徐宋鄆青四鎮從事長興初同鄉里馮道趙鳳在相位擢拜左補闕逾年以水部員外郎知制誥就改郎中正拜中書舍人賜金紫。
趙鳳初落髪為僧與遊方者雜處至太原頃之劉守奇歸莊宗周德威軍於涿州莊宗命守奇軍佐之鳳鄉人從守奇奔梁梁用守奇為博州刺史表鳳為判官。
劉贊初仕梁為租庸巡官莊宗入汴租庸副使孔謙以贊鄉黨表為鹽鐵判官。
李崧始辟鎮州範延光管記與宰臣李愚從莊宗皇子繼岌伐蜀有舊擢為拾遺俄而延光入代安重誨為樞密使奏崧以本官為本院學士。
韓惲明宗天成初改秘書監俄而馮道為丞相與惲俱莊宗龍潛佐幕之舊以惲性謹厚尤左右之尋遷禮部尚書。
周申師厚少為兗州牙將與王峻相善洎太祖登極師厚以峻為樞密使兼輔相每旭旦於峻馬首望塵而拜訴羈旅乞任使久之偶西涼請帥太祖詔宰臣擬議訪諸率府率供奉官之間竟無願者峻遂以師厚奏之太祖曰:西涼䧟在西戎不欲強之冀從人所欲峻問師厚曰:爾領一節制可否師厚駭愕之亦不之信峻以其事諭之師厚欣然求往翊日制下不宣於朝遽得環衛之任俾鎮西涼錫賚繒帛馬旌節以遣之。
張義為監察御史廣順二年十月賜緋魚笏王峻之奏也。義唐三司使延朗之子也。峻嘗事延朗故有是請。
○總錄部·贈遺
《周禮》君有匪頒臣有好予故贈遺之義存乎!典制乃有因締交之厚持出境之歡或旌其臧謀或重其高節中雅素之旨表軫恤之心是亦非主乎!財蓋成於禮而已。然則妄與之誡先賢所惡私受之責良吏攸記故知介潔之士亦所慎焉。
吳公子劄聘於鄭見子產如舊相識與之縞帶子產獻紵衣焉。
昭屠伯衛大夫也。魯合諸侯於平邱次於衛地晉叔鮒求貨於衛淫芻蕘者(欲使衛患之而致貨)衛人使屠伯饋叔向羹與一篋錦曰:諸侯事晉未敢攜貳況衛在君之宇下(屋宇之下言近也。)而敢有異志芻蕘者異於他日敢請之(請止之)叔向受羹反錦(受羹示不逆其意。且非貨)。
韓宣子晉大夫也。有環其一在鄭商宣子謁諸鄭伯子產弗與四月鄭六卿餞宣子於郊宣子私覲於子產以玉與馬曰:子命起舍夫玉是賜我玉而免吾死也。敢不藉手以拜(以玉馬藉手拜謝子產)。
趙孟晉大夫也。越圍吳趙孟使楚隆至吳王拜稽首曰:寡人不佞不能事越以為大夫憂拜命之辱與之一簟珠(簟小笥)使問趙孟(問迂也。)曰:勾踐將生憂寡人寡人死之不得矣。
季康子魯大夫饋藥孔子拜而受之曰:丘未達不敢嘗(未知其故故不敢嘗禮也。)。
公西赤字子華孔子弟子也。子華使於齊冉子為其母請粟子曰:與之釜(六斗四外曰:釜)請益曰:與之庾(十六斗日庾)冉子與之粟五秉(十六斛曰:秉五秉合為八十斛)子曰:赤之適齊也。乘肥馬衣輕裘吾聞之也。君子周急不繼富(非冉有與之太多)。
原思為之宰(弟子原憲思字也。孔子為魯司寇以原憲為家邑宰)與之粟九百辭(九百九百斗辭讓不受)子曰:毋(祿法所得當受不讓)以與爾鄰裏鄉黨乎!(五家為鄰二十五家為裏萬二千五百家為鄉五百家為黨)。
孔子之衛遇舊館人之喪(前日君所使舍己)入而哭之哀出使子貢說驂而賻之(賻助喪用也。騑馬曰:驂)子貢曰:於門人之喪未有所說驂說驂於舊館無乃已重乎!(言說驂太重比於門人恩為偏頗)夫子曰:予鄉者入而哭之遇於一哀而出涕(遇見也。舊館人恩雖輕我入哭見主人為我盡一哀是以厚恩待我我為出涕恩重宜有施惠)予惡夫涕之無從也。小子行之(客行無他物可以易之者使遂以往)。
孟子名軻鄒人也。弟子陳臻問曰:前日於齊王饣鬼兼金一百而不受於宋饣鬼七十鎰而受於薛饣鬼五十鎰而受前日之不受是則今日之受非也。今日之受是則前日之不受非也。夫子必居一於此矣。(兼金好金也。其價倍於惡者故謂之兼金百鎰也。古者以一鎰為一金鎰二十兩也。)孟子曰:皆是也。當在宋也。予將有遠行行者必以贐辭曰:饣鬼贐予何為不受(贐送行者贈賄之禮也。時人為之贐也。)當在薛也。予有戒心辭曰:聞戒故為兵饣鬼之予何為不受(戒有備戒不虞之心也。時有惡人欲害孟子孟子戒備薛君聞戒此金可鬻以作兵備故饣鬼之我何為不受也。)。若於齊則未有處也。無處而饣鬼之是貨之也。焉有君子而可以貨取乎!
漢陸賈為大中大夫呂太后用事以病免為丞相陳平畫謀交太尉周勃平乃以奴婢百人車馬五十乘錢五百萬遺賈為食飲費。
司馬相如與妻文君歸成都文君當壚(賣酒之處壘土為壚以居酒甕四邊隆起其一面高形如鍛壚故名壚耳)雜作卓王孫(文君父也。)恥之為杜門不出(杜塞也。)昆弟諸公更謂王孫曰:(更互也。)有一男兩女所不足者非財也。(言不患少財也。)今文君既失身於司馬長卿長卿故倦遊(倦疲也。言疲厭遊學博物多能也。)雖貧其人材足依也。且。又令客奈何相辱如此(言縣令之客不可以辱也。)卓王孫不得已(己止也。)分與文君僮百人錢百萬及其嫁時衣被財物文君乃與相如歸成都買田宅為富人居後至孝文園令。
李陵為騎都尉戰敗降モ奴見蘇武陵惡自賜武(謂。若示巳於モ奴中富饒以誇武)使其妻賜武牛羊數十頭。
後漢杜林字伯山扶風人徵為侍御史與馬援同鄉里素相親厚援從南方還時林馬適死援令子持馬一疋遺林曰:朋友有車馬之饋可。且以備乏林受之居數月林遣子奉。《書》曰:將軍內施九族外有賓客望恩者多林父子兩人食列卿祿常有盈今送錢五萬援受之謂子曰:人當以此為法是杜伯山所以勝我也。
晉孔沈字德度累辟不就從兄坦以裘遺之辭不受坦曰:晏平仲儉祀其先人豚肩不掩豆猶狐裘數十年卿復何辭,於是受而服之。
宋褚叔度為廣州刺史以黷貨免還至都凡諸舊友有一面之款無不厚加贈遺。
王弘之徵為通直散騎常侍不就從兄敬弘嘗解貂裘與之即著以采藥。
許瑤之居在永興罷建安郡丞還家以綿一斤遺郭原平原平不受送而復反者前後數十瑤之乃自往曰:今歲過寒而建安綿好以此奉尊上耳原平乃拜而受之。
南齊袁彖為安西長史庾易有高尚之節永明三年詔徵太子舍人不就以文義自樂彖欽其風通書致遺易以連理杭竹翹書格報之。
張融字思光吳郡吳人也。年弱冠道士同郡陸脩靜以白鷺羽麈尾扇遺融曰:此既異物以奉異人。
後魏李元忠除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曾貢文襄玉蒲桃一盤文襄報以百縑其見賞重如此。
爾朱榮父新興高祖時為右將軍每入朝諸王公朝貴競以珍玩遺之新興亦報以名馬。
唐陸贄為華州鄭縣尉罷秩東歸省母路繇壽州刺史張鎰有時名贄往謁之及辭遺贄錢百萬曰:願備太夫人一日之膳贄不納唯受新茶一[QF55]而已曰:敢不承君厚意及為中書舍人翰林學士母卒侍喪於河南豐樂佛寺四方以賻贈為詞厚致金帛贄絲毫無受惟與劍南節度使韋臯布衣友善臯以事奏聞每有所致取稱詔以受之。
李愬西平王晟之子也。為魏博節度使穆宗長慶元年幽鎮復亂愬以玉帶寶劍與深州刺史牛元翼遣使謂之曰:吾先人嘗以此劍立大勛吾。又以此劍平蔡寇今鎮人叛逆公宜用此剪之元翼承命感激乃以劍及帶令於軍中報之曰:願以眾從竭其死力。
○總錄部·孤
夫以篤信行義顧惟君子孤寄命亦在知人傾腹心於生平之日奉然諾於綿邈之期身魂有主遺育不孤,豈非信乎!可謂仁矣。求諸千載其人蓋稀風烈所存瞻詠何已。
申舟楚大夫也。楚子使聘於齊楚子曰:無假道於宋(申舟無畏)亦使公子馮聘於晉不假道於鄭申舟以孟諸之役惡宋(文十年楚子田孟諸無畏扌失宋公仆)曰:鄭昭宋聾(昭至也。聾暗也。)晉使不害我則必死王曰:殺女我伐之見犀而行(犀申舟子以子王示必死)及宋宋人止之華元曰:過我而不假道鄙我也。鄙我亡也。(以我北其邊鄙是與亡國同)殺其使者必伐我伐我亦亡也。亡一也。乃殺之。
樂祁宋大夫也。言於景公曰:諸侯唯我事晉今使不往晉其憾矣。樂祁告其宰陳寅(以與公言告之)陳寅曰:必使子往他日公謂樂祁曰:唯寡人說子之言子必往陳寅曰:子立後而行吾室亦不亡(寅知晉政多門往必有難故使樂祁立後而行)唯君亦以我為知難而行也。見混而行(混樂祁子也。見於君立以為後)。
趙朔晉大夫盾之子也。司寇屠岸賈將作亂誅靈公之賊盾已死矣。欲誅其子朔韓厥止賈賈不聽厥告朔令亡朔曰:子必能不絕趙祀死不恨矣。韓厥許之及賈誅朔程嬰公孫杵臼之藏其孤趙武也。厥知之晉公病卜大業之不遂多為祟韓厥稱成季之功今後無祀以感景公景公問曰:尚有世乎!厥,於是言趙武而復與之田邑。
漢趙貢為瑯邪太守行縣見不其丞薛宣甚說其能從宣歷行屬縣還至府令妻子與相見戒曰:贛君(贛君薛宣字)至丞相我兩子亦中丞相史宣為丞相除贛君兩子為史。
後漢張堪素有名稱嘗於太學見朱暉甚重之接以友道乃把臂曰:欲以妻子相朱生暉以堪先達舉手未敢對自後不復見堪堪後為漁陽太守卒暉聞其妻子貧困乃自往候視厚賑贍之暉後至尚書令魏蒯越字異度後漢時為章陵守封樊亭侯建安十九年卒臨終與太祖書以門戶太祖報。《書》曰:死者及生生者不愧孤少所舉行之多矣。魂而有靈亦將聞孤此言也。
蜀馬超為左將軍臨歿上疏曰:臣門宗三百餘口為孟德所誅盡惟有從弟岱當為微宗血食之繼深陛下餘無復言。
晉王恭為平北將軍兵敗初見執遇故吏戴耆之為姑孰令恭私告之曰:我有庶兒未舉在乳母家卿為我送寄桓南郡耆之遂送之於夏口桓玄撫養之為立喪吊祭焉。
南涼禿髪傉檀僭號涼王後秦姚興涼州刺史王尚遣主簿宗敞來聘敞父燮呂光時自河湟太守入為尚書郎見傉檀於廣武執其手曰:君神爽宏放逸氣淩雲命世之傑也。必當克清世難恨吾年老不及見耳以敞兄弟君至是傉檀謂敞曰:孤以常才謬為尊先君所見稱每自恐有累大人冰鏡之明乃忝家業竊有懷君子詩云:中心藏之何日忘之不圖今日得見卿也。敞曰:大王仁侔魏祖存念先人雖朱暉眄張堪之孤叔向撫汝齊之子無以加也。酒酣語及平生傉檀曰:卿魯子敬之儔恨不與卿共成大業耳。
陳姚察為吏部尚書察與謝貞友善及貞病篤察往省之問以後事貞曰:孤[C260]禍集將隨灰壤族子覬等粗自成立已有疏付之固不足仰塵厚德即日迷喘時不可移便為永訣弱兒年甫六歲名靖字依仁情所不能忘敢以為耳是夜卒敕賻米一百斛布三十疋後主問察曰:謝貞有何親屬察因啟曰:貞有一子年六歲即有敕長給衣糧。
唐孫思邈見太子詹事盧齊卿於童幼齊卿請問人倫之事思邈曰:汝後五十年位登方伯吾孫當為屬吏可自保也。後齊卿為徐州刺史思邈孫溥果為徐州蕭縣丞。
●卷九百五十六
○外臣部·總序
夫東方曰:夷被髪而文身南方曰:蠻雕題而交阯西方曰:戎被髪而衣皮北方曰:狄衣羽毛而穴居古者制夷蠻為要服制戎翟為荒服要服者貢荒服者王蓋要荒皆王者之外二臣也。其在上古簡冊未造四夷之事湮滅罔紀至於陶唐有山戎獫狁薰鬻之狄虞舜始請流共工於幽陵以變北狄放ん兜於崇山以變南蠻遷三苗於三危以變西戎殛鯀於羽山以變東夷命臯陶為士以掌猾夏之禁及禹定九州舜乃南撫交阯西放西戎析枝渠搜氐羌北發山戎息慎東長鳥夷夏太康失德夷人始畔(是時夷有九種竹書紀年云:夏後泄二十一年命犬夷白夷赤夷玄夷風夷陽夷後相二年征黃夷七年於夷來賓少康即位方夷來賓是也。)後相即位乃征畎夷七年然後賓少康已後夷人世服王化賓於王門獻其樂舞帝桀不道諸侯內侵畎夷入居岐之間商湯革命伐而定之至於仲丁藍夷作寇武丁即位征西戎鬼方而克之武乙衰弊東夷侵盛分遷淮岱漸居中土犬戎寇邊周古公亶父逾梁山而避於岐洎於王季遂伐西落鬼戎及始呼翳徒之戎皆克之文王為西伯。又伐畎戎至武王伐紂羌夷會於牧野肅慎來獻定都酆鎬乃放逐戎夷涇洛之北後周公征管蔡遂定東夷洎穆王伐畎戎得白狼白鹿以歸自是荒服不至(。又云:穆王西征畎戎獲其五王遂遷戎於太原)是時周道衰弱徐夷僭號王命楚文王克之時楚。又克荊蠻而服屬之懿王之時獫狁內侵厲王不道淮夷入寇蠻荊為讎宣王中興乃命將帥征蠻荊平淮夷伐獫狁城朔方而四夷賓焉幽王之亂畎戎復入居涇渭之間秦襄公伐平之平王東遷四夷交侵中國齊桓公攘之後山戎伐燕齊桓公走之襄王時戎翟犯雒邑東至衛境侵盜尤多晉文公修霸業乃興師伐之攘戎狄居於西河周雒之間號曰:赤翟白翟是時秦晉自瓜州遷陸渾戎於伊川遷九姓之戎於渭東及に轅曰:陰戎其後隴以西有綿諸畎戎狄犭原わ冀之戎岐梁涇漆之北有義渠大荔烏氏句衍之戎渭南有驪戎伊雒間有揚拒泉臯之戎穎首以西有蠻氏之戎晉北有林胡樓煩之戎燕北有東胡山戎而淮夷越遷瑯邪陵暴諸夏後晉悼公使魏絳和戎翟戎翟朝晉陰戎之種遂以滋廣與晉戍周後陸渾戎叛晉晉荀吳滅之楚靈王會申淮夷來盟自後楚遂執蠻氏盡囚之秦厲公滅大荔取其地楚悼王並蠻越有洞庭蒼梧之地趙襄子逾句註破戎翟以臨胡貉韓魏稍並伊雒陰戎滅之其遺脫者皆西走逾隴自是中國無戎寇惟餘義渠種焉後最為強盛屢為秦患秦昭王起兵滅之以其地置隴西北地上郡。又伐楚掠取蠻夷為黔中郡築長城以距胡趙武靈王胡服習騎射破林胡樓煩自代並陰山下至高闕為塞置雲中雁門代郡其後燕有賢將秦開襲破東胡卻地幹裏燕遂築長城自造陽至襄平以拒胡秦始皇滅六國驅羌戎出塞北卻匈奴築長城渡河以陰山為塞散淮夷為民戶略定揚粵破西南夷通五尺道盡置吏焉洎諸侯叛秦中國擾亂匈奴得寬復稍渡河南與中國界於故塞楚將軍莊喬王滇龍川令趙佗王南粵燕人滿王朝鮮漢初匈奴冒頓強盛悉復收秦所奪地遂侵燕代時漢方與項羽相距未暇禦邊乃棄西南夷而關蜀故僥約朝鮮為外臣保塞漢平定天下匈奴復寇馬邑逾句註攻太原至晉陽漢高帝親將兵往擊之遂約和親是後數背約盟侵盜代地孝惠高後時匈奴南粵數為邊患文帝時匈奴或入居河南地為寇漢兵擊走之復入朝那蕭關至彭陽漢遂發兵出塞即還不能有所殺匈奴日以驕歲入邊殺略人民雲中遼東最盛而陸賈說南粵奉藩稱臣景帝時乃與匈奴通關市給遣之時時小入盜邊無大寇西羌研種亦求徙於狄道安固武帝即位初邊陲無警洎馬邑失策匈奴乃歲入盜邊於是天子尚威武勤遠略命衛霍將兵深入大敗其眾匈奴遠遁幕南無王庭是時南誅兩越東扌友貊朝鮮以為郡通西南夷羊可夜郎等置吏通西域三十六國逐西羌渡河湟以其地置酒泉等郡隔絕胡羌相通之路。又以公主妻烏孫以分匈奴西方之援國置護羌校尉以護先零等羌洎貳師不利漢始不復出兵昭帝時匈奴犯塞後漢兵破烏桓匈奴震恐遂不能出兵而西南夷氐人數叛皆破平之宣帝即位發五將軍兵十餘萬出塞討匈奴。又護發烏孫兵從西方入以助漢兵匈奴逃遁死傷不可勝數自是衰耗日削洎五單于爭立君長多降漢甘露三年呼韓邪單于遂入朝於甘泉宮始置都護督察西域諸國而先零。又寇金城皆討降之置金城屬國以處之自後賓服元帝時竟寧河平中匈奴單于再入朝哀帝即位烏孫大昆彌與單于共入朝時西域分為五十五國皆通貢獻王莽之亂蠻夷愁擾匈奴復入塞貊人寇邊粵蠻夷自立為王西域怨叛與中國絕後漢建武初東夷高句驪貊倭韓萬里朝獻西域遣使內屬光武不許之而武陵蠻夷特盛侵寇州郡匈奴來獻復與烏桓寇鈔不絕二十三年南北二單于立南單于款塞稱臣願為藩蔽漢嘉其意割并州北界以安之自是二虜相侵漢地晏然矣。二十五年烏桓向化鮮卑始通驛使群蠻乃平哀牢夷內屬然自後群蠻西南夷種滋多叛服不一明帝永平初鮮卑歸附北匈奴復入寇盜。又脅西域諸國寇河西漢兵遂取伊吾盧地置宜禾都尉復通西域于闐諸國並遣子入侍西域自絕六十五載乃復通焉章帝建初元年武陵澧中蠻畔擊降之元和初北匈奴衰耗遠引而去西域叛漢乃迎還戊己校尉留軍司馬班超於于闐綏集諸國和帝永元元年漢兵大破北單于而鮮卑轉據其地得匈奴遺種其族漸盛尤為邊患三年班超遂定西域至於海瀕通驛四萬里安帝永初元年西域背叛攻圍都護遂棄西域三年南單于叛烏桓鮮卑群蠻為寇諸羌競起為患尤橫自後或降或畔延光中復以班勇為西域長史通西域自建武至是後西域三絕三通順帝永建二年勇復降焉耆等十七國而烏孫蔥嶺已西遂絕桓帝永壽元年南匈奴復畔與烏桓鮮卑寇邊擊降之永興已後西域浸以疏慢矣。靈帝末天下大亂單于統數幹騎與白波賊合寇河內鮮卑烏桓為寇尤甚魏太祖乃分塞下匈奴為五部徙居太原諸縣其西域大國朝貢略如漢氏故事時烏桓鮮卑強盛後太祖乃破烏桓徙其餘種於中國明帝青龍中鮮卑種落離散邊陲差安雖時有寇鈔不能復相役屬矣。景初中誅公孫淵始通東夷收樂浪帶方之郡海表謐然時西南邛笮則界於蜀南蠻交阯則界於吳皆時有叛服晉武帝受禪四夷入貢者二十三國塞外匈奴二萬餘落向化使與晉人雜居河西惠帝之後大為中國之患自是羌虜戎羯盜居內地建國僭號凡十有六國而南僥蠻夷冠鈔不絕宋齊至於梁陳與後魏北齊分據中夏蠻僥海夷則朝貢於南羌胡夷狄則賓屬於北種族國邑之號日以蕃滋服叛朝貢之事不可悉紀而漠北惟蠕蠕最為強盛後周突厥復強與吐谷渾數為邊患西域時通使聘隋混一南北與吐谷渾和親朝貢歲至時突厥二可汗爭立隋討達頭可汗而立啟民可汗因之和親北鄙以寧煬帝好兵勤遠西域至者三十餘國取吐渾地為郡縣高昌王突厥可汗西突厥處羅可汗皆詣闕貢獻高麗再征而服大業之末中國叛亂華人奔突厥者甚眾其族遂熾而西突厥亦跨有西域諸國唐高祖起兵突厥遣兵助平京城武德初突厥來貢未幾入冠並汾至於渭濱太宗與之盟而退時薛延陁漸雄於漠北貞觀中西突厥數易主西域諸國多叛之而內屬時。又党項請降太宗命置居奉巖遠四州以處之俄而吐蕃連羊同破吐谷渾党項白蘭諸羌率眾入冠松州遂約和親自是賓服未幾回紇破薛延陁並其眾五年唐兵破突厥擒頡利可汗降者僅十萬置定襄雲中二都督府以統其部眾時塞北惟回紇為雄太宗。又置燕然等六府七州以統之九年討降吐谷渾十三年破高昌以其地置西州及安西都護府十四年虜焉耆王二十一年擒龜茲王西域震服高宗永徽元年擒車鼻可汗而突厥盡為封疆之臣置單于瀚海二都護府以統之二年擒西突厥賀魯分其種落置昆陵濛池二都護府以領之自是西域諸國皆通於中國六年回紇遣兵助討高麗龍朔二年吐蕃滅吐谷渾咸亨已後吐蕃復畔冠邊掠有諸羌之地西䧟四鎮地方萬餘里調露元年突厥復畔則天長壽元年始大破吐蕃收四鎮之地乃於龜茲復置安西都護府以鎮之聖歷中突厥寇邊為害尤極久視元年。又大破吐蕃吐蕃請和中宗初突厥愈強盛寇邊而吐蕃貢獻請和親睿宗即位乃以河西九曲地賜吐蕃以其地肥饒堪頓兵,於是復畔明皇初突厥萬餘帳來降屢遣使朝獻吐蕃數寇邊境䧟瓜州回紇斷安西路開元十六年大破吐蕃二十四年。又掩吐蕃不備而破之自是朝貢不至數為冠盜天寶末盡徵河隴朔方之兵入靖國難,於是州之地盡為吐蕃所據肅宗在靈武與回紇和親回紇遣兵助國討逆由是朝貢不絕而劍南西川諸州陷於吐蕃代宗即位復徵回紇兵討史朝義賊平令還廣德中吐蕃犯上都永泰元年吐蕃回紇吐谷渾党項入寇王畿回紇復降請擊吐蕃破之自是吐蕃屢寇邊境雖頻破之而其勢浸盛十年回紇寇太原德宗即位與回紇和親歸吐蕃俘虜置和蕃使與之盟誓以紓邊難興元中吐蕃復寇陷鹽夏等州貞元三年。又去刂平涼之盟自是吐蕃侵軼寇掠尤甚邊無寧日五年以後漸為邊將所破然猶䧟北庭麟州順宗以後吐蕃請和至憲宗元和十三年復擾邊境穆宗即位與回紇和親吐蕃復請盟於京城之西是後朝貢繼至武宗時回紇黠戛斯犯東陘已北宣宗大中初回紇破弱遂轉徙於磧西吐蕃宰相尚恐熱以泰原安樂等州並石門等七關款塞僖宗光啟中契丹王習爾稍強盛時中原多故習爾遂役屬達靼奚室韋等諸部入冠其後為幽州劉守光所破十年不敢犯塞昭宗天祐四年冠雲中後唐武皇帝與之連和。又吐渾數叛旋亦歸服達靼亦依於武皇時中原罹亂燕人多入於虜天祐末契丹阿保機遂建大號署百官為城郭梁祖建號契丹遣使求封冊梁祖不許而其眾滋盛後唐莊宗時匈奴數為邊患吐渾微弱聚居蔚州界皆授中國官爵河西党項突厥吐蕃朝貢不絕明宗即位遣使修好於契丹時虜主德光始建年紀未幾復冠北鄙為邊兵所破數年不敢窺邊洎晉祖求援於契丹遂割幽朔雲應等州以賂之自是吐渾遂屬於契丹終高祖世略無[C260]隙開運衰敝遂䧟京闕漢高祖初屢誅吐渾酋長其種遂衰契丹入冠邢州周太祖時契丹遣使貢獻未幾其國亂久絕南牧之意太祖。又自陘州安國鎮至西涼府沿路三處置州以吐蕃首領為刺史以總之世宗顯德中親征關南復瀛莫雄霸等州留兵以戍守自是河朔無冠患然自唐武德後至五代侵犯邊境役屬諸蕃者惟突厥吐蕃等數族爾自餘蠻夷皆不能為邊患悉朝貢不絕。若夫種類之起國邑之建風土之異職位之別承襲之次象譯之等盛衰叛服之狀交侵仇怨之跡至於款塞內附遣使入貢交通好問臨氵位盟載修建警備求請饣襄給助國討叛納質請朝遂和親之榮收互市之利膺封拜之典承隆寵之數以至材略形貌德行伎藝及暴慢苛忍之性怨望奸偽之事咸列於逐門今但敘其歷代大略以冠於篇云:凡外臣部三十四門。
○外臣部·種族
夫四裔者居中國之外稟一氣而生性別域殊未始滅絕天之覆露必將有以自唐虞而下見於書傳兩漢所紀最為詳悉然弱則卑伏而內附強則桀驁而難制遷徙霧舉居無城郭之處蕃滋星散布諸虛曠之野叠衰叠盛不可得而去者蓋所以乖隔方隅蔽諸夏之為也。是以古之聖人務於含養俾列要荒羈縻不絕勿使侵擾而已矧其保姓受氏分疆畫野亦有神明之遠裔不專主於怪誕參考類次披文而可見焉。
東方夷有九種曰:畎夷於夷方夷黃夷白夷赤夷玄夷風夷陽夷故孔子欲居九夷也。
朝鮮衛王滿故燕人自始全燕時嘗略屬真番(番音普寒切一作莫遼東有番汗縣戰國時燕國略得此地)漢興屬燕燕王盧綰反入匈奴滿亡命聚黨千餘人椎結(讀曰槌髻)蠻夷服而東走出塞度氵貝水稍役屬直番(氵貝水在樂浪縣音普蓋切)朝鮮蠻夷及故燕齊亡在者王之(燕齊之人亡居此地及直番朝鮮蠻夷皆屬滿也。)都王險(地名臣欽。若等按。《後漢書》及沃沮句驪本皆朝鮮之地以渠帥為侯王元無族)。
夫餘國本地也。初北夷索離國王出行(索或作橐音度雒切)其侍兒於後佞身(佞人鳴切)王還欲殺之侍兒曰:前見天上有氣大如雞子來降我因以有身王囚之後遂生男王令置於豕牢(牢圈)豕以口氣噓之不死復置於馬蘭(蘭即攔也。)馬亦如之王以為神乃聽母收養名曰:東明東明長而善射王忌其猛復欲殺之東明奔走南至掩氵虎水(今高麗中有善斯水疑此水是)以弓擊水魚鱉皆聚浮水上東明乘之得度因至夫餘而王之焉。
高句驪(亦作麗音離)東夷相傳以為夫餘別種凡有五族有消奴部(一作涓奴)絕奴部順奴部灌奴部桂婁部(高驪五部一曰內部一名黃部即桂婁部也。二曰北部一名後部即絕奴部也。三曰東部一名左部即順奴部也。)一說夫餘王嘗得河伯女因閉於室內為日所引身避之日影。又逐既而有孕生一卵大如五升夫餘王棄之與犬犬不食與豕豕不食棄於路牛馬避之棄於野眾鳥以毛茹之王剖之不能破遂還其母母以物裹置暖處有一男破而出及長字之曰:朱蒙朱蒙善射夫餘之臣謀殺之乃東走北至紇升骨城遂居焉號曰:高句驪以高為氏。
水貊句驪別種依小水為居因名。
百濟本夫餘王之後有仇臺者復為高麗所破以百家濟海因號百濟。
新羅本辰韓種也。其國在高麗東南居漢時樂浪之地四曰南部一名前部即灌奴部也。五曰西部一名右部即消奴部也。或稱斯羅其王本百濟人自海逃入新羅遂王其國(一說本弁韓之苗裔也。)。
國南與高句麗接耆舊自謂與句麗同種馬韓古之辰國也。韓有三種馬韓最大共立其種為辰。
王辰韓在馬韓之東其耆老自言秦之亡人避苦役適韓國馬韓割東界地與之其名國為邦號為弧賊為寇行酒為行觴相別為徙有似秦語故或名之為秦韓。
倭人在帶方東南大海之中自謂太伯之後昔夏少康之子封於會稽斷髪文身以避蛟龍之害今倭人好沈沒捕魚蛤文身亦以厭大魚水禽後為女王國夷洲及澶洲傳言秦始皇遣方士徐福將童男女數千人入海求蓬萊神仙不得徐福畏誅不敢還遂止此洲世世相承有數萬家人民。
挹婁肅慎之後裔也。其國在不咸山北在夫餘東北千有餘里。
日本國者倭國之別種也。以其國在日邊故以日本為名。
南越王尉佗者真定人姓趙氏秦時為南海龍川令二世時南海尉任囂死佗行南海尉事秦滅佗自立為南越武王。
閩越王無諸(東越之別種)及越東海王搖者其先皆越王句踐之後也。姓騶氏(騶一作駱)秦已並天下皆廢為君長以其地為閩中郡諸侯叛秦無諸搖率越歸鄱陽令吳芮所謂鄱君者也。漢五年復立無諸為閩越王王閩中故地都冶孝惠三年舉高帝時越功曰:閩君搖功多乃立搖為東海王(在吳郡東南海濱)都東甌(今之永寧)世俗號為東甌王。
林邑國本漢時象林縣後漢末縣功曹姓區有子曰:連殺令自立為王子孫相承其後王無嗣外孫範熊代立。
丹丹國隋時聞焉在夕夕羅磨羅國西北振州東南王姓剎利名屍陵伽。
扶南國其王本是女子字葉柳時有外國人混潰者先事神夢神賜之弓。又教載舶入海混潰旦詣神祠得弓遂隨估人汎海至扶南外邑葉柳率眾禦之混潰舉弓葉柳懼遂降之,於是混潰納以為妻而據其國後裔衰微子孫不紹其將範尋後世王扶南矣。
真臘國隋時通焉在林邑西北本扶南之屬多摩長國唐顯慶中遣使朝貢其使云:某王先祖骨利龍之子也。骨利嘗得大鳥卵剖之得一女子容色殊妙因以為妻今王屍羅劬傭即其後也。
赤土國扶南之別種也。其王姓瞿曇氏名富利多塞不知有國近遠稱其父釋王位出家為道傳位於富利多塞也。
朱江國其王姓剎氏名質多斯那自其祖漸已強盛至質多斯那遂兼扶南而有之。
長沙武陵蠻者盤瓠之後也。始高辛氏有犬戎之冠帝患其侵暴而征伐不克乃訪募天下有能得犬戎之將吳將軍頭者購黃金千鎰邑萬家。又妻以少女時帝有一云:直臘畜狗其毛五采名曰:盤瓠(魏略曰:高辛氏有老婦居王室得耳疾挑之乃得物大如繭婦人盛瓠中覆之以盤俄頃化為犬其文五色因名曰:盤瓠)下令之後盤瓠遂銜人頭造闕下群臣怪而之乃吳將軍首也。(候視也。)帝大喜而計盤瓠不可妻之以女。又無封爵之道議欲有報而未知所宜女聞之以為帝皇下令不可違信因請行帝不得已乃以女配盤瓠盤瓠得女負而走入南山之上石壁室中所處險絕人跡不至(今辰州盧溪縣西有武山黃閔武陵記曰:山高可萬亻刃山半有盤瓠石室可容數萬人中有石床盤瓠行跡今案山窟前有石羊石獸古跡奇異尤多望石窟大如三間屋遙見一石仍似狗形蠻俗相傳云:是盤瓠象也。),於是女解去衣裳為仆鑒之結著獨力之衣(仆鑒獨力皆未詳流俗本或有改鑒字為望者妄穿鑿者也。)帝悲思之遣使尋求取遇風雨震晦使者不得進經三年生子一十二人六男六女盤瓠死後因自相夫妻織績木皮染以草實好五色衣服制裁皆有尾形(於寶晉記曰:武陵長沙盧江郡夷盤瓠之後也。雜處五溪之內盤瓠憑山阻險每每嘗為害揉雜魚肉叩槽而號以祭盤瓠俗稱赤體橫裙即其子孫)其母後歸以狀白帝,於是使迎致諸子衣裳斑斕語言侏離(侏離蠻夷語聲也。)好入山壑不樂平曠帝順其意賜以名山廣澤其後滋蔓號曰:蠻夷外癡內黠安土重舊以先父有功母帝之女田作賈販無關梁符傳租稅之賦(優寵之故蠲其賦役也。《荊州記》曰:沅陵縣居酉口有上就武陽二鄉惟北是盤瓠子孫狗種也。二鄉在武溪之北)有邑君長皆賜印綬冠用獺皮名渠率曰:精夫相呼為央徒(。《說文》曰:央女人自稱央我也。音鳥黨切此以上並見風俗通也。)其後號荊雍州蠻盤之後也。分建種落布在諸郡縣荊州置南蠻雍州置寧蠻校尉以領之。
西南夷夜郎者初有女子浣於Т水有三節大竹流入足間聞其中有號聲剖竹視之得一男子歸而養之及長有武才自立為夜郎侯以竹為姓(見。《華陽國志》)武帝元鼎六年平南夷為羊可郡夜郎侯迎降天子賜其王印綬後遂殺之夷獠咸以竹王非血氣所生甚重之求為立後羊可太守吳霸以聞天子乃封其三子為侯死配食其父今夜郎縣有竹王三郎神是也。(地裏誌曰:夜郎縣有Т水東至廣郁。《華陽國志》云:Т水通郁林有三郎祠皆有靈響。又云:竹王所捐破竹於林今王祠竹林是也。王嘗從人止大石上命作羹從者白無水王以劍擊石出水今竹王水是也。)滇王者(滇音顛地有滇池因為名)莊喬之後也。始楚威王時使略巴邑黔中以西(黔中即今黔州是其地本巴人也。)喬楚莊王苗裔喬至滇池三百里旁平地肥饒數千里(池旁地也。)以兵威定屬楚欲歸報會秦擊奪楚巴黔中郡道塞不通因乃以其眾王滇變服從其俗以長之(為其師長也。)。
哀牢夷者其先有婦人名沙壹居於牢山嘗捕魚水中觸沈木。若有感因懷佞十月產子男十人後沈木化為龍出水上少頃忽聞龍語曰:若為我生子今悉何在九子見龍驚走獨小子不能去背龍而坐龍因舐之其母鳥語謂背為九謂坐為隆因名子曰:九隆及後長大諸兄以九隆能為父所舐而黠遂共推以為王後牢山下有一夫一婦復生十女子九隆兄弟娶以為妻後漸相滋長種人皆刻畫其身象龍衣文皆著尾(自此以上並見風俗通也。)九隆死世世相繼(哀牢。《傳》曰:九隆代代相傳名號不可得而數至於禁高乃可記名禁高死子吸代吸死子建非代建非死子哀牢代哀牢死子桑藕代桑藕死子如承代如承死子柳貌代柳貌死子扈桑代)乃分置小王往往邑居散在谷。
冉ζ夷者漢武元鼎六年以為文山郡其山有六夷七羌九氐各有部落。
東謝蠻者在黔安之東南蠻之別種也。松外蠻在西洱河其部落大者五六百戶小者二三百戶無大君皆不相統有數十姓以楊李趙董之家各擅一屬自云:其先本漢人自夜郎滇池以西皆云:莊喬之餘種也。
巴郡南郡蠻本有五姓巴氏樊氏樊氏(音審)相氏鄭氏皆出於武落鍾離山(世本曰:廩君之先故出誣誕也。)其山有赤黑二穴巴氏之子生於赤穴四姓之子生於黑穴未有君長俱事鬼神乃共擲劍於石穴約能中者奉以為君巴氏子務相乃獨中之眾皆嘆。又令各乘土船約能浮者當以為君餘姓悉沈惟務相獨浮因共立之是為廩君乃乘土船從夷水至鹽陽(荊州圖曰:副夷縣有溫泉古老相傳此泉元出鹽於今水有鹽氣縣西一獨山有石穴有二大石並立穴中相去可一丈俗名為陰陽石陰石常濕陽石常燥盛弘之。《荊州記》曰:昔廩君浮夷水射鹽神於陽石之上案今施州清江縣水一名鹽水源出清江縣西都亭山水經云:夷水巴郡魚復縣註云:水色清分十丈沙石蜀人見澄清因名清江也。)鹽水有女神謂廩君曰:此地廣大魚鹽所出願留共居廩君不許鹽神暮取來取宿旦化為蟲與諸蟲群飛掩蔽日光天地晦冥積十餘日廩君思其便因射殺之天日開明(世本日廩君使人操青縷以遺鹽神曰:嬰此即相宜云:與女俱生不宜將去鹽神受此而嬰之廩君即立陽石上應青縷而射之中鹽神死天乃大開也。)廩君,於是君乎!夷城四姓皆臣之廩君死魂魄世為白虎巴氏以虎飲人血遂以人祠焉及秦惠王並巴中以巴氏為蠻夷君長世尚秦女其民爵土不更有罪得以爵除其君長歲出賦二千一十六錢三歲一出義賦千八百錢其民戶出家布八丈二尺雞羽三十钅侯(。《說文》家南蠻夷布也。音公亞切毛詩四钅侯既均儀禮钅侯矢一乘鄭元曰:钅侯猶候也。候物射之也。三十钅侯一百四十九俗本家作蒙钅侯作鏃並誤也。)漢興南郡太守靳彊請一依秦時故事至建武二十三年南郡氵屠山蠻雷遷等始反叛(氵屠音屠)冠掠百姓遣武威將軍劉尚將萬餘人討破之徙其種人七千餘口置江夏界中今沔中蠻是也。
僬僥國後漢時通焉自言我海西人海西即大秦也。獠者蓋南之別種也。自漢中達邛笮洲洞之間所在皆有其種多散居山谷中不辨姓氏雲南本鳥蠻之別種。
蒙氏蠻謂王為詔自言哀牢之後代居蒙舍州為渠帥在漢永昌故郡東姚州之西。
哥羅國漢時聞焉在盤盤東南亦曰:哥羅富沙羅國云:其王姓天梨天缽羅。
附國者蜀郡西北二千餘里即漢之南夷也。有嘉良夷即其東部所居種姓自相率領土俗與附國同西爨南寧之渠帥也。其王自云:本河東安邑人七世祖仕晉為南寧太守屬中國亂遂王蠻夷梁元帝時南寧州刺史徐文盛徵詣荊州有爨瓚者遂據南寧之地。
白馬蜀之西冉ζ以東君長以十數白馬最大皆氐類也。
東女國西羌之別種以西海中復有女國故稱東女焉。
西域大月氐本行國也。居敦煌祁連間匈奴冒頓單于攻破月氐老上單于殺月氐月氐乃遠去過大隴西擊大夏而臣之其餘小眾不能去者保南山羌號小月氐初月氐為匈奴所滅分其國為體密雙靡貴霜頓都密凡五部翎侯(一云:小月氐國都富樓沙城其王本大月氐王寄多羅子也。寄多羅為匈奴所逐西徙後令其子守此城因號小月氐)罽賓國北與大月氐接匈奴破大月氐大月氐西君大夏而塞王南君罽賓(君謂為之君也。)塞種分散往往為數國(即所謂釋種者也。亦語頗有輕重)自疏勒以西北休循捐毒之屬皆故塞種也。
烏孫國東與匈奴西北與康居西與大宛南與城郭諸國相接本塞地大月氐居其地後烏孫昆莫破大月氐大月氐徙西臣大夏而烏孫昆莫居之故烏孫民有塞種大月氐種。
龜茲國者西域之舊國者也。後漢光武時其王名弘為莎車王賢所殺滅其族賢使其子則羅為龜茲王國。又殺則羅匈奴立龜茲貴人身毒為王。
西夜國王號子合東與皮山西南與烏秅北與莎車西與蒲犁接蒲犁及依耐無雷國皆西夜類也。西夜與胡異其種類羌氐行國(言不土著也。)。
中天竺國一名身毒身毒即天竺蓋傳譯音字不同其實一也。從月支高附以西南至西海東至盤越列國數千里每國置王其名雖異皆身毒也。或云:摩伽國(亦云:婆羅門)昔有婆羅門領徒眾千人肄業於樹下樹神降之遂為夫婦宮室自然而立僮仆甚盛,於是使役百神築壘以繞之經日而就此後有阿育王復使鬼壘石為宮闕皆雕文刻鏤非人所及阿育王頗行苛政置炮炙之刑謂之地獄今城中見有其跡焉。
獅子國天竺旁國也。其國舊無人民止有鬼神及龍居之諸國商估來共市易鬼神不見其形但出珍寶顯其所堪價商人依價取之諸國人聞其土樂因此競至或有停住者遂成大國。
波斯國其先有波斯匿王者子孫以王父字為氏因為國號。
大食國大波斯之別種也。隋大業中有波斯胡人牧於俱紛摩地那之山忽有獅子從地踴出人語謂胡人曰:此山西有三穴穴中大有兵器汝可取之至穴中有刀及槊甚多石上有文教其反叛,於是糾合亡命渡恒曷水劫奪商旅其眾漸盛遂割據波斯西境自立為王波斯拂各遣兵討之反為所敗其王姓大食名啖密莫未膩至唐高宗時來朝貢自云:有國已三十四年曆三王矣。
蒲類本大國也。前西域屬匈奴而其王得罪單于單于怒徙蒲類人六千餘口內之匈奴右部阿惡地因號曰:阿惡國南去車師後部馬行九十餘日人口貧羸逃亡山谷間故留為國。
湟中月氐胡其先大月氐之別也。舊在張掖酒泉地月氐王為匈奴冒頓所殺餘種分散西逾蔥嶺其羸弱者南入山阻依諸羌居止遂與共婚姻。
康國者康居之後也。遷徙無常不恒故地然自漢以來相承不絕其王本姓溫月氐人也。舊居祈連山北昭武城因被匈奴所破西逾蔥嶺遂有其國支庶各分王故康國左右諸國並以昭武為姓示不忘本也。钅發汗國都蔥嶺之西五百餘里古渠搜國也。王姓昭武字阿利浹。
安國漢時安息國也。王姓昭武氏與康國同族。
何國都那密水南數里舊是康居地也。其王姓昭武亦康國王之族類而。
漕國在蔥嶺之北漢時罽賓國也。其王姓昭武字順達康國王之宗族。
烏那曷國都烏滸水西舊安息之地也。王姓昭武亦康國種類。
穆國都烏滸河之西亦安息之故地與烏那曷為鄰其王姓昭武亦康國之種類也。
史國都獨莫水南十里舊康居之地也。其王姓昭武亦康國王之支庶俗同康國。
米國都那密水西舊康居之地也。無王其城主姓昭武康國王之支。
西羌之本出自三苗姜姓之別也。其國近南嶽及舜流四凶徙之三(三危山在今沙州敦煌縣東南)危河關之西南羌地是也。其俗氏族無定,或以父名母姓為種號秦厲公時有無弋爰劍者為秦所拘執以為奴隸不知爰劍何戎之別也。後得亡歸而秦人追之急藏於巖穴中得免羌人云:爰劍初藏穴中秦人焚之有景象如虎為其蔽火得以不死既出。又與劓女遇於野遂成夫婦女恥其狀被髪覆面羌人因以為俗遂俱亡入三河間諸羌見爰劍被焚不死怪其神共畏事之推以為豪河湟間少五穀多禽獸以射獵為事爰劍教之田畜遂見敬信廬落種人依之者日益眾羌人謂奴為弋以爰劍常為奴隸故因名之其後世世為豪至爰劍曾孫忍之時秦獻公初立欲復穆公之跡兵臨渭首滅狄貊戎(貊音丸)忍季父邛畏秦之威將其眾種人附落而南出賜支河(禹貢所謂析支也。)曲西數千里與羌絕遠不復交通其後子孫分別各自為種任隨所之或為犛牛種越羌是也。或為白馬種廣漢羌是也。或為參狼種武都羌是也。忍及弟舞獨留湟中並多娶妻婦忍生九子為九種舞生十七子為十七種羌之興盛從此起矣。及忍子研立時秦孝公雄強威服羌戎孝公使太子駟率戎狄九十二國朝周顯王研至豪健故羌中號其為後研種及秦始皇務並六國以諸侯為事兵不西行故種人得以繁息從爰劍種五世至研研最豪健自後以研為種號十三世至燒當復豪健其子孫更以燒當為種號西羌自爰劍後子孫支分凡百五十種其九種在賜支河首以西及在蜀漢僥北前史不載口數惟參狼在武都勝兵數千人其五十二種衰少不能自立分散為附落或絕滅無後或引而遠去其八十九種惟研種最強勝兵十餘萬其餘大者萬餘人小者數千人更相鈔盜盛衰無常順帝時勝兵合可二十萬人發羌唐旄等絕遠未嘗往來犛牛白馬羌在蜀漢其種別名號皆不可紀知也。(一云:白蘭白狗皆西羌別種也。)。
黃牛羌南與白馬鄰各有種類孕身六月而生。
党項羌者三苗之裔也。其種有宕昌白狼皆自稱狝猴種。又云:西羌之別種魏晉後西羌微弱其後連吐谷渾有大部落眾皆強盛其族有招ビ等唐時有六府部落曰:野利越詩野利龍兒野利厥律兒黃野海梅野萃等居慶州者號為東山部落居夏州者號平夏部落宕昌國在河南國之東南益州之西北隴西之西羌種也。其先蓋三苗之裔。
高昌國闞氏為主其後為河西王沮渠茂處弟無諱襲破之其王闞爽奔於芮芮無諱據之稱王一世而滅國人。又推麯氏為王名。
嘉滑國者車師之別種也。後漢永建元年八滑從班勇擊北虜有功勇上八滑為後部親漢侯。
白題國王姓支名史稽毅其先蓋匈奴之別也。氐人有王所從來久矣。自漢開益州置武都郡排其種人分竄山谷間或在福祿或在隴左右其種非一稱盤瓠之後或號青氐或號白氐或稱蚺氐此蓋蟲之類而處中國人即其服色而名之也。其自相號曰:蓋雅各有王侯多受中國封拜漢建安中興國氐王阿貴白項氐王萬千各有部落萬餘至十六年從馬超為亂超破之後阿貴為夏侯淵所攻滅萬千西南入蜀其部落不能去皆降國家分徙其前後兩端者置扶風美陽今之安夷撫夷二部護軍所典是也。其太守善分留天水安南界今之廣平魏郡所守是也。其俗語不與中國同及羌離胡各自有姓姓如中國之姓矣。此蓋昔所謂西戎在於わ冀犭原道者也。今雖都統於郡國然故自有王侯在其墟落間。又故武都地陰平街左右亦有一萬餘落。
貲虜本匈奴也。匈奴名奴婢為貲始建武時匈奴衰分去其奴婢亡匿在金城武威酒泉北黑水西畜牧逐水草抄盜涼州部落稍多有數萬不與東部鮮卑同也。其種非一有大胡有丁令或頗有羌雜處由本無奴婢故也。
略陽清水氐楊氏秦漢以來世居隴右為豪族漢獻帝建安中有楊騰者為部落大帥騰子駒勇健多計略始徙仇池。
武興國本仇池宋文帝時楊難當自立為秦王帝遣裴方明討之難當奔魏其兄子文德聚眾茄盧宋因授以爵位魏。又攻之文德奔漢中從弟僧嗣。又自立復盛茄盧卒文德弟文洪為白水太守屯武興宋世以為武都王武興之國自此始矣。
鄧至羌者羌之種也。有像舒治者世為白水酋帥乃自稱王焉。
契力何之先鐵勒別部之酋長也。父葛隋大業中繼為特勒以地逼吐谷渾所居隘狹。又多瘴癘遂入龜茲居於熱海之上。
河南王者其先出自鮮卑慕容氏初慕容雒幹幹有二子庶長曰:吐谷渾嫡曰:雒幹卒嗣位吐谷渾避之西徙上隴度抱罕出涼州西南至赤水而居之地在河南故以為號其後吐谷渾孫葉延頗識書記自謂曾祖奕雒幹始封昌黎公蓋公孫之子也。禮以王父字為氏因姓吐谷渾亦為國號至其末孫阿豺始通江左宋元嘉末阿豺弟子慕延。又自號河南王吐蕃在吐谷渾之西本西羌別種南涼禿髪利鹿孤之後以禿髪為國音訛。故曰:吐蕃利鹿孤初有子曰:樊尼奔沮渠蒙遜署臨松郡丞蒙遜滅建國西土改姓勃昰野。
嚈噠國大月氐之種類也。亦高車之別種。
悅般國在烏孫西北去代一萬九百三十里其先匈奴北單于之部落也。
焉耆國其王姓龍名鳩屍卑那即前涼張軌所討龍熙之嗣。
北狄匈奴其先夏後氏之苗裔曰:淳維(匈奴始祖名殷時始奔北邊)唐虞以上有山戎獫狁薰鬻(皆匈奴別號獫音險鬻音弋六切)居於北邊其後周文王伐畎夷(畎音土犬切。又曰:昆或作混緄二字並工本切混緄畎聲相近耳。《山海經》云:黃帝生苗龍苗龍生融吾融吾生弄明弄明生白犬白犬有二牝牡是為畎戎)穆王伐畎戎宣王伐獫狁秦襄公齊桓公伐山戎至於晉文公攘戎翟居於西河┯雒之間(┯音へ水名水聲之和因名也。出上郡即今銀州銀水是也。雒水亦謂之漆沮也。)號曰:赤翟白翟(春秋所書晉師滅赤狄潞氏缺獲白翟子者)而秦穆公得繇余西戎八國服於秦故隴以西有綿諸畎戎狄犭原之戎(皆在天水界即綿諸道及犭原道是也。犭原音垣)在岐梁涇漆之北有義渠大荔烏氏朐衍之戎(此漆水在新平荔音隸氐音支朐音許於切)而晉北有林胡樓煩之戎燕北有東胡山戎(烏桓之先也。後為鮮卑)各分散谷自有君長往往而聚者百有餘戎然莫能相一趙襄子逾句註而破之並代以臨胡貉(貉音莫泊切)秦始皇時匈奴單于曰:頭曼(音莫安切)姓攣鞮氏(攣音力全切鞮音丁奚切)其大臣皆世官呼衍氏蘭氏(呼衍即今鮮卑姓呼者是也。蘭今亦有之)其後有須卜氏此三姓其貴種也。西晉時北狄以部落為類其入居塞者有屠各種鮮支種寇頭種烏譚種赤勒種桿蛭種黑狼種赤沙種郁鞞種萎莎種禿童種勃羌種羌渠種賀賴種鍾跂種大樓種雍屈種真樹種力羯種凡十九種皆有部落相雜錯屠各最豪貴故得為單于統領諸種南匈奴醢落屍逐鞮單于北者(醢音火兮切北單于名也。)呼韓邪單于之孫烏珠留。若鞮單于之子也。自呼韓邪後諸子以次立至比季父單于輿時以北為右鞮日逐王部領南邊及烏桓(音於六切鞮音幾言切)後漢建武二十四年冬自立為呼韓邪單于是年十二月癸丑匈奴始分為南北單于。
烏桓者本東胡也。(桓亦作丸)漢初匈奴冒頓滅其國餘類保烏桓山因以為號焉氏姓無常以大人健者名字為姓。
鮮卑亦東胡之餘也。別保鮮卑山因號焉漢初亦為冒頓所破遠竄遼東塞外與烏桓相接後漢建武二十三年始通譯使桓帝時鮮卑檀石槐者其父投鹿侯初從匈奴軍三年其妻在家生子投鹿侯歸怪欲殺之妻言常晝行聞震雷仰天視而雹入其口因吞之遂任身十月而產此子必有奇異。且宜長視投鹿侯不聽遂棄之妻私語家令收養焉名檀石槐其後盡據匈奴故地東西萬四千餘里。
蠕蠕蓋匈奴之別種也。(南史謂之芮芮)姓郁久閭氏後魏神元之末掠騎有得一奴髪始齊眉忘本姓名其主字曰:木骨閭(言首禿也。)木骨閭與郁久閭聲相近故後子孫因以為氏木骨閭既壯免奴為騎卒穆帝時坐後期當斬(臣欽。若等曰:神元穆帝皆後魏追封年號)亡匿廣漠谷間收合逋逃得百餘人依純突鄰部木骨閭死子車鹿會雄健始有部眾自號為柔然後太武以其無知狀類於蟲故改其號為蠕蠕。
突厥之先平涼雜胡也。姓阿史那氏後魏太武滅。且渠氏阿史那以五百家奔茹茹世居金山工於鐵作金山狀如兜鍪俗呼兜鍪為突厥因以為號或云:其先國於西海之上為鄰國滅男女無少長盡殺之至一兒不忍殺刖足斷臂棄於大澤中有一牝狼每銜肉至其所此兒因食之得以不死其後遂與狼交狼有孕焉彼鄰國者復令人殺此兒而狼在其側使者將殺之其狼。若為神所憑然至於海東止於山上其山在高昌西北下有洞穴狼入其中遇得平壤茂草地方二百餘里其後狼生十男其一姓阿史那氏最賢遂為君長故牙門建狼頭纛示不忘本也。又云:突厥之先出於索國在匈奴之北其部落大人阿謗步兄弟十七人其一曰伊質泥師都狼所生謗步等性亦愚癡國遂被滅泥師都既別感異氣能徵召風雨娶二妻云:夏神冬神之女一孕而生四男其一變為白鴻其一國於阿輔水之間號為契骨其一國於處析水其一居跋斯處析施山即其大兒也。山上仍有阿謗步種類並多寒露大兒為出火溫養之咸得全濟遂共奉大兒為主號為突厥即訥都六設也。都六有十妻所生子皆以其母族為姓阿史那是其小妻之子也。都六死十母子內欲擇立一人乃相率於大樹下共為約曰:向樹跳躍能最高者推立阿史那子年幼而跳最高諸子遂奉以為主號阿賢設此說雖殊然皆狼種也。其後曰:土門部落稍盛始至塞上市繒絮願通中國。
西突厥者突厥木杵可汗之子大邏便沙缽也。與沙缽略有隟(古隙字)因分為二其國則烏孫之故地也。其人雜有都陸及弩失畢歌羅祿處月處密伊吾等諸種。
沙陁突厥本西突厥之別種也。唐則天萬歲通天中有黑離軍討擊使沙陁金山為金滿州都督其後。又有沙陁骨咄支沙陁盡忠等十餘人皆官至將軍仍兼金滿州都督元和三年回鶻破涼州吐蕃意沙陁致之欲西徙以散弱其類沙陁遂舉帳東來轉戰三千餘里本出甘州有九千餘人五月到靈州者小才二千餘人橐千餘頭馬六七百匹餘皆戰死餒死及散失範希朝時為靈武節度為市牛羊孳息群牧鳳翔興元太原等數道後得迸落之餘歸之靈州四年八月範希朝移鎮太原詔沙陁舉軍隨之希朝奏選一千二百人為軍其餘種落本欲置之大同川其川接生奚路慮河冰合其眾西走遂居之於襄州谷中。
退渾者本吐谷渾之族音訛曰:退渾唐至德後吐蕃彊盛乃徙居陰山赫連鐸則退渾之酋帥咸通中以從康承訓破龐勛有功補陰山都督都。
波國鐵勒之別種也。
匈奴之別種也。
稽胡一曰步落稽蓋匈奴別種劉元海五部之苗裔也。或云:山戎赤狄之後離石以西安定以東方七八百里居山谷間種落繁熾。
高車蓋古赤狄之別種也。或云:其先匈奴之人也。其種有狄氏袁紇氏斛律氏斛批氏護氏異奇斤氏。又曰:高車之族有十二姓一曰泣伏利氏二曰吐盧氏三曰乙旃氏四曰大連氏五曰窟賀伏氏六曰達薄於氏七曰阿侖氏八曰莫允氏九曰俟分氏十曰副伏羅氏十一曰乞袁氏十二曰右升沛氏。
破六韓匈奴單于之裔也。右金蠡王潘六奚沒於魏其子孫遂以潘六奚為氏後人訛誤以為破六韓世領部落。
鐵勒之先匈奴之苗裔也。種類最多自西海之東依據山谷往往不絕獨雒河北有仆骨同羅韋紇扌友也。古覆羅並號俟斤蒙陳吐如紇斯結渾斛薛等諸姓勝兵二萬伊吾以西焉耆之北傍白山則有契弊薄落職乙蘇婆那曷鳥灌紇骨也。於尼灌等勝兵可二萬金山西南有薛延陁勒兒十盤達契等一萬餘兵康國北傍阿得水則有訶易{山截}撥比幹具海曷比悉何嗟蘇也。未渴達等有三萬許兵傍嶷海東西有蘇路羯三索咽篾促薛忽等諸姓八千餘拂東則有恩屈阿蘭北褥九離伏溫昏等二萬人北海南則都波等雖姓氏各別總謂鐵勒並無君長屬東西兩突厥。
薛延陁者鐵勒之別部也。本姓薛氏其先擊滅延陁而有其眾因號為薛延氏。又云:與薛部雜居因號薛延陁可汗姓壹利咄氏代為強族初茹茹之滅也。並屬於突厥至隋開皇中啟民滅都濫鐵勒亡敗依於西藩至曷婆那可汗徵稅無度鐵勒咸怨遂以延陁之祖乙失以為野可汗居燕末山及射匱之立也。又臣於突厥乃去可汗之號而部落中分在郁督軍山者東屬於姑畢在貪汗山者西屬於葉護國亂乙失缽之孫曰:夷男率其部落七萬餘家東歸於頡利回紇其先匈奴之裔也。在後魏時號為鐵勒部落後謂之特勒特勒始有仆骨同羅韋紇拔也。古覆羅並號俟斤後稱回紇有時健俟斤死其子曰:菩薩部落以為賢而立之回紇之盛繇菩薩之興焉至唐貞觀二十年太宗受其降款為置六府七州以回紇部為瀚海府拜其俟利發吐迷度為都督。又以多覽為燕然府仆骨為金微府拔野古為幽陵府同羅為龜林府思結為廬山府渾部為臯蘭州斛薩為高闕州阿跌為雞田州契為榆溪州白為寘顏州開元中回紇漸盛有九姓部落一曰藥羅葛即可汗之姓二曰胡咄葛三曰嗛屈羅勿四曰貊歌息訖五曰阿勿嘀六曰葛薩七曰斛け素八曰藥勿葛九曰爰耶勿每一部落一都督後破拔息密收一部落破葛邏祿收一部落各置都督一人統號十一部落。
契丹古匈奴之種也。其君長姓大賀氏唐貞觀二十二年蕃長窟哥率所部內屬乃置松漠府以窟哥為都督賜姓李氏昭宗時其王欽德政衰有別部酋長耶律按巴堅者最推雄勁族帳漸盛代欽德為王。
奚本東部胡之種也。為慕容氏所破遺落者竄匿松漠之間曰:庫莫奚初臣於突厥後稍強盛分為五部一曰辱紇主二曰莫賀弗三曰契個四曰:木昆五曰室得每部俟斤一人為其帥隨逐水草頗同突厥有阿會氏五部中為盛諸部皆歸之唐貞觀二十二年酋長可度者率所部內屬乃置饒樂府以可度者為都督賜姓李氏天祐初契丹兵力漸盛室韋奚(亦匈奴之別種也。)皆受制焉虜政苛虐奚之首領去諸怨之以別部內附徙於媯州依北山而居漸至數千帳故有東西奚之號去諸卒子掃刺代立。
室韋者契丹之別種也。其國無君長有大首領十七人並號莫賀弗世管攝之而附於突厥至唐有九部焉所謂嶺西室韋山北室韋黃頭室韋並大如者室韋小如者室韋婆萵(烏戈切)室韋訥北室韋駱室韋並在柳城郡之東北近者三千五百里遠者六千二百里其北大山之北曰:大室韋。
鞂鞨者肅慎之苗裔也。邑落俱有酋長不相總一凡有七種其一號粟末部與高麗相接勝兵數千多驍武每冠高麗中其二曰汨咄部在粟末之北勝兵七千其三曰安車骨部在汨咄東北其四曰拂涅部在汨咄東其五曰號室部在拂涅東其六曰黑水部在安車骨西北其七曰白山部在粟末東南。
黑水鞂鞨後魏謂之勿吉有酋帥突地稽者隋末率其部落千餘家內屬處之營州煬帝授以遼西太守唐武德初以其部落置幽州以突地稽為總管開元十三年置黑水府以其首領為都督十六年賜姓李氏。又其部類凡有七種一號曰:粟末部二曰汨咄部三曰安車骨部四曰拂涅部五曰號室部六曰黑水部七曰白山部。
渤海鞂鞨大祚榮本高麗別種也。唐開元中高麗滅祚榮家屬東保桂婁之故地據東牟山築城居之祚榮驍勇善用兵鞂鞨之眾及高麗餘燼稍稍歸之。
●卷九百五十七
○外臣部·國邑
禹貢之制五百里荒服曰:蠻曰:荒周官衛服之外曰:蠻曰:夷曰:錯曰:藩皆戎夷之區聲教罔達職貢無法流移靡常可以德綏難以力制也。漢武承富庶之業好疆場之功或討以戈甲或餌以玉帛猛將椎鋒以挫其銳辯士緩頰以動其心是以三王之所不臣六經之所不載皆充斥蠻夷之邸俯伏北闕之下至乃涉懸度越流沙泛重溟逾峻嶺回面受吏稽顙述職焉其後經略所至軌跡漸廣或卉服入覲或輶軒出使莫不詢其封域考其都鄙記裏候之遐邇詳版籍之眾寡告於史氏著之方冊今之論次者亦以續伯益之山經備成周之士訓云:爾。
東夷朝鮮者周武王勝殷釋箕子之囚箕子不忍受周之釋走之朝鮮武王聞之因以朝鮮封之周末燕人衛滿自始全燕時嘗略屬真番(一作莫遼東有番汗縣番音普寒切)朝鮮為置吏築鄣塞秦滅燕屬遼東外僥漢興為其遠難守復修遼東故塞至氵貝水為界屬燕燕王盧綰叛入モ奴滿亡命聚黨千餘人結蠻夷服而東走出塞渡氵貝水居秦故空地上下鄣稍役屬真番朝鮮蠻夷及故燕齊亡命者王之都王險(昌{利金}有險濱縣)會孝惠高後時天下初定遼東太守即約滿為外臣保塞外蠻夷無使盜邊諸蠻夷君長欲入見天子勿得禁止以聞帝許之以故滿得兵威財物侵降其旁小邑真番臨屯皆來服屬方數千里傳子至孫右渠元封三年夏尼泥相參使人殺右渠來降遂定朝鮮為四郡(真番臨屯樂浪玄菟)。
貊國南與辰韓北與高句麗沃沮接東窮大海朝鮮之東皆其地也。(犭歲一作)。
夫餘國在玄茍免北千里南與高句麗東與挹婁西與鮮卑接北有弱水地方二千里本地也。東夷之域最為平敞國中有古城本貊之城也。漢武帝元朔元年武帝以其地為滄海郡數年乃罷至元封三年滅朝鮮分置樂浪臨屯玄菟真番四部至昭帝始元五年罷臨屯真番以並樂浪玄免玄菟復徙居句麗自單單大嶺已東沃沮貊悉屬樂浪後以境土廣遠復分領東七縣置樂浪東部都尉。
豆莫婁在勿吉北千里去雒陽六千里餘地挹婁古肅慎之國也。在夫餘東北千餘里東濱大海西接寇漫汗國北極弱水其二界廣袤數千里居深山窮谷其路險阻車馬不通。
高句麗在遼東之東千里南與朝鮮貊東與沃沮北與夫餘接地方二千里戶三萬多大山深谷無原澤人隨山谷以為居其國漢之玄菟郡也。其地東至新羅西度遼水二千里南接百濟北鄰鞂鞨千餘里地平壤城即漢樂浪之故地東西六里南臨氵貝水城內惟積倉儲器械備寇賊至日方人固守王財別為宅於其側一作驪不常居之其外有城及漢城亦別都也。復有遼東玄菟等數十城皆置官司以相統攝平壤城亦曰:長安城東六里隨山屈曲南臨氵貝水復有國內漢城並其都會之所國中呼為三京唐貞觀五年高麗。又發其國眾築長城東北自夫餘城西南至海千有餘里。
句麗在遼東郡西安平縣北依卜水為居因名曰:卜水貊。
東沃沮在高句麗蓋馬大山之東(蓋馬縣名屬玄菟郡其山在今平壤城東)東濱大海北與挹婁夫餘南與貊接其地東西夾南北長(夾音狹)可折方千里戶五千無大君王世世邑落各有長帥漢武帝元封二年伐朝鮮以沃沮城為玄菟郡後為夷貊所侵徙郡句麗西北所謂玄菟故府是也。沃沮還屬樂浪漢以土地廣遠在單單大嶺之東分置東部都尉不耐城別主領東七縣。
北沃沮一名置溝婁去南沃沮八百餘里界南接挹婁挹婁人善乘船寇鈔北沃沮畏之每夏藏於巖穴至冬船道不通乃下居邑落。
馬韓古之辰國也。居山海之間無城郭凡有五十四國其北與樂浪南與倭接。
辰韓在帶方東南西海以為限十有二國其北與貊接弁辰在辰韓之南亦十有二國其南亦與倭接三韓凡七十八國百濟是其一國焉大者萬餘戶小者數千家各在山海間地各方四千餘里東西以海為限倭國在帶方東南其王居邪馬臺國樂浪郡僥去其國萬二千里去其西北界拘邪韓國七千餘里其地大較在會稽東治之東與朱崖儋耳相近舊有百餘小國相接至魏時有三十國通好戶有七萬去帶方萬二千餘里從帶方至倭循海水行歷韓國乍東乍南七千餘里始度一海海闊千餘里名瀚海至支國。又度一海千餘里名末盧國。又東陸行五百里至伊都國。又東南行百里至奴國。又東行百里至不彌國。又南水案今名邪摩堆音之訛也。行二十里至投馬國。又南水行十日陸行一月日至邪馬臺國夷人不知里數但計以日其國境東西五月行南北三月行各至於海其地勢東高西下都於邪摩堆東海嶼中野人有邪古婆邪多尼三國皆附庸於倭北限大海西北接百濟北抵新羅西南與越州相值。
日本國倭之別名自云:國在日邊故以日本為名東是人在會稽海外分為二十餘國夷洲在臨海東南去郡二千里。
礻卑離國在肅慎西北馬行可二百日領戶三萬。
養雲國去礻卑離馬行有五十日領戶二萬。
寇莫汗國去養雲國。又百日行領戶五萬餘。
一群國去莫汗。又百五十日計去肅慎五萬餘里。
百濟國在遼東之東千餘里始國於帶方故其地界東極新羅北接高句麗西南俱限大海東西四百五十里南北九百餘里。
治固麻城其外更有五方中方曰:古沙是音逵奚切城東方曰:得安城南方曰:久知下城西方曰:刀先城北方曰:熊津城以子弟宗族分據之。又云:其都曰:居枝城國南海行三月有眈牟羅國南北千餘里東西數百里土多獐鹿附庸於百濟百濟自西行二日至貊國西南島居者十五所皆有城邑。
新羅國在百濟東南五百餘里漢時樂浪之地東及南方阻大海西接百濟北鄰高麗地東西千里南北二千里有城邑村落王之所居曰:金城周七八里。
鞂鞨在高麗之北其地在營州之東二千里南與新羅相接越喜鞂鞨東北至黑水鞂鞨地方二千里編戶十餘萬兵數萬人。
文身國在倭國東北七千餘里。
大漢國在文身國東五千餘里。
扶桑國在大漢國東一萬里地在中國之東其土多扶桑木故以為名。
女國在扶桑東千餘里。
琉球國居海島之中當建安郡東水行五日而至所居曰:波羅檀洞塹柵三重環以流水樹棘為藩王所居舍其大一十六間周刻禽獸多鬥鏤樹似橘而葉密條纖如髪然下垂。
南蠻林邑國蝦夷海島中小國古越裳之界也。在交州南海行三千里北連九真秦時故林邑縣漢象林縣後漢伏波將軍馬援開漢南境置北縣其地縱廣可六百里城去海百二十里去日南界四百餘里北接九真郡其南界水涉道二百餘里有西屠夷亦稱王馬援植兩銅柱表漢界處也。
扶南國在日南之南西去林邑三千餘里在海大灣中其境廣袤三千里有城邑宮室城去海五百里毗騫國去扶南八千里有大江廣十里西北流東入於海。
真臘國在林邑西南本扶南國之屬國也。去日南郡舟行六十日而至南接車渠國西有朱江國其國郭下二萬餘家城中有一大堂是王聽政之所總大城三十城有數千家各有部帥官名與林邑同南方人謂真臘國為吉蔑國自唐神龍以後真臘分為二半以南近海多陂澤處謂之水真臘半以北多山阜處謂之陸真臘半亦謂之文單國水真臘國其境東西南北約皆八百里東至奔陁浪州西至隋羅缽底國南至小海北即陸真臘其王所居城號婆羅提拔國之東界有小城皆謂之國。
黃支國去合浦日南三萬里。
荊蠻盤瓠之後也。其邑君長所居皆深山重阻人跡罕至長沙黔中五溪蠻皆是也。
參半國在真臘西南千餘里城臨大海土地下濕白頭國在扶南之西參半之西南。
於陁利國在南海洲上。
婆利國在廣州東南海中洲上去廣州二月日行國界東西五十日行南北二十日行有一百三十六聚頓遜國在林邑西南海崎上地方千里城去海千餘里。
邊鬥四國者邊鬥國(一雲班鬥)都昆國(一作都軍)拘利國(一作九)北嵩國並扶南度金鄰大灣南行三千里。
殊奈國在林邑南去交阯海行三月餘日。
敢人國在交阯西今謂之烏滸人。
金利毗逝國在京西南四萬餘里東去致物國二千里西去赤土國一千五百里南去波利國三千里北去柳衢國三千里其國有城邑庭舍。
墮和羅國南與盤盤北與迦邏舍佛東與真臘接西鄰大海去高州五月日行。
多蔑國在南海外國界周回可一月行南阻大海西阻俱遊國北。
波剌國東真陁洹國戶口極多置三十州不役屬他國有州郭宮殿樓櫓並用瓦木。
多摩長國居於海島東與婆鳳西與多隆南與半友跋(畢言五山也。)北與訶陵等國接其界東西可一月行南北可二十五日行。
杜薄國在扶南東漲海中直渡海數十日至洲有十餘國城皆稱王。
烏篤國在中天竺南地方五千餘里。
薄刺洲在拘利南海灣中一名勃焚洲。
狼牙修國在南海中其界東西三十日行南北二十日行去廣州二萬四千里。
婆利國在廣州東南海中洲上去廣州二月日行國界東西五十日行東北二十日行有一百三十六聚,或曰:其國在林邑東南海中洲上其地延袤數千里自交州南渡海經林邑扶南赤土文單數國乃至焉盤盤國在林邑之南海曲中與狼牙修國為鄰。
丹丹國在多羅磨羅國西北振州東南理所可二萬餘家亦置州縣以相統領。
陁洹國在林邑西南大海中東南與墮和羅接去交阯三月餘日行賓服於墮和羅。
修羅分國居於南海之北以木柵為城東至真臘國南至海其王名屍達摩提婆精兵三萬餘人。
甘軍國居於南海之濱東接林邑其王名旗陁越摩精兵可五千人。
哥羅舍分國在南海之南東接墮和羅國其王名蒲伽越摩精兵二萬人。
赤土國扶南之別種也。在南海中水行百餘日而達所都土色赤因以為號東波羅刺國西婆羅婆國南訶羅旦國北拒大海方數千里其王居僧祗城有門三重相去各百許步每門圖畫飛仙仙人菩薩之象懸金花鈴毦婦女數十人或奏樂或捧金花。又飾四婦人容飾如佛塔邊金剛力士之狀夾門而立門外者持兵仗門內者執白拂夾道垂素網綴花王宮諸屋悉是重閣北戶北面而坐坐三重之榻衣朝霞布冠金花冠垂雜寶纓絡四女子立侍左右兵衛百餘人王榻後作一木龕以金銀五香木雜鈿之龕後懸一金光焰夾榻。又樹二金鏡鏡前並陳金甕甕前各有金香爐當前置一金伏牛牛前樹一寶蓋蓋左右皆有寶扇婆羅門等數百人東西重行相向而坐。
汶陽蠻在臨沮西界二百里中水六繞峽魚貫行有數處不通騎西北接梁州新城東北接南襄城南接巴竺三邊並山蠻凶盛據險為寇賊。
板楯蠻其人多居閬中渝水左右。
東謝蠻其地在黔州之西數百里南接守宮獠西連夷子北至白蠻。
西趙蠻在東謝之南其界東至夷子西至昆明南至西洱河山洞阻深莫知道里南北十八日行東西二十三日行。
南平蠻北與涪州接部落四千餘戶。
羅剎國在婆利之東。
訶陵國在真臘國之南其王所居豎木為城造大屋重閣覆以櫚皮。
甘棠國在大海之南昆侖人也。洱音珥。
占城國在中華西南其地東西七百里南北三千里東暨海西雲南南真臘國北州界東北暨兩浙海程三十日。
西南夷君長以十數夜郎最大(後為縣屬羊可郡)其西靡莫之屬以十數滇最大(滇音顛地有滇池因為名)自滇以北君長以十數邛都最大(今之邛州本其地)其外西自桐師以東北至葉榆(葉榆澤名因以立號後為縣屬益州郡)名為昆明(音髓今州也。昆明。又在其西南即南寧州諸爨所居是其地也。)自以東北君長以十數徙莋都最大(徙及莋都二國也。徙音斯後為徙縣屬蜀郡莋都後為沈黎郡莋音昨)自莋以東北君長十數冉ζ最大(ζ音ζ今夔州開州首領多姓冉者)自冉ζ以東北君長以十數白馬最大皆氐類也。皆巴蜀西南外蠻夷。
夜郎國東接交阯。
滇國夜郎西有池周回二百餘里水源深廣而末更淺狹有似倒流故謂之滇池河。
邛都夷漢武帝所開以為邛都縣無幾而池陷為江澤因名為邛池南人以為邛河。
莋都夷漢武帝所開以為莋都縣後為沈黎郡天漢四年並蜀為西部置兩都尉一居旄牛主僥外夷一居青衣主漢人。
丹ζ夷漢武帝所開以為汶山郡其山有六夷七羌九氐各有部落。
哀牢夷後漢光武時始通中國明帝時內屬其稱邑王者七十七人戶五萬一千八百九十口五十五萬三千七百一十四西南去雒陽七千里。
南詔蠻自言哀牢之後代居蒙舍州為渠帥在漢永昌故郡東姚州之西。
驃國在永昌故郡南二千餘里東北拒南詔陽苴咩城六千八百里凡去上都一萬四千里其國境東西三千里南北五千五百里往來通聘者伽羅婆提等二十國役屬者道林王等九城食境土者羅君潛等二百九十八部落東鄰真臘國西接東天竺國南盡溟海北通南詔{此夕}{此夕}樂城界其王姓困設長名摩羅匿其國相名摩阿思那其王近適則輿以金繩床遠適則乘象嬪御甚眾侍御常數百人其羅城構以磚甓周一百六十里壕岸亦構磚相傳本是舍利佛城內有居人數萬家佛寺百餘區其堂宇皆錯以金銀渥以丹彩地以紫钅廣覆以錦剡。
附國在蜀郡西北二千餘里即漢之西南夷也。其國南北八百里東西千五百里無城近川谷傍山險俗好復讎故壘石為巢而居以避其患巢高十餘丈下至五六丈每級丈餘以木隔之基方三四步巢上方二三步狀似浮圖於下級開小門從內上通夜必關閉以防盜賊。
西爨古南中地延袤二千里。
獠出自梁益之間散居山谷依樹積木以居其上自晉桓溫破蜀之後蜀人東流山險之地多空獠遂挾山傍谷與夏參居。
昆彌國一曰昆明西南夷也。在爨之西以二河為界即古葉榆河也。去京師九千里勝兵數萬人漢武帝時得其地入益州郡其後復絕。
西域自漢武帝時始通三十六國其後稍分至五十餘(哀平時有五十五國)皆在モ奴之西烏孫之南南北有大山中央有河東西六千餘里南北千餘里東則接漢漢限以玉門陽關(二關皆在敦煌西界)西則限以蔥嶺(蔥嶺其山高大上多生蔥故以名焉)其南山東出金城與漢南山屬焉。
婼羌國王號去胡來王(言去離胡域來附漢也。)去陽關千八百里去長安六千三百里辟在西南不當孔道(辟讀曰僻孔道者穿山險而為道今言穴徑也。)戶四百五十口千七百五十勝兵者五百人西與。且末接(。且音予餘切)。
鄯善國本名樓蘭王治桿泥城(桿音一胡切幹同)去陽關千六百里去長安六千一百里戶千五百七十口萬四千一百勝兵二千九百十二人輔國侯卻胡侯(卻音邱略切)鄯善都尉擊車師都尉左右。且渠擊車師君各一人譯長二人西北去都護治所千七百八十五里至山國千三百六十五里西北至車師千八百九十里。且末國王治。且末城去長安六千八百二十里戶二百三十口千六百一十勝兵三百二十人輔國侯左右將譯長各一人西北至都護治所二千二百五十八里北接尉犁南至小宛可三日行西通精絕二千里。
精絕國王治精絕城去長安八千八百二十里戶四百八十口三千三百六十勝兵五百人精絕都尉左右將譯長各一人北至都護治所二千七百二十三里南至戎盧國四月行地陋西通桿彌四百六十里。
桿彌國王(一作拘彌)治桿彌城去長安九千二百八十里戶三千三百四十口二萬四十勝兵三千五百四十輔國侯左右將左右都尉左右騎君各一人譯長二人東北至都護治所三千五百五十三里南與渠勒東北與龜茲西北與姑墨接西通于闐(田殿二音)三百九十里後漢時名寧彌。
戎盧國王治卑品城去長安八千三百里戶二百四十口千六百一十勝兵三百人東北至都護治所二千八百五十八里東與小宛南與婼羌西與渠勒接南僻不當道。
渠勒國王治鞬都城(鞬音鈐居言切)去長安九千九百五十里戶三百一十口二千一百七十勝兵三百人東北至都護治所三千八百五十二里東與戎盧西與婼羌北與彌接。
小宛國王治桿零城去長安七千二百一十里戶一百五十口千五十勝兵二百人輔國侯左右都尉各一人西北至都護治所二千五百五十里東與婼羌接南僻不當道。
于闐國去玉門陽關三百餘里王治西城去長安九千六百七十里戶三千三百口萬九千三百勝兵二千四百人東北至都護治所三千九百四十七里南與婼羌接北與姑墨接一說去雒陽萬一千七百里東去鄯善千五百里南去女國三千里西去朱俱波千里北去龜茲千四百里東北去瓜州二千八百里。又云:在蔥嶺之北二百里南帶蔥嶺與婆羅門接相去三千餘里所都城方八九里南與吐蕃接西北至疏勒二千餘里國城之東有曰:白玉河西有綠玉河次西有烏玉河其源同出昆侖山去國西一千三百餘里(又云:城東有大水北流號附支水即黃河也。)。
皮山國王治皮山城去長安萬五千里戶五百口三千五百勝兵五百人左右將左右都尉騎君譯長各一人東北至都護治所四千二百九十二里西南至烏秅國千三百四十里(烏音一加切秅音直加切)南與天竺接北至姑墨千四百五十里西南當罽賓烏弋山離道西北通莎車三百八十里。
烏耗國王治烏耗城去長安九千九百五十里戶四百九十口二千七百三十三勝兵七百四十人東北至都護治所四千八百九十二里北與子合蒲犁西與難兜接山居田石間有白草壘石為室。
蒲犁國王治蒲犁谷去長安九千五百五十里戶六百五十口五千勝兵三千人東北至都護治所五千三百九十六里東至莎車五百四十里北至疏勒五百五十里南與西夜子合接西至無雷五百四十里侯都尉各一人寄田莎車種俗與子合同。
西夜國王號子合王治呼犍谷(犍音鉅言切)去長安萬二百五十里戶三百五十口四千勝兵千人東北到都護治所五千四百六里東與皮山西南與烏秅北與莎車西與蒲犁接。
德。若國領戶百餘口六百七十勝兵三百五十東去長史居三千五百三十里去雒陽萬二千一百五十里與子合相接。
依耐國去長安萬一百五十里戶一百二十五口六百七十勝兵三百五十人東北至都護治所二千七百三十里至莎車國五百四十里至無雷五百四十里北至疏勒六百五十里南與子合接。
無雷國王治盧城去長安九千九百五十里戶千口七千勝兵一千人東北至都護治所二千四百六十五里南至蒲犁五百四十里南與烏耗北與捐毒西與大月氐接(捐毒即身毒天竺也。本皆一名語有輕重耳)。
難兜國王治去長安萬一百五十里戶五千口三萬一千勝兵八千人東北至都護治所二千八百五十里西至無雷三百四十里西南至罽賓國三百三十里南與婼羌北與休循西與大月氐接。
罽賓國王治循鮮城去長安萬二千二百里不屬都護戶口勝兵多大國也。東北至都護治所六千八百四十里東至烏秅國二千二百五十里東北至難兜國九日行西北與大月氐西南與烏弋山離接南去舍衛國三千五百里。
後名漕國在蔥嶺之北都城方四里勝兵萬餘人北去帆延七百里東去劫國六百里東北去瓜州六千六百里東南去康國百里西去何國百三十里。
烏弋山離國王去長安萬二千二百里不屬都護戶口勝兵多大國也。東北至都護治所六十日行東與罽賓北與撲挑西與犁幹條支接(撲音布木切犁讀與驪同幹音鉅連切。又鉅言切)行可百餘日乃至條支國。
條支國臨西海暑濕田稻人眾甚多其城在山上周回四十餘里海水曲環其南及東北三面路絕惟西北隅通陸道轉北而東復馬行六十餘日至安息後役屬條支為置大將監領諸小城焉。
安息國王治番兜城(番音盤)去長安萬一千六百里不屬都護北與康居東與烏弋山離西與條支接一說居和櫝城去雒陽二萬五千里地方數千里小城數百戶口勝兵最為殷盛其東界木鹿城號為小安息去雒陽二萬里西行三千四百里至阿蠻國從阿蠻國西行三千六百里至斯賓國從斯賓南行度河。又往西南至於羅國九百六十里安息西界極矣。自此南乘海乃通大秦後漢和帝永元九年都護班超遣甘英使大秦抵條支臨大海欲度而安息西界船人謂英曰:海水廣大往來者逢善風三月乃得度。若遇遲風亦有二歲者故入海人皆賫二歲糧海中善使人思土戀慕數有死亡者英聞之乃止。
大月氐國治監氏城(監一作藍)去長安萬一千六百里不屬都護戶十萬口四十萬勝兵十萬人東至都護治所四千七百四十里西至安息四十九日行南與罽賓接後為モ奴冒頓單于所攻破西擊大夏而臣之都媯水北為王庭月支有五翎侯(翕即翕字)休密翕侯治和墨城去都護二千八百四十一里去陽關七千八百二里雙靡翕侯治雙靡城去都護三千七百四十一里去陽關七千七百八十二里貴霜翕侯治雙澡城(澡音操)去都護五千九百四十里去陽關七千九百八十二里頓翕侯乙治薄茅城去都護五千九百六十二里去陽關八千二百二里高附翕侯(音許切)治高附城去都護六千四十一里去陽關九千二百八十三里凡五翕侯皆屬大月氐一說大月氐北與蠕蠕接數為所侵遂西徙都薄羅城。
小月氐國都富樓沙城其王本大月氐王寄多羅子也。寄多羅為モ奴所逐西徙後令其子守此城因號小月氐一云:月氐為モ奴所破小眾不能去者保南山羌號小月氐。
伽倍國故休密翕侯所治和墨城也。在莎車西去代萬三千里民居山谷間。
折薛莫孫國故雙靡翕侯所治雙靡城也。在伽倍西去代一萬三千五百里居山谷間。
鉗敦國故貴雙翕侯所治護澡城也。在折薛莫孫西去代一萬三千五百六十里居山谷間。
閻浮謁國故高附翕侯所治高附城在弗敵沙南去代一萬三千七百六十里居山谷間。
弗敵沙國故頓翕侯所治薄茅城也。在鉗敦西去代一萬三千六百六十里居山谷間。
●卷九百五十八
○外臣部·國邑第二
康居國王冬治樂越慝地(樂音來谷切)到卑闐城(闐音徒千切)去長安萬二千三百里不屬都護至樂越慝地馬行七日至王夏所居蕃內九千一百四里(王每冬寒夏暑則徙別居不一處)戶十一萬口六十萬勝兵十二萬人東至都護治所五千五百五十里西北可二千里有奄蔡國控弦者十餘萬大與康居同俗臨大澤無崖蓋北海云:康居有小王五蘇獲王治蘇獲城去都護五千七百七十六里去陽關八千二十五里附墨王治附墨城(獲音下戒切)去都護五千七百六十七里去陽關八千二十五里窳匿王(窳音庾)治窳匿城去都護五千二百六十六里去陽關七千五百二十五里罽王治罽城去都護六千二百九十六里去陽關八千五百五十五里奧鞬王(奧音預於去切鞬音鈐居言切)治奧鞬城去都護六千九百六里去陽關八千三百五十五里九五王屬康居後名康國云:其國先居張掖祁連山為突厥所破南依蔥嶺遂有其地。
奄蔡在康居西北可二千里控弦者十餘萬臨大澤無崖蓋乃北海云:後名粟特國在蔥嶺西居於大澤去代一萬六千里。
嚴國在奄蔡北屬康居。
栗弋國屬康居。
大宛國在モ奴西南在漢正西去漢可萬里王治貴山城去長安萬二千五百五十里戶六萬口三十萬勝兵六萬人副王輔國主各一人東至都護治所四千三十一里北至康居卑闐城千五百一十里西南至大月氐六百九十里北與康居南與大月氐接去雒陽萬三千三百五十里。
大夏在大宛西南二千餘里媯水南民多可百餘萬桃(音回)槐國去長安萬一千八百里戶七百口五千勝兵千人。
休循國王治烏飛谷在蔥嶺西去長安萬二百一十里戶三百五十八口千三十勝兵四百八十人東至都護治所三千一百二十一里至。
捐毒衍敦谷二百六十里西北至大宛國九百二十里西至大月氐千六百一十里捐毒國王治衍敦谷去長安九千八百六十里戶三百八十口千一百勝兵五百人東至都護治所一千八百六十一里至疏勒南與蔥嶺屬(屬聯也。音之欲切)無人民西上蔥嶺則休循也。西北至大宛千三十里北與烏孫接後漢時名天竺一名身毒在月氐之東南數千里從月氐高附國以西南至西海東至盤起國皆身毒之地身毒有列城數百城置長列國數十國置王雖各小異俱以身毒為名一說在蔥嶺之南地方三萬里其中分為五天竺其一曰中天竺二曰東天竺三曰南天竺四曰西天竺五曰北天竺各數千里城邑數百南天竺南際大海北天竺北拒雪山周回有山為壁南面一谷通為國門東天竺東際大海與扶南林邑鄰接但隔小海而已西天竺與罽賓波斯相接中天竺據四天竺之間國並有王。又有列國百餘置王雖各有異而俱以天竺為名北臨禪連河一說去代三萬一千五百里一說中天竺以上都城周回七十餘里。
莎車國王治莎車城去長安九千九百五十里戶二千三百三十九口萬六千三百七十三勝兵三千四十九人輔國侯左右將左右騎君備西夜君各一人都尉二人譯長四人東北至都護治所四千七百四十六里西至疏勒五百六里西南至蒲犁七百四十里西經蒲犁無雷至大月氐東去雒陽萬九百五十里東北至疏勒。
疏勒國王治疏勒城去長安九千三百五十里戶千五百一十口萬八千六百四十七勝兵二千人疏勒侯擊胡輔國侯都尉左右將左右騎君左右譯長各一人東至都護治所二千二百一十里南至莎車五百六十里有市列西當大月氐大宛康居道也。其國都城方五里國內有大城十二小城數十勝兵二千人。
尉頭國王治尉頭谷去長安八千六百五十里戶三百口二千三百勝兵八百人左右都尉各一人左右騎君各一人東至都護治所千四百一十一里南與疏勒接山道不通西至捐毒千三百二十四里逕道馬行二日。
烏孫國在大宛東北可二千里行國(言土著)大昆彌治赤谷城(烏孫於西域諸戎其形最異人云:胡人青眼赤須狀類彌猴者本其種)去長安八千九百里戶十二萬口六十三萬勝兵十八萬八千八百人相大祿大將二人侯三人大將都尉各一人大監二人大吏一人舍中大吏二人騎君一人東至都護治所千七百二十一里至康居蕃內地五千里。
姑墨國王治南城去長安八千一百五十里戶三千五百口二萬四千五百勝兵四千五百人姑墨侯輔國侯都尉左右將左右騎君各一人譯長二人東至都護治所二千二十一里南至于闐馬行十五日北與烏孫接。
溫宿國王治溫宿城(今雍州豐泉縣北有溫宿嶺者本前漢時溫宿國人今居北地田牧因以為名)去長安八千三百五十里戶二千二百口八千四百勝兵千有五百人輔國侯左右將左右都尉左右騎君譯長各二人東至都護治所二千三百八十里西至尉頭國三百里北至烏孫赤谷六百三十里。
龜茲國王治居延城去長安七千四百八十里戶六千九百七十口八萬一千三百一十七勝兵二萬一千七十六人大都尉丞輔國侯安國侯擊胡侯卻胡侯都尉擊車師都尉左右將左右都尉左右騎君左右力輔君各一人東西南北部千長二人卻胡君三人譯長四人南與精絕東南與。且末西南與桿彌北與烏孫西與姑墨接一說俗有城郭其城三重中有佛塔廟千所王宮壯麗煥。若神居後秦呂光伐西域龜茲其王出奔光入其城城有三重外城與長安城等室屋壯麗飾以瑯玕金玉光立帛純弟震為王而歸自此中國絕不通一說在尉犁西北白山之南一百七十里。
烏壘國戶百一十口千二百勝兵三百人城都尉譯長各一人與都護同治其南三百三十里至渠犁渠犁城都尉一人戶百三十口千四百八十勝兵百五十人東北與尉犁東南與。且末南與精絕接西有河至龜茲五百八十里。
尉犁國王治尉犁城去長安六千七百五十里戶千二百口九千六百勝兵二千人尉犁侯安世侯左右將左右都尉擊胡君各一人譯長二人西至都護治所三百里南與鄯善。且末接。
危須國王治危須城去長安七千二百九十里戶七百口四千九百勝兵二千人擊胡侯擊胡都尉左右將左右都尉左右騎君擊胡君譯長各一人西至都護治所五百里至焉耆百里。
焉耆國王治員渠城去長安七千三百里戶四千口三萬二千一百勝兵六千人擊胡侯卻胡侯輔國侯左右將左右都尉擊胡左右君擊車師君歸義車師君各一人擊胡都尉擊胡君各二人譯長三人西南至都護治所四百里南至尉犁百里北與烏孫接一說其國王居南河城北去長史所居八百里四面有大山與龜茲相連道險易守有海水曲入四山之內周匝其城三十餘里白山之南七十里漢時舊國也。都城方二里國內有九城勝兵千餘人南有黃河西帶蔥嶺東去龜茲千五百里西去钅發汗國千里南去朱俱波八九百里東北去突厥方千餘里東南去瓜州四千六百里。
烏貪訾離國王治於婁谷去長安萬三百三十里戶四十一口二百三十一勝兵五十七人輔國左右都尉各一人東與單桓南與。且彌西與烏孫接(。且音子余切)卑陸國王治天山東乾當國(乾音幹)去長安八千六百八十里戶二百二十七口千三百八十七勝兵四百二十二人輔國侯左右將左右都尉左右譯長各一人西南至都護治所千二百八十七里。
卑陸後國王治番渠類谷(番音盤)去長安八千七百一十里戶百六十二口千一百三十七勝兵三百五十人輔國侯都尉譯長各一人將二人東與郁立師北與モ奴西與劫國南與車師接。
郁立師國王治內咄谷(出音丁忽切)去長安八千八百三十里戶百九十口千四百四十五勝兵三百三十一人輔國侯左右都尉譯長各一人東與車師城長西與卑陸北與モ奴接。
單桓國王治單桓城去長安八千八百七十里戶二十七口百九十四勝兵四十五人輔國侯將左右都尉譯長各一人。
蒲類國王治天山西疏榆谷去長安八千三百六十里戶三百二十五口二千三十二勝兵七百九十九人輔國侯左右將左右都尉各一人西南至都護治所千三百八十七里。
蒲類後國王去長安八千六百三十里戶百口千七十勝兵三百三十四人輔國侯將左右都尉譯長各一人一說居天山西疏榆谷東南去長史所居千二百九十里。
移支國居蒲類地戶千餘口三千餘勝兵千餘人劫國王治天山東丹渠谷去長安八千五百七十里戶九十五口五百勝兵百一十五人輔國侯都尉譯長各一人西南至都護治所千四百八十七里。
西。且彌國王治天山東於大谷(。且音子余切)去長安八千六百七十里戶三百三十二口千九百二十六勝兵七百三十八人西。且彌侯左右將左右騎君各一人西南至都護治所千四百八十七里。
東。且彌國王治天山東{公兒}虛谷去長安八千二百五十里戶百九十一口千九百四十八勝兵五百七十二人東。且彌侯左右都尉各一人西南至都的護治所千五百八十七里東去長史所居八百里。
孤胡國王治車師柳谷去長安八千二百里戶五十五口二百六十四勝兵四十五人輔國侯左右都尉各一人西至都護治所千一百四十七里至焉耆七百七十里。
山國去長安七千一百七十里(常在山下居不為城治也。)戶四百五十口五千勝兵千人輔國侯左右將左右都尉譯長各一人西至尉犁一百四十里西北至焉耆百六十里西至危須二百六十里東南與鄯善。且末接。
車師前王國治交河城河水分流繞城下故號交河去長安八千一百五十里戶七百口六千五十勝兵千八百六十五人輔國侯安國侯左右將都尉歸漢都尉車師君通善君鄉善君各一人譯長二人西南至都護治所千八百七里至焉耆八百三十五里交河城去長史所居柳中八十里。
車師後王國治務塗谷去長安八千九百五十里戶五百九十五口四千七百七十四勝兵千八百九十人擊胡侯左右將左右都尉道民君譯長各一人西南至都護治所千二百三十七里去長史所居五百里道讀曰導。
車師都尉國戶四十口三百三十三勝兵八十四人車師後長城國戶百五十五口九百六十勝兵二百六十人。
大秦國一名犁鞬以在海西亦云:海西國地方數千里有四百餘城小國役屬者數十以石為城郭列置郵亭皆堊之(飾也。音火既切堊白土也。音惡)所居城邑周圜百餘里城中有五宮相去各十里宮室皆以水精為柱食器亦然或云:其國西有弱水流沙近西王母所居處幾於日所入也。從條支西行二百餘里近日所入則與今書異矣。前世漢使皆自烏弋以還莫有至條支者也。又云:從安息陸道繞海北行出海西至大秦人庶連屬十里一亭三十里一置(置驛也。)其城周回百餘里居宇皆以瑚為而琉璃為墻壁水晶為柱楚其王有五宮其宮相去各十里每旦於一宮聽事終而復始。
小人國在大秦之南。
澤散國屬大秦其地在海中央北至驢分水行半歲風疾時一月到最與安息安谷城相近西南至大秦都不知里數。
驢分王屬大秦其治去大秦都二千里從驢分城西之大秦渡海飛橋長二百三十里渡海道西南行繞海直西行。
且蘭王屬大秦從思陶國直南渡河乃直西行之。且蘭三千里道出河南乃西行。
賢督王屬大秦其治東北西北去汜復六百里。
汜復王屬大秦其治東北去於羅三百四十里渡海也。
於羅屬大秦其治在汜復東北渡河從於羅東北。又渡河斯羅東北。又渡河。
斯羅國屬安息與大秦接也。
北烏伊別國在康居北。
呼得國在蔥嶺北烏孫西北康居東北勝兵萬餘人堅昆國在康居西北勝兵三萬人。
滑國車師別種也。後漢初居代都滑為小國屬蠕蠕後稍強大征其旁國開地千餘里。
白題國在滑國東去滑六日行西極波斯。
師子國天竺旁國也。舊無人民止有鬼神及龍蛇居之諸國商賈來共市易鬼神不見其形但出珍寶諸國聞其土樂因此競至遂成大國。
東離國居沙奇城在天竺東南三千餘里大國也。列城數十皆稱王。
安國漢安息之地都在那密水南城有五重環以流水國西百餘里有異國。
波斯國都達曷水西蘇藺城即條支故地也。有城周回三十二里城高四丈皆有樓觀城內屋宇數百千間城外佛寺二三百所東與滑國西及南俱與婆羅門北與汎忄栗國接西去海數百里東去穆國四千餘里西北去拂林四千五百里東去瓜州一萬六千七百里一說都宿利城在忸密南古條支國也。去代地二萬四千二百二十八里城方十里戶十餘萬。
伏盧尼國都城在波斯國北去代二萬七千三百二十里累石為城。
大食國本在波斯國之西後眾漸盛遂割據波斯西境自立為王西鄰於大海有勝兵四十餘萬。
穆國都烏滸河之西安息故地都城方三里勝兵二千人東北去安國五百里東去烏那遏二百餘里西波斯國四千餘里東去瓜州七千七百里。
烏那遏國都烏滸水西舊安息之地都城方二里勝兵數百人王坐金羊座東北去安國四百里西北去穆國二百餘里東去瓜州七千五百里。
米國都那密水西舊康居之地都城方二里勝兵數百人西北去康國百里東去蘇對沙那國五百里西南去史國二百里東去瓜州六千四百里。
曹國都那密水南數里舊是康居之地都城方三里勝兵千餘人。
何國都那密水南數里舊是康居之地東去曹國百五十里西去小安國三百里東去瓜州六千七百五十里。
史國都獨莫水南十里舊康居之地也。都城方二里勝兵千餘人北去康國二百四十里南去吐火羅五百里西去那色波國二百里東北去米國二百里東去瓜州六千五百里。
石國居於藥殺水都城方十餘里國城之東南立屋置座於中其國南去钅發汗六百里東南去瓜州六千里。
钅發汗國在蔥嶺之西五百里古渠搜國也。都城方四里勝兵千人東去瓜勒千里西去蘇對沙那國五百里西北去石國五百里東去突厥可汗二千餘里東去瓜州五千五百里。
挹怛國都烏滸水南二百餘里勝兵者五六千人都城方十餘里多寺塔。
吐火羅國都蔥嶺西五百里與悒怛雜居都城方二里勝兵者十萬人一說其北界即漢西域大宛之地今屬西蕃突厥在瓜州西六千七百里。
俱蘭國與吐火羅接南抵雪山唐貞觀中朝貢女國在蔥嶺之南山上為城方五六里人有萬家其國以女為王侍女數百人五日一聽朝復有小女王共知國政。
東女國西羌之別種以西海中復有女國故稱東女焉俗以女為王東與茂州党項接東南與雅州接隔羅女蠻及白狼夷其境東西九日行南北二十日行有大小八十餘城王所居康延川中有弱水南流用牛皮為船以渡戶四萬餘眾勝兵萬餘人散在山谷間。
吐谷渾晉時據有西零巴西甘松之界極乎!白蘭數千里然有城郭而不居隨居水草廬帳為屋當魏周之時始稱可汗都伏侯城在青海西十五里其地兼鄯善。且末西北有流沙數百里。
河南國在益州西北亙數千里其南界龍涸城去成都千餘里大戌有四一在清水川一在赤水一在澆河一在吐屈直川皆子弟所治一說其地則張掖之南隴西之西在河之南故以為號其界東至疊川西鄰于闐北接高昌東北通秦嶺方千餘里蓋古之流沙地焉。
高昌國南接河東連敦煌西次龜茲北鄰敕勒置四十六鎮交河田地高寧臨川橫截柳婆洿林新興繇寧始昌篤進白刀等皆其鎮名其地東西三百里南北五百里國內總有城一十六(一雲有八城)其國去敦煌十三日行其四面夕夕大山其都城周回一千八百四十步於坐室畫魯哀公問政於孔子之像四面多大山以其地勢高敞人庶昌盛故名高昌一說即漢車師前王之庭西域長史戊巳校尉之故地也。其國東西二百延袤數百里漢興師西討軍中羸憊者留居焉地形高敞因名高昌壘有八城本皆中國人也。蔥茈羌(茈音紫)北與諸國接不知其道理廣狹南與白馬羌鄰白馬氐秦漢以來世居岐隴以南漢川以西自立豪帥自渭抵於巴蜀,或謂之白氐,或謂之故氐漢末徙居仇池地方百頃魏封百頃王晉封仇池公。
白蘭國羌之別種也。其地東北接吐谷渾西叱利模徙南界那鄂。
党項羌其種有宕昌白銀狼東接臨洮西拒葉護南北數千里處山谷間每姓別為部落大者五千餘騎小者千餘騎。
武興國本仇池地其國東連秦嶺西接宕昌去宕昌八百里南去漢中四百里北去岐州三百里去長安九百里。
宕昌國其界自仇池以西東西千里帶水以南南北八百里地多山阜部眾二萬餘落鄧至國居涼州界羌別種也。
湟中月氐國舊在張掖酒泉地大月氐為モ奴冒頓所殺餘種分散逾蔥嶺其羸弱者入山依諸羌居止者舌國故康居國也。在破落那西北去代一萬五千四百五十里。
丁令在康居北勝兵六萬人隨畜牧依處西南去康居五千里。
短人國在康居西北人眾甚多去奄蔡諸國甚遠去康居萬餘里。
悅般國在烏孫西北去代一萬九百三十里其先モ奴北單于部落也。為漢車騎將軍竇憲所逐北單于度金微山西走康居其羸弱不能去者住龜茲北地方數千里眾可二十餘萬涼州人猶謂之單于王陁羅伊羅國在烏蔡國北天雪山坡上緣梯登山接七百梯方到其國。
阿鉤羌在莎車西南國西有縣度山其間四百里中往往有棧道下臨不測之深人行者以繩索相持而度。
波路國在阿鉤羌西北去代一萬三千九百里三童國在軒渠國西南千里。
蒲山國故皮山國也。居皮城在于闐南去代一萬二千里其國西南三里有凍淩山後役屬于闐。
悉居半國故西夜國也。(一名於合)在于闐西去代萬一千九百七十里。
權於摩國故烏秅國也。其王治烏秅城西接悉居半國西南去代一萬二千九百七十里。
洛那國故大宛國也。都貴山城在疏勒西北去代四千四百五十里。
朱居國在于闐西役屬嚈噠。
嚈噠國其原出於塞北自金山而南在于闐之西都烏滸水南二百餘里去長安一萬一百里其王都拔底延城蓋王舍城也。其城方十里餘多寺塔眾可十萬無城邑西域康居于闐安息及諸小國三十許皆役屬之號為大國。
烏萇國在賒彌南北有蔥嶺南至天竺婆羅門胡。
乾陀國在烏萇西本名葉波為嚈噠所破因改焉所都城東南七里有佛塔高七十丈周三百步即所謂雀離佛國也。
渴盤陁國在蔥嶺東于闐西小國也。西鄰滑國南接罽賓國北連沙勒國所治在山谷中城周回十餘里國有十二城。
波知國在缽和西南土狹人貧依山谷。
賒彌國在波知之南山居亦附嚈噠東有缽勒盧國路險緣鐵鎖而度下不見底。
越延底國治辛頭河北西北去賒彌國千餘里東北至瓜州五千四百里。
耆至拔國在疏勒西去代一萬一千六百二十里其國東有藩賀那山。
悉密國在者至拔西去代萬二千一百里其國東有山名郁悉滿山。
悉萬斤國在悉密西去代一萬二千二百二十里其國有山名伽色那山。
伽不單國在悉萬斤西北去代一萬二千七百八十里。
色知顯國在悉萬斤西北去代一萬二千九百四十里。
吐呼羅國去代一萬二千里東至范陽國西至悉萬斤國中間相去二千里南至連山不知名北至波斯國中間相去一萬里中薄提城周回六十里城南有西流大水名漢樓河。
伽色尼國在悉萬斤南去代一萬二千五百里。
薄知國在伽色尼南去代一萬三千三百三十里忸密國在悉萬斤西去代二萬二千八百二十八里牟知國在忸密西南去代二萬二千九百二十里。
阿弗大汗國在忸密西去代二萬三千七百二十里諾色波羅國在忸密南去代二萬三千四百二十八里。
畢伽至國東接忸密國去代二萬三千七百二十八里。
呼似密國在阿弗大汗西去代二萬二百里。
副貨國去代一萬七千里東至阿富使。且國西至役誰國中間相去一千里南有連山不知名北至奇沙國相去一千五百里國中有副貨城周匝七十里。
疊伏羅國去代三萬一千里國中有勿悉城城北有彊奇水西流焉。
缽和國在渴盤陁西其土尤寒有大雪山望。若銀峰拔豆國去代五萬一千里東至多向勿當國西至旃那國中間相去七百里南至罽陵伽北至弗那伏。且國中間相去九百里。
吐蕃在長安之西八千里本漢西羌地也。後魏神瑞初南涼禿髪樊尼率眾西奔濟黃河逾積石於羌中建國開地千里以禿髪為國號語訛謂之吐蕃其後子孫繁昌。又侵伐不息土宇漸廣唐高宗時吐蕃盡收羊同党項及諸羌之地東與涼松茂等州相接南至婆羅門西。又攻陷龜茲疏勒四鎮北抵突厥地方萬餘里自漢魏以來西戎之盛未之有也。
大羊同國東接吐蕃西接小羊同北直于闐東西千餘里勝兵八九萬。
悉立國在吐蕃西南戶五萬餘有城邑村落依澗章求拔國在悉立西南居四山之內後移出山西地接東天竺遂改衣服變西羌之俗因而附焉其地延袤八九百里勝兵二千餘人居無城郭。
回紇之先モ奴之裔也。後魏時號為鐵勒部落其眾微小依高車臣屬突厥隋時謂之特勒在薛延陁北境居婆陵水側去長安六千九百里隨逐水草勝兵五萬人口十萬唐貞觀中以回紇部為瀚海府開元中漸盛保烏德彳建山南去西城千七百里西城即漢之高闕塞也。西城北去磧石三百里有十一都督元和中可汗遣使改為回鶻義取回旋輕捷如鶻也。骨利居回紇瀚海之北俟斤同居勝兵四千五百口萬餘人。
都蕃鐵勒之別種南去回紇十三日行前代未通也。結骨部其地在回紇西北三千里勝兵八萬口數十萬其國南阻貪湯漫山山多林木夏浸如冬積雪往來險阻有水從回紇北流逾山經其國。
多濫葛在薛延陁東界居近同羅水兵一萬口三萬人。
仆骨在多濫葛東境勝兵一萬口三萬人。
拔野古在仆骨東勝兵一萬口六萬人。
北狄モ奴漢高帝時冒頓單于最強大盡服從北夷而南與諸夏為敵國置左右賢王左右谷蠡(音鹿黎)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左右骨都侯自左右賢王以下至當戶大者萬餘騎小者數千人諸左王將居東方直上谷以東(直當也。)接貊朝鮮右王將居西方直上郡以西接氐羌而單于庭直代雲中各有分地逐水草移徙至後漢光武時始有南北二庭焉。
烏桓者本東胡也。漢初モ奴冒頓滅其國餘類保烏桓山因以為號武帝遣驃騎大將軍霍去病擊破モ奴左地因徙烏桓於上谷漁陽右北平遼東五郡塞外為漢偵察モ奴動靜後漢靈帝初烏桓大人上谷有難樓者眾九千餘落遼西有丘力居者眾五千餘落皆自稱王。又遼東蘇仆延眾千餘落自稱峭王右北平烏延眾八百餘落自稱汗魯王。
鮮卑東胡之支也。別依鮮卑山故因為號後漢和帝時右校尉耿夔擊破モ奴北單于逃走鮮卑因此轉徙據其地モ奴餘種留者尚有十餘萬落皆自號鮮卑其地東接遼水西當西域。
突厥者蓋モ奴之別種居金山之陽金山形似兜鍪其俗謂兜鍪為突厥因以為號一說突厥之先平涼雜胡也。西魏廢帝時木可汗俟升西破嚈噠東走契丹北並契骨威服塞外諸國其地東自遼海以西西至西海萬里南自沙漠以北北至北海五六千里皆屬焉西突厥本與北突厥同祖初木桿與沙缽略可汗有隙因分為二其國即烏孫故地東至突厥國西至雷翥海南至疏勒北至瀚海在長安北七千里自焉耆國西北七日行至其南庭。又正北八日行至其北庭鐵勒龜茲及西域諸胡皆歸附之一說沙缽羅葉護可汗既立建庭於睢合水北謂之水南庭東以伊列河為界。
契丹國居黃水之南黃龍之北數百里後魏時為高麗所侵部落萬餘口求內附止於白<豸>河其後為突厥所逼。又以萬家寄於高麗隋開皇中背高麗率眾內附高祖安置於渴奚那頡之北部落漸眾遂北徙逐水草當遼西正北二百里依訖臣水而居東西亙五百里南北三百里分為十部兵多者三千少者千餘其南者為契丹在北者號室韋一說其國在鮮卑之東故地距高麗西至奚北鄰鞂鞨南接營州延袤二千里勝兵萬餘人分為八部。又云:古モ奴之種代居遼澤之中潢水南崖南距渝關千一百里渝關南距幽州七百里本鮮卑之舊地也。後唐天祐末其酋阿保機乃僭稱皇帝署中國官號為城郭宮室之制於漠北距幽州三千里名其邑曰:西樓邑屋門皆東向如車帳之法城南別作一城以實漢人名曰:漢城。
南室韋在契丹北三千里分為二十五部每部有餘莫弗瞞咄猶酋長也。
北室韋在南室韋北行十一日其國分為九部落繞吐紇山而居其部落渠帥號乞引莫賀咄每部有莫何弗與榆同三人以貳之。
缽室韋在北室韋北千里依胡布山而住人眾多北室韋不知為幾部落穴室韋在缽室韋西北數千里。
●卷九百五十九
○外臣部·土風
夫五方之民言語不通衣服殊制至於居處飲食固亦異宜寒燠氣候諒非一貫是故先王設象胥之官以掌其鞮譯命輶軒之使分采於方言聲教之所暨羈縻而弗絕。若乃槁街之攸舍秘閣之所記參考乎!殊俗增廣乎!異聞稽之載籍灼然惟敘詮次其說以著於篇將使彊戎索者軌制可徵納職貢者名物斯辨庶以參司籍之記備有司之傳云:
東夷夫餘國其民土著有宮室倉庫牢獄多山陵廣澤於東夷之域最平敞土地宜五穀不生五果其人粗大性強勇謹厚不寇鈔食飲皆用俎豆會同拜爵洗爵揖讓升降以殷正月祭天國中大會連日飲食歌舞名曰:迎鼓,於是時斷刑獄解囚徒在國衣尚白白布大袂袍履革沓出國則尚繒繡錦罽大人加狐貍白黑貂之裘以金銀飾帽譯人傳辭皆跪手據地竊語用刑嚴急殺人者死沒其家人為奴婢竊盜一責十二男女淫婦人妒皆殺之尤憎妒已殺屍之國南山上至腐爛女家欲得輸牛馬乃與之兄死妻嫂與モ奴同俗其國善養牲出名馬赤玉貂美珠珠大者如酸棗以弓矢刀矛為兵家家自有鎧仗國之耆老自說古之亡人作城柵皆員有似牢獄行道晝夜無老幼皆歌通日聲不絕有軍事亦祭天殺牛觀蹄以占吉凶蹄解者為凶合者為吉有敵諸加(加官號也。)自戰下戶俱擔糧飲食之其死夏月皆用冰殺人犭旬葬多者百餘厚葬有棺無槨其俗停喪五月以久為榮其祭亡者有生有熟喪主不欲速而他人強之嘗諍引以此為節其居喪男女皆純白婦人著布面衣去環佩大體與中國皆仿彳弗也。水旱不調五穀不熟輒歸咎於王或言其王葬用玉匣漢朝常豫以玉匣付玄菟郡王死則迎取以葬公孫淵伏誅玄菟庫猶有玉匣一具今夫餘庫(今魏時也。)有玉璧珪瓚數代之物傳世以為寶耆老言先代之所賜也。其國殷富自先世以來未嘗破壞也。其印文言王之印國有故城名城蓋本貊之地而夫餘王其中自謂亡人抑有似也。
肅慎國夏則巢居冬則穴處父子世為君長無文墨以言語為約有馬不乘但以為財產而已無牛羊多畜豬食其肉衣其皮績毛以為布有樹名雒常。若中國有聖帝代立則其木生皮可衣無井竈作瓦鬲受四五升以食坐則箕踞以足挾肉而啖之得凍肉坐其上令暖土無鹽鐵燒木作灰灌取汁而食之俗皆編髪以布作徑尺餘以蔽前後將嫁娶男以毛羽插女頭女和則持歸然後致禮聘之婦貞而女淫貴壯而賤老死者其日即葬之於野交木作小槨殺豬積其上以為死者之糧性凶悍以無憂哀相尚父母死男子不哭泣哭者謂之不壯相盜竊無多少皆殺之故雖野處而不相犯。
挹婁古肅慎之國(在夫餘東北千餘里)土地多山險人形似夫餘而言語各異有五穀麻布出赤玉好貂無君長其邑落各有大人處於山林之間土氣極寒常為穴居以深為貴大家至接九梯好養豬食其肉衣其皮冬以豕膏塗身厚數分以禦風寒夏則裸袒以尺布蔽其前後其人臭穢不潔作廁於中圜之而居自漢興以後臣屬夫餘種眾雖少而多勇力處山險。又善射發能入人目弓長四尺力如弩矢用楛長一尺八寸青石為鏃鏃能施毒中人即死便乘船好寇盜鄰國畏患而卒不能服東夷夫餘飲食類此皆用俎豆惟挹婁獨無法俗最無綱紀。
高句驪(漢玄菟郡也。在遼東之東)地方二千里多大山深谷人隨而為居少田業力作不足以自資故其俗節於飲食而好修宮室東夷相傳以為夫餘別種故言語法則多同其俗淫皆潔凈自喜暮夜輒男女群聚為倡樂好祠鬼神社稷零星以十月祭天大會名曰:東明其國東有大穴號襚神穴亦以十月迎而祭之其公會衣服皆錦繡金銀以自飾大加主簿皆著幘如冠幘而無後其小加著折風形如弁無牢獄有罪諸加評議便殺之沒入妻子為奴婢其婚姻皆就女家生子長大然後將婦歸家其俗男女已嫁娶便稍營送終之具金銀財幣盡於厚葬積石為封列種松柏其人性凶急有氣力習戰鬥好寇鈔沃沮東皆屬焉每春秋較獵王親臨之人稅布五疋穀五石遊人則三年一稅十人共細布一疋租戶一石次七斗下五斗反逆者縛之於柱{火}燕而斬之籍沒其家盜則償十倍用刑既峻罕有犯者樂有五弦琴箏蓽篥橫吹簫鼓之屬吹蘆以和曲每年初聚戲於氵貝水之上王乘腰轝列羽儀以觀之事畢王以衣服入水分左右為二部以水石相濺擲訁宣呼馳逐再三而止俗以趨走為敬拜則曳一腳立多反拱行必搖手性多詭伏父子同川而浴共室而寢婦人淫奔俗多遊女有婚嫁者取男女相悅然後為之男家送豬酒而已無財聘之禮或有受財者人共恥之死者殯於屋內經三年擇吉日而葬居父母及夫之喪服皆三年兄弟三月初終哭泣葬則鼓舞作樂以送之埋訖悉取死者生時服玩車馬置於墓側會葬者爭取而去敬鬼神多淫祠盜者倍徵贓。若貧下不能備及負公私債者皆聽評其子女為奴婢以償之丈夫衣同袖衫大口白韋帶黃革履其冠曰:骨蘇多以紫羅為之雜以金銀為飾其有官品者。又插二鳥羽於其頭上以顯異之婦人服裙襦袖皆為襈書籍有五經三史。《三國志》晉春秋兵器有甲弩弓箭鞍稍矛鋋句驪出好弓所謂貊弓也。
東沃沮國在高句驪蓋馬大山之東土肥美背山向海宜五穀善田種有邑落長帥人性質直彊勇少牛馬便持矛步戰言語飲食居處衣服禮節有似句驪其嫁娶之法女年十歲已相設許婿家迎之長養以為婦至成人便還女家女家責錢錢畢乃復還婿家其葬作大木槨長十餘丈開一頭作戶新死者皆假埋之方使覆形一名糸百耳一名小水貊在遼東郡西安平縣北皮肉盡乃取骨置槨中舉家皆共一槨刻木如生形隨死者為數。又有瓦钅歷置米其中編縣之於槨戶邊。
北沃沮其俗皆與南同(北沃沮一名置溝婁)。
國本朝鮮地箕子教以禮義田蠶。又制八條之國其人終不相盜無門戶之閉婦人貞信飲食以籩豆自謂與句驪同種言語法俗大抵相類其人性願愨少嗜欲不請モ男女皆衣曲領其俗重山川山川各有部分界不得妄相干涉同姓不婚多所忌諱疾病死亡輒捐棄舊宅更造新居知種麻養蠶作絲綿布曉候星宿豫知年歲豐約常用十月祭天晝夜飲酒歌舞名之為舞天。又祠虎以為神邑落有相侵犯者輒相罰責生口牛馬名之為責禍殺人者償死少寇盜能步戰作矛長二丈或數人共持之樂浪擅弓出其地。又多文豹有果下馬(高三尺乘之可於果樹下行)海出班魚使來皆獻之。
馬韓國韓種有三一曰馬韓二曰辰韓三曰弁韓馬韓北與樂浪南與倭接東西以海為限人知田蠶作綿布出大栗如梨有長尾雞尾長五尺邑落雜居亦無城郭作土室形如冢開戶在上不知拜跪無長幼男女之別不貴金寶錦罽不知騎乘牛馬雅重瓔珠以綴衣為飾及縣頸垂耳大率皆魁頭露紒(魁頭猶科頭也。謂以髪縈繞成科結也。紒音計)布袍草履其人壯勇少年有築室作力者輒以繩貫脊皮糸追以大木嗛呼為健常以五月田竟祭鬼神晝夜酒會群聚歌舞舞輒數十人相隨蹋地為節十月農功畢亦復如之諸國邑各以一人主祭天神號為天君。又立蘇塗(諸國各有別邑為蘇塗諸亡逃至其中皆不還之蘇塗之義有似浮屠)建大木以縣鈴鼓事鬼神其南界近倭亦有文身者。又其俗好衣幘下戶詣郡朝謁皆假衣幘自服印綬衣幘千有餘人。
辰韓在馬韓之東言語有類秦人繇是,或謂之秦韓其土地肥美宜種五穀及稻曉蠶桑作縑布乘駕牛馬嫁娶禮俗男女有別以大鳥羽送死其意欲使死者飛扌其國作屋橫累之木為之有似牢獄也。國出鐵韓倭皆從取之諸市買皆用鐵如中國用錢。又以供給二郡俗喜歌舞飲酒有瑟其形似築彈之亦有音曲生兒便以石壓其頭欲令其衤扁今辰韓人皆衤扁頭男女近倭亦文身便步戰兵仗與馬韓同其俗行者相逢皆住讓路。
弁辰國與辰韓雜居亦有城郭衣服居處與辰韓同言語法俗亦相似祠祭鬼神有異施竈皆在戶西。
其瀆盧國與倭國接界十二國亦有王其人形皆長大美髪亦作廣幅細布衣服潔清而刑法嚴峻其國近倭故頗有文身。
州胡國在馬韓之西海島上其人短小髡頭衣韋衣有上無下好養牛豕乘船往來貨市韓中。
倭國男子無大小皆黥面文身自古以來其使詣中國皆自稱大夫夏後少康之子封於會稽斷髪文身以避蛟龍之害今倭水人好沈沒捕魚蛤文身亦以厭大魚水禽後稍以為飾諸國文身各異或左或右或大或小尊卑有差計其道里當在會稽東冶之東其風俗不淫男女皆露紒以木綿招頭其衣橫幅但在韓東南大海中依山島為居結束相連略而無縫婦女被髪屈紒作衣如單被穿其中央貫頭衣之種禾稻紵麻蠶桑紡績出細紵縑綿其地無牛羊馬虎豹鵲兵用矛楯木弓弓形短下長上竹箭或鐵鏃或骨鏃所有無與儋耳朱崖同地溫暖冬夏食生菜皆徒跣有屋室父母兄弟臥息異處以朱丹塗其身體如中國用粉也。食飲用籩豆手取以食不用匙箸其死有棺無槨封土作蒙始死停喪十餘日當時不食肉喪主哭泣他人就歌舞飲酒已葬舉家詣水中澡浴以如練沐其行來渡海詣中國常使一人不梳頭不去蟣虱衣服垢不食肉不近婦人如喪人民名之為持衰。若行者吉善共顧其生口財物。若有疾病遭暴害便欲殺之謂之持衰不謹出真珠青玉其山有丹其木有冉梓豫章櫟樗投號烏號楓香其竹┠桃支有姜橘椒荷不知以為滋味有狝猴黑雉其俗舉事行來有所云:為輒灼骨而卜以占吉凶先告所卜其辭如今龜法視火圻占兆其會同坐起父子男女無別人性嗜酒其俗不知正歲四節但計春耕秋收為年紀見大人所敬但搏手以當跪拜其人壽考或百年或八九十年國多女大人皆四五婦下戶或二三婦婦人不淫不妒忌不盜竊少爭訟其犯法輕者沒其妻子重者滅其門戶及宗族尊卑各有差序足相臣服收租賦有邸閣國國有市交易有無使大倭監之夷洲(在臨海南南去郡二千里)地無霜雪草木不死四面是山人皆髡髪穿耳女人不穿耳土地饒沃既生五穀。又多魚肉有大尾短如尾狀舅姑子婦臥息共一大床略不相避地有銅鐵惟用鹿格為矛以戰鬥摩礪青石以作弓矢取生魚肉雜貯大瓦器中以鹽鹵之歷月餘日乃啖食之以為上饣肴。
文身國(在倭國東北七千餘里)人體有文如獸其額上有三文文大直者貴文小曲者賤土俗歡樂物豐而賤行客不賫糧有屋宇無城郭其王所居飾以金銀珍麗繞屋為{漸土}廣一丈實以水銀雨則流於水銀之上市用珍寶犯輕罪者則鞭杖犯死罪則置猛獸食之有枉則猛獸避而不食經宿則赦之。
大漢國(在文身國東五千餘里)無兵戈不攻戰風俗並與文身國同而言語異。
扶桑國(在大漢國東二萬餘里地在中國之東)其土多扶桑木故以為名扶桑葉似桐而初生如筍國人食之實如梨而赤績其皮為布以為衣亦以為綿作板屋無城郭有文字以扶桑皮為紙無兵甲不攻戰其國法有南北獄。若犯輕者入南獄重罪者入北獄有赦則赦南獄不赦北獄在北獄者男女相配生男八歲為奴生女九歲為婢犯罪之身至死不出貴人有罪國乃大會坐罪人於坑對之宴飲分訣。若死別焉以灰繞之其一重則一身屏退二重則及子孫三重者則及七世名國王為乙祁貴人第一者為大對盧第二者為小對盧第三者為納咄沙國王行有鼓角導從其衣色隨年改易甲乙年青丙丁年赤戊巳年黃庚辛年白壬癸年黑有牛角甚長以角載物至勝二十斛有牛車馬車鹿車國人養鹿如中國畜牛以乳為酪有桑梨經年不壞多蒲桃其地無鐵有銅不貴金銀市無租估其婚姻婿往女家門外作屋晨夕灑掃經年而女不悅即驅之相悅乃成婚姻禮大抵與中國同親喪七日不食祖父母喪五日不食兄弟伯叔姑姊三日不食設靈為神像朝夕拜奠不制絰嗣王立三年不視國事。
百濟國(在帶方故地南與倭接)其衣服與高麗略同婦人不加粉黛加辮髪垂後出嫁則分為兩道盤於頭上俗尚騎射讀書史能吏事亦知醫藥蓍龜占相之術以兩手據地為敬有僧尼多寺塔而無道士有鼓角箜篌箏竽篪笛之樂投壺圍棋樗蒲握槊弄珠之戲行宋元嘉歷以建寅月為歲首賦稅以布絹麻絲及米等量歲豐儉差等輸之其刑法反叛退軍及殺人者斬盜者流其贓兩倍征之婦人犯奸者沒入夫家為婢婚娶之禮略同於華父母及夫死者三年治服餘親則葬訖除之有五穀牛豬雞多不火食厥田下濕人皆山居有巨栗每以四仲之月王祭天及五帝之神立其始祖仇臺廟於國城歲四祠之(仇臺為遼東太守公孫度之婿)新羅國(在高麗東南漢樂浪郡之地)其人雜有華夏其文字甲兵同於中國選人壯彳建者悉入軍烽戍邏俱有屯營部伍風俗政刑衣服略與高麗百濟同每正月旦相賀王設宴會班賚群官其日拜日月神至八月十五日設樂令官吏射賞以馬布其有大事則聚群官詳議而定之服色尚素婦人辮髪繞頭以雜采及珠為飾髪甚長美婚嫁之禮惟酒食而已輕重隨貧富新婚之夕女先拜舅姑次即拜夫死有棺斂葬起墳陵王及父母妻子喪持服一年田甚良沃水陸兼種其五穀果菜鳥獸物產略與華同。
鞂鞨國(在高麗之北)肅慎之苗裔也。所居多依山水其俗相與耦耕土多粟麥穄水氣咸生鹽於木皮之上其畜多豬嚼米為酒飲之亦醉婦人服布男子衣豬狗皮俗以溺洗手面於諸夷最為不潔其俗淫而妒其妻外淫人有告其夫者夫輒殺妻殺而後悔必殺告者繇是奸淫之事終不發扌人皆射獵為業角弓長三尺箭長尺有二寸常以八九月造毒藥傅矢以射禽獸中者立死。
黑水鞂鞨俗皆編髪性凶悍無憂戚貴壯而賤老無屋宇並依山水掘地為穴架木於上以土覆之狀如中國之冢墓相聚而居夏則出隨水草冬則入處穴中父子相承世為君長俗無文字兵器有角弓及楛矢其畜宜豬富人至數百口食其肉而衣其皮死者穿地埋之以身櫬土無棺斂之具殺所乘馬於屍前設祭。
振國本高麗其地在營州之東二千里南接新羅西接越喜鞂鞨東北至黑水鞂鞨地方二千里編戶十餘萬兵數萬人風俗與高麗及契丹同頗有文字及書記。
流求國(居大海之西當建安之東)男女皆以白苧繩纏髪從項後盤繞至額其男子用鳥羽為冠裝以珠貝飾以赤毛形制不同婦人以羅紋白布為帽其形正方織鬥縷皮並雜色紵及雜毛以為衣制裁不一綴毛垂螺為飾雜色相間下垂小貝其聲如珮綴璫施釧懸珠於頸織藤為笠飾以毛羽有刀槊弓箭劍鈹之屬其處少鐵刃皆薄小多以骨角輔助之編紵為甲或用熊豹之皮王乘木獸令左右轝之而行導從不過數十人小王乘機鏤為獸形國人好相攻擊人皆驍彳建善走難死而耐創諸洞各為部隊不相救助兩陣相當勇者三五人出前跳躁交言相罵因相擊射如其不勝一軍皆走遣人致謝即共和解收取鬥死者共聚而食之仍以其髑髏將向王所王則賜之以冠使為隊帥無賦斂有事則均稅用刑亦無常惟皆臨事科決犯罪皆斷於烏了帥(日本官名)不伏則上請於王王令臣下共議定之獄無枷鎖惟用繩縛決死刑以鐵錐大如箸長尺餘鉆頂而殺之輕罪用杖俗無文字望月虧盈以紀時節候草榮枯以為年歲人深目長鼻頗類於胡亦有小惠無君臣上下之節拜伏之禮父子同床而寢男子拔去髭鬢身上有毛之處皆亦除去婦人以墨黥手為蟲蛇之文嫁娶以酒饣肴珠貝為聘或男女相悅便相匹偶婦人產乳必食子衣產後以火自炙令汗出五日便平復以木槽中暴海水為鹽木汁為酢釀米面為酒其味甚薄食皆用手偶得異味先進尊者凡有宴會執酒者必待呼名而後飲上王酒者亦呼王名銜杯共飲頗同突厥歌呼蹋蹄一人唱眾皆和音頗哀怨扶女子上專搖手而舞其死者氣將絕輿至庭親賓哭泣相吊浴其屍以布帛纏之裹之以葦草襯土而殯上不起墳子為父者數月不食肉南境風俗少異人有死者邑裏共食之有熊羆豺狼尤多豬雞無牛羊驢馬厥田良沃先以火燒而引水灌之持一插以石為刃長尺餘闊數寸而墾之土宜稻梁禾黍麻豆赤豆胡豆黑豆等木有楓栝樟竹松梗楠杉梓藤果藥同於江表風土氣候與嶺南相類俗事山海之神祭以酒饣肴鬥戰殺人便將所殺人祭其神或依茂樹或起小屋或懸髑髏於樹上以箭射之或累石系幡以為神主王之所居壁下多聚髑髏以為佳人間門戶上必安獸頭骨角。
倭奴國在新羅東南水陸三千里居大海之中東西五月行南北三月行常與中國通其俗有文字敬佛法初跣足以幅巾蔽其節後椎髻無冠帶隋帝時始賜衣冠今以錦采為冠飾裳皆施襈綴以金玉其衣服之制頗數新羅然以文布為之腰佩銀花長八寸左右各數枚以明貴賤等級。
日本國(言國近於日)古倭國之別種也。國在新羅東南大海中出紙ム滑如繭紙其王阿每氏文字與中國同唐高宗永徽五年獻琥珀大如鬥瑪瑙大如五升器與新羅相接其琥珀在海中湧出。又與蝦夷國相鄰交阯國人如禽獸男女同川而浴長幼無別項髻徒跣以布貫頭而著之後頗徙中國罪人使雜居其間乃稍知言語漸見禮化後漢光武中興錫光為交阯任延守九真,於是教其耕稼制為冠履初設媒娉始知婚娶建立學校導之禮義。
敢人國在交阯西所生首子輒解而食之謂之宜弟味旨則以貢其君君喜而賞其父取妻美則讓其兄今烏滸人是(南州異物誌曰:烏滸北名也。今漢川之南交阯之北常出道問有誤行旅輒出擊之利得人食之不貪其財貨並以其肉為饣肴死髑髏破之以飲酒以人掌趾為珍異以食長者)。
林邑國古越裳之地土多香水金寶物產大抵與交阯同以專城蜃灰塗之東向戶其國有金山石皆赤色其中生金金夜則出飛狀如螢火。又出毒□貝齒吉貝沈木香吉貝者樹名也。其革成時如鵝毳抽其緒紡之以作布潔白與紵布不殊亦染成五色織為班布也。沈木香者土人斫斷之積以歲年朽爛而心節獨在置水中則沈故名曰:沈香次不沈不浮者名曰:□香也。其俗皆開北戶以向日至於居止或東西無定人性凶悍果於戰鬥便山習水不開平地四時暄暖無霜雪人皆倮露徒跣以黑色為美貴女賤男同姓為婚婦先聘婿女嫁之時著迦藍衣橫幅合縫如井闌首戴寶花居喪翦髪謂之孝燔屍中野以為葬其王服天冠被纓絡每聽政子弟侍臣皆不得近之。又云:其王戴金花冠形如章甫衣朝霞布珠璣瓔珞足躡革履時服錦袍良家子侍衛者二百許人皆執金裝刀有弓箭刀槊以竹為弩傅毒於矢樂有琴笛琵琶五弦頗與中國同每擊鼓以警眾吹蠡以即戎其人深目高鼻髪拳色黑俗皆徒跣以幅布纏身冬月衣袍婦人椎髻施扌邪葉席嫁娶必用八月女先求男由賤男而貴女同姓還相婚姻每有婚媾令媒者賫金銀釧酒二壺魚數頭至女家,於是擇日夫家會親賓歌舞相對女家請一大姓號婆羅門送女至男家婿盥手因牽女授之咒曰:吉利吉利為成禮寡婦孤居散髪至老王死七日而葬有官者三日庶人一日皆以函盛屍鼓舞導從輿至水次積薪焚之收其骨王則納金[B124]中沈之於海有官者以銅沈之海口庶人以瓦送之於江男女皆截髪隨喪至水次盡哀而止歸則不哭每七日燃香散花復哭盡哀而止盡七七日而罷至百日三年亦如之人皆奉佛文字同於天竺。又云:其王者著法服加纓絡如佛像之飾出則乘象吹螺擊鼓罩吉貝糸散以吉貝為幡旗國不設刑法有罪者使象蹋殺之國王事尼乾道鑄金銀人像大十圍。
扶南國西南去林邑三千餘里出金銀銅錫沈木香象犀孔翠五色鸚鵡俗本<身果>文身被髪不制衣裳以女人為王人皆醜黑拳髪性質直不為寇盜以耕種為務一歲種三歲獲。又好雕文刻鏤食器多以銀為之貢賦以金銀珠香亦有書記府庫文字有類於胡喪葬婚姻略同林邑。又云:百姓以蕉蔗龜烏為禮國法無牢獄有訟者先齋三日乃燒斧極赤令訟者捧行七步。又以金環。若雞卵投沸湯中令探取之。若無實者手即爛有理者則不。又於城溝中養Ф魚門外圈猛獸有罪者輒以饣委猛獸及Ф魚獸不食為無罪三日赦之Ф大者長二丈餘狀如鼉有四足喙長六七尺兩邊有齒利如刀劍嘗食魚遇得獐鹿及人亦啖之蒼梧以南及外國皆有之吳時遣中郎康泰宣化從事朱應使於其國國人猶裸惟婦人著貫頭泰應謂曰:國中實佳但人褻露可怪耳尋使令國內男子著橫幅今幹漫也。大家乃截錦為之貧者乃用布毗騫國去扶南八千里俗有室屋衣服啖粳米其人言語小異扶南有山出金金露生石上國法刑人並於王前啖其肉國內不受估客有往者亦殺而啖之是以商旅不敢至王常樓居不血食不事鬼神其子孫生死如常人惟王不死扶南王數使與書相報嘗遺扶南王純金五十人食器形如圓盤。又如瓦區名為多羅受五升。又如碗者受一升王亦能作天竺書書可三千言語其宿命所由與佛經相似並論善事。又傳扶南東界即大漲海海中有火洲洲上有諸薄國國中有馬洲復東行漲海千餘里至自然火洲其上有草生火中洲左近人剝取其皮紡績作布以為手巾與蕉麻無異而色微青黑。若小垢洿則投火中復更精潔或作燈炷用之不知盡。
頓遜國在林邑西南海奇上地方千里城去海十里有五王並羈屬扶南土地洿下而平博氣候風俗大較與林邑同東界通交州諸賈人其西界接天竺安息僥外諸國往還交易其市東西交會日有萬餘人珍物寶貨無所不有。又有酒樹以安石榴采其花汁貯甕中數日成酒可飲。
真臘國在林邑西南本扶南之屬國習俗文字與婆羅門同居處器物頗類赤土以右手為凈左手為穢每旦澡洗以楊枝凈齒讀誦經咒。又噪灑乃食食罷還用楊枝凈齒。又讀經咒食多蘇酪砂糖亢粟米餅欲食之時先取雜肉羹與餅相和手扌需而食娶妻者惟送衣一具擇日遣媒人迎婦男女二家各八日不出晝夜燃燈不息男婚禮畢即與父母分財別居父母死小兒未婚者以餘財與之。若婚畢財物入官其葬男女皆七日不食剔髪而哭僧尼道士親故皆來聚會音樂送之以五香木燒屍收灰以金銀瓶盛送於大水之中貧者或用瓦而以彩色畫之亦有不焚送屍山中任野獸食者其北多山阜南有水澤地氣尤熱無霜雪饒瘴癘毒蟲土宜梁稻少黍粟果菜與日南九真相類異者有婆舟阝娑樹無花葉似柿實似冬瓜羅樹花葉似棗實似李毗野樹花似木瓜葉似杏實似楮婆田羅樹花葉實並似棗而小異歌畢佗樹花似林檎葉似榆而厚大實似李其大如升自餘多同九真海中有魚名建同四足無鱗其鼻如象吸水上噴高五六十尺有浮胡魚其形似<魚旦>觜如鸚鵡有八足多大魚半身出水望之如山每五六月中毒氣流行即以白豬白牛白羊於城西門外祠之不然者五穀不登六畜多死人眾疾疫近都有陵伽缽婆山上有神祠每以兵二千人守衛之城東有神名婆多利祭用人肉其王年別殺人以夜祀禱亦以守衛者十人其敬鬼如此多奉佛法尤信道士佛及道士並立像於館非王正妻子不得為嗣王初立之日所有兄弟並刑殘之或去一指或劓其鼻別處供給不得仕進王三日一聽朝坐五香七寶床上施寶帳其帳以文木為竿象牙金鈿為壁狀如小屋懸金光焰有同於赤土前有金香爐二人侍側王著朝霞古貝瞞絡腰腹下垂至脛頭戴金寶花冠被其珠纓絡足履革屣耳懸金璫身服白疊以象牙為ハ。若露髪則不加纓絡臣人服制大抵相類其俗東向開戶以東為上有戰象五十頭尤好者許以飯肉與鄰國戰則象隊在前於背上以木作樓上有四人皆持弓箭。
訶陵國在真臘之南其王所居豎木為城造大屋重閣覆以稷櫚皮王所坐之床悉以象牙為之亦以象牙為席食不用匙箸以手撮之以椰樹花為酒飲之亦得醉有山穴每湧而出鹽國人取之以食其國別有毒女人與常人同止宿即令人身上生瘡與之交會即致死。若涎液г著草木即枯其人身死不臭亦不爛。
●卷九百六十
○外臣部·土風第二
墮婆登國在林邑南其風俗與訶陵略同種稻每月一熟亦有文字書之貝多葉其死者口實以金。又以金釧貫於四肢然後加以婆律膏及檀沈龍腦等香積薪以燔之殊奈國在林邑南去交阯海行二月餘日習俗文字與婆羅門同絕遠未嘗朝中國唐貞觀初始通盤盤國在林邑西南海曲中人皆學婆羅門書甚敬信佛法。
婆利國在林邑東南海中洲上去廣州二月日行國界東西五十日行南北二十日行有一百三十六聚土氣暑熱如中國之盛夏穀一歲再熟草木常榮海出文螺紫貝有石名蚶貝羅初采之柔軟及刻削為物乾之遂大堅強其國人披吉貝如巴及為都縵王乃用斑絲布以瓔珞繞身頭著金冠高尺餘形如弁綴以七寶之飾帶金裝劍偏金高坐以銀蹬支足侍女皆為金花雜寶之飾或持白毦拂及孔雀扇王出以象駕輿輿以雜香為之上施羽蓋珠簾其導從吹螺擊鼓問其先及年數不能記焉而言白凈王夫人即其國女也。又云:其地延袤數千里國人善投輪其大如鏡中有竅外鋒如鋸遠以投人無不中其餘兵器與中國略同俗類真臘物產同於林邑其殺人及盜截其手奸者鎖其足期年而止祭祀必以月晦盤貯酒饣肴浮之流水每十一月必設大祭海出珊瑚有鳥名舍利解人語人皆黑色穿耳附璫王戴花冠形如皮弁裝以真珠瓔珞身坐金床侍女有金花寶鏤之飾或持白毦拂孔雀扇行則駕象鳴金擊鼓吹蠡為樂男子皆拳髪被言貝布橫幅以繞腰有吉貝草緝其花以作布粗者名吉貝細者名白疊。
陀洹國在墮和羅西北其國海行五月至廣州土無蠶桑以白疊朝霞布為衣五穀皆稻麥麻豆獸有白象豬羊牛俗皆屋居其父母死停喪在室輒數日不食燔屍已後男女並剔頭臨池洗浴然後進食。
狼牙修國在南海中其界東西三十日行南北二十日行去廣州二萬四千里土氣物產與扶南略同偏多{X123}沈婆律香等其俗男女皆袒而被髪以吉貝為幹縵其王及貴臣乃加雲霞布覆胛以金繩為絡帶金貫耳女子則披布以瓔珞繞身其國以黑磚為城重門樓閣王出乘象有幡毦旗鼓罩白蓋兵衛甚嚴。
千陀利國在南海洲上其俗與林邑扶南略同出斑布吉貝檳榔檳榔特精為諸國之極。
烏滸南方夷號也。其俗食人以鼻飲水口中進啖如故。
赤土國本扶南之別種在南海中水行百餘日其俗皆穿耳翦髪無跪拜之禮以香油塗身其俗敬佛尤重婆羅門婦人善髻於項後男女通以朝霞朝雲雜色布為衣豪富之室恣意侈靡為金鎖非王賜不得服用每婚嫁擇吉日女家先期五日作樂飲酒父執女手以授婿十日乃配焉既娶即分財別居惟幼子與父同居父母兄弟死則剔髪素服就水上構竹為棚棚內積薪以屍置上燒香建幡吹蠡擊鼓以送之縱火焚薪遂落於水貴賤皆同惟國王燒訖收灰貯以金瓶藏於廟屋冬夏常濕雨多霽少種植無時特宜稻穄白豆黑麻自餘物產多同於交阯以甘蔗作酒雜以紫瓜根酒色黃赤味亦香美亦以椰漿為酒。
斯調國有火洲在南海中其上有野火春夏自生秋冬自死而有木生於其中而不消也。枝皮夏活秋冬死則皆枯瘁其俗嘗冬采其皮以為布色小青黑。若塵垢汙之便投火中則更鮮明也。(昆侖之墟有炎火之山山上有鳥獸草木皆生於炎火之中故有火浣布非此山草木之皮則其鳥獸之毛也。)。
大食國在南海中其國男夫黑色多須鼻大而長似婆羅門婦人白亦有文字出駝馬驢騾羖羊等其馬大於諸國兵刃勁利其俗勇於戰鬥好事天神而土多沙石不堪耕種惟食駝馬等肉俱紛摩地那山在國之西國南鄰於大海其王移穴中黑石寘之於國占城國其衣服制度大略與大食國同所乘皆象馬粒食稻米肉食水兕山羊之類獸之奇者有犀牛禽之大者有孔雀。
長真國烏武獠也。其地多毒物饒瘴癘其中毒者皆口噤不得餌藥故多自鑿去齒亦稱鑿齒之民焉。
羊可蠻地多雨潦俗好巫鬼禁忌寡畜產。又無蠶桑故其郡最貧句町縣有桄榔木可以為面百姓資之(桄榔木外皮有毛似並櫚而散生其木剛作钅吳鋤利如鐵中石更利惟中蕉根乃致敗耳皮中有似搗稻米片。又似麥面中作餅餌廣誌曰:桄榔樹大四五圍長五六丈洪直旁無枝條其顛生葉不過數十似葉破其木肌堅難傷入數寸得面赤黃蜜糸致可食者也。)。又云:土氣郁熱多霖雨稻粟再熟無徭役惟征戰之時乃相屯聚刻木為契其法劫盜者三倍還贓殺人者出牛馬三十頭乃得贖死以納死家風俗物產略與東謝同。
邛都夷漢武帝以為越郡其土地平原有稻田青蛉縣禺同山有碧雞金馬光景時時出見(禺同山在今褒州扌波縣王褒碧雞頌曰:持節使王褒謹拜南崖敬移金精神馬縹碧之雞處南之荒深回谷非土之鄉歸來漢德漢德無疆廉平唐虞澤配三皇。《華陽國志》曰:碧雞光景人多見之前書音義曰:金形似馬碧形似雞也。)俗多遊蕩而喜謳歌略與羊可相類豪帥放縱難得制禦。
莋都夷漢武帝所開以為莋都縣其人皆被髪左衽言語多好譬類居處略與汶山夷同土出長年神藥仙人山圖所居焉。
哀牢驃人皆穿鼻儋耳其渠帥自謂王者耳皆下肩三寸庶人則至肩而已土沃美宜五穀蠶桑知染采文繡罽<毛>帛疊蘭幹細布織成文章如綾錦有梧桐木華績以為布幅廣五尺潔白不受垢先以覆亡人然後服之其竹節相去一丈名曰:濮竹出銅鐵鉛錫金銀光珠虎魄水晶琉璃軻蟲蚌珠孔雀翡翠犀象猩猩貊獸雲南縣有神鹿兩頭能食毒草。
冉ζ夷其王侯頗知文書而法嚴重貴婦人黨母族死則燒其屍土氣多寒在盛夏冰猶不釋故夷人冬則避寒入蜀為傭夏則違暑反其邑眾皆依山居止累石為室高者至十餘丈為邛籠。又土地剛鹵不生粟穀麻菽惟以麥為資而宜畜牧有旄牛無角一名童牛肉重千斤可為毦出名馬有靈羊可療毒。又有食藥鹿鹿有胎者其腸中糞亦可療毒。又有五角羊麝香輕毛雞牲牲(雞似雉而大青色有毛鬥敵死乃止)其人能作旄氈斑罽青頓{比毛}<毛>羊羧之屬(青頓<毛>羧並未詳字書無此二字。《周書》伊尹為四方獻令曰:正西昆侖狗國鬼親枳已茸貫匈雕題離丘漆齒請令以丹青白旄紕罽龍角神龜為獻湯曰:善何承天纂文曰:紕氐罽紕音卑疑反{比毛}即紕也。)特多雜藥地有咸土煮以為鹽{鹿齊}羊牛馬食之皆肥。
東謝蠻在黔安之東地方千里其俗無文書惟刻木為約巢居谷飲刀劍不離其身頭冠熊皮披猛獸之革。
西趙蠻在東謝蠻之南其風俗物產與東謝同。
悉立國在吐蕃西南戶五萬勝兵五萬人其地有城邑村落咸依澗男人以繪采纏頭衣氈褐婦人以辮髪著短褐婚姻簡略不行財貺以蒸報為俗畜多水牛羖羊雞豕穀宜亢稻麥豆饒甘蔗諸果死者葬於中野不封不樹喪制以黑為衣一年就吉刑有刖劓羈事吐蕃自古未通中國(唐貞觀二十年遣使獻方物)東女國西羌之別種在雅州西北風俗寬緩人性馴良其主及諸官皆奕葉相傅十一月為歲首死者墓而不墳豎為標記無喪紀之禮所居起重樓層屋王至九層國人至六層其王服青毛綾裙下領衫上披青袍其袖委地冬則羔裘飾以文錦為小鬟髻飾之以金耳垂璫足履索俗重婦人而輕丈夫文字同於天竺每至十月令巫者賫楮詣山中散糟麥於空大咒呼鳥俄而有鳥如雞飛入巫者之懷因剖腹而視之每有一穀來歲必登。若有霜雪必多災異其俗信之名為鳥卜其居喪服飾不改為父母喪則三年不櫛沭貴人死者或剝其皮而藏之納骨於瓶中糅以金屑而埋之國王將葬其大臣親屬殉死者數十人。
昆明夷部落在黔州西南三千里山路險阻住止高欄亦有羊馬其俗椎髻跣足首領披虎皮下者披氈獠者南蠻之別種也。自漢中達筇笮川洞之間所在皆有種其俗多散居山谷不辨姓氏。又無名字所生男女惟以長幼次第之其丈夫稱阿謩阿婦人阿夷阿等之類皆其語之次第稱謂也。喜則群聚怒則相殺雖父子兄弟亦手刃之叠相掠賣不避親戚被賣者號叫不服竄逃避之乃將買人指為捕逐。若追亡叛獲便縛之但經被縛者即服為奴隸不敢更稱良矣。俗畏鬼神尤尚淫祀巫祝有賣其昆季妻孥盡者乃自賣以供祭焉往往推一首帥為主亦不遠相統攝自江左及中州處有巴蜀多恃險不賓後周太祖平梁益之後令所在撫慰其與華民雜居者亦頗從賦役然天性暴亂旋致擾動每歲命隨近州鎮出兵討之獲其口以充賤隸謂之為壓獠焉。
南平獠地與智渝南涪四州相接部落四千餘戶土氣多瘴癘山有毒草沙虱蝮也。人並樓居登梯而上號為欄幹男子左衽露髪徒跣婦人橫布兩幅穿中而貫其首名為通裙其人美髪為髻鬟垂於後以竹筒如筆長三四寸斜穿其耳貴者亦有珠璫土多女少男為婚之法女氏必先貨求男族貧人無以嫁女多賣與富人為婢俗皆婦人執役。
松外蠻在西洱河其土有稻麥粟豆種獲亦與中國同而以十二月為歲首菜則蔥蒜菁果則桃李柰有絲麻女工蠶織之事出糸絹絲布麻幅廣七寸染色有緋帛蠶以正月生三月熟畜有馬牛豬羊雞犬飯用竹筲搏之而啖羹用烏丕形。若雞彜有船無車男子以氈及皮為帔女子糸布為裙衫仍披氈皮以帔頭髻有髪一盤而成形如ヮ男女皆跣至於死喪哭泣棺槨襲斂無不畢備三年之內穿地為坎殯於舍側上作小屋三年之後出而葬之以蠡蚌封棺令其耐濕豪富者殺馬牛祭祀親戚必會皆賫牛酒助焉多者至數百人父母皆斬衰布衣不澡遠者至四五年近者二三年然後即吉其被人殺者喪主以麻括髪而墨面衣服不緝雖服內不廢婚嫁娶妻不避同姓富室娶嫁金銀各數十兩馬牛羊皆數十頭酒數十瓶女之所賫金銀將徒亦稱是婿不親迎女至其家亦有拜謁尊卑之禮其俗有盜竊殺人淫穢之事尊長即立一長木為擊鼓警共會其下強盜者眾共殺之。若賊宗富強但燒其屋宅奪其田業而已不至於死穿窬盜者九倍徵贓處女孀妻淫不坐有夫而淫男女俱死男子不跨有夫女子之衣。若奸淫之人其族強者輸金銀請和妻則棄之其兩殺者死家族即報復力不能敵則授其部落舉兵相攻之。
驃國西當極遠之地其俗有君臣長幼之序好生惡殺其土宜菽粟稻梁無麻麥其理無刑名桎梏之具犯罪者以竹五本束之復犯者撻其背數止五輕者止三殺人者戮之男女七歲則落髪止寺舍依桑門至二十不悟佛理乃復長髪為居人其衣服悉以白氈為朝霞繞腰而已不衣繒帛云:出於蠶為其傷生也。唐貞元中來獻其國樂凡十曲與樂工三十五人來朝樂曲皆演釋氏經論之詞意。
西域。且末國治。且末城有蒲萄諸果西域自。且末以往皆種五穀土地草木畜產作兵略與漢同至梁號末國勝兵萬餘戶土人翦髪著氈帽小袖衣為衫則開頸而縫前多牛羊驢騾。
于闐國在。且末西北多玉石(玉石玉之璞也。一曰石之似玉也。)。又云:地多有水潦沙石氣溫宜稻麥蒲桃有水出玉名曰:玉河國人善鑄銅器其治曰:西山城有屋室市井果菜蔬與中國等尤信佛法王所居室加以朱畫王冠金幘如金胡公帽與妻並坐接客國中婦人皆辮髪衣裘其人恭敬相見則跪其跪則一膝至地書則以木為筆劄以玉為印國人得書戴於首而後開劄一說城南五十里有贊摩寺者云:是羅漢比丘比盧旃所造石上有辟支佛徒跣之跡于闐西五百里有比摩寺云:是。《老子》化胡成佛之所俗無禮義多賊盜淫縱王錦帽金鼠冠妻戴金花其王髪不令人見俗云:若見王髪年必儉土多麻麥粟稻五果多園林嚈噠國在于闐之西本王舍城城中多寺塔皆飾以金風俗與突厥略同其俗有兄弟共娶一妻夫無兄弟者其妻戴一角帽。若有兄弟者依其多少之數更加角帽焉衣服加以瓔珞頭皆翦髪其語與蠕蠕高車及諸胡不同無城邑依隨水草以氈為屋夏遷涼土冬逐暖處分諸妻各在別所相去或二百三百里其王巡歷而行每月一處冬寒之時三月不徙其國無車有輿多馬用刑嚴急偷盜無多少皆腰斬盜一責十死者富豪累石為藏貧者掘地而埋隨身諸物皆置冢內其人凶悍能戰鬥西域康居于闐沙勒安息及諸小國三十許皆役屬之。
朱居國在于闐西其人山居有麥多林果咸事佛語與于闐相類焉。
太平國在于闐國南其人辮髪氈裘畜牧為業地多風雪冰厚丈餘所出物產頗與吐蕃同俗無文字但刻木結繩而已刑法嚴峻其酋豪死抉出其腦實以珠玉割其藏易以黃金假造金鼻銀齒以人為殉卜以吉辰藏諸巖穴他人莫知其處多殺㹀牛羊馬以充祭禮葬畢服除。
渴盤陁國于闐西小國也。風俗與于闐相類衣吉貝布著長身小袖袍小口地宜小麥資以為糧多牛馬駱羊等出好氈文字同於婆羅門。
缽和國在渴盤陁西其土尤寒人畜同居穴地而處。又有大雪山望。若銀峰其人惟食餅面飲麥酒服氈裘。
波知國在缽和西南土狹人貧依山谷有三池傳云:大者有龍王次者有龍婦小者有龍子行人經之設祭乃得過不祭多遇風雪之困。
賒彌國在波知南山居不信佛法專事諸鬼神。
烏秅國山居田石間有白草累石為室民接手飲(自高山下澗中飲水故接連其手如猿之)出小步馬(小細也。細步言其能蹀足即今所謂百步千跡者也。)有驢無牛。
西夜國與胡異其種類羌氐行國(言不土著也。)隨畜產逐水草往來。
子合國土地出玉石一名漂沙地生白草有毒國人煎以為藥傅箭鏃所中即死。
蒲犁國寄田莎車種俗與子合同。
依耐國南與子合接俗相與同少穀寄田疏勒莎車無雷國衣服類烏孫俗與子合同。
難兜國種五穀蒲萄諸果有銀銅鐵作兵與諸國同屬罽賓。
罽賓國地平溫和有苜蓿雜草奇木檀梓竹漆(音懷即槐之類也。葉大而黑也。)種五穀葡萄諸果糞治園田地下濕生稻冬食生菜其民巧雕文刻鏤治宮室織罽刺文繡好治飲食有金銀銅錫以為器市列(市有列肆亦如中國也。)以金銀為錢文上為騎馬形漫下為人面形出封牛水牛象大狗沭猴孔雀({封牛}牛頂上隆起者也。郭義恭廣誌云:罽賓大狗大如驢赤色數里搖兆以呼之沭猴即彌猴也。)珠璣珊瑚琥珀璧琉璃(魏略云:大秦國出黑白赤黃青綠縹紺紅紫十種琉璃此蓋自然之物采澤光潤逾於眾玉其色不常今俗所用皆銷冶石汁加以眾藥灌而為之尤虛脆不貞實非真物)它畜與諸國同一說罽賓在蔥嶺南逾懸度經熱阪其地暑濕人皆乘馬土宜亢稻多甘蔗葡萄草木淩寒不死尤信佛法南去舍衛國三千五百里至隋為漕國國法嚴整殺人及盜賊者皆死其俗淫祠蔥嶺山有順天神者儀制極華金銀钅為屋以銀為地祠者日有千餘人祠前有一魚脊骨其孔中通騎馬出入國王戴金魚頭冠坐金馬座土多稻粟豆麥饒象馬{封牛}牛金銀鑌鐵氍毹朱砂青黛安息青木等香石蜜牛蜜墨鹽阿魏白附子。
烏弋山離國地暑熱莽平(有草莽而平坦)其草木畜產五穀果菜食飲宮室市列錢貨兵器金珠之屬皆與罽賓同而有排拔獅子犀牛(排拔一名符拔似鹿長尾一角者或為天鹿兩角者或為辟邪)俗重妄殺其錢獨文為人頭幕為騎馬以金銀飾仗(仗謂所持兵器也。)。
條支國臨西海暑濕田稻有大鳥卵如甕。又出獅子犀牛{封牛}牛孔雀。
安息國治番兜城(番音盤)土地風氣物類所有民俗與烏弋罽賓同亦以銀為錢文獨為王面幕為夫人面王死輒更鑄錢有大鳥爵(大爵項似鷹身蹄似橐駝色蒼舉頭高八九尺張翅丈餘食大麥)其屬小大數百城地方數千里最大國也。臨媯水商賈車船行旁國書革旁行為書記(橫行為書記也。今西方胡國及南方林邑之徒書皆橫不直下革毛華)。
大月氐治監氏城(一作藍氏城)土地風氣物類所有民俗錢貨皆與安息同出一封橐(春止有一封封者言其隆高。若封土也。)國本行國也。隨畜移徙與匈奴同俗後魏大武時其國人商販京師自云:能鑄石為五色琉璃,於是采礦山中於京師鑄之既成光澤乃美於西方來者乃詔為殿容百餘人光色映徹觀者見之莫不驚駭以為神明所作自此國中琉璃遂賤人不復珍之。
康居國與大月氐同俗東羈事匈奴(為匈奴所羈牽也。)風俗及人貌衣服略同大宛地和暖饒桐柳葡萄多牛羊出好馬。
奄蔡國大略與康居同俗。
大宛國治貴山城土地風氣物類民俗與大月氏安息同大宛左右以葡萄為酒富人藏酒至萬餘石久者至數十歲不敗俗耆酒馬耆苜蓿(耆讀曰嗜)宛別邑七十餘城多善馬馬汗血言其先天馬子也。(大宛國有高山其山上有馬不可得因取五色母馬置其下與集生駒皆汗血因號曰:天馬子也。)自宛以西至安息國雖頗異言然大同自相曉知也。其人皆深目多須髯善市賈爭分銖貴女子女子所言丈夫乃決正其地皆絲漆不知鑄鐵器及漢使亡卒降教鑄作它兵器得漢黃白金輒以為器不為幣一說土宜稻麥其俗娶婦先以金同心指環為聘。又以三婢試之不男者絕婚奸淫有子皆卑其母與人馬乘不調墜死者馬主出斂具。
休循國治烏飛谷民俗衣服類烏孫因畜隨水草本故塞種也。捐毒國治衍敦谷衣服類烏孫隨水草依蔥嶺本塞種也。
莎車國有鐵山出青玉。
阿鉤羌國在莎車西南土有五穀諸果市用錢為貨止立宮室有兵器土出金珠。
波路國在阿鉤羌西北其地濕熱有蜀馬土平物產國俗與阿鉤羌同。
小月氐國本大月氐之種在波路西南先居酉平張掖之間衣服與羌同其俗以金銀錢為貨隨畜牧移徙亦類モ奴。
尉頭國治尉頭谷田畜隨水草衣服類。
烏孫烏孫國地莽平多雨寒山多松彳屑(彳屑音武元切木名其心似松)不田作種樹(樹植也。)隨畜逐水草與匈奴同俗多馬富人至四五十匹民剛惡貪狠無信多寇盜。
悅般國在烏孫西北其風俗言語與高車同而其人清潔於胡俗翦髪齊眉以饣弟饣胡塗之昱昱然光澤日三澡氵敕然後飲食其國南界有火山傍石皆ㄡ鎔流地數十里乃凝堅人以為藥即石硫黃也。
姑墨國北與烏孫接出銅鐵雄黃。
溫宿國土地所有與鄯善諸國同。
鄯善國本名樓蘭地沙鹵少田寄田仰穀旁國(寄於他國種田。又糴旁國之穀仰音牛向切)國出玉多葭葦聖柳胡桐白草(聖柳楊柳也。白草似莠乾時白色胡桐似桐)民隨畜牧逐水草有驢馬多橐能作兵與婼羌同(婼音而遮切)。
婼羌國隨畜牧逐水草不田作仰鄯善。且末穀(賴以自給也。)山有鐵自作兵兵有弓矛服刀劍甲(服刀柏髀也。柏音貊髀音俾。又音陛)。
龜茲國在白山之南能鑄冶有鉛其刑法殺人者死劫賊則折其臂並刖一足賦稅準地徵租無田者則稅銀錢婚姻喪葬風俗物產與焉耆略同惟氣候少溫為異。又出細氈獐皮氍毹饒沙鹽綠雄雌黃胡粉及良馬{封牛}牛等一說有城郭屋宇耕田產牧為業男女皆翦髪垂與項齊惟王不翦髪學胡書及婆羅門書{卞}計之事尤重佛法其王以錦蒙項著錦袍金寶帶坐金獅床土多稻粟菽麥饒銅鐵鉛安息香葡萄酒富室至數百石。
焉耆國在車師南近海水多魚其俗丈夫翦髪婦人衣襦著大婚姻同華夏好貨利任奸詭王有侍衛數十人皆倨榜無尊卑之禮小人貧無綱紀法令兵有弓刀甲槊婚姻略同華夏死亡者皆焚而後葬其服制滿七月則除之丈夫翦髪以為首飾文字與婆羅門同俗事天神並崇信佛法尤重二月八日是日其國咸依釋教齋戒行道焉氣候寒土田良沃穀有稻麥菽粟畜有駝馬牛羊養蠶不以為絲惟充綿糸廣俗尚葡萄酒兼愛音樂南去十餘里有魚鹽蒲葦之饒。
山國其山出鐵民山居寄田糴穀於焉耆危須。
西羌所居無常依隨水草地少五穀以產牧為業其俗氏族無定,或以父名母姓為種號十二世後相與婚姻父沒則妻後母兄亡則納嫂故國無鰥寡種類繁熾不立君臣無相長一強則分種為酋豪弱則為人附落更相抄暴以力為雄殺人償死無他政令其兵長在山谷短於平地不能持久而果於觸突以戰死為吉利病終為不祥堪耐寒苦同之禽獸雖婦人產子亦不避風雪性堅剛勇猛得西方金行之氣焉。
湟中月氐胡被服飲食言語略與羌同。
章求拔國或云:章揭拔本西羌種也。在悉立西南居四山之內近代移出山西地接東天竺遂改衣服變西羌之俗因而附焉其地廣袤八九百里勝兵一千餘人居無城郭好為寇掠商旅患之。
大秦國一名犁鞬在海西有松柏諸木百草人俗力田作多種樹(樹植也。)蠶桑皆髡頭而衣繡乘輜軿白蓋小車出入擊鼓建旌旗幡幟所居城中有五宮其王日遊一宮聽事五日而後遍常使一人持囊隨王車人有言事者即以書投囊中王至宮發省理其枉直各有官曹文書置三十六將皆會議國事其王無有常人皆簡立賢者國中災異及風雨不時輒廢而更立受放者甘黜不怨其民人皆長大平正有類中國故謂之大秦土多金銀奇寶有夜光璧明月珠駭雞犀(通天犀有一理如糸延者以盛米置於群雞中雞欲往啄米至輒驚駭故南人名之為駭雞犀)珊瑚琥珀琉璃瑯玕朱丹青碧刺金縷繡織成金鏤罽雜色綾作黃金塗火浣布。又有細布或言水羊毳野蠶繭作之也。合會諸香煎其汁以為蘇合丸外國諸珍異皆出焉以金銀為錢銀錢十當金錢一與安息天竺交市於海中利有十倍其人質直市無二價穀食常賤國用富饒鄰國使到其界首者乘驛詣王都至則給以金錢終無盜賊寇警而道多猛虎獅子遮害行旅不百餘人賫兵器輒為其所食。又言有飛橋數百里可渡海北諸國所生奇異玉石諸物譎怪多不經故不記一說大秦國出細織成細布言用水羊毳名曰:海西布此國六畜皆出水或云:非獨用羊毛也。亦用木皮或野繭絲織成氍毹(音瞿俞)(音扌登)罽帳之屬皆好其色。又鮮于海東諸國所作也。又嘗利得中國絲解之以為胡綾紋數與安息諸國交市於海中海水苦不可食故往來者希到其國中山出九色次玉石一曰青二曰赤三曰黃四曰白五曰黑六曰綠七曰紫八曰紅九曰紺今伊吾山中有九色石即其類漢順帝陽嘉三年時疏勒王臣盤獻海西青石金帶各一。又今西域舊國云:罽賓條支諸國出琦石即次玉石也。大秦多金銀銅鐵鉛錫神龜白馬朱髦駭雞犀毒玄熊赤螭辟毒鼠大貝車渠瑪瑙南金翠爵羽翮象牙符采玉明月珠夜光珠真白珠琥珀珊瑚赤白黑綠黃青紺縹紅紫十種琉璃球琳瑯玕玫瑰水精雄黃雌黃碧五色玉黃白黑綠青紫紅糸紺黃金縹琉黃十種氍毹五色五色九色首下金縷繡雜色綾金塗布緋持布發陸布緋持渠布火浣布阿羅得布巴則布度代布溫宿布五色桃布糸地金織帳五色鬥帳一微木二蘇合狄提迷迷兜納白附子薰陸郁金蕓膠薰草木十二種香。
●卷九百六十一
○外臣部·土風第三
天竺國一名身毒在月氐東南數千里俗與月氐同而卑濕暑熱其國臨大水乘象而戰其人弱於月氐修浮圖道不殺伐遂以成俗(浮圖佛也。)土出象犀毒金銀銅鐵鉛錫西與大秦通有大秦珍物。又細布好諸香石蜜胡椒姜黑鹽一說其俗佛道所興也。人民敦龐土地饒沃其王號茂論所都城郭水泉分流繞於渠塹下註江其宮殿皆雕文鏤刻街曲市裏屋舍樓觀鐘鼓音樂服飾香華水陸通流百賈交會奇玩珍瑋恣心所欲左右喜維舍衛葉波等十六大國去天竺或二三千里共尊奉之以為在天地之中也。南天竺國有伏醜城出摩尼珠珊瑚城東有扌友賴城出黃金白旃檀石蜜葡桃土宜五穀中天竺國其俗土著與月支同而地卑濕暑熱稻歲四熟苗甚長茂沒於馬出獅子豹<豕軍>橐犀象有火齊如雲母而色紫精者薄如蟬翼焉有金剛似紫石英百煉不銷可以切玉。又有旃檀郁金等香甘蔗諸果出石蜜黑鹽通於大秦故其寶或至扶南交趾貿易焉俗無簿籍以龜貝為貨尤能幻化禁咒或能咒龍以致雲雨丈夫致敬極者舐足摩踵而致其辭家有奇樂倡伎其王與大臣多服錦罽王為螺髻於頂餘髪剪之使拳大夫剪髪穿耳垂璫,或以金龍懸於耳耳緩者為上俗皆徒跣衣重白色婦人以金銀真珠瓔珞掛頭項死者或焚屍取灰以為浮圖或委之中野以施禽獸或流之於河以餉魚鱉無服制之差喪紀之數謀反者幽殺之小犯罰錢贖罪不孝則斷手刖足截耳割鼻放流邊外其人柔弱怯於戰鬥有弓箭甲槊亦有飛梯地道木牛馬之法有文字善天文算歷之術人皆學悉曇章云:是梵天法書於貝多樹葉以記事然尤脩浮圖道不殺生飲酒修戒數百特信盟誓國中往往有佛舊跡存焉。
康居國在天竺東南三千里其土氣物類與天竺同男女皆長八尺而怯弱乘象駱駝往來鄰國有冠乘象以戰。
粟弋國屬康居出名馬牛羊葡萄眾果其土水美故葡萄酒特有名焉。
嚴國在奄蔡北屬康居出鼠皮以輸之阿蘭聊國(前漢奄蔡國也。)地屬康居土氣溫和多楨松白草民俗衣服與康居同。
蒲類國居天山西疏榆谷廬帳而居逐水草頗知田作畜有牛馬駱羊能作弓矢出好馬。
移支國居蒲類地其人勇猛敢戰以冠鈔為事皆被髪隨畜逐水草不知田作所出皆與蒲類同。
東。且彌國其俗廬帳居逐水草頗知田作其所出亦與蒲類同所居無常。
白馬氐地險阻有麻田出名馬牛羊漆蜜氐人勇戇抵冒貪貨死利居於河池一名仇池方百頃四面鬥絕(仇池山在今成州上祿縣南仇池縣界本名仇維山上有池。故曰:仇池山在倉雒二谷之間常為水所沖激故下石而上土形似覆壺仇池記曰:仇池百頃周回九千四十步天形四方壁立千仞自然樓櫓卻敵分置調均竦起數丈有逾人工仇池凡二十三道可手緣而上東西二門盤道下至上凡有七里上則岡阜低昂泉流交灌酈道元註水經云:羊腸盤道三十六回開山圖謂之仇夷所謂積石嵯峨岑隱阿者也。上有平田百頃煮土成鹽因以百頃為號也。)數為邊冠郡縣討之則依固自守無貴賤皆為板屋土墻所治處名格谷蠻俗衣布徒跣或椎髻或剪髪兵器以金銀為飾虎皮衣楯便弩射皆暴悍好冠賊焉。
滑國車師之別種也。土地溫暖多山川樹木五穀國人以面及羊肉為糧其獸有獅子兩腳駱駝野驢有角人皆善騎射著小袖長身袍用金玉為帶女人被裘頭上刻木為角長六寸以金銀飾之少女子兄弟共妻無城郭氈屋為居東向開戶其王坐金床隨太歲轉與妻並坐接客無文字以木為契與旁國胡為胡書革皮為紙無職官事天神火神每日則出戶祀神而後食其跪一拜而起葬以木為槨父母死其子截一耳葬訖即吉其言語待河南人譯然後通。
古柯國胡密丹國檀國皆滑旁小國也。衣服容貌皆與滑同。
白題國在滑國東去滑六日行西極波斯土地出粟麥瓜果食物略與滑同。
烏萇國在中天竺南一名烏仗那百姓殷實人性忄耍弱頗詭詐尤攻禁咒之術篤信佛。《法言》語文字禮義法式略同天竺而弗之及也。一說多解天文吉凶之數其王動則訪決焉土多林果引水灌田豐稻麥事佛多諸寺塔事極華麗人有爭訴服之以藥曲者發狂直者無恙為法不殺犯死者唯徙於靈山西南有檀特山山上立寺以驢數頭運食山下無人控禦自知往來。
乾陁國在烏萇西本名業波有鬥象七百頭十人乘一象皆執兵仗象鼻縛刀以戰。
獅子國天竺旁國也。其地和適無冬夏之異五穀隨人所種不須時節國中有王以一善化人其樓閣皆以七寶{獎衣}晃耀街巷人眾熾盛每於晨朝警鼓曉群迷常勸念佛破諸眾生無明黑暗常說空理離於物外以清凈學道為務不著於聲不著於香無量得道之處一說在西海之中延袤二千餘里多出奇寶本鬼神居之商人到則不見但置寶物價於洲上商人依價買之而去其後鄰國人居之能馴養獅子遂以名國風俗與婆羅門同而尤敬佛法。
吐谷渾在青海西其國西有黃沙洲南北一百二十里東西七十里不生草木沙洲因此為號屈真川有鹽地甘谷嶺北有雀鼠同穴或在山嶺或在平地雀色白鼠色黃地生黃紫花草便有雀鼠穴。
白蘭土出黃金銅鐵其國雖隨水草大抵治慕賀川以肉酪為糧頗識文字其男子通服長裙帽或戴冪羅婦人以金花為首飾辮髪縈後綴以珠貝其婚姻富家厚出聘財竊女而去父卒妻其群母兄亡妻其諸嫂喪服制葬訖而除國無常稅調用不給取斂富室商人取足而止殺人及盜馬者罪至死他犯則徵物以贖地宜大麥而多蔓菁頗有菽粟出蜀馬犛牛西北有流沙數百里夏日有熱風為行旅之患風之所至唯老駝豫知之即鳴而聚立埋其口鼻於沙中人每以為候即將氈擁蔽鼻口其風迅駛斯須過盡。若不防者必致危斃。
党項羌三苗之後東接臨洮西平西拒葉護處山谷間其俗服裘褐被氈以為上飾俗尚武力無法令各為生業有戰陣則相屯聚無徭賦不相往來牧養犛牛羊豬以供食不知稼穡其俗淫穢烝報於諸夷中取為甚無文字但候草木以記歲時三年一聚會殺牛羊以祭天人年八十以上死者以為令終親戚不哭少而死者則云:夭劄共悲哭之有琵琶橫吹擊缶為節。
高昌國蓋車師之故地也。南接河東連敦煌西次龜茲北鄰敕勒置四十六鎮交河田地高寧臨川橫截柳婆洿林新興繇寧始昌篤進白刀等皆其鎮名國人言語與中國略同有五經歷代史諸子集面類高麗辮髪垂之於背著長身小袖袍縵襠女子頭髪辮而不垂著錦衤頡瓔珞環釧婚姻有六禮其地高燥築土為城架木為屋土覆其上寒暑與益州相似備植九穀人多啖面及牛羊肉,出良馬、葡萄酒、石鹽,多草木,草實如繭,繭中絲如細糸盧,名為白氈子,國人多取織以為布,甚軟白,交市用焉。有朝烏者旦,旦集王殿前,為行不畏人,日出然後散去。一說男子胡服,婦人裙襦,頭上作髻,其風俗政令,與華夏略同。地多磧,氣候溫暖,穀麥再熟,宜蠶,多五果。有草名為羊刺,其上生蜜,而味甚佳。出赤鹽如朱,白鹽如玉,多葡萄酒,俗事天神,兼信佛法。國中羊馬,牧於隱僻之處,以避外寇,非貴人不知其所。北有赤石山,山北七十里有貪山,下有積雪,此山之北鐵勒界也。從武威西北有捷路渡沙磧千餘里四面茫然無有蹊逕欲往者尋有人畜骸骨而去路中或聞歌哭之聲行人尋之多致亡失蓋魑魅魍魎也。故商客往來多取伊吾路康國者康居之後遷徙不常其地有胡律置於ビ祠決罰則取而斷之重罪者族次重者死賊盜截其足人皆深目高鼻多須髯有大小鼓琵琶五弦箜篌笛婚姻喪制與突厥同國立祖廟以六月祭之諸侯皆來助祭俗奉佛為胡書氣候溫宜五穀勤修園蔬樹木滋茂出馬駝驢封牛黃金鐃沙⿰香阿薩那香瑟瑟皮氍毹錦氈多葡萄酒富家或致千石連年不敗丈夫剪髪或辮髪其王冠氈帽飾以金寶婦人盤髻以皂巾飾以金花人多嗜酒好歌舞於道路生子必以石蜜內口中以膠置掌內欲其成長口常甘言持錢如膠之黏物俗習胡書善商賈爭分銖之利男子年二十即遠之旁國來適中夏利之所在無所不到以十二月為歲首有婆羅門為其占星候氣以定吉凶頗有佛法至十一月鼓舞乞寒以水相潑盛為戲樂。
似盤國與康國鄰出好馬。
瑟匿國北接石國其俗不好商賈風俗並略與康國同焉。
安國風俗同於康國唯妻其姊妹及母子遽相禽獸此為異也。
石國其俗正月六日七月十五日以王父母燒餘之骨金甕盛之置於床上巡繞而行散以花香雜果王率臣下設祭焉禮終王與夫人出就別帳臣下以次列坐享宴而罷有粟麥多良馬其俗善戰。
女國在蔥嶺之南以女為王每居層樓侍女數百王日一聽政其王死。若無女嗣位國人請斂金錢得數百萬還死王之族買女而立之其地五男三女俗貴女子賤丈夫婦人為吏職男子為士女子貴者則多有侍男男子不得有侍女雖賤庶之女盡為家長猶有數夫焉生子皆從母姓男子被髪以青綠塗面婦人辮髪而縈之以皮為鞋課稅無常氣候多寒以狩獵為業出石朱砂麝香犛牛駿馬蜀馬尤多鹽常將鹽向天竺興販其利數倍。
钅發汗國古渠搜國也。其王坐金羊床妻戴金花俗多朱砂金鐵。
吐火羅國在蔥嶺西與悒怛雜居勝兵共五萬其國土多男子少婦人故兄弟通室婦人五夫則角飾戴五角十夫則戴十角男子無兄弟者則與他人結為昆季方始得妻不然者終身無婦矣。被服文字與于闐略同城北有屋數頗梨山南崖穴中有神馬國人每牧牝馬於其側時產名駒皆汗血多善馬有屋宇雜以穹廬著小袖袍小口大頭長裙帽女子被髪為辮其地與益州鄰嘗通同商賈民慕其利多往從之教其書記為之辭譯稍桀黠矣。一說多畜逐水草無城郭后稍為宮室而人民猶以氈廬百子帳為行屋地常風寒人行平沙中沙礫飛起行跡皆滅肥地則有雀鼠同穴生黃紫花瘦地取有瘴氣使人斷氣牛馬得之疲汗不能行。
宕昌國在河南國東本西羌種也。俗皆土著居有棟宇其屋織犛牛尾及羖羊毛覆之國無法令。又無徭賦唯征伐之時乃相屯聚不。然則各生業不相往來皆衣裘褐牧養犛牛羊豕以供其食父子伯叔兄弟死者即以其繼母世叔母及兄弟婦子婦為妻俗無文字但候草木榮落以記歲時三年一聚殺牛羊以祭天。
鄧至國居西涼州界羌別種也。其俗呼帽曰:突何其衣服與宕昌同。
武興國本仇池其國東連秦嶺西接宕昌去宕昌八百里南去漢中四百里北去岐州三百里去長安九百里本有十萬戶世世分減其大姓有苻氏姜氏言語與中國同著烏皂突騎帽長身小袖袍小口皮華地植九穀婚姻備六禮知書疏種桑麻出糸由絹精紈漆蠟椒等山出銅鐵。
西戎疏勒國在姑墨西白山之南百餘里漢時舊國也。其王戴金獅子冠土多稻粟麻麥銅鐵錦綿人手足皆六指產子非六指者即不育俗事ビ神有胡書文字。
者至拔國在疏勒西其國東有潘賀那山出美鐵及獅子悉密國在者至西其國東有山名郁悉滿山出金玉多鐵。
悉萬斤國在悉密西其國南有山名伽邑那山出獅子。
吐呼羅國在悉萬斤東土宜五穀有好馬駝騾。
伽不單國在悉萬斤西北土平宜稻麥有五果。
色知顯國在悉萬斤西北土平多果。
伽色尼國在悉萬斤南土出赤鹽多五果。
薄知國在伽色尼南多五果。
牟知國在忸密西南(忸密無土風)土平禽獸草木類中國諾色波羅國在忸密南土平宜稻麥多五果旱伽。
旱伽至國在忸密西平土少田殖取稻麥於鄰國有五果。
阿弗大汗國在忸密西土平多五果。
呼似密國在阿弗大汗西土平出銀琥珀有獅子多五果疊伏羅國有勿悉城城北有鹽奇水西流有白象並有阿未黎波波中織作布土宜五穀。
拔豆國出金銀雜寶白象水牛犛牛葡萄五果副貨國在沒隨國東(沒隨無土風)宜五穀葡萄唯有馬騾。
波斯國大月氐之別種都宿利城其王姓波斯氏坐金羊床戴金花冠衣錦袍織成帔飾以真珠寶物其俗丈夫剪髪戴白皮帽貫頭衫兩肩近下開之並有巾帔緣以織成婦人服大衫披大帽帔其髪前為髻後被之飾以金花仍貫五色珠絡之於膊王於其國內別有小牙十餘所猶中國之離宮也。每年四月出遊處之十月乃還王即位以後擇諸子內賢者密書其名封之於庫諸子及大臣皆莫之知也。王死乃眾共發書視之其封內有名者即以為王餘子各出就邊任兄弟更不相見也。兵器有甲槊圓排劍弩弓箭戰並乘象百人隨之其刑法重罪懸諸竿上射而殺之次則繫獄新王立乃釋之輕罪則劓刖。若髡或剪半鬢及系排於項以為恥辱犯強盜者禁之終身奸貴人妻者男子流婦人割其耳鼻賦稅準地輸銀錢俗事火天神婚合亦不擇尊卑諸夷之中最為醜穢矣。民女年十歲以上有姿貌者王收養之有功勛人即分賜死者多棄屍於山一月治服城外有人別居唯知喪葬之事號為不凈人。若入城市搖鈴自別以六月為歲首尤重七月十七日十二月一日民庶以上各相命召設會作樂以極歡娛。又以每年正月二十日各祭其先者氣候暑熱家自藏冰地多沙磧引水溉灌其五穀及禽獸等與中夏略同唯無稻及黍秫土出名馬及駝富室至有數千頭者。又出白象獅子大鳥卵真珠玻黎珊瑚琥珀琉璃瑪瑙水精瑟瑟金銀俞石金剛火齊鑌鐵銅錫朱砂銀綾錦氈氍毹氈<翟毛>獐皮及薰陸郁金蘇合青木香等胡椒畢撥石蜜千年棗香附子訶梨勒無食子鹽綠雌黃等物一說西去城十五里有土山山中有鷲鳥啖羊土人極以為患國中有優缽曇華鮮華可愛出龍駒馬咸池生瑚樹長一二尺亦有琥珀瑪瑙真珠玫瑰等國內不以為珍市買用金銀婚姻法下聘訖女壻將數十人迎婦壻著金線錦袍師子錦戴天冠婦亦如之婦兄弟便來捉手付夫婦之禮於茲永畢。
伏盧尼國在波斯國北東有大河南流中有鳥其形似人亦有如橐駝馬者皆有翼常居水中出水便死城北有云:尼山出銀瑚琥珀多獅子。
附國在党項西南數千里重罪者死輕罪者罰牛人皆輕捷便擊劍漆皮為牟甲弓長六尺以竹為弦妻其群母及嫂兒弟死父兄亦納其妻好歌舞鼓簧吹長笛有死者無服制置屍高床之上沐浴衣服被以牟甲覆以獸皮子孫不哭帶甲舞劍而呼云:我父為鬼所取我欲報冤殺鬼自餘親戚哭三聲而止婦人哭必以兩手掩面死家殺牛親屬以豬酒相遺共飲啖而瘞之死後十年而火葬其葬必集親賓殺馬動至數十匹立其祖父神而事之其俗以皮為帽形圓如缽或戴冪衣多毛皮裘全剝牛腳皮為靴項系鐵鎖手貫鐵釧王與酋帥金為首飾胸前懸一金花徑三寸其土高氣候涼多風少雨土宜小麥青科山出金銀多白雉水有嘉魚長四尺而鱗細。
朱俱波國在蔥嶺北二百里漢之舊地也。其俗盛崇佛法文字同於婆羅門。
吐蕃國本漢西羌之地雷雨風雹霰雪每隔日有之夏節氣如中土暮春之月山有積雪其草細不過三寸牛馬皆食之地有冷瘴令人氣急不甚為害其俗重漢繒而貴男女用為首飾而白蘭等並臣焉其君長或居跋布川或居邏些有小城而不居坐大氈帳連帳號大拂廬其拂可坐數百人兵衛極嚴而衙府甚陝西南通泥婆羅門國卑實茲焉其百姓皆居小拂廬而無分別俗養牛羊取乳酪用供食兼取毛為褐而衣焉不食驢馬肉以麥為面家不全給人死殺牛馬以殉取牛馬頭周壘於墓上其墓正方累石為之狀。若平頭屋焉其臣與君自為友號曰:共命人其數不過五人君死之日共命人皆日夜縱酒葬日於腳下針血盡乃死便以殉葬復有親信人用刀當腦縫鋸或有將四尺木大如指刺兩肋下死者十有四五亦殉葬焉其設官父死子代絕嗣近則親襲焉非其種類取不相伏大略其冠章飾有五等一謂瑟瑟二謂金三謂金飾銀上四謂銀五謂熟銅各以方圓三寸褐上裝之安膊前以別貴賤其戰必下馬列行陣死則迎收之終不肯退槍細而長於漢者弓矢弱堅人皆用劍不戰負劍而行俗重戰死戰死者其墓周回白土泥之不與諸墓連接其驛以鐵箭為契其箭長七寸。若急驛膊前加著一銀鶻更急其鶻至十二三每驛百餘里隨水草而居不常厥所有草名蓮古芒葉長二寸狀。若斜蒿每莖不過三四葉其莖蔓其花黃其根連珠如麥門冬味酸性發冷有鼠尾長於常鼠每三二十同一穴至秋後眾鼠收此草根為藏多者至數石俗常掘草根而食而留給鼠糧其國禁殺鼠殺鼠者取加其罪俗亦愛而不殺有鹿服泉諸山川亦遍出泉其泉口大者丈餘小者一二尺水深尺餘其馬歷泉口行止之勇不失腳與漢戰取引入此地漢馬顛躓因而敗績有青海去城五百里周回四百里傍土平沃多植麥在吐谷渾西南其春夏軍糧資海魚以給有可跋海去赤嶺百里方圓七百里水苦不可飲有犛牛河闊一里岸峻流入蠻西洱河合流東號為漾鼻水。又東南出會川為瀘水焉有藏河去邏些三百里東南流眾水湊焉南入昆侖國其中有魚似鱒而無鱗州渚法之有水柳及攝木生焉其流不急自赤嶺至邏些川無樹木唯缽川三十里緣山有栝樹邏些川三百里有柳栝樹酸棲等皆蟠屈不條茂有雪厚三尺周回三十里山下有水湧其俗云:山下有人居未嘗取見有鑠河去長安五千里其水有石號曰:溫湯其石狀如肝方圓數尺河水冷石面有穴六寸湯水湧出其中流入河其石熱其湯沸取不可近所留處名並爛湯中有蟲狀如馬尾色赤長半寸有鶻莽山去長安六千里餘其國因險而為防焉其山西八里狀。若三峽其中水流聲。若雷霆人語不相聞其山遠而望之色黃而白無草木兩岸有石壁一處瀑流自山顛飛下可百餘尺激一縣石似飄粉焉其俗刻木結繩其兵以金為鏃寇至舉烽而應之重戰沒者為甲門奔敗者加狐尾於首以示終身之恥自其王棄宗弄贊唐太宗貞觀後吞並諸蕃地方千里每十節度置一上相統之自號吐蕃為寶髻爵位則以寶珠大瑟瑟小瑟瑟大銀小銀大俞石小俞石大銅小銅等為告身以別高下重君臣之義輕父子之道用政嚴酷人無敢違事無大小必出於宰相便宜從事故國風大理而飲酒者不得及亂女子無敢幹政然緇徒之間或有專柄者好咒誓而多疑忌敬信釋氏諂鬼神貴壯賤老倨父傲母惟以淬礪為業罕務耕耘不喜病疾尤惡瘡出疆之費亦無定給而臨陣所得便為己有所以戰伐吞並往必成功。
北狄匈奴居於北邊隨草畜牧而轉移其畜之所多則牛馬羊其奇畜則橐駝驢羸駃是余單奚(駃是駿馬余馬類生北海單奚騾驢類也。駝音徒何切駃音決是音提音桃余音徒單音顛)逐水草遷徙無城郭常居耘田之業然亦各有分地(分音扶問切)無文書以言語為約束兒能騎羊引弓射鳥鼠(言其幼小能射)少長則射狐兔(少長言漸大)肉食(言無米粟唯食肉)士力能彎弓盡為甲騎其俗寬則隨畜因射獵禽獸為生業急則人習戰攻以侵伐(人人皆習之)其天性也。其長兵則弓矢短兵則刀鋋(音蟬鐵把小矛)利則進不利則退不羞遁走茍利所在不知禮義自君王以下咸食畜肉衣其皮革被旃裘壯者食肥美老者飲食其餘貴壯健賤老弱父死妻其後母兄弟死皆取其妻妻之其俗有名不諱而無字歲正月諸長少會單于庭祠五月大龍城祭其先天地鬼神秋馬肥大會帶林課較人畜計(帶音帶繞林木而祭也。鮮卑之俗自古相傳秋冬之祭無林木者尚豎柳枝眾騎祭繞三周乃止此其遺法計者人畜之數)其法拔刃尺者死坐盜者沒入其家有罪小者軋(軋謂輾轢其骨節。若今之厭踝者也。軋音於點切輾音女展切)大者死獄久者不滿十日一國之囚不過數人而單于朝出營拜日之始生夕拜月其坐長左而北向(左者以左為尊)日上戊巳其送死有棺槨金銀衣裳而無封樹喪服近幸臣妾從死者多至數十百人(或數十人或百人)舉事常隨月盛壯以攻戰月虧則退兵其攻戰斬首虜賜一卮酒而所得鹵獲因以予之得人以為奴婢故其戰人人自為利(讀曰趨向也。)善為誘兵以包敵(包裹取之)故其逐利如烏之集其困敗瓦解雲散矣。戰而扶轝死者盡得死者家財。
烏桓國本東胡也。俗善騎射弋獵禽獸為事隨水草放牧居無常處以穹廬為舍東開向日食肉飲酪以毛毳為衣(毛之縟細者為毳)貴少而賤老其性悍塞(悍勇也。塞謂不開)怒則殺父兄而終不害其母以母有族類父兄無相仇報故也。有勇健能理決鬥訟者推為大人無世業相繼邑落各有小帥數百千落自為一部大人有所召呼則刻木為信雖無文字而部眾不敢違犯氏姓無常以大人健者名字為姓大人以下各自畜牧營產不相徭役其嫁娶則先略女通情(不以道娶為略)或半歲百日然後送牛馬羊畜以為聘幣婿隨妻還妻家無尊卑旦旦拜之而不拜其父母為妻家仆役一二年間妻家乃厚遣送女居處財物一皆為辦其俗妻後母報寡嫂死則歸其故夫計謀從用婦人唯鬥戰之事乃自決之父子男女相對踞蹲以髡頭為輕便婦人至嫁時乃養髪分為髻著句決飾以金碧猶中國有{國}步搖({國}音吉悔切或為幗婦人首飾也。皇后首飾有垂珠步則搖之)婦人能刺韋作文繡織(音力於切音蜀也。)男女能作弓矢鞍勒鍛金鐵為兵器其土地宜穄及東穡東穡似蓬草實如穄子至十月而熟見禽獸孕乳以別四節俗貴兵死斂屍以棺有哭泣之哀至葬則歌舞相送肥養一犬以采纓牽並取死者所乘馬衣服皆燒而送之言以屬累(音蜀類猶付也。)犬使護死者神靈歸赤山赤山在遼東西北數千里如中國人死者魂神歸岱山也。敬鬼神祠天地日月星辰山川及先大人有健名者祠用牛羊畢皆燒之其約法違大人言者罪至死。若相賊殺者令部落自相報不止詣大人告之聽出馬牛羊以贖死其自殺父兄則無罪。若亡畔為大人所捕者邑落不得受之皆徙逐於雍狂之地地無山有沙漠流水草木多蝮蛇。
鮮卑者東胡之支也。其言語習俗與烏桓同唯婚姻先髡頭以季春月大會於饒樂水上(在今營州北)飲宴畢然後配合。又禽獸異於中國者野馬羱羊角端牛以角為弓俗之角端弓者(羱羊似吳羊而大角出西方)。又有貂┊鼲子皮毛柔(┊音女骨切鼲音胡昆切貂鼲並鼠屬┊猴屬也。)耎故天下以為名裘。
突厥世居金山其俗畜物為事兵器有弓矢鳴鏑甲槊刀劍其佩則兼有伏突旗纛之上施金狼頭侍衛之士謂之附離夏言亦狼也。蓋本狼生誌不忘舊其徵發兵馬及科稅雜畜<車取>刻木為數並一金鏃箭蠟封印之為信契其刑法反叛殺人及奸人之婦盜馬絆者皆死奸人女者重責財物即以其女妻之鬥傷人者隨輕重輸物盜馬及財物者各十餘倍征之死者停屍於帳子孫及諸親屬男女各殺羊馬陳於帳前祭之繞帳走馬七匝一詣帳門以刀片面。且哭血淚俱流如此者七度乃止擇日取亡者所乘馬及經服用之物並屍俱焚之收其餘灰待時而葬春夏死者候草木黃落秋冬死者候華葉榮茂然始坎而瘞之葬之日親屬設祭及走馬片面如初死之儀葬訖於墓所立石建標其石多少依平生所殺人數以祭之羊馬頭盡懸掛於標上是日也。男子咸盛服飾會於葬所男有悅愛於女者歸即遣人聘問父母多不違也。父兄伯叔死者子弟及侄等妻其後母世母嫂唯尊者不得下氵雖遷徙無常而各有分地可汗常處於都斤山牙帳東開蓋敬日之所出也。每歲率諸貴人祭其先窟以五月中旬集他人水拜祭天神於都斤西五百里有高山迥出上無草木謂為勃外凝黎夏言地神也。其書字類胡而不知年曆唯以草青為記其主初立近侍重臣等與之以氈隨日轉九回每一回臣下皆拜訖乃扶令乘馬以帛絞其頸使才不至絕然後釋而急問之曰:你能作幾年可汗其主既神情瞀亂不能詳定多少臣下等隨其所言以驗修短之數一說男子好樗蒲女子蹴リ飲馬酪取醉歌呼相對敬鬼神信巫覡重兵死而恥病終大抵與匈奴同俗。
西突厥居無常處多在烏孫故地其俗每五月八月相聚祭神歲遣重臣向其先世所居之窟致祭焉稽胡一曰步落稽蓋匈奴之別種其俗土著亦知種田地少桑蠶多衣麻布其丈夫衣服及葬殯與中夏略同婦人則多貫蜃貝以為耳頸飾。又與華民錯居其渠帥頗識文字然語類夷狄因譯乃通蹲踞無禮貪而忍害俗好淫穢處女尤甚將嫁之夕方與淫者敘離夫氏聞之以多為貴既嫁之後頗有防閑有犯奸者隨事懲罰。又兄弟死者納其妻雖分統部郡縣列於編戶然輕其徭賦有異齊民山谷阻深者。又未盡役屬而凶悍恃險數為寇亂。
馬國其地在突厥之北漸近北海土地嚴寒至冬積雪樹木不沒者一二尺比暖雪消以馬犁種取魚鹿獺貂灰鼠等肉充食以其皮為衣少鐵器用陶瓦釜及樺木根為盤碗隨水草而居累木似井闌樺皮蓋以為屋土床草蓐而寢處之草盡則移居無定所馬色並故以為名一說舉國悉留騮馬不乘但取其氵重酪充食而已因山而居與結骨不敦相侵伐貌類結骨而言語不相通其俗隨逐水草無王立小君長以聽焉。
結骨部在馬國南其人並依水而居身悉長大赤髪綠睛有黑髪者以為不祥人皆勁勇鄰國憚之其俗大率與突厥同而婚姻無財聘性多淫與外人通者不忌其壻死葬喪刀片其面火葬收其骨逾年而為墳墓有哭泣之禮冬以木為室覆以木皮土宜粟麥穄豆之屬無果菜有馬出貂天每雨鐵收而用之以為刀劍甚利其國獵蒐皆乘木馬升降山險追赴。若飛。
鹽漠念咄六闕俟斤部落及史檐部落並在馬東其兩部土多松樺每年稅貂獺青白三鼠皮以為貢賦。
流鬼國邊於北海多沮澤有魚鹽之利地氣沍寒早霜雪每堅冰之後以木廣六尺長七尺施系其上以踐層冰逐其走獸俗多狗以其皮毛為裘褐。
拔野古在仆骨東其地豐草人皆殷富土多霜雪東北一千里曰:康幹河有松木一二年乃化為石其色青有國人皆居住其人謂之康千石為石以後仍松文人皆著木腳冰上逐鹿以耕種射獵為業國多好馬。又出鐵風俗與鐵勒同而言語稍別焉。
鞠國在拔野古東北有樹無草但有地苔無羊馬家畜有鹿如中國牛馬使鹿牽車可勝三四人衣鹿皮食地苔其人取木枝為屋尊卑共居其中。
俞折國在鞠國東土地廣大百姓眾多風俗與拔野古同少牛馬地多貂鼠。
大漢國在鞠國北地饒羊馬其人極長大長者至一丈三四尺。
芮國亦名芮芮國無城郭隨水草畜牧以穹廬為居辮髪衣錦小袖袍小口深雍華其地苦寒七月流澌亙河國人能以術祭天而致風雪前對皎日後則泥潦橫流故其戰敗莫能追及或於中夏為之則а而不雨問其故蓋以懦云:
鐵勒匈奴之苗裔無君長分屬東西兩突厥居無常所隨水草移人性凶忍善於騎射貪婪尤甚以寇抄為生近西邊者頗為藝植多牛羊而少馬其俗大抵與突厥同唯丈夫婚畢便就妻家待產乳男女然後歸舍死者埋殯之此其異也。
奚本名厙莫奚俗甚為不潔而善射獵好為寇鈔每與契丹相攻擊虜獲財畜因而得賞死者以葦薄裹屍懸之樹上風俗同於突厥每隨逐水草以畜牧為業遷徙無常居有氈帳兼用車為營牙中常五百人持兵自衛此外部落皆散居山谷無賦稅。
契丹之先與庫莫奚異種而同類居黃龍之北數百里其俗與鞂鞨同好為寇盜父母死而悲哭者以為不壯但以其屍置於山樹之上經三年之後乃收其骨而焚之因酹而祝曰:冬月特向陽食。若我射獵時使我多得豬鹿其無禮頑へ於諸夷最甚。
南室韋契丹別部也。在契丹北三千里土地卑濕至夏則移向西北貸勃欠對二山多草木饒禽獸。又多蚊蚋人皆巢居以避其患俗丈夫皆被髪婦人盤髪衣服與契丹同乘牛車為屋如突厥氈車之狀渡水則束薪為筏或有以皮為舟者馬則織草為韉結繩為轡寢則屈木為屋以覆上移則載行以豬皮為席婦人抱膝而坐氣候多寒田收甚薄無羊少馬多豬牛造酒食啖與鞂鞨同俗婚嫁之法二家相許壻取盜婦將去然後送牛馬為聘更將婦家待有娠乃相隨還舍婦人不再嫁以為死人之妻難以共居部落共為大棚人死則置屍其上居喪三年唯四哭其國無鐵取給於高麗多貂兵器有弓楛矢尤善射時聚弋獵事畢而散其人土著無賦斂或為小室以皮覆上相聚而居至數十百家剡木為犁不加金刃人牽以種不解用牛夏多霧雨冬多霜霰畜宜犬豕養豢而啖之其皮用以為韋男子女人通以為服被髪左衽其家富者項著五色雜珠婚嫁之法男先就女舍三年役力因得親迎其婦役日既滿女家分其財物夫婦同車而載鼓舞共歸。
北室韋亦契丹別部也。氣候最寒雪深沒馬冬則入山居土穴中牛畜多凍死饒獐鹿射獵為務食肉衣皮鑿冰沒水中而網射魚鱉地多積雪懼陷坑騎木而行俗皆捕貂為業冠以狐貉衣以魚皮。
匈奴之別種亦鮮卑故地也。人多善射獵好以赤皮為衣緣婦人貴銅釧衣襟上下懸小銅鈴風俗略與契丹同。
沙陁突厥在甘州習俗左老右壯混雜男女略與吐蕃同其悍捷便弓馬勝之。
昆彌國土地宜稻其俗辮髪左衽被服與突厥略同相傳云:匈奴本兄弟之國也。隨逐水草夏居山冬入深谷俗尚戰惡。
疾終都播者鐵勒之別種也。其俗結草為廬無牛羊不知稼穡土多百合草取其根以為糧。
骨利居回紇氵海之北草多百合地出名馬其馬頭類橐筋骨粗壯好者日行四百里其國北。又距大海晝長而夕短日沒後天色正曛煮一羊脾才熟而東方曙蓋近日出入之處也。掃刺部落本在琵琶川幽州東北數百里出古北口是焉地宜羊馬羊則純黑馬前蹄堅善走以狩獵為務逐獸高山自上而下弓弧縱鏑其勢。若飛鮮有覆壓。
鬼田國在馬國西夜遊晝伏以鹿皮為衣眼鼻耳與中國人同口在頂上土無米粟啖鹿及蛇。
●卷九百六十二
○外臣部·官號
夫明王慎德四夷咸賓乃有款塞稱藩厥角詣吏奉琛修貢解辮向化由是典客之職通譯其言執簡之史詳記其俗故其妃匹之號官稱之品員秩之命數典司之位局或咸得書於載籍而藏之秘閣焉觀夫疆域殊峙風軌異化種族之制匪一等威之辨不同仲尼所謂夷狄之有君蓋與夫雲官鳥紀之說戾矣。東夷扶餘國以六畜名官有馬加牛加狗加其邑落皆主屬諸加高句驪國後漢時其國置官有相加對盧沛者古鄒大加(古鄒大加高驪掌賓客之官如大鴻臚也。)主簿優臺使者帛衣先人一說大官有大對盧次有太大兄大兄小兄意俟奢烏拙太大使者小使者褥奢翳屬仙人並褥薩凡十三等(復有內評外評)分掌內外事焉其大對盧則以強弱相淩奪而自為之不由王之署置也。
百濟國其王妻號於陸(夏言妃也。)官有十六品長曰:左平五人一品次大率三十人二品(一作達率)次恩率三品次德率四品次桿率五品次奈率六品以上次將德七品服紫帶次施德八品皂帶次固德九品赤帶次季德十品青帶次對德十一品文督十二品皆黃帶次武督十三品次佐軍十四品次振武十五品次克虞十六品(一作喪虞)皆白帶其冠制並同準奈率以上飾以銀花自恩率以下官無常員各有部刀部功德部藥部木部法部後宮部外有司軍部司徒部司空部外舍綢部日官部長吏三年一交代畿內有五部部有五巷人居焉部統兵五百人五方各有領一人以達率為之方佐二之方有十郡有將三人以德率為之統兵一千二百人以下七百人以上。又內官曰:內臣佐平掌宣納事內頭佐平掌庫藏事內法佐平掌禮儀事衛士佐平掌宿衛兵事朝廷佐平掌刑獄事兵官佐平掌在外兵馬事。
新羅國其官有十七等其一曰伊罰幹貴如相國次伊尺幹次迎幹次破彌幹次大阿尺幹次阿尺幹次乙吉幹次沙咄幹次及伏幹次大奈摩幹次大舍次小舍次吉士次大烏次小烏次造位外有郡縣(後唐同光初其王金樸英遣倉部侍郎金樂錄事參軍金幼卿來朝二年。又遣朝散大夫倉部侍郎金嶽來朝天成二年遣使中散大夫兵部侍郎張芬副使兵部郎中樸術法判官倉部員外郎李忠武來朝長興三年遣使執事侍郎金咄副使司賓大卿李儒來朝)。
日本國其大臣朝臣真人者猶中國戶部尚書。
倭國其王妻號雞彌沒名太子為利歌彌多佛利內官十有二等一曰大德次小德次大仁次小仁次大義次小義次大禮次小禮次大智次小智次大信次小信員無定數有軍尼一百二十人猶中國牧宰八千戶置一伊尼翼如今里長也。十伊尼翼屬一軍尼大羊同國有四大臣分掌國事。
南蠻林邑國尊官有二其一曰西那婆帝其二曰薩婆地歌其為官三其一曰倫多性次歌倫帝次乙他伽蘭外官分為二百餘部其長官曰:弗羅次曰:可輪如牧宰之差也。
赤土國其官有薩陁迦邏一人陁迦邏一人陁達。又二人迦利蜜迦三人共掌政事俱羅未帝一人掌刑法每城置那耶迦一人缽帝十人。
真臘國其國有五大臣一曰孤落支二曰高相憑三曰婆何多陵四曰:舍摩陵五曰髯羅婁及諸小臣朝於王者<車取>於階下三稽首王喚上階則跪以兩手抱膊繞王環坐議政事訖跪伏而去婆利國官曰:獨訶耶次曰:獨訶氏。
琉球國有四五帥統諸洞洞有小王往往有村村有鳥了帥並以善戰者為之自相對立理一村之事南詔蠻謂王為詔謂相為清平官凡置六人其酋望有大將軍之號後唐天成元年州山後兩林百蠻都鬼主李卑晚羌大鬼主傅能阿花等來朝二年有轉牒稱督爽大長和國宰相布燮等。
西域婼(音而遮切)羌國漢時其王號去胡來王(言去離胡戎來附漢)鄯善國有輔國侯卻胡侯(卻音立略切)鄯善都尉擊車師都尉左右。且渠擊車師君各一人譯長二人(臣欽。若等按。《漢書》西域傳凡國五十自譯長君監吏大祿百長千都尉。且渠賞戶將相至侯王皆佩漢印綬)。
且末國(。且音子余切)有輔國侯左右將譯長各一人。
小宛國有輔國侯左右都尉各一人。
精絕國有精絕都尉左右將譯長各一人。
戎盧國有輔國侯左右將左右都尉左右騎君各一人譯長二人。
于闐國有輔國侯左右將左右騎君東西城長譯長各一人(晉天福三年九月其王李聖文遣殿頭宣旨通使馬繼榮副使黃門將軍張再適人吳順規朝事舍貢)。
皮山國有左右將左右都尉騎君譯長各一人。
蒲犁國漢時有侯都尉各一人。
大月氐有五翕侯(翕即翕字)一曰休密翕侯二曰雙摩翕侯三曰貴霜翕侯四曰ツ頓翕侯五曰高附翕侯皆屬大月氐。
莎車國有輔國侯左右騎君備西夜君各一人都尉二人譯長四人。
疏勒國有疏勒侯擊胡輔國侯都尉左右將左右騎君左右譯長各一人。
尉頭國有左右都尉左右騎君各一人。
烏孫國王號大昆彌有相大祿大將二人侯三人大夫將都尉各一人大監二人大吏一人舍中大吏二人騎君一人。
姑墨國有姑墨侯輔國侯都尉左右將左右騎君各一人譯長二人。
溫宿國有輔國侯左右將左右都尉左右騎君譯長各一人。
龜茲國有大都尉丞輔國侯安國侯擊胡侯卻胡都尉擊車師都尉左右將左右都尉左右騎君左右力輔君各一人東西南北部千長各二人卻胡君三人譯長四人。
烏壘國有城都尉譯長各一人。
尉犁國有尉犁侯安世侯左右將左右都尉擊胡君各一人譯長二人。
危須國有擊胡侯擊胡都尉左右將左右都尉左右騎君擊胡君譯長各一人。
焉耆國有擊胡侯卻胡侯輔國侯左右將左右都尉擊胡左右君擊車師君歸義車師君各一人擊胡都尉擊胡君各二人譯長三人。
烏貪訾離國有輔國侯左右都尉各一人。
卑陸國有輔國侯左右將左右都尉左右譯長各一人。
卑陸後王國有輔國侯都尉譯長各一人。
郁立師國有輔國侯左右都尉譯長各一人。
單桓國有輔國侯將左右都尉譯長各一人。
蒲類國有輔國侯左右將左右都尉各一人。
蒲類後國有輔國侯將左右都尉譯長各一人。
西。且彌國(。且音子余切下同)有西。且彌侯左右將左右騎君各一人。
東。且彌國有東。且彌侯左右都尉各一人。
劫國有輔國侯都尉譯長各一人。
孤胡國有輔國侯左右都尉各一人。
山國有輔國侯左右將左右都尉譯長各一人。
車師前王國有輔國侯安國侯左右將都尉歸漢都尉車師君通善君鄉善君各一人(鄉讀曰鄉)譯長一人。
波斯國其王曰:醫囋妃曰:防步率王之諸子曰:殺野大官有模胡檀掌國內獄訟泥忽汗掌庫藏開禁地卑掌文書及眾務次有遏羅訶地掌王之內事薛波勃掌四方兵馬其下皆有屬官分統其事。
大秦國其王都城分為五城各方五里王居中城城置八臣次主四方而王城亦置八臣分主四城。若謀國事及四方有不決者則四城之臣集議王所王自聽之然後施行。
女國以女為主有小女王共知國政女王之夫號曰:金聚不知政事。
東女國女王號為賓就有女官曰:高霸評議國事在外官僚並男夫為之。
高昌國官有令尹一人比中夏相國次有公二人皆其王子也。一為交河公二為田地公次有左右衛次有八長史曰:吏部祠部庫倉部主客禮部民部兵部等長史也。次有達陵江殿中伏波等將軍次有八司馬長史之副也。次有侍郎校郎主簿從事階位相次分掌諸事次有省事掌引其大事決之於王小事則世子及二公隨狀斷決評章錄記事訖即除籍書之外無事久掌文案官人雖有列位並無曹府唯每旦集於牙門評議眾事諸城各有戶曹每城遣司馬侍郎監檢校名為城令。
回紇隋時稱特勒唐貞觀末自號可汗署官號皆如突厥故事開元中有九部落置都督十一人代宗時遣使冊命可汗及其妻可敦並封左右殺胡祿都督扌友覽將軍內外宰相已下。
白狗羌有品籠官五品籠官吐蕃號其王為贊普置大論小論以統理國事雖有官不常厥職臨時統領。
北狄匈奴單于者廣大之貌也。言其象天單于然也。漢時其國置左右賢王左右谷蠡(谷音鹿蠡音盧奚切)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左右骨都侯匈奴謂賢曰:屠耆故嘗以太子為左屠耆王自左右賢王以下至當戶大者萬餘騎小者數千凡二十四長立號曰:萬騎其大臣皆世官呼衍氏蘭氏(呼衍即今鮮卑姓呼延者是也。蘭姓今亦有之)其後須卜氏此三姓其貴種也。而左右賢王左右谷蠡取大國左右骨都侯輔政諸二十四長亦各自置千長百長行長什礻卑小王(礻卑音頻移切)相都尉當戶。且渠之屬(。且音子余切相之阻渠姓蓋本因此官)後漢時其大臣貴者左賢王次左谷蠡王次右賢王次右谷蠡王謂之四角次左右日逐王次左右溫禺鞮王次左右漸將王是謂六角皆單于子弟次第當單于者也。異姓大臣左右骨都侯次左右屍逐骨都侯其餘日逐。且渠當戶諸官號各以權力優劣部眾多少為高下次第焉至晉時其官號有左賢王右賢王左奕蠡王右奕蠡王左於陸王右於陸王左漸尚王右漸尚王左朔方王右朔方王左獨鹿王右獨鹿王左顯祿王右顯祿王左安樂王右安樂王凡十六等皆用單于親子弟也。其左賢王最貴唯太子得君之其四姓有呼延氏卜氏蘭氏喬氏而呼延氏最貴則有左日逐右日逐世為輔相卜氏則有左沮渠右沮渠蘭氏則有左當戶右當戶喬氏則有左都侯右都侯。又有車陽沮渠餘地諸雜號猶中國百官也。
吐谷渾晉末自稱沙州刺史其官置長史司馬將軍魏周之際始稱可汗官有王公僕射尚書及郎中將軍之號。
烏桓(亦作丸)國有勇健能理決鬥訟者推為大人無世業相繼邑落各有小帥數百千落自為一部大人。
蠕蠕國千人為軍軍置將一人百人為幢幢置帥一自稱為可汗其俗君及大臣因其行能即為稱號。若中國立謚既死之後不復追稱。
突厥後魏時自稱可汗號其妻為賀可敦其子弟謂之特勒別部領兵者謂之設其大官屈律啜次阿波次頡利發次吐屯次俟斤其初國貴賤官號凡有十等,或以形體,或以老小,或以顏色鬢髪,或以酒肉,或以獸名其勇健者謂之始波羅亦呼為莫賀弗肥鹿者謂三大羅大羅便酒器也。似角而粗短體貌似之故以為號此官特貴唯其子弟為之謂老為哥利故有達官謂馬為賀蘭故賀蘭蘇尼闕蘇尼掌兵之官也。謂黑色者為珂羅復故有珂羅啜官甚高耆年者為之謂髪為索葛故有索葛吐屯如州縣官也。謂酒為匐你熱汗故有熱汗賞監察非違整班次謂肉為安禪故有安禪具泥掌家事如國官也。有時置附鄰可汗鄰狼名也。取其貪殺為稱亦有可汗位在葉護下者或有居家大姓相呼為遺可汗者突厥呼屋為遺言屋可汗也。其後大官有葉護次設特勒次俟利發次吐屯發餘小官凡二十八等皆世襲焉。
西突厥本與北突厥同祖其官有葉護有設特勒常以可汗子弟及宗族為之。又有乙斤屈利啜閻漢達頡利發吐屯俟斤等官世襲其位。
奚有五部每部置俟斤一人為其帥其後部有刺史縣有令長其大首領號奚王唐置饒樂府以其王為都督。
南室韋有二十五部有餘莫弗瞞咄猶酋長也。
北室韋有九部其渠帥號乞引莫賀咄每部有莫何弗三人以貳之。
契丹有八部每部皆號大人內推一人為主。
唐末耶律阿保機自稱國王其後乃稱皇帝署中國官號國人虢保機為天皇王有子三人長人皇王次元帥太子幼安端少君渤海國唐中宗時封大祚滎為渤海郡王其俗呼其王為可毒夫對面為聖王箋表呼基下父曰:老王母曰:太妃妻曰:貴妃長子曰:副王諸子曰:王子世以大氏為酋長。
○外臣部·才智
要荒之服蠻夷是居北方之疆世習其俗丹穴之智時有其人豈地氣之使然抑天性之斯異或計慮之惟允或辭辯之可觀懷英果之才申嚴於族類慕華夏之德竊覽於典章。若能堅柔服之心革忿鷙之性奉順王命自異匪人雖欲謂之異域其可得乎!今采其才智之士著於錄。
戎子駒支(駒支戎子名)魯襄公十四年晉士モ(範宣子也。)會諸侯之大夫會於向將執駒支範宣子親數諸朝(行之所在亦設朝位)曰:來姜戎氏昔秦人追逐乃祖吾離於瓜州(四嶽之後皆姜姓。又別為允姓瓜州地在今敦煌)乃祖吾離被不苫蓋(蓋苫之別名)蒙荊棘以來歸我先君(蒙冒也。)我先君惠公有不腆之田(腆厚也。)與女剖分而食之(中分為剖)今諸侯之事我寡君不如昔者蓋言語漏泄則職女之繇(職主也。)詰朝之事爾無與焉(詰朝明旦不使復得與會事)與將執女對曰:昔秦人負恃其眾貪於土地逐我諸戎惠公蠲其大德(蠲明也。)謂我諸戎是四嶽之裔胄也。(四嶽堯時方伯姜姓也。裔系也。胄後也。)毋是翦棄(翦削也。)賜我南鄙之田狐貍所居豺狼所嗥我諸戎除翦其荊棘驅其狐貍豺狼以為先君不侵不叛之臣至於今不貳(不內侵亦不外叛)昔文公與秦伐鄭秦人竊與鄭盟而舍戍焉(事在魯僖公三十年),於是乎!有ゾ之師(事在魯僖公三十三年)晉禦其上戎亢其下(亢猶當也。)秦師不復我諸戎實然譬如捕鹿晉人角之諸戎掎之(掎其足也。)與晉踣之(踣僵也。)戎何以不免自是以來晉之百役與我諸戎相繼於時(言給晉役不曠時)以從執政猶ゾ誌也。(意常如ゾ無有二也。)豈敢離今官之師旅無乃有所闕以攜諸侯而罪我諸戎我諸戎飲食衣服不與華同贄幣不通言語不達何惡之能為不與於會亦無瞢(瞢悶也。)賦青蠅而退(青蠅詩小雅取其愷悌君子無信讒言)宣子辭焉使即事於會成愷悌也。(成愷悌不信讒也。不書者戎為晉屬不得特達)。
漢匈奴單于冒頓既立時東胡強乃使使謂冒頓曰:欲得頭曼時號千里馬(頭曼即冒頓父也。曼音莫安切)冒頓問群臣皆曰:此匈奴寶馬也。勿予(讀曰與)冒頓曰:奈何與人鄰國愛一馬乎!遂與之頃之東胡以為冒頓畏之使謂冒頓曰:欲得單于一閼氏(閼氏匈奴皇后號也。閼音於連切氏音支)冒頓復問左右左右皆曰:東胡無道乃求閼氏請擊之冒頓曰:奈何與人鄰國愛一女子乎!遂取所愛閼氏予東胡東胡王愈驕西侵與匈奴中間棄地莫居千餘里各居其邊為甌脫(甌音一侯切脫音士活切境上候望之處。若今之伏宿舍也。)東胡使使謂冒頓曰:匈奴與我界甌脫外棄地匈奴不能至也。吾欲有之冒頓問群臣,或曰:此棄地與之,於是冒頓斬之冒頓上馬令國中有後者斬遂東襲擊東胡東胡初輕冒頓不為亻備及冒頓以兵至大破滅東胡王虜其民眾畜產而歸。
後漢烏丸大人蹋頓多畫計策。
鮮卑軻比能本小種鮮卑以勇健斷法平端不貪財物眾推以為大人部落近塞自袁紹據河北中國人多亡叛歸之教作兵器鎧楯頗學文字故其勒禦部眾擬則中國出入弋獵建立旌麾以鼓節為進退。
晉吐谷渾視羆性英果有雄略嘗從容謂博士金城騫苞曰:易云:動靜有常剛柔斷矣。先王以仁宰世不任威刑所以剛柔靡斷取輕鄰敵當仁不讓豈宜拱默者乎!今將秣馬厲兵爭衡中國先生以為何如苞曰:大王之言高世之略秦隴英豪所願聞也,於是虛襟撫納眾赴如歸。
吐谷渾葉延長而沈毅好問天地造化帝皇年曆司馬薄落鄰曰:臣等不學實未審三皇何父之子五帝誰母所生延曰:自羲皇以來符命元象昭言著見卿等面墻何其鄙哉!語曰:夏蟲不知冬冰良不虛也。又曰:禮云:公孫之子得以王父字為氏吾祖始自昌黎光宅於此今以吐谷渾為氏尊祖之義也。
後魏回紇菩薩善籌策以少制眾常以戰陣射獵為務其母烏羅渾主知諍訟之事平決嚴明部內齊肅唐馮盎高州良德人代為本郡大首領隋開皇中潮成五州獠叛盎馳至京請討之文帝敕左僕射楊素與盎論賊形勢素驚曰:不意蠻夷中有此人大奇武德中授高州總管累封國公盎勤於簿領詰摘奸伏甚得人情。
新羅王真德以高宗永徽元年織錦作五言太平頌以獻之其詞曰:大唐開洪業巍巍皇猷昌止戈戎衣定修文繼百王統天崇雨施理物體含章深仁諧日月撫運邁時康幡旗何赫赫鉦鼓何鍠鍠外夷違命者剪覆被天殃淳風凝幽顯遐邇競呈祥四時和玉燭七曜巡萬方維嶽降宰輔維帝任忠良五三成一德昭我唐家光帝嘉焉。
仲琮為吐蕃大臣咸亨三年吐蕃遣仲琮來朝先是仲琮年少時嘗充質入朝詣太學生例讀書頗曉文字至是帝召入賜宴甚優禮之問曰:汝國贊府孰與其祖為賢對曰:雄勇果斷不及其祖然勤於聽理下不敢欺亦令主也。且吐蕃土風寒苦物產貧薄所部邏婆川唯有楊柳人以為資更無草木烏海之南盛夏積雪冬則羊裘數重暑月猶衣裘褐贊府春夏每隨水草秋冬始入城隍但施廬帳。又無屋宇文物器用豈當中夏萬分之一但其國法嚴整上下齊力議事則自下而起因人所利而行之斯所以能持久也。帝曰:吐蕃與吐渾本是甥舅之國素和貴叛主奔走吐蕃納之信其間隔侵逼渾國招其叛士奪其土地我遣薛仁貴等安輯慕容之眾吐蕃掩其不備伏甲擊破之既。又寇逼涼州欲陷城堡其故何也。對曰:臣受命貢獻而已攻戰之事非臣所得預聞也。帝厚賜而遣之。
薛贊婆為吐蕃首領其父祿東贊領解兵術吐蕃贊府以國事委之講兵訓師雅有節制吐蕃之並兼諸羌雄霸本土東贊有力焉東贊有子五人長曰:贊悉。若次欽陵次贊婆次悉多千次勃論東贊死欽陵兄弟後專其國欽陵每多居中諸弟分提方面贊婆則專在東境與中國為鄰三十餘年常為邊患其兄弟皆有才略諸蕃憚之。
突厥毗伽可汗小殺開元中謀欲南入為寇其謀主暾欲谷曰:唐主英武人和年豐未有間隙不可動也。且休息我眾觀變而舉小殺。又欲修築城壁造立寺觀暾欲谷曰:不可突厥人戶寡少不敵唐家百分之一分所以常能抗拒者正以隨逐水草居處無常射獵為業人皆習武強則進兵抄掠退則竄伏山林唐兵雖多無所施用。若築城而居改變舊俗一朝失利必將為唐所並。且寺觀之法教人仁弱本非用武爭強之道不可置也。小殺等氵突然其計八年冬御史大夫王晙為朔方大糸總管奏請西征拔悉密東發奚契丹兩蕃克期掩突厥衙帳於稽落河上小殺聞之大恐暾欲谷曰:拔悉密今在北庭與兩蕃東西相去極遠勢必不合王晙兵馬計亦無能至此必。若能來候其臨到即移衙帳向北三日唐兵糧盡自然去矣。且拔悉密輕而好利聞命,必是先來王晙與張嘉貞不葉奏請有所不愜必不敢動。若晙兵馬不來扌友悉密獨至突厥欲擊之暾欲谷曰:此眾去國千里必將死戰未可也。不如以兵躡之去北庭二百里暾欲谷分兵間道先掩北庭因縱兵擊扌友悉密之還眾遂散走投北庭而城陷不得入盡為突厥所擒並虜其男女而還暾欲谷回兵因出赤亭以掠涼州牛馬涼州都督楊敬述為暾欲谷所敗小殺由是大振盡有默啜之眾。
南詔異牟尋頗知書有才智善撫其眾。
○外臣部·賢行
夫天生蒸民夷夏雖異而所稟之性或善或惡復何殊哉!故仲尼稱有教無類蓋謂是矣。若乃篤仁孝之道敦愛敬之風感慨以報仇謙退而行讓或崇其信誓或守之端愨或殉葬以見誌或憂國以殞命或俯從忠讜之諫或力行博施之義自餘從容知禮寬厚得眾者抑。又其次焉咸著之篇以示於後。
西羌東吾氵貞吾子也。氵貞吾後漢明帝永平中降漢東吾立以父降漢乃入居塞內謹願自守百濟其先夫餘王東明之後有仇臺篤於仁信始立國於帶方。
高驪王名宮將叛於魏其臣句驪沛者名得來數諫宮宮不從其言得來嘆曰:立見此地將生蓬蒿遂不食而死舉國賢之。
吐谷渾辟奚性仁厚慈惠三弟皆專恣長史鍾惡地恐為國害謂司馬乞宿雲曰:昔鄭莊公秦昭王以一弟之寵宗祀幾傾況今三孽並驕必為社稷之患吾與公忝當元輔。若獲保首領以沒於地先君有問其將何辭吾今誅之矣。宿雲請白辟奚惡地曰:吾王無斷不可以告,於是因群下入覲遂執三弟而誅之辟奚自投於床惡地等奔而扶之曰:臣昨夢先王告臣云:三弟將為逆亂汝速除之臣謹奉先王之命矣。辟奚素友愛因恍惚成疾謂世子視連曰:吾禍滅同生何以見之於地下國事大小汝宜攝之吾餘年殘命寄食而已遂以憂卒視連幼廉慎有誌性視連既立以父憂卒不知政事不飲酒遊畋七年矣。鍾惡地進曰:夫人君者以德禦世以威齊眾養以五味娛以聲色此四者聖帝明王之所先而公皆略之昔昭公儉嗇而喪偃王仁義而亡。然則仁義所以存身亦所以亡己經國者德禮也。濟世者刑法也。二者或差則綱維失緒明公奕葉重光恩結西夏雖仁孝發於天然猶宜憲章周孔不可獨追徐偃之仁德委而不逮視連泣曰:先王追友於之痛悲憤升遐孤雖纂業屍存而已聲色遊娛豈所安也。綱維刑禮付之將來臨終謂其子視羆曰:我高祖吐谷渾公嘗言子孫必有興者永為中國之西藩慶流百世吾已不及汝亦不見當在汝之子孫輩耳。
葉延年十歲其父吐延為羌酋姜聰所害每旦縛草為姜聰之象哭而射之中之則號泣不中則瞑目大呼其母謂曰:姜聰諸將已屠膾之矣。汝何為如此葉延泣曰:誠知射草人不益於先讎以申罔極之志耳性至孝母病五日不食葉延亦不食。
焉耆國王龍安夫人犭會胡之女任身十二月剖脅生子曰:會立之為世子會少而勇傑安病篤謂會曰:我嘗為龜茲王白山所辱不忘於心汝能雪之乃吾子也。及會立襲滅白山遂據其國。
叱幹阿利叱幹部他鬥伏兄子也。赫連勃勃父衛辰為後魏殺之勃勃奔於叱幹部叱幹他鬥伏送勃勃於魏阿利先戍大落川聞將送勃勃馳諫曰:鳥雀投人尚宜濟免況勃勃國破家亡歸命於我縱不能容猶宜任其所奔今執而送之深非仁者之舉他鬥伏懼為魏所責弗從阿利潛遣勁勇篡勃勃於路送於姚興高平公沒奕於以女妻之。
馬邑族奴真後魏初領部來附奴真兄犍先居賀蘭部至是奴真請召犍而讓部焉道武義而許之。
蛭拔寅敕韋部人也。蛭拔寅兄地千坐盜食官馬依制命死拔寅自誣已殺實非兄殺兄弟爭死辭不能定唐高祖詔原之。
唐國王字代失畢為人寬厚甚得眾心。
胡祿達官吐渾邪頡利臣也。頡利卒渾邪等自刎以殉渾邪者頡利之母婆施氏之媵臣也。頡利初誕以付渾邪至是哀慟而死唐太宗聞而異之贈中郎將仍葬於頡利墳側詔中書侍郎岑文本制頡利及渾邪之事以紀之。
吐蕃相祿東贊貞觀十五年來朝先是許以文成公主出降贊普遣祿東贊來迓召見顧問進對合旨詔以瑯邪公主外孫女妻之祿東贊辭曰:臣本國有婦少小夫婦雖復至尊殊恩奴身不願違棄舊婦。且贊府未謁公主陪臣安敢取娶太宗嘉之欲撫以厚恩雖奇其答而不遂其請乃以為右衛大將軍。
阿史那社爾突厥處羅可汗第二子也。初在本藩號為拓設分部落以統之及處羅卒毀瘠三載在位十年無所課斂或鄙其所為不能富貴社爾曰:部落既豐於我便足有識者稱之叔父頡利黷於用武社爾屢諫不聽乃辭頡利歸於所部。
百濟王義慈事親以孝行聞友於兄弟時人號為海東曾閔。
突厥伽可汗開元二十一年遣其大臣葛阿默察之來朝獻馬五十匹謝恩也。初伽之弟闕特勒死伽表請巧匠寫其真詔遣畫工六人往焉既畫工妙絕倫突厥國內未之見者伽每觀畫處欷如弟每生悲涕不自勝故遣察之謝恩。且送畫人也。
尉遲勝于闐質子也。廣德中以勝為毗沙府都督于闐王令還國勝固請留宿衛加開府儀同三司封武都王實封百戶勝請以本國王弟曜詔從之勝乃於京師修行裏盛飾林亭以待賓客好事者多訪之建中末從幸奉天為兼御史中丞帝在興元勝為右領軍將軍俄遷右威衛大將軍歷睦王傅貞元初曜遣使上疏稱有國已來代嫡承嗣兄勝既讓國請立勝子銳帝乃以銳為檢校光祿卿兼毗沙府長史還國勝固辭。且言曰:曜久行國事人皆悅服銳生於京華不習國俗不可遣往因授韶王諮議兄弟讓國人多稱之。
●卷九百六十三
○外臣部·封冊
中國之於夷狄羈縻而已。若乃殊鄰絕黨之國欽風慕化而至琛贐維旅鞮譯以通解辮而習賓儀保塞而請內屬由是推懷柔之道開撫納之意優其禮遇厚其賜予以篤其好而厭其心焉漢氏之後乃復加以侯王之號申之封拜之寵備物典冊以極其名數持節封建以震乎!威靈至於告終稱嗣撫封世及必俟文告之命乃定君臣之位自非人君之慎德大邦之敦信皇明遐燭而無間仁風溥暢而胥泊。又曷能革彼犭廣悍被之聲教使其奉王略而為外臣者哉!
漢高祖十一年五月詔曰:粵人之俗好相攻擊前時秦徙中縣之民南方三郡(中縣之民中國縣民也。秦始皇略取彊梁地以為桂林象郡南海郡故曰:三郡)使與百粵雜處(欲以介其間使不相攻擊也。)會天下誅秦南海尉它居南方長治之(它音徒河切南海尉之名也。姓趙長治謂為之長帥而治理之也。)甚有文理中縣人以故不耗減粵人相攻擊之俗益止俱賴其力今立它為南粵王使陸賈即授璽綬(即就也。就其所居而立之)。
武帝元鼎六年平西南夷夜郎侯入朝帝以為夜郎王。
元封二年滇王離西夷(滇音顛)舉國降以為益州郡賜滇王王印復長其民(為之長帥)西南夷君長以百數獨夜郎滇王受王印。
昭帝始元六年大破益州夷詔曰:鉤町侯亡波(鉤音劬町音挺亡與無同西南夷也。亡波其名也。)率有君長人民擊反者斬捕首虜有功其立亡波為鉤町王。
元鳳四年平樂監傅介子既殺樓蘭王漢乃立樓蘭王先降漢者弟尉屠耆為王更名其國為鄯善為刻印章(餘具外臣褒異門)。
後漢光武建武五年莎車國王康率傍國拒匈奴擁衛都護檄書河西問中國動靜自陳思慕漢家河西大將軍竇融乃承制立康為漢莎車建功懷德王西域大都尉。
八年高句驪侯遣使朝貢先是王莽更名高句驪侯,於是貊人寇邊愈甚至是遣使朝貢帝復其王號。
十一年武都氐人背公孫述降漢隴西太守馬援上復其王侯君長賜以印綬十二年九真僥外蠻裏張遊(裏蠻之別號今呼為俚人)率種人慕化內屬封為歸漢裏君。
十三年廣漢塞外白馬羌豪樓登等率種人五千餘戶內屬帝封樓登為歸義君長。
十四年邛穀王長貴(一雲任貴)遣使上三年計即授越太守印綬初王莽時邛人長貴自立為邛穀王領越太守。又降於公孫述述敗帝封為邛穀王。
十七年莎車王賢遣使奉獻請都護天子以問大司空竇融以為賢父子兄弟相約事漢款誠。又至(臣欽。若等曰:莎車王延嘗敕諸子當世事漢家不可負也。延死子康代立康死弟賢代立故云:父子兄弟相約事漢也。)宜加號位以鎮安之帝乃因其使賜賢西域都護印綬及車旗黃金錦繡(煌太守裴遵上言夷狄不可假以大權。又令諸國失望詔書收還都護印綬更賜賢以漢大將軍印綬其使不肯易隨追奪之賢由是始恨而猶詐稱大都督)。
二十年東韓國人廉斯人蘇馬訁是等詣樂浪貢獻帝封蘇馬訁是為漢廉斯邑君使屬樂浪郡四時朝謁。
二十五年遼西烏桓大人郝旦等率眾內屬封其渠帥為侯王君長者八十一人。
二十七年哀牢王賢栗等率種人詣越太守鄭鴻降求內屬帝封賢栗等為君長三十年鮮卑大人於仇賁滿頭等率種人詣闕朝貢封於仇賁為王滿頭為侯。
章帝建初二年昆明夷鹵承率種人與諸郡兵擊哀牢王類牢於博南斬之傳首雒陽封鹵承為破虜傍邑侯。
和帝永元三年大將軍竇憲上書立北匈奴右谷蠡王於除鞬為單于明年遣耿夔即授璽綬賜玉劍四具羽蓋一駟使中郎將任尚持節衛護屯伊吾如南單于故敦事。
六年蜀郡僥外大牂夷種羌豪造頭等率種人五十餘萬口內屬拜造頭為邑君長賜印綬。
安帝永初元年鮮卑大人燕荔陽入朝帝賜鮮卑王印綬赤車參駕令止烏桓校尉所居城下二年青衣道夷邑長令田(令姓田名)舉土內屬帝增令田爵號為奉通邑君。
元初二年先零羌號多等率眾七千餘人詣漢陽太守寵參降詣闕賜號多侯印綬遣之。
三年度遼將軍鄧遵率南匈奴左鹿蠡王須沈擊須王零昌於靈州(縣名屬北地郡)斬首八百餘級封須沈為破虜侯金印紫綬。
四年春中郎將任尚遣當闐種羌槐鬼等五人刺殺叛羌杜季貢封槐鬼為羌侯秋任尚復募效功種號封刺殺零昌封號封為羌王五年度遼將軍鄧遵募上郡全無種羌雕何等刺殺叛羌狼莫賜雕何為羌侯。
永寧元年遼鮮卑大人烏倫其至鞬眾詣度遼將軍鄧遵降奉貢獻詔封烏倫為率眾王其至鞬為率眾侯是年拈國王(拈音擅)雍繇調遣使獻樂明年元會安帝作樂於庭封雍繇調為漢大都尉賜印綬。
順帝永建二年烏桓都尉戎朱{廠鬼}率將王侯咄歸去延等從烏桓校尉耿曄擊鮮卑有功還皆拜為率眾王。
漢安二年立南匈奴守義王兜樓為南單于獻帝建安四年烏丸三王助大將軍袁紹擊破遼東公孫瓚紹遣使即拜為單于皆安居華蓋羽覆黃屋左纛版文曰:使持節大將軍督幽青並領冀州牧部卿侯紹承制詔遼東屬國率眾王頒下烏丸遼西率眾王蹋頓右北平率眾王汗廬維乃祖慕義遷善款塞內附北捍犭嚴狁東拒貊世守北陲為百姓保障雖時侵犯王略命將徂征厥罪率不旋時悔愆變改方之外夷最。又聰慧者也。始有千夫長百夫長以相統領用能慮乃心力克有勛於國家稍受王侯之命自我王室多故公孫瓚作難殘夷厥土之君以侮天慢主是以四海之內並執干戈以衛社稷三王奮氣裔土忿奸憂國控弘與漢兵馬表裏誠甚忠孝朝所嘉焉然而虎兕長蛇相隨塞路王官爵命否而無聞夫有勛不賞俾勤者怠今遣行謁者楊休賫單于璽綬車服以封爾勞其各綏靜部落教以謹慎無使作凶作慝世復爾祀位長為百蠻長厥有咎有不臧者泯於爾祿而喪於乃庸可不勉乎!烏丸單于都護部眾左右單于受其節度他如故事。
魏文帝漢延康元年鮮卑素利彌加遣使獻馬封加為歸義王(先是漢獻帝建安中鮮卑素利彌加厥機因校尉閭柔上貢獻通市太祖皆表寵以為王厥機死。又封其子沙未汗為親漢王至是表利彌加各遣使獻馬故有是命)。
黃初元年更授匈奴南單于呼廚泉魏璽綬賜青蓋乘輿寶劍玉是年鮮卑步度根遣使獻馬帝拜為王。
明帝太初三年大月氏王波調遣使奉獻以調為親魏大月氏。
景初元年幽州刺史丘儉討遼東是時右北平烏丸單于寇婁敦遼西烏丸都督率眾王護留葉聞儉軍至率眾五千餘人降寇婁敦遣弟阿羅獎等詣闕朝貢封其渠帥三十餘人為王。
二年六月倭王遣大夫難升米等詣帶方郡求詣天子朝獻時太守劉夏遣吏將送詣京都其年十二月詔書報倭女王曰:制詔親魏倭王卑彌呼帶方太守劉夏遣使送汝大夫難升米次使都示牛利奉汝所獻男生口四人女生口六人班布二疋二丈以到汝所在逾遠乃遣使貢獻是汝之忠孝我甚哀汝今以汝為親魏倭王假金印紫綬裝封付帶方太守假授汝其綏撫種人勉為孝順汝來使難升米牛利涉遠道路勤勞今以難升米為率善中郎將牛利為率善校尉假銀印青綬引見勞賜遣還今以絳地交龍錦五疋絳地縐栗罽十張絳五十疋紺青五十疋答汝所獻貢直。又特賜汝紺地句文錦三疋細斑華罽五張白絹五十疋金八兩五尺刀二口銅鏡百枚真珠鉛丹各五十斤皆裝封付難升米牛利還到錄受悉可示汝國中人使知國家哀汝故鄭重賜汝好物也。
是年遣帶方太守劉昕樂浪太守鮮于嗣越海定二郡諸韓國臣智加賜邑君印綬其次與邑長。
齊王正始元年帶方太守弓遵遣建中校尉梯俊等奉詔書印綬詣倭國拜假倭王並賫詔賜金帛錦罽刀鏡采物倭王因使上表答謝詔恩。
八年貊不耐侯詣闕朝貢詔更封不耐王。
晉武帝大康六年大宛獻汗血馬帝遣使楊顥拜其王藍庾為大宛王。
懷帝即位初以鮮卑務勿塵為大單于司空領烏丸校尉王淩。又表封務勿塵遼西郡公其別部大飄滑及其弟渴末別部大屠甕等皆為親晉王。
簡文帝成安二年正月百濟王遣使貢方物六月遣使拜百濟王餘句為鎮東將軍領樂浪太守。
孝武帝太元十一年以百濟王世子餘暉為使持節都督鎮平將軍百濟王。
安帝隆安三年仇池氐楊盛遣使稱藩奉獻方物帝以盛為仇池公楊氏世居隴右漢末徙居仇池地方百頃因以百頃為號有名千萬者魏拜為百頃王其孫難敵稱藩於晉以為仇池公後孫纂立便詣簡文自陳後以纂為平羌校尉秦州刺史仇池公纂支庶定稱藩於孝武帝盛即定之兄也。至是稱藩奉獻故復命之桓玄輔政進盛西戎校尉。
義熙九年高麗國王高璉(一作高連)遣長史高翼奉表獻赭白馬以璉為高麗王樂浪郡公。
十二年以百濟王映為使持節都督百濟諸軍事鎮東將軍百濟王。
宋高祖永初元年百濟王餘映進號鎮東大將軍。
二年林邑王范陽邁遣使貢獻即加除授以陽邁為林邑王。
三年封仇池公楊威為武都王。
文帝元嘉二年十一月以武都王世子楊玄為秦州刺史襲封武都王。
是年倭國王倭贊遣使奉表獻方物。表曰:封國偏遠作藩於外自昔祖父躬擐甲胄跋涉山川不遑寧處東征毛人五十五國西服眾夷六十六國渡平海北九十五國王道融泰廓土遐畿累葉朝宗不愆於歲臣雖下愚忝紹先緒驅率所統歸崇天極詔除都督倭新羅任那加羅秦韓慕韓六國諸軍事安東大將軍倭王。
七年正月以吐谷渾慕璝為征西將軍沙州刺史慕璝遼東鮮卑也。兄阿豺晉末譙縱之亂遣使上表獻方物詔為安西將軍沙州刺史澆河公阿豺死慕璝立奉表故有是命。
六月以仇池氐冠軍將軍楊難當為北秦州刺史封武都王。
是年百濟王餘毗復修職貢以餘映爵號授之。
九年六月以征西將軍沙州刺史吐谷渾慕璝為征西大將軍西秦河二州刺史隴西王北秦州刺史楊難當加征西大將軍。
十二年正月封黃龍國主馮弘為燕王。
十五年二月以平東將軍吐谷渾慕延為鎮西將軍西秦河二州刺史。
四月以倭國王珍為安東將軍。
十六年六月改封隴西王吐谷渾慕延為河南王。
二十年倭國王濟遣使奉獻復以為安東將軍倭國王。
二十六年六月皇國王舍利羅跋摩遣使獻方物四十一種策命為皇國王。
是月達國王舍利不陵伽跋摩遣使獻方物策達國王詔曰:阿羅單皇達三國頻越遐海款化納貢遠誠宜甄可並加除授乃遣使策命之。
二十八年七月安東將軍倭王濟進號安東大將軍二十九年九月以平西將軍吐谷渾拾寅為安西將軍西秦河二州刺史。
孝武即位初安西將軍西秦河二州刺史吐谷渾拾寅進號鎮西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大明元年十月以百濟王餘慶為鎮東大將軍。
五年正月以宕昌國王梁唐子為河州刺史。
六年三月以倭國王世子興為安東將軍倭國王。
七年六月高麗王高璉進號車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明帝泰始三年十月鎮西大將軍西秦河二州刺史河南王吐谷渾拾寅進號征西大將軍。
後廢帝元徽三年九月征西大將河南王吐谷渾拾寅進號車騎大將軍。
四年五月以仇池氐寧朔將軍武都王楊文度為北秦州刺史。
十月以宕昌王梁彌機為安西將軍河涼二州刺史順帝明元年十二月寧朔將軍北秦州刺史武都王楊文度進號征西將軍。
二年五月倭國王武遣使獻方物以武為安東大將軍。又封西陽蠻梅生為高山侯田治生為威生侯梅加羊為桿山侯。
六月以輔國將軍楊文弘為北秦州刺史封武都王。
南齊太祖建元元年五月詔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秦河沙三州諸軍開府儀同三司領護羌校尉西秦河二州刺史河南王吐谷渾拾寅進號驃騎大將軍使持節都護河涼二州安西將軍東羌校尉河涼二州刺史隴西公宕昌王梁彌機進號鎮西將軍征虜將軍西涼州刺史羌王像舒彭進號持節平西將軍。又詔曰:昔絕國入贄贊稱前冊殊俗內款聲流往紀虜茄盧鎮主陰平公楊廣香怨結同族[C260]起親黨在宋之世遂舉地降敵茄盧失守華陽暫驚近單使先馳宣楊皇威廣香等追其遠世之誠仰我維新之化肉袒請附復地千里氐羌雜種咸同歸款宜特領納厚加優卹廣香翻迷反正可特量所授部曲酋豪隨名酬賞以廣香為都護沙州諸軍事平羌校尉沙州刺史。又詔新除使持節都督倭新羅任那加羅秦韓六國諸軍事安東大將軍倭王武進號為鎮東大將軍是時加羅國王荷知使來獻詔曰:量廣始登遠夷洽化加羅王荷知款闕海外奉贄東遐可授輔國將軍本國王。
二年三月百濟王牟都遣使貢獻詔曰:寶命惟新澤波絕域牟都世藩東表守職遐外可即授使持節都督百濟諸軍事鎮東大將軍。又以氐楊後起為秦州刺史。
四月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營平二州諸軍事車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樂浪公高麗王高璉進號驃騎大將軍。
武帝永明元年二月以征虜將軍楊為沙州刺史封陰平王。又詔前使持節都督河涼二州軍事鎮西將軍東羌校尉河涼二州刺史隴西公宕昌王梁彌機前使持節平北將軍西涼州刺史羌王像舒彭並著勤西陲安寧邊境可復先官爵。
是年以隴右都帥羌王劉雒羊為輔國將軍。又進秦州刺史楊後起號冠軍將軍。
二年八月秦州刺史楊後起勤彰款塞忠著邊城進號征虜將軍。
三年六月以河南王拾寅世子吐谷渾易度侯為使持節都督西秦河沙三州諸軍事鎮西將軍領護羌校尉西秦河二州刺史河南王。又詔曰:易度侯守職西蕃綏懷允緝忠績兼舉朕有嘉焉可進號車騎大將軍。
八月詔曰:行宕昌王梁彌頡(一作類)忠款內附著績西服宜加爵命式隆潘屏可使持節都督河涼二州諸軍事安西將軍東元校尉河涼二州刺史隴西公宕昌王。
四年閏正月秦州刺史楊後起卒詔曰:後起奄至殞逝愴惻於懷綏禦邊服宜詳其選行輔國將軍北秦州刺史武都王楊集始局沈亮乃心忠款必能輯境寧民宣揚聲教可持節輔國將軍北秦州刺史平羌校尉武都王。
六年五月以行宕昌王梁彌承為使持節都督河涼二州諸軍事安西將軍東羌校尉河涼二州刺史是年除都督護北遂安左郡太守田駟路為試守郡太守皆郢州蠻也。
八年正月百濟王牟太遣使上表遣謁者僕射孫副策命太襲亡祖父牟都為百濟王曰:於戲惟爾世襲忠勤誠著遐表海路肅澄要貢無替式循彜典用纂顯命往欽哉!其敬膺休業可不慎歟詔行都督百濟諸軍事鎮東大將軍百濟王今以世襲祖父牟都為百濟王即位章綬等五銅虎符四王其拜受不亦休乎!
是年以河南王吐谷渾休留代為使持節都督西秦河沙三州鎮西將軍護羌校尉西秦河二州刺史九年五月林邑夷人範當根純攻奪其國自立遣使貢獻金簟等物詔曰:林邑雖在遐外世服正化當根純乃誠懇款到率其僚職遠績克宣良有可嘉宜沾爵號以弘休澤可持節都督緣海諸軍事安南將軍是年八座奏陰平王楊炅嗣勤西牧馳款內昭宜增戎章用輝遐外進號前將軍。
十年以林邑王子孫範諸農率種人攻範當根純復得本國以諸農為持節都督緣海諸軍事安南將軍林邑王。
郁林王隆昌元年以高麗王樂浪公高雲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營平二州諸軍事征東大將軍。
明帝建武二年七月以氐楊馥之為北秦州刺史仇池公。
是年林邑王諸農進號鎮國將軍。
梁高祖天監二年五月扶南國王遣使送瑚佛像並獻方物詔曰:扶南王╂陳如闍邪跋摩介居海表世纂南服厥誠遠著重譯獻琛宜蒙酬納班以榮號可安南將軍。
九月以河南王世子伏連籌為鎮西將軍西秦河二州太守河南王。
四年四月以宕昌國王梁彌博為使持節都督河涼二州諸軍事安西將軍東羌校尉河涼二州刺史隴西公宕昌王佩以金印。
七年二月詔曰:高麗樂浪郡公高雲乃誠款著貢驛相尋宜隆秩命式弘朝典可撫東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持節常侍都督王並如故。
九年四月林邑國奉獻白猴詔曰:林邑國王範天凱介在海表乃心款至遠修職貢良有可嘉宜班爵號被以榮澤可持節都督緣海諸軍威南將軍林邑王普通元年二月以高麗王世子安為寧東將軍都督營平二州諸軍事襲爵高麗王。
二年十二月詔曰:行都督百濟諸軍事鎮東大將軍百濟王餘隆守藩海外遠修貢職乃誠款到朕有嘉焉宜率舊章服茲榮命可持節都督百濟諸軍事寧東大將軍百濟王。
五年詔以百濟王餘隆子明為持節百濟諸軍事綏東將軍百濟王。
七年三月高麗王安庶子延立遣使貢獻詔以延襲爵。
六月林邑王高式勝鎧遣使獻方物詔以為持節都督緣海諸軍事綏南將軍林邑王。
中大通元年三月以河南王休運籌子呵羅真為寧西將軍護羌校尉西秦河二州刺史(一云:西秦河沙三州刺史)二年四月以河南王佛輔為寧西將軍西秦河二州刺史。
六月行林邑王高式律陁羅跋摩貢獻詔以為持節都督緣海諸軍事綏南將軍林邑王。
大同十年二月行宕昌王梁彌泰為西平將軍河涼二州刺史宕昌王。
太清二年三月高麗王延卒詔以其子為寧東將軍襲延爵陳文帝天嘉三年閏二月以百濟王餘明為撫東大將軍高句麗王高湯為寧東將軍。
後魏道武登國初以爾朱羽健為領民酋長率契胡武士千七百人從駕平晉陽定中山論功拜散騎常侍以居秀容川詔割方三百里封之長世為業。
天興初仇池氐楊盛遣使朝貢詔以盛為征南大將軍仇池王。
太武始光四年十一月以氐王楊詔為都督荊梁益寧四州諸軍事假征南大將軍梁州刺史南秦王延和二年九月詔兼大鴻臚卿崔頤持節拜征虜將軍楊難當為征南大將軍儀同三司封南秦王。
太和三年九月遣使者拜西秦王慕璝弟慕利延為鎮西大將軍儀同三司改封西平王(是時使員外散騎侍郎李教拜高麗王高璉為都督遼海諸軍事征東將軍領東夷中郎將遼東郡公高句麗正史闕年月)。
五年三月以故南秦王世子楊保宗為征南大將軍秦州牧武都王。
太平真君二年三月封蠕蠕都久閭乞歸為朔方王五年六月西平王吐谷渾慕利延殺其兄子緯代立弟叱力延等來奔乞師以叱力延為歸義王。
正平元年伊吾王唐和關帝優寵之文成即位以和歸誠先朝拜鎮南將軍酒泉公。
孝文延興二年正月太陽蠻首桓誕率戶內屬拜征南將軍襄陽王。
太和二年三月遣鴻臚卿劉歸謁者張察拜河南公梁彌機為征南大將軍西戎校尉梁益二州牧河南公宕昌王。
六年九月以氐楊後起為武都王。
九年七月遣使拜宕昌王梁彌機兄子彌承為國王十六年三月以高麗王高璉孫雲為其國王賜衣冠服物車旗之飾。
十七年正月以吐谷渾伏連籌為其國王。
宣武景明四年十一月以武興國世子楊紹先為其國王。
正治二年正月宕昌王世子梁彌博為其國王。
永平二年八月以鄧至國世子像覽蹄為其國王。
孝明神龜元年正月詔以氐楊定為陰平王。
二年高麗王高雲死以世子安為其國王拜鎮東將軍領護東夷校尉遼東郡公。
正光元年九月蠕蠕主阿那瑰來奔十一月詔曰:蠕蠕世雄朔方擅制漢表鄰通上國百有餘載自神鼎南底累紀於茲虔貢雖違邊燧靜息憑心象魏潛款彌純今其主阿那瑰屬離時難邦分親析萬里遠馳庇命有道同悲申伍忠孝足務方存興滅之師以隆繼絕之舉宜。且以賓禮期之立功疏爵胙土大啟河嶽可封朔方郡開國公蠕蠕王食邑一千戶錫以衣冕加以軺車祿恤儀衛同乎!戚藩(十二月送歸北)。
三年四月以高車王覆羅伊匐為鎮西將軍西海郡開國公高車王。
孝莊建義元年六月以高昌王世子光為平西將軍瓜州刺史襲爵秦臨縣開國伯高昌王。
前廢帝普泰元年高昌王趙堅遣使朝貢除平西將軍瓜州刺史秦臨縣伯王如故尋加衛將軍。
東魏孝靜天平中加高句麗王高延侍中車騎大將軍。
興和二年四月阿至羅國主副伏羅越居子去賓來降封為高車王。
西魏孝武永熙元年高句麗王延為使持節散騎常侍車騎將軍領護東夷校尉遼東郡公高句麗王。
二年以衛將軍瓜州刺史秦臨縣伯高昌王趙堅為儀同三司進爵郡公。
文帝大統五年蔡陽蠻王曾超明內屬授南雍州刺史仍世襲焉。
十四年以高昌王世子元嘉為王。
廢帝元年蠻酋焚舍舉落內附以為淮北三州諸軍事淮州刺史淮安郡公。
恭帝二年蠻酋宜人王母田興彥款附以為開府儀同三司。
北齊文宣天保元年九月以散騎常侍車騎將軍領東夷校尉遼東郡開國公高麗王威為使持節侍中驃騎大將軍領護東夷校尉王公如故。
廢帝乾明元年二月以高麗王世子高湯為使持節領東夷校尉遼東郡公高麗王。
武成河清四年二月詔以新羅國王金真興為使持節領東夷校尉樂浪郡公新羅王。
後主武平元年二月以百濟王餘昌為使持節侍中驃騎大將軍帶方郡公王如故。
二年正月以百濟王餘昌為使持節都督東青州刺史。
後周武帝建德六年高麗王高湯遣使來貢(一作高陽)拜湯為上開府儀同大將軍遼東郡開國公遼東王。
隋高祖開皇元年十月百濟王扶餘昌遣使來賀授昌上開府儀同三司帶方郡公。
十二月高麗王高湯遣使朝貢授湯大將軍遼東郡公。
四年五月契丹王莫賀弗遣使請降拜大將軍。
五年党項拓拔寧叢等各率所部詣旭川內附授大將軍其部下各有差。
十年七月高麗遼東郡公高湯卒拜其子元為上開府儀同三司襲爵遼東郡公賜衣一襲元奉表謝恩並賀祥瑞因請封王高祖優詔策元為王。
十四年新羅國王真平遣使貢方物拜真平為上開府樂浪郡公新羅王。
十九年四月突厥利可汗內附以為啟可汗。
煬帝大業五年高昌王麯伯雅來朝拜左光祿大夫車師太守封弁國公。
●卷九百六十四
○外臣部·封冊第二
唐高祖武德元年七月突厥曷薩那可汗弟闕可汗遣使內附帝厚加慰撫拜為吐烏過拔闕可汗。
十二月突厥曷薩那可汗自宇文化及所來降封為歸義王。
三年三月羊州蠻首領謝龍羽遣使朝貢授龍羽羊州刺史封夜郎郡公。
七年正月封高麗王高建武為遼東郡王百濟王扶餘璋為帶方郡王新羅王金真平為樂浪郡王。
太宗貞觀三年八月薛延陁可汗一利咄夷男遣使朝貢詔遊擊將軍喬師望賫冊書拜夷男為毗伽可汗居大漠之北俱倫水南牙帳去長安四千餘里四年三月以突厥夾畢特勒和順郡公阿史那思摩為右武侯大將軍化州都督。
是月詔突利可汗阿史那什缽志懷英果識機能斷情深獨悟惟先覺往在北蕃位地兼重早知慕化特布款誠及漠北降災龍荒兆亂潛圖決策棄難歸朝披露肝膽備陳丹赤轉禍為福厥義可嘉宜有褒隆用彰寵渥錫茲茅土識參戎禁可右衛大將軍封北平郡王食邑千戶。
五月封突厥阿史那蘇尼失為懷德郡王阿史那思摩懷化郡王。
六年八月遣鴻臚少卿劉善因立西突厥莫賀設為奚利必阝咄陸可汗賜以鼓纛采萬段是年遣中郎將桑孝彥冊立焉耆國王突騎支為利失可汗。
九年閏四月李靖平吐谷渾帝復建其國下詔曰:伐罪吊人前王高義興亡繼絕有國令典吐谷渾擅相君長竊據荒裔志在凶德政出權門酋渠攜貳種落怨憤長惡不悛野心彌熾莫顧藩臣之節曾無事上之禮草竊疆埸虔劉氓庶積惡既稔天亡有徵朕君臨四海含育萬類一物失所深責在予所以爰命六軍申茲九伐義存活國情無黷武其子大寧王慕容順隋氏之甥志懷明悟長自中土早慕華風爰見時機深識逆順以其父愎諫違眾獨䧟迷途遂誅邪臣存茲大計翻然改轍代父歸罪忠孝之美深有可嘉子能立功足以補過既往之[C260]特宜原免然其建國西鄙巳歷年代即從廢絕情所未忍繼其宗祀允歸令子封順西平郡王食邑四千戶仍授趉胡呂烏豆可汗所司量遣使人備禮冊命。
是年遣使持節冊命新羅金善德(臣欽。若等曰:善德金真平之女也。真平卒無子乃立善德為王以宗室大臣乙祭總知政國)柱國封樂浪郡公新羅王。
十年三月詔曰:文德懷遠列聖之弘規興亡繼絕至仁之通訓吐谷渾發跡東胡竄居西域負險自固擅立君長爰在前代通使中原或為叛臣不常厥德近者慕容步薩缽為主老而不智迷而亡返志懷首鼠虔劉疆場朕頻命行人殷勤誘諭不納忠信之言唯行蜂蠆之毒及六軍問罪尚令申諭遂無悛革以至滅亡其子順國蹙事窮歷身無所委命下吏輿襯轅門故令解網釋俘繼其宗祀乃懷貳誌遵彼覆車曾未浹旬自貽屠戮子燕王諾曷缽弱不好弄幼稱通理才纂舊業即逄內難故遣旌節遠申安撫遂能率其種類同竭誠款盡其巢落迎謁使者屈膝頰顙尊奉朝化請頒正朔願入提封丹誠內發深可嘉尚宜隆寵章懋茲賞典可封河源郡王食邑四千戶仍授烏地也。拔勒豆可汗即遣使人備禮冊命。
十二年九月詔曰:天地之德平分於四時皇王之道無偏於萬物故能亭育黎庶覆燾區夏聲教咸洎於遐方爵命不遺於殊俗薛延陁真珠毗伽可汗器宇沈毅識具明允夙見時機早稟正朔忠誠峻節克著於塞外貢獻琛贐不絕於王府加以訓勖裔嗣輯寧種落俱率藩職咸慕朝風其子沙躭彌葉護拔酌達度莫賀咄設頡利並志懷敦確氣強果或深竭忠款乃心闕庭或遠經朝覲拜首軒陛言念丹誠良可嘉尚宜錫徽號用申褒寵拔酌可肆葉護可汗仍賜狼頭纛四鼓四頡利可汗達莫賀咄葉護賜狼頭纛二鼓二仍令左領軍大將軍梁方師持節備冊命。
十三年七月詔曰:天地大德覆載極於八荒日月貞明臨周於萬物是以哲王撫運聖人垂範經邦立政之道取法於造化興亡繼絕之義靡隔於華夷惟彼北戎代居荒塞養畜牧於天山之外擅勇敢於瀚海之濱逮其未葉狂愚嗣位侵盜之[C260]禍結於諸華苛暴之風毒被於大漠酋豪攜貳部眾離阻革面者相望於道路請命者填委於闕庭朕情切納隍志存懷遠乃令上將拯其將溺元戎才動倒戈相繼既而屠耆歸命單于反接分地之長解辮而來王引弓之民盡落而內附龍城既殄狼望遂空朕湣其破亡恕其瑕[C260]解縛焚襯賜以再生收電回霜宥以寬政,於是選內外之職分珪組以授之擇肥饒之地設州縣以處之開倉府以恤其饑寒馳輶軒以問其疾苦恩侔中夏禮均舊臣十載於茲矣。時授命三靈因心百姓爰初薄伐非貪辟土之功洎於克定實弘安民之道久欲存其亡國返其遺萌尚恐瘡痍未瘳衣食不足今歲已積年穀屢登眾種增多畜牧蕃息繒絮無乏咸棄其氈裘菽粟有餘靡資於狐兔便可復其故庭繼其先緒歸三祠於沮澤旋十角於盧山使復會帶林弭其依風之思重宴樂水遂其向日之歡。然則左方既建右地已設必候君長一其號令自蠻鞮貴種醢落忠誠何以宣布朝化輯寧藩服右武候大將軍化州都督懷化郡王李思摩器懷沈毅識用詳明早慕皇風夙效丹款故寵以賜姓榮以高爵內典僥循之重外受連卒之寄譽光朝職誠簡朕心錫以藩號紹以宗祀可乙彌泥敦俟利可汗並賜之鼓纛仍令就其部備禮冊命突厥及胡在諸州安置者並令渡河還其舊部俾夫世作藩屏同之帶舊長保邊塞傳諸後昆。又以左屯衛將軍阿史那忠為左賢王左武衛將軍阿史那泥孰為右賢王。
十五年五月詔曰:懷遠之道莫先於寵命飾終之義無隔於遐方故柱國帶方郡王百濟王扶餘璋棧山航海遠稟正朔獻琛奉贐克固始終奄致薨殞追遠悼宜加常數式表哀榮可贈光祿大夫令其嫡子義慈嗣位授柱國封帶方郡王百濟王使祠部郎中鄭文表持節備禮冊命。
七月命左領軍將軍張大師持節立西突厥弩失畢賀咄葉護為乙毗沙缽羅葉護可汗賜以鼓纛。
十七年閏六月詔曰:懷遠之規前王令典繼世之義列代舊章高麗王嗣子藏(姓高名藏)器懷韶敏識宇詳正早習禮教德義有聞肇承藩業誠款先著宜加爵命允茲故實可上柱國封遼東郡王高麗王遣使持節冊命。
十九年九月薛延陁真珠毗伽可汗卒帝設祭於營左為發哀初延陁請以其庶長子曳莽為突利失可汗居東方所統皆雜種嫡子拔灼為西葉護可汗居西方所統皆延陁詔許之並以禮冊命。
二十二年正月新羅王金善德卒贈光祿大夫以善德妹真德為柱國封樂浪郡王遣使持節冊命。
是年契丹酋長窟哥等內屬為置松漠都督府以窟哥為左領軍將軍兼松漠都督封無極縣男賜姓李氏。
高宗以貞觀二十三年即位拜吐蕃贊府弄贊為駙馬都尉(臣欽。若等曰:以尚文成公主故也。)封海西郡王弄贊因致書長孫無忌云:上初即位。若臣下有不臧之心者請勒兵以赴之並獻金銀珠寶十五種請置太宗靈座之前以表其誠,於是進封賓王賜雜采三千段乃刻其形像列於昭陵玄闕之下。
永徽元年以故龜茲王左武衛中郎將訶黎布失畢為右驍衛大將軍尋放還蕃撫其餘眾依舊為龜茲王先是太宗既破龜茲移置安西都護府於其國城以郭孝恪為都護兼統于闐疏勒碎葉謂之四鎮帝嗣位不欲廣地勞人復命有司棄龜茲等四鎮故訶黎布失畢王其舊地。
五年閏五月新羅女王金真德卒以其弟國相金春秋為新羅王繼真德之位仍拜開府儀同三司封樂浪郡王遣使持節備禮冊命。
六年遣禮臣(臣欽。若等曰:史闕官)往西突厥冊拜頡達度設為可汗(頡達度設者咄六可汗之子也。初為真珠葉護與其父不遵朝化及賀魯之叛咄六死後方遣使歸順頻表請兵誅討賀魯故有此授焉禮臣至碎葉城西賀魯兵拒之不得前。又真珠葉護部下廬帳並被賀魯兼並人眾寡弱不為群夷所附禮臣遂不冊而歸)。
顯慶二年十二月伊麗道行軍總營右屯衛將軍蘇定方大破阿史那賀魯於金牙山盡收其所據之地西域悉平詔分其地置濛池昆陵二都護府以右武衛大將軍阿史那彌射為驃騎大將軍昆陵都護興昔亡可汗屯衛大將軍阿史那步真為驃騎大將軍行右大將軍濛池都護繼往絕可汗各賜物十萬匹仍遣光祿卿盧承慶持節冊命。
三年正月立龜茲王嗣子白素稽為龜茲王授右驍衛大將軍仍遣使就加冊命。
五月以左驍衛大將兼安西都護天山縣公麯智湛為西州都督統高昌之故地。
十二月以左驍衛大將軍渤海都督回紇婆潤為左衛大將軍右驍衛大將軍燕然都督多覽葛塞匐為右衛大將軍。
龍朔元年九月特進新羅王金春秋薨帝遣使吊之便冊其嗣子法敏為新羅王。
二年正月立波斯都督卑路斯為波斯王。
三年四月詔以新羅國為雞林大都督府以新羅王金法敏為雞林州大都督。
乾封元年五月封河源王慕容諾曷缽為青海王總章元年十月東天竺烏切荼國長年婆羅門盧迦逸多特拜懷化大將軍旌奇術也。時逸多受詔合金丹。
咸亨元年四月以西突厥首領阿史那都之為左驍衛大將軍兼匐延都督以安輯五咄六及咽面之眾上元二年正月以于闐國為毗沙都督府分其境內為十州以于闐王尉遲伏闍雄為毗沙都督擊吐蕃有功故也。
開耀元年十月新羅王金法敏薨遣冊立其子政明為新羅王仍襲父官爵則天垂拱二年九月冊拜右玉鈐衛將軍阿史那斛瑟羅襲其父繼往絕可汗。
是月東女國王斂臂遣大臣湯劍左來朝仍請官號乃冊拜斂臂為左玉鈐衛員外將軍仍以瑞錦制蕃服以賜之。
天授二年臘月以于闐王尉伏闍雄卒冊立真子敬為于闐王(敬一作瑕)。
長壽二年新羅王金政明卒為之舉哀遣使吊祭冊其子理洪為新羅王仍令襲父輔國大將軍行左豹韜衛大將軍雞林州都督。
萬歲通天元年九月則天以突厥默啜不同契丹之逆遣左豹韜衛大將閻知微冊授驃騎大將軍行左衛大將軍上柱國公遷善可汗。
是月封康國王大首領左玉鈐衛將軍篤婆缽提為康國王。
二年十月左玉鈐衛員外將軍兼檢校汴州刺史李括莫離為歸順王。
聖歷元年七月冊立泥沮師師為康國王。
是年突厥啜遣使請和制遣左豹韜衛將軍閻知微入蕃冊為立功報國可汗。
三年臘月司禮卿兼池州大都護竭忠事上可汗阿史那斛瑟羅為左衛大將軍仍充平西軍大總管鎮撫碎葉。
三月(臣欽。若等曰:是時則天以十一月為正月二月為臘月故三月在臘月之後)以吐谷渾青海國王慕容宣超(一作宣趙)為左豹韜衛員外大將軍仍襲父烏地也。拔勒豆可汗。
長安二年新羅王金理洪卒則天遣使立其弟興光為新羅王仍襲兄將軍都督之號。
四年正月冊拜右武威衛大將軍阿史那懷道為十姓可汗。
中宗神龍二年二月封突騎施烏質勒為懷德郡王十二月戊戍命唱鹿州都督突騎施婆葛襲父烏質勒為左驍騎大將軍兼衛尉卿懷德郡王仍令右屯衛大將軍十姓可汗阿史那懷道充使冊命。
景龍三年七月遣使持節策授左驍衛將軍兼衛尉卿金河王突騎施守忠為歸化可汗。
玄宗先天二年二月拜高麗大首領高定傅為特進是月封鞂鞨大祚榮為渤海郡王(大祚榮聖歷中自立為振國王在營州東二千里兵數萬人至是遣郎將崔訢往冊命祚榮左驍衛員外大將軍渤海郡王仍以其所統為汗州都督自是每歲遣使朝貢)。
開元三年八月高麗吐渾等諸蕃降附制曰:天亡驕子胡運其終國有忠臣漢封斯在高麗王莫離支高文簡都督跌思太吐渾大首領刺史慕容道奴郁射施大首領鶻屈利斤大首領刺史悉頡力麗大首領拱毅等或遼海貴族或陰山寵裔知則能勇權而善謀從事本蕃頡頑高位料逆順之道知變通之節或誓以沈族或翻然庇身共驗郅支之亡遂觀繇余之入將軍遇敵永罷射雕使者迎降果聞乘傳棄寒苦之地就陽和之澤爾其誠矣。朕實休之宜開土宇之封式盛壇場之制文簡可封遼西郡王食邑三千戶行左衛大將軍員外置同正員賜宅一區馬四匹物六百段跌思太可特進行右衛大將軍員外置兼跌都督封樓煩國公食邑三千戶賜宅一區馬三匹物五百段道奴可左威衛將軍員外置兼刺史封雲中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賜宅一區物四百段馬兩匹鶻屈頡斤可左驍衛將軍員外置兼刺史封陰山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賜馬兩匹物二百段悉頡力可左武衛將軍員外置兼刺史封雁門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賜馬兩匹物四百段宅一區拱毅可左領軍衛將軍員外置兼刺史封平城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賜馬兩匹物四百段鶻頡川妻契賜物壹百五十段手力二人各賜物五十段。
四年八月契丹李失活奚李大輔各以所部來降制曰:混一六合紀綱四海開物所以苞舉華夷列爵所以範圍中外契丹松漠州都督李失活奚饒樂州都督李大輔等並材雄劍騎家襲簪組翻飛涿鹿之郊高視無閭之地往屬詿惑遂爾攜離海表為虞在苞桑之厚戒匯征順命乃連茹而同歸柔懷有章寵渥斯在俾侯利建宜膺胙土之榮上將師貞仍允齋壇之拜失活可封松漠郡王食邑三千戶行左金吾衛大將軍大輔可封饒樂郡王食邑三千戶行右金吾衛大將軍並員外置餘如故。
五年五月冊命勃律國王蘇弗舍利支離泥為勃律王冊曰:維開元五年歲次丁巳五月庚子朔二十七日丙寅皇帝。若曰:於戲夫象賢踵德匪直諸華開國承家無隔殊俗咨爾勃律國王蘇弗舍利支離泥卿歷代酋渠執心忠肅遙申誠款克修職貢謝知信繇其遠略郭虔瓘所以足兵行觀郁成授首何止匈奴斷臂是用命爾為勃律國王爾宜善始令終長奉正朔寧人保國慶及苗裔往欽哉!其先膺典冊衤氐朕寵命可不慎歟。
六年五月制曰:王者懷柔莫不率俾禮其君長必備典章右武衛大將軍員外置突騎施都督車鼻施啜蘇祿中部貴人右賢豪緒族系繁於朔野郊厘拒於陰寒自風入獻服義來歸爰奉戎索實司邊行懋勛可紀忠節是嘉俾絕席之尊仍茂錫圭之寵可左羽林軍大將軍員外置仍封順國公食邑三千戶餘如故並賜錦袍鈿帶魚袋七事仍充金方道經略大使所司備禮冊拜。
六月以故松漠郡王李失活弟中郎將婆固為松漠都督左金吾衛大將軍員外置同正員靜柝軍經略大使襲封松漠郡王食邑二千戶。
七年三月忽汗州都督渤海郡王大祚榮卒遣使撫立其嫡子桂婁郡王大武藝襲為左驍衛大將軍渤海郡王忽汗州都督。
七月龜茲國王白莫卒以其嫡子孝節嗣位。
十月冊金方道經略大使突騎施蘇祿為忠順可汗八年三月封護密國王羅施伊具骨咄祿多比勒莫賀咄達靡薩爾為護密王賜紫袍金帶七事並雜采五十匹。
四月遣使冊立烏長國王骨咄國王俱立國王並降冊文皆賜采二百段三國在安西之西與大食鄰境大食煽誘為虐俱守節不從潛布款誠於朝廷帝深嘉之。
六月遣使冊勃律國王蘇麟陁逸之為勃律國王。
八月遣使冊個失密國王真陁羅秘利為個失密國王。
是月冊渤海郡王左驍衛大將軍大武藝嫡男大都利行為桂婁郡王。
九月遣使冊葛達羅支頡利發誓屈爾為謝國王葛達羅支特勒為罽賓國王。
十一月遣使冊南天竺國王屍利那羅僧伽寶多拔摩為南天竺國王。
十年四月以契丹首領松漠府都督李郁於為松漠郡王奚首領饒樂府都督李魯蘇為饒樂郡王各賜物一千疋銀器七十事及錦袍鈿帶等。
五月羊州刺史夜郎郡公謝元齊死詔立其嫡孫嘉藝襲官封。
十二年八月制曰:屍利佛誓國王屍利施羅拔摩遠修職貢載勤忠款嘉其乃誠宜有褒錫可遙授左威衛大將軍賜紫袍金鈿帶。
十四年改封契丹松漠郡王李固為廣化王奚饒樂郡王李魯蘇為奉誠王仍封宗室外甥女二人為公主各以妻之制曰:李邵固等輸忠保塞乃誠奉國屬外寰中無遠不屆而華夷靡隔等數有加宜賜休名俾承慶澤。
十六年正月封于闐阿摩支知王事右武衛大將軍員外置同正員上柱國尉遲伏師為于闐王冊曰:踐義立身資忠成性稟崆峒之氣威武可稱慕函夏之風款誠必盡功著沙漠聲聞闕庭宜有褒崇俾膺封建今遣大理正攝鴻臚少卿喬夢松冊爾為于闐王於戲祗。若順訓聿修令德無怠無荒以保土宇爾往欽哉!又封疏阿摩支裴安定為疏勒國王冊曰:維開元十六年歲次戊辰正月戊戍朔十四日辛亥皇帝。若曰:萬邦述職無隔華夷五等疏封式固藩屏咨爾疏勒阿摩支知王事左武衛將軍員外置裴安定誕靈蒲海稟秀蔥山蘊義以立名蹈仁而成德雖日月所莫非王土而烽燧時警猶曰:外庭遂能彼邊陲歸我聲教載闡疇庸之義俾弘利建之風今遣大理正攝鴻臚少卿喬夢松冊爾為疏勒王於戲允迪繇庚勿替敬典綏厥戎落永為漢藩爾往欽哉!十七年正月冊吐火羅骨咄祿頡達度為吐火羅葉護悒忄。且王。
十九年四月突厥可汗弟闕特勒卒冊小勃律國王難泥為其國王降書謂之曰:惟爾代雄荒服為國藩衛居萬里之外竭一心之忠用能潛應王師克剪悖寇蔥河失險青海無波使我威靈遠加繇爾誠節克著言念功效嘆美良深今冊爾為本國王並賜衣帶王宜領取。
是月康國王烏勒遣使上表請封其子咄曷為曹王啜默為米王並許之降書報烏勒曰:卿僻在遐荒久修誠款情深本國誌慕欽風節義著於家邦忠孝兼於臣子言念懇到嘆美良深所請各依可知朕意。
二十年九月護密王發卒封其弟護真檀為護密國王。
是年渤海桂婁郡王大武藝病死其子大欽茂嗣立帝降書冊。且吊之曰:念卿亡父素勵誠節與善無徵奄至殂謝興言求往軫念良深卿是長嫡當襲父位宜全忠孝以繼前蹤今故遣使持節冊命兼申吊祭冊曰:皇帝。若曰:於戲王者宅中守在海外必立藩長以寧遐荒咨爾故渤海郡王嫡子大欽茂代承緒業早聞才昔在爾考忠於國家爰逮爾躬當茲負荷豈惟立嫡亦乃擇賢休問可嘉寵章宜及是用命爾為渤海郡王爾往欽哉!永為藩屏長保忠信效節本朝作範殊俗可不美歟。
是年突厥可汗小殺卒國人立其子為伊然可汗詔宗正卿李佺冊立(伊然病卒立其弟登利可汗登利華言果報也。)。
二十一年四月冊個失密國王木多筆為本國王冊曰:維開元二十一年歲次癸酉四月丁酉朔五日辛丑皇帝。若曰:咨爾個失密國王木多筆嗚呼奕葉歸順遠輸誠節修職貢之禮受蕃落之寄時有代謝兄亡弟襲保界山川輯率黎庶國有制度俗尚清靜可不勉歟今命爾為個失密國王恭膺冊命往欽哉!
九月護密國王真檀來朝宴於內殿授左金吾衛將軍員外置賜紫袍金帶魚袋等七事及帛百匹放還蕃。
是年渤海鞂鞨越海入寇登萊詔新羅王金興光發兵討之仍加授興光開府儀同三司寧海軍使。
二十三年正月契丹知兵馬官李過折來獻戎捷制曰:高懸爵秩以待勛庸能者得之固其宜也。契丹兵馬官李過折蕃中貴種塞下雄才其謀慮之深既能轉禍當義勇之發何異疾雷故得積年逋誅一朝蕩滌使鳥竄之眾復為戎人鷹揚之師。且息邊甲言念誠節宜超等數特加象輅之封仍異龍城之禮可封北平郡王同幽州節度副大使賜帛一千疋。
二十五年正月新羅王金興光卒其子承慶嗣位遣使來告帝悼惜久之贈太子太保命贊善大夫邢璹攝鴻臚少卿往其國行吊祭冊立之禮興光新羅王政明之子理洪之弟也。
二十六年九月封西南大酋帥蒙歸義為雲南王制曰:古之封建誓以山河義在疇庸故無虛授西南蠻都大酋帥特進越國公賜紫袍金鈿帶七事歸義挺秀西南是稱酋傑仁而有勇孝乃兼忠懷馭眾之長材秉事君之勁節瞻言諸部或有奸人潛通犬戎敢肆蜂蠆遂能躬擐甲胃總率驍雄深入長驅左縈右拂凡厥醜類應時誅剪戎功。若此朝寵宜加俾膺胙土之榮以勵城之士復遣中使李思敬賫冊書往冊焉。
十月詔康國王烏勒卒封其子咄喝為嗣謝國王誓卒封其子如沒拂達為嗣曹國王沒羨卒封其弟蘇都仆羅為嗣史國王延屯死封其子忽缽為嗣皆死在他年今從赴也。
是月罽賓國王烏散勒灑以年老上表請立其嫡子拂罽婆嗣位從之乃封拂罽婆為罽賓國王自康國已下皆降書宣慰冊封二十八年三月以石國蕃王莫賀咄吐屯有功封為石國王加特進仍賜旌節翌日。又冊為順義王冊曰:維開元二十八年歲次庚辰三月丁亥朔二十二日戊申皇帝。若曰:於戲茂秩攸升疏封有命寵榮斯及必在英賢咨爾石國王莫賀咄吐代襲誠節器標果斷盡忠向化作蕃陲頃以蘇祿殘妖尚為邊患乃能納其鄰國授以良圖候彼疆場相為表裏致令克清邊僥遠輯殊方實賴心膂載宣勛力靜言褒異非爾而誰是用冊爾為順義王爾宜敬慎王猷撫寧部眾永保藩輔可不慎歟是月加拓羯王斯謹鞮特進賞平蘇祿可汗之功冊曰:維開元二十八年歲次庚辰三月丁亥朔二十六日壬子皇帝。若曰:於戲乃瞻陰方代有君長至於膺我盛禮榮彼殊鄰必擇其人諒無虛授咨爾突厥伽骨咄祿可汗氣稟崆峒材雄朔漠見事無惑執心不渝迄先代以來結好中國自纘承舊業克繼前修遠遣使臣來朝闕下義之所感情實嘉焉不有褒稱孰彰忠順是用冊爾為可汗今遣從弟左金吾衛將軍質持節禮冊往欽哉!可汗其丕承徽章益勵名節永保多福以貽後昆可不慎歟。
是月磧西節度使蓋嘉運俘吐火仙可汗來獻帝特舍之授以官爵制曰:德以柔遠兵以威敵服而舍之古之制也。突騎施吐火仙可汗骨啜弟葉護頻阿波等背北乘邊阻兵恃眾雖蟻聚為梗或擾疆場而王師所向盡搗巢穴憫其束身就戮歸命而朝宜加宥過之典載洽覃恩之命俾厥弟兄並膺光寵或分茅土復列鉤陳骨啜可左金吾衛員外大將軍仍封為循義王頡阿波可右武衛員外大將軍。
是年遣右金吾將軍李質賫璽書入突厥冊立登利為可汗。
二十九年二月小勃律國王卒冊立其兄麻號來嗣位冊曰:於戲王澤無偏義弘於遠邇朝榮所厚諒敦於款誠咨爾麻號來代襲君長家傳忠信地雖限於絕域心每歸於本朝爰建爾躬足繼前緒素有馭下之略益堅奉上之志是用冊爾為勃律國王爾其敬奉典冊無忘節義永保土宇以貽子孫可不慎歟。
●卷九百六十五
○外臣部·封冊第三
唐玄宗天寶元年正月封女國王趙曳夫為歸昌王授左金吾衛大將軍佛逝國王劉滕未恭為賓義王授右金吾衛大將軍南國王楊多過為懷寧王授左羽林軍大將軍並員外置各賜帛八十疋放還部落六月冊突騎施大纛官都磨度闕頡斤為三姓葉護仍授左羽林軍大將軍冊曰:維天寶元年歲次壬午六月甲戌朔二十二日乙未皇帝詔曰:於戲王者無外不隔遐方必揆忠款是加寵命咨爾骨咄祿毗伽都磨度闕頡斤代襲榮望名擅驍騎信義有聞部眾稱美往在蕃任受制凶威元惡已除能革心而向化牙纛既立克輔主以歸懷嘉爾誠心載崇賞秩是用命爾為三姓葉護往欽哉!爾其祗奉典冊懋明忠順善翊君長勉樹勛庸可不慎歟。
二年五月新羅王金承慶卒弟憲英襲位制曰:故開府儀同三司使持節大都督雞林州諸軍事兼持節寧海軍使新羅王金承慶弟憲英奕葉懷仁率心常禮大賢風教條理尤明中夏軌儀衣冠素襲馳海琛而遣使準雲呂而通朝代為純臣累效忠節頃者兄承土宇沒而絕嗣弟膺繼及抑惟常經是用賓懷優以冊命宜因舊業俾承蕃長之名仍加殊禮載錫漢官之號可襲兄新羅國王開府儀同三司使持節大都督雞林州諸軍事兼充持節寧海軍使。
三年閏二月封陁拔薩憚國王為恭化王冊曰:維天寶三年歲次甲申閏二月乙未朔二十二日丙辰皇帝詔曰:於虐王化所及禮在於懷柔蕃部有歸義存於冊命咨爾陀拔薩憚國王阿魯施多志懷恭順深達智謀賓以使臣修其職貢信義昭著深可褒稱是用命爾為恭化王爾其祗奉典冊懋遵風教忠勤自勵始終無違用率於遐邦以宣我朝命可不慎歟。
六月封突騎施伊裏底密施骨咄祿毗伽為十姓可汗冊曰:維天寶三年歲次甲申六月癸巳朔十二日甲辰皇帝詔曰:於虐覆燾之德豈隔於華夷綏懷之道實貴於忠順咨爾突騎施伊裏底密施骨咄祿毗伽承其宗緒達於智謀能和眾心以致寧靜載執蕃禮遠效懇誠節義昭明深可嘉尚是用命爾為十姓可汗往欽哉!爾其膺樊典冊祗奉朝化蹈此忠信保於始終用主於遠方以光其寵命可不慎歟。
七月封九姓葉護男賀獵為燕郡王。
是月賜曹國王號為懷德王米國王為恭順王康國王為欽化王。
四載七月安國王屈底波遣使朝貢遂封屈底波為歸義王。
九月命罽賓國王男勃匐準襲父位冊曰:維天寶四年歲次乙酉九月乙卯朔二十二日丙子皇帝詔曰:於虐遠方恭順褒錫宜優累代忠勤寵章斯及咨爾罽賓國王男勃匐準宿承信義早竭款誠寧彼下人二蕃安靜繼其舊業萬里來朝秉節不渝懇懷彌著願情之至深可嘉焉是用冊命襲罽賓國王及烏萇國王仍授左驍衛將軍往欽哉!爾其肅恭典冊保尚忠義承膺於寵命以率於遐蕃可不慎歟。
五載四月封奚王娑固為昭信王仍授饒樂府都督契丹王楷雒為恭仁王仍授松漠府都督。
六載二月封陁扌友斯單國王忽魯汗為歸信王羅利支國王伊思俱習為義寧王岐蘭國王盧薛為義賓王涅蒲國王謝沒為奉順王渤達國王摩俱氵齒思為守義王都盤國王謀思彳建摩訶延為順德王阿沒國王俱般胡沒為恭信王沙蘭國王卑略斯威為順禮王。
七載雲南王蒙歸義卒詔立其子ト羅鳳襲雲南王八載七月冊十姓突騎施移撥為可汗冊曰:爵以疇庸德以懷遠乃建蕃國抑惟舊章十姓突騎施移撥可汗骨咄祿毗伽俱支效款輸誠誌稱勇烈克保忠貞之節。且兼射禦之能信義無愆邊隅是賴加以不從惡黨遠慕華風言念爾勞載懷嘉尚卷茲部伍必仗材雄宜式拜於寵命俾有膺於殊禮可冊為十姓突騎施移撥可汗。
九載三月冊朅帥國王勃特沒兄素迦為王冊曰:於戲賞勞之制必崇名器懷柔之典無替疇庸咨爾朅帥國王勃特沒兄素迦代竭忠誠僻居遐裔夙懷智識早聞勇義頃以勃特沒於鄉不孝於國不忠而卿抱屈既深久被淪棄今惡黨已殄凶結就擒卿遂能輸忠赤於朝廷表仁惠於蕃部永言效節宜膺旌賞是用冊爾為朅帥國王爾其丕荷國恩克修蕃禮子孫萬代長保寵榮,豈不美歟可不慎歟。
十一載正月壬寅冊骨咄國王羅全節為葉護冊曰:維天寶十一載歲次壬寅正月己卯二十四日壬辰皇帝詔曰:於戲疇賞懋功無隔於中外懷荒卹遠諒歸於典謨咨爾骨咄國王羅全節夙遵聲教誌尚忠節作捍邊疆勤效斯著頃者以群醜撥動方欲脅從而忠懇不渝始終彌固言念於此嘉尚良深是用授爾驃騎大將軍仍冊為葉護爾其祗膺典禮慎守封疆貽慶子孫受茲寵錫,豈不美歟。
十二載九月以骨咄祿三姓毗方伽頡利發為左羽林軍大將軍員外置同正員。又以骨咄祿毗伽為突騎施可汗。
是月葛邏祿葉護頓毗伽生擒阿布思制曰:葛邏祿葉護頓毗伽特稟英姿擅雄荒服威信馭眾智略超群仗弘義以立節竭至誠而鄉順逆虜阿布思丘山積[C260]天地匪容未就誅夷仍茲鼠竄遂能率引弓之旅佐轉戰之師生縛凶渠咸殲醜類雖不長元惡顧神理之必誅而與我同仇乃忠勇之斯美疇其茂積寵以殊榮可開府儀同三司封金山王依舊充葉護祿俸於北庭給其葉護妻及母並封為國夫人。
十月封石國王男邦車俱鼻施為懷化王十四載四月以投降蘇毗王子悉諾邏為左驍衛員外大將軍封懷義王賜姓李名忠信其屬官賜各有差。
肅宗至德二年十二月詔曰:功濟艱難志存邦國萬里絕域一德同心求之古今所未聞也。回紇葉護特稟英姿挺生奇略言必忠信行表溫恭才為萬人之敵位列諸蕃之長屬凶醜亂常中原未靜以可汗有弟兄之約與國家興父子之軍奮其智謀討彼凶逆一鼓作氣萬里摧鋒二旬之間兩京克定力拔山嶽精貫風雲蒙犯曾不辭其勞急難無以渝其分固可縣之日月傳之子孫豈惟列土之封誓河之賞夫位之崇者司空第一名之大者封王最高可司空仍封忠義王每載送絹二萬疋至朔方軍宜差使領受。
乾元元年七月冊命回紇可汗為英武威遠毗伽可汗仍令堂弟漢中王瑀充使。
代宗廣德元年七月冊回紇可汗為登裏頡咄登密施舍俱錄英義建功毗伽可汗可敦冊為婆墨光親麗華毗伽可敦可汗可敦及左右內外宰相已下共加實封二千戶令御史大夫王翊持節就牙帳禮冊左右殺胡祿都督等並封為王諸都督一十一人並封國公。
大歷二年二月以新羅王金憲英卒國人立其子乾運為王遣其臣金隱居請加冊命詔以倉部郎中歸崇敬兼御史中丞持節賫冊書吊冊之以乾運為開府儀同三司新羅王仍冊乾運母為太妃。
六年十一月文單國王來朝詔曰:周有越裳重譯漢有盤木獻詩遠方來儀從古所記文單國副王婆彌慕我中朝之化方通南極之風義在撫柔禮當加等可開府儀同三司試殿中監。
德宗建中元年六月以京兆尹源休持節冊回紇頓莫賀為武義成功可汗帝初嗣位使中官梁文秀告哀回紇修舊好可汗移地彳建不為禮九姓胡素屬回紇者。又陳中國便利以誘其心可汗乃舉國南下將乘我喪其宰相頓莫賀達干諫曰:唐大國也。且無負於我前年入太原獲羊馬數萬計可謂大捷矣。以道途艱難比及還國傷耗殆盡今。若舉而不捷將安歸乎!可汗不聽頓莫賀乘人心之危因擊殺之並殺其親信及九姓胡所誘來者凡二千人頓莫賀自立號為合骨咄祿毗伽可汗使其酋長建達干隨梁文秀來朝故命持節冊拜焉。
貞元元年正月以秘書丞孟昌源為國子司業兼御史中丞新羅吊祭冊立使先是建中四年新羅王金乾運卒無子國人立其上相金良相為王至是詔授良相檢校太尉都督雞林州刺史寧海軍使遣昌源吊冊之。
是年新羅王金良相卒其上相金敬信為王詔令襲其官爵敬信即從兄弟也。
四年四月封東蠻鬼王驃旁苴夢沖苴烏星等為和義順政等郡王驃旁等自陷州臣於吐蕃絕朝貢者二十餘年及是劍南節度韋臯招誘之始棄吐蕃內附來朝特封為郡王。且衣以冠帶仍給兩林勿鄧等部落印而遣之。
五年十二月回紇汨咄祿長壽天親毗伽可汗薨詔以鴻臚卿郭鋒充冊回紇忠貞可汗使。
七年三月以鴻臚少卿康鋋兼御史大夫冊回紇可汗及吊祭使先是六年四月忠貞可汗國人所慕立其子為可汗遣達北勒梅祿將軍告哀。且請冊新君故有是命。
九年七月東女國王湯立悉來朝授立悉銀青光祿大夫歸化州刺史。
是年哥鄰國王董臥庭來朝至綿州卒贈武德州刺史命其子利羅為保寧都督府長史襲哥鄰王。
十年五月以西川歸化蠻悉嗟為左驍衛將軍同正是月加工部員外郎袁滋兼御史中丞賜紫金魚袋持節冊南詔使南詔異牟尋即雲南王閣羅鳳之孫天寶中閣羅鳳北臣吐蕃命為贊普鍾號曰:東帝給以金印大歷十四年卒異牟尋嗣立至是乃去吐蕃所立帝號請復南詔舊名帝嘉之賜以金印銀窠其文曰:貞元冊南詔印。
十二月封南詔清平官檢校左散騎常侍尹求寬為高溪郡王。
十一年二月令內常侍殷誌瞻將冊書往渤海冊大嵩為渤海王忽汗州都督嵩渤海大欽茂之子襲父位也。
五月冊拜回紇騰裏邏羽錄沒密施合胡祿骨咄祿毗伽懷信可汗以秘書少監史館修撰張薦兼御史中丞充使。
十四年三月加渤海郡王兼左驍衛大將軍忽汗州都督大嵩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司空冊為渤海國王依前忽汗州都督大嵩父欽茂以開元二十六年襲其父武藝忽汗州都督渤海郡王左金吾大將軍天寶中累加特進太子詹事賓客寶應元年進封渤海國王大歷中。又累拜司空太尉及嵩襲位但授其郡王將軍嵩遣使敘禮故更加冊命焉。
十一月以朔方靈州同節度副使左金吾衛大將軍同正兼詳太常卿慕容復襲長樂府都督青海國王烏地野拔勒豆可汗。
十六年四月以故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尉使持節充寧海軍使上柱國新羅國王金敬則嫡孫權知國事俊邕可襲祖開府檢校太尉雞林州大都督等新羅國王令司封郎中兼御史中丞韋丹持節冊命丹至鄆州聞俊邕卒其子立詔丹還。
十九年正月授黎州廓清道蠻首領襲恭化郡王劉誌遼試太常卿。
順宗以貞元二十一年正月即位三月立新羅嗣王金重熙為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尉使持節大都督雞林州諸軍事雞林州刺史兼持節充寧海軍使上柱國其母和氏為太妃其妻樸氏為妃遣兵部郎中兼御史大夫季方充使。
四月封彌臣嗣王道勿禮為彌臣國王。
五月加忽汗州都督渤海王大嵩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司徒。
憲宗以永貞元年八月即位時回紇懷信可汗卒使來告喪。
十一月冊命可汗為愛登裏邏汨德沒施俱錄毗伽可汗以鴻臚少卿兼御史中丞孫杲充吊祭冊立使元和元年二月授入朝奚王梅落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司空饒樂郡王放還蕃國。
十月加忽汗州都督渤海國王大嵩檢校太尉。
十二月以南詔異牟卒冊其子驃信酋蒙閣勸為南詔遣諫議大夫平仲司封郎中李逄吉充副使並鑄元和冊南詔印從平仲所請也。
三年五月以回鶻騰裏野合俱祿毗伽可汗卒命使冊九姓回鶻可汗為愛登裏汨沒密施合毗伽保義可汗以前山南西道節度使柳晟為檢校工部尚書兼將作監持節充使。
六月沙陀突厥七百人攜其親屬歸於振武節度使範希朝尋授其大首領曷勒阿波左武衛大將軍同正員兼陰山府都督秘書監。
四年正月以故渤海國王大嵩男元瑜為銀青光祿大夫檢校秘書監充忽汗州都督冊為渤海國王十月以投來奚王沒辱孤為右領軍衛將軍員外同正充幽州盧龍軍節度平州遊奕兵馬使仍賜姓李氏。
七年七月以新羅王金重熙卒立其相金彥遣使來告詔以彥為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尉使持節大都督雞林州諸軍事兼持節充寧海軍使上柱國封新羅國王妻真氏冊為妃仍令有司準式兼命職方員外郎攝御史中丞崔延充使。
八年正月以故渤海國王大元瑜長弟權知國務言義為銀青光祿大夫檢校秘書監忽汗州都督冊為渤海國王遣內侍李重充使。
十一年五月南詔龍蒙盛卒遣使請冊立其君長命少府少監李銳兼御史中丞持節冊立左贊善大夫許堯佐副之。
十三年四月以知渤海國務大仁秀為銀青光祿大夫檢校秘書監忽汗州都督冊為渤海國王。
十五年閏正月加忽汗州都督渤海國王大仁秀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司空。
穆宗長慶元年四月以回紇毗伽保義可汗卒正衙冊回鶻君長為登羅羽祿沒密施句主錄毗伽可汗以少府監裴通充使。
三年九月南詔遣使朝貢以京兆少尹韋審規為冊立南詔使。
敬宗寶歷元年五月命使冊立九姓回鶻愛登裏骨沒密施合毗伽昭禮可汗遣品官田務豐領國信文宗太和四年七月以投來奚王茹羯為守右驍衛將軍員外置同正員。
五年正月以權知渤海國王務大彜震為銀青光祿大夫檢校秘書監兼忽汗州都督冊為渤海國王四月以新羅金彥卒詔其子景徽為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尉使持節雞林州諸軍事充雞林州大都督寧海軍等使仍賜上柱國封為新羅王復封其母樸氏為新羅太妃妻真氏為王妃命太子左諭德兼御史中丞源寂持節吊祭冊立。
七年四月制曰:王者運神功以清九有敷至德以柔四夷雖萬國建邦皆有君長而一時縟禮特厚親鄰用昭絕漠之榮式示徽章之貴克膺盛典允屬雄材咨爾九姓回鶻愛登裏羅汨沒密施合句祿毗伽彰信可汗代濟公忠時推英毅剛明有守信實不渝總北方勁悍之師慕中華清凈之化克昭前訓實懷遠圖慶葉承家願申永好彼無侵軼此務綏安兩國咸歡六姻彌重事大之義而合誌春秋相鄉之誠而皎如日月使臣旁午贄幣交馳詞意綢繆禮貌恭恪是嘉誠款宜錫寵光必能虔受新恩纂乃舊服今遣使寧遠將軍右金吾衛將軍兼御史大夫上柱國賜紫金魚袋唐宏實副使中大夫將作少監兼御史中丞賜紫金魚袋嗣澤王容等持節備禮冊為九姓回鶻愛登裏羅汨沒密施合句祿毗伽彰信可汗於戲海內四極惟唐舊封天下一家與我同軔舉茲典冊布於神明爾其慎固封疆祗守名器罔墜先烈載揚令猷欽承禮文以作來範。
武宗會昌二年六月封天德降到回鶻首領唱沒斯為懷化郡王賜牙旗豹尾尋加檢校工部尚書兼歸義軍使制曰:回鶻代雄絕漠名振北蕃而乃厭金革之彊慕朝廷之禮頻襲冠帶思睹漢儀蟬蛻自取其潔清豹變獨蔚於文彩不有豪傑孰啟壯圖唱沒斯稟氣陰山降精鬥極生知忠孝神授兵鈐自強之心隱如敵國銳上之氣森。若戈矛果能因亂布誠睹機立節深葉懷柔之志不因告諭之詞昔者取士殊鄰秦能致霸得賢異壤晉實用材是宜優以寵光處之權貴褒納忠之顯效賜歸義之美名俾建旆於新軍示絕席於諸將勉修臣節服我官榮。
九月制契丹新立王屈戍可雲麾將軍守右武衛將軍員外制同正員仍賜新印篆其文曰:奉國契冊之印。
宣宗大中元年四月冊黠戛斯酋領為英武誠明可汗國曰:堅昆以鴻臚卿李業充使。
後唐莊宗同光元年賜陰山府都督白承福於中山北石門為柵號寧朔奉化兩府以都督為節度使賜姓李名紹魯。
二年四月回鶻權知可汗仁美遣使來貢制曰:回鶻可汗仁美代襲驍雄生知義烈秉北方忠順之氣為南面沙漠之君自列聖有國之初便申盟誓及肅宗中興之運繼立勛庸爾來貢奉不違戎馬無警一心常保於甥舅萬里或結於姻親今則興服之初琛贐。
俄至仍聞撫寧七部兼。且控制諸蕃終姓之道無渝信言必復嗣緒之文斯在典冊宜行俾紹前修。且明久要宜封為英義可汗仍令所司擇日備禮冊命乃以太原少尹李彥圖檢校工部尚書為冊使。
明宗天成元年十月以州山後兩林百蠻都鬼主右武衛大將軍李卑晚為寧遠將軍大渡河南山前印州六姓都鬼主懷安郡王勿鄧В莎為定遠將軍三年二月命使冊回鶻權知可汗仁裕為順化可汗長興三年五月制權知高麗國事王建可特進檢校太保使持節玄菟州都督上柱國封高麗國王充大義軍使。
末帝清泰元年七月癸丑檢校刑部尚書瓜州刺史慕容歸盈轉檢校尚書左僕射時瓜沙附回鶻來朝貢令使歸故有斯命。
晉高祖天福三年十月制曰:于闐國王李聖天境控西陲心馳北闕頃屬前朝多事久阻來庭今當寶歷開基乃勤述職請備屬籍宜降冊封將引來遠之恩俾樂無為之化宜冊封為大寶于闐國王仍令所司擇日備禮冊命以供奉官張光鄴充使。
四年三月制曰:回鶻可汗仁裕雄臨朔野虔奉中朝一方之烽燧蔑聞萬里之梯航繼至自當開創益效傾輸備觀尊獎之心爰降冊封之命宜封為奉化可汗擇日備禮冊命遣衛尉卿邢德昭持節使之。
六年五月制曰:王者法二象以覆載齊七麗以臨既符有道之文是布無私之化其有誠懸象闕路越鯨津首傾拱極之心久勵事君之節得不示四時之信同萬國之風用顯英賢俾行典禮大義軍使特進檢校太保使持節玄菟州都督上柱國高麗王王建天資間傑神授機謀宇量矜嚴靈襟洞達誌堅金石操凜雪霜每切朝宗常勤事大守三韓之重地仁義兼修定百濟之彊鄰恩威並振暨朕握圖禦宇膺開基遣猶子以朝天備彰忠節改名臣而稱賀益證深誠而。又敘立國之繇述連姻之舊慕予正朔顯爾籌謀是用時舉徽章聿覃豐澤階升一品位統三師加以戶封兼其真食勉膺寵命以保令猷可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師依前使持節玄菟州都督充大義軍使食邑一萬戶食實封一千戶高麗國王八月遣光祿卿張澄國子博士謝攀往冊命焉。
少帝開運二年十二月以權知高麗國事王武為特進檢校太保使持節玄菟州都督上柱國充大義軍事兼御史大夫高麗國王仍命光祿卿範政太子洗馬張季凝就行冊命。
周太祖廣順二年二月制權監高麗國事王昭可特進檢校太保使持節玄菟州都督上柱國充大義軍使封高麗王仍令所司請禮冊命以衛尉卿劉臯充冊使通事舍人顧彥浦副之臯卒於路彥浦溺海而死以太僕少卿王演借衛尉卿充高麗國冊禮使右衛率府呂繼ど借將作少監充使副。
世宗顯德二年十一月以高麗國遣廣評侍郎荀質來賀登極授其國王王昭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尉制曰:姬旦分疆肅慎列明堂之位武王尊德朝鮮受箕子之封矧乃代守東藩材稱間世襲衣冠而奉正朔瞻象魏以走梯航推誠遠慕於華風重譯來朝於興運嘉乃丕績宜覃懋恩特進檢校太尉使持節玄菟州都督大義軍節度使上柱國高麗國王王昭地控辰韓風行日域命氏本神仙之族炳靈分象緯之精為仁自契於太平既觀繇已述職罔殊於諸夏來奉充庭朕嗣守鴻圖方崇王道禮樂征伐之柄盡出眇躬山河帶礪之盟思傳不朽但遵聲教豈限遐遙俾光燾土之封更假自天之寵於戲儀同三事無先開府之尊冠聳四梁愈見上公之貴琢蒼玉為爾珮饣希豐貂為爾冠用報好音。且彰柔遠爾其仰宣朝命下慰州民泛濟水為恩波還同在藻指家山於緱嶺免詠式微永為屬國之賓無闕外臣之禮可授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尉依前使持節玄菟州諸軍事行玄菟州都督充大義軍使高麗國王勛如故。
恭帝以顯德六年即位加高麗國王王昭檢校太師食邑三千戶。
●卷九百六十六
○外臣部·繼襲
小雅著似續之訓春秋有世及之義蓋所以象賢濟美克承基緒者也。雖復要荒之外戎蠻之國亦乃崇樹世嫡襲其位號傳國延祚享年永久其間知人如宋宣讓國如魯隱愛才如吳謁得位如晉文雖曰:夷狄有足稱者自餘女子為後彊臣逆取是不一姓何常之有系而言之亦所以紀其興滅之跡矣。
東夷朝鮮自武王封箕子其後四十餘年至朝鮮侯準自稱王漢初燕人衛滿擊破準而自王朝鮮傳國子孫右渠。
高句驪漢初其王高朱蒙死子如栗立如栗死子莫來立漢武既滅朝鮮以高句驪為縣王莽更名下句驪侯後漢建武八年遣使朝貢光武復其王號裔孫宮建光元年死子遂成立遂成死子伯固立伯固死有二子長子拔奇小子伊夷摸拔奇不肖國人便立伊夷摸為王伊夷摸死子位宮立始位宮曾祖宮生而目開能視國人惡之及長凶虐國以殘破及位宮亦生而視人高麗呼相似為位以為似其曾祖宮故名位宮其後位宮曾孫乙弗利立乙弗利死子釗立釗為百濟所殺至後魏大武時釗曾孫璉遣詣安東奉表貢方物封璉為遼東郡公高句驪王太和十五年璉死年百餘歲孫雲立神龜中雲死世子安立安死子延立延死子成立成死子湯立周武帝封湯為遼東王隋高祖改封高麗王湯死子元嗣唐高祖武德二年元弟建武遣使朝貢貞觀十六年西部大人蓋蘇文殺建武立其弟大陽子藏為王十七年太宗封藏為遼東郡王儀鳳中改朝鮮王永淳初藏卒垂拱二年封藏孫寶元為朝鮮郡王聖歷元年改為忠誠國王後唐同光天成中其王姓高長興三年其王曰:王建晉開運二年建卒子武嗣漢乾祐末武卒子昭立。
百濟晉義熙十二年封其王餘映為百濟王宋元嘉七年其王餘毗復修職貢以映爵號授之毗死子慶代立慶死子牟都立牟都死子牟大立梁普通二年其王餘隆遣使朝貢五年隆死子明襲其王號北齊武平元年以其王餘昌為百濟王隋開皇中昌死子璋立唐高祖武德七年冊為帶方郡公百濟王貞觀十五年璋卒子義慈遣使告哀太宗冊義慈襲其王號顯慶五年左衛大將軍蘇定方大破其國虜義慈及太子隆送於京師龍朔元年百濟僧道琛舊將福信遣使往倭國迎故王子扶餘豐立為王高宗命帶方州刺史劉仁軌討之詔以扶餘隆為熊津都督遣還本國儀鳳二年進帶方郡王其百濟本地漸為新羅所據隆不敢還遂卒則天以其孫敬襲封帶方郡王新羅王本百濟人自海逃入新羅遂王其國傳世三十至金真平隋開皇十四年封樂浪郡公新羅王唐貞觀五年真平卒無子立其女善德為王襲樂浪郡公新羅王號二十一年善德卒立其妹真德為王永徽五年真德卒弟相國金春秋嗣龍朔元年春秋卒詔其子太府卿法敏嗣開耀元年法敏卒其子政明嗣天授三年政明卒其子理洪嗣長安二年理洪卒立其弟興光為新羅王開元二十五年興光卒其子承慶襲天寶二年承慶卒其子憲英襲大歷二年憲英卒其子乾運襲建中四年乾運卒無子國人立其上相金良相為王貞元元年良相卒立上相敬信為王襲其官爵敬信良相從兄弟也。十四年敬信卒其子先亡國人立敬信嫡孫俊邕為王十六年俊邕卒其子重興立元和七年重興卒立其相金彥為王太和五年彥卒其子景徽嗣後唐同光元年其王金樸英長興四年權知國事金溥並遣使朝貢倭國後漢光和中有女王名卑彌呼魏正始中卑彌呼死更立男王國中不服更相誅殺復立卑彌呼宗女臺與為王其後復立男王並受中國爵命晉安帝時倭王贊死弟彌立彌死子濟立宋元嘉二十年濟死世子興立興死弟武立隋開皇二十年其王姓阿每字多利思北孤號阿輩雞彌遣使朝貢。
南越王趙佗漢高帝十一年立為南越王建元四年佗卒孫胡為南越王胡薨太子嬰齊立先是嬰齊入宿衛在長安時取邯鄲つ氏女生子興及即位上書請立つ氏女為後興為嗣及嬰齊薨太子興代自尉佗王凡五世九十三歲而亡。
閩越王無諸漢高帝五年立為閩越王王閩中故地建元六年其王郢擊南越為其弟餘善所殺詔立無諸孫繇君醜為越繇王奉閩越先祭祀餘善已殺郢威行於國國人多屬竊自立為王繇王不能制天子聞之因立餘善為東越王與繇王並處(元封元年為漢所滅)。
東海王搖漢惠帝三年立為東海王都東甌世從號為東甌王後數世為閩越所滅。
林邑國漢末象林縣功曹姓區有子連殺令自立為王子孫相承其後王無嗣外孫範熊代立熊死子逸立南齊時夷人範當根純篡奪林邑自立為王後林邑王范陽邁子孫範諸農率種人攻當根純復得本國梁天監九年其王範天凱立十三年病死弼毳跋摩立唐武德六年其王曰:範至貞觀四年其王曰:範頭黎並遣使朝貢頭黎死子範鎮龍代立鎮龍為國人所殺乃立頭黎女婿婆羅門為王後大臣及國人感思舊王乃廢婆羅門而立頭黎之嫡女為王一說永徽總章中其王曰:缽迦舍跋摩先天開元中其王建多達摩天寶中其王盧陁羅並遣使朝貢至德後改稱環王國不以林邑為號永泰元年林邑王諸農入朝海中遭風溺死代宗以其子文款為假節都督緣海軍事安南將軍林邑王。
赤土國其王姓瞿曇氏名利富多塞稱其父釋王位出家為道傳位於利富多塞。
朱江國其王姓剎氏名質多斯那自其祖漸已強盛至質多斯那遂兼扶南而有之質多斯那死子伊奢那先代立。
西南夷東謝蠻其首領謝元深世為酋長唐貞觀三年元深與南謝首領謝強來貢貞元十三年西南蕃大酋長繼襲蠻州刺史宋鼎左右大首領邛州刺史謝汕隨牂可朝貢。
西趙蠻首領趙氏世為酋長唐貞觀三年以其地置明州首領趙磨為刺史。
牂牁蠻首領謝龍羽唐武德三年授牂州刺史封夜郎公開元十年大酋謝元齊死詔立其孫嘉藝襲其官封二十五年大酋長趙君道來朝貢貞元七年授其酋長趙主俗官。
南詔王姓蒙氏唐初有蒙舍龍生迦獨龐迦獨生細奴羅高宗時來朝細奴邏生邏盛則天時來朝開元初邏盛死子盛邏皮立盛邏皮死子皮邏ト立玄宗封越國公賜名歸義其後破洱河蠻以功冊授雲南王天寶七載歸義卒詔立子ト羅鳳襲雲南王大歷十四年ト羅鳳死子迦異先死乃立迦異子是為異牟尋元和三年異牟尋死冊其子驃信箕蒙ト勸為南詔其後有龍牟盛蒙羌顛皆為南詔。
西羌無弋爰劍者秦厲公時諸羌推以為豪其後世世為豪從爰劍種五世至研研最豪彳建自後以研為種號十三世至燒當復豪健其子孫更以燒當為種號自燒當至玄孫滇良世居河北大允谷滇良死子滇吾立滇吾降漢子東吾立乃入居塞內。
氐者西夷之別種後漢建安中有楊騰者為部落大帥騰子駒徙仇池地方百頃因以為號魏拜為百頃王至其孫名飛龍無子養外甥令狐戊搜為子晉元康中群氐推以為主湣帝以為驃騎將軍封左賢王戊搜死子難敵統位自號左賢王屯下辯弟堅頭分部曲號右賢王屯河池難敵死子毅立自號左賢王下辯公以堅頭子盤為右賢王河池公毅族兄初襲殺毅並有其眾自立為仇池公永和十年改封初為天水公十一年初為小弟宋奴所殺初子國誅宋奴復自立為仇池公十二年國從叔俊復殺國自立國子安奔苻生俊乃稱藩於晉及死子世自立為仇池公太和三年以世為秦州刺史弟統為武都太守世死統廢世子纂自立纂黨襲殺統自立為仇池公遣使詣闕簡文帝以纂為秦州刺史咸安元年苻堅遣楊安伐纂克之徙其民於關中空百頃之地先是宋奴之死二子佛奴佛狗逃奔苻堅,堅以女妻佛奴子定拜為尚書領軍堅之敗定奔隴右徙居歷城招夷夏千餘家自稱龍驤將軍仇池公稱藩於晉孝武以為秦州刺史後魏登國四年遂有秦州之地號隴西王後為乞伏乾歸所殺無子佛狗子盛先為監國守仇池遂襲位自號征西將軍秦州刺史仇池公謚定為武王義熙初以盛為征西大將軍仇池公盛死私謚曰:惠文王子玄統位始光四年拜玄為征西大將軍北秦州刺史武都王玄死私謚孝昭王子保宗統位初玄臨終謂弟難當曰:今境候未寧方須撫慰保宗沖昧吾授卿國事其無墜先勛難當固辭請立保宗以輔之保宗既立難當妻姚氏謂難當曰:國險宜立長君返事孺子非久計難當從之廢保宗而自立太武拜難當為征南大將軍秦梁二州刺史南秦王難當為宋將裴方明所敗棄仇池奔上わ太武遣中山王辰迎之方明既克仇池以保宗弟保熾守之河間公齊擊走之氐羌立保宗弟文德屯於濁水太武遣中山王辰迎之文成時拜難當營州刺史卒謚曰:忠和子小眼襲爵例降為公拜天水太守卒子公熙襲爵初宋將裴方明既克仇池以保宗弟保熾守之尋為後魏河間公齊擊走氐羌立保宗弟文德屯於濁水。又為皮豹之所擊保宗之執也。子元和奔宋以為武都白水太守元和據城歸順文成嘉之拜征南大將軍武都王內徙京師元和從叔僧嗣復自稱武都王於葭蘆僧嗣死從弟文度自立為武興王孝文初征西將軍皮歡喜攻葭蘆破之文度弟鼠自立為武興王奉表謝罪孝文拜鼠都督南秦州刺史征西將軍西戎校尉武都王鼠死從子後起統位孝文復以鼠爵授之後起死以鼠子集復為武興王集死子紹先立紹先年幼委事二叔集起集義後為建武將軍傅豎眼所破執紹先送京師遂滅其國魏末天下亂紹先奔還武興復自立為王紹先死子辟邪立周太祖討平之乃以大將軍宇文貴為都督興州刺史。
宕昌羌後魏時有梁勒者世為酋帥得羌豪心乃自稱王焉勒孫彌忽太武初遣子彌黃奉表求內附拜為宕昌王彌忽死孫彪子立彪子死彌治立彌治死子彌機立。
東女國本西羌之別種俗以女為王號為賓就唐武德中其王湯滂氏垂拱二年其王斂臂天授三年其王俄琰兒爾並遣使朝貢天寶元年封其王趙曳夫為歸昌王是後以男子為王貞元九年其王湯立悉內附授歸化州刺史。
吐蕃本西羌之種國人號其王為贊普唐永徽元年贊普賓王弄贊薨弄贊子早死其孫繼立復號贊普時年幼國事皆委於其相祿東贊祿東贊死其子欽陵復專其國儀鳳四年不夜贊普卒嫡子器弩悉弄即大臣麯薩苦之甥也。先與薩苦往年同徵發兵馬聞喪歸國繼位為贊普時年八歲其弟年六歲時在欽陵之軍國人以欽陵彊盛。又欽奉之為主欽陵迫於大義竟與薩苦協心器弩悉弄位始定神龍元年器弩悉弄卒諸子爭立久之國人立其子棄隸宿贊為贊普時年七歲天寶十四載贊普乞黎蘇籠獵贊死大臣立其子婆悉籠獵贊為贊普貞元十三年卒長子立一歲卒元和十二年會昌二年皆以贊普卒來告。
西域罽賓國漢武帝時其王烏頭勞死子代立遣使奉獻唐顯慶三年遣使朝貢訪其國俗云:王始祖馨孽今曰:曷擷支父子傳位已十二代其年改其城為脩鮮府龍朔初授其王都督十一州諸軍事開元七年冊其王為葛邏達支特勒二十七年其王烏散特勒灑以年老上表請嫡子拂罽婆嗣位許之天寶四載。又冊其子勃匐準為襲罽賓及烏萇國王仍授右驍衛將軍。
烏孫漢武帝時其昆莫有十餘子中子大祿彊善將將眾萬餘騎別居大祿兄太子太子有子曰:岑陬太子蚤死謂昆莫曰:必以岑陬為太子昆莫哀許之大祿怒乃收其昆弟將眾畔謀攻岑陬昆莫與岑陬萬餘騎令別居昆莫亦自有萬餘騎以自備國分為三大總羈屬昆莫後尚江都公主昆莫年老欲使岑陬尚公主公主不聽天子令從其風俗岑陬遂妻公主昆莫死岑陬代立岑陬者官號也。名軍須靡昆莫王號也。名獵驕靡後書昆彌云:岑陬胡婦子泥靡尚小岑陬。且死以國與季父大祿子翁歸靡曰:泥靡大以國歸之翁歸靡既立號肥王復尚楚主解憂生三男兩女元康二年上書願以漢外孫元貴靡為嗣得令復尚漢公主乃以解憂弟相夫為公主遣之未出塞聞翁歸靡死貴人共從本約立岑陬小子泥靡代為昆彌號狂王其後為翁歸靡胡婦子烏就屠所殺烏就屠自立為昆彌詔立元貴靡為大昆彌烏就屠為小昆彌元貴靡死子星靡代為大昆彌星靡死子雌栗靡代小昆彌烏就屠死子拊離代立拊離為弟日貳所殺漢遣使者立拊離子安日為小昆彌後為降民所殺漢立其弟末振將代末振將恐為大昆彌雌離靡所並使貴人烏日領詐降刺殺之漢立雌栗靡季父公主孫伊秩靡為大昆彌漢沒入小昆彌侍子在京師者久之大昆彌翎侯難棲殺末振將以其兄安日子安黎靡代為小昆彌是歲元延二年也。
拘彌國後漢永建四年其王興為于闐王放前所殺自立其子為拘彌王陽嘉元年敦煌太守徐繇遣疏勒王擊破于闐更立興宗人成國為拘彌王熹平四年于闐王安國攻拘彌殺其王戊己校尉西域長史各發兵輔立拘彌侍子定興為王。
于闐國後漢永平中其王休莫霸死兄子廣得立永建六年其王放前遣侍子貢獻。
大月氏國漢時貴霜翎侯丘就卻自立為王國號貴霜丘就卻年八十餘死子閻膏珍代為王。
莎車國漢宣帝時烏孫公主小子萬年莎車王愛之莎車王無子死死時萬年在漢莎車國人計欲自於漢。又欲得烏孫心乃上書請萬年為王萬年既立暴惡國人不說莎車王弟呼屠徵殺萬年自立漢烈侯馮奉世發兵擊殺之更立它昆弟子為莎車王至元帝時其王延嘗為侍子長於京師王莽天鳳五年延死謚忠武王子康代立後漢建武九年康死謚宣成王弟賢代立賢為于闐王廣德所虜匈奴遣兵將賢質子不居徵立為莎車王廣德。又攻殺之更立其弟齊黎為王章帝元和三年降漢。
疏勒國後漢永平十六年龜茲王建殺疏勒王成自以龜茲左侯兜題為疏勒王是年漢遣軍司馬班超劫縛兜題而立成之兄子忠為疏勒王元初中其王曰:安國以舅臣磐有罪徙於月氏後安國死無子母持國政與國人共立臣磐同產弟子遺腹為疏勒王臣磐聞之請月氏王曰:安國無子種人微弱。若立母氏我乃遺腹叔父也。我當為王月氏遣兵送還疏勒國人素敬愛臣磐。又畏憚月氏即共奪遺腹印綬迎臣磐立為王至靈帝建寧元年疏勒王為其季和得所射殺和得自立為王。
龜茲國漢時其王絳賓以烏孫公主為夫人絳賓死六子丞德自謂漢外孫成帝時往來尤數隋大業中其王姓白氏曰:蘇尼唐武德初其王蘇伐勃駃並遣使來朝勃駃卒子蘇伐疊代立號時彳建莫賀俟利發疊死其弟訶黎布失畢代立貞觀末阿史那社爾伐龜茲縶其王送於京師立其弟葉護為王永徽七年。又以訶黎布失畢為右驍衛大將軍尋放還蕃撫其餘眾依舊為龜茲王顯慶二年立其王嗣子白素稽為龜茲王授右驍衛大將軍仍遣使就加冊命開元七年其王白漢卒以其嫡子孝節襲位。
車師都尉國漢時其王太子曰:軍宿匈奴欲以為質軍宿焉耆外孫不欲質匈奴亡走焉耆車師王更立子烏貴為太子後為車師王為子工所擊亡走烏孫烏孫留不遣使上書願留其車師王備國有急可從西道以擊匈奴漢許之,於是漢召故車師太子軍宿在焉耆者立以為王。
高車國者漢車師前王之庭也。後魏時蠕蠕立闞伯周為高昌王太和初伯周死子義成立為從兄首歸所殺首歸自立為高昌王五年為高車王阿伏至羅所殺以敦煌人張孟明為王為國人所殺更以馬儒為王以鞏顧麯嘉二人為左右長史儒。又通使後魏請內屬人皆戀土不願東遷相與殺儒立嘉為王延昌中以嘉為持節平西大將軍瓜州刺史泰品縣開國伯嘉死子堅立堅死子伯雅立唐武德二年伯雅死子文泰嗣貞觀十四年稱疾不朝太宗命吏部尚書侯君集征之泰死子智盛嗣立君集遂拔其城置安西都護府。
焉耆國隋大業中其王姓龍名突騎支唐貞觀十四年安西都護郭孝恪發兵擊之虜突騎支獻於雒陽太宗赦其罪留於京師其國乃立薛婆阿那支號為瞎於阿史那社爾之討龜茲也。阿那支率兵龜茲共禦大軍社爾擒而斬之立龍婆伽利為王即突騎支弟也。永徽三年龍婆伽利死其國人請立前王突騎支為王高宗許之加授右武衛將軍令還本蕃開元七年其王龍賴突薨以其焉吐拂延襲位。
波斯國其王初嗣位便密選諸子才堪承統者名字封而藏之王死後大臣與王之群子共發封而視之奉所書名為王唐貞觀二十一年其王伊嗣俟龍朔元年其國王卑路斯並遣使朝貢高宗列其地疾陵城為波斯都督府授卑路斯為都督。
大食國隋大業中其王名䧩蜜莫末膩自云:有國已四十四年曆三主矣。一說隋開皇中大食族中有孤列種代為酋長孤列有二姓一號盆尼奚深一號盆尼末換後有摩訶末者勇彳建多智眾立之為王摩訶末後十四代至末換殺其兄為部人所殺遂求得奚深種阿蒲羅拔立之阿蒲羅拔卒立其弟阿蒲恭拂恭拂卒子迷地立迷地卒子牟棲立牟棲卒弟論立是歲貞觀二年也。
石國唐顯慶三年列其地為大宛府以其王䧩吐屯攝舍提於屈昭穆為都督開元初封其王莫賀咄吐屯為石國王九年其王曰:伊吐屯屈勒天寶五載封其王子那偈車鼻施為懷化王。
吐火羅國唐永徽三年列其地為月氐府以其葉護阿史那烏濕波為都督開元七年其葉護曰:支汗那十七年冊其首領骨咄祿頓達度為葉護天寶八載其葉護失裏忙伽羅並遣使朝賀。
康國本康居之苗裔唐武德七年其王曰:屈術支顯慶三年其王曰:拂呼髪是年高宗列其地為康居府以拂呼髪為都督萬歲通天元年則天封其大首領篤婆缽提為王缽提尋卒。又冊立其子泥濕師師為王泥濕師師卒冊立其子突昏為王開元十九年其王烏勒卒上表請封其子咄曷為曹國王許之二十七年烏勒卒遣使冊咄曷襲其父位。
史國唐顯慶三年列其所治為亻去沙州以其王昭武失阿曷為刺史開元十五年其王曰:阿忽必多延屯二十七年卒冊立其子阿忽缽為王二十九年其王斯謹提立。
●卷九百六十七
○外臣部·繼襲第二
西北吐谷渾本鮮卑徒河涉歸之子涉歸晉時封昌黎公死子。若落化統部落而庶長吐谷渾西附陰山吐谷渾死長子吐延嗣吐延性酷刻暴為昂城羌酋姜聰所刺劍猶在體呼子葉延語其大將絕拔渥曰:吾氣絕棺斂訖便速去保白蘭白蘭地既險遠。又土俗懦弱易控禦葉延小付汝汝竭股肱之力以輔之傳子得立吾無恨矣。抽劍而死葉延立乃以王父字為氏亦以為國號葉延死子碎奚立性淳謹三弟專權碎奚不能制諸大將共誅之碎奚憂哀不復攝事遂立子視連為世子委之事號曰:莫賀郎華言父也。視連立十五年死弟視羆立視羆死子樹雒千並幼弟烏紇提立烏紇提死樹雒千立自號車騎將軍是歲晉義熙初也。樹雒千死弟阿豺立自號驃騎將軍沙州刺史宋少帝封為澆河公阿豺臨死召諸子弟告之曰:先公車騎舍其子湲以大業屬吾吾豈敢忘先公之舉而私於緯代其以慕璝繼事阿豺有子二十人。又謂之曰:汝等各奉吾一隻箭將玩之地下俄而命母弟慕利延曰:汝取一隻箭折之慕延折之。又曰:汝取十九隻箭折之慕延不能折阿豺曰:汝曹知乎!單者易折眾則難摧戮力一心然後社稷可固言終而死宋文帝。又授慕璝為隴西公後魏大武遣使冊拜慕璝為大將軍西秦王大延二年慕璝死弟慕利延立改封西平王慕利延死樹雒子拾寅立始邑於伏羅川後拜為西平王太和五年拾寅死子易侯立易侯死子伏連籌立封為吐谷渾王伏連籌死子誇呂立始自號為可汗居伏俟城誇呂在位百年餘卒子世伏嗣世伏為國人所殺立其弟伏允為主為隋所擊客於党項大業末天下亂伏允復其故地唐貞觀九年詔特進李靖討破之伏允自縊而死國人乃立其嫡子大寧王順為可汗稱臣內附太宗封順為西平郡王仍授趉胡呂烏甘豆可汗順立未幾為臣下所殺其子燕王諾曷缽嗣立封為河源郡王仍授烏地也。拔勒豆可汗其後吐谷渾為吐蕃所得諾曷缽徙其部眾於靈州之地置安樂州以諾曷缽為刺史垂拱四年卒子忠嗣忠卒子宣趙嗣聖歷三年襲父烏地也。拔勒豆可汗宣趙卒子曦告嗣曦告卒子兆嗣及吐蕃陷安樂州其部眾。又東徙散在朔方河東之境貞元十四年以朔方軍節度副使慕容復為襲長樂州都督青海國王烏地也。拔勒豆可汗未幾卒其封遂絕唐末有首領赫連鐸拓拔思泰後唐有白承福念公山薛糞堆各有部族。
北狄モ奴秦始皇時單于曰:頭曼有太子名曰:冒頓代為單于漢文帝時冒頓死子稽粥立號曰:老上單于後四年老上單于死子軍臣單于立元朔中軍臣單于死其地左谷蠡王伊犀斜自立為單于攻敗軍臣單于大子於單于單亡降漢漢封於單為陟安侯伊犀斜單于立十三年死子烏維立為單于是歲元鼎三年也。烏維單于立十歲死子詹師廬立年少號為兒單于是歲元封六年也。兒單于立三歲而死子少モ奴乃立其季父烏維單于弟右賢王句黎湖為單于是歲太初三年也。其冬病死其弟左大將都督。且鞮侯立為單于。且鞮侯單于立五年死長子左賢王立為狐鹿姑單于是歲太始元年也。初。且鞮侯兩子長為右賢王次為左大將病。且死言立右賢王右賢王未至貴人以為有病更立左大將為單于右賢王聞之不敢進左大將使人召右賢王而讓位焉右賢王辭以病左大將不聽謂曰:即不幸死傳之與我右賢王許之遂立為狐鹿姑單于狐鹿姑單于立以左大將為右賢王數年病死其子先賢禪不得代更以為日逐王日逐王者賤於右賢王單于自以其子為右賢王狐鹿姑單于有異母弟為左大都督賢國人鄉之母閼氏恐單于不立子而立左大都尉也。乃私使殺之左大都尉同母兄怨遂不肯復會單于庭。又單于病。且死謂諸貴人我子少不能治國立弟左谷蠡王及單于死衛律等與顓渠閼氏謀匿單于死詐矯單于令與貴人歃盟更立子左谷蠡王為衍鞮單于是歲始元二年也。衍鞮單于立十七年死弟左賢王立為虛問權渠單于是歲地節三年也。虛問權渠單于立九年死顓渠閼氏與其弟右大。且渠都隆奇謀立右賢王屠耆堂為握衍朐鞮單于握衍朐鞮立二歲暴虐殺伐國中不附其明年姑夕劬王與烏禪幕及左地貴人共立稽侯犭冊為呼韓邪單于發左地兵四五萬人西擊握衍朐鞮單于兵敗自殺呼韓邪立二十八年建始二年死呼韓邪嬖左伊秩訾兄呼衍王女二人長女顓生二子曰:且莫車次曰:囊知牙斯少女為大閼氏生四子長曰:雕陶莫臯次曰:且糜胥皆長於。且莫車二人皆小於囊知牙斯顓渠閼氏貴。且莫車愛呼韓邪病。且死欲立。且莫車其母顓渠閼氏曰:モ奴亂十餘年不絕如髪賴蒙漢力故得復安今平定未久人民創艾戰鬥。且莫車年少百姓未附恐復危國我與大閼氏一家共子不如立雕陶莫臯大閼氏曰:且莫車雖少大臣共持國事今舍貴立賤後世必亂單于卒從顓渠閼氏計立雕陶莫臯約令傳國與弟呼韓邪死雕陶莫臯立為復株。若鞮單于復株立十歲鴻嘉元年死弟。且縻胥立為搜諧。若鞮單于以。且莫車為左賢王搜諧立八年元延二年死弟。且莫車立為車牙。若鞮單于車牙立四歲綏和元年死弟囊知牙斯立為烏珠留。若鞮單于烏珠留立二十一歲王莽建國五年死モ奴用事大臣右骨都侯須卜當即王昭君女伊墨居次云:之婿也。云:嘗欲與中國和親。又素與粟置支侯咸厚善見咸前後為莽所拜故遂越輿而立咸為烏累。若鞮單于烏累單于咸立以弟輿為左谷蠡王烏累。若鞮單于立五歲天鳳五年死弟左賢王輿立為呼都而屍道臯。若鞮單于後漢建武二十二年單于輿死子左賢王烏達鞮侯立為單于後死弟左賢王蒲奴立為單于。
南モ奴醯落屍逐鞮單于比者呼韓邪單于之孫烏珠留。若鞮單于之子自呼韓邪後諸子以次立至比季父單于輿時比為右鞮日逐王部領南邊及烏桓後漢建武二十二年單于輿死比密遣人郭衡奉モ奴地二十三年詣西河太守求內附二十四年春八部大人共議立比為呼韓邪單于以其大父嘗依漢得安故欲襲其號單于比立九年薨弟左賢王莫立是為丘浮尤鞮單于莫中元元年立一年薨弟汗立是為伊伐於慮鞮單于汗中元二年立二年薨單于比之子適立是為醯僮屍逐侯鞮單于適永平二年立四年薨單于莫子蘇立是為丘除車林鞮單于數日薨單于適之弟長立為湖邪屍逐侯鞮單于長永平六年立二十二年薨單于汗之子宣立是為伊屠於閭鞮單于宣元和二年薨單于長之弟屯屠何立是為休蘭屍逐侯鞮單于屯屠何章和二年立六年薨單于宣弟安國立安國初為左賢王無稱譽是以中國盡敬左谷蠡王師子而不附安國立二年為舅骨都侯喜為等所殺立單于適之子師子是為亭獨屍逐侯鞮單于師子永元六年立四年薨單于長之子擅立是為萬民屍逐鞮單于擅永元十年立二十七年薨弟牧立是為烏稽侯屍逐鞮單于扌友延光三年立四年薨弟休利立是為去特。若屍逐就單于休利永建三年立十三年為中郎將陳龜逼迫之自殺時呼蘭。若屍逐就單于兜樓儲先在京師漢安二年立之遣行中郎將持節護送單于歸南庭兜樓儲立五年薨伊陵屍逐就單于居車兒建和元年立二十五年薨子某立是為屠特。若屍逐就單于某熹平元年立六年薨子呼徵立呼徵光和元年立二年中郎將張脩與單于不相能脩擅斬之更立右賢王羌渠為單于羌渠光和元年立十年為國人所殺子右賢王於扶羅立是為持至屍逐侯單于於扶羅中平五年立七年死弟呼廚泉立建安二十一年來朝魏太祖因留於鄴遣右賢王去卑歸監其國。
烏桓後漢靈帝初遼西有邱力居者眾五千餘落自稱王獻帝初平中丘力居死子樓班年小從子蹋頓有武略代立總攝三王部眾皆從其號令其後上谷王難樓遼東峭王蘇仆延率其部眾奉樓班為單于鮮卑後漢建武末封大人於仇賁為玉蒲頭為侯永初中賜大人燕荔陽王印綬不詳其子孫繼襲至桓帝時有檀石槐者勇健有智略部落推為大人東西部大人皆歸焉光和中檀石槐死子和連代立靈帝末年數為寇鈔攻北地北地庶人善弩射中和連和連即死其子騫曼年小兄子魁頭既立後騫曼長大與魁頭爭國眾遂離散魁頭死弟步度根代立後為大人軻比能所殺魏文帝封軻比能為附義王比能死立其弟素利彌加為歸義王大和二年素利死子小以弟成律歸為王代攝其眾北突厥者モ奴之別種後魏時號土門部落魏末有伊利可汗伊利卒弟阿逸可汗立阿逸病。且卒舍其子攝圖立其弟俟斤是為木桿可汗在位二十年卒復舍其子事邏便而立其弟是為他缽可汗他缽以攝圖為爾伏可汗統其東面。又以其弟褥但可汗子為{山少}難可汗居西方他缽在位十年病。且卒謂其子羅曰:吾聞親莫過父子吾兄不親其子委位與我我死汝當避大邏便也。及他缽卒國中將立大邏便以其母賤眾不服邏母貴突厥素重之攝圖最後至謂國中曰:若立邏者我當率兄弟以事之如立大邏便我必守境利刃長矛以相待矣。攝圖長而。且雄國人皆憚莫敢拒者竟立邏為嗣大邏便不得立心不服邏每遣人詈辱之邏不能制因以國讓攝圖國中相與議曰:四可汗之子攝圖最賢因迎立之號伊利俱盧設始波莫荷可汗一號沙缽略治都斤山邏降居獨雒水稱第二可汗隋開皇中卒攝圖以其子雍虞閭性忄耍遣令立其弟葉護處羅侯雍虞閭遣使迎處羅侯將立之處羅侯曰:我突厥自木桿可汗以來多以弟代兄以庶奪嫡失先祖之法不相敬畏汝當嗣位我不憚拜汝也。雍虞閭。又遣使謂處羅侯曰:叔與我父共根連體我是枝葉寧有我作王令根本反同枝葉令叔父之尊下我卑稚。又亡父之命其可廢乎!願叔勿疑相讓者五六處羅侯竟立是為葉護可汗以雍虞閭為葉護遣使上表言狀隋高祖賜之鼓吹幡旗後處羅侯西征阿波中流矢而卒其眾奉雍虞閭為主是為頡伽施多那都藍可汗都藍開皇末為麾下所殺是時沙缽略子染千號突利可汗尚義成公主拜染千為意利爾豆啟民可汗華言意智健也。於朔方築大利城以居之大業十年啟民朝於東都是歲疾終煬帝為之廢朝三日立其子咄吉世是為始畢可汗唐武德二年卒其子什缽以年幼不堪嗣位立為泥{山少}設使居東偏直幽州之北立其弟俟利勿設是為處羅可汗尚義成公主三年處羅死義成公主以其子奧射設醜弱廢不立之遂立處羅之弟咄是為頡利可汗頡利以始畢之子什缽為突利可汗頡利貞觀四年寇邊為行軍副總管張寶相所擒送於京師突利來奔乃封為北平王拜順州都督遣帥部眾還蕃五年徵入朝至并州道病卒子賀邏鶻嗣。
西突厥者木桿可汗之子大邏便也。與沙缽略有隙因分為二大邏便為處羅侯所執其國立鞅素特勒之子是為泥利可汗泥利卒子達漫立號泥撅處羅可汗隋大業中從煬帝征高麗賜號為曷薩那可汗唐武德中來奔為北突厥使人所殺初薩那之朝隋也。國人立薩那之叔父曰:射匱可汗射匱卒弟統葉護可汗代立統葉護為其伯父所殺而自立是為莫賀咄侯突屈利俟毗可汗俟毗先分統突厥種類為小可汗及此自稱大可汗國人不附弩失畢部共推泥孰莫賀設為可汗泥孰不從時統葉護之子力特勒亡在康居遂迎立之是為乙毗沙缽邏肆葉護可汗泥孰遂適焉耆肆葉護卒國人迎泥孰於焉耆而立之是為咄陸可汗泥孰卒其弟同娥設立是為沙缽羅利失可汗利失為其統吐屯所襲國人欲立谷設為乙毗咄陸可汗利失奔钅發汗而死弩失畢部落酋帥迎其弟伽那之子薄布特勒立之是為乙毗沙缽邏葉護可汗唐貞觀十五年咄陸可汗為部下所廢遣使詣闕請立可汗太宗遣使賫{爾土}書立莫賀乙毗可汗之子是為乙毗射匱可汗尋為葉護阿史那賀魯所並顯慶二年既平賀魯三年詔置昆陵濛池二都督府乃冊阿史那彌射為興昔可汗兼昆陵都護阿史那步真為繼往絕可汗兼濛池都護乾封二年二可汗既死餘眾附於吐蕃調露元年以碎葉龜茲于闐疏勒為四鎮垂拱元年以步真子左玉鈐衛將軍阿史元慶襲其父興昔亡可汗二年以彌射子右玉鈐衛將軍阿史那斛瑟羅襲父繼往絕可汗聖歷中突騎施首領け祿州都督烏質勒移衙於碎葉則天授以瑤池都督神龍中烏質勒死子婆葛代立仍封金河郡王俄為默啜所殺其部將蘇祿鳩聚眾至二十萬自立為可汗開元十三年詔冊蘇祿為忠順可汗二十六年為莫賀咄達於所殺其別部都摩友立蘇祿之子吐火仙為可汗二十九年以斛瑟羅之孫懷道之子昕為可汗遣之天寶元年昕至碎葉西南俱蘭城為莫賀咄所殺詔立其酋長為伊地米裏骨咄祿毗伽可汗十三年。又別冊黑姓種伊羅密施為骨咄祿毗伽突騎施可汗自至德年後部落衰弱分為二部各立可汗旋。又篡奪因而分散鐵勒木モ奴別種隋初屬西突厥大業中部人共推契哥楞為易胡貞莫賀可汗。又以薛延陁乙失缽為也。小可汗其後西突厥射匱可汗強盛延陁契二部並去可汗之號以臣之唐貞觀二年乙失缽之孫夷男帥其屬攻頡利可汗大破之頡利北諸姓多叛頡利歸於夷男共推為主太宗拜夷男為貞珠毗伽可汗夷男卒少子肆葉護襲位是為頡利俱利薛婆多彌可汗其下不附太宗使江夏王道宗討平之列為州縣其後薛延陁西道之眾共推夷男子咄摩支為伊特勿失可汗二十二年契回紇等十餘部落歸國太宗因其土地置為州府拜其酋長為都督刺史。
回紇本モ奴之裔唐初有時健候斤死子菩薩部落以為賢而立之貞觀二十年太宗以其部為瀚海府拜其俟利發吐迷度為都督時吐迷度已自稱可汗二十二年吐迷度為其侄烏紇所殺其子婆閏立顯慶中累加左衛大將軍兼瀚海都督龍朔中婆閏死侄比粟毒主領回紇永隆中獨解支證聖中伏帝匐開元中承宗伏帝難皆繼為酋長皆受都督號以統蕃州天寶初其酋長葉護頡利吐發遣使入朝封奉義王三載擊破扌友悉密自稱骨咄祿毗伽闕可汗五載。又遣使入朝因冊為懷仁可汗六載卒子磨延啜立國人號為葛勒可汗乾元三年葛勒卒長子葉護先被殺乃立其少子移地健是為登裏可汗寶應二年冊為登裏頡咄登密施舍俱錄英義建功毗伽可汗大歷十四年為其相頓莫賀所殺頓莫賀自立號為合骨咄祿毗伽可汗貞元四年冊為天親可汗五年改紇為鶻從其請也。是年天親可汗卒子多邏斯立國人謂之判官持勒詔冊為登裏邏波密施俱錄忠貞毗伽可汗六年四月忠貞可汗為其次相所殺立其子阿啜為可汗七年詔冊為奉誠可汗十年奉誠可汗卒無子國人立其相骨咄祿將軍詔冊為滕裏邏羽祿沒密施合胡祿骨咄毗伽懷信可汗骨咄祿將軍本姓跌少孤為回鶻大首領所養奉誠既無嗣國人因奉為主永貞元年懷信可汗卒詔冊其王為愛登裏邏泊德沒施俱錄毗伽可汗六年卒七年詔冊其王為君登裏邏骨德密施合毗伽可汗十一年卒詔冊其王為愛登裏邏淚沒密施合毗伽保義可汗長慶元年卒詔冊其王為君登裏邏羽錄密施合勾主祿毗伽可汗三年卒其從父弟曷薩可汗立詔冊為君登裏邏汨沒密施合毗伽可汗太和六年為其下所殺其從子胡特勒立詔冊為可汗開成四年自殺國人立勿篤公為Χ颯可汗會昌初其國為黠戛斯所侵餘眾奔吐蕃處州之地後唐同光二年其國權知可汗仁美遣使貢方物莊宗冊仁美為英義可汗其年仁美卒其弟狄銀立同光四年狄銀卒阿咄欲立並遣使朝貢天成三年其國權知可汗仁裕遣使入貢明宗冊仁裕為順化可汗晉天福四年冊為奉化可汗。
契丹其君長姓大賀氏唐貞觀二十二年蕃長窟哥內屬授松漠都督封無極縣男賜姓李氏其曾孫楛莫離則天時封歸順郡王萬歲通天中窟哥之裔李盡忠為松漠都督盡忠死開元三年封其從父弟失活為松漠郡王六年失活死從父弟娑固代統其眾遣使冊立仍令襲其兄官爵娑固為其下所殺立其從父弟郁於為主玄宗乃令冊立郁於令襲娑固官爵十一年郁於死弟吐於代統其眾襲兄官爵吐於與大臣可突於相猜來奔可突於立盡忠弟固為王改封廣德郡王十八年可突於殺固降於突厥二十三年契丹衙官李過折殺可突於傳首東都詔封過折為北平郡王其年過折為可突於餘黨泥禮所殺會昌二年新立王名屈戍咸通末其王曰:習爾之光啟中其王曰:欽德有別部酋長阿保機自稱國王後唐天祐末僭稱皇帝天成元年阿保機卒偽謚曰:大聖皇帝保機凡三子長曰:人皇王突欲即東丹王也。次曰:元帥太子即德光也。幼曰:安端少君其母述律氏令德光權王牙帳令安端少君往渤海國代突欲將立為嗣而德光素為部族所伏。又其母亦嘗鍾愛故因而立之漢高祖即位初德光卒東丹王突欲子兀欲立為天授皇帝周太祖廣順元年九月偉王子太寧王與燕王耶律述軋殺兀欲並其妻於帳下時德光子述律王子討太寧之亂諸部首領共推為國主偽號天順皇帝。
奚本モ奴之別種唐貞觀末酋長可度者內屬太宗置饒樂府以可度者為都督封樓煩縣公賜姓李氏開元三年封其首領李大酺為饒樂郡王八年大酺率兵救契丹戰死其弟魯蘇嗣立十年詔令襲其兄官爵十四年改封奉誠王十八年為契丹衙官可突於所脅走投榆關二十年酋長李詩以其部落五千帳來降封詩為歸義王充歸義州都督天寶五載。又封其王娑固為昭信王仍授饒樂府都督元和元年其王梅落來朝二年以奚首領索低為檀薊兩州遊奕兵馬使天祐初首領曰:去諸去諸卒子掃刺代立後唐莊宗破幽州賜掃刺姓名李紹威天成四年卒子素姑代立清泰三年其首領達刺幹遣通事介老奏其王素姑謀叛欲附契丹已處置訖見權知部落黑水鞨漢武帝三年其部酋長突地稽遣使朝貢以其部置燕州拜突地稽為總管貞觀初有功賜姓李氏封耆國公突地稽卒子謹行嗣封燕國公。
渤海鞂鞨唐聖歷中高麗別種大祚榮自立為振國王先天二年冊拜渤海郡王仍以其所統為忽汗州加授忽汗州都督開元七年祚榮卒玄宗遣使冊立其嫡子桂婁郡王大武藝襲父為左驍衛大將軍渤海王忽汗州都督九姓燕然都督二十五年武藝病死其子欽茂嗣立詔襲其父官爵寶應元年進封國王欽茂卒其子嵩嗣貞元十一年二月令內常侍殷誌瞻將冊書冊為渤海王忽汗州都督元和四年嵩卒子元瑜嗣元瑜卒弟言義權知國務八年正月封言義為國王十三年遣使告哀詔以知國務大仁秀為國王太和五年仁秀卒以權知國務大彜震為國王梁開平元年其王曰:大訁巽。
●卷九百六十八
○外臣部·朝貢第一
周制九州之外謂之蕃國世壹見各以其所貴寶為贄蓋古之聖王文德光被乃有占風望氣浮琛沒羽而至者繇漢以來濟以威信命單車以通絕域置都護以總北道繇是魚龍雀馬之殊玩犀甲珠翠之名寶寶⿰火毳之異品夷歌巴舞之奇技莫不充於內府而陳於外庭矣。魏晉之後或朝或絕策書所記昭然可見。若乃殊鄰絕壤蹈德詠仁祇奉國琛賓於宰旅先王所以賜異姓之國分伯叔之邦時庸展親謹其述職唯服食器用之是供也。至於給耳目之華侈違生物之性習必斥之而不禦卻之而不受慮嗜好之無極懼德誌之或喪美哉!旅獒之篇召公之訓詳矣。要荒之外羈縻不絕織皮昆侖大禹以之即敘越裳重譯姬文形於德讓亦以其忽略無常非上威服而來其貢物故肅慎之不貢楛矢亦嘗致詰焉。
夏後即位七年於夷來賓。
少康即位三年方夷來賓。
周武王克商西旅獻獒太保作旅獒以誡王自是通道九夷百蠻使各以其方賄來貢使無忘職業,於是肅慎貢楛矢石弩長尺有咫。
後芒即位三年九夷來禦。
周公居攝六年制禮作樂天下和平交阯之南有越裳國以三象重譯而獻白雉曰:道路悠遠山川阻深音使不通故重譯而朝成王以歸周公,公曰:德不加焉則君子不饗其質化不施焉則君子不臣其人吾何以獲此賜也。其使請曰:吾受命吾國之黃曰:久矣。天之無烈風雷雨意者中國有聖人乎!則盍往朝之周公乃歸之於王稱先王之神致以薦於宗廟周德既衰,於是稍絕。
成王既伐東夷肅慎來朝。
宣王時追貊之國來貢故韓奕之。《詩》曰:獻其豺皮赤豹黃羆。
漢文帝元年使陸賈賜南粵王佗書賈至南粵佗恐乃頓首謝願奉明詔長為藩臣奉職貢謹北面因使者獻白璧一雙翠鳥千犀角十紫貝五百桂蠹一器生翠四十雙孔雀二雙昧死再拜以聞皇帝陛下武帝始遣使至安息國其國因發使隨漢使者來觀漢地以大鳥卵及犁幹眩人獻於漢天子大說。又帝令張騫使烏孫騫既致賜諭指曰:烏孫能東居故地則漢遣公主為夫人結為昆弟共拒匈奴不足破也。烏孫遠漢未知其大小。又近匈奴服屬日久其大臣皆不欲徙昆莫年老國分不能專制乃發使送騫因獻馬數十匹報謝其使見漢人眾富後歸其國其國後乃益重漢。
元狩二年南越獻馴象能言鳥。
天漢元年正月匈奴歸漢使者使使來獻。
二年秋渠黎六國使使貢獻。
宣帝神爵二年匈奴握衍朐鞮單于立復脩和親遣弟伊酋。若王勝之入漢獻見。
四年五月匈奴單于遣弟呼留。若王勝之來朝。
甘露元年冬匈奴單于遣弟左賢王朝賀。
三年匈奴郅支單于亦遣使奉獻漢遇之甚厚。
四年匈奴呼韓邪郅支兩單于俱遣使朝獻漢待呼韓邪使有加。
成帝河平元年單于遣右臯林王伊邪莫演等奉獻朝正月。
平帝元始元年春正月越裳氏重譯獻白雉一黑雉二詔使三公以薦宗廟。
二年日南之黃支國來獻犀牛。
後漢光武初公孫述據益州夜郎大姓龍傅尹董氏保境為漢乃遣從番禺江奉貢帝嘉之並加褒賞。
建武六年匈奴遣使來獻使中郎將報命。
八年十二月高句麗王遣使奉貢。
十三年九月日南僥外蠻夷獻白雉兔。
十四年莎車國王賢與鄯善王安並遣使詣闕貢獻,於是西域始通蔥嶺以東諸國皆屬賢。
是年匈奴遣使奉獻使中郎將報命。
十七年十二月莎車國遣使貢獻。
二十年韓人廉斯人蘇馬鞮等詣樂浪貢獻。
二十五年南匈奴單于復遣使詣闕奉藩稱臣獻國珍寶求使者監護遣侍子修舊約。
是歲夫餘王遣使貢獻遼西烏桓大人郝。且等九百二十二人率眾向化詣闕朝貢獻奴婢牛馬及弓虎豹貂皮。
三十年鮮卑大人於仇賁率眾人詣闕朝貢三十一年北匈奴遣使奉獻。
中元二年東夷倭奴國王遣使奉獻使人自稱大夫倭國之極南界也。
明帝永平十七年西南夷哀牢儋耳僬僥盤木白狼動黏諸種前後慕義貢獻。
章帝元和元年正月日南僥外蠻夷究不事人邑蒙獻生犀白雉。
章和元年月氐國遣使獻扶拔獅子。
和帝以章和二年二月即位十月安息國遣使獻獅子扶拔。
永平元年北單于弟右溫禺鞮王奉奏貢獻。
六年正月永昌僥外夷敦忍乙王莫延慕義遣使譯獻犀牛大象。
九年正月永昌僥外蠻及拈國王壅繇調遣重譯奏國珍寶。
十年十二月燒當羌豪迷唐等率種人詣闕貢獻。
十三年十一月安息國王滿屈遣使獻獅子及條枝大爵時謂之安息爵。
十六年十一月北匈奴遣使稱臣貢獻。
殤帝以元興元年十二月即位是月北匈奴遣使稱臣詣敦煌奉獻。
安帝永初元年三月永昌僥外僬僥夷貢獻內屬。
十月倭國王師升等遣使奉獻口百六十願請見。
三年正月高句麗遣使貢獻。
元初二年正月蜀郡青衣道夷奉獻內屬。
永寧元年十二月永昌僥外遣使朝獻。
是月拈國王壅繇調復遣使者詣闕朝賀獻樂及幻人。
是歲夫餘王遣子詣闕奉獻。
延光元年二月夫餘王遣使貢獻。
十二月九真僥外蠻夷貢獻內屬。
三年七月日南僥外蠻豪帥詣闕貢獻。
順帝永建二年三月疏勒國臣磐遣使奉獻。
六月西域長史班勇敦煌太守張朗討焉耆尉黎危須三國破之並遣子貢獻。
四年拘彌國遣使貢獻。
五年正月疏勒王侍子及大宛莎車王皆遣使貢獻。
六年二月于闐王遣侍子貢獻。
十二月日南僥外葉護國拈國遣使貢獻。
是月于闐王遣侍子詣闕貢獻。
陽嘉二年六月疏勒國獻獅子封牛。
漢安二年二月鄯善國遣使貢獻。
桓帝延熹二年天竺國來獻其國和帝時數遣使貢獻後西域反叛乃絕至是從日南至僥外來獻四年十月天竺國十二月夫餘王並遣使來獻。
九年九月大秦國王遣使奉獻漢世唯一通焉。
靈帝建寧九年燒當羌遣使貢獻。
熹平二年十二月日南僥外國重譯貢獻。
三年正月夫餘國遣使貢獻。
光和六年正月日南僥外國重譯貢獻。
獻帝建安七年于闐國獻馴象。
延康元年貊扶餘單于焉耆于闐王各遣使貢獻魏文帝黃初元年鮮卑步度根遣使獻馬。
三年二月鄯善龜茲于闐王各遣使奉獻。
五年鮮卑步度根詣闕貢獻厚加賞賜是後一心守邊不為冠害。
明帝太和三年十二月大月氏王波調遣使奉貢五年四月鮮卑附義王軻比能率其種人及丁零大人兒禪詣幽州貢名馬。
青龍四年五月肅慎氏貢楛矢。
景初元年七月遣幽州刺史丘儉率眾軍討遼東右北平烏丸單于冠婁敦遣弟阿羅獎等詣闕朝貢二年六月倭女王遣大夫難升米等詣郡求謁天子朝獻太守劉夏遣使送詣京都。
三年二月西域重譯獻火浣布詔大將軍太尉臨試以示百寮。
齊王正始元年春東倭重譯納貢焉耆危須諸國弱水南鮮卑名王皆遣使來獻。
四年十二月倭國女王俾彌呼遣使大夫伊聲耆掖邪狗等八人上獻生口倭錦絳青縑綿衣帛布丹木附短弓矢。
八年倭國女王壹與遣大夫掖邪狗等詣臺獻上男女生口三十人貢白珠五千枚青大句珠二枚異文雜錦二十匹。
陳留王景元二年七月樂浪外夷韓貊各率其屬來朝貢。
三年四月遼東郡言肅慎國遣使重譯入貢獻其國弓三十張長三尺五寸楛矢長一尺八寸石砮三百枚皮骨鐵雜鎧二十領貂皮四百枚。
吳孫權赤烏六年十二月扶南王範族遣使獻樂人及方物。
晉武帝泰始元年倭人國女王遣使重譯朝獻扶南國亦遣使朝貢。
二年十一月倭人來獻方物。
三年裨離國遣小部獻其方物康居國王那鼻遣使上封事並獻善馬。
四年扶南國遣使來獻林邑國王胡達上疏貢金盤碗及金鉦等物。
六年九月大宛獻汗血馬焉耆來貢方物。
咸寧元年六月鮮卑力微遣子來獻。
五年十二月肅慎來獻楛矢石砮。
太康元年辰韓王遣使獻方物是年東夷二十國朝獻。
二年三月東方辰韓等五國朝獻。
三年九月東夷二十九國歸化獻其方物。
五年十二月林邑大秦國各遣使來獻。
六年四月扶南等十國來獻。
七年扶南等二十一國馬韓等十一國使人來獻。
八年南夷扶南西域康居國各遣使來獻。
十年東夷絕遠三十餘國西南夷二十餘國各遣使來獻。
太熙元年東夷七國朝貢十年辰韓詣東夷校尉何龕上獻。
元帝大興二年八月肅慎獻楛矢石砮。
成帝時肅慎國遣使來獻(肅慎有石砮皮骨之甲檀弓三尺五寸楛矢長尺有咫其國東北有山出石其利入鐵將取之必先祈神周武王時獻其楛矢石砮逮於周公輔成王復遣使入賀爾時千餘年雖秦漢之盛莫之致也。及文帝作相魏景元末來貢楛矢石砮等文帝召歸於相府賜其王傉奚錦罽綿至武帝元康初復來貢獻元帝中興。又詣江左貢其石砮)。
咸康二年高句驪遣使貢方物。
六年十月林邑獻馴象。
康帝建元元年高句驪遣使朝獻。
後秦姚萇時二城故曹寅王達獻馬三千疋。
前涼張重華時龜茲國遣使貢方物。
南燕慕容盛長樂中高句麗王安遣使貢方物。
北燕馮跋時蠕蠕大檀遣使獻馬三千疋羊萬口。
宋高祖永初二年林邑王范陽邁遣使貢獻。
少帝景平元年三月高麗國遣使朝貢。
二年高麗國遣使貢獻。
文帝元嘉五年天竺迦毗黎國王月愛遣使奉表獻金剛指環摩勒金環諸寶物赤白鸚鵡各一。
六年七月百濟王西河王河南國遣使獻方物。
七年倭國王訶羅陁國林邑國獅子國遣使獻方物是歲訶羅單國遣使獻金剛指環赤鸚鵡鳥天竺國白氈古貝葉婆國古貝等物其表語略同佛經九年河南王西河王並遣使獻方物。
十年林邑王闍婆洲訶羅單國並遣使獻方物。
十一年林邑國扶南國訶羅單國並遣使獻方物。
十二年獅子國扶南國訶羅單國並遣使獻方物是年闍婆娑達國國王師黎婆達訶陀羅跋摩遣使奉。表曰:宋國大主大吉天子足下教化一切種智安穩天人師降伏四魔咸等正覺轉尊法輪度脫眾生我雖在遠亦г靈潤。
十三年高麗國武都王遣使獻方物。
十四年河南王西河王訶羅單國並遣使獻方物。
十五年武都王河南國高麗國倭國扶南國林邑國並遣使獻方物。
十六年武都王河南王林邑國高麗國並遣使獻方物。
十七年武都王河南王百濟國遣使獻方物。
十八年肅特國高麗蘇摩黎國林邑國並遣使獻方物是歲斤陁利國王釋婆羅那遣長史竺留陀及多獻金銀寶器。
十九年婆皇國芮芮國並遣使獻方物。
二十年河西國高麗國百濟國倭國並遣使獻方物。
二十六年婆皇國婆達國並遣使獻方物。
二十七年百濟國遣使獻方物。
二十八年婆皇國河南王高麗國婆達國並遣使獻方物。
二十九年訶羅單國遣使獻方物。
孝武帝孝建二年盤盤國斤陀利國高麗國婆皇國河南國遣使獻方物。
大明二年河南王高麗國林邑國並遣使獻方物。
三年婆皇國高麗國並遣使獻方物肅慎國重譯獻楛矢石砮西域獻舞馬。
四年宕昌王倭國並遣使獻方物。
五年河南王遣使獻方物。
六年高麗國遣使獻方物。
七年芮芮國百濟國並遣使獻方物。
八年婆皇國遣使貢獻。
明帝泰始二年天竺迦毗黎國遣使貢獻。
泰豫元年林邑國遣使獻方物。
後廢帝元徽元年河南王婆黎王並遣使獻方物。
二年芮芮國遣使獻方物。
三年河南王高麗國並遣使獻方物。
順帝明元年倭國遣使獻方物。
二年倭國高麗國芮芮國並遣使獻方物。
南齊太祖建元元年五月河南王吐谷渾拾寅迦羅國王荷知並遣使貢獻。
二年三月百濟王牟都遣使貢獻九月蠕蠕遣使朝貢。
三年十二月高麗王樂浪公高璉遣使貢獻。
武帝永明二年八月扶南王僑陳如闍邪跋摩奉啟曰:天竺道人釋那伽仙從中國來此仰序陛下聖德仁治詳議風化佛法興顯眾化殷集法事日盛王威嚴整朝望國範慈湣蒼生八方六合莫不歸伏如聽其所說則化鄰諸天非可為喻臣聞之下情踴悅。若奉見尊足仰慕慈恩澤流小國天垂所載率土之民並得皆蒙恩祐是以臣今遣此道人釋那伽仙為使上表問訊奉貢微獻呈臣等赤心並別陳下情但所獻輕陋愧懼唯深伏願天慈曲鑒其丹款賜不垂責今獻金鏤龍王坐像一軀白檀像一軀牙像一軀牙塔二軀古貝二雙琉璃蘇钅立二口毒檳榔半一枚並獻頌章。
九年五月林邑國遣使獻金簟。
明帝建武三年高麗王樂浪公遣使貢獻。
梁高祖天監元年八月林邑國遣使獻方物是年於陀利國天王瞿曇修跋陀羅以四月八日夢見一僧謂之曰:中國今有聖主十年之後佛法大興汝。若遣使貢奉敬禮則土地豐樂商旅百倍。若不信我則境土不得自安修陀羅王未能信既而夢此僧曰:汝。若不信我當與汝往觀之乃於夢中來至中國拜覲天子既覺心異之陀羅本工畫乃寫夢中所見高祖容質飾以丹青仍遣使並畫工奉表獻玉盤等物。
二年七月龜茲國遣使獻方物扶南王遣使送瑚佛像並獻方物天竺國王屈多遣長史竺羅達奉。表曰:伏聞彼國據江傍海山川周固眾妙悉備莊嚴國土猶如化城宮殿莊飭街巷平坦人民充滿歡娛安樂大王出遊四兵隨從聖明仁愛不害眾生國中臣民循行正法大王仁聖化之以道慈悲群生無所遣卻常修凈戒式導不及無上法船沈溺以濟百姓氓庶受樂無忘諸天降持萬神侍從天魔降服莫不歸仰主身端嚴如日初出仁澤普潤猶如大雲於彼震旦最為殊勝臣之所住國土首羅天守護令國安樂王王相承未曾斷絕國中皆七寶形像眾妙莊嚴臣自循簡如化王法臣名屈多奕世王種惟願大王聖體和平今以此國群臣民庶山川珍重一切歸屬五體投地歸誠大王使人竺羅達繇來忠信是故今遣大王。若有所須珍奇異物悉當奉送此之境土便是大王之國王之法令善道悉當承用願二國信使往來不絕此信返還願賜一使具宣聖命備悉敕宣款至之誠望不空返所白如允賜加采納今奉獻琉璃唾壺雜香古貝等物。
三年九月北天竺國遣使奉獻方物。
四年四月宕昌國王梁彌博獻甘草當歸。
五年七月鄧至國王象舒彭遣使獻黃耆四百斤馬四匹。
九年四月林邑國遣使獻白猴一。
是年于闐國遣使獻方物。
十年十二月宕昌國遣使獻方物。
是歲扶南王遣使貢獻。
十一年三月高句麗四月百濟扶南林邑國六月宕昌國並遣使獻方物。
十三年四月林邑國八月扶南國並遣使獻方物于闐國獻波羅婆步障。
是年河南國王遣使獻金裝瑪瑙鐘二口。又表於益州立九層佛寺詔許之。
十四年四月芮芮國遣使獻方物。
九月狼牙修國王婆伽達多遣使阿撒多奉。表曰:大吉天子足下離氵怒癡哀湣眾生慈心無量端嚴相好身光明朗如水中月普十方眉間白豪其白如雪其色曜亦如月光諸天善神之所供養以垂正法寶梵行眾生莊嚴都邑城閣高峻如乾陁山樓觀羅列道途平正人民熾盛快樂安穩著種種衣猶如天服於一切國為極尊勝天主湣念群生人民安樂慈心深廣律儀清凈正法化治供養三寶名稱宣揚布滿世界百姓樂見如月初生譬如梵王世界之主人天一切莫不歸依敬禮大吉天子足下猶如現前忝承先業慶嘉無量今遣使問訊大意欲自往復畏大海風波不達今奉薄獻願大家曲垂納領。
十五年四月高麗國八月芮芮國並遣使獻方物河南國遣使獻赤舞龍駒。
其年滑國王厭帶夷栗陁始始遣使獻方物。
十六年三月河南王八月扶南王遣使獻方物。
是月婆利國遣使奉。表曰:伏承聖王信重三寶興立塔寺校飭莊嚴周遍國土四衢平坦清凈無穢臺殿羅列狀。若天宮壯麗微妙世無與等聖主出時四兵具足羽儀導從布滿左右都人士女麗服光飾市{廠墨}豐富充積寶珍王法清整無相侵奪學徒皆至三乘競集敷說正法雲布雨潤四海流通交會萬國長江渺漫清泠深廣有生咸資莫能消穢陰陽和暢災厲不作大梁揚都聖王無等臨覆上國有大慈悲子育萬民平等忍辱怨親無二加以周窮無所藏積靡不燭如日之明無不受樂猶如凈月宰輔賢良群臣貞信盡忠奉上心無異想伏惟皇帝是我真佛臣是婆利國主今敬稽首禮聖王足下惟願大王知我此心此心久矣。非適今也。山海阻遠無緣自達故遣使奉金席等表此丹誠。
十七年五月於陁利國缽邪跋摩遣長史毗員跋摩奉。表曰:常勝天子陛下諸佛世尊常樂安樂六通三達為世間尊是名如來應供正覺遺形舍利造諸塔像莊嚴國土如須彌山邑居聚落次第羅滿城郭館宇如忉利天宮具足四兵能伏怒敵國土安樂無諸患難人民和善受化正法慶無不通猶雷處山流註雪水八味清凈百川洋溢周回屈曲順趨大海一切眾生咸得受用於諸國土殊勝第一是名震旦大梁揚都天子仁蔭四海德合天心雖人是天降生護世功德寶藏救世大悲為我尊主威儀具足是故至誠敬禮天子足下稽首問訊奉獻金芙蓉雜香藥等願垂納受。
十八年七月于闐國獻琉璃[B124]。
普通元年正月扶南高麗國各遣使朝貢。
三月滑國王厭帶夷栗陀始遣使獻黃獅子白貂裘波斯錦等物周古柯國滑旁小國也。使使隨滑來獻方物呵跋檀國亦滑旁小國也。使使隨滑來獻方物胡密丹國亦滑旁小國也。使使隨滑使求獻方物。
四月河南王遣使獻方物。
是年於陁利國復遣使獻方物。
二年十一月百濟國遣使朝貢。
三年八月婆利國白題國各遣使獻方物。
是年婆利國王頻伽遣使珠貝智獻白鸚鵡青蟲兜鍪琉璃器吉貝螺杯雜香藥等數十種。
四年十二月狼牙脩國遣使獻方物。
五年末國主安未深盤遣使來貢獻。
七年正月滑國二月河南王三月高麗國六月林邑國並遣使獻方物。
大通元年三月林邑國獅子國十一月高麗國王並遣使獻方物。
是年盤盤國王使使奉。表曰:揚州閻浮提震旦天子萬善莊嚴一切恭敬猶如天凈無雲明耀滿目天子身心清凈亦復如是道俗濟濟並蒙聖王光化濟度一切永作舟航要聞之慶善我等至誠敬禮聖天子足下稽首問訊今奉薄獻願垂哀受。
二年正月芮芮國遣使獻方物。
中大通元年二月芮芮國遣使獻方物。
十二月盤盤國遣使獻牙像及塔並獻沈檀等香數十種。
二年六月林邑國扶南國並獻方物。
三年六月丹丹國遣使奉。表曰:伏惟聖王至德仁治信重三寶佛法興顯眾僧殷集法事日盛威容嚴整朝望國軌慈湣蒼生八方六合莫不歸服化鄰諸天非可言喻不任慶善。若奉見尊足謹奉送牙像及塔各二軀並獻火齊珠古貝雜香藥等物。
九月狼牙脩國奉表獻方物。
四年四月盤盤國十一月高麗國並遣使獻方物。
五年正月河南國七月波斯國九月盤盤國並遣使獻方物。
六年三月百濟國七月林邑國並遣使獻方物。
八年盤盤國遣使送菩提國真舍利及畫塔並獻菩提樹葉詹糖等香。
大同元年三月高麗國滑國薩丹國各遣使獻方物丹丹國遣使獻金銀琉璃雜寶香藥等物。
四月波斯國七月扶南國並遣使獻方物。
四年三月河南國芮芮國並遣使獻方物。
五年八月扶南國遣使獻生犀及方物。
六年五月河南王遣使獻馬及方物。
八年八月盤盤國遣使獻方物是年林邑國遣使獻方物。
七年三月高麗國百濟國滑國九月芮芮國並遣使獻方物。
是年于闐國獻外國刻玉佛。
中大同元年八月渴盤陀國遣使獻方物。
簡文太清三年十月百濟國遣使朝貢。
太寶二年八月盤盤國獻馴象。
●卷九百六十九
○外臣部·朝貢第二
陳高祖永定三年五月扶風國遣使獻方物。
文帝天嘉二年十一月高麗國遣使獻方物。
四年正月於陁利國遣使獻方物。
廢帝天康元年十二月高麗國獻方物。
光大元年十月百濟國遣使獻方物。
二年六月新羅國九月林邑國狼牙脩國並遣使獻方物。
宣帝太建二年六月新羅國十一月高麗國並遣使獻方物。
三年五月遼東新羅丹丹天竺盤盤等國十月丹丹國並遣使獻方物。
四年三月扶南林邑國並遣使獻方物。
六年正月高麗國遣使獻方物。
九年七月百濟國遣使獻方物。
十年七月新羅國遣使獻方物。
十三年十月丹丹國遣使獻方物。
後主至德元年十二月頭和國遣使獻方物。
二年十一月盤盤國百濟國並遣使獻方物。
三年十月丹丹國十二月高麗國並遣使獻方物。
四年九月百濟國遣使獻方物。
禎明二年六月扶南國遣使獻方物。
後魏道武天興二年十二月禿髪鹿孤遣使朝貢。
五年十二月禿髪傉檀遣使朝貢。
明元永興五年正月拔大渠率四十餘人詣闕奉貢賜以繒帛錦罽各有差。
泰常八年四月車駕南巡至雒陽觀石經蠻王梅安率渠師數千人來貢方物。
太武神䴥元年四月氐南秦王楊玄遣使朝貢。
四年閏六月蠕蠕國遣使朝獻。
延和元年十月吐谷渾慕璝遣使朝獻。
三年二月蠕蠕吳提遣其異母兄禿鹿傀及左右數百人朝貢獻馬二千匹。
十月蠕蠕國遣使朝貢。
太延元年二月蠕蠕焉耆車師諸國六月高麗鄯善國並遣使朝貢。
八月粟特國遣使朝貢。
二年八月東北高車國遣使朝貢。
三年二月高麗契丹三月龜茲悅般焉耆車師粟特疏勒烏孫渴盤陁鄯善諸國各遣使朝獻。
十一月破雒那者舌國遣使朝獻奉汗血馬。
四年三月鄯善王弟素延耆來朝。
五年四月鄯善龜茲疏勒焉耆諸國遣使朝獻。
五年遮逸國獻汗血馬。
十一月高麗及粟特渴盤陁破雒那悉居半國各遣使朝貢。
太平真君十一年十一月盾國獻獅子一。
文成興安元年十二月保達沙獵國各遣使朝獻。
二年三月疏勒國八月渴盤陁國十二月厙莫奚契丹罽賓等十餘國各遣使朝貢。
興光元年九月厙莫奚國獻名馬有一角狀如麟十二月出於叱萬單國各遣使朝貢獻。
太安元年六月遮逸國十月波斯疏勒國並遣使朝貢。
二年十一月嚈噠普嵐國並遣使朝獻。
三年正月粟特于闐國十二月于闐扶餘等五十餘國各遣使朝貢。
五年五月居常國遣使朝獻。
和平元年十月居常王獻馴象一。
二年八月波斯國遣使朝獻。
三年三月高麗蓰王契嚙思厭於師疏勒石那悉居半渴盤陁諸國各遣使朝獻。
五年十二月吐呼羅國遣使朝獻。
六年二月高麗蓰王對曼諸國各遣使朝獻。
四月破雒那國獻汗血馬普嵐國獻寶劍。
獻文天安元年三月高麗波斯于闐阿襲諸國十月曹利彤曷國各遣使朝貢。
皇興元年二月高麗厙莫奚具伏弗郁羽陵日連匹黎爾于闐諸國九月高麗于闐普嵐粟特國各遣使朝獻。
二年四月高麗厙莫奚契丹具伏弗郁羽陵日連匹黎爾叱六手悉萬斤阿大阿羽真侯于闐波斯等國十二月悉萬丹等十餘國各遣使朝貢。
三年二月蠕蠕高麗厙莫奚契丹國七月蠕蠕國並遣使朝貢。
四年二月高麗厙莫奚契丹各遣使朝貢。
孝文延興二年七月高麗國八月地豆於厙莫奚國並遣使朝貢昌亭國遣使貢獻蜀馬。
三年二月高麗契丹國四月契丹八月高麗厙莫奚國九月厙莫奚國悉萬斤國十月悉萬斤國並遣使朝獻。
四年正月粟特國遣使朝獻。
二月叱谷渾拾寅遣子費鬥斤入侍並獻方物。
三月高麗吐谷渾曹利國五月蠕蠕國六月闊悉國七月高麗國八月吐谷渾國九月契丹厙莫奚地豆於十一月吐谷渾國並遣使朝獻。
五年二月高麗國遣使朝獻。
閏二月吐谷渾國四月龜茲國並遣使朝獻。
五月契丹厙莫奚國各遣使獻名馬。
八月高麗吐谷渾地豆於諸國十月蠕蠕國並遣使朝獻勿吉國遣使朝獻。
承明元年春二月蠕蠕高麗厙莫奚波斯諸國五月蠕蠕國七月高麗厙莫奚八月蠕蠕國九月高麗厙莫奚契丹宕昌悉萬斤十一月蠕蠕國並遣使朝獻。
太和元年二月高麗契丹厙莫奚國三月厙莫奚契丹國並遣使朝獻。
四月蠕蠕國遣使朝貢。
九月蠕蠕車多羅高麗西天竺舍衛十月厙莫奚疊伏羅龜茲諸國各遣使朝貢契丹國並遣使朝貢。
十一月吐谷渾國粟提婆國十二月員闊吐谷渾國並遣使朝貢。
二年正月吐谷渾遣使朝獻。
二月蠕蠕國遣使朝獻。
七月龜茲國遣使獻名七十頭。
八月勿吉國遣使朝獻。
九月龜茲國遣使獻大馬名珍寶甚眾。
三年三月吐谷渾高麗國四月蠕蠕國並遣使朝獻吐谷渾國遣使獻犛牛五十頭。
九月高麗吐谷渾國地豆於契丹厙莫奚龜茲諸國各遣使朝獻。
十二月粟特州逸河龔疊伏羅員闊悉萬斤諸國各遣使朝貢。
四年三月蠕蠕國七月悉萬斤國並遣使朝貢。
五年五月鄧至國十月蠕蠕國並遣使朝貢。
六年二月地豆於國六月蠕蠕國十一月吐谷渾國並遣使朝貢。
八年二月蠕蠕國十月高麗國並遣使朝貢。
九年三月宕昌國五月高麗國十月高麗吐谷渾國十二月宕昌國高麗吐谷渾等國並遣使朝貢。
十年三月蠕蠕國四月高麗吐谷渾國十二月勿吉國並遣使朝貢。
十一年四月吐谷渾國五月高麗吐谷渾國八月悉萬斤國並遣使朝獻。
十二年二月高麗國三月宕昌國四月高麗吐谷渾國六月宕昌國並遣使朝貢。
八月勿吉國貢楛矢石砮。
九月吐谷渾宕昌國並再遣使朝貢。
閏九月高麗國遣使朝貢。
十三年二月高麗國三月吐谷渾國六月高麗國七月陰平國八月中尺國九月吐谷渾武興宕昌諸國十月高麗國並遣使朝貢。
十四年二月吐谷渾國三月悉萬斤等國五月高麗國八月宕昌國九月高麗國並遣使朝貢。
十五年正月吐谷渾國三月悉萬斤等國五月高麗國七月吐谷渾國九月吐谷渾高麗宕昌鄧至諸國並遣使朝獻。
十六年三月高麗鄧至國六月高麗國並遣使朝獻七月吐谷渾世子賀虜頭來朝。
八月高麗十月鄧至國並遣使朝獻。
十七年正月勿吉國三月吐谷渾國五月宕昌陰平契丹厙莫奚諸國六月高麗國並遣使朝貢。
九月鄧至王像舒彭遣子臼詣闕朝貢並奉表求以位授臼詔許之十二月陰平國遣使朝貢。
十八年正月高麗國遣使朝貢七月。又遣使朝貢。
十九年三月鄧至國五月高麗吐谷渾國並遣使朝貢。
二十一年五月衛大國十二月高昌國並遣使朝貢。
二十二年八月高麗國遣使朝貢。
二十三年五月十一月高麗國再遣使朝貢。
宣武景明元年七月吐谷渾國八月高麗國並遣使朝貢。
二年正月高麗國十月吐谷渾國十二月高麗國並遣使朝貢。
三年七月于闐國九月武興國世子楊紹先並遣使朝獻。
是年疏勒罽賓婆羅捺烏萇阿喻陁羅婆不侖陁拔羅弗波女提斯羅噠舍伏耆奚那大羅盤烏稽悉萬斤朱居盤訶盤陁撥斤厭味朱雒南天竺持沙那斯頭諸國並遣使朝貢。
四年四月南天竺國獻辟支佛牙。
八月勿吉國貢楛矢。
正始元年四月高麗國遣使朝獻。
三年九月高麗蠕蠕國並遣使朝貢。
二年正月鄧至國遣使朝貢。
四年二月吐谷渾宕昌國並遣使朝獻勿吉國貢楛矢。
三月疊伏羅四月吐谷渾鳩磨羅阿拔磨拔切磨勒悉萬斤諸國六月杜蘭達那羅舍彌比羅直諸國八月契丹厙莫奚宕昌吐谷渾諸國九月疏勒車勒阿駒南天竺婆羅等諸國十月高麗半社悉萬斤可流伽比沙疏勒于闐等諸國。又疏勒嚈噠波斯渴盤陁渴文提不那伏醜杖提等諸國並遣使朝獻十一月阿與陁跋吐羅諸國十二月特那杖提沙缽離阿失勒磨致缽缽侖波利伏佛胄善乾達諸國並遣使朝貢。
永平元年二月勿吉國南天竺國三月斯羅陁阿比羅阿夷義多婆那伽伽師達于闐諸國四月阿伏至羅國五月高麗國六月高車國七月高車契丹汗畔罽賓諸國八月吐谷渾厙莫奚國九月蠕蠕國十二月高麗國並遣使朝獻。
二年正月胡密步就磨忸密盤是悉萬斤辛豆那越拔忸高昌諸國並遣使朝貢是月嚈噠薄知國貢白象一。
三月磨豆羅阿曜社蘇突闍地伏羅諸國五月高麗國六月高昌國七月契丹國八月鄧至國高昌勿吉厙莫奚諸國十二月疊伏羅弗菩提朝陁咤波羅諸國並遣使朝獻。
三年二月高昌鄧至國三月高麗吐谷渾宕昌諸國閏六月吐谷渾高麗契丹諸國七月吐谷渾國八月勿吉國九月烏長伽秀沙泥諸國十月高車龜茲難地那竭厙莫奚等諸國十二月高麗比沙杖國並遣使朝獻。
四年正月阿悅陁不數羅國三月婆比幡彌烏萇北地乾達諸國六月乾達阿婆羅舍越伽使密不流沙諸國七月吐谷渾契丹國八月阿婆羅達舍越伽使密不流沙等諸國並遣使朝獻勿吉國獻楛矢。
九月嚈噠朱居盤波羅莫伽陁移婆仆羅俱薩羅舍彌羅樂陁等諸國十月婆比幡彌烏萇北地乾達等諸國十一月宕昌國難地伏羅國十二月大羅汗婆來伽國並遣使朝獻。
延昌元年正月疏勒國三月渴盤陁國五月疏勒及高麗國七月吐谷渾契丹國八月吐谷渾國十月嚈噠于闐高昌及厙莫奚諸國並遣使朝獻是年勿吉國貢楛矢。
二年正月高麗國三月高昌國五月高麗嚈噠于闐渴盤陁及契丹厙莫奚諸國九月勿吉吐谷渾鄧至十二月高麗國並遣使朝貢。
三年七月勿吉國九月吐谷渾契丹勿吉諸國十月厙莫奚國十一月高麗國南天竺佐越費實諸國並遣使朝獻。
四年二月宕昌國七月蠕蠕國吐谷渾國宕昌國九月鄧至高昌厙莫奚契丹諸國十月高麗吐谷渾國十二月高車國並遣使朝貢。
是年勿吉國貢楛矢。
孝明熙平元年二月吐谷渾宕昌鄧至諸國四月高昌陰平國五月吐谷渾國七月宕昌高昌國並遣使朝獻。
二年正月勿吉國地伏羅罽賓國二月契丹鄧至宕昌諸國三月吐谷渾國四月高麗波斯疏勒嚈噠諸國五月鄧至國七月地伏羅罽賓國八月契丹吐谷渾國九月吐谷渾國十二月蠕蠕國並遣使朝獻是年勿吉國貢楛矢。
神龜元年二月東益夷州氐及蠕蠕嚈噠高麗勿吉吐谷渾宕昌疏勒久末陁末久半諸國三月吐谷渾國四月舍摩國高麗高車高昌諸國閏七月吐谷渾及波斯疏勒烏萇龜茲諸國八月勿吉國並遣使朝貢。
二年二月吐谷渾宕昌國四月嚈噠國並遣使朝貢正光二年五月烏萇國遣使朝貢閏月居密波斯國六月高昌國勿吉國八月伏羅國十一月高昌國並遣使朝貢。
三年七月波斯不漢龜茲諸國十月吐谷渾國並遣使朝貢。
四年二月宕昌國遣使朝貢蠕蠕後主侯匿代來朝九月厙莫奚國遣使朝貢。
五年二月嚈噠國五月嚈噠契丹地豆於厙莫奚諸國並遣使朝貢。
孝昌元年十月蠕蠕國主阿那瑰遣使朝貢。
二年二月疊伏羅國四月厙莫奚國並遣使朝貢。
三年四月蠕蠕國遣使朝貢六月九月。又遣使朝貢孝莊永安元年六月嚈噠國獻獅子。
出帝太昌元年六月高麗契丹厙莫奚蠕蠕嚈噠高昌等國十一月蠕蠕國並遣使朝貢。
永熙三年四月高麗契丹國六月吐谷渾國並遣使朝貢。
東魏孝靜帝天平二年春高麗契丹並遣使朝貢。
三年高麗勿吉並遣使朝貢。
四年高麗蠕蠕並遣使朝貢。
元象元年七月高麗遣使朝貢。
興和元年五月高麗遣使朝貢。
二年蠕蠕國高麗勿吉並遣使朝貢。
三年蠕蠕高麗勿吉並遣使朝貢。
四年蠕蠕高麗吐谷渾並遣使朝貢。
武定元年吐谷渾高麗蠕蠕並遣使朝貢。
二年吐谷渾地豆於室韋高麗蠕蠕勿吉並遣使朝貢。
三年高麗吐谷渾蠕蠕並遣使朝貢。
四年室韋地豆於勿吉高麗蠕蠕並遣使朝貢。
五年高麗勿吉並遣使朝貢。
六年高麗室韋蠕蠕吐谷渾並遣使朝貢。
七年蠕蠕地豆於室韋高麗吐谷渾並遣使朝貢。
八年正月地豆於契丹四月蠕蠕並遣使朝貢。
西魏文帝大統十一年蠻酋侮勒特來貢其方物。
北齊文宣帝天保元年六月高麗十月茹茹國吐谷渾十二月茹茹厙莫奚國並遣使朝貢。
二年二月茹茹國四月室韋國五月高麗七月茹茹吐谷渾並遣使朝貢。
三年二月契丹四月室韋國並遣使朝貢。
四年正月厙莫奚遣使朝貢。
十二月帝討突厥突厥請降許之,於是貢獻相繼。
五年七月肅慎八月突厥並遣使朝貢。
六年四月突厥五月茹茹十一月高麗十二月厙莫奚並遣使朝貢。
七年九月厙莫奚十月契丹並遣使朝貢。
八年八月厙莫奚遣使朝貢武成帝河清二年室韋國厙莫奚鞂鞨契丹並遣使朝貢。
三年高麗鞂鞨新羅並遣使朝貢。
後主天統元年高麗契丹鞂鞨並遣使朝貢。
二年突厥鞂鞨並遣使朝貢。
三年十月突厥大莫婁室韋百濟鞂鞨等國各遣使朝貢。
四年契丹鞂鞨國並遣使朝貢。
五年二月大莫婁國遣使朝貢。
武平元年七月鞂鞨遣使朝貢。
三年新羅百濟勿吉突厥並遣使朝貢。
四年高麗鞂鞨並遣使朝貢。
六年四月鞂鞨遣使朝貢。
後周明帝二年六月嚈噠遣使獻方物。
十二月突厥遣使獻方物。
武成元年閏五月高昌遣使獻方物。
武帝保定元年正月突厥吐谷渾高昌二月突厥宕昌五月突厥龜茲並遣使獻方物。
三年三月宕昌遣使獻生猛獸二詔放之南山。
四年五月突厥七月粟特並遣使獻方物焉耆遣使獻名馬。
五年正月吐谷渾遣使獻方物十一月。又遣使獻方物。
天和二年五月突厥吐谷渾安息並遣使獻方物四年七月突厥遣使獻馬。
建德三年正月突厥遣使獻馬十一月于闐遣使獻馬。
六年九月吐谷渾十一月百濟並遣使獻方物。
十二月吐谷渾。又遣使獻方物。
宣政元年三月突厥十月百濟並遣使獻方物。
●卷九百七十
○外臣部·朝貢第三
隋高祖開皇元年三月白狼國七月鞂鞨酋長八月突厥阿波可汗九月突厥沙缽略可汗並遣使貢方物。
二年正月高麗百濟並遣使獻方物十一月高麗。又遣使獻方物。
三年正月高麗四月突厥五月高麗鞂鞨並貢方物八月鞂鞨。又貢方物。
四年鞂鞨貢方物契丹率諸莫賀弗來謁。
五年四月契丹主多彌遣使貢方物。
六年三月突厥沙缽略遣使貢方物。
是年女國遣使朝貢。
七年突厥沙缽略使其子入貢方物。
是年突厥都藍可汗遣其母弟傉但特勒獻于闐玉杖。
八年突厥都藍部落大人相率遣使貢馬萬匹羊二萬口牛各五百頭。
十年七月吐谷渾十一月契丹並遣使朝貢。
十一年正月高麗二月吐谷渾四月突厥雍虞閭可汗五月高麗十二月鞂鞨並遣使貢方物。
十二年春正月帝在仁壽宮突厥高麗契丹並遣使獻方物。
是年吐谷渾鞂鞨並遣使貢方物。
十三年正月契丹奚室韋七月鞂鞨並遣使貢方物。
十五年五月吐谷渾六月林邑並遣使貢方物。
十七年六月高麗七月突厥並遣使貢方物。
十一月突厥遣使來朝。
煬帝大業三年五月突厥啟民可汗遣子拓特勒來朝景寅。又遣其兄子毗黎伽特勒來朝。
六月吐谷渾高昌突厥莫何可汗並遣使貢方物。
四年三月百濟倭赤土伽羅舍國並遣使貢方物。
五年二月赤土國四月狄道党項羌並遣使貢方物是年高麗吐谷渾伊吾並遣使來朝。
八月突厥沙缽略可汗遣子庫舍特勒來朝。
是年石國遣使朝貢。
六年三月倭國六月室韋赤土並遣使貢方物。
七年二月百濟遣使朝貢。
十年七月曹國百濟國並遣使貢方物。
十一年正月突厥新羅鞂鞨畢大辭訶咄傳越烏那曷波臘吐火羅俱慮建忽論鞂鞨訶多沛汗龜茲疏勒于闐安國曹國何國穆國畢衣密失範延伽折契丹等國並遣使朝貢。
十二年二月真臘國婆利國並遣使貢方物附國钅發汗挹恒末國史國波斯漕國焉耆等國大業中並遣使朝貢。
唐高祖初為唐主突厥遣使獻良馬即位龜茲國王蘇伐勃駃遣使來朝。
武德元年五月突厥始畢可汗七月西蕃突厥闕可汗並遣使朝貢九月始畢。又遣骨咄祿特勒來朝。
二年二月吐谷渾遣使朝貢。
四月曷薩那可汗獻大珠是月始畢可汗七月西突厥葉護可汗及高昌九月吐谷渾十月鞂鞨酋帥突地稽遣使朝貢突稽者鞂鞨之渠長也。隋大業中與兄瞞咄率其部內屬於營州瞞咄死代總其眾拜遼西太守封扶餘侯朝煬帝於江都屬化及之亂以其徒數百間行歸柳城至是通使焉。
十一月吐谷渾党項並遣使朝貢。
是年高麗王高建武遣使來朝。
三年正月三月西蕃突厥葉護可汗遣使朝貢。
是年高昌王麯伯雅遣使來朝。
五月六月突厥繼來貢方物。
八月西爨十一月突厥並來貢方物。
是年牂牁蠻首領謝龍羽遣使朝貢。
四年正月突厥頡利可汗三月西突厥葉護可汗遣使朝貢。
十月百濟遣使獻果下馬。
是月新羅國句麗及西域二十二國並遣使朝貢。
十二月昆明西南夷昆彌遣使朝貢先是隋文帝時遣史萬歲平南寧至西洱河其國人來拒因獻明珠徑寸萬歲班師至是州治中吉宏偉通南寧因至其國諭之遂使入朝自是以後朝貢不絕。
五年四月西突厥葉護可汗遣使獻獅子皮。又八月遣使獻名馬。
十一月鞂鞨渠帥阿固郎來朝。
是年突厥頡利可汗及高麗並遣使朝貢。
六年二月林邑四月西突厥六月契丹酋帥孫敖曹十月新羅十二月白蘭白狗羌高麗突厥吐谷渾並遣使朝貢。
是年真臘國遣使貢方物。
七年二月契丹三月昆明五月百濟六月康國吐谷渾及西突厥莫賀咄可汗七月百濟康國曹國並遣使朝貢鞂鞨渠帥阿固郎來朝。
六月高昌獻狗雌雄各一高六寸長一尺餘性甚慧能牽馬銜燭云:本出拂中國有拂狗自此始也。九月百濟遣使獻光明甲。
是月吐谷渾十二月高麗國並遣使來貢方物。
八年正月突厥頡利可汗三月吐谷渾四月林邑九月真臘國參半國十一月新羅百濟並遣使朝貢。
九年三月西突厥葉護可汗四月鞂鞨六月葉護可汗七月新羅並遣使朝貢。
九月頡利可汗獻馬三千匹羊萬口不受。
十一月頡利可汗十二月高麗百濟党項並遣使朝貢康國王屈木支遣使獻名馬。
太宗貞觀元年正月西突厥閏三月高昌吐谷渾等五月何國康國六月新羅十月西突厥十一月新羅並遣使朝貢。
二年四月西突厥遣使貢方物。
九月高麗王建武遣使奉賀破突厥頡利可汗並上封域圖。
十月林邑真臘參半殊柰並遣使朝貢。
十一月頡利可汗遣使貢馬牛數萬許。
是年鐵勒遣使朝貢。
三年正月契丹渠帥來朝。
二月高昌八月薛延陁九月高麗百濟新羅並遣使朝貢拔也。古仆骨同羅奚等渠帥並來朝。
十一月西突厥高昌十二月西趙夷子羊可兗州蠻鞂鞨別部並遣使朝貢契丹東謝渠帥來朝。
是年國君長遣使貢方物室韋遣使貢豐貂自此朝貢不絕。
四年二月薛延陁吐谷渾並遣使朝貢。
五年林邑獻火珠狀如水精日正午時以珠承景取艾衣之即火見云:得於羅利國婆利國遣使隨林邑使獻方物。
七月室韋九月薛延陁並遣使貢方物。
十二月牂牁蠻謝龍羽遣使朝貢。
是年龜茲國王蘇伐疊遣使獻馬自此朝貢不絕。又東女國王湯滂氏遣使入朝。
五年九月百濟十月薛延陁十一月室韋倭黑水鞂鞨並遣使朝貢党項白蘭渠帥奚契丹俟斤並來朝是年林邑獻五色鸚鵡。又獻白鸚鵡情識辨慧善於應答自此朝貢不絕。
六年正月五月薛延陁遣使朝貢吐谷渾遣其名王來朝。
六月契丹渠帥來朝。
七月焉耆閏八月契丹奚十一月薛延陁室韋鞂鞨十一月雪山党項百濟新羅並遣使朝貢。
是年于闐國王尉遲屋密遣使獻玉帶帝優詔答之。又烏羅渾國君長遣使獻貂皮。
七年正月契丹奚渠帥並來朝。
五月吐谷渾七月高昌九月盤盤國十月西突厥奚利咄陸可汗並遣使朝貢。
八年四月吐谷渾遣使朝貢室韋鞂鞨渠帥並來朝十一月吐蕃十二月石國高昌並遣使朝貢。
九年正月西突厥同娥設二月于闐王焉耆四月薛延陁真臘渴盤陁國閏月疏勒國五月吐火羅八月西突厥九月于闐室韋薛延陁盤盤國十月處月鴟十一月百濟十二月吐蕃西突厥並遣使來朝貢方物。
是年康國獻獅子。
十年二月百濟焉耆于闐疏勒三月薛延陁八月甲子西突厥十二月疏勒朱俱波甘棠並遣使來朝。
十一年六月罽賓遣使獻舍利名馬。
八月西蕃利失可汗遣使獻方物。
十一年吐谷渾河源郡王慕容諾曷缽獻牛羊萬三千頭薛延陁遣子達度設頡利來朝。
十二月百濟王扶餘璋遣太子隆來朝並獻鐵甲雕斧帝優勞之是年康國獻金桃銀桃詔令植之於苑囿。
十二年正月僧高武令迦乍鳩密等四國遣使朝貢並南荒之小國也。朝中國自是始通衣服言音與林邑同俗。
六月墮和羅國遣使貢方物南方荒外昆侖之類也。八月吐谷渾十月西突厥烏羅國喝羅國十一月安國並遣使貢方物回紇菩薩南過賀蘭山臨黃河遣使入貢。
十三年二月波斯康國六月昆明國九月薛延陁並遣使朝貢。
十月百濟遣使貢金甲雕斧。
十四年正月焉耆國三月流鬼國五月訶陵墮和羅罽賓國並遣使貢方物。
是年高麗王遣其太子桓權來朝並獻方物。
十五年二月盤盤國十一月甲午大羊同國並遣使貢方物。
是年天竺國王屍羅逸多遣使朝貢帝復遣李義報使其王復遣使獻大珠及郁金香菩提樹。
十六年春正月吐蕃于闐百濟高麗新羅康國龜茲吐谷渾曹國賀國史國婆羅國曇陵參半四月俱密國五月林邑國十一月朱陁國烏萇國遣使獻方物烏萇自古未通中國其王達摩因陁訶斯遣使奉。表曰:大福德至尊一切王中上乘天寶車破諸黑暗譬如帝釋能伏阿脩羅王奴宿種善根得生釋種拜至尊因獻龍腦香帝嘉其遠至降璽書以答慰之。
是年罽賓國遣使獻褥特鼠喙尖而尾赤能食蛇,有被蛇螫者鼠輒臭而尿之其瘡立愈。
十七年正月朔薛延陁百濟高麗新羅吐谷渾康國女國閏六月墮和羅國十一月吐蕃薛延陁新羅婆羅門同娥西蕃處般啜等國各遣使獻方物。
是年拂王波多力遣使獻赤頗黎綠頗黎石綠金精等物陁洹國遣使來朝。
十八年正月朔吐谷渾薛延陁吐蕃高麗百濟新羅康國于闐三月火辭彌國十二月摩羅遊國各遣使獻方物。
十九年正月庚午朔百濟太子扶餘康信延陁新羅吐谷渾吐蕃契丹奚吐火羅葉護沙缽羅葉護于闐同娥康國鞂鞨等遣使來賀各貢方物。
二十年正月吐谷渾吐蕃高麗石國三月西蕃似盤國王瑟匿國閏三月悉立國章求拔國俱蘭國並遣使貢獻章求拔國或云:章揭拔本西羌種也。在悉立西南聞悉立內附其王羅利多菩伽遣使因悉立以朝獻後右衛率長史王元策往西域為中天竺所劫其王發兵赴之破賊有功自此職貢俱蘭亦名為俱羅其王。表曰:如雪如珠如雲如月潔白高遠是文夫枝清涼一切如須彌山。又如大海威力自在如那羅延如日光明大王中王大漢國勝天子名流四海俱羅那國王忽提婆謹修禮拜。
毛月吐蕃遣其大臣祿東贊奉。表曰:聖天子平定四方日月所照之國並為臣妾而高麗恃遠闕於臣禮天子自領百萬渡遼致討隳城陷陣指日凱旋夷狄才聞天子發駕少進之間已聞歸國雁飛迅越不及陛下速疾奴忝預子壻喜百常夷夫鵝猶雁也。故作金鵝奉獻其鵝黃金鑄成高七尺中可實酒三斛是年五月天竺遣使貢方物。
二十一年正月龜茲羊同石國吐蕃波斯康國吐谷渾並貢方物。
二月陁洹國獻白鸚鵡毛羽皓素頭上有紅毛數十莖垂與翅齊並五色鸚鵡各一及婆律膏。
三月帝以遠夷各貢方物珍果咸至其草木雜物有異於常者詔皆使詳錄焉葉護獻馬乳蒲桃一房長二丈餘子亦稍大其色紫摩伽陁國獻菩提樹一名波羅葉似白楊康國獻黃桃大如鵝卵其色黃金亦呼為金桃伽毗國獻郁金香葉似麥門冬九月花開狀如芙蓉其色紫碧香聞數十步華而不實欲種取根罽賓獻俱物頭花其花丹白相似而香遠聞伽失畢國獻泥樓缽羅葉類荷葉缺圓其花色碧而蕊黃香芳數十步彳建達獻佛土葉一莖五葉花赤心中正黃而蕊紫色泥缽羅獻波棱菜類紅藍實如蒺梨火熟之能益食味。又有酢菜狀類慎火葉闊味雖少苦護食益人胡芹狀似芹而味香渾提蔥其狀猶蔥而甘辛嗅藥其狀類淩冬而青收乾作末味如桂椒其根能愈氣疾薛延陁獻拔蘭鹿毛而牛角大如{X123}西蕃突厥獻馬蹄羊其蹄似馬波斯國獻活耨蛇形如鼠而色青身長八九寸能入穴取鼠西蕃咄陸可汗獻金卵钅並烏也。雕刻作禽獸而塗以黃金西蕃胡國出石密中國貴之帝遣使至摩伽陀國取其法令揚州煎諸薦之汁於中廚自造色味逾於西域所出前代或有貢獻人皆不識及破高昌收馬乳蒲桃實於苑中種之並得其酒法帝自損益造酒成凡有八色芳辛酷烈味兼緹盎既頒賜群臣京師始識其味八月骨利國遣使朝貢獻馬十匹尤駿帝奇之各為制名號為十驥其一曰騰霜白其二曰皎雪驄其三曰凝露驄其四曰懸光驄其五曰決波俞其六曰飛霞驃其七曰發電赤其八曰流金<馬瓜>其九曰翔麟紫其十曰:奔虹赤。
十二月都播諸部遣使朝貢都播鐵勒之別種也。聞骨利來通宣國威靈,於是遣使。
是年蔥嶺墮婆登國龜茲國吐谷渾獻突沒皮突厥車鼻可汗並遣使朝貢。
二十二年正月朔結骨吐蕃吐谷渾新羅高麗吐火羅康國于闐烏萇波斯石國並遣使朝貢。
三月焉耆國五月罽賓六月盤盤國十二月吐谷渾河源王並遣使朝貢。
二十三年二月西突厥肆葉護可汗安國王並獻方物墮和羅國遣使獻象牙火珠。
三月西洱河大首領楊同外東洱河大首領楊斂松外蠻首領蒙羽等來朝。
高宗以貞觀二十三年即位八月吐谷渾河源郡王慕容諾曷缽獻馬牛。
九月迦毗葉國遣使獻天鐵熊其力生擒白象獅子永徽元年正月吐蕃遣使朝貢。
五月吐火羅國獻大鳥高七尺其足如有翅而能飛行日三五百里能啖銅鐵夷俗呼為鳥。
二年八月大食國始遣使朝貢。
十月真臘國獻馴象陁洹國遣使來獻。
十一月罽賓國遣使獻褥池鼠。
是年春正月朔泥婆羅國遣使朝貢。
三年春正月朔吐谷渾新羅百濟高麗並遣使朝貢八月吐谷渾遣使獻名馬十月罽賓國曹國十一月馬國並遣使朝貢。
四年四月林邑國人諸葛地自立為王遣使貢方物馴象。
七月吐谷渾獻名馬。
十一月新羅遣使獻金總布是月曹國罽賓國並嗣主新立各遣使朝貢。
五年四月罽賓國曹國康國安國吐火羅國並遣使朝貢。
五月林邑國獻馴象。
八月吐蕃使人獻野馬百匹及大佛廬高五尺廣袤各三十七步九月吐谷渾遣使朝貢。
十二月倭國遣使獻琥珀瑪瑙琥珀大如鬥瑪瑙大如五升器。
六年六月大石國鹽莫念並遣使朝貢。
顯慶元年正月女國遣女使高霸梨文並其主男三虜等來朝。
五月婆岸國遣使獻方物。
十月新羅王遣其子右武衛將軍文正來朝。
十二月高麗王高藏遣使奉表賀冊皇太子。
二年正月庚申朔吐火羅國獻獅子。
二月林邑國遣使朝貢。
六月瞻忄專國遣使獻馴象犀牛。
十二月吐蕃贊普遣使獻金城城上。
有獅子象馬原羝等並有人騎並獻金甕金頗羅等。
三年八月千私弗國王法陁拔底舍利君國王失利提婆摩臘王施婆羅地多並遣使朝貢三國並南天竺屬也。國皆絕遠未嘗與中國通至是汎海累月方達交州並獻其方物。
四年十月蝦夷國隨倭國使入朝。
龍朔元年八月多篾國王摩如失利多福國王難修強宜說耽羅國王儒李都羅等並遣使來朝各貢方物三國皆林邑之南邊海小國也。
二年五月於弗國摩臘國三濮國哥羅舍分國修羅分國甘畢國並遣使獻方物哥羅舍分國在南海之南東接墮和羅國其王名蒲伽越摩精兵二萬人其使以顯慶五年發本國至是到京修羅分國居於南海之北木柵為城東至真臘國南至海其王名屍達摩提婆精兵二萬餘人甘畢國居於東海之濱東接林邑其王名旗陁越摩精兵可五千人其使以龍朔元年發本國至是到京。
乾封元年七月單單國訶陵國各遣使獻方物。
二年十月波斯國獻方物。
總章元年七月未陁提國遣使獻方物。
二年八月林邑王缽伽舍跋摩羅婆王稱達缽等十一月倭國並遣使獻方物。
三年林邑獅子訶羅單單等並遣使朝獻。
咸亨元年三月罽賓國獻方物倭國王遣使賀平高麗。
二年三月拔汗那五月吐火羅波斯康國罽賓國八月鳩密國王屍利鳩摩富那國王屍利提婆跋摩各遣使來朝貢其方物。
三年三月南天竺國各獻方物。
四月吐蕃遣其大臣仲琮來朝。
上元二年正月右驍衛大將軍龜茲王白素稽獻銀頗羅賜帛以答之拔汗那王獻碧頗黎及也。黃。
十二月丁亥龜茲王白素稽獻名馬。
二年二月堅昆獻名馬。
九月新羅王金法敏遣使獻方物。
儀鳳二年四月于闐獻方物。
調露元年十月康國拔汗那護密國各遣使朝貢。
永隆二年五月大食國吐火羅國各遣使獻馬及方物。
永淳元年五月大食國波斯真臘國九月石國十二月南天竺及于闐國各遣使獻方物。
則天垂拱二年三月林邑國遣使獻馴象。
九年女國十二月勃律國並遣使朝貢。
天授二年十月林邑國遣使獻馴象。
三年三月東天竺國王摩羅枝摩西天竺國王屍羅逸多南天竺國王遮婁其拔羅婆北天竺國王婁其那那中天竺國王地婆西那龜茲國王延繇扌友並來朝獻。
長壽元年九月罽賓國遣使朝貢。
延載元年七月骨利遣使朝貢。
證聖元年春正月林邑國貢戰象。
四月林邑國遣使朝貢。
萬歲通天二年四月安國獻兩頭犬。
六月女國十月勃律國遣使朝貢。
神功元年二月辛丑蔥嶺國遣使貢方物。
聖歷元年春正月真臘國四月疏勒王裴夷彳建臘月默啜並遣使朝貢。
二年二月新羅王金理洪遣使貢方物。
六月林邑國遣使獻馴象。
八月突騎施烏質勒遣其子遮弩來朝。
久視元年七月謝國貢方物。
長安元年十二月佛誓國遣使貢方物。
三年三月大食國遣使獻良馬。
十月日本國遣其大臣朝臣真人貢方物。
十二月林邑國遣使朝獻。
三年正月吐蕃新羅林邑並遣使朝貢。
十月林邑國遣使朝獻。
十一月突厥遣其大臣移力貪汗獻名馬千疋並方物。
中宗神龍元年三月新羅王金誌誠遣使來朝九月。又遣使獻方物。
二年四月新羅王金隆基遣使獻方物。
二月日本國遣使來朝。
七月波斯國林邑國八月新羅國並遣使貢獻。
十月新羅國。又遣使朝貢。
三年二月吐蕃贊普遣其大臣悉董熱獻方物五月真臘國六月康國王突氏並遣使獻方物八月林邑國遣使獻馴象。
景龍元年十一月室韋首領十二月新羅並遣使朝貢獻。
二年春正月吐谷渾三月波斯十一月堅昆並遣使來朝。
三年正月龜茲二月吐蕃三月昆侖國六月新羅八月吐蕃並遣使貢方物。
十月室韋遣使貢方物。
十一月林邑國遣使獻白象及方物。
四年正月新羅焉耆南天竺真臘等國四月高麗各遣使來朝。
睿宗景雲元年九月南天竺國吐蕃十月謝罽賓國並遣使貢方物欽化可汗突騎施守忠遣使來朝十二月吐蕃遣使獻方物。
是年奚首領李大酺遣使貢方物。
二年八月九月突厥並遣使來朝。
十一月鞂鞨室韋並遣使獻方物。
十二月突厥獻食大食新羅林邑獅子國並遣使獻方物拂國獻方物。
太極元年二月新羅突厥並遣使朝貢。
四月林邑國五月吐蕃並遣使獻方物。
延和元年八月吐蕃遣使朝見。
●卷九百七十一
○外臣部·朝貢第四
唐玄宗先天元年八月吐蕃遣使朝貢。
九月突騎施守忠十月突厥汝陁金山十一月突厥十姓十二月吐蕃新羅並遣使來朝。
二年正月突厥二月新羅室韋吐蕃處月突厥焉耆于闐六月南天竺新羅各遣使朝貢凡夷狄朝貢太上皇皆禦門樓以見之。
開元元年十二月鞂鞨王子來朝奏曰:臣請就市交易入寺禮拜許之林邑國王建多達摩遣使獻象五頭帝降書謂之曰:卿國在海南遠通朝貢所獻方物深達款誠今賜卿馬兩匹宜知朕意。
二年二月突厥遣使阿史那鞫來朝帝御承天門見之是月拂涅鞂鞨首領失異蒙越喜大首領烏施可蒙鐵利部落大首領闥許離等來朝新羅遣使級食樸裕來賀正。
八月西天竺國遣使獻方物。
二年二月天竺國使翟曇惠感來獻方物六月林邑國遣使來朝。
四年三月佛誓國遣使朝貢新羅遣其臣金楓厚來賀。
七月大食國黑密牟尼蘇利漫遣使上表獻金線織袍寶裝玉灑池瓶各一(一云:開元初進馬及寶鈿帶等方物)。
閏十二月東蕃遠蕃鞂鞨部落拂涅部落勃律國皆遣大首領來朝。
五年三月拂涅鞂鞨勃律新羅安國並遣使獻方物康國王遣使獻毛錦青黛。
五月真臘文單新羅鞂鞨中天竺國並遣使來朝並獻方物。
六月突騎施遣使獻橐及馬降書謂曰:卿遠貢忠信詣獻馬朕玄默為神淡泊為德稅彼部落則有勞費已敕所司不令取受深領厚意宜體至懷是月習阿薛般國王安殺遣使朝貢于闐國遣使獻打球馬兩匹風腳野一頭┊一頭。
七月突厥遣使獻馬。
十月日本國遣使朝貢命通事舍人就鴻臚宣慰。
六年二月契丹新羅米國石鞂鞨鐵利鞨涅蕃守並遣使來朝。
四月米國王遣使獻拓壁舞筵及是年康國遣使貢獻鎖子甲水精杯瑪瑙瓶鳥卵及越諾之類(史不書月)。
七年正月奚王李大輔及新羅國並遣使來賀正突騎施匐車鼻施啜蘇祿笄波斯國並遣使朝貢石拂林國王遣吐火羅國大首領獻獅子二零羊二拂涅鞂鞨鐵利鞂鞨越喜鞂鞨並遣使來朝。
二月波斯國奚拂涅鞂鞨三月安國並遣使獻方物四月契丹松漠都督李婆固遣使獻馬十匹九姓同羅都督末啜曳遣使獻野馬胯皮甲吐火羅葉護及俱密國並遣使朝貢己夕卩訶毗施國捺塞使吐火羅大首領羅摩娑羅獻獅子及五色鸚鵡帝以其遠蕃脩貢加宴勞賜錦采五百疋。
五月俱密國遣使獻胡旋女子及方物。
六月大食國吐火羅國康國南天竺國並遣使朝貢其吐火羅國支汗那王帝賒上表獻解天文人大慕闍其人智慧幽深問無不知伏乞天恩喚取慕闍親問臣等事意及諸教法知其人有如此之藝能望請令其供奉並置一法堂依本教供養。
七月佛律國蘇弗舍利遣使來朝謝冊立恩也。波斯國遣使朝貢。
八月大拂涅鞂鞨遣使獻鯨鯢魚睛貂鼠皮白兔貓皮。
八年正月中天竺國遣使來朝。
二月罽賓國遣使來朝進天文經一夾秘要方並蕃藥等物。
五月南天竺國遣使獻豹及五色鸚鵡問日鳥。
六月吐火羅國遣使獻馬及婁。
九月罽賓國獻善馬謝國遣使來朝。
十一月吐蕃使蘇和素董悉曩等來朝貢南天竺王遣使來朝。
十二月吐蕃石國及謝國並遣使來朝貢。
九年二月石國王遣使朝貢處密國遣使獻及馬六月龜茲王白孝節遣使獻馬及狗。
十一月己酉渤海郡鞂鞨大首領鐵利大首領拂涅大首領契丹蕃郎將俱來朝並拜折沖放還蕃。
十年正月癸夕卩朔帝御含元殿受朝賀是日諸蕃國各獻方物。
七月丹州獻朱鬟白馬。
十月乙巳新羅遣大奈麻金仁壹來賀正並獻方物越喜遣首領茂利蒙來朝並獻方物波斯國遣使獻獅子。
十一月渤海遣其大臣味勃計來朝並獻鷹。
十一年四月新羅王金興光遣使獻果下馬一匹及牛黃人參頭髪朝霞糸由魚牙糸由鏤鷹鈴海豹皮金銀等興光上言曰:臣鄉居海曲地處遐陬元無泉客之珍本乏賓人之貨敢將方產之物塵黷天官駑蹇之才滓穢龍廄竊方燕豕敢類楚雞深覺顏彌增戰汗。
十二年二月契丹遣使涅禮來賀正並獻方物奚遣大首領李奚奴等十人渤海鞂鞨遣其臣賀作慶新羅遣其臣金武勛勃律遣大首領蘇磨羅來賀正各賜帛五十匹放還蕃。
三月大食遣使獻馬及龍腦香識匿國王遣使獻馬及金精契丹遣使來朝。且謝恩往歲契丹使木據離奉國信歸蕃是以來也。
四月康國王烏勒遣使獻侏儒一人馬狗各二。
五月松漠府契丹遣使來朝饒樂府奚遣使獻麝香七月吐火羅國遣使獻胡藥乾陁婆羅等三百餘品屍利佛誓國王遣使俱摩羅獻侏儒二人僧祗女一人雜樂人一部及五色鸚鵡授摩羅折沖賜帛百疋放還蕃。
十二月越喜鞂鞨遣使破支蒙來賀正並獻方物突厥遣使裴羅啜來朝堅昆遣使獻馬契丹遣使獻馬契丹新羅王金興光遣使獻方物。
閏十二月突厥遣其大臣阿史德暾泥孰來朝。
十三年正月契丹遣使渤海遣大首領烏借芝蒙黑水鞂鞨遣其將五郎子大食遣其將蘇黎等十三人並來賀正旦獻方物。
三月大食國遣使蘇黎滿等十三人獻方物識匿國遣使獻馬。
七月室韋遣使來朝丁未中天竺國遣使來朝是年契丹遣其臣可突於朝貢方物。
十四年正月突厥遣其大臣臨河達干康思琮來朝契丹遣其臣邵固來朝突騎施可汗遣首領阿句支來獻馬。
二月安國遣使獻豹雄雌各一突厥遣使執失頡利發。又云:獻馬及毛錦等三百餘人來賀封山。
四月新羅遣使金忠臣來賀正契丹遣大首領李闊等六人來朝。
五月安國王波婆提遣其弟可悉爛達干拂耽發黎來朝獻馬及豹新羅遣其弟金欽質來朝突厥遣其大臣臨河達干康思琮來朝。
七月契丹部落刺史出利縣令蘇固多等來朝。
十一月吐火羅國遣使來朝突厥遣其大臣梅錄啜來朝渤海鞂鞨王遣其子義信來朝並獻方物奚遣使阿布高來朝康國王遣使獻豹及方物。
十五年正月新羅遣使來賀正。
五月康國獻胡旋女子及豹史國獻胡旋女子及蒲萄酒安國獻馬。
七月突厥骨吐祿遣使獻馬及波斯錦史國王阿忽必多遣使獻胡旋女子及豹。
八月渤海王遣其弟大寶方來朝。
九月突厥毗伽可汗遣其大臣梅錄啜來朝。
十月識匿國遣使賀正鞂鞨遣使來朝並獻方物。
四月護密國王遣米國大首領米忽汗來朝並獻方物。
十一月佛誓國王遣使獻五色鸚鵡米國王遣使獻獅子是年新羅國遣使來獻方物。
十七年正月米使獻胡旋女子三人及豹獅子各一骨咄俟斤遣男骨都施來朝獻馬二匹。
二月渤海鞂鞨遣使獻鷹是月渤海鞂鞨遣使獻甾魚。
三月護密國大首領烏鶻達干來朝。
六月北天竺國三歲沙門僧密多獻質汗等藥。
七月吐火羅使僧難陁獻須那伽帝釋等藥九月大食國遣使來朝並獻方物。
十八年正月波斯王子繼忽娑來朝獻香藥犀牛等吐蕃鞂鞨遣其弟大郎雅來朝賀正獻方物波斯國王及新羅國王各遣使來朝賀正。
二月突厥遣使哥解骨支車鼻頡斤來獻方物渤海鞂鞨大首領遣使知蒙來朝並獻方物馬三十匹四月米國石國吐蕃突厥各遣使來朝貢。
五月渤海鞂鞨遣使烏那達初來朝獻海豹皮五張貂鼠皮三張瑪瑙杯一馬三十匹契丹遣使獻馬十二匹吐火羅僧難陁來朝貢獻瑞香藥等黑水鞂鞨遣使阿布科思來朝獻方物。
九月鞂鞨新羅國並遣使朝貢。
十月吐蕃遣其大臣名悉獵獻方物。
十一月契丹奚中天竺國並遣使朝貢。
十二月吐蕃贊普遣其臣諾勃藏來朝貢獻方物。
十九年二月室韋渤海鞂鞨新羅並遣使來賀正。
八月吐蕃遣其國相論尚他來朝命鴻臚少卿李祺至界首宣勞申命中官路次宣慰。
十月中天竺國王伊沙伏磨遣其臣大德僧勃達信來朝並獻方物林邑國獻象四突厥遣其大臣蘇農出邏達干等二十四人來朝嶺西室韋遣使來朝渤海鞂鞨王遣其大姓取珍等百二十人來朝。
二十年正月壬子奚歸義王遣其首領細蘇等來朝新羅奚並遣使賀正。
七月庚子突厥可汗堂弟何支監扌柰來朝。
九月波斯王遣首領潘那密與大德僧及烈朝貢。
二十一年二月骨咄王頡利發遣使獻馬並女樂。
三月可汗那王易米施遣使獻馬突厥遣使新斯壁紆思鮮闕等十六人來朝。
閏三月勃律國王沒謹忙遣使大首領察卓那斯磨沒勝來朝謝冊立之恩。
四月突厥大使烏鶻達干來朝。
八月日本國朝賀使真人廣成與亻兼從五百九十人舟行遇風飄至蘇州刺史錢惟正以聞詔通書舍人韋景先往蘇州宣慰焉是月骨咄王遣大首領如達干來朝。
九月突厥遣其大臣牟伽伊難達干等十三人來朝十二月可汗那王易米施遣使首領婆延達干大食國王遣首領摩思覽達干等來朝。
二十二年正月吐蕃遣使來朝。
四月日本國遣使來朝獻美濃糸二百匹水織糸二百疋突厥遣其大臣斯壁紆思鮮闕來朝西南蠻大酋率蒙歸義遣使獻口麝香牛黃新羅王興光遣其大臣金曷丹來賀正先時興光遣其侄誌廉謝恩獻小馬兩匹狗三頭金百兩銀二千兩布六十疋牛黃二十兩人參二百斤頭髪一百兩海豹皮一十六張及是授誌廉鴻臚少卿員外置。
六月林邑國遣使獻沈香。
二十三年正月突厥哥解骨支車鼻施頡斤來朝新羅遣使金義忠等來賀正。
二月吐蕃贊普遣其臣悉諾勃藏來賀正貢獻方物兼以銀器遺宰臣侍中裴耀卿中書令張九齡禮部尚書平章事李林甫等奏曰:臣等忝職樞近不合取受吐蕃餉方物並望敕鴻臚進內帝不從。
三月日本國遣使獻方物渤海鞂鞨王遣其弟蕃來朝。
八月鐵利部落拂涅部落越喜部落俱遣使來朝獻方物林邑國遣使獻馴象。
九月辛巳吐火羅國十二月新羅並遣使來獻方物林邑國遣使獻白象。
二十四年正月吐蕃遣使貢獻方物金銀器玩數百事皆形制奇異帝令列於提象門外以示百僚。
六月新羅王金興光遣使賀獻。表曰:伏奉恩敕氵具江以南宜令新羅安置臣生居海裔沐化聖朝雖丹素為心而功無可效以忠正為事而勞不足賞陛下降雨露之恩發日月之詔錫臣土境廣臣邑居遂使墾辟有期農桑得所臣奉絲綸之旨荷榮寵之深粉骨糜身無繇上答。
九月越喜鞂鞨遣使獻方物。
二十五年正月焉耆大首領龍長安牂牁大酋長趙君道渤海鞂鞨大首領木智蒙來朝波斯王子繼忽娑來朝。
二月新羅遣使沙食金抱質突厥遣使哥解骨支車鼻頡斤並來朝賀正。且獻方物。
四月渤海遣其臣公伯計來獻鷹鶻東天竺國三藏大德僧達摩戰來獻胡藥卑斯比支等及新咒法梵本雜經論持國論占星記梵本諸方。
十二月新羅國王金承慶遣使獻方物吐蕃遣其大臣屬盧論莽藏來朝。且獻方物。
二十六年正月吐火羅國遣大首領伊難如達干羅底來獻方物。
三月新羅使其大臣金元玄來賀正。
閏八月渤海鞂鞨遣使獻貂鼠皮一千張乾文魚一百口。
二十七年二月渤海王遣使獻鷹。又拂涅鞂鞨遣使獻方物。
四月拔汗那王阿悉爛達干史國王斯謹提突騎施大將索俟斤並遣使獻表起居。
十月渤海遣使其臣受福子來謝恩。
二十八年二月越喜鞂鞨遣其臣野古利來獻方物鐵利鞂鞨遣其臣綿度戶來獻方物牂牁大酋長遣使獻蠟。
三月骨咄國遣使首領忄專勒達干刺勿來朝命有司享之。
十月渤海鞂鞨遣使獻貂鼠皮昆布安國遣使獻寶床子及鳥卵杯康國遣使獻寶香爐及白玉環瑪瑙水精眼藥瓶子。
二十九年正月拔汗那王遣使獻馬。
二月渤海鞂鞨遣其臣失阿利越喜鞂鞨遣其部落與舍利黑水鞂鞨遣其臣阿布利稽。
三月拂涅鞂鞨遣首領那棄勃史國王斯謹提遣首領勃帝米施拔汗那王遣首領阿解支達干思伽並來朝賀正具獻方物突厥遣使首領伊難如來賀正具獻方物上。表曰:頂禮天可汗禮諸天奴身曾祖已來向天可汗忠赤每徵發為國出力今新年獻月伏願天可汗壽命延長天下一統所有背恩逆賊奴身共拔汗那王盡力枝敵如有歸附之奴即和好今謹令大首領伊難如拜賀。又吐火羅遣使獻紅頗梨碧頗梨生瑪瑙生金精及質汗等藥中天竺王子李承恩來朝。
四月渤海鞂鞨遣使進鷹及鶻。
八月吐蕃贊普遣使獻方物。
十二月東女國王趙曳夫及佛誓國王喃國王各遣其子來朝具獻方物。
天寶元年三月曹國王哥邏仆羅石國王特勒並遣使獻馬及方物。
五月拂林國王遣大德僧新羅王並遣使來朝。
十月拔悉密可汗使大首領來朝。
二年正月契丹刺史八十人並來朝。
二月解蘇國王阿德悉遣大首領車鼻施達工羅頓殺等二十人來朝具獻方物。
九月安西黑姓可汗骨咄祿毗伽遣使獻方物。
十二月石國王特勒遣女壻康國大首領康染顛獻方物。
三年閏二月新羅遣使拔汗那王阿悉爛達干遣大首領並來賀正並獻方物。
三月安國王屈底波遣大首領來朝並獻方物。
四月新羅七月大食國康國史國西曹國米國謝國吐火羅國突騎施石國並遣使獻馬及寶。
十二月新羅王遣弟來賀正。
四載二月黃頭室韋三月謝吐火羅波斯俱訶蘭國並遣使獻方物罽賓國遣使獻波斯錦舞筵。
四月新羅五月大食舍麼國七月石國王特勒安國王屈底波並遣使來朝貢。
七月安國王屈底波遣使朝貢。又小勃律遣僧大德三藏伽羅密多來朝。
九月九姓使回紇大首領頓啜邏達三哥哥羅祿使首領仵並來朝寧遠國奉化王特進驃騎大將軍拔汗那王阿悉爛達干遣使來賀正。
五載正月獅子國王屍邏迷伽遣婆羅門僧灌頂三藏阿日伽跋折羅來朝獻鈿金寶瓔珞及貝葉梵寫大般。若經一部細白ふ四十張。
二月新羅王金憲英遣使來賀正兼獻方物。
三月渤海遣使來賀正石國王遣使來朝並獻馬十五匹陁拔斯單國王遣使來朝獻馬四十匹石國副王伊捺吐屯屈遣使獻方物。
四月拔密國遣使朝貢。
七月波斯遣呼慈國大城主李波達仆獻犀牛及象各一。
十月南郡骨咄王遣使獻馬十五匹三葛邏祿伽葉頓護阿波移彳建啜遣使朝貢。
閏十月陁拔斯單國王忽魯汗遣使獻千年棗突騎施石國史國米國罽賓國各遣使來朝獻繡舞筵紅鹽黑鹽白戎鹽餘甘子質汗千金藤琉璃金銀等物。
十一月威遠國遣使朝貢。
六載正月新羅渤海龜茲于闐焉耆牂牁雜姓平蠻黃頭室韋黑水鞂鞨並遣使來賀正各獻方物。
四月突厥九姓獻馬一百五十匹堅昆獻馬九十八匹波斯遣使獻瑪瑙床。
五月大食國王遣使獻豹六波斯國王遣使獻豹四石國王遣使獻馬。
六月戊午突騎施遣使朝貢。
十二月九姓堅昆及室韋獻馬六十匹令西受降城使印而納之。
七載正月黃頭室韋和解室韋賂丹室韋如者室韋黑水鞂鞨等並遣使朝貢勃律歸仁國王遣使獻金花。
二月西南蠻雲南王蒙歸義遣使賀正。
三月黑水鞂鞨黃頭室韋和解室韋如者室韋賂丹室韋並遣使獻金銀及六十綜布魚牙糸由朝霞糸由牛黃頭髪人參于闐焉耆龜茲牂牁並遣使賀正具獻方物。
六月蘇頡利發屋蘭國王婆缽阿越多遣使獻馬及方物罽賓國悒怛國並遣使朝貢林邑國遣使來朝並獻象牙花ふ。
八載正月奚遣使賀正。
三月渤海遣使獻鷹。
四月吐火羅國遣使獻馬。
八月十姓突騎施遣使來朝寧遠國王子屋磨來朝石國王子遠恩來朝。
九月林邑國城主盧陁遣使來朝獻珍珠一百條黑沈香三十斤鮮白ふ二十雙。
十月九姓勃曳固大毗伽都督默每十人來朝。
十一月突騎施遣使賀正並獻方物寧遠國奉化王阿悉爛達干遣使賀正。
九載正月黑水鞂鞨黃頭室韋並遣使賀正骨咄國王羅金節遣大首領鶻汗達干來朝獻口四十三胡馬三十匹康國王咄曷遣大首領未野門獻馬十匹及方物安國王屈底波遣使來朝獻馬一百匹。
三月渤海遣使獻鷹獅子國獻象牙真珠北邑國獻象牙真珠白花ふ。
四月波斯獻火毛繡舞筵長毛繡舞筵無孔真珠六月契丹遣使謝恩真臘國遣使獻犀牛。
十載二月寧遠國奉化王阿悉爛達干遣使獻馬二十二匹及豹天狗各一俱密國王伊悉闕俟斤遣使獻胡馬二十六匹。
九月波斯蘇利悉單國火尋國康國安國俱密國並遣使朝貢寧遠國奉化王阿悉爛達干遣使獻馬二十匹是月。又獻馬四十匹。
十月辛未九姓回鶻遣首領伊難知來朝。
十一載三月三葛邏祿遣使來朝。
八月回鶻遣使來朝歸仁國遣使朝貢。
十一月三葛邏祿遣使來朝黑水鞂鞨遣使來朝。
十二月黑水大食謝多訶密遣使來朝舍磨國寧遠國並遣使來朝康國遣使朝貢。
十二載正月疏勒首領攝耀建州司馬裴國良金州首領阿滿兒褐車鼻施並來賀正。
三月罽賓國謝國歸仁國黑衣大食並遣使獻方物牂牁疏勒日本等國渤海並遣使賀正。
四月三葛邏祿遣使來朝凡一百三十人分為四隊相繼而入各授官賞恣其請求皆令滿望黑衣大食遣使來朝。
五月火尋國遣使獻紫獐皮白生石密黑鹽。
六月日本國遣使來朝。
七月東蠻八月寧遠國主安國新城王芬建城王吐火羅葉護等國並遣使朝貢。
九月文單國王子率其屬二十六人來朝。
十二月護密國遣使朝貢黑水遣使獻馬三十匹葛邏祿及石國遣使獻方物。
十三載正月渤海遣使賀正。
四月寧遠國及九姓回紇米國突騎施黑姓可汗及黑衣大食吐火羅石汗那俱位國並遣使來朝。
九月寧遠奉化王遣使獻胡馬及方物是年康國遣使朝貢。
十四載三月康國副王火尋國王稍芬曹國王設阿忽並遣使朝貢。
四月新羅突騎施並遣使賀正。
六月日本國七月黑衣並遣使貢獻。
八月歸仁國王遣使謝恩。
十五載七月黑衣大食遣大酋望二十五人來朝。
肅宗至德初大食國遣使朝貢。
三年正月護密國王使大首領羅友文來朝。
乾元元年五月壬申朔回紇使多乙亥阿波八十人黑衣大食酋長鬧文等六人並朝見至ト門爭長通事舍人乃分左右從東西門並入文涉施黑衣大食遣使來朝見。
六月辛丑朔吐火羅葉護使烏利多康國長史康忠義劍南蠻酋秦生並來朝是年罽賓國遣使朝貢。
二年三月寧遠國使烏物安國使安莫純瑟並來朝八月十姓可汗使來朝十姓突騎施黑姓可汗阿多裴羅等並波斯進物使李摩日夜等及寧遠國使葛等來朝。
三年正月奚王主羅遣大首領上階將軍等十二人來朝。
上元元年九月回紇使二十人於延英殿通謁。
十月回紇使近支伽裴羅等七人於延英殿朝見。
十二月白衣使婆謁使等十八人於延英殿會。
●卷九百七十二
○外臣部·朝貢第五
唐肅宗寶應元年五月戊申回紇吐蕃黑衣大食等國六月寧遠吐蕃獅子波斯等國八月奚契丹寧遠國九月波斯新羅十二月黑衣大食火尋寧遠石國並遣使朝貢。
永泰元年冬回紇首領胡祿都督弟二百餘人自涇陽來朝。
二年三月新羅王金憲英遣使朝貢。
四月回紇遣首領密悉吉等及牙帳一百人來朝。
大歷二年七月吐蕃及渤海並遣使來朝。
八月契丹渤海九月鞂鞨渤海室韋十月回紇十一月渤海回紇吐蕃十二月回紇渤海契丹室韋等國各遣使朝貢。
是年新羅王金乾運遣其臣金隱居奉表入朝貢方物。
三年七月回紇九月新羅十一月訶陵國遣使朝貢四年正月牂牁訶陵黑衣大食二月牂牁三月渤海鞂鞨十二月回紇吐蕃契丹奚室韋渤海訶陵並遣使朝貢。
六年九月波斯國遣使獻真珠琥珀等。
十月回紇遣使來朝。
十一月奚契丹並遣使來朝。
七年五月新羅十二月回紇吐蕃大食渤海鞂鞨室韋契丹奚牂牁康國米國九姓等各遣使朝貢。
八年四月渤海遣使來朝並獻方物回紇遣使阿德俱裴羅來朝引見於右銀臺門新羅遣使賀正見於延英殿並獻金銀牛黃魚牙糸由朝霞糸由等方物。
六月回紇遣使羅仙闕等來朝引見於右銀臺門渤海遣使賀正新羅遣使謝恩並引見於延英殿十一月渤海遣使朝貢。
閏十一月渤海室韋並遣使來朝回紇使散支赤心裴羅達干等還蕃引辭於銀臺門。
十二月渤海室韋牂牁並遣使來朝奚契丹渤海鞂鞨並遣使朝貢。
九年正月室韋渤海並來朝。
三月回紇遣使裴羅達干來朝。
四月回紇使裴羅達干還蕃引辭於延英殿新羅遣使朝貢。
六月吐蕃遣使來朝。
七月回紇遣使骨咄祿梅還達干等來朝並進馬四十匹黑衣大食吐蕃並遣使來朝。
十月回紇遣使來朝見於銀臺門新羅遣使賀正見於延英殿。
十二月奚契丹渤海室韋鞂鞨遣使來朝。
十年正月渤海契丹奚室韋鞂鞨新羅五月渤海六月新羅渤海十二月渤海奚契丹室韋鞂鞨各遣使朝貢。
十一年七月新羅遣使來朝。且獻方物。
十月新羅遣使朝貢。
十二年正月牂牁遣使來賀正渤海遣使來朝並獻日本國舞女一十一人及方物。
二月渤海遣使獻鷹。
四月牂牁渤海奚契丹室韋鞂鞨六月契丹八月契丹十二月新羅渤海鞂鞨室韋奚契丹並遣使來朝各獻方物。
十三年正月日本國遣使朝貢。
德宗建中元年二月日本國七月東爨烏蠻守愈等十月渤海並遣使朝貢。
三年閏正月新羅牂牁陁國五月渤海國並遣使朝貢。
貞元四年四月東蠻鬼主驃旁等來朝先是東蠻自陷州後臣於吐蕃絕朝貢者二十餘年至是劍南節度韋臯招誘之始棄吐蕃內附。
五月壬申回紇遣使來朝。
六年二月回鶻三月牂牁並遣使朝貢。
七年正月回鶻大首領史勃羨渤海黑衣大食五月回鶻九月契丹並遣使來朝。
八年四月回鶻五月回鶻閏十二月牂牁鞂鞨皆遣使朝貢是月室韋都督和解熱素等來朝。
九年九月回鶻遣使朝貢。
十月環王國獻犀牛帝令見於太廟。
十二月室韋大都督阿朱等三十人來朝貢是年契丹遣使來朝。
十年契丹遣使來朝是年南詔王遣使蒙湊羅棟等來獻鐸槊浪人劍及吐蕃印八紐。
十一年二月回鶻遣使來朝。
九月南詔異牟尋遣使獻馬六十疋。
是年契丹大首領熱蘇二十五人來朝。
十二年十二月東女國王湯立悉哥鄰國王董臥庭弱水國王董辟和逋租國王弟鄧吉知並大首領等並赴元正朝會回紇並南詔蠻遣使朝貢。
十四年十二月南詔異牟尋遣酋望大將軍王丘各等朝賀元正各獻方物。
十七年奚梅落索低契丹烏鬼牂牁謝懷珠皆見。
十八年正月驃國王始遣其弟悉利移來朝獻其國樂凡十曲與樂工三十五人來朝樂曲皆演釋氏經論之詞意是月南詔使來朝虞婁越喜等首領見。
二十年十一月渤海新羅遣使來朝。
十二月南詔蠻彌臣國日本吐蕃並遣使來朝貢(又云:吐蕃遣臧河南觀察使論乞冉及僧南撥特計波等五十四人來朝))。
順宗即位初吐蕃使論悉諾等來朝獻方物。
憲宗以永貞元年即位十一月南蠻及昆明牂牁並遣使來朝。
元和元年閏六月吐蕃八月新羅南詔蠻十月回鶻十二月回鶻契丹渤海牂牁南詔驃國各遣使朝貢二年十二月吐蕃回鶻奚契丹渤海牂牁南詔並遣使朝貢。
三年新羅王金重興遣使金力奇來朝。
四年十二月南詔牂牁昆明皆遣使朝貢。
五年正月渤海遣使高才南等來朝。
十月新羅王遣其子來獻金銀佛像及佛經幡等上言為順宗祚福並貢方物。
十一月奚契丹並遣使朝貢渤海王遣子大延真等來獻方物。
十二月牂牁南詔並遣使朝貢。
七年二月吐蕃遣使朝貢。
四月新羅賀正兼告哀使金昌男等五十四人朝見是年渤海亦遣使來南詔遣使朝貢。
八年十一月契丹達干可葛等二十九人朝貢。
十二月牂牁刺史謝稱渤海王子辛文德等九十七人來朝是年真臘國遣使李摩舟阝等來朝。
九年正月渤海使高禮進等三十七人朝貢獻金銀佛像各一。
九月真臘國遣使朝貢。
十一月渤海遣使獻鷹鶻回鶻使醫德密施等三十七人來朝契丹大首領梅落鶻劣來朝。
十二月渤海遣使大孝真等五十九人來朝。
十年七月渤海王子大庭俊等一百一人二月黑水酋長等十一人並來朝貢。
八月訶陵國遣使獻僧祗僮及五色鸚鵡頻伽鳥並異香名寶。
十一月契丹南詔蠻並遣使朝貢。
十一年正月奚首領來朝獻名馬(爾後每歲朝貢不絕或二三至其每歲朝貢常數百人至幽州則選其酋渠三五十人赴闕引見於麟德殿錫以金帛遣還餘皆駐而館之率為常)是月回鶻遣使朝貢。
二月回鶻使獻橐及馬三月渤海鞂鞨十一月契丹渤海十二月南詔牂牁昆明國並遣使朝貢。
十二年二月渤海三月新羅遣使朝貢。
四月吐蕃使論乞髯獻馬十匹玉腰帶二條金器十事犛牛一十二月南詔契丹首領介落等朝貢。
十三年四月高麗國進樂器及樂工兩部是年訶陵國遣使進僧祗女二人鸚鵡玳瑁及生犀等。
十五年閏正月渤海十月闍婆十一月新羅並遣使朝貢十二月渤海復遣使朝貢是年南詔遣使來朝詔自十二年至是比歲遣使來朝或年內二三至者穆宗長慶二年正月渤海三月回鶻六月吐蕃並遣使朝貢。
十月回紇使者仆固昌獻其國信四床女口六人葛祿口四人。
十二月回鶻吐蕃新羅契丹奚牂牁並遣使朝貢三年九月南詔王丘佺進其國信金碧文絲十有六品。
四年二月吐蕃渤海遣使朝貢。
十月吐蕃貢牛等。又獻鑄成銀犀牛羊鹿各一。
十二月回鶻吐蕃奚契丹並遣使朝貢。
敬宗寶歷元年三月吐蕃渤海七月回鶻十月回鶻十二月回鶻奚契丹並遣使朝貢。
二年正月南詔室韋渤海牂牁三月昆明並遣使朝貢。
文宗太和元年四月渤海遣使來朝。
八月吐蕃使論壯大熱進國信金銀器玉腰帶及馬等。
三年十二月渤海新羅室韋契丹南詔皆遣使朝貢四年十二月吐蕃回鶻新羅渤海南詔蠻牂牁昆明奚契丹並遣使朝貢。
五年二月新羅王子金能儒並僧九人闍婆國朝貢使李南呼祿等十七人並入朝。
十一月吐蕃回鶻奚契丹新羅渤海南詔牂牁並遣使朝貢。
六年三月渤海王子大明俊來朝。
七年正月渤海王遣同中書右平章事高寶英來謝策命。
八年南詔遣使來朝。
九年十二月契丹大首領介落等一十九人室韋大勝督阿成等三十人奚大首領匿舍朗等並三十人來朝。
開成元年二月黔南觀察使奏先是羲州昆明部落鬼主阿珮繼襲羲州刺史朝貢不絕為明州牂牁所阻逮今百餘年願歸王化詔曰:且許令年內一度來朝。
十一月契丹大首領列環等三十一人來朝。
十二月吐蕃回鶻新羅渤海奚契丹牂牁南詔蠻昆明各遣使朝貢室韋大都督阿朱等來朝。
二年二月牂牁來朝。
十月回鶻遣使朝貢。
十一月契丹遣使朝貢。
十二月南詔及室韋朝貢。
三年七月昆明差使朝貢。
十二月日本國遣使朝貢進真珠絹。
四年正月闍婆國遣使李南呼祿來朝貢。
閏正月南詔回鶻日本牂牁各遣使朝貢。
十二月戊辰渤海王子大延廣契丹首領薩葛奚大首領溫訥骨室韋大都督秩蟲等朝貢五年南詔遣使朝貢。
武宗會昌二年二月牂牁南平蠻結骨國遣使朝貢室韋大首領熱論等來朝。
三年八月黠戛斯遣使諦德伊斯難珠來朝。
六年正月南詔契丹室韋渤海牂牁昆明等使並朝於宣政殿。
宣宗大中七年四月日本國遣王子來朝獻寶器音樂帝謂宰執曰:近者黃河清今。又日本國來朝朕鬼德薄何以堪之因賜百僚宴陳百戲以禮之。
懿宗咸通末契丹王曰:習爾之累來朝貢方物。
梁太祖開平元年四月契丹首領袍笏梅老來朝貢方物。
五月渤海王子大昭順貢海東物產契丹首領袍笏課哥梅老等來朝契丹久不通中華聞帝威聲乃率所部來貢三數年間頻獻名馬方物。
二年正月吐蕃遣使唱來朝貢。
二月契丹王阿保機遣使貢良馬方物。
五月契丹國王阿保機遣使進良馬十匹金花鞍轡貂鼠皮頭冠並裘男口一名蘇年十歲女口一名譬年十二契丹王妻亦附進良馬一匹朝霞錦金花頭冠麝香前國王欽德亦進馬其國中節級各羌使進獻共三十一人表六封。
三年三月渤海王大訁巽差其相大誠諤朝貢進兒女口及物貂鼠皮熊皮等。
五月賜回紇朝貢使阿福引分物。
閏八月鴻臚寺引進契丹阿保機差首領葛鹿等進金鍍鐵甲金鍍銀甲及水精玉裝鞍轡等物馬一百匹其阿保機母妻各進雲霞錦一疋。
四年正月邕州節度使葉廣略進如洪洞生獠爨蠻一十人赴闕朝見前朝末道路梗塞遠夷進貢罕有至者帝即位威略柔遠東南蠻貊相繼來庭。
五年四月契丹王阿保機遣使實柳梅老朝貢。
乾化元年八月渤海國遣使朝賀。且獻方物。
十二月帝御朝元殿以回鶻吐蕃二大國首領入覲故也。扇開所司道二首領與亻兼從等一百二十二人伏拜庭下即各以其君長所上表及方物等陳而獻焉。
二年五月渤海王大訁巽差王子大光贊景帝表並進方物。
十月契丹蜀括梅老等朝貢。
十一月回鶻遣都督。《周易》言等入朝進貢後唐莊宗同光元年十一月新羅國王金樸英遣倉部侍郎金樂錄事參軍金幼卿朝貢賜物有差。
十二月奚首領李紹威遣使朝貢。
二年正月新羅王金樸英並本國泉州節度使王逢規遣使朝貢渤海王子大禹謨來朝貢二月党項遣使朝貢。
四月回鶻都督李引釋迦副使田鐵林都監楊福安等六十六人陳方物稱本國權知可汗仁美在甘州差貢善馬九匹白玉一團是月沙州曹義進玉三團岡砂羚羊角波斯錦茸褐白ふ生黃金星礬等。
五月渤海國王大訁巽遣使侄元讓貢方物。
六月新羅遣使朝散大夫倉部侍郎賜紫金嶽來朝貢。
九月黑水國遣使朝貢。
十一月党項進白驢奚王李紹威進馬回鶻都督安子想進玉團馬等。
十二月党項薄備香來貢良馬其妻韓氏進馬。
三年正月河西部落折驕兒貢馬。
二月河西郡族折文逋貢馬熟吐渾李紹魯貢馬党項折願慶貢方物。又突厥渾解樓貢方物渤海國王大訁巽遣使裴璆貢人參松子昆布黃明細布貂鼠皮被一褥六髪靴革奴子二熟吐渾都督赫連海龍貢羊馬。
五月黑水胡獨鹿女真等使朝貢契丹阿保機遣使拽鹿盂貢方物。
十月奚吐渾突厥首領使人貢方物為萬壽節高麗國遣使韋伸貢方物。
四年正月達怛都督折文通貢馬回鶻可汗阿咄欲遣都督程郡明貢馬。
明宗天成元年四月渤海國王大訁巽遣使大陳林等一百一十六人朝貢進兒口女口各三人人參昆布白附子及虎皮等。
七月契丹國王遣梅老裏述骨之進內官一人馬二匹地衣真珠裝金釧金釵等渤海使人大昭佐等六人朝貢。
十月雲南州山後兩林百蠻都鬼主右武衛大將軍李卑晚遣大鬼主傅能何花等來朝貢帝御文明殿對之百僚稱賀。
二年正月突厥首領張慕晉來朝貢。
二月新羅國使兵部侍郎張芬等來朝貢。
四月新羅國康州遣使林彥來朝貢。
八月昆明大鬼主羅殿王普露靜王九部落各差使。若土等隨牂牁清州八郡刺史宋朝化等一百五十三人來朝共進草豆冠二萬顆朱砂五百兩黃蠟三百斤。
九月河西党項如連山等來朝共進馬四十疋契丹差梅老沒骨已下進奉。
十二月回鶻西界吐蕃發使野利延孫等入貢蕃僧四人持蕃書兩封文字未詳。
三年正月契丹使禿納梅老已下五十人進奉。
二月吐渾都督李紹魯等進馬一百二十匹回鶻權知可汗仁裕遣都督李阿山等十八人入貢。
四月達怛使人朝貢。
閏八月契丹使梅老季吐蕃回紇等使各貢奉。
九月吐蕃遣使朝貢。
十一月吐渾念九等共進馬五十三疋党項吐蕃相次朝貢。
十二月回鶻差使朝貢。
四年四月契丹差使撩括梅裏等朝貢。
五月渤海遣使高正詞入朝貢方物。
六月故奚王男素姑進其父鞍馬衣甲器械。
八月黑水遣使骨至來朝兼貢方物吐渾首領念公山念坦相次來朝貢党項折遇明等來貢方物高麗國王王建遣使廣平侍郎張芬等五十三人來朝貢銀香獅子香爐金裝鏤雲星刀劍馬突金銀鷹韜韜鈴錦罽腰白紵白ふ頭髪人參香油銀鏤剪刀鉗钅犬松子等。
九月党項折文通進馬西涼府蕃官撥心吐蕃首領撥裏忙布蘭氈等並來朝生吐渾北海兒進馬十月達怛首領張十三朝党項首領來有行進馬四十疋。
長興元年二月黑水兀兒遣使貢方物。
四月吐蕃首領幹撥葛進牛二頭。
五月回鶻孽栗祖等來朝貢回鶻國使安黑連來朝貢。又回鶻可汗仁裕遣使來貢方物。
六月契指揮使李骨西等來朝。
八月吐渾康合畢來貢馬。
九月河西蕃官姚東山吐蕃首領王滿儒等三十人進馬八十疋玉一團沙州曹義金進馬四百疋玉一團。
二年正月河西党項折七移等進馬東丹王突欲進馬十疋氈帳及諸方物。又進本國印三面宣示宰臣達怛列六薛娘居等進馬。
二月突厥首領杜阿熟吐渾康萬琳各進馬八月契丹遣使邪姑兒朝貢。
十月西涼府蕃官撥心等朝貢。
十一月党項達怛阿屬朱並來朝貢。
十二月西涼府及回鶻使安永思渤海使文成角並來朝貢党項首領來進所奪得契丹旗並馬。
三年正月契丹遣使拽骨等來朝渤海回鶻順化可汗等吐蕃各遣使朝貢涼州奏將吏有狀請朝廷命師兼進方物沙州進馬七十五疋玉三十六團。
二月吐蕃遣首領野利閭心等朝貢是月契丹穆順義先是遣還本國回進馬三疋及方物藥。
三月契丹遣使都督起阿缽等一百一十人進馬一百疋及方物達怛嘗葛蘇進馬十疋及方物。又契丹遣使鐵葛羅卿獻馬三十疋高麗國遣使大相王儒朝貢。
四月新羅國權知本國王金溥遣使執事侍郎金フ貢方物。
八月吐蕃遣使朝貢見於端明殿帝問本蕃牙帳去京師遠近對曰:涇州西二千里比年阻大水朝貢後時。
九月契丹國遣使都督述祿卿進馬四十疋四年五月契丹遣使朝貢。
七月回鶻都督李末等三十一人進白鶻一聯敕禮賓使解糸放之。
十一月吐蕃遣使來貢奚首領李素姑來朝貢。
閔帝應順元年正月契丹遣都督沒辣來朝獻馬四百十羊二千先是遣供奉官四方璟入契丹復命故有是獻。
是月沙州瓜州遣牙將各以方物朝貢回鶻可汗仁美遣使獻故可汗仁裕遺留貢物鞍馬器械仁美獻馬二團玉秋轡岡砂羚羊角波斯寶糸玉帶。
廢帝清泰元年八月青州言高麗入貢使金吉船至岸北京言契丹遣使達怛朝貢部送京師是月達怛首領沒幹越等入朝貢羊馬。
二年正月生吐渾首領姚胡入朝獻馬。
四月新州言党項拓跋黑連欲入朝貢奉從之。
六月詔涇畦耀四州兵應接回鶻出州入貢。
七月回鶻可汗仁美遣都督陳福海而下七十八人獻馬三百六十疋玉二十團白ふ斜褐牛尾綠野馬皮野駝峰沙州刺史曹義金涼州留後李文謙各獻馬三疋瓜州刺史慕容歸盈獻馬五十疋。
十月高麗國王王建遣使入朝貢方物。
十一月渤海遣使列周義入朝貢方物。
十二月高麗遣使禮賓卿邢順等來朝貢。
三年正月百濟國遣使入朝貢方物高麗遣使王子大相王規等來貢方物。
晉高祖天福二年六月契丹使夷離畢進馬二百疋人參貂鼠皮走馬木碗等物。
三年三月可汗回鶻王仁美進野馬獨峰玉轡頭大鵬砂岡砂膃肭臍金剛鉆羚羊角白貂鼠皮安西絲白ふ布牛尾野峰等物。
九月于闐國王李聖文遣使馬繼榮進玉團白ふ布牛尾紅鹽郁金岡砂大鵬砂玉裝秋轡胡錄長幹手刃回鶻可汗。又遣使李萬金進馬一百疋駝十二頭。
十月回鶻遣使都督李萬金等朝貢。
四年三月回鶻都督拽裏敦來朝可汗仁美貢鏤劍孚玉良馬百駟瑤(音法)去寶轡丹鹽罽ふ玉狻猊白貂鼠牛之尾余之革音孚。
九月契丹使粘木孤來獻牛馬犬臘顛奚十駟高麗王王建使廣評侍郎邢順等九十二人以方物來朝十月罷延族吐蕃大首領聶褒郎彜磨В昌訶兀羅只褒等率屬朝貢。
五年正月回鶻可汗仁美遣都督石海金來朝貢良馬百駟白玉百團謝冊命也。
十月契丹使舍利來聘致馬百匹及玉轡鏤鞍氈裘弧矢組繡櫜鞬等。
六年五月吐渾大首領白承福及麾下念裏赫連功德來朝七月突厥遣使薛同海已下一十七人來朝貢。
九月吐渾遣首領白可久等一百一十八人朝貢七年二月契丹遣使大卿已下三十一人來聘獻馬及方物。
三月吐渾使慕容金進已下十四人見進馬十匹六月吐渾都督白承福遣指揮使念醜漢朝貢。
少帝天福七年回鶻都督來朝獻馬三百疋玉百團玉帶一。
八年七月壬午契丹回圖使喬榮通郝在殷到闕各進馬一疋。
九月吐渾遣都督赫連功德副使白可久節度使白承福男鐵櫃高麗遣使王子太相王申一等來朝貢開運二年二月回鶻可汗進玉團獅子玉鞍岡砂紅鹽野峰安西白ふ膃肭臍大鵬砂羚羊角牛尾貂鼠等物。
十月高麗遣使廣評侍郎韓元圭等來朝貢。
漢隱帝乾祐元年五月回鶻可汗遣使入貢獻馬一百二十疋玉鞍轡玉團七十三白ふ百二十七貂鼠皮二百二十六牛尾一百四十八玉占棄三百三十四。又羚羊角岡砂諸藥于闐國遣使朝貢。
周太祖廣順元年二月西州回鶻遣都督來朝貢玉大小六團一團碧琥珀九斤白ふ布一千三百二十九段白褐二百八十段珊瑚六樹白貂鼠皮二千六百三十二黑貂鼠皮二百五十青貂鼠皮五百三舊貂鼠襖子四白玉環子碧玉環子各一鐵鏡二玉帶鉸具六十九玉帶一諸香藥稱是回鶻遣使摩尼貢玉團七十七白ふ段三百五十青及黑貂鼠皮共二十八玉帶玉鞍轡鉸具各一副牛尾四百二十四大琥珀二十顆紅鹽三百斤胡桐淚三百九十斤餘藥物在數外。
四月西域僧嗛縛朝貢。
二年正月高麗權知國事王詔遣廣評侍郎徐逢等九十七人來朝貢。
三月回鶻遣使每與難支使副骨迪歷等十二人來朝貢玉團三瑚樹二十琥珀五十斤貂鼠皮毛褐白ふ岑皮靴等。
七月高麗僧思泰獻方物。
三年正月回鶻入朝使獨呈相溫貢白ふ段七百七十玉團一珊瑚片七十。
十一月西天僧薩滿多等十六族貢馬。
世宗顯德元年二月回鶻朝貢使以寶玉進上。
五月回鶻朝貢使因難狄略進方物。
十月高麗國遣王子大相王融來貢方物。
二年十一月高麗復遣本國廣評侍郎荀質來貢方物稱賀登極。
三年二月回鶻遣使貢方物。
五年九月占城國王釋利因德漫遣其臣莆訶散等來貢方物中有灑衣薔薇水一十五琉璃瓶言出自西域凡鮮華之衣以此水灑之則不マ而復郁烈之香連歲不歇。又進猛火油八十四琉璃瓶是油得水而愈熾彼國凡水戰則用之。
六年正月高麗國王王昭遣使臣王子佐蒸王兢佐尹皇甫魏光等來進名馬及織成衣襖弓劍器甲等女真國遣使阿辨等來貢方物。
二月回鶻使貢方物。
六月占城國進奉使莆訶散以雲龍形通犀帶一條菩薩石一片上進。
恭帝顯德六年八月高麗國遣使朝貢兼進別序孝經一卷越王孝經新義八卷皇靈孝經一卷孝經雌圖二卷。
十一月高麗復遣使貢銅五萬斤白水精各二千顆。
●卷九百七十三
○外臣部·助國討伐
忿鷙沓貪以攻戰為業者夷狄之謂也。故古先哲王懷之以恩信驚之以威武長轡遠馭羈縻不絕而已至乃皇靈所及惠澤遐暢革心面內鄉風慕義或出師於經綸之始或致騎於討伐之際或鄰壤之亂資之驅除狂寇之法亟往戡定或奏牘以明誠款或應募而效忠順或饣襄饣鬼之師旅或鄉道乎!國邑至有席和親之勢赴中原之難奮發義勇廊廟氛祲者焉。《詩》曰:食我桑椹懷我好音茍非慎德之至敷教之廣亦疇能感動殊類致其死力哉!龜錯有言曰:以蠻夷攻蠻夷中國之形也。斯王者撫禦之略可不務乎!
周武王伐商羌{髟矛}率師會於牧野(書所謂微盧彭濮是也。)。
漢高祖初為漢王元年五月發夷還伐三秦秦地既定乃遣還巴中復其渠帥羅樸督鄂度夕龔七姓不輸租賦餘戶乃歲入寶錢口四十世號為版楯蠻夷遂世世服至於中興郡守常率以征伐。
四年八月漢王擊楚軍廣武北貉(莫客切)燕人來致梟騎助漢(貉在東北方三韓之屬皆貉類也。)。
武帝元鼎五年四月南越王相呂嘉反使馳義侯遺(遺越人降為馳義侯)別將巴蜀罪人發夜郎兵下牂牁江咸會番禺遺兵未及下南越已下帝便令征西南夷平之天漢二年以匈奴降者界和王為開陵侯將樓蘭國兵始擊車師。
征和四年遣重合侯馬通將四萬騎擊匈奴道過車師北復遣開陵侯將樓蘭尉犁危須凡六國兵別擊車師勿令得遮重合侯諸國兵共圍車師王降服臣屬昭帝始元五年秋大鴻臚田廣明擊平益州夷帝曰:鉤町侯亡波率其邑君長人民擊反者(鉤音鉅於切町音大鼎切)斬首捕虜有功其立亡波為鉤町王。
宣帝本始二年六月大發擊匈奴初昭帝末匈奴連發大兵侵擊烏孫取車延惡師帝使使謂烏孫趣持公主來(武帝以宗室女妻烏孫也。)烏孫公主上書下公卿議救未決會帝即位烏孫昆彌復上書言連為匈奴所侵削昆彌願發國半精兵人馬五萬匹盡力擊モ奴唯天子出兵哀救公主,於是大發關東輕銳士選郡國吏三百名抗健習騎射者皆從軍遣御史大夫田廣明五將軍出塞及校尉常惠使護發兵烏孫西域昆彌自將翕侯以下五萬餘騎從西方入與五將軍兵凡二十餘萬眾匈奴聞漢兵大出老弱[B12H]走驅畜產遠遁逃([B12H]古奔字驅與驅同)是以五將軍少所得常惠與烏孫兵至右谷蠡庭獲單于父行(行音胡浪切)及嫂居次名王犁汗都尉千長將以下三萬九千餘級虜馬牛羊驢羸橐七十餘萬漢封惠為長羅侯然匈奴民眾死傷而去者及畜產遠移死亡不可勝數,於是モ奴遂衰耗(耗減也。音呼到切)。
地節二年漢遣侍郎鄭吉校尉司馬憙將免刑罪人田渠犁積穀欲以攻車師至秋收穀吉憙發城郭諸國兵萬餘人自與所將屯田士千五百人共擊車師交河城破之(謂西域諸國為城郭者言不隨畜牧遷徙以別於モ奴)。
元康元年衛侯馮奉世使送大宛客即以節諭告諸國王因發其兵南北合萬五千人擊殺莎車王。
元帝建昭二年西域副校尉陳湯矯制發城郭諸國兵車師戊己校尉屯田吏士漢兵胡兵合四萬餘人擊郅支單于斬之生虜百四十人降虜千餘人賦予城郭諸國所發十五(賦予謂班予之也。所發十五王謂所發諸王之兵共圖郅支王也。)。
後漢建武初氐人悉附後隗囂族人隗茂反殺武都太守氐人大豪齊鍾留為種類所敬信威服諸豪與郡丞孔奮擊茂破斬之。
十八年夷渠帥棟蠶與諸種反十九年武威將軍劉尚發廣漢犍為蜀郡人及朱提夷合萬三千擊平之二十五年南匈奴單于遣弟左賢王莫將兵萬餘人擊北單于弟鞬左賢王生獲之。又破北單于帳下並得其眾合萬餘人馬七千疋牛羊萬頭北單于震怖卻地千里初帝造戰車可駕數牛上作樓櫓置於塞上以拒匈奴時人見者或相謂曰:讖言漢九世當卻北狄地千里豈謂此耶及是果拓地焉北部鞬骨都侯與右骨都侯率眾三萬餘人來歸南單于。
二十五年鮮卑都護偏何等詣遼東太守祭彤求自效功因令擊北モ奴左伊育訾部斬首二千餘級明帝永平元年鮮卑都護偏何擊破赤山斬其魁帥持首級詣遼東受賞賜。
五年北匈奴六七千騎入於五原塞遂寇雲中至原陽南單于擊卻之西河長史馬襄赴救虜乃引去十六年大發緣邊兵遣諸將四道出塞征北モ奴南單于遣左賢王信隨大仆祭彤及吳棠出朔方高闕攻臯林溫禺犢王於涿邪山虜聞漢兵來悉渡漠去彤棠坐不至涿邪山免。
章帝建初元年臯林溫禺犢王復將眾還居涿邪山南單于聞知遣輕騎與緣邊郡及烏桓兵出塞擊之斬首數百級降者三四千人是年哀牢王類牢反叛帝募發越益州永昌夷漢九千人討之明年春邪龍縣昆明夷鹵承等應募率種人與諸郡兵擊類牢於博南大破斬之傳首雒陽賜鹵承帛萬匹封為破虜傍邑侯。
和帝永元元年以征西將軍耿秉與車騎將軍竇憲率騎八千與度遼兵及南單于眾三萬騎出朔方擊北虜大破之北單于奔走首虜二十餘萬人。
二年南單于復上求滅北庭遣行中郎將班固報命南單于,於是遣左谷蠡王獅子等將左右部八千騎出雞鹿塞中郎將耿譚遣從事將讖之至涿邪山乃留輜重分為二部各引輕兵兩道襲之左部北過西海至河雲北右部從匈奴河水西繞天山南度甘微河二軍俱會夜圍北單于大驚率精兵千餘人合戰單于被創墜馬復上將輕騎數十遁走僅而免脫得其玉璽獲閼氏及男女五人斬首八千級生虜數千口而還。
鮮卑大都護校尉帥部眾從烏丸校尉任嘗擊叛者封校尉為率眾王。
安帝元初元年秋西羌號多與諸種鈔掠武都漢中巴郡板楯蠻將兵救之漢中五官椽程信率壯士與蠻共擊破之號多退走還斷隴道與零昌通謀護羌校尉侯霸騎都尉馬賢將湟中吏人及降羌胡抱罕擊之。
三年夏度遼將軍鄧遵率南單于及左鹿蠡王須沈萬騎擊零昌於靈州斬首八百餘級封須沈為破虜侯。
六年秋鮮卑入馬城塞殺長吏度遼將軍法積射士三千人及中郎將馬續率南單于與遼西右北平兵馬會出塞追擊大破之。
元光元年十二月高句驪馬韓貊圍玄菟城扶餘王遣子與州郡並力討之。
是年鮮卑寇邊度遼將軍耿夔與溫禺犢王呼尤徵將新降者出塞討擊。
延光元年二月扶餘王遣子將兵救玄菟擊高句驪馬韓貊破之遂遣使貢獻。
順帝永建元年西域長史班勇率車師後王農奇子加特奴及八滑等發精兵擊北虜呼衍王破之勇,於是上立加特奴為後王八滑為後部親漢侯。
是年秋鮮卑其至鞬寇代郡明年春中郎將張國遣從事將南單于兵步騎萬餘人出塞擊破之時遼東鮮卑六千餘騎亦寇遼東玄菟烏桓校尉耿曄發緣邊諸郡兵及烏桓率眾玉出塞擊破之。
六年烏桓校尉耿曄遣司馬將胡兵數千人出塞擊鮮卑破之冬漁陽太守。又遣烏桓兵擊之烏桓豪人扶氵敕官勇健每與鮮卑戰取䧟敵詔賜號率眾君。
陽嘉元年敦煌太守徐繇遣疏勒王臣盤發三萬人擊于闐破之。
是年冬烏桓校尉耿曄遣烏桓親漢都尉戎末率眾王侯咄歸等出塞抄擊鮮卑大斬獲而還賜咄歸等已下為率眾王侯長賜采繒各有差鮮卑後冠遼東屬國,於是耿曄乃移屯遼東無慮城拒之。
二年春匈奴中郎將趙稠遣從事將南匈奴骨都侯夫沈等出塞擊鮮卑破之斬獲甚眾詔賜夫沈金印紫綬及縑采各有差。
三年夏車師後部司馬率加特奴等千五百人掩擊北モ奴於閶吾陸谷壞其廬落斬數百級獲單于母季母及婦女數百人牛羊十餘萬頭車千餘兩兵器什物甚眾。
四年春北匈奴呼衍王率兵侵車師後部詔令敦煌太守發諸國兵及玉門關侯伊吾司馬合六千三百騎救之。
永和三年冬燒當種那離等叛護羌校尉馬賢將湟中義從兵及羌胡萬餘騎掩擊斬之。
五年夏南單于左部句龍王吾斯車紐等背叛度遼將軍馬續與中郎將梁並烏桓校尉王元發緣邊兵及烏桓鮮卑羌胡合二萬餘人掩擊破之。
桓帝建和二年白馬羌寇廣漢屬國益州刺史率板楯蠻討破之斬首招降二十萬人。
延熹元年鮮卑寇邊冬使モ奴中郎將張奐率南單于出塞擊之。
靈帝建寧二年涼州刺史孟佗遣從事任涉將敦煌兵五百人與戊己司馬曹寬西域長史張晏將焉耆龜茲車師前後部合三萬餘人討疏勒攻楨中城四十餘日不能下乃引去。
是年高句麗伯固遣大加優居主簿然人等助玄菟太守公孫度擊富山賊討平之。
熹平五年諸夷反叛以太尉椽巴郡李為益州刺史龐芝發板楯蠻擊破平之。
六年南匈奴與中郎將臧出雁門擊鮮卑檀石槐大敗而還。
獻帝建安十六年七月曹公西征關中田銀反河間鮮卑軻比能將三千餘騎隨烏丸校尉閻柔擊破銀魏明帝景初三年太尉司馬宣王與高句麗位宮率眾討公孫淵宮遣主簿大加將數千人助軍。
齊王正始七年幽州刺史丘儉討句麗遣玄菟太守王頎詣扶餘位居遣大加郊迎供軍糧。
晉惠帝時鮮卑大人務勿塵遣軍助東海王越征討有功王俊表為親晉王封遼西公嫁女與務勿塵以結鄰援。
懷帝即位以鮮卑大人務勿塵為大單于率眾助國征討。
宋明帝初即位四方反叛西陽蠻田益之田義之成邪助田光興等起義攻郢州克之以益之為輔國將軍都統四山軍事。
後魏大武太平真君九年六月悅般國遣使求與王師俱討蠕蠕帝許之。
九月遣成周公萬度歸討鄢耆詔伊吾王唐契弟和與伊落率所領起起度歸和奉詔會度歸喻下柳驢以東六城因共擊破居羅城拔之後同征龜茲度歸令和鎮鄢耆時柳驢戍主乙真伽率諸胡將據城而叛和領輕騎一百匹入其城擒乙真伽斬之繇是諸胡款附西域克平和有力也。
隋帝即位初鐵勒犯邊將軍馮孝慈戰不利鐵勒遣使謝罪請降帝遣黃門侍郎裴矩慰撫之諷令擊吐谷渾鐵勒許諾即勒兵襲吐谷渾大敗之。
大業八年征遼誅鞂鞨國渠帥突地稽率其徒以從每有戰功賞賜厚。
唐高祖初舉義兵遣晉陽令劉文靜使於突厥始畢可汗令率兵相應帝至龍門始畢可汗遣特勒康稍利等率兵五百馬二千匹會於麾下。又遣二千騎助軍從平涼城。
武德三年太宗在藩受詔討劉武周次太原突厥可汗處羅遣其弟步利設率千騎與官軍會。
四年巴東蠻帥冉安昌率兵與大軍平蕭銑安昌者盤瓠之苗裔代為蠻帥。
太宗貞觀十三年薛延陁遣使上言高昌雖貌事至尊而翻覆不實擅發兵與欲谷設擊天子所立之國奴受國厚恩嘗思報效乞發所部為官軍前驅以討之帝嘉其誠節遣戶部尚書唐儉右領軍大將軍執失思力賫繒帛以賜之。
二十一年遣左驍衛大將軍阿史那社爾為昆山道行軍大總管與安西都護郭孝恪司農卿楊弘禮率五將。又發鐵勒十三部兵十餘萬騎以伐龜茲。
二十二年四月西突厥賀魯以王師問罪龜茲固請前驅願為鄉導仍以數十騎馳來謁帝詔授以昆丘道行軍總管宴之於嘉壽殿及文武三品畢景甚歡錫賀魯綾采仍解所服之衣以賜之。
五月右衛率府長史王元策擊帝那伏國大破之初元策使天竺國會中天竺國王死國大亂那伏帝王阿羅那順自立發胡兵以拒元策元策宵遁抵於吐蕃之西界以書徵鄰國之兵吐蕃發精銳一千二百人泥婆羅國發七千餘騎與元策擊阿羅那順大破之吐蕃尋遣使來獻捷(又王元策往西域為中天竺所劫章求拔國王發兵赴之破賊有功)六月薛延陁餘眾二萬人侵瀚海金徽幽陵三郡發燕然副都元禮臣率九姓鐵勒捕之(薛延陁西遁之眾共推故真珠毗伽可汗夷男兄子咄摩支為伊特勿失可汗請居郁督軍山之北鐵勒素服薛延陁之眾及咄摩支之至也。九姓渠帥莫不危懼朝議恐為磧北之患令英國公李進加討擊率九姓鐵勒二萬騎至天山咄摩支見官軍至惶駭詣詔使蕭嗣業請降)。
七月西突厥國相屈利啜請率所部從討龜茲。
是年回紇菩薩遣使入貢以破薛延陁功賜宴內殿先是擒降突厥頡利等可汗之後北虜唯回紇薛延陁為盛帝冊西突厥莫賀咄為可汗遣統回紇仆骨同羅思結阿跌等部至是回紇酋帥吐迷度與諸部大破薛延陁多彌可汗。
高宗永徽二年瑤池都督阿史那賀魯叛西據咄陸可汗之地進寇庭州回紇婆閏等諸部屬請討之帝前後遣梁建方契何力程知節等率兵進討皆不克而還帝乃擢蘇定方為大總管領回紇等兵與阿史那彌射步真等分出西州金山兩道以經略之定方至金山之北其俟斤賴獨祿率萬餘帳來降定方發其千騎進至曳河之西賀魯率十姓兵馬。且十萬來拒戰定方領回紇及漢兵萬餘人迎擊賊輕定方兵少四面圍之定方令步卒據其原攢槊外向自領漢騎陳於北原賊先擊步軍三沖不動定方乘勝擊之賊遂大潰追奔三十里斬獲數萬人明日總兵復追賀魯之眾五弩矢畢部落相次來降五咄六部落聞賀魯敗各向南道降於步真所至蕃人皆相率歸降曰:我舊主也。定方至雙河與彌射步真相會兩軍合勢去賀魯所居三百里布陣長驅徑至金牙山賀魯牙所時賀魯集諸眾欲獵定方與彌射縱兵擊之盡破其牙帳生擒數萬人並獲其鼓纛器械賀魯遂與運及其女夫閻啜等脫走投石國。
顯慶元年西突厥賀魯犯邊詔程知節蘇定方等領兵並邏紇大破賀魯於陰山再破於牙山。
則天萬歲通天元年契丹首領李盡忠孫萬榮反叛攻䧟榮府突厥默啜遣使上言請還河西降戶即率部落兵馬為國家討賊擊契丹制許之默啜遂攻討契丹部眾大潰盡獲其家口。
玄宗開元四年七月突厥可汗默啜背恩為九姓拔曳固所殺斬其首送至京師。
六年契丹婆固為其臣可突於所攻奔營州都督許欽淡令薛泰帥驍健五百人徵奚王李大酺及婆固合眾以討可突於官軍不利婆固大酺臨陣被殺。
八年南天竺國王屍利那羅僧伽請以戰象及兵馬討大食及吐蕃等仍求有以名其軍帝甚嘉之名軍為懷德軍。
是年冬朔方大總管王晙奏請西征拔悉蜜東發契丹兩蕃期以明年秋初數道俱入掩突厥牙帳於稽落河上。
九年秋扌友悉密扌友果臨突厥牙帳而王晙及兩蕃不至悉密懼而引去。
二十二年二月新羅王興光從弟左領軍衛員外將軍忠信上。表曰:臣所奉進止令臣執節本國發兵馬討除鞂鞨有事續奏者臣自奉聖旨誓將致命當此之時為替人金孝方身亡便留臣宿衛臣本國王以臣久待天庭遣從侄至廉代臣今已到訖臣即合還每思前所奉進旨無忘夙夜陛下先有制加本國王興光寧海軍大使錫之旌節以討凶殘皇威載臨雖遠猶近君則有命臣敢不祗蠢爾夷俘計以悔禍然除惡務本布憲維新故出師義貴乎!三申縱敵患貽於數代伏望陛下因臣還國以副使假臣盡將天旨再宣殊裔豈惟斯怒益振固亦武夫作氣必傾其巢六靜此荒隅遂夷臣之小誠為國家之大利臣等復乘桴滄海獻捷丹圍效毛髪之功答雨露之施臣所望也。伏望陛下圖之帝許焉。
天寶三載扌友悉密國伐突厥烏蘇米施可汗斬之傳首闕下。
十三載閏十一月東曹國王設阿及安國副王野解及諸胡九國王並遣上表請同心擊黑衣辭甚切至帝方務以懷柔皆勞賜慰喻遣之以安西域。
肅宗至德元年八月帝在靈武回紇首領吐蕃酋長相繼而至並請和親兼之討賊(時安祿山䧟西京也。)。
十一月回紇自北投朔方節度。《郭子》儀與回紇破同羅賊三千人於河上盡收其器械馬輜重旗幡等是年于闐國王尉遲勝聞祿山反勝乃令弟攝行國事自率兵五千赴難國人遮留勝以少女為質而後行帝待之甚厚授特進兼殿中監。
二年二月帝在鳳翔吐蕃遣使來朝請助討賊引見之賜以束帛器物有差。
九月回紇葉護太子領兵四千餘眾助討逆賊回紇葉護太子入見帝親宴慰賜以金帛器物恣其所欲待之甚厚元帥廣平王領朔安安西回紇大食之兵十五萬將收西京王既見回紇王子葉護約為兄弟接之頗有恩信葉護大喜是月戊子回紇大首領達干等一十三人從葉護至扶風見。《郭子》儀留之設宴三日葉護太子曰:國家有難遠來相助何暇食為子儀因留之宴畢便發庚子蕃漢大軍齊進壬寅元帥廣平王分回紇銳卒剪其埋軍賊知伏師敗氣索回紇。又取大營之背與北庭行營節度李嗣業合勢表裏夾戰自午及酉斬首六萬級填溝澗而死者十二三賊軍大潰餘軍入城中囂聲夜不止癸卯元帥廣平王整軍容入長安中軍兵馬使仆固懷恩領回紇及南蠻大食等軍從城南過水東下營十月壬戍遂收復東京。
十一月回紇葉護自東京至敕百官於長樂驛迎之帝御宣政殿宴設葉護升殿其餘酋長列於階下賜錦繡繒采金器銀物甚眾葉護辭歸帝謂曰:為國家成大事何遽去耶葉護奏曰:回紇士卒為陛下更收范陽為馬少不足以討除餘孽請歸取馬帝許之。
乾元元年六月回紇遣宰相帝德領驍將三千人助國討逆賊。
七月吐火羅葉護烏那多並九國首領來朝請助國討賊帝令赴朔方行營。
二年二月回紇骨啜特勒等率眾從。《郭子》儀與九節度於相州城下戰不利三月壬子回紇王子骨啜特勒及宰相等十五人自相州奔於西京帝宴之於紫宸殿庚寅辭還行營。
代宗寶應元年九月回紇可汗舉國兵馬至太原遣使奉表請助王師討平殘寇。
十月壬戍詔元帥雍王為諸軍先鋒會諸道節度使於陜州率回紇軍齊進壬申次於雒陽之北郊逆賊史朝義潛使反間回紇左殺執其使以獻甲戍雍王整隊伍為先鋒仆固懷恩等率回紇等繼進大敗賊於橫水朝義東奔汴州東都平時回紇至東京肆行殘忍傷死者萬計代宗以外蕃功高特容之以回紇達啜嬌子骨祿俟斤襲父特進崇義王留宿衛孫闕達於為員外羽林將軍放還蕃。
永泰元年九月叛臣仆固懷恩誘吐蕃數十萬入寇大掠京畿而去十月至州與回紇相遇復合從入寇河中節度。《郭子》儀因說回紇曰:吐蕃本吾舅甥國無負而至是無親也。若倒戈乘之如拾芥耳。且其羊馬蔽地數百里是謂天賜不可失也。今能逐戎以利舉與我繼好而凱旋不亦善乎!會懷恩報死於靈州群虜無所統遂許諾吐蕃知之其夕奔退回紇逐之子儀分眾軍以接其後吐蕃大敗而回紇逐之至靈臺再破之告捷於子儀使歸諸朝獲牛羊馬數十萬收其所掠士女四千人。
大歷二年九月吐蕃寇靈州十月党項首領來朝請助國供靈州軍糧。
十二年吐蕃寇黎雅兩州劍南西川節度使大破之會南蠻ト羅鳳來援於望漢城生擒吐蕃大寵宮論器然獻於闕下。
德宗興元元年二月帝在山南時朱Г盜據宮殿詔以右散騎常侍兼御史大夫於頎往涇州已來宣慰吐蕃仍與州府計會頓迎時吐蕃款塞請以兵助平國難故遣使焉。
四月渾瑊與吐蕃論莽羅之眾大破朱Г將韓張庭芝宋歸朝等於武功之武亭川斬首萬餘級。
貞元五年十月劍南節度使韋臯遣將王有道等與東蠻兩林苴那時勿鄧夢沖等率兵於故州臺登北谷大破吐蕃青城臘城二節度。
八年正月吐蕃與回鶻戰敗徵兵於南詔蠻王異牟尋時牟尋為西川節度使韋臯所招撫已定計歸順欲因徵兵以襲之遣兵五千人往戍。又自將數萬踵其後晝夜兼行乘其無備大破吐蕃於神川鐵橋遣使告扌建。且使臯使閱其所虜獲及城堡以取信焉臯上言牟尋收鐵橋已來城壘一十六擒其王五人降其眾一萬餘。
穆宗長慶二年豐州上言前助太原討鎮州回紇李義節等三千人去三月二十三日歸蕃訖先是裴度招討幽鎮之亂回鶻請以兵從度討伐朝議大以為不可遂命中人止回鶻令歸會其已至豐州北界發繒帛七萬匹賜之方還。
懿宗咸通七年十月沙州張義潮奏差回鶻首領仆固俊與吐蕃大將尚恐熱交戰大敗蕃寇斬尚恐熱傳首京師。
晉高祖天福二年十一月詔賜北朝曷魯相公聶相公幽州趙思溫繒帛器皿以前屯瀛州援王師討魏故也。
●卷九百七十四
○外臣部·異
先王之禦夷狄也。接之以禮示之以信濡之以惠澤聳之以威德羈縻勿絕而已蓋以其桀驁成性荒簡無常不可以臣畜之也。三代而下因其慕鄉厚加恩紀以申撫納或優厥贈賄或被以冠帶賜印綬以異其數班幣帛以將其意以至殊館穀之待加優戲之娛紆車駕以臨侍命公卿而祖道。又復哀其淪喪錄其勛伐恩及母妻賞逮臣仆用能綏懷遐阻窒其侵叛之原震耀威靈成乎!率服之盛斯亦來遠之奇策也。
周成王既伐東夷肅慎來賀(海東諸夷駒麗扶餘貊之屬武王克商皆通道焉成王即政而叛成王伐而服之故肅慎氏來賀)王俾榮伯作賄肅慎之命(榮國名同姓諸侯為卿大夫王使之為命書以幣賄賜肅慎之夷)。
漢文帝元年以南粵王趙佗親冢在真定置守邑(親謂父母也。)歲時奉祀召其從昆弟尊官厚賜寵之。
武帝元鼎四年南粵王興上書請比內諸侯三歲一朝帝許之賜其丞相呂嘉銀印及內史中尉太傅印餘得自置。
元封二年既平西南夷其君長以百數獨夜郎滇受王印滇小邑也。最寵焉。
天漢二年以匈奴降者界和王為開陵侯。
昭帝元鳳四年平樂監傅介子刺殺樓蘭王漢乃立樓蘭王先降漢者弟尉屠耆為王更名其國為鄯善為刻印章賜以宮女為夫人備車騎輜重(重直用切)丞相將軍百官送至橫門外(橫音光)祖而遣之(為設祖道之禮也。)宣帝本始三年校尉常惠將烏孫兵入匈奴右地大克獲漢遣惠持金幣賜烏孫貴人有功者。
元康元年龜茲主絳賓來朝王及夫人皆賜印綬夫人號稱公主(夫人即烏孫公主女也。王上書言得尚漢外孫願與公主女俱入朝也。)賜以車騎旗鼓歌吹數十人綺繡雜繒琦珍凡數千萬(琦音奇)留。且一年厚贈送之。
二年烏孫昆彌及太子左右大將都尉皆遣使凡二百餘人入漢迎公主天子自臨平樂觀會匈奴使者外國君長大角抵設樂而遣之。
甘露二年匈奴呼韓邪單于款五原塞(款叩也。)願奉國珍朝三年正月詔曰:蓋聞五帝三王教化所不施不及以政今匈奴單于稱北蕃朝正朔朕之不逮德不能弘覆其以客禮待之令單于位在諸侯王上贊謁稱臣而不名,於是朝天子於甘泉宮漢寵以殊禮賜以冠帶衣裳黃金璽綬(古戾字戾草名也。以戾染綬亦諸侯王之制也。)玉具劍(標首鐔衛用玉為之也。鐔劍口旁橫出者也。衛劍鼻也。鐔音淫衛字本作彘其音同耳)佩刀弓一張矢四發(發猶今言箭一放兩放也。今則以一矢為一放也。)戟十(戟有衣之戟也。音啟)安車一乘鞍勒一具(勒馬轡也。)馬十五匹黃金二十斤錢二十萬衣被七十七襲(一稱為一襲猶今人之言以副衣服也。)錦繡綺縠雜帛八千匹絮六千斤禮畢使使者道單于先行宿長平(道讀曰導長平涇水上阪也。)帝自甘泉宿池陽宮登長平詔單于毋謁(不令拜也。)其左右當戶之群臣皆得列觀及諸蠻夷君長王侯數萬咸迎於渭橋下夾道陳帝登渭橋咸稱萬歲單于就邸留月餘遣歸國是時西域都護韓宣奏烏孫大史大祿大監皆可以賜金印紫綬以尊輔大昆彌漢許之。
黃龍元年呼韓邪單于復入朝禮賜如初加衣百一十襲錦帛九千疋絮八千斤。
元帝竟寧元年呼韓邪單于入朝禮賜如初加衣服錦帛絮皆倍於黃龍時。
成帝河平四年復株。若鞮單于來朝(復音服力追切)加賜錦繡繒帛二萬匹絮二萬斤它如竟寧時。
哀帝元壽二年烏珠留單于來朝加賜衣三百七十襲錦繡繒帛三萬匹絮三萬斤它如河平時。
後漢光武建武十七年莎車王賢遣使奉獻請都護乃因其使賜賢西域都護印綬及車旗黃金錦繡。
二十五年烏桓大人來朝(大人謂渠帥也。)南單于及扶餘王遣使詣闕貢獻(扶餘國在海東去玄菟千餘里)是時四夷朝貢絡繹而至天子乃命大會勞饗賜以珍寶。
二十六年南單于遣子入侍奉奏詣闕詔賜單于冠帶衣裳黃金璽糸咼綬(音戾綠色糸咼古蛙切紫青色也。)安車羽蓋華藻駕駟寶劍弓箭黑節三駙馬二黃金錦繡繒布萬匹絮萬斤樂器鼓車戟甲兵飲食什器自是單于歲盡取遣奉奏送侍子入朝中郎將從事一人將領詣闕漢遣謁者送前侍子還單于庭交會道路元正朝賀拜祠陵廟畢漢乃遣單于使令謁者將送賜采繒千匹錦四端金十斤大官禦食醬及橙橘龍眼荔支賜單于母及諸閼氏單于子及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骨都侯有功善者采繒合萬匹歲以為常。
二十九年賜南單于羊數萬頭。
中元元年南單于弟左賢王莫立帝遣使者賫璽書鎮慰授璽綬遺冠幘絳單衣三襲童子佩刀緄帶各一。又賜繒采四千匹令賞賜諸王骨都侯已下其後單于薨吊祭慰以此為常。
明帝永平四年遼東太守祭彤誘賂鮮卑使斬叛烏丸歆誌賁等首,於是鮮卑自敦煌酒泉以東邑落大人皆詣遼東受賞賜青徐二州給錢滅二億七千萬以為常。
和帝永元四年北モ奴右谷蠡王於除鞬自立為單于(鞬九言切於除鞬其名也。)款塞乞降遣大將軍左校尉耿拔即授印仍賜玉具劍羽蓋車一駟中郎將持節衛護焉九年益州郡僥外蠻及拈(音擅)國王雍繇調遣重譯奉國珍寶帝賜金印紫綬小君長皆加印綬錢帛。
安帝永初元年鮮卑大人燕荔陽詣闕朝賀鄧太后賜以玉印綬赤車參駕。
元初三年南單于右鹿蠡王須沈擊零昌於靈州斬首八百餘級封須沈破虜侯金印紫綬賜金帛各有差。
永寧元年扶餘王遣嗣子尉仇臺詣闕貢獻帝賜以印綬是年拈國王雍繇調遣使詣闕朝賀獻樂及幻人明年元會帝作樂於庭封雍繇調為漢大都尉賜印綬金銀采繒各有差。
順帝永建六年日南僥外蠻調便遣使貢獻帝賜調便金印紫綬。
陽嘉二年南匈奴骨都侯夫沈從匈奴中郎將王稠出塞擊鮮卑破之詔賜夫沈金印紫綬及縑采各有差。
永和元年抉餘王來朝帝作黃門鼓吹角抵戲以遣之。
漢安二年立呼蘭。若屍逐就單于兜樓儲為南單于兜樓儲先在京師天子臨軒大鴻臚持節拜授璽綬引上殿賜青蓋駕駟鼓車安車駙馬騎玉具刀劍什物(玉具標首鐔衛盡用玉為之)給采布二千匹賜單于閼氏以下金錦錯雜具駢車馬二乘遣行中郎將持節護送單于歸南庭詔太常大鴻臚與諸國侍子於廣陽城門外(廣陽雒陽城西面南頭門)祖會享賜作樂角抵百戲(角抵之戲則龍魚爵馬之屬言兩兩相當亦角而為抵對即今之鬥角古之角抵也。)帝幸胡桃宮臨觀之魏文帝黃初元年更授匈奴南單于呼廚泉衛璽綬賜青蓋車乘輿寶劍玉。
三年鮮卑王步度根詣闕貢獻厚加賞賜。
明帝景初二年倭女王卑彌呼遣大夫難升米牛利等朝獻詔以難升米為率善中郎將牛利為率善校尉假銀印青綬引見勞賜遣還並賜倭王金帛錦罽刀鏡等物(事具外臣封冊門)。
齊王正始四年倭王遣使大夫伊聲耆掖邪拘等八人上獻拜率善中郎將印綬。
六年詔賜倭大夫難升米黃幢付郡假綬。
宋文帝元嘉七年天竺迦毗黎國王同愛遣使來奉獻金剛指環摩勒金環諸寶物赤白鸚鵡各一頭以其使主竺扶為建威將軍。
九年以吐谷渾慕容延為平東將軍吐谷渾拾虔為平北將軍吐谷渾耀伐為鎮軍將軍。
南齊武帝永明二年扶南王遣使那伽仙來獻方物詔曰:那伽仙屢銜邊譯頗悉中土闊狹令其具宣上報以絳紫地黃碧綠紋綾各五匹。
後魏孝文太和十五年高麗王璉卒帝為璉舉哀於城東行宮。
宣武永平三年十二月詔於青州立高麗廟。
孝莊達義元年詔蠕蠕主阿那瑰贊拜不名上書不稱臣。
後周武帝時突厥自俟斤以來其國富彊帝既與之和親歲給繒絮綿采十萬段突厥在京師者。又待以優禮衣錦食肉常以千數。
隋高祖開皇初突厥沙缽略奉表稱臣帝下詔肅告郊廟傳頒天下自是詔答諸事並不稱名以異之其妻可賀敦周千金公主賜姓楊氏編之屬藉改封大義公主。
七年正月先是突厥沙缽略獵於常代之間還至紫河鎮其牙帳為火所燒沙缽略惡之月餘而卒至是帝為廢朝三日遣太常吊祭焉贈帛五千其弟處羅俟立帝賜之鼓吹旗鼓。
十年突厥意利彌豆啟民可汗染千賜來朝射於武安殿選善射者十二人分為兩朋啟民曰:臣繇長孫大使得見天子今日賜射願入其朋許給晟箭六隻發皆入鹿啟民朋竟勝時長孫晟持節護突厥也。
帝大業三年幸榆林突厥啟民可汗來朝賜帛三千段乃禦千人大帳享啟民及其部落酋長三千五百人賜帛二十萬段其下各有差復下詔曰:德合天地覆載所以弗遺功格區㝢聲教所以咸洎至於梯山航海請受正朔襲冠解辮同被臣民是故王會納貢義彰前冊呼韓入臣待以殊禮突厥意利珍寶啟民可汗志懷沈毅世修藩職往者挺身違難拔足歸仁先朝嘉此款誠授以徽號資其甲兵之眾收其破滅之餘復祀於既亡之國繼絕於不存之地斯固施均亭育澤漸要荒者矣。朕以薄德祗奉靈命思播遠猷光融令緒是以親巡朔野撫寧藩服啟民深委誠心入奉朝覲其種落拜首軒墀言念丹款良以嘉尚宜隆榮數式優常典可賜路車乘馬鼓吹幡旗贊拜不名位在諸侯王上帝親巡雲內溯金河而東北幸啟民所居啟民奉觴上壽跪伏甚恭帝大悅賦。《詩》曰:鹿塞鴻旗駐龍庭翠輦回氈帷望風舉穹廬向日開呼韓頓顙至屠耆接踵來索辮擎膻肉韋獻酒杯何如漢天子空上單于臺帝賜啟民及公主金甕各一及衣服被褥錦采特勒以下各有差啟民仍扈從入塞至定襄詔令歸藩。
四年四月突厥啟民可汗朝於東都禮賜益厚。又詔曰:突厥意利珍豆啟民可汗率領部落保附關塞遵奉朝化思改戎俗頻入謁覲屬有陳請以氈墻毳幕事窮荒陋上棟下宇願同比屋誠心懇切朕之所重宜於萬壽戍置城屋具帷帳床褥以上隨事量給務從優厚稱朕意焉是年疾終帝為廢朝三日。
二年六月高昌王吐屯設來朝帝御觀風行殿盛陳文物奏九部樂魚龍曼延宴於殿上以寵異之其蠻夷陪列者三十餘國。
八年突厥處羅從征高麗賜號為曷薩那可汗賞賜甚厚。
唐高祖武德元年十月戊寅宴突厥使者奏九部樂於庭引骨咄祿特勒升御坐以寵之。
十二月西突厥曷薩那可汗自宇文化及所來降帝為之興引升御坐賜以酒食。
二年六月己酉突厥始畢可汗卒遣使來告帝舉哀於長樂門賻物三萬。
三年正月甲午宴突厥奏九部樂於庭賜采有差五月庚午宴突厥使奏九部樂於庭賜帛各有差。
七年七月戊戍交州首領來朝奏九部樂以宴之賚物各有差。
八年四月己丑宴西藩突厥林邑使者奏九部樂於庭。
太宗貞觀元年西突厥統葉護為伯父所殺帝聞統葉護之死甚悼之遣賫玉帛至其死所祭而焚之會其國亂不果至而止。
三年正月辛亥契丹渠帥來朝賜之鼓纛。
五年十月己酉順州都督北平王阿史那什缽卒帝舉哀於永安門贈甚厚詔中書侍郎岑文本為立碑什缽始畢可汗之子初與頡利有隙故來奔帝禮之甚厚。
是月大酋俟斤多濫曷末率所部與回紇俱來朝見拜右驍衛大將軍燕然都督。
六年八月賜西突厥莫賀設鼓纛采萬。
八年正月癸未右衛大將軍阿史那咄卒即頡利可汗也。詔其國人葬之從其俗禮焚屍於灞水之東贈歸義郡王謚曰:荒葬事所須隨用供給其舊臣胡祿達官吐渾邪自剄以殉渾邪者頡利之母婆施氏之媵臣也。頡利初誕以付渾邪至是哀慟而死帝聞而異之贈中郎將仍葬於頡利墳側詔中書侍郎岑文本制頡利及渾邪之事以紀之。
六月戊午右衛大將軍懷德王阿史那蘇尼失卒帝舉哀於大猷門。
十四年十二月乙卯高麗長子桓權來朝遣職方郎中陳大德迎勞於柳城。
十六年十月庚子宴諸蕃使於兩儀殿帝謂沙缽羅俟斤曰:延陁本一部落俟斤本我所立始十餘年自何如頡利之眾而侵我邊疆我才發甲騎傾其部落爾欲與我為冤不過欲費我邊境十羊五馬耳今見爾遣使謝罪舍爾前過情好如初宴罷賜帛各有差。
十一月甲申帝為高麗王高武舉哀於苑中詔贈物三百遣使持節往吊祭焉。
二十一年正月鐵勒回紇侯利弦等諸姓並同詣闕朝見帝親賚其緋黃瑞錦及衤票領袍鐵勒等睹而驚駭以為未嘗聞見捧戴拜謝盤叫於塵埃中及還蕃帝御天成殿陳十部樂而遣之。
二十二年四月西突厥賀魯以王師問罪龜茲固請前驅願為鄉導仍以數十騎馳來謁帝詔授以昆丘道行軍總管宴之於嘉壽殿文武三品畢景甚歡錫賀魯綾采仍解所服之衣以賜之。
八月以回鶻忠武將軍兼大俟斤俱羅勃吞莫賀咄拔固折為右武衛大將軍。
十月甲戍以回紇吐迷度子前左屯衛翊衛左郎將婆閏為左驍衛大將軍大俟斤利發使持節回紇部落諸軍事氵海都督。
十二月新羅國遣其相伊贊子金春秋及其子文王來朝帝遣光祿卿柳亨持節郊勞之既至以春秋為特進文王為左武衛將軍春秋仍請改其章服以從中國制於是內出珍服賜春秋等令府給其將從。
高宗真顴二十三年二月癸巳特進新羅金春秋還國令三品已上宴餞之優禮甚備太宗貞觀二十三年六月即位七月于闐國王伏闍信來朝拜右衛大將軍。又授其子葉護玷為右驍衛將軍並賜金帶錦袍布帛六千段並宅一區留數月而遣之因請留子弟以備宿衛太宗葬昭陵刻石像其形列於玄闕之下。
永徽元年五月寶王吐蕃贊府薨帝舉哀於光化門遣右武侯將軍鮮于濟賫璽書往吊祭之。
顯慶五年九月蘇定方降百濟王義慈以獻數日病卒贈金紫光祿大夫衛尉卿特許其舊臣赴喪仍葬於孫皓陳叔寶墓之側官為立碑。
是年新羅王金真德卒帝為舉哀於永光門使太常丞張友收持節吊祭之賜開府儀同三司仍賜綾采三百段。
龍朔元年九月特進新羅王金春秋薨帝於雒城門舉哀遣使持節往吊之。
則天聖歷二年十月吐蕃首領贊婆至遣羽林飛騎郊外迎之庚戌宴贊婆於武威殿極歡而罷。
中宗神龍元年七月吐蕃大首領贊普卒帝為之舉哀廢朝一日。
景龍二年十二月丙申宴堅昆使於兩儀殿就其家吊焉。
四月己亥右衛大將軍員外置同正員濛池都護十姓可汗阿史那懷道加特進祿料並依品給。
六月丙寅吐蕃使宰相尚欽藏及御史名悉獵來獻賜一書帝御承天門樓命有司引見置酒於殿內享之。
七月丙辰突厥鼠尼施首領參有及突騎施領賀勒哥羅來降命有司宴之各賜帛五十疋。
十月庚辰宴新羅使於內殿敕宰臣及四品已上清官預焉胡祿屋二萬帳詣北庭內屬敕郭虔瓘存恤遣使賚紫袍金銀帶等二百餘事錦帛二萬段以賜之。
十二月壬戍沙陁金山等來朝宴於內殿三年正月戊申突厥葛邏祿下領裴達於來降授果毅兼葛州長史借紫金魚袋放還蕃。
三月已廿突厥攴匐忌等來朝帝親臨宴賜采繡金銀器物錦等有差語之曰:胡祿屋大首領軍衛將軍員外置支匐忌卿兩庭種落萬里歸降因變取通背逆從順既披誠節宜立功勛遠自邊隅來朝闕下言念忠款朕甚嘉之卿等既欲還蕃令宜坐飲務盡歡暢。
六月丁巳林邑國遣使來朝授其使右領軍衛員外將放還蕃。
八月丙辰高麗吐渾等諸蕃降附制曰:天亡驕子胡運其終國有忠臣漢封斯在高麗王莫離支高文簡都督跌思大吐渾大首領刺史慕容道奴郁射施大首領鶻屈利斤大首領刺史悉頡力高麗大首領拱毅等或遼海貴族或陰山寵子智則能永權而善謀從事本蕃頡頏高位料逆順之道知變通之節或誓以沈族或翻然庇身共驗郅支之亡遂觀繇余之入將軍遇毅永罷射雕使者迎降果聞乘傳棄寒苦之地就陽和之澤爾其誠哉!朕實休之宜開土宇之封式盛壇場之制文禮文簡可封遼西郡王食邑三千戶行左衛大將軍員外置同正員賜宅一區馬四匹物六百段跌思大可特進行右衛大將軍員外置兼跌都督封樓煩國公食邑三千戶賜宅一區馬三匹物五百段道奴可左威衛將軍員外置兼刺史封雲中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賜宅一區物四百段馬二疋鶻屈頡斤可左驍衛將軍員外置兼刺史封陰山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賜馬兩疋物二百段悉頡力可左武衛將員外兼置刺史封雁門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賜馬兩疋物四百段宅一區拱毅可左領軍衛將軍員外置兼刺史封平城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賜馬兩疋物四百段屈鶻頡川妻契賜物一百五十段手力二人各賜物五十段。
十月己未授北蕃投降九姓思結都督磨散為左威衛將軍大首領斛薛移利殊功為右領軍衛將軍契都督邪沒施為右威衛將軍匐利羽都督莫賀突默為右驍衛將軍首領延陁薛渾達都督為右威衛將軍奴賴大首領前自登州刺史奴賴孝為左領軍將軍跌首領刺史裴艾為右領軍並員外置依舊兼刺史賜紫袍金帶魚袋七事采帛各三百段放還蕃四年三月丁亥新羅遣其臣金楓厚來賀正授員外郎放還蕃。
四月辛亥突厥俾失州大首領伊羅友闕頡斤十囊來降封其妻阿史那氏為雁門郡夫人以向化寵之也。
七月戊子大食國黑密牟尼蘇於漫遣使獻金線織就寶裝玉灑地瓶各一授其使員外中郎將放還蕃九月甲戍蠻大首領洪光乘等五人來朝並授員外郎將特留宿衛。
閏十二月東蕃遠蕃鞂鞨部落拂涅部落勃律國皆遣大首領來朝並賜物三十段放還蕃。
五年四月甲戍進封奚饒樂郡王李大酺妃固安縣主辛氏為固安公主。
五月壬子天竺國遣使來朝詔曰:中天竺國大首領大野迷地羅梵摩寺殊邦慕德重譯來朝是加獎用益誠心可毅部尉賜緋袍銀帶放還蕃。
六月丙子文單國真臘國朝貢使還蕃並降璽書及帛五百疋賜國王文單真臘皆南方小國也。常奉正朔職貢不絕帝嘉之故有是寵。
七月己亥突厥遣使獻馬授其使郎將放還蕃降書喻之曰:皇帝敬問突厥可汗使人他滿達於至所言堅昆使來及吐蕃使不願入漢並奚契丹等俱知之朕於西夷亦信而已來無所拒去無所留可汗好心遠申委曲深知厚意今附銀胡瓶盤及雜采七十匹至可領取。
十月丁卯日本國遣使朝貢戊辰敕曰:本國遠在海外遣使來朝既涉滄波兼獻邦物其使真人莫問等宜以今月十六日於中書宴集乙酉鴻臚寺奏日本國使請謁孔子廟堂禮拜寺觀從之仍令州縣金吾相知檢校搦捉示之以整應須作市買非違禁入蕃者亦容之。
十一月丙申契丹李失活來朝詔勞之曰:卿等累覃邦化多歷年所城池郡邑冠蓋相望往緣邊牧非任遂令卿等失業念彼雄藩鞠為茂草今卿等削摧異俗歸誠本朝頻獻封章益明忠款克復州鎮宛如平昔失活將尚公主永為藩臣入拜闕庭良深慰喜卿等涉路遠來得平安好否近屬節假不得早與卿相見。且向曹司安置待後進止。
六年正月壬寅奚王李失活永樂公主還蕃命有司加等祖餞其私覿物六千段。
二月戊午契丹新羅米國石國鞂鞨鐵利拂涅蕃守並遣使來朝各授守中郎將還蕃。
五月戊午契丹部落孫骨訥等十八人內屬並授斿擊將軍賜緋袍銀帶留宿衛甲子以契丹松漠都督李失活卒帝深加憫悼親為舉哀使使吊祭乙酉追贈特進賻物二千段仍令左武衛將軍李比持節充使吊祭營州都督宋慶禮檢校喪葬。
七年正月乙未封遼西郡王高文簡妻阿史那氏為遼西郡夫人文簡東蕃酋長率眾歸我故有是寵丙申波斯國遣使獻方物新羅遣使來賀正拂涅鞂鞨越喜鞂鞨並遣使來朝各賜帛五十疋。
二月丁未投降突厥延陁磨覽死贈中郎將依蕃法葬。
三月壬子帝御丹鳳樓宴九姓同羅及契丹各賜一百段小妻主友三十。
四月己卯訶毗施國王捺塞使吐火羅大首領摩婆羅獻獅子及五色鸚鵡帝以其遠來修貢加宴勞賜錦采五百疋。
五月丁酉新羅遣使來朝卒於路贈太僕卿賻絹一百疋。
六月丁卯鞂鞨渤海郡王大祚榮卒贈特進賜物五百遣左監門率上柱國吳思謙攝鴻臚卿持節充使吊祭戊辰吐蕃遣使請和大享其使因賜其束帛用修前好以雜采二千賜贊普五百賜贊普祖母四百賜贊普母二百賜可敦一百五十段賜坌達延一百三十賜論乞力徐一百段賜尚贊咄及大將軍大首領各有差皇后亦以雜采一千賜贊普七百賜贊普祖母五百段賜贊普母二百段賜可敦。
七月甲申河西經略副大使兼赤水軍使左金吾衛大將軍員外置同正員回紇伏帝匐卒贈特進賜物三百遣中使吊祭。
十一月壬申松漠郡王李娑固宴與公主俱來朝命有司借宅給食己未宴於內殿賜物一千五百段錦袍鈿帶魚袋七事。
八年正月己巳契丹遣蕃中郎將張少免俱等三百五十四人來朝並授斿擊將軍果毅都尉賜緋袍銀帶物各二千段放還蕃。
二月乙卯護密國王羅施伊俱骨咄祿多比勒莫賀咄達磨薩爾為護密王賜紫袍金帶七事並雜采五十疋。
八月丁丑敕中書門下南天竺王遠遣朝貢其使卻還並須周旋發遣令滿望乃以銀袍金帶魚袋七事賜其使遣之。
九年六月丁酉制曰:念功之典書有明訓贈終之數禮著彜式党項大酋長故右監門衛將軍員外置同正員使持節達恤等一十二州諸軍事兼靜邊州都督仍充防禦部落使拓跌思泰頃者戎醜違命爰從討襲躬親矢石奮其忠勇方伸剪馘之勛俄軫喪元之痛壯節彌亮美名可嘉宜崇寵章俾慰泉壤可贈特進兼左金吾衛大將軍賜物五百米粟五百石仍以其子守寂襲其官爵。
十一月己酉渤海郡鞂鞨大首領鐵利大首領拂涅大首領契丹番郎將俱來朝並拜折沖放還蕃。
●卷九百七十五
○外臣部·褒異第三
唐玄宗開元十年正月壬子蠻大酋長張化誠大酋望楊大充並來朝以化誠為左領軍衛員外將軍放還蕃以大充為右驍衛翊府員外中郎將留宿衛三月丁卯突厥騎施大首領葛邏昆池等八人來朝並授將軍賜紫袍金帶放還蕃。
四月丁酉契丹首領松漠府都督李郁幹為松漠郡王奚首領饒樂府都督李魯蘇為饒樂郡王各賜物一千匹銀器七十事及錦袍鈿帶等。
五月戊午突厥遣大首領阿史德泥熟來求和授右驍衛大將軍員外置放還蕃。
閏五月癸巳黑水酋長親屬利稽來朝授勃州刺史放還蕃勃蕃中州也。
七月甲戍契丹遣使大首領楷落來朝授郎將放還蕃丙子奚遣其兄奴默俱及{鞏耳}鎖高來朝皆授將軍賜紫袍銀鈿帶金魚袋留宿衛。
九月己巳大拂涅鞂如價及鐵利大拂涅買取利等六十八人來朝並授折沖放還蕃突厥大首領可還拔護他滿達干來朝授將軍放還蕃堅昆大首領伊悉缽舍友者畢施頡斤來朝授中郎將放還蕃。
十月己亥鐵利鞂鞨可婁計來朝授郎將放還蕃。
十一月辛未渤海遣使其大臣味勃計來朝並獻鷹授大將軍賜錦袍金魚袋放還蕃。
十二月戊午黑水鞂鞨大酋長倪屬利稽等十人來朝並授中郎將放還蕃。
十一年三月辛巳北庭十姓大首領沙羅烏卒來朝授郎將放還蕃。
四月己未吐蕃首領張甘松來降授員外鎮將留宿衛奚首領李日越等來朝授員外折沖留宿衛。
七月戊辰突厥大首領阿史那瑟缽達干等三十二人來朝授瑟缽達干大將其屬並授郎將放還蕃。
十一月甲戍突厥遣其大臣可邏拔護他滿庭於來朝授將軍紫袍金帶放還蕃堅昆大首領俱力貧賀忠頡斤來朝授郎將放還蕃越喜鞂鞨勃施計拂涅鞂鞨朱施蒙鐵利鞂鞨倪處梨俱來朝並授郎將放還蕃。
十二年二月丙申鐵利鞂鞨氵吳池蒙來朝授將軍放還越喜鞂鞨奴布利等十二人來朝並授郎將放還蕃兀部落佐破等十一人來朝並授果毅放還蕃拂涅鞂鞨大首領魚可蒙來朝授郎將放還蕃乙巳奚遣大首領李奚奴等十人來賀正渤海鞂鞨遣其臣賀祚慶來賀正新羅遣其臣金武勛來賀正勃律遣大首領蘇磨羅來賀正並進階遊擊將軍各賜帛五十疋放還蕃丙辰黑水鞂鞨大首領屋作個來朝達莫婁大首領諾皆諸來朝並授折沖放還蕃丁巳契丹遣使涅禮來賀正並獻方物授將軍賜采一百疋放還蕃。
三月癸酉遣使賫絹綿八萬分賜奚及契丹敕曰:公主出降蕃王本擬安養部落請入朝謁深慮勞煩朕知割恩抑而未許思加殊惠以慰遠心奚有五部落宜賜物三萬段其中取二萬段先給征行遊奕兵及百姓餘一萬段與東光公主饒樂王衙官刺史縣令契丹有八部落宜賜物五萬段其中取四萬段先給征行遊奕兵士及百姓餘一萬與燕公主松漠王衙官刺史縣令其物雜以絹布務令均平給訖奏聞。
五月辛酉新羅賀正使金武勛還蕃上降書謂新羅王金興光曰:卿每承正朔朝貢闕庭言念所懷深可嘉尚。又得所進雜物等並逾越滄波跋涉草莽物既精麗深表卿心今賜卿錦袍金帶及采素共二千疋以答誠獻至宜領也。乙酉鐵利來朝並授折沖放還蕃松漠府契丹遣使來朝饒樂府奚遣使獻麝香並授折沖放還蕃。
七月壬戌突厥遣使哥解頡利發獻方物求婚宴於朝堂賜帛五十疋丁丑屍利佛誓國王遣使俱摩羅獻侏儒二人價耆婦女一人雜樂人一部及五色鸚鵡授摩羅折沖賜帛一百疋放還蕃。
八月庚子制曰:屍利佛誓國三屍利陁羅拔麾遠脩職貢載勤忠款嘉其乃誠宜有褒賜可遙授左威衛大將軍賜紫袍金鈿帶。
十二月辛卯突厥遣使裴啜羅來朝授郎將還蕃戊午突厥遣其大臣阿史德泥熟來朝授將軍賜紫袍金帶魚袋放還蕃。
十三年正月辛丑契丹奚遣使來賀正旦獻方物並授中郎將賜紫袍銀鈿帶放還蕃黑水鞂鞨遣其將五郎子來賀正旦獻方物授將軍賜紫袍金帶魚袋放還蕃丙午大食遣其將蘇黎等十二人來獻方物並授果毅賜緋袍銀帶放還蕃。
三月丙午鐵利鞂鞨大首領封阿利等一十七人來朝越喜鞂鞨利施來朝黑水鞂鞨大首領烏素可蒙來朝佛涅鞂鞨薛利蒙來朝並授折沖放還蕃。
四月甲子渤海首領謁德黑水鞂鞨諾個蒙來朝並授果毅放還蕃。
五月渤海王大武毅之弟大昌勃價來朝授左威衛員外將軍賜紫袍金帶魚袋留宿衛黑水部落職紇蒙等二人來朝授中郎將賜紫袍銀帶金魚袋放還蕃。
七月戊申波斯首領穆沙諾來朝授折沖留宿衛突厥首領采施裴羅來朝授折沖放還蕃。
十四年正月壬午突厥遣其大臣臨河達干康思琮來朝授將軍放還蕃丙午奚御史郡王父李綴進位右武衛員外大將軍及奚弱水州刺史李高進階鎮軍大首領曰:走等二百餘人並授郎將及契丹衙官熟蘇進階鎮軍大將軍契丹縣令屬固家進位右領軍員外大將軍契丹部落冤離等百餘人並授郎將各賜紫袍放還蕃以陪位泰山脩行賞之典也。乙亥突騎施可汗遣首領阿句支來獻馬授中郎將放還蕃突厥遣首領跌裴啜等七千餘人來朝並授折沖放還蕃辛亥突厥遣使執失頡利發等三百餘人來賀東封並授果毅放還蕃。
三月丙戍契丹遣其臣邵固來朝授郎將放還乙酉渤海鞂鞨王大都利來朝。
四月癸丑契丹遣大首領李闊池等六人來朝皆授折沖留宿衛乙丑渤海鞂鞨王大都利來朝授左武衛大將軍員外置留宿衛勃羅遣使金忠臣來賀正賜帛百疋放還蕃。
五月戊子新羅遣其弟金欽質來朝授郎將放還蕃乙未契丹部落刺史普固都及將軍歌皆獻戎捷授固都將軍歌郎將各賜帛百疋放還蕃。
六月甲寅奚遣阿布高來朝授中郎賜紫袍金魚袋放還蕃。
七月癸卯丹部落刺史出利縣令蘇固多等來朝授出利將軍固多郎將並放還蕃。
十一月己卯吐火羅遣使持健來朝授中郎將賜紫袍金魚袋己亥突厥遣其大臣梅祿啜來朝授將軍賜紫袍金鈿帶放還蕃。
十五年正月壬午笮州大首領鄧封獎白州大首領董芳檐並來朝咸授折沖放還蕃辛卯新羅遣使來賀正授奉御賜緋袍銀帶魚袋放還蕃。
二月辛亥鐵利鞂鞨米象來朝授郎將放還蕃羅和異國大城主郎將波斯阿拔來朝賜帛百疋放還蕃因遣阿拔賫詔書宣慰於佛誓國王仍賜錦袍鈿帶及薄寒馬一匹。
三月丁酉契丹遣首領諾括來送質子並獻方物授郎將放還蕃。
四月丁未敕曰:渤海宿衛王子大昌勃價及首領等久留宿衛宜放還蕃庚申封大昌勃價襄平縣開國男賜帛五十疋首領已下各有差先是渤海王大武藝遣男利行來朝並獻貂鼠至是乃降書與武藝慰勞之賜采練一百疋。
六月乙丑瀚海大首領康移棧來朝授左領軍衛將軍賜紫袍銀鈿帶金魚袋放還蕃。
十一月己酉契丹大首領承嗣來朝授中郎將放還蕃丙辰鐵利鞂鞨首領失伊蒙來朝授果毅放還蕃十六年二月庚午奚質子右領軍衛將軍李如越卒制贈左驍衛大將軍官造靈轝給迎還奚。
三月戊申金蒲州都督沙陁輔國之母鼠尼施氏封為鄯國夫人辛亥大食首領提卑多等八人來朝並授郎將放還蕃。
四月己巳護密國王遣米國大首領米忽汗來朝。且獻方物授將軍賜紫袍金帶放還戎。
癸未渤海王子留宿衛大都利行卒贈特進兼鴻臚卿賜絹三百疋粟三百石命有司吊祭官造靈轝歸蕃壬申蠻大首堅洪充垂來朝授中郎將留宿衛。
七月丙辰新羅金興光使從弟金嗣宗來朝。且獻方物授果毅留宿衛。
八月丁丑契丹廣化王李邵固遣其子諾括來朝授大將軍賜紫袍金帶放還蕃奚大首領特沒幹來朝授中郎將賜紫袍金帶放還蕃。
己卯突厥大首領屈達干來朝授將軍放還蕃。
九月壬寅突厥大首領葛邏祿伊難如裴等來朝並授中郎將賜紫袍銀鈿帶放還蕃渤海鞂鞨菸夫須計來朝授果毅放還蕃。
十月丁丑勃律大首領吐毛檐沒師來朝授折沖賜紫袍金帶放還蕃奚首領李窟何來朝授左威衛將軍賜紫袍金帶放還蕃丙戍吐蕃莽悉曩等來朝授鎮將賜緋遣之。
十一月乙酉右羽林軍大將軍兼安西副大都護四鎮節度等副大使謝知信卒贈涼州都督賻物五百段官造靈轝給迎還鄉。
十七年正月庚戌骨咄俟斤遣男骨都施來朝獻馬二疋授郎將賜帛三十段放還蕃甲寅米國遣獻胡旋女子三人及豹子各一賜帛百疋以遣之。
三月甲子渤海鞂鞨王大武藝使其弟大胡雅來朝授遊擊將軍賜紫袍金帶留宿衛。
三月壬寅護密國大首領烏鶻達干來朝吐火羅葉護骨咄國並遣使來朝癸卯渤海鞂鞨遣使獻甾魚賜帛二十疋遣之己巳奚及契丹遣使來朝皆賜紫袍金帶放還蕃。
五月壬寅契丹遣衙前將軍粹來朝授懷化大將軍賜紫袍金帶放還蕃。
六月癸丑突騎施大首領葉支阿布思來朝授郎將賜紫袍金帶魚袋。
八月丁卯渤海鞂鞨王遣其弟大琳來朝授中郎將留宿衛。
九月乙未大食國遣使來朝。且獻方物賜帛百疋放還蕃。
十八年正月戊寅吐蕃鞂鞨遣其弟大郎雅來朝賀正獻方物波斯國王及新羅國王各遣使來朝賀正各賜帛有差壬子大佛涅鞂鞨兀異來朝獻馬四十疋授左武衛折沖賜帛三十留宿衛。
二月甲戌新羅國王金興光遣侄誌滿獻小馬五疋狗一頭金二千兩頭髪八十兩海豹皮十張乃授誌滿太僕卿員外置同正員絹一百疋紫袍銀鈿帶魚袋留宿衛戊寅突厥遣使哥解骨支車鼻頡斤來朝獻方物渤海鞂鞨遣使智蒙來朝。且獻方物馬三十疋授中郎將賜絹二十疋緋袍銀帶放還蕃。
四月戊戌米國石國吐蕃突厥各遣使來朝貢並賜帛有差放還蕃。
五月戊申契丹遣使獻馬十二疋賜帛放還蕃己酉渤海鞂鞨遣使烏那達利來朝獻海豹皮五張貂鼠皮三張瑪瑙杯一馬三十匹授以果毅賜帛放還蕃壬午黑水鞂鞨遣使阿布思利來朝獻方物賜帛放還蕃。
六月戊午黑水鞂鞨大首領倪屬利稽等十人來朝並授中郎將放還蕃。
九月乙丑鞂鞨遣使來朝獻方物賜帛放還蕃。
十月庚戌新羅國遣使來朝貢獻方物賜帛有差甲寅護密國王羅真擅來朝獻方物賜帛兼袍銀鈿帶留宿衛。
十一月甲子波斯首領穆沙諾來朝獻方物授折沖留宿衛丁卯突厥首領米旅裴羅來朝授折沖放還蕃壬申契丹奚遣使來朝。且獻方物賜帛放還蕃。
十九年二月辛丑室韋遣使賀正授將軍放還蕃癸卯遠蕃鞂鞨遣使賀正授將軍放還蕃戊午新羅遣其臣金誌良來賀正授太僕少卿員外置賜帛六十匹放還蕃降書與新羅金興光曰:所進牛黃及金銀等物省表具知卿二明慶祚三韓善鄰時稱仁義之鄉代著勛賢之業文章禮樂聞君子之風納款輸忠效勤王之節固蕃維之鎮衛諒中外之儀表豈殊方悍俗可同年而語耶加以慕義克勤述職愈謹梯山航海無倦於阻脩獻幣貢琛有常於歲序守我王度垂諸國章乃眷懇誠深可嘉尚朕每晨興佇念宵衣待賢想見其人以光啟沃俟卿覯止允副所懷今使至知嬰疾苦不遂祗命言念遐闊用增憂勞時候暄和想痊復也。今賜卿采綾五百疋帛二千五百疋宜即領取己未渤海鞂鞨遣使來朝正授將軍賜帛一百疋還蕃。
壬申突厥遣其大首領哥解骨支比施頡斤等五十人來朝並授折沖賜帛五十疋放還蕃。
四月辛巳突厥可汗弟闕特勒卒帝降書吊之曰:皇帝問突厥伽可汗國家惠綏黎蒸保乂函夏無有遠邇思致和平俾有厥休共登仁壽之域既罹於咎豈忘匍匐之救況可汗久率忠順屢通款誠既和好克脩固災患是恤今聞可汗闕特勒沒喪良用撫然想友愛情深家國任切追念痛惜何可為懷今申吊賻並遣致祭喻意旨薦茲禮物(是年十一月詔金吾將軍張去逸都官郎中呂向賫璽書入戎吊並為立碑文帝自為碑文仍立祠刻石為像)。
六月甲午突厥大首領蘇農屈達干來朝授郎將賜帛五十疋放還蕃。
十月癸巳突厥遣其大臣蘇農屈羅達干等二十四人來朝並授郎將各賜帛六十疋放還蕃領西室韋遣使來朝賜帛五十疋放還蕃渤海鞂鞨王其大姓取爾等百二十人來朝並授果毅各賜帛三十疋放還蕃。
二十年正月壬子奚國義王遣其首領佃蘇等來朝並授將軍賜帛有差放還蕃庚申新羅遣使賀正奚遣使賀正並授郎將賜帛有差放還蕃。
二月癸巳突厥首領烏鶻達干來朝賜帛二十疋放還蕃。
三月壬戌西南蠻蒙崇先來朝授郎將賜帛三十匹放還蕃室韋大首領薛勃海恍來朝授郎將賜帛五十疋放還蕃。
七月庚子突厥可汗堂弟阿支監擦來朝授將軍放還蕃。
八月庚戍波斯王遣首領潘那蜜與大德僧及烈來朝授首領為果毅賜僧紫袈裟一副及帛五十疋放還蕃。
二十一年正月庚申命太僕卿員外置同正員金思蘭使於新羅思蘭本新羅之行人恭而有禮因留宿衛及是委以出疆之任。且便之也。
三月乙卯突厥遣使斯壁紆思鮮闕等十六人來朝並授郎將賜帛六十匹放還蕃。
閏三月辛卯個失密王木多筆遣大德僧物理多年來獻表詔引物理多年宴於內殿賜絹五百疋數日放還蕃。
四月壬戍奚首領屬鶻留來朝授果毅賜絹四十疋留宿衛突厥大使烏鶻達干來朝宴於內殿授將軍賜帛一百疋放還。
八月甲辰骨咄王遣大首領如達干來朝授郎將放還蕃。
九月丙子護密國真檀來朝宴於內殿授左金吾衛將軍員外賜紫袍帶魚袋等七事及帛百疋放還蕃戊寅突厥遣其大臣牟伽難達干等十二人來朝並授郎將賜采六十疋放還蕃。
十二月乙未新羅王興光遣侄誌廉來朝謝恩也。初帝賜興光白鸚鵡雄雌各一隻及紫羅繡袍金銀鈿器物瑞文錦五色羅采共三百餘段興光。表曰:伏惟陛下執象開元聖文神武應千齡之昌運致萬物之嘉祥風雲所通咸承至德日月所共被深仁臣地隔蓬壺天慈洽遠鄉暌華夏睿澤覃幽伏睹瓊文跪披玉匣含九霄之雨露帶五彩之鸞辨慧靈禽素蒼兩妙或稱長安之樂或傳聖主之恩羅錦彩章金銀寶鈿見之者爛目聞之者驚心原其獻款之功實繇先祖錫此非常之寵延及末孫微效。若塵重恩如嶽循涯揣分何以上酬詔饗誌廉內殿賜以束帛石汗那王易米施遣大首領婆延達干來朝授中郎將放還蕃癸丑大食王遣首領摩思覽達干等七人來朝並授果毅各賜絹二十疋放還蕃。
二十二年正月壬子新羅王興光大臣金端竭丹來賀正帝於內殿宴之衛尉少卿員外賜緋衤闌袍平漫銀帶及絹六十疋放還蕃。
三月乙酉突厥遣其大臣斯壁紆思鮮闕來朝授左金吾衛大將軍員外賜紫衣銀袍繡半臂金鈿帶魚袋七事絹二百疋金銀器六事放還蕃癸丑西南蠻大酋率蒙歸義遣使獻麝香牛黃降書慰勉賜絹二千疋雜采二百疋衣一副以酬之。
六月丙申林邑國遣使獻沈香賜帛三十疋放還蕃乙卯突騎施遣其大首領何羯達來朝授鎮副賜緋袍銀帶及帛四十疋留宿衛。
十二月庚戍突厥毗伽可汗小殺為其大臣梅祿啜所毒而卒帝悼之輟朝三日敕曰:情義所在禮固隨之豈限華夷唯其人耳突厥毗伽可汗頃者雖處絕域嘗以臣子事朕聞其永逝良用悼懷務廣宿恩以制權禮宜令所司擇日舉哀甲寅於雒城南門舉哀命宗正李佺申吊祭焉。
二十三年二月癸卯新羅賀正副使金榮死贈光祿少卿契丹蕃中郎可突於死贈左衛將軍。
四月甲午勃律國大首領拔含伽來朝授郎將賜帛五十疋放還蕃辛丑突厥首領觸木日昆默達干等四十二人來朝並賜緋袍銀帶放還蕃。
閏十一月壬辰新羅王遣從弟大阿餮金相來朝死於路帝深悼之贈衛尉卿。
十二月己卯契丹遣使渴胡等來朝授果毅留宿衛二十四年三月乙酉渤海鞂鞨王遣其弟蕃來朝授太子舍人員外賜帛三十疋放還蕃辛卯突厥首領薩合朱來降授折沖員外置借緋魚袋留宿衛。
八月甲寅突騎施遣大首領胡祿達干來求和許之宴於內殿授右金吾將軍員外置賜錦衣一副帛及采一百疋放還蕃。
九月丁丑封于闐國王尉遲伏闍達室氏為于闐妃十一月癸酉鞂鞨首領聿棄計來朝授折沖賜帛五百疋放還蕃。
二十五年正月甲午大佛涅鞂鞨首領九異來朝授中郎將放還蕃波斯王子繼忽娑來朝授中郎將放還蕃。
二月戊辰新羅國金興光卒先是二十二年以渤海鞂鞨寇登州興光發兵助討破以功遂授興光開府儀同三司寧海使及卒帝悼惜久之贈太子太保遣贊善大夫攝鴻臚少卿邢璹往其國行吊祭冊立嗣子之禮帝親制詩序太子以下及百僚咸賦詩送璹帝謂璹曰:新羅號為君子之國頗知書記有類中華卿至彼宜闡揚經典使知大國儒教之盛。又聞其多善奕棋因令善棋人楊季膺與璹等至彼大為蕃人所敬愛厚賂而還。
四月丁未渤海遣其臣公伯計來獻鷹鶻授將軍放還蕃八月戊申渤海鞂鞨大首領多蒙固來朝授左武衛將軍賜紫袍金帶及帛一百疋放還蕃。
二十六年二月癸丑吐火羅遣大首領伊難如達干羅底來獻方物授果毅賜緋袍銀帶魚袋及帛三十疋放還蕃。
六月丁未党項鶻攬支來降授果毅借緋魚袋與隴右節度驅使辛亥突厥遣大首領烏鶻達干來朝授果毅放還蕃。
七月庚寅突厥首領特賜莫賀咄頡斤來朝授左金吾衛大將軍員外置賜錢錦袍繡半臂及帛三百疋放還蕃。
二十七年二月丙子突厥大首領延陁俱末啜刺達干來朝授將軍賜紫袍金帶放還蕃。
二月丁未渤海王弟大勖進來朝宴於內殿授左武衛大將軍員外置同正賜紫袍金帶及帛一百疋留宿衛十月乙亥渤海遣使其臣優福子來謝恩授果毅賜紫袍銀帶放還蕃。
二十八年正月骨吐國大首領多攬達干彌羯搓來朝授果毅放還蕃。
三月辛酉以突騎施部落處木昆匐延闕律啜為右驍衛員外大將軍阿史那洪達為太僕員外卿。
三月癸卯冊新羅國王金承慶妻金氏為新羅王妃乙巳骨吐國遣大首領多博勤達干刺勿來朝命有司享之賜帛六十匹放還落。
四月庚申吐蕃首領來歸賓等三人來降並授執戟留宿衛辛未冊十姓可汗阿史那斯妻李氏為交河公主壬申冊于闐王尉遲珪妻蒍氏為于闐王妃。
七月乙巳首吐國大首領多攬達干彌羯槎來朝授果毅放還蕃。
二十九年二月己巳渤海鞂鞨遣其臣失阿利來賀正越喜鞂鞨遣其部落烏舍利來賀正黑水鞂鞨遣其臣阿布利稽來賀正皆授郎將放還蕃乙未婆羅門申天竺國王子承恩來朝授遊擊將軍放還蕃。
四月丙寅突厥登利可汗死遣首領跌末思頡斤來告哀授頡斤果毅賜紫袍金帶放還蕃。
十二月丙申大食首領和薩來朝授左金吾衛將軍賜紫袍金鈿帶放還蕃。
天寶元年正月丁巳石國王遣使上表乞授長男那居車鼻施官詔拜大將軍賜一年俸料。
六月丙申賜三姓葉護都磨度闕頡斤鐵券曰:於戲善於國者賞必加焉自古哲王率繇是道咨爾三姓葉護左羽林軍大將軍員外置同正員咄祿仳加都磨度闕頡斤素稱驍悍兼蘊智謀當蘇祿之時雖力有所屈而懇誠之至乃朕則知元惡既除效勤彌亮果能率眾相與歸降斯盡節於朝廷。且立功於疆場信義。若此嘉尚良深是用授卿寵章榮彼蕃部今賜卿丹書鐵券傳之子孫永固河山有如日月可不慎歟。
十月己卯投降吐蕃白拘國四品籠官蘇唐封及狗舟川五品籠官薛阿封等各賜紫袍銀鈿帶金魚袋及帛三十疋癸未托悉密可汗大首領來朝賜錦袍金鈿帶魚袋及帛四十匹庚辰帝御花萼樓出宮女宴毗伽可汗妻可敦及男女等賞賜不可勝紀。
二年正月丁卯契丹刺史匐從之等一百二十人奚刺史達利胡等一百八十人並來朝冊勛皆授中郎將賜紫袍金鈿帶金魚袋放還蕃。
二月己丑解蘇國阿德悉遣大首領車鼻施達干羅頓毅等二十人來朝。且獻方物各授中郎將賜紫袍金帶魚袋放還蕃。
七月癸亥渤海王遣其弟蕃來朝授左領軍衛員外大將軍留宿衛。
十二月乙巳新羅王遣弟來賀正授左清道率府員外長史賜綠袍銀帶放還蕃。
三載七月癸酉封曹國王米國王康國王母可敦並為郡夫人。
四載三月戊寅九姓首領回鶻思力裴羅及弟阿悉爛頡斤殺斬白眉可汗傳首京師授裴羅右驍衛員外將軍頡斤右武衛員外將軍策勛也。
七月乙酉小勃律遣僧大德三藏伽羅密多來朝授右金吾衛員外中郎將放還蕃。
八月戊申突厥伽可汗妻史氏內屬封賓國夫人仍每載賜錢百貫以充妝粉。
五載十月癸巳三葛邏祿伽葉護頓阿波移健啜遣使朝貢授葉護為左武衛大將軍員外置依舊在蕃其使賜二色綾袍金帶七事放還蕃。
七載八月庚戍悒怛國遣使朝貢授將軍賜二色綾袍金帶魚袋七事放還蕃戊午勃律國王蘇失利芝及三藏大德僧伽羅密多並來朝授伽羅密多鴻臚員外卿放還蕃賜蘇失利芝紫袍金帶留宿衛給官宅。
八載八月乙亥護密國王羅真檀來朝請宿衛授左武衛將軍留宿衛景子十姓突騎施遣使來朝授中郎將賜錦袍金帶魚袋二事放還蕃。
十月丁卯九姓勃曳固大毗伽都督默每等十人來朝並授特進賜錦袍金鈿帶魚袋七事放還蕃。
十一載正月甲申米越長史密利稽來朝授右衛將軍放還蕃。
二月丙申三葛邏祿遣使來朝賜錦袍金鈿帶魚袋七事放還蕃。
八月丙子回鶻遣使來朝賜文武百官縑帛有差。
九月壬戍歸仁國遣使朝貢授中郎將賜紫袍金帶魚袋七事放還蕃。
十二月己卯黑衣大食謝多訶密遣使來朝授左金吾衛員外大將軍放還蕃舍磨國寧遠國並遣使來朝皆賜錦袍金帶魚袋七事放還蕃。
十二載七月辛亥黑衣大食遣大酋望二十五人來朝並授中郎將賜紫袍金帶魚袋放還蕃。
九月辛亥文單國王子率其屬二十六人來朝並授其屬果毅都尉賜紫金魚袋隨何履光於雲南征討事訖聽還蕃甲寅葛邏祿葉護頓毗伽生擒阿布思制授開府儀同三司封金山王依舊充葉護祿俸於北庭給其葉妻及母並封為公國夫人。
十二月丁亥護密國遣大首領朝貢賜錦袍金帶魚袋七事事畢放還蕃。
十三載四月丙戌突騎施黑姓可汗及黑衣大食吐火羅右可汗郡俱位國並遣使來朝各賜帛有差放還蕃丁亥寧國及九姓回紇米國並遣使來朝各賜錦袍金帶放還蕃。
五月壬寅帝以葛邏祿葉護有擒阿布思之功特降璽。《書》曰:卿歸心向化守節安邊嘗獻忠誠無失蕃禮見不善如鷹之逐鳥雀嫉為惡似農夫之除蔓草信義。若此嘉歡良多阿布思負恩至深為眾所棄卿能為擒獲送其形骸。且此賊投卿本緣窮蹙茍欲延命元非好心卿密察奸謀俾其就戮卿之智略難可比方。又聞數男今見在彼種類既惡留用何為儻蘊習頑凶攪擾蕃落處置不及追悔無繇可宜送來絕其後患卿今載已前俸祿並令京軍給付後慮其遼遠任於北庭請受所請印信並譯語人官並依來表今則別有少物賜卿至宜領取。
十四載三月丁卯陁拔國遣其王子自會羅來朝授右武衛員外中郎將賜紫袍金帶魚袋七事留宿衛康國王石國副王並遣使朝貢各授折沖都尉賜紫袍金帶魚袋七事放還蕃。
四月癸巳以投降蘇毗王子悉諾邏為左驍衛員外大將軍封懷義王賜姓李名忠信其屬官賜各有差六月壬子以寧遠國王子竇薛裕為左武衛員外將軍賜金袍鈿帶魚袋七事放還蕃。
●卷九百七十六
○外臣部·褒異第三
唐肅宗至德二載正月回紇大首領葛邏支將軍等來朝恥班在武臣之下他日帝親引上殿賜食並賜賚慰其意以遣之六月丁酉回紇首領大將軍多攪等十五人入朝賜食物衣有差閏八月戊寅回紇葉護太子入見帝親宴慰賜以金帛器物恣其所欲待之甚厚。
十月己酉奚首領白越及契丹首領В括等入朝賜食金帛錦繡衣服等使還蕃。
乾元元年二月乙卯護密國王使大首領羅友文來朝加特進左武衛大將軍仍聽還蕃。
四月庚申罽賓王藏般。若力中天竺國婆羅門三藏善部末摩個失密三藏舍郡並慕入朝詔以力為太常少卿末摩為鴻臚少卿並員外置。
五月壬申朔詔以吐火羅三藏山那及弟子達摩首領安延師等來詣闕以三藏為光祿少卿達摩可折沖都尉延師可左清道率並員外置仍放還蕃。又乾陁羅國王使大首領中郎將踏匐勒特車鼻施達干並授將軍放還蕃戊戌宴回紇使於紫宸殿。
六月丙午回紇使達亥阿波刺史入朝迎公主詔授開府儀同三司七月癸未護密國王紇設伊俱臯施來朝帝嘉之賜姓李改名崇信。
八月丁卯新羅國使來朝歸仁國使來朝並宴於紫宸殿。
九月甲申回紇使大首領蓋將軍等謝公主下降兼奏破昆堅五萬人宴於紫宸殿賜物有差。
十一月甲子回紇使三婦人謝寧國公主之聘也。賜宴紫宸殿。
十二月黑衣跋陁國使伏謝多還蕃宴賜有差。
二年三月甲申回紇王子骨咄特勒宰相帝德等十五人自相州奔於西京帝宴之紫宸殿賞物有差庚寅回紇特勒辭還行營帝宴之於紫宸殿賜物有差乙未以回紇王子新除右羽林大將軍員外置骨啜特勒為銀青光祿大夫鴻臚卿員外置辛丑回紇多害長吏等還蕃帝宴於紫宸殿賜物有差。
八月壬戍十姓突騎施黑姓可汗阿多裴羅等並波斯進物使李摩曰:夜等及寧遠國使葛等來朝並宴於內殿。
十二月戊申宴蕃胡柘羯於三殿各賜物三十段三年正月乙酉宴奚使土門將軍賜金帛器物有差四月壬辰隴右投降突厥奴刺等五人於延英殿見賜物有差癸巳回紇俱錄莫賀達干等七十四人於延英殿見賜物有差。
上元元年八月己卯回紇使二十人於延英殿通謁賜物有差。
代宗寶應元年五月丁未回紇演者裴羅等十人來朝引見於延英殿賜物有差。
六月乙卯突厥奴刺部落千餘人內屬請討賊自效丁巳宴剌奴大首領於內殿賜物有差八月己酉奚及契丹來朝宴於三殿。
九月丙申以回紇可汗舉國兵馬至太原遣使奉表請助王師討平殘寇是日引其使宴於延英殿賜物有差。
十一月丁亥回紇遣使拔賀那上表賀收東京並獻逆賊史朝義旌旗等物引見於內殿賜采物二百疋永泰元年六月癸亥突厥自賀蘭等一十二人來朝並留左羽林軍宿衛。
二年四月甲子回紇遣首領密悉吉等及牙帳一百人來朝宴於紫宸殿壬子新羅王金獻英遣使朝貢授其使檢校禮部尚書遣之。
大歷二年三月己卯宴吐蕃使於禮賓院。
三年正月甲子冊新羅國王金乾運母為妃。
五月丙寅禦紫宸殿宴新羅回紇使。
四年十月丁巳宴吐蕃尚悉摩等八人於紫宸殿。
六年十一月乙酉宴文單國王婆爾等二十五人於三殿。
七年四月甲寅回紇王子左武衛員外大將軍奢秉義卒贈天水郡王葬事官給令京兆尹充使監護秉義歸國宿衛因以賜姓及卒帝悼之乃加禮優寵。
五月丁未新羅遣金標石來賀正授衛尉員外少卿放還蕃。
九年二月甲午許蓮華寺尼悟空似先氏還俗封沂國夫人並賜實封一百戶似先氏回紇可汗之妻母故特寵之也。
七月辛酉宴吐蕃使於內殿癸巳宴回紇使骨咄祿梅羅達干等賜物有差。
十一月壬子新羅賀正使還蕃授衛尉員外郎遣之十二年十月追贈九姓回紇宰相曹密粟亡妻石氏為岷國夫人。
德宗貞元四年五月賜宴東蠻鬼王驃傍苴夢沖苴烏星等於麟德殿頒賜各有差(驃傍等自宿雋州臣於吐蕃絕朝貢者三十餘年及是劍南節度韋臯招誘之始棄吐蕃內附來朝特封為和義順正等郡王。且授以冠帶仍給兩林勿登等部部印而遣之)。
五年十二月庚午回紇洎咄祿長壽天親毗伽可汗薨廢朝三日仍令文武三品已上就鴻臚吊其使者六年十二月丙申詔九姓回鶻登裏羅沒密施俱錄忠貞毗伽可汗薨廢朝三日仍令文武官三品已下就鴻臚吊其使者。
七年五月戊辰以渤海賀正使太常靖為衛尉卿同正令歸國八年七月甲子以回鶻使藥羅昊檢校尚書右僕射昊本唐人姓呂氏因入回鶻可汗使遂以可汗姓名藥羅葛氏在國用事因來朝帝嘉賚之賜命官而遣之仍給市馬絹十萬疋。
十年二月壬戌以來朝渤海王子太清允為右衛將軍同正其下拜官三十餘人契丹大首領梅落河奚大首領梅落隘都等皆授果毅都尉令歸國。
四月戊辰以雲南來朝使南羅為試太子詹事兼御史中丞。
九月辛卯南詔使蒙湊羅揀及清平官尹求寬來獻鐸槊浪人劍及吐蕃印八鈕湊羅揀異牟尋之弟也。既朝召見於麟德殿賚賜甚厚。
十一年正月甲申以降吐蕃論乞髯湯沒藏悉諾為歸德將軍。
二月甲子以九姓回鶻吐祿毗伽奉誠可汗卒廢朝三日仍令文武三品已上官就鴻臚吊其使者。
四月壬戌贈南詔異牟尋弟湊羅揀右常侍初牟尋令湊羅揀入朝還國卒於道故追贈焉癸亥以南詔謝冊尹輔酋為檢校太子詹事兼中丞餘皆授官有差甲子下敕書及贈帛賜南詔異牟尋及子各勸清平官鄭回尹求寬等各一書(書左始引中書三官宣奉行復舊制也。)十二年七月壬辰贈故降吐蕃歸德將軍論乞髯湯沒藏悉諾懷化大將軍。又以論乞髯子湯忠義為起德將軍。
十四年正月壬辰以文單國朝貢使李頭及為中郎將放還蕃。
九月丁卯以黑衣大食使含{山差}烏雞莎比三人並為中郎將放還蕃。
十一月戊申以渤海國王大嵩鄰侄能信為左驍騎衛中郎將虞侯婁蕃長都督茹富仇為右武衛將軍並放還蕃。
十八年正月戊寅以驃國王子悉利移為試太僕卿十九年正月癸丑南詔朝賀使楊鏌龍試太僕少卿兼待御史黎州廓清道蠻首領襲恭化郡王劉誌遼試太常卿。
二十年三月甲申以吐蕃贊普卒廢朝三日命工部侍郎張薦吊祭之命文武三品以上官吊其使。
順宗以貞元二十二年正月丙申即位二月戊辰以新羅王金重熙母和氏為太妃妻樸氏為妃。
憲宗元和元年二月丁酉授入朝奚王誨落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司空饒樂郡王放還蕃國。
十一月庚子朔己亥歸宿衛新羅王子金獻忠於其國加試秘書監。
二年八月丙辰朔授南詔使者鄧傍傳試殿中監。
三年正月甲辰授奚首領索位威衛將軍同正充檀薊遊弈使仍賜姓李氏三月丁亥以回紇滕裏野人令俱錄毗伽可汗卒廢朝三日仍令文武三品已上就鴻臚寺吊其使者。
十月己酉敕新羅王叔金彥弟仲恭等三人宜令本國準舊例賜戟。
四年正月戊戍帝御麟德殿引南詔渤海使謁見賜物有差。
十月甲午以投來奚王沒辱孤為右領軍衛將軍員外同正充幽州盧龍軍節度使平林遊弈兵馬使仍賜姓李氏。
五年五月戊午麟德殿對歸國回鶻伊難珠等三人賜錦采器服有差。
十二月丁卯麟德殿召對奚丹使賜錦采金帛有差六年六月戊申三殿對回鶻及奚使者頒賜有差七年正月癸酉帝御麟德殿對南詔渤海羊可等使賜宴有差甲申賜渤海使官告三十五通衣各一襲丁亥禦麟德殿對南詔使李興禮等各授以官宴賜有差。
七月庚午以新羅質子試衛尉少卿賜紫金魚袋金沔為試光祿少卿充吊祭冊立副使隨崔棱赴新羅八月丁亥朔敕新羅國大宰相金崇斌等三人宜付本國準舊例賜戟。
八年五月戊午回鶻請和親使伊難珠還蕃宴於三殿賜以銀器繒帛。
十二月壬辰帝御麟德殿召見契丹使達干可葛等賜錦采有差丙午宴南詔渤海牂牁使仍賜以錦采九年二月己丑麟德殿召見渤海使高禮進等三十七人宴賜有差。
十年正月丁酉詔賜渤海使者卯貞壽等官告放還蕃及召見新羅及南詔蠻使宴賜有差。
二月甲子賜渤海使大呂慶等官告歸之三月丙子賜渤海使者官告歸之。
十一月丁酉歸契丹使以告身十九通賜其貴人。
十二月辛丑賜南詔蠻使楊廷奇等告身二十九通丙午賜南詔蠻錦采有差。
十一年正月庚午授牂牁使者十六人官賜以銀采庚寅以國信三十一封授南詔蠻使歸之甲申歸契丹使以告身十九通賜其貴人。
二月癸卯賜回鶻渤海使錦采銀器有差庚戍授渤海使高宿滿等二十人官。
五月己酉以南詔蠻大首領蒙龍盛卒廢朝三日十二年二月辛卯賜宴歸國回鶻摩尼僧等八人。
三月甲戌以錦綿賜渤海使大誠慎等。
四月庚子以吐蕃贊普卒廢朝三日。
十三年九月癸巳禦麟德殿對吐蕃使論句藏戊戍命宰臣宴吐蕃使人於中書省。
十四年正月癸未禦麟德殿對歸國回鶻使宴賜有差庚寅對南詔羊可等使於麟德殿賜物有差。
穆宗以元和十五年即位二月庚寅對新羅渤海朝貢使於麟德殿宴賜有差。
二月癸卯朔對歸國回鶻合達干等於麟德殿兼許和親賜錦采銀器有差。
七月壬戍詔盛飾安國慈恩千福開業章敬等寺縱吐蕃使者以觀焉乙丑對吐蕃吊祭使於麟德殿宴賜有差。
九月戊辰對吐蕃使於麟德殿宴賜有差。
十一月辛酉對南詔奚契丹等使於麟德殿賜以銀器錦采。
十二月壬辰對新羅渤海南詔羊可昆明等使於麟德殿宴賜有差。
長慶元年二月辛卯以九姓回鶻毗伽保義可汗薨輟朝三日仍令諸司三品以上官就鴻臚寺吊其使者。
四月庚辰命宰臣等於侍中廳宴吐蕃使。
二年正月壬子對渤海使者於麟德殿宴賜有差。
六月丁卯吐蕃遣使來朝召對於麟德殿宴賜有差八月壬午對吐蕃使者五十人於麟德殿宴賜有差九月戊子朔宴吐蕃使論悉喏等十五人於中書省敕曰:蕃客等皆遠申朝聘節遇重陽宜共賜錢二百貫以充宴賞仍給太常音樂丁巳對陰山府沙陁突厥兵馬使朱邪執宜等於麟德殿仍賜官告錦采銀器。
十月壬子對回紇使者於麟德殿宴賜有差。
敬宗寶歷元年六月丁亥命品官田務豐領國信十二車使回鶻可汗及太和公主。
文宗太和元年正月辛亥麟德殿對歸國吐蕃新羅使宴賜有差。
四月癸巳禦麟德殿對渤海使者十一人宴賜有差十一月甲寅麟德殿對南詔契丹使宴賜有差。
二年正月乙亥對歸國南詔使及入朝室韋於麟德殿宴賜有差。
八月丙子對入朝回鶻安寧四十人於麟德殿宴賜有差。
十二月己卯渤海新羅室韋契丹南詔皆遣使朝貢並詔對於麟德殿宴賜有差。
五年三月己亥朔新羅國王檢校太尉金彥薨廢朝。
六年正月麟德殿對南詔羊可宴賜有差。
二月丙辰麟德殿對入朝吐蕃論董渤藏等一十九人。又對渤海王子大明俊等六人宴賜有差。
七年正月甲午麟德殿對羊可刺史宗士方等四人甲寅麟德殿對歸國南詔蠻王丘銓等二十二人於內亭子賜食賜物有差。
二月己卯麟德殿對歸國頰藏等一十九人渤海王子大光晟等六人羊可刺史趙倫等四人昆明摩彌叔敬等七人宴賜有差。
三月庚戍麟德殿對歸國回鶻李義節等一十九人宴賜有差。
四月辛酉以九姓回鶻可汗薨廢朝三日仍令諸司文武三品尚書省四品已上官就鴻臚寺吊其使者十二月庚戍對室韋大都督阿朱等二十人羊可刺史謝聞臺等二十人頒賜有差。
八年正月庚午麟德殿對南詔及室韋奚契丹羊可等使頒賜有差。
開成元年十二月壬子新羅國質子試光祿卿賜紫金魚袋金允夫進狀稱本國王命臣入朝充質二十六年餮矣。三蒙改授試官再當本國宣慰及冊立等副使準往例皆蒙特授正官遂授武成王廟。
二年正月癸巳上御麟德殿對賀正南詔洪龍軍三十人渤海王子大明俊等一十九人宴賜有差。
二月癸卯賜奚丹室韋等告身八十九通。
六月甲寅賜宿衛新羅金忠信等錦采有差。
三年二月辛卯上麟德殿對入朝南詔羊可契丹奚室韋渤海等各賜錦采銀器有差。
四年正月禦麟德殿對入朝賀正南詔趙酋莫等三十七人賜官告並錦采銀器金銀帶衣服等有差武宗開成五年正月即位十二月禦三殿對歸國南詔等十六人。
會昌元年七月癸巳敕賜盟沒斯姓李名全忠制曰:昔項伯歸義奉春建策賜之劉氏列在漢宗爰寵茂勛抑惟前典盟沒斯等代雄沙漠勇冠天山早稱良將之才當佩名王之綬附於絕塞歲已再期秉是一心竟全大義今則解其毳服始列牙旗自我加恩益聞勵節驥登吳阪感顧ツ以長鳴劍出豐城繇拂拭以增煥。又以右北平太守李廣北狄避之號為飛將軍顧其苗裔頗在龍庭美瓜瓞之所興因而命氏貴棣萼之方к當使同榮夫思在無邪忠為令德嘉其立志用以錫名爾宜念之無替休命。又以回鶻內宰相受耶勿充歸義軍副使兼賜姓名制曰:自古制軍必在佐貳逮至漢氏亦循舊章既得將才俾參戎政實資謀策用正紀綱受邪勿往在龍廷嘗為貴相乘其乖亂遂拔跡於殊鄰加以懷柔竟歸心於上國而。又推誠所奉果協良圖每獲異謀必來獻款旋觀深誌可謂竭忠昔戎狄請和全繇孟樂呼韓帥服始自秩訾言念茂功所宜異等因其請族錫以嘉名漢賜宅侯尚采祭天之義魏親程昱用疇捧日之心寵以貂璫冠於礻卑校服茲新命宜保厥終可檢校右散騎常侍兼歸義軍副使仍賜姓受名弘順。
十一月帝御麟德殿見室韋大首領督熱論一十五人賜物有差。
二年九月幽州節度使張仲武奏契丹新立屈戍等契丹舊用丹之印為文。
十二月禦麟德殿引見室韋大首領督熱論一十五人宴賜有差。
六年正月南詔契丹室韋渤海羊可昆明等使並朝於宣政殿對於麟德殿賜食於內亭子仍賚錦采器皿有差。
懿宗咸通元年正月禦紫宸殿受朝對室韋使。
昭宗天祐元年六月佛齊國入朝使滿訶粟可寧遠將軍。
梁太祖開平二年正月渤海國朝貢使殿中少令崔禮光已下各加爵秩並賜金帛有差。
三年八月戊寅禦文殿召契丹朝貢使昌鹿等五十人對見群臣以遠蕃朝貢稱賀罷賜昌鹿以下酒食於客省賚銀帛有差。
九月癸卯賜契丹朝貢使曷魯押進將軍汙鹿副使夫達通事王梅落及首領等銀絹有差。
乾化元年十一月丙午以回鶻都督。《周易》言為右監門大將軍同正地略李麥之石壽兒石論斯並左千牛衛將軍同正李屋列殊安鹽山並右千牛將軍同正吐蕃溫末首領杜論沒悉伽杜論心並左領軍衛將軍同正溫末蘇論乞祿論右領軍衛將軍同正癸未回鶻入朝僧凝盧宜李思宜延錢等並賜紫衣還蕃。
二年閏五月戊申詔以分物銀器賜渤海進貢首領以下遣還其國庚申け末首領熱逋缽督崔延沒相等並授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太子賓客遣還本部。
後唐莊宗同光元年十一月丁巳新羅國王樸英遣倉部侍郎金樂錄事參軍金幼卿朝貢賜物有差。
二年四月戊寅新羅朝貢使授朝散大夫守倉部侍郎賜紫金魚袋金嶽為朝議大夫試衛尉卿。
五月庚申賜渤海朝貢使大元讓等分物有差。
八月渤海朝貢使王侄學堂親衛大元謙可試國子監丞。
十一月庚寅以黑水國朝貢元兒為歸化中郎將。
三年五月乙卯以渤海國入朝使政當省守和部少卿賜紫金魚袋裴璆可右贊善大夫。
明宗天成二年三月乙卯以新羅國權知康州事王逄規為懷化將軍新羅國前登州都督府長張希巖新羅國登州知後官本國金州司馬李彥謨並可檢校右散騎常侍庚午以新羅國入朝使中散大夫兵部侍郎賜紫金魚袋張芬可檢校工部尚書副使兵部郎中賜緋魚袋樸術洪可兼御史中丞判官倉部員外郎賜緋魚袋李忠式可兼侍御史。
四月新羅國康州遣使林彥朝貢對於中興殿賜物有差。
八月昆明大鬼主羅殿王普露靜王九部落各差使。若土等隨牂牁清州八郡刺史宋朝化等一百五十三人來朝各賜等第官告繒帛錦衣銀器放還蕃。
九月壬申契丹差梅老滑骨以下進奉各有頒賜。
十二月宣飛勝指揮使安念德使於契丹賜契丹主錦綾羅三百五十疋金花銀器五百兩寶裝酒器一副其母繡被一張寶裝纓絡一副。
三年正月己酉契丹主阿保機妻差使送前振武副使劉在到行闕賜在金錢帛銀器金帶鋪陳氈褥甚厚甲子契丹使禿悲梅老以下五十人進奉仍各賜錦衣銀帶束帛有差宣散指揮使奔托山押國信賜契丹主妻契丹指揮使郭知瓊歸國錫賚加等戊辰敕以吐蕃野利延孫等六人並可懷遠將軍回鶻米裏都督等四人並可歸德將軍。
二月甲午敕吐渾寧朔奉化兩府都知兵馬使撿校司徒李紹魯可授光祿大夫撿校太保竭忠建策興復功臣吐渾寧朔府都督檢校工部尚書赫連公德可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右僕射賜忠義正衛功臣。
五月辛未回鶻使辭於便殿賜賚有差。
九月甲申吐蕃回紇入貢使放還蕃賜錦衣繒帛有差壬辰吐蕃使閻薩羅等三人並可歸化司戈回紇使羅婆都督可歸化司階。
十月甲子差春州刺史米海金押國信賜契丹王及回使梅老秀裏等辭賜物有差。
十二月壬戌吐蕃{薛女}王子撥氈可歸德郎將首領十人並授歸化司戈。
四年正月壬辰回鶻入朝使掣撥都督等五人並可懷化司戈。
七月乙酉以渤海國前入朝使高正詞為太子洗馬八月乙巳黑水朝貢使骨至來可歸德司戈癸亥北京奏葬摩尼和尚摩尼回鶻之佛師也。先自本國來大原少尹李彥圖者武宗時懷化郡王李思忠之孫也。思忠本回鶻王子盟沒斯也。歸國錫姓名關中大亂之後彥圖挈其族歸太祖賜宅一區宅邊置摩尼院以居之至是卒。
長興元年正月敕河西党項蕃官來萬德可懷化司戈餘如故。
十二月以党項折家族五鎮都知兵馬使折文政檢校僕射以党項薄備家族都督薄備撒羅檢校尚書二年十一月戊申以吐蕃首領掇裏忙布藺氈並為歸德司戈。
三年正月渤海回鶻順化可汗吐蕃各遣使朝貢涼州奏將吏有狀請朝廷命帥兼進方物諸蕃使各賜物有差。
三月丙申回鶻朝貢使都督拽祝為懷化將軍副使印安勤懷化郎將監使美梨懷化司候判官裴連兒懷化司階己亥以吐蕃朝貢使左廂首領右千牛衛將軍同正野利閭心為歸德大將軍右廂首領{餞}心為懷化郎將中廂首領李琪讀歸利司候重雲都督對兒六突兒雞並為歸德司階。
五月契丹入朝使繡骨梅裏辭歸蕃賜分物鞍馬錦袍銀帶。
七月詔特進檢校太保使持節玄菟州都督上柱國高麗國王建妻河東柳氏可封河東郡夫人高麗入朝使太相王儒奏請也。
十一月吐蕃朝貢使辭人賜虎皮一張皆披虎皮拜謝委身婉轉落其氈帽見髪亂如蓬帝笑之不已四年七月癸巳回鶻遣都督李米等三十人來朝進白鶻一聯帝召對於廣壽殿厚加錫賚仍命解放其鶻。
閔帝應順元年正月賜回鶻入朝摩尼八人物有差閏正月瓜州入貢牙將唐進沙州入貢梁行通回鶻朝貢安摩訶等辭各賜錦袍銀帶物有差。
廢帝清泰二年八月乙亥回鶻朝貢使密錄都督陳祿海為懷化郎將副使達奚相溫為懷化司階監使屈蜜錄阿撥為歸德司戈判官安均為懷化司戈。
三年正月庚午以高麗朝貢使王子太相王規檢校尚書右僕射副使廣評侍郎崔儒試將作監其節級三十餘人並授司戈司階。
二月戊辰以吐渾寧朔奉化兩府留後檢校尚書左僕射李可久超授檢校司徒其副使檢校工部尚書赫連海龍可檢校尚書左僕射其兩府大夫李鐵匱可檢校右僕射可久海龍鐵匱皆吐渾白姓赫連部落前朝賜姓巳已以熟吐渾左廂都指揮使李全福右廂赫連撒濫並可懷化司階指揮使黨海甲公奴梁康全王堂九高骨吐山黨公政貞福康息力慕容於谷李海全李冬山兩府都評事梁戛根啜等並可懷化司戈吐渾指揮使黨紇<У辛>秦公達慕容葛禮並可懷化司戈皆吐渾兩府白赫連之將校也。晉高祖天福二年春故契丹人皇王歸葬輟視朝三日。
十一月詔賜北朝曷魯相公聶相公幽州趙思溫繒帛器皿以前屯瀛州援王師討魏故也。
三年五月回鶻朝貢使都督翟全福並肅州甘州專使僧等歸本國賜鞍馬銀器繒帛有差。
十一月授于闐國進奉使檢校太尉馬繼榮鎮國大將軍副使黃門將軍國子少監張再通試衛尉卿監使殿頭承旨通事舍人吳順規試將作少監回鶻使都督李方金歸義大將軍監使雷福德順化將軍。
漢隱帝乾祐元年七月以回鶻入朝貢使李握為歸德大將軍副使安鐵山監使太相溫並為歸德將軍判官翟毛哥為懷化將軍于闐入朝使王知鐸檢校司空副使張文達檢校右僕射監使劉行立撿校兵部尚書判官秦元保檢校左僕射並放還蕃。
周太祖廣順元年二月癸丑寒食節太祖出玄化門至浦池設禦幄遙拜諸陵宣召契丹使袤骨支回鶻都督賜酒食未時還宮己未袤骨支辭賜衣著五十疋銀器二十兩采二十疋。又賜從人各采三十疋。
世宗顯德五年甲午詔賜回鶻達怛國信物有差六年正月壬子高麗國王王昭遣其臣王子佐丞王兢佐尹皇甫魏光等來進名馬及織成衣襖弓劍器甲等賜兢等龍衣銀帶器幣有差。
十一月壬戍占城國進奉使蒲河散金婆羅等辭各賜分物有差仍令賫金銀器千兩繒采十及細甲名馬銀鞍勒等就賜本國主釋利因。
●卷九百七十七
○外臣部·降附
天生四夷以禦魑魅故前代聖王羈縻勿絕禽獸而畜之蓋以為中國之屏蔽也。然或彊或弱忽往忽來。故曰:弱則卑服彊則驕孽斯其天性亦在禦之而已自漢已來乃有鄉慕風教震懼威烈因其衰弱相率內附而乃招諭之以禮申於撫納懷柔之以德厚其存恤以至張官置吏設亭築塞錫之以衣冠印綬振之以繒絮菽粟因以弭兵息役開疆拓土斯皆得來遠之道達禦戎之要者焉。
漢高祖十一年立南粵王使陸賈即授璽綬(即就也。就其所居而立之)佗稽首稱臣。
孝惠三年七月南粵王佗稱臣奉貢(是時遼東太守約朝鮮王滿為外臣保塞外蠻夷毋使盜邊境)。
文帝元年大中大夫陸賈使南粵賜尉佗書佗頓首謝願長為藩臣,於是下令國中曰:吾聞兩雄不俱立兩賢不並世漢皇帝賢天子自今以來去帝制黃屋左纛因為書稱蠻夷大長老夫臣佗昧死再拜上書皇帝陛下老夫故粵吏也。高皇帝幸賜臣佗璽以為南粵王使為外臣時內貢職(言以時翰入貢職)孝惠皇帝即位義不忍絕所以賜老夫者厚高後自臨用事近細士用讒臣(細士猶言小人也。)別異蠻夷出令曰:毋予蠻夷外粵金鐵田器馬牛羊(言非中國故云:外粵)即予之牡毋予牝(慮其蕃息也。)老夫處辟馬牛羊齒已長(辟讀曰僻齒已長謂老也。)自以祭祀不修有死罪使內史蕃中尉高御史平凡三輩上書謝過皆不反。又風聞老夫父母墳墓已壞削兄弟宗族已誅論(風聞聞風聲)吏相與議曰:今內不得振於漢外亡以自高異(振起也。)故更號為帝自帝其國非敢有害於天下高皇后聞之大怒削去南粵之籍使使不通老夫竊疑長沙王讒臣故敢發兵以伐其邊。且南方卑濕蠻夷西有西甌其眾半羸(羸謂劣弱也。)南面稱王東有閩粵其眾數千人亦稱王西北有長沙其半蠻夷亦稱王(言長沙之國半衤集蠻夷之人)老夫故敢妄竊帝號聊以自娛老夫身定百邑之地東西南北數千萬里帶甲百萬有餘然北面而臣事漢何也。不敢背先人之故老夫處粵四十九年於今抱孫焉然夙興夜寐寢不安席食不甘味目不視靡曼之色耳不聽鐘鼓之音者以不得事漢也。今陛下幸哀憐復故號通使事漢如故老夫死骨不腐改號不敢為帝矣。謹北面因使者奉獻。
景帝時(史不書年)西羌研種留何率眾人求守隴西塞,於是徙留何等於狄道安故至臨洮氐道羌道縣。
武帝建元三年秋閩粵發兵圍東甌東甌人告急天子遣中大夫嚴助發會稽郡兵浮海救之漢兵未至閩粵引兵去東粵請舉國徙中國乃悉興眾處江淮之間。
元朔元年三月東夷君南閭等口二十八萬人降以為蒼海郡。
元狩二年秋匈奴昆邪王殺休屠王並將其眾合四萬餘人來降置五屬國呂(古以字)處之呂其地為武威酒泉郡是時驃騎將軍霍去病(驃音頻妙切)將兵擊匈奴右地多斬首虜獲休屠王祭天金人復西過居延攻祁連山大克獲,於是單于怨昆邪休屠居西方多為漢所破召其王欲誅之昆邪休屠恐謀降漢休屠王後悔昆邪王殺之並將其眾降漢。
元鼎五年五月諫議大夫終軍使者安國少季使南粵是時南粵王興年少太后つ氏中國人國人多不附太后恐亂起亦欲倚漢威勸王及幸臣求內屬即因使者上書請比內諸侯三歲一朝除邊關,於是天子許之賜其丞相呂嘉銀印及內史中尉太傅印餘得自置(丞相內史中尉太尉之外皆任其國自選置不受漢之印綬)除其故黥劓刑用漢法諸使者留填撫之(填音竹刃切)。
六年春既平南粵時蒼梧王趙光與粵王同姓聞漢兵至降為隨桃侯及粵揭陽令史定降漢為安道侯(揭音羯南海縣)粵將畢取以軍降為侯(粵將姓畢名取也。功臣表屬南陽音來切)粵桂林監居翁(桂林部監也。姓居名翁)諭告甌駱四十餘萬口降為湘城侯。
元封二年壬子發巴蜀兵擊滅勞深靡莫(二國名)以兵臨滇王始首善以故弗誅(言初始以來常有善意)滇王離西夷(言東鄉事漢)滇舉國降請置吏入朝,於是以為益州郡賜滇王王印復長其民(為之長帥)。
宣帝地節中匈奴前所得西嗛辱居左地者(嗛辱匈奴種嗛辱音奴獨切)其君長以下數千人皆驅畜產行與甌脫戰所戰殺傷甚眾遂南降漢。
神爵二年五月羌。若零離留。且種兒庫(。且音子閭切)共斬先零大豪猶非楊玉首(猶非及楊玉二人也。一作酋非)及諸豪弟澤陽雕良兒靡忘皆帥煎鞏黃羝之屬四千餘人降漢初置金城屬國以處降羌是年秋匈奴大亂日逐王先賢拈將人眾萬餘來降初先賢拈父左賢王當為單于讓狐鹿姑單于許立之國人以故頗言日逐王當為單于日逐王素與握衍朐鞮單于有隙即率其眾數萬騎歸漢。
五鳳二年十一月匈奴呼累單于帥眾來降(古速字累音力追切)。
甘露三年春呼韓邪單于為郅支所破遂稱臣來朝月餘單于自請願留居光祿塞下(徐自為所築者也。)有急保漢受降城(保守也。於此自守也。)漢遣長樂衛尉高昌侯董忠車騎都尉韓昌將騎萬六千。又發邊郡士馬千數送單于出朔方雞鹿塞(在朔方窳潼縣北)詔忠等留衛單于助誅不服。又轉邊穀米Я(Я乾飯也。音備)前後三萬四千斛給贍其食。
成帝時(史不書年)匈奴左伊秩訾為呼韓邪畫計歸漢竟以安定其後或讒伊秩訾自伐其功嘗鞅鞅(伐謂矜其功力)呼韓邪疑之左伊秩訾懼誅將其眾千餘人降漢。
後漢光武建武元年復置護羌扌交尉官初白馬氐人悉附隴蜀及隗囂滅其酋豪仍背公孫述降漢隴西太守馬援上復其王侯君長賜以印綬。
十二年九月真僥外蠻夷張遊率種人內屬。
十三年七月廣漢塞外白馬羌豪樓登等率種人五千餘戶內屬。
二十年秋東方韓國人率眾詣樂浪內附(東方有辰韓馬韓謂之三韓國也。)。
二十三年十月高句麗率眾人詣樂浪內屬是月匈奴奠鞬日逐王比率部曲遣使詣西河內附(先是二十二年單于輿死子左賢王烏達鞮候立為單于復死弟左賢王蒲奴立為單于比既呼韓邪單于之孫不得立密遣漢人郭衡奉匈奴地圖二十三年詣西河太守求內附)。
二十四年春八部大人共議立比為呼韓邪單于以其大父嘗依漢得安故欲襲其號,於是款五原塞願永為藩蔽禦北虜帝用五官中郎將耿國議乃許之其冬比自立為呼韓邪單于。
二十五年烏丸大人郝。且等九千餘人帥眾詣闕封其渠帥為侯王者八十餘人使居塞內布列遼東屬國遼西右北平漁陽廣上谷代郡雁門太原朔方諸郡界招來種人給其衣食置校尉以領護之遂為漢偵備擊匈奴鮮卑。
二十六年遣中郎將段郴授匈奴南單于印綬令入居雲中始置匈奴中郎將兵衛護之先是二十四年匈奴鞬日逐王比自立為南單于,於是分為南北匈奴遣子入侍。
二十七年五月益州郡僥外哀牢王賢栗等遂率種人中二千七百七十口萬七千六百五十九詣越太守鄭鴻降求內屬先是二十三年賢栗擊附塞夷鹿{艹多}哀牢之眾溺死數千人賢栗復遣其六王將萬人以攻鹿{艹多}鹿{艹多}王與戰殺其六王哀牢耆老共埋六王夜虎復出其屍而食之賢栗惶恐謂其耆老曰:我曹入邊塞自古有之今攻鹿{艹多}取被天誅中國其有聖帝乎!天祐助之何其明也。至是遂求內屬。
三十年正月鮮卑大人於仇滿賁滿頭等率種人詣闕音多朝賀慕義內屬。
明帝永平元年鮮卑大人皆來歸附並詣遼東受賞賜青徐二州給錢歲二億七千萬為常。
十二年正月益州僥外夷哀牢王柳貌遣子率種人內屬其稱邑王者七十七人戶五萬一千八百九十口五十五萬三千七百一十一西南去雒陽七千里帝以其地置哀牢博南二縣割益州郡西部都尉所領六縣合為永昌郡(是時益州刺史朱輔在州數歲宣示漢德威懷遠夷自汶山以西前世所不至正朔所未加白狼樂本唐等百餘國戶百三十餘萬口六百萬上舉種奉貢稱為臣仆)章帝建初八年六月北匈奴三木樓訾大人稽留斯等率三萬八千人馬二萬匹牛羊十餘萬款五原塞降。
章和元年十月北匈奴屋蘭儲等率眾降。
和帝永元四年正月北匈奴右谷蠡王於除鞬自立為單于款塞乞降(於除鞬其名也。)遣大將軍左扌交尉耿夔授璽綬。
六年四月蜀郡僥外大牂夷種羌豪造頭等率種人五十餘萬口內屬拜造頭為邑君長賜印綬是年蜀郡僥外羌率種人遣使內附。
十二年二月旄牛犭敫外白狼樓薄蠻夷王唐繒等遂率種人十七萬口歸義內屬是年西域蒙奇兜勒二國遣使內附。
安帝永初元年正月蜀郡犭敫外羌龍橋等六種慕義降附三月永昌僥外僬僥種夷陸類等二千餘口舉種內附五月九真犭敫外夜郎蠻夷舉土內屬開境千八百四十里。
二年閏七月蜀郡僥外羌薄申等八種三萬六千九百口復舉土內屬十二月廣漢塞外參狼種羌二千四百口復來內屬。
五年高句麗王宮遣使貢獻求屬玄菟。
元初一年正月蜀郡青衣道夷邑長令田(田令名)與僥外三種夷三十一萬口賫黃金旄牛(結毛為節也。即今馬及弓奠三纓也。)舉土內屬。
三年五月越郡犭敫外夷犬羊等八種戶三萬一千口十六萬七千六百二十慕義內屬。
永寧元年十二月遼西鮮卑大烏倫其至鞬眾詣度遼將軍鄧遵降奉貢獻。
延光元年十二月九真僥外蠻貢獻內屬二年五月日南僥外蠻夷內屬。
質帝永嘉元年二月叛羌詣尤馮翊梁並降是時諸羌衰耗並稍以恩信招誘之,於是離切狐奴等五萬餘戶詣並降。
靈帝建寧三年九月郁林烏滸民相率內屬(烏滸南方夷號也。時谷永為郁林太守以恩信結之烏滸人十餘萬內屬皆受冠帶開置七縣)章帝五年七月巴郡板楯蠻詣太守曹謙降。
獻帝建安十年三郡烏丸觸等舉其縣降封為列侯魏太祖平張魯於漢中是時巴七姓夷王樸胡實邑侯杜舉巴夷實民來附,於是分巴郡以胡為巴東太守為巴西太守皆封列侯。
明帝景初元年右北平烏丸單于寇婁敢遼西烏丸都督王留等居遼東率部眾隨度遼將軍毋丘儉內附。
齊王正始五年九月鮮卑內附置遼東屬國立昌黎縣以居之。
七年韓那奚等數十國各率種落降。
蜀後主延熙十年衛將軍姜維出隴西南安金城界與魏大將軍郭淮夏侯霸等戰於洮西涼州胡王白虎文治無載等舉部落降維安撫居之於繁縣。
晉武帝咸寧二年二月東夷八國歸化七月東夷十七國內附。
三年西北雜虜及鮮卑匈奴五溪蠻夷東夷三國前後十餘輩各率種人部落內附四年東夷九國內附。
五年三月匈奴都督拔奕虛帥部落歸化十月匈奴餘渠都督獨雍等帥部落歸化。
太康元年六月東夷十國歸化。
二年六月東夷五國內附。
四年六月牂牁獠二千餘部落內屬。
五年匈奴胡太阿厚率其部落二萬九千二百人歸化。
六年四月參離四千餘部落內附。
七年八月東夷十一國內附是年匈奴胡都大博及萎莎胡等各率種類大小凡十萬餘口詣雍州刺史扶風王駿降附。
八年八月東夷二國內附是年匈奴都督大豆得一育鞠等復率種落大小萬千五百口牛二萬二千頭羊十萬五千口車廬什物不可勝紀來降並貢其屬物帝並撫納之。
九年九月東夷七國詣扌交尉內附。
十年五月鮮卑慕容來降東夷十一國內附十二月奚軻男女十萬口來降。
惠帝元康元年東夷十九國南夷二十四部並詣扌交尉內附。
宋孝武帝大明元年梁州獠來內屬立懷漢郡。
南齊太祖建元四年南梁州刺史仇池公楊靈珍與二弟婆羅阿卜珍率部曲三萬餘人舉城歸附送母及子雙健阿皮於南鄭為質。
陳文帝天嘉二年霍州四山蠻率部落內附。
後魏道武天興元年四月畦城屠各董羌杏城盧水郝奴河東蜀薛榆氐帥符興各率其種內附。
二年八月西河胡帥護諾於丁零帥翟同屬帥韓龔並相率內附。
三年十一月高車別帥敕犍率九百餘落內屬。
四年正月高車別帥率其部三千餘落內附。
五年十二月越勒莫弗率其部萬餘家內屬居五原之北。
六年正月方尉遲部別帥率萬餘家內屬入居雲中明元永興三年六月西河胡張賢等率營部內附十二月蠕蠕斛律宗黨吐蚳於等百餘人內屬。
神瑞元年六月河西胡首劉遮劉退孤率部落等萬餘家渡河內屬。
二年二月河西胡劉雲等數萬戶內附。
泰常二年十二月氐豪徐奴齊元子等擁部落三萬於雍遣使內附詔將軍王雒生及河內守楊聲等西行以應之。
三年正月河東胡蜀五千餘家相率內附。
五年四月河西屠各歸董大虎羌酋不蒙娥等遣使內附十二月杏城羌酋狄溫子率三千餘家內附太武神䴥元年八月上部休屠胡酋金崔率部內屬。又上落巴渠泉午觸等萬餘家內屬。
延和二年十二月隴西休屠王弘祖率眾內附。
太延四年十二月上落巴渠泉{艹單}等相率內附。
文成大安三年十一月蠻王文虎龍率千餘家內附四年十一月車駕渡漠蠕蠕絕跡遠遁其別部烏朱賀頹庫二十頹率眾來降。
獻文皇興三年十一月吐谷渾別帥白羊堤度汗率戶內附。
孝文延興元年九月高麗民奴久等相率來降各賜田宅。
二年正月太陽蠻酋桓誕率戶內屬拜征南將軍封襄陽王。
三年十一月吐谷渾部內羌民鍾豈渴下等二千三百戶內附。
太和五年七月蠕蠕引帥他稽率眾內附。
十二年十二月蠕蠕伊吾戍主高羔子率眾三千以城內附。
十三年二月蠕蠕別帥訾呂勤率眾內附。
十七年五月襄陽蠻酋雷婆思等率一千三百餘戶內附徙居於太和川是年光城四山蠻帥田益宗遣使張超奉表歸款。
宣武景明元年六月大陽蠻酋田育丘等率戶內附四年十二月蠕蠕高車民他莫孤率部來降。
永平元年十二月漢東蠻民一萬七百戶相率內附三年九月高車別帥可略汗等率眾一千七百內屬孝明帝神龜二年十一月蠕蠕莫緣梁賀侯豆率男女七百人來降。
正光元年九月蠕蠕主阿那瑰來降。
二年八月蠕蠕後主久閭侯匿代來奔懷朔鎮是時(本傳云:正光中)大都督司徒平南王破六韓孔雀率部一萬降於爾朱榮詔加平北將軍第一領民酋長。
東魏孝靜興和三年二月阿羅出吐拔那渾大率部來降四月阿至羅國王副伏羅越居子去賓來降。
西魏元帝永熙二年三月阿至羅相率降款。
文帝大統五年蔡陽蠻王魯超明內屬。
恭帝二年諸蠻酋宜民王田興彥北荊州刺史梅季昌等相繼款附。
後周武帝天和元年五月吐谷渾龍涸王莫昌率戶內附以其地為扶州。
宣政元年正月吐谷渾偽趙王他婁屯來降。
隋高祖開皇四年二月突厥蘇尼部男女萬餘人來降是月突厥可汗阿史那玷率其屬來降五月契丹主莫賀弗遣使請降是年党項千餘宗歸化。
五年拓拔寧叢等各率眾詣旭州內附是年契丹悉其眾款塞帝納之聽居其故地。
六年正月党項羌內附是年契丹別部出伏等背高麗率眾內附納之安置於渴奚郝頡之北。
十六年党項寇會州詔發隴西兵以討之大破其眾。又相率請降願為臣妾遣子弟入朝謝罪帝謂之曰:還語爾父兄人生須有定居養老長幼而乃乍還乍走不取羞鄉里耶自是朝貢不絕。
十九年四月突厥利可汗內附是時契丹別部四千餘家背突厥來降帝方與突厥和好重失遠人之心悉令給糧還本敕突厥撫納之固辭不去仁壽元年五月突厥男女九萬口來降。
煬帝大業三年七月啟民可汗上表請變服襲冠帶五年六月伊吾吐屯設等獻西域數千里之地。
八年正月突厥處羅可汗還蕃詔留其羸弱萬餘口令其弟建度開牧畜會寧郡。
唐高祖武德元年七月闕可汗遣使內附闕可汗者西藩突厥曷婆那可汗之次弟也。初號闕達度設統部落於會寧郡控弦三千餘騎及隋亡自稱闕可汗初連橫於李軌隋西戎使者曹瓊據甘州誘之。又以眾附瓊合軍拒軌為軌所敗竄於達外拔谷與吐谷渾相唇齒至是遣使朝貢舉國內屬八月華池胡帥劉企成率眾來降十二月突厥曷婆那可汗自宇文化及所來降(可汗先從隋煬帝巡幸江都之敗隨化及至黎陽因而西歸)。
四年契丹別部酋帥孫敖曹與鞂羯酋長突地稽俱請內附。
七年二月高句麗遣使內附受正朔請班歷許之。
九年正月念諸川羌數百戶內屬。
太宗貞觀二年二月鞂羯內屬四月契丹太賀摩會率其部來降十二月牂牁兗州蠻並遣使朝貢牂牁渠姓謝氏舊臣中國代為本土牧守隋末天下亂遂絕不通至是知中夏平定其首謝龍羽遣使修職貢勝兵數萬,於是列其地為牂州拜龍羽為刺史兗州者牂牁之別部也。牂牁鄰境勝兵二萬列其地為兗州自是並朝貢不絕。
三年九月突厥俟斤九人率三千騎來降十二月北突厥利可汗阿史那什缽與頡利有隙率所部來降是年南會州都督鄭元璹遣使招諭党項其長細封步賴舉部內附列其地為執州南平蠻遣使內附以其地隸渝州。
六年十月契何力率其部六十餘家款塞帝處之涼州先是五年詔開河曲地為十六州是年党項等羌前後內屬者三十萬口。
十年三月吐谷渾請頒歷奉行年號並子弟入侍並從之是年都布可汗阿史那社爾以地逼延陁款塞歸附帝嘉其忠節授左驍衛大將軍妻以衡陽長公主拜駙馬都尉。
十三年六月渝州人侯弘仁自牂牁至西趙楊滿洞出邕州通交桂道蠻俚降者二萬八千餘戶。
二十年八月車駕幸靈州次浮陽頓鐵勒回紇拔野古同羅仆骨多濫葛思結阿跌契丹奚結渾斛薛等十三姓各遣使朝貢奏稱延陁可汗不事大國暴虐無道不能與奴等為主人自死敗部落鳥散不知所之奴等各有分地不能逐陁延去也。歸命天子願賜哀憐乞置漢官司養育奴等帝意以破延陁遂空漢庭見其使至甚悅遣黃門侍郎褚遂良引於縣廨浮觴積胾以禮之夜分乃已。
二十一年正月回紇率眾內附十月奴刺啜匐侯友率其部兵千餘口一萬內附。
二十二年二月西蕃沙缽羅葉護率眾歸附四月西突厥泥伏沙缽羅葉護阿史那賀魯率眾屬於庭州十一月契丹帥窟哥奚帥可度者並率其部內屬以契丹部為松漠都督府拜窟哥為使持節十州諸軍事松漠都督。又以其別帥達稽部置峭落州祈紇使部置殫汗州獨活部落置無逄州芬問部置羽淩州突使部置曰:連州芮奚部置徒河州遂斤部置萬丹州伏部置疋黎亦山二州各以其酋長辱紇主為刺史俱隸松漠焉以奚部置饒樂都督府拜可度為使持節六州諸軍州饒樂都督。又以別帥阿會部置弱水處和部置祈黎州奧失部置雒瑰州度稽部置大魯州元侯析部置渴野州亦各以其酋長辱紇主為刺史俱隸於饒樂焉。又於營州置東夷扌交尉官。
二十三年拔悉密吐毛達官肥羅察等以其部落內屬是年西南徒莫祗蠻等各率其眾內屬以其地為傍州望州覽州丘州並隸郎州都督府。
高宗永徽二年十一月特浪生羌董悉奉求辟惠生羌卜樓莫等各率種落萬餘戶詣茂州歸附。
五年正月生羌大首領凍就率部落內附以其地置劍州。
顯慶元年七月西洱河大首領楊棟附顯和蠻大首領王羅祁郎毗黎盤四州大首領王伽沖部落四千戶歸附十一月生羌大首領浪我利波及缽南伏浪恐等各率部落歸附以其所部為柘ㄆ二州。
三年八月播羅哀生獠首領多胡桑等率部落六千餘戶內附。
咸亨三年正月毗明蠻一十四姓二萬三千戶相率內附分置殷州敦州總州以安輯之。
玄宗開元二年閏二月突厥默啜之壻火拔頡利發石阿異失與妻來奔五月突厥屈利頡斤及三姓烏波都擔等詣并州內屬九月葛邏祿車鼻施失缽邏侯斤等一十二人以涼州內屬命攝鴻臚卿鄭嘉祚往涼州宣勞是月胡祿屋闕及首領胡祿一千三十一人來降十月胡祿屈二萬帳詣北庭內屬。
三年二月突厥十姓部落左廂五咄之啜右廂五怒失卑五侯斤及高麗王莫離支高文簡都督跌思大等各率其眾自突厥相繼內屬前後二千餘帳四月三姓葛邏祿率眾歸國帝降書慰曰:三姓葛邏祿首領散爛侯斤等冒涉遠來並平安好卿等一被驅率多歷歲年遂背逆輸忠間行歸國言念誠節嘉賞良深緣彼部落初來已令逐便安置卿等來日大首領及將士已下並得安穩以否有所事意具狀奏來。
四年九月契丹李失活奚李大酺各以所部來降六年四月突厥賀魯阿波屬下首領倍羅賀魯曳辭等投降五月契丹部落孫骨納等十八人內屬並授遊擊將軍賜緋袍銀帶留宿衛。
十一年九月吐谷渾率其眾詣沙州內屬詔張敬忠安存之降書吐渾曰:卿北被吐蕃收留阻我聲教自棄沙塞於今數年彼蕃每肆侵淩百姓聞甚辛苦今遠申誠款朕甚嘉焉。
二十七年九月處木毗匐延闕律啜部落拔塞部落鼠尼施部落阿悉告部落弓月部落哥系部落皆遣使謝恩請內屬許之其。表曰:臣等生在荒裔久闕朝宗國亂主薨互相攻殺賴陛下聖恩遐布湣念蒼生令磧西節度使蓋嘉運統領兵馬撫臣遠蕃誅暴拯危存恤蕃部臣等伏願稽首聖顏兼將部落於安西管內安置永作邊長為臣子今者載馳驤首天路不任嘉躍之至。
二十八年十二月突騎施可汗英賀達干率其妻子及纛官首領百餘人內屬初賀達干與烏蘇萬雒扇誘諸蕃背叛帝命蓋嘉運宣恩招諭皆相率而降天寶元年八月突厥阿布惠及默啜可汗之孫登利可汗之女與其黨屬來降九月護密國王子頡吉匐遣使上表請背吐蕃來屬。
四年曹國王哥邏仆遣使上表自陳宗祖以來向天可汗忠赤常受徵發望乞茲恩將奴國土同為唐國小州所須驅遣奴身一心忠赤為國征討。
十三載二月劍南節度奏女國南王國及白狗並率部落內屬閏十一月吐蕃白蘭二品官籠董占庭等二十一人來降並授左武衛員外大將軍。
十四載正月蘇毗王子悉諾邏率其首領數十人來降隴右節度使哥舒翰奏曰:蘇毗一蕃最近河北吐澤部落數倍居人蓋是吐蕃與國強授軍糧兵馬半出其中自沒淩替送款事彰家族遇害二千餘人悉其種落皆為猜阻今此王子。又復歸降臨行事泄還遭掩襲一千餘人悉被誅夷猶獨與左右苦戰獲免。且吐蕃蘇毗互相屠戮心腹自潰滅亡可期但其王去逆歸仁則是國家盛事伏望宣付史館旌其慕化從之。
代宗寶應元年六月突厥奴刺部落千餘人內屬請討賊自效丁巳宴奴刺大首領於內殿賜物有差十二月己未投降羌渾歸順州部落乾封州部落歸義州部落順化州部落和寧州部落和義州部落保善州部落寧定州部落羅雲州部落朝鳳州部落並詣山南西道都防禦使臧希讓請州印希讓以聞許之永泰元年二月河西党項永定等一十二州部落內屬請置公勞等一十五州許之。
二年五月安南生蠻大首領林觀符部落新置德化州管戶一萬六百潘歸國部落新置龍武州管戶一千五百詔安南節度使左散騎常侍周衡宣恩勞徠之。
大歷五年春羌大首領白對蓬王守貞胡那{艹忿}等各率部落內屬並授羌之所居羈縻州刺史。
德宗貞元九年七月劍南西山羌女哥鄰白狗逋祖弱水南王六國長率種落款附悉董國及清遠王咄霸王皆歸化(女國等散居西山舊分隸邊郡其祖父或授將軍中郎將果毅等官身後悉為吐蕃所役其部落大者不過三二千戶各置縣令十數人理之土有絲絮歲輸於吐蕃至是相率款附其種落至者節度使韋臯處之維保霸等州人頗統附之)。
十年八月吐蕃渠帥論乞髯湯沒藏悉諾以其家屬來降十二年三月西川節度使韋臯奏於雅州會野路招得投降蠻首領高萬唐六十九人蠻約一千七百戶二萬餘口。
憲宗元和三年六月沙陀突厥七百人攜其親屬歸於振武節度使範希朝是月邕管西原蠻首黃少卿歸款。
五年五月鹽州奏渭北党項拓跋公政等一十三府連狀稱管渭北押丁帳幕收放經今十五餘年在鹽州界今準敕割屬夏州情願依前在鹽州充百姓六月太原節度柳公綽奏雲州奉成軍部落一百二十帳先移在把頭外今卻招得二十七帳。
六年正月振武節度使李泳奏招收得黑山外契宓部落四百七十三帳。
穆宗長慶二年六月鹽州上言北界党項被夏州遣兵劫掠殺戮其都督拓拔萬誠請降詔夏州節度使李祐其党項勿令侵擾。
四年二月嶺南奏洞賊黃昌瓘使其黨陳少奇及首領二十人連款請降十二月鳳翔節度使王承元送到投降吐蕃一十九人各賜衣一襲。
文宗太和元年八月靈州奏部落遊奕使拓拔忠義招牧得部落五千餘帳於界首安置訖。
開成元年二月天德軍奏生退渾部落三千帳來投豐州。
三年九月安西都馬植奏羈縻州刺史首領麻光耀等先屬南蠻今羌子弟相次到府並納南蠻所文牒衣物等。
武宗會昌元年五月天德軍奏回鶻け沒斯與歷友王子多覽將軍等七人與部下將士三千一十口六十八人來降。
宣宗大中三年正月涇原節度使沈季榮奏吐蕃論恐熱以安樂三州及右門七關等歸國。
五年八月沙州張義潮遣兄義潭將瓜沙伊肅等十一州圖經戶籍來獻。
後唐莊宗同光二年三月蔚州送降附契丹七人六月雲州節度使李敬文奏達勒首領澇撒於於越族帳先在磧北去年契丹攻破背陰達勒因相掩擊澇撒於於率領步族羊馬三萬逃遁來降已到金月南界今差使蒙越到州便令入奏。
明宗天成元年十月契丹平州守將領幽州節度使盧文進率戶口兵馬車帳來降。
二年正月定州行營副招討房知溫奏奚陁羅支領兩蕃奚內附建牙於營州。
三年閏八月契丹平州刺史張希崇殺其契丹以一城居人歸國命中使賫茶藥接之。
長興元年六月達怛三十帳內附七月北京奏吐渾千餘帳內附已於天池川靜樂縣界安置八月北京奏吐渾內附欲於嵐州安族帳十月青州奏登州申契丹阿保機男東丹王突欲一行四十餘萬人馬八十疋來歸。
二年閏五月吐渾下大首領薛海金等於我。
三年五月達靼首領頡哥已下四百人內附。
四年正月突厥首領李白山等三十四人內附。
宋帝清泰二年九月振武楊光遠軍河口蕃部來奔界上安置。
周太祖廣順二年四月定州言契丹羽林都署辛霸卿等二十三人馬三疋並車牛來奔六月契丹降人孫重勛等四十四人到闕八月定州言有戶三百自契丹來歸十月辛卯契丹釣臺鎮將王彥鎮都將盧曉文招收軍使王瓊等八人來奔十一月契丹界闕南都公務使王希乾寧軍使孫章而下二十四人來歸十二月契丹殿頭王進龍武羽林軍校及通事舍人胡延等六人來奔。
三年正月契丹王子元祿二人羽林軍使王遇軍將張超等十九人來奔二月鎮州言部送契丹來奔銀院使張知訓等七人三月契丹羽林軍士十五人來降四月契丹乾寧軍使張韜等三十八人羽林軍將王興等十五人來奔五月深州送契丹來奔麯院官李緒等十七人指揮使李重筠等十人為儀郎四十人至京師六月契丹瀛州戎軍陶洞文等十二人及巡檢指揮使葛知友雲州牙將崔崇等十九人招收軍使李彥暉二十一人來奔是月定州送奚契丹來奔繡院使邢福順等十三人並順州刺史男戴原等至闕。
七月契丹羽林軍士楊澤等十三人殿直楊晏等二十五人來奔是月滄州李暉送契丹降人盧臺軍使張藏英等二百二十二人馬二十三疋八月定州部送契丹歸明軍士齊武等二十九人至京師九月雲州吐渾指揮使黨富達等五十一人馬駝四十二並朔州軍使馬延嗣等來奔。
●卷九百七十八
○外臣部·和親
戎狄之國世為邊患禮義不能革其貪干戈不能絕其類故上自虞夏商周固不程督雖有窮兵追擊而亦亡失略等所謂獸聚鳥散從之如摶景者也。是以聖人用權變之道遠禦不絕而已漢高始納奉春之計建和親之議歲用絮繒酒食奉之非惟解兵息民亦欲漸而臣之為羈縻長久之策耳高後文帝至於宣元皆用是道故得呼韓朝於北闕之下及魏道武讀漢史至欲以魯元妻匈奴為之掩卷太息,於是以諸女皆降於賓附之國此乃深識從權濟時之略焉。《易》曰:惟幾也。故能成天下之務其是之謂乎!
漢高帝罷平城歸韓王信亡入胡當是時冒頓單于兵彊控弦四十萬騎(引也。謂背引弓也。)數苦北邊帝患之問奉春控君劉敬敬曰:天下初定士卒罷於兵革(罷讀曰疲)未可以武服也。冒頓殺父代立妻群母以力為威未可以仁義說也。獨可以計久遠子孫為臣耳然陛下恐不能為帝曰:誠可何為不能顧為柰何(顧思念也。)敬曰:陛下誠能以適長公主妻單于(適讀曰嫡謂皇后所生)厚奉遣之彼知漢女送厚蠻夷必慕以為閼氏生子必為太子代單于何者貪漢重幣陛下以歲時漢所餘彼所鮮數問遺(鮮少也。問遺謂餉饋之也。鮮音息善反)使辯士風諭以禮節(風讀曰:諷)冒頓在固為子婿死外孫為單于豈曾聞孫敢與大父亢禮哉!可毋戰以漸臣也。若陛下不能遣長公主而令宗室及後宮詐稱公主彼亦知不肯貴近無益也。(近音其革反)帝曰:善欲遣公主呂後泣曰:妾惟以一太子一女(言唯以屯自慰)柰何棄之匈奴帝竟不能遣長公主而取家人子為公主妻單于(於外庶人之家取女而名之為公主)使敬往結和親約(一云:奉宗室女公主為單于閼氏)歲奉匈奴絮繒酒食物各有數約為兄弟以和親冒頓乃少止。
惠帝三年春以宗室女為公主嫁匈奴單于時冒頓浸驕(浸漸也。)乃為書使使道高後其辭悖慢高後善季布言令大謁者張澤報。《書》曰:單于不忘敝邑賜之以書敝邑恐懼退日自圖(圖謀也。)年老氣衰髪齒墜落行步失度單于過聽不足以自(過誤也。)敝邑無罪宜在見赦竊有御車二乘馬二駟以奉常駕冒頓得書復使使來謝曰:未嘗聞中國禮義陛下幸而赦之因獻馬遂和親文帝即位復修和親。
四年匈奴遺。《漢書》曰:天所立匈奴單于敬問皇帝無恙前時皇帝言和親事稱書意合(稱副也。言與所遺書意相副而共結親)漢邊吏侵侮右賢王不請(不請言不告也。為三年右賢王入寇)聽後義盧侯難支等計與漢吏相恨絕二主之約離昆弟之親皇帝讓書再至發使以書報不來漢使不致(讓書有責讓之言也。謂匈奴再得。《漢書》而發使將書以報漢晉其使不得來還而漢。又更不發使至匈奴也。)漢以其故不和鄰國不附今以少吏之敗約(少吏猶言小吏)故罰右賢王使至西方求月氏擊之以天之福吏卒良馬力強以滅夷月氏盡斬殺降下定之樓蘭烏孫呼揭其旁二十六國皆已為匈奴諸引弓之民並為一家北州以定願寢兵休士養馬除前事復故約以安邊民以應古始使少者得成其長老者得安其處世世平樂未得皇帝之志故使郎中系虖淺奉書請獻橐駝一騎馬二駕一駟皇帝即不欲匈奴近塞則。且詔吏民遠舍使者至即遣之六月中來至新望之地(漢界上塞下之地)書至漢議擊與和親孰便公卿皆曰:單于新破月氏乘勝不可擊也。且得匈奴地澤鹵非可居也。和親甚便漢許之。
六年遺匈奴。《書》曰:皇帝敬問匈奴大單于無恙使系虖淺遺朕書云:願寢兵休士除前事復故約以安邊民世世平樂朕甚嘉之此古聖之志漢與匈奴約為兄弟所以遺單于甚厚背約離兄弟之親者常在匈奴然右賢王事已在赦前勿深誅單于。若稱書意明告諸吏使無負約有信敬如單于書使者言單于自將並國有功甚苦兵事服繡袷綺長錦袍各一(服者天子自所服也。繡者為表綺為裏也。袷者充衣絮也。繡袷綺衣以繡袷音工袷反)比疏一(辮髪之饣希也。以金為之比音頻寐反疏字或作金字)黃金飾具帶一黃金犀毗一(犀毗胡帶之鉤也。)繡十疋錦二十疋赤綈綠繒各四十疋使中大夫意謁者令肩遺單于後頃之冒頓死子稽粥立(稽音奚粥音育)號曰:老上單于老上稽粥單于初立帝復遣宗人女公主為單于閼氏(宗人女亦諸侯王之女)使宦者燕人中行說傳公主。
十四年後匈奴歲入邊殺略人民漢甚患之及使使遺匈奴書單于亦使當戶報謝復言和親事。
後二年使使遺匈奴。《書》曰:皇帝敬問匈奴大單于無恙(恙音漾)使當戶。且渠雕渠難郎中韓遼遺朕馬二疋已至敬受(當戶。且渠者一人為二官雕渠難者其姓名)先帝制長城以北引弓之國受令單于長城以內冠帶之室朕亦制之使萬民耕織射獵衣食父子毋離臣主相安俱無暴虐今聞渫惡民貪降其趨(渫音先列反降下也。謂下意於利也。趨讀曰趣)背義絕約忘萬民之命離兩主之然其事已在前矣。書云:二國已和親兩主說(說讀曰悅)寢兵休卒養馬(寢息也。)世世昌樂翕然更始朕甚嘉之聖德日新改作更始使老者得息幼者得長各保其首領而終其天年朕與單于俱繇此道(繇從也。用也。)順天恤民世世相傳施之無窮天下莫不咸嘉使漢與匈奴鄰敵之國匈奴處北寒殺氣早降故詔吏遺單于秫蘗金帛絮它物歲有數今天下大安萬民熙熙獨朕與單于為之父母朕追念前事薄物細故謀臣計失皆不足以離昆弟之朕聞天不頗覆地不偏載朕與單于皆捐細故俱蹈大道也。墜壞前惡以圖長久使兩國之民。若一家子元元萬民下及魚鱉上及飛鳥跂行喙息耎動之類(跂行凡有足而行者也。喙息凡以口出氣者耎耎動貌跂音支喙音許穢反□人兗反)莫不就安利避危殆故來者不止天之道也。俱去前事朕釋逃虜民(謂漢人逃入匈奴者令不追)單于毋言章尼等(背單于降漢者)朕聞古之帝王約分明而不食言(凡云:食言者終為不信棄其前言如食而盡)單于留誌天下大安和親之後漢過不先(言更不負約)單于其察之單于既約和親,於是制詔御史匈奴大單于遺朕書和親已定亡人不足以益眾廣地匈奴無入塞漢無出塞犯今約者殺之可以久和親後無咎俱便朕已許其布告天下使明知之。又詔曰:朕既不明不能遠德使方外之國不寧息夫四荒之外不安其生(戎狄荒服。故曰:四荒言其荒急去來無常也。)封圻之內勤勞不處(圻亦畿字不處者不獲安居)二者之咎皆自本朕之德薄而不能達遠也。間者累年匈奴並暴邊境多殺吏民邊臣兵吏。又不能諭其內誌以重吾不德(諭曉告也。重音直用反)夫久結難連兵中外之國將何以自寧今朕夙興夜寐勤勞天下憂苦萬民為之惻怛不安未(惻痛也。怛恨也。)嘗一日忘於心故遣使者冠蓋相望結轍於道(使車往返故轍如結也。)以諭朕志於單于今單于反古之道計社稷之安便萬民之利新與朕俱棄細過偕之大道(偕亦俱也。之往也。趣也。)結兄弟之義以全天下元元之民(元元善意也。)和親以定始於今年景帝元年四月遣御史大夫陶青至代下與匈奴和親。
三年秋復與匈奴和親。
五年夏遣公主嫁匈奴單于初帝既即位趙王遂陰使於匈奴會吳楚反欲與趙合謀入邊漢圍破趙匈奴亦止自是後帝復與匈奴和親通關市給遺單于遣公主如故約終帝世時時小入盜邊無大寇。
武帝即位初明和親約束厚遇關市饒給之匈奴自單于以下皆親漢往來長城下帝令張騫使烏孫匈奴聞其與漢通怒欲擊之烏孫,於是恐使使獻馬願得尚漢公主為昆弟天子問群臣議計曰:必先內聘然後遣女烏孫以馬千疋聘(入聘財)元封中遣江都王建女細為公主以妻焉賜乘輿服御物為備官屬官侍御數百人贈送甚盛烏孫昆莫以為右夫人匈奴亦遣女妻昆莫以為左夫人公主至其國自治宮室居歲時一再與昆莫會置酒飲食以幣帛賜王左右貴人昆莫年老言語不通公主悲愁自為作歌曰:吾家嫁我兮天一方遠異國兮烏孫王穹廬為室兮旃為墻以肉為食兮酪為漿(食謂食飲)居嘗土思兮心內傷(亡思而懷謂憂思本土)願為黃鵠兮歸故鄉天子聞而憐之間歲遣使者持帷帳錦繡賂遺焉(間歲者謂每隔一歲而往也。)昆莫年老欲使其孫岑陬尚公主公主不聽上書言狀天子報曰:從其國俗欲與烏孫共滅胡岑陬尚江都公主生一女少夫(名少夫)公主死漢復以楚王戊之孫解憂為公主妻岑陬岑陬。且死以國與季父大祿子翁歸靡後尚楚主解憂翁歸靡死岑陬子泥靡代立號狂王復尚楚主解憂是時匈奴自馬邑軍後絕和親數侵邊漢亦累出兵討破之伊犀⿰單于用漢降將趙信遣使好辭請和親帝下其議或言和親或言遂臣之丞相長史任敞曰:匈奴新困宜使為外臣朝請於邊元鼎中烏維單于立數使使好辭言求和親復遣楊信使匈奴謂單于曰:即欲和親以單于太子為質(質音至謂以物相與質當也。)於漢單于曰:非故約漢常遣公主給繒絮食物有品以和親(品等差也。)今吾太子為質無幾矣。(無幾言當盡也。)當武帝之世兵深入匈奴窮追二十餘年匈奴孕重墜賣罷極苦之(孕重懷任者男也。極困也。苦也。墜落也。賣之心厭苦也。)狐鹿姑單于以下常有欲和親計後欲求和親會病死壺衍鞮單于既立風謂漢使者言欲和親其臣衛律在時亦常言和親之利匈奴不信及死後兵數困國益貧單于弟左谷蠡王思衛律言欲和親而恐漢不聽故不肯先言常使左右風漢(風讀曰諷)然其侵盜益希遇漢使愈厚欲以漸至和親漢亦羈縻之。
宣帝時烏孫昆彌自將擊匈奴有功漢遣校尉常惠持金幣賜烏孫貴人有功者。
元康二年烏孫昆彌因惠上書願以漢外孫元貴縻(音美)為嗣得令復尚漢公主結婚重親畔絕匈奴願聘馬各千疋詔下公卿議大鴻臚蕭望之以為烏孫絕域變故難保不可許帝美烏孫新立大功。又重絕故業(重難也。故業謂先與烏孫皆親也。)遣使者至烏孫先迎取聘昆彌及太子左右大將都尉皆遣凡三百餘人入漢地迎取少主乃以烏孫主解憂弟相失為公主置官屬侍御百餘人舍上林中學烏孫言(舍也。)天子自臨平樂觀會匈奴使者外國君長大角抵設樂而遣之使長羅侯光祿大夫為副凡持節者四人送少主至敦煌未出塞聞烏孫昆彌歸翁靡死烏孫貴人共從本約立岑陬子深靡代為昆彌號狂王惠上書願留少主敦煌惠馳至烏孫責讓不立元貴靡為昆彌迎還少主天子用蕭望之議徵還少主。
神爵二年匈奴單于遣名王奉獻賀正月始和親是時匈奴虛閭權渠單于旁塞獵欲入寇單于病罷兵去乃使題王都梨胡次等入漢請和親未報會單于死。
元帝時呼韓邪單于自言願壻漢氏以自親帝以後宮良家子王嬙字昭君賜單于昭君南郡人時呼韓邪來敕以宮女五人賜之昭君入宮數歲不得見禦積悲怨乃請掖庭令求行呼韓邪臨辭大會帝召五女以侍之昭君豐容靚飾光明漢宮顧景裴回竦動左右帝見大驚意欲留之而難於失信遂與匈奴生二子及呼韓邪死其前閼氏子代立欲妻昭君上書求歸成帝敕令從胡俗遂復為後單于閼氏。
後漢光武建武中上谷太守王霸上書言宜與匈奴結和親。
二十二年匈奴中連年旱蝗赤地數千里草木盡枯人畜饑疫死耗大半單于畏漢乘其弊乃遣使詣漁陽請和親使中郎將季茂報命。
二十七年北單于遣使詣武威求和親天子召公卿廷議不決皇太子言曰:南單于新附北虜懼於見伐故傾耳而聽爭欲歸義耳今未能出兵而反交通北虜臣恐南單于將有二心北虜降者。且不復來矣。帝然之告武威太守勿受其使。
二十八年北匈奴復遣使詣闕貢馬及裘更乞和親並請音樂。又求率西域諸國胡客與俱獻見帝下三府議酬答之宜司徒掾班彪奏曰:臣聞孝宣帝敕邊守尉曰:匈奴大變詐交接得其情則卻敵折沖應對入其數則反為輕欺今此匈奴見南單于來附懼謀其國故數乞和親。又遠驅牛馬與漢合市重遣名王多所貢獻斯皆外示富彊以相欺誕也。臣見其獻益重知其國益虛歸親愈數為懼愈多然今既未獲助南則亦不宜絕北羈縻之義禮無不答謂可頗加賞賜略與所獻相當明加曉告以前世呼韓邪郅支行事報答之辭今必有適令。且槁草上並曰:單于不忘漢恩追念先祖舊約欲修和親以輔身安國計議甚高為單于嘉之往者匈奴數有乘亂呼韓邪郅支自將相讎隙並蒙孝宣皇帝垂恩救護故各遣侍子稱藩保塞其後郅支忿戾自絕皇澤而呼韓附親忠孝彌著及漢滅郅支遂保國傳嗣子孫相繼今單于擁眾向南款塞歸命自以呼韓嫡長次第當立而侵奪失職猜疑相背數請兵將歸北庭策謀紛紜無所不至惟念斯言不可獨聽。又以北單于比年貢獻欲修和親故拒而未許將以成單于忠孝之義漢秉威信總率萬國日月所皆為臣妾殊俗百蠻義無親疏服順者褒賞叛逆者誅罰善惡之效呼韓郅支是也。今單于欲修和親款誠已達何嫌而欲率西域諸國俱來獻見西域國屬匈奴與屬漢何異單于數遭兵亂國內虛耗貢物裁以通禮何必獻馬裘令賫雜繒五百疋弓鞬賣丸一矢四發(藏弓為鞬藏箭為賣丸箭ゅ也。四矢曰:發)遣遺單于。又賜獻馬左骨都侯右谷蠡王雜繒各四百疋斬馬劍各一單于前言先帝時所賜呼韓邪竽瑟箜篌皆敗願復裁賜念單于國尚未安方厲武節以戰攻為務竽瑟之用不如良弓利劍故未以賫朕不愛小物於單于便宜所欲遣驛以聞帝悉納從之。
三十一年復遣使如前欲修和親乃璽書報答賜以采繒不遣使者。
明帝永平六年北匈奴猶盛數寇邊朝廷以為憂北單于欲合市遣使求和親帝冀其交通不復為寇乃許之遣給事中鄭眾持節使匈奴及眾還朝議復欲遣使眾上疏諫曰:臣伏聞北單于所以要致漢使者欲以離南單于之眾堅三十六國之心也。又當揚漢和親誇示鄰敵令西域欲歸化者局促狐疑懷土之人絕望中國耳漢使既到便偃蹇自倨。若復遣之虜必自謂得謀其群臣議不敢復言如是南庭動搖烏桓有離心矣。南單言不賫特往遺也。於久居漢地具知形勢萬分離柝旋為邊害今幸有度遼之眾揚威北垂雖勿報答不敢為患帝不從。
章帝元和二年武威太守孟雲上言北虜以前既和親而南部復生鈔掠北單于謂漢敗盟謀欲犯塞謂宜還南所掠生口以忄尉安其意帝從大仆袁安議許之乃下詔曰:昔獫狁獯鬻之敵中國其所繇來尚矣。往者雖有和親之名終無絲髪之效堯角之人屢嬰塗炭父戰於前子死於後弱女乘於亭障孤兒號於道路老母寡妻設虛祭飲泣涕相望歸於沙漠之表,豈不哀哉!《傳》曰:江海所以能長百川者以其下之也。少加屈下尚何足病況今與匈奴君臣分定辭順約明貢獻累至豈宜違信自受其曲其敕度遼及領中郎將龐奮倍雇南郡所得生口以還北虜其南部斬首獲生計功受賞如常科時北單于遣使貢獻欲求和親詔群僚議者,或以為匈奴變詐之國無內向之心徒以畏漢威靈逼憚南虜故希望報命以安其離叛今。若遣使恐失南虜親附之歡而成北狄猜詐之計不可玄武司馬班固議曰:竊自思惟漢興以來曠世歷年兵纏夷狄尤事匈奴綏禦之方其塗不一或修文以和之或用武以征之或卑下以就之或臣服而攻之雖屈伸無常所因時異然未有拒絕棄放不與交接者也。故自建武之世復修舊典數重出使前後相繼至於其末始乃暫絕永平八年復議通之廷爭連日異同紛回多執其難少言其易先帝聖德遠覽瞻前顧後遂復出使事同前世以此而推未有一世闕而不修者也。今烏桓就闕稽首譯官康居月氏自遠而至匈奴離柝名王來降三方歸服不以兵威此誠國家通於神明自然之徵也。臣愚以為宜依故事復遣使者上可繼五鳳露致遠人之會下不失建武永平羈縻之義虜使再來然後一往既明中國主在忠信。且知當朝禮義有常豈同逆詐示猜孤其善意乎!絕之未知其利通之不聞其害設後北虜稍強能為風塵方復求為交通將何所及不。若因今施惠為策近長。
和帝永元十六年北單于遣使詣闕貢獻願和親修呼韓邪故約帝以其舊禮不備未許之而厚加賞賜不答其使。
元興元年重遣使詣敦煌貢獻辭以國貧未能備禮願請天使當遣子入侍(天子降天使至國即遣子隨天使入侍)時鄧太后臨朝亦不答其使但加賜而已。
後魏道武時引吏部尚書崔玄伯講。《漢書》至婁敬說漢祖欲以魯元公主妻匈奴帝善之嗟嘆者良久是以諸公主皆降於賓附之國朝臣子弟雖名族美產不得尚焉時蠕蠕閭大肥率宗族歸國尚華陰公主公主薨復尚護澤公主。
東魏孝靜帝時蠕蠕王阿那瑰遣朝貢求婚以常山王妹樂安公主許之改為蘭陵公主瑰遣奉馬千匹為聘禮迎公主詔宗正無奇送公主往北自是朝貢武定三年吐谷渾國奉其從妹以備後庭納為容華嬪。
北齊神武為魏相國時阿那瑰彊盛與西魏通和欲連兵東伐神武病之令杜弼使蠕蠕為世子求婚阿那瑰曰:高王自娶則可神武猶豫尉景與武明皇后及文襄並勸請乃從之武定三年使慕容儼往聘之號曰:蠕蠕公主八月神武迎於下館阿那瑰使其弟禿突佳來送女。且報聘仍戒曰:待見外孫然後反國公主性嚴毅一生不肯華言神武常有疾不得往公主所禿突佳怨恚神武輿疾就公主其見將(神武后文襄烝公主從蠕蠕國法產一女焉)護如此(即武成也。)。又為第九子湛聘蠕蠕太子羅辰女號鄰和公主湛年始八歲。
後主武平四年突厥使求婚。
後周太祖為魏相突厥土門使使獻方物時鐵勒將伐茹茹土門率所部邀破之盡降其眾五萬餘部恃其彊盛乃求婚於茹茹主阿那瑰大怒使人罵辱之曰:爾是我鍛奴何敢發是言也。土門亦怒殺其使者遂與之絕而求婚於周太祖許之以魏長樂公主妻之武帝時與齊人交爭戎車歲動故每連突厥為外援初魏恭帝世世子即文襄也。突厥侯升許進女於太祖契未定而太祖薨尋而侯升。又以他女許帝未及結納齊人亦遣求婚侯升貪其幣厚將悔之保定中詔遣涼州刺史楊薦武伯王慶等往結之慶等至諭以信義侯升遂絕齊使而定婚焉五年詔陳公純大司徒宇文貴神武公竇毅南安公楊薦等往迎女天和二年侯升。又遣使來獻陳公純等至侯升復貳於齊會有風靈變乃許純等以君後歸。
宣帝大象元年突厥他缽請和親帝冊趙王招女為千金公主嫁之。
二年二月突厥遣使獻方物。且逆千金公主。
隋高祖開皇中突厥沙缽略與從弟地勤察有隙各遣使詣闕請和求援帝皆不許會周千金公主上書請為一子之例高祖遣開府徐平和使於沙缽略諱沙缽略遣使致。《書》曰:辰年九月十日從天生大突厥天下聖賢天子伊利俱盧設莫何始波羅可汗致書大隋皇帝使人開府徐平和至辱告言語具聞也。皇帝是婦父即是翁此是女夫即是兒例兩境雖殊情義是一今重疊親舊子子孫孫乃至萬世不斷上天為證終不違約此國所有羊馬都是皇帝畜生彼有繒采都是此物彼此有何異也。高祖報。《書》曰:大隋天子貽書大突厥乙利俱盧設莫何沙缽略可汗得書知大有好心向此也。既是沙缽略婦公今日看沙缽略共兒子不異既以親舊厚意常使之外今特別遣大臣虞慶則往彼看女復看沙缽略也。
十一年吐谷渾主伏使其兄子無素奉表稱藩並獻方物請以女備後庭帝謂滕王曰:此非至誠但急計耳乃謂無素曰:朕知渾主欲令女事朕。若依來請他國聞之便當相學一許一塞是謂不平。若並許之。又非好法朕情存安養欲令遂往,豈可聚斂子女以實後宮乎!竟不許。
十六年以先化公主妻吐谷渾主伏伏上表稱公主為天後帝不許其年國人殺伏立其弟伏允為主使請依俗尚主帝從之自是朝貢歲至。
十七年突厥突利可汗染幹遣使來逆女舍之太常教習六禮先是帝改封周千金公主為大義公主賜姓楊氏後帝以陳叔寶屏風賜之公主心不平因書屏風為詩敘陳亡以自寄其辭帝聞而惡之公主復與西面突厥況利可汗連結帝恐其為變將圖之會主與所從胡私通因發其事下詔廢黜之恐都藍不從遣奇章公牛弘將美妓四人以嗛舀之時沙缽略子曰:染幹居北方遣使求婚帝令裴矩謂之曰:當殺大義公主者方許婚突利以為然復誥之都藍因發怒遂殺公主於帳至是以宗女安義公主妻之帝欲離間北夷故特厚其禮遣牛弘蘇威斛律孝卿相繼為使突厥前後遣使入朝三百七十輩突利本居北方以尚主之故南徙度斤舊鎮(一云:初突厥雍閭表請婚僉議將許之長孫晟奏曰:臣觀雍閭反覆無信特共玷厥有隙所以依倚國家縱與為婚終當必叛今。若得尚公主承藉威靈玷厥染幹必。又受其徵發強而更反後恐難圖。且染幹者處羅侯之子也。素有誠款於今兩代臣前與目見亦乞通婚不如許之招令南徙兵少弱易可撫馭使敵雍閭以為邊捍帝曰:善乃遣慰喻染幹許尚公主染幹遣五百騎隨晟來逆女以宗女封安義公主以妻之晟說染幹率眾南徙居度斤舊鎮雍閭疾之亟來抄略染幹伺知動靜取遣奏聞是以賊來每先有備)。
十九年高楊素擊突厥玷厥大破之拜染幹為意利珍臣啟民可汗於朔州築大利城以居時安義公主已卒帝以宗女義成公主妻之部落歸者甚眾(先是十八年染幹為玷厥等所攻乃隨長孫晟歸朝至是高等擊破玷厥乃命染幹出居大利城焉)。
煬帝大業三年幸榆林啟民及義成公主來朝行宮前後獻馬三千疋帝大悅賜物萬三千啟民上。表曰:已前聖人先帝莫緣可汗存在之月憐臣賜臣安義公主種種無少短至尊今還如聖人先帝捉天下四方坐也。還養活臣及突厥百姓實無少短臣今憶想聖人及至尊養活事具奏不可盡帝乃親幸啟民所居啟民奉觴上壽跪伏甚恭帝賜啟民及公主金甕各一及衣服被褥錦采特勒以下各有差(明年啟民卒子始畢可汗立表請尚公主詔從其俗唐初始畢死處羅可汗立處羅死頡利可汗立並妻主焉)。
四年高昌王伯雅遣使貢獻帝待其使甚厚明年伯雅來朝因從擊高麗還尚宗女華容公主。
十年正月以宗女為信儀公主嫁於突厥高昌娑那可汗賜錦采袍十具采萬疋帝將復其故地以遼東之役故未遑也。
唐高祖義寧中遣襄武郡公琛與太常卿鄭元璹賫女妓遺突厥始畢可汗以結和親。
武德五年西突厥葉護可汗遣使請婚。
六年突厥。又請和親歸我馬邑。
八年四月宴西蕃突厥使時中國以突厥為患故遣使與西突厥連和以備北狄,於是葉護請婚帝謂侍中裴矩曰:西突厥與我懸遠有急不得相助今來請婚其意如何對曰:西蕃懸遠誠如聖旨但北冠盛彊數為邊害當今之計須遠交而近攻權可許婚以近頡利。且羈縻之待一二年後中國完實足抗北夷然後徐思其宜此蓋一時之策也。帝然之令高平王道立至其國統葉護大悅遇頡利頻歲入冠西蕃路梗繇是未果。
太宗貞觀八年吐蕃贊普弄贊嗣位帝遣行人馮德遐往撫慰之弄贊見德遐大悅聞突厥及吐谷渾皆尚公主乃遣使隨德遐入朝多賫金寶奉表求婚帝未之許使者既反言於弄贊曰:初至大國待我甚厚許嫁公主會吐谷渾王入朝有相離間繇是禮薄遂不許嫁弄贊遂與羊同連發兵以擊吐谷渾吐谷渾不能支遁於青海之北以避其鋒其國人畜並為吐蕃所掠,於是進兵攻破党項及白蘭諸羌率其眾二千餘頓於松州西境遣使貢金甲云:來迎公主。又謂其屬曰:若大國不嫁公主於我即當入寇遂進攻松州都督韓威輕騎覘賊反為所敗邊人大擾帝遣吏部尚書侯君集為當彌道行軍大總管右領軍大將軍執失思力為白蘭道行軍總管左武衛將軍牛進達為闊水道行軍總管右領軍留蘭為洮河道行軍總管率部騎五萬擊之進達先鋒自松州夜襲其營斬千餘級弄贊大懼引兵而退遣使謝罪因復請婚帝許之弄贊乃遣其相祿東贊至禮獻金五千兩自餘寶玩數百事。
十四年吐谷渾烏也。扌友勤豆可汗諾曷缽入朝請婚先是帝即位初吐谷渾王伏允為子尊王求婚帝責其親迎以羈縻之尊王稱疾不朝有詔停婚至是遂以弘化公主妻諾曷缽資送甚厚。
十五年帝以文成公主妻之令禮部尚書江夏郡王道宗主婚持節送公主於吐蕃弄贊率其部兵次柏海親迎於河源見王人執子壻之禮甚恭既而嘆大國服飾禮儀之美俯仰有鬼沮之色及與公主歸國謂所親曰:我祖父未有通婚上國者今我得尚大唐公主為幸實多為公主築一城以誇示後代遂築城邑立棟宇以居處焉公主惡其人赭面弄贊令國中權。且罷之身亦釋氈裘襲紈綺漸慕華風猜犭廣日革至遣子弟入國學而習業焉。
十六年九月延陁真珠毗伽可汗遣其叔父沙缽羅泥熟俟斤來請婚獻馬三千疋貂皮三萬八千馬腦鏡一帝許以女妻之徵可汗備親迎之禮帝志懷遠人,於是發詔幸靈州與之會可汗大悅謂其國中曰:我本鐵勒之小帥也。蒙大國聖人樹立我為可汗今復嫁我以公主車駕親至靈州斯亦足矣,於是稅諸部羊馬以為聘財或說可汗曰:我薛延陁可汗與大唐天子俱為一國主何以自往朝謁如或拘留悔之無及可汗曰:吾聞大唐天子聖德遠被日月所皆來賓服我歸心委質冀得一睹天顏無所復恨然磧北之地必當有主舍我別求固非大國之計我誌決矣。勿復多言,於是言者遂止帝止三道發使受其羊馬然延陁無府藏調斂其國往返。且萬里既沙磧無草羊馬逸死遂後期帝,於是停幸靈州徵還三道之使既而其聘羊至所耗將半議者以為戎狄則不可以禮義畜。若聘財未備而與之婚或輕中國要令備禮以加重,於是反其使者群臣或勸帝云:既許以公主妻延陁邊境得以休息納其獻聘不可失信於蕃人宜在速成帝謂之曰:君等進計皆非也。君等知古而不知今昔漢家匈奴強而中國弱所以厚飾子女嫁與單于今時中國強而北狄弱漢兵一千堪擊其數萬延陁所以匍匐稽顙恣我所為不敢驕慢者以新得立為長雜姓本非其屬將倚大國用服其眾彼同羅仆固等十餘部落兵數萬並力足制延陁所以不敢發者延陁為我所立懼中國也。今。若以女之大國子壻增崇其禮深結黨援雜姓部落屈膝低眉更遵服之夷狄之人豈知禮義微不得意勒兵南下如君所言可謂養獸自噬也。吾今不與其女頗簡使命諸姓部落知吾棄之其爭擊延陁必矣,於是遂絕其婚。
十七年八月突厥咄陸可汗遣使求婚帝謂曰:爾數年闕朝獻而敢留我使人此如摘叢林一葉盜海水一滴耳於我大國無損在爾褊識不足竟不許之二十年六月西突厥乙毗射遺可汗遣使朝貢仍求婚焉帝璽書報其善心優撫至甚。
●卷九百七十九
○外臣部·和親
唐高宗永徽三年八月吐谷渾弘化長公主表請入朝遣左驍衛將軍鮮于濟往迎之十一月弘化長公主來朝。
顯慶三年冬十月庚申吐蕃贊普遣使來請婚仍獻金球罽及牛尾。
調露二年十月吐蕃文成公主遣大臣論塞調旁求告喪並請和親帝不許之遣郎將宋令文往吐蕃會贊普之葬。
則天長壽三年二月西平大長公主還蕃公主者太宗族妹貞觀中吐蕃遣使請婚至是來朝設歸寧之禮焉(臣欽。若等曰:按。《唐書》太宗貞觀十五年文成公主出降吐蕃弄贊至高宗永隆元年公主卒實錄所載西平大長公主檢和親事跡未獲)。
長安二年四月吐蕃遣使獻馬千疋金二千兩以表求婚則天許之會贊普卒六月突厥默啜遣使莫達干請以女妻皇太子制令皇太子男平恩王重俊義與王重明等延立見之默啜遣大臣移力貪汗入朝獻馬千匹及方物以謝許親之意則天宴之於宿羽亭太子相王及朝集使三品已上並預會重賜以遣之後中宗即位默啜入冠靈州鳴沙縣中宗下制絕其婚。
中宗神龍三年四月詔以所養嗣雍王守禮女金城公主出降吐蕃贊普。
景龍二年四月和蕃使左驍衛大將軍楊矩奏言吐蕃先遣使來此迎公主兼學漢語今欲放還吐蕃於事不便伏望報之云:其使已死帝曰:凡事須示人以信宜應實詞報之使無猜貳遂放其使還。
二年十一月吐蕃贊普遣其大臣尚贊吐蕃來迎女四年正月庚午制曰:聖人布化用百姓為心王者垂仁以八荒無外故能光宅遐邇財成品物繇是隆周理歷啟柔遠之圖強漢乘時建和親之義斯蓋禦㝢長策經邦茂範朕受命上靈克纂洪業扌三才而統極混六合以為家聲教所覃建木棘林之外提封爰亙弱水流沙之表悠然至道高詠薰風載戢干戈大張禮樂,庶幾前烈克致和平卷彼吐蕃僻在西服皇運之始早申朝貢太宗文武聖皇帝德侔覆載情深億兆思偃兵甲遂通姻好數十年間一方清凈自文成公主往嫁其國因多變革我之邊隅亟興師旅彼之蕃落頗聞弊頃者及祖母可敦酋長等屢披誠款積有歲時思舊親請崇姻好金城公主朕之小女長自宮闈言適遠方,豈不鍾念但朕為人父母誌恤黎元。若允誠祈更敦和好則邊上寧晏兵役休息遂割深慈為國大計受築外館聿應嘉禮彼吐蕃贊普即以今月二十七日朕深自送於郊外帝乃召侍中紀處訥謂曰:昔文成公主出降則江夏王送之卿雅識蕃情有安邊之略可為朕充此使也。處訥拜謝既而以不練邊事固辭帝。又令中書侍郎趙彥昭往昭以為既充外使恐其失權寵殊不悅司農卿趙履溫私之曰:公國之宰輔而為一介之使不亦鄙乎!彥昭曰:計將安出履溫因為陰安樂公主密奏留之丁丑命驍衛大將軍楊矩充送金城公主使己卯幸始平縣以送金城公主辛巳設帳殿於百頃洎則引王公宰臣及吐蕃使人入宴中坐酒闌命吐蕃使進前諭以公主幼割慈遠嫁之日帝悲泣虛欷久之因命從臣賦詩餞別改始平為金城。又改其地為鳳池鄉愴別裏公主既至吐蕃別築一城以居之睿宗景雲二年十一月突厥默啜可汗遣使請和親詔以宋王成器女為金仙公主許嫁之默乃遣其男楊我支特勒來朝太極元年正月帝御安福門宴之俄而帝傳位親竟不成。
玄宗先天二年七月金城公主上言吐蕃贊普之母死乃命左清道率李敬攝宗正卿持節使於吐蕃會葬也。
八月突厥遣王子楊我支來求婚以蜀王女南和縣主下嫁於楊我支降書謂可汗曰:朕欲可汗恩義稠疊故與王子更重結親想可汗遠聞當喜慰也。
開元二年四月辛巳突厥可汗遣使上表求婚自稱曰:乾和永清大駙馬天上得果報天男突厥聖天骨咄祿可汗上皇帝曰:府君皇帝乙酉定公主出降。
十月突厥默啜遣使求婚帝降書謂曰:我與突厥素來通婚好和計之道豈是今日頃為小女。且緩其期亦可汗之久無報也。今者。若真心請來歲未賒任自擇日當遣公主嫁可汗遣一王子來此宿衛以申兩國之好,豈不美耶。
十月命左驍衛郎將尉遲環使吐蕃宣恩於金城公主。
四年八月吐蕃請和從之賞賜金城公主及贊普錦帛器物等蕃酋皆嘉公主奉表謝恩曰:金城公主奴奴言仲夏盛熱伏惟皇帝兄起居萬福禦膳勝常奴奴奉見舅甥平章書云:還依舊日重為和好既奉如此進止奴奴還同再生下情不勝喜躍伏蒙皇帝兄所賜信物並依數奉領謹獻金盞羚羊衫青長毛罽各一奉表以聞。
十二月詔曰:固安縣主取來年二月五日出適奚都督李大酺須早支料造作宜令河東少尹慕容珣充男家禮會使雒陽令薛曦為副少監李尚隱充女家禮會使河南縣令鄭璿為副。
五年三月吐蕃贊普。又遣使奉表請和金城公主上。表曰:金城公主奴奴言季夏極熱伏惟皇帝兄禦膳勝常奴奴甚平安願皇帝兄勿憂此間宰相向奴奴道贊普甚欲得和好亦疑親署誓文往者皇帝兄不許親署誓文奴奴降蕃事緣和好今乃搔動實將不安和矜憐奴奴遠在他國皇帝兄親署誓文亦非常事即得兩國久長安穩伏惟念之。
八月詔曰:故東平王外孫正議大夫復州司馬楊元嗣第七女譽葉才明體光柔順葭莩懿戚敦睦有倫華靡顏德容兼茂屬賢王慕義於以賜親納女問名滋焉迨吉宜外館之寵俾耀邊城之地可封永樂出降契丹松漠郡王李失活婚之夜遣諸親高品及兩蕃大首領觀花燭。又詔封從外生女辛氏為固安公主出降奚王饒樂郡王李大酺是月。又以史懷道女為金河公主以妻突厥騎施可汗蘇祿先是蘇祿頗善綏撫有眾二十萬遂雄西域之地尋遣使來朝三年制授左羽林軍大將軍金方道經略大使位特進遣侍御史解忠順賫璽書冊立為忠順可汗至是每年遣使來朝獻帝乃以主妻之。
九年突厥默啜遣使請和乞與帝為子許之仍請尚公主但厚賜遣之十年契丹松漠郡王郁於入朝請婚封從妹夫帝更令慕容嘉賓女燕郡主以妻之明年郁於死弟吐於伐立復以燕郡主妻之是年奚饒樂郡王魯蘇入朝仍以固安公主為妻而公主與嫡母不和迎相論告詔令離婚復以成安公主之女韋氏為東光公主以妻之。
十二年三月遣使賫絹錦八萬段分賜奚及契丹詔曰:公主出降蕃王本擬安養部請入朝謁深慮勞煩朕固割恩抑而未許因加殊惠以慰遠心奚有五部落宜賜物三萬先給征行遊奕兵及百姓餘一萬與東光公主饒樂王衙官刺史縣令契丹有八部落宜賜物五萬其中取四萬先給征行有遊奕兵士及百姓餘一萬與燕郡公主松漠王衙官刺史縣令其物雜以絹布務令均平給訖奏聞。
七月突厥默啜遣使哥解頡利發獻方物可汗慕義向風益以嘉尚我國家金帛子女務通和親然一為婚姻將傳永久契約須重禮數宜周今來人既輕禮亦未足所以未定日月令其。且還如和好不移誠信無改凡有所請必當不違國家信。若四時恩同天地一言則定何誓如之必能結之神明彌表彼之誠契既無猜阻任擇其宜諸所有商量今已親語哥解更欲遣使恐致勞煩令寄可汗錦袍鈿帶銀盤胡钅並至宜領取。
八月謝國王特勒遣使羅火拔來朝火拔奏曰:謝國去個失密國一千五百里其失密國去吐蕃金城公主居處七日路程公主去年五月遣漢使二人偷道向個失密國傳言曰:汝赤心向漢我欲走出投汝容受我否個失密王聞其言大喜報曰:公主但來竭心以待時個失密王。又遣使報臣國王曰:天子女欲走來投我國必恐吐蕃兵馬來逐我力不敵乞兵於我即冀吐蕃破散公主得達臣國王聞之極歡遣使許諾於個失密王令臣入朝面取進止帝甚然之賜帛百疋放還蕃。
十三年玄宗將東封遣中書直省袁振攝鴻臚卿往突厥告其意默啜小殺與其妻及聞特勒瞰欲谷等環帳中設宴謂振曰:吐蕃狗種唐國與之為婚奚及契丹舊是突厥之奴亦尚唐家公主突厥前後請結和親獨不蒙許何也。振曰:可汗既與皇帝為子父子豈合婚姻小殺等曰:兩蕃亦蒙賜姓猶得尚主但依此例有何不可。且入蕃公主皆非天子之女今之所求豈問真假頻請不得實亦羞見諸蕃振許為奏請小殺乃遣其大臣阿史得頡利發入朝貢獻扈從東巡東封回上為頡利發設宴厚賜而遣之竟不許其和親是年契丹立李盡忠弟邵固為主其冬車駕東巡邵固詣行在所封皇從外生女陳氏為東華公主以妻之。
十四年正月改封契丹松漠郡王李邵固為廣化王奚饒樂郡王李魯蘇為奉誠王仍封宗室外甥女二人為公主各以妻之制曰:李邵固等輸忠保塞乃誠奉國屬外中於天無遠而不屆華裔靡隔等數有加宣休名俾承慶澤(按本紀。《唐書》與實錄年月不同故兩存之)。
十八年十月吐蕃遣其大臣各悉獵來朝請固和好之約。且獻。《書》曰:伏惟皇帝舅宿親。又蒙降金城公主遂和同為一家天下百姓普皆安樂中間為張玄表李知古等東西兩處先動兵馬侵抄吐蕃邊將所以互相征討迄至今日遂城[C260]隙外生以先代天成公主今金城之故深失尊卑豈敢失禮。又緣年小狂被邊將讒構鬥亂令舅致怪伏乞垂察追留死將萬足承前數度使人入朝皆被邊將不許所以不敢自奏去冬公主遣使婁眾失力將狀專往蒙降使著公主來外生不勝喜賀謹遣使諭論各悉獵及副使押衛將軍浪些紇夜悉獵入朝取進止兩國事悉獵所共外生蕃中已處分邊將不許抄掠。若有漢人來投便令卻送伏望皇帝舅遠察赤心許從舊好長令百姓快樂如蒙聖恩千萬歲外生終不敢先違盟誓謹奉進金胡餅一金盤一金碗一瑪瑙杯一零羊衫一謹充徵國之禮金城公主。又別進金鴨盤盞新品物等先是忠王友皇甫惟明因奏事面陳通和吐蕃之便帝然其言因令惟明及內侍張元方充使往聘惟明至吐蕃具宣帝意贊普等欣然請和政令各悉獵隨惟明入朝乃詔曰:吐蕃向化遣使入朝既懷舊恩請繼前好今緣公主在彼。又復蕃客欲還使於四方必資德望鴻臚卿崔琳久歷朝序備曉政途好謀而成臨事能斷俾禦國命以赴蕃庭宜令持節引入吐蕃使所司準式發遣。又以琳為御史大夫以奉使入蕃寵之也。又降書與吐蕃贊普外生曰:朕君臨㝢縣子育黎元因百姓以為心懼萬方之有罪昔文成遠嫁將以寵光彼國豈無武力蓋取曲成尋以紛紜有侵亭障重以婚姻之故旋師衽席之間。又降金城以敦前好所期疆場無壘書軌攸同更聞權在強臣遂復違約失順干戈未息道路稱嘆今有使臣遠來方悉忠誠彌固舅甥之禮萬里如初協和之勤一心逾亮義節可尚情見乎!詞朕以公主在蕃親愛之極縱有違負之過詎移骨肉之恩深明至懷知得良至於止戈為武國之大猷懷遠以德朕之本意中外無隔夷夏混齊聲教於殊方躋含靈於仁壽朕之深旨來使具知劍南去年生羌就戮雖邊將有此舉動是彼使來以前自茲已後更無討襲諸軍所守侵掠並停今故使御史大夫崔琳往申信約所有陳請咸不相違並所進器物並依數領得今寄多少信物至宜領取。又降書金城公主遠降殊方底寧蕃落載懷貞順之道深明去就之宜能知其人而獻其款忠節克著嘆美良深所進物等並領得今寄公主少多信物至宜領取所請物並一依來奏文吐蕃使奏云:公主請毛詩禮記。《左傳》各一部制令秘書省寫與之正字於休烈上疏諫言不可疏奏不省。
二十一年二月金城公主上言請以今年九月一日樹碑於赤嶺定蕃漢兩界時李暠使於吐蕃金城度其還期暮秋故有是請及樹之日詔張守珪李行衤韋與吐蕃使莽布及同觀樹焉既樹吐蕃遣其臣隨漢使分往劍南及河西磧西歷告邊州使曰:兩國和好無相侵掠漢使隨蕃使入蕃告亦如之(其碑文曰:維大唐開元二十一年歲次壬申舅甥修其舊好同為一家往日貞觀十年初通和好遠降文成公主入蕃已後景龍二年重為婚媾金城公主因茲降蕃自此以來萬事休帖間者邊吏不謹互有侵軼越在遐荒因之隔閡今遵永舊咸與維新帝式臧用不違厥旨因以示赤嶺之外其所定邊界一依舊定為封守為羅斥候通關梁大矣。哉!皇天無私惟聖作。又故違聖者逆也。所以降雷霆之威率聖者順也。所以漸雲雨之施休咎之理順逆之繇。若斯之明矣。昔先帝含弘愛至從聘所以一內外之禮等華夷之觀通朝覲之往來成舅甥之宴好則我先帝之德不可忘也。頃者瓜州之役宥而不討者蓋舍之先迷而歸之畜復夫恃安則逸逸則棄禮棄禮則忘信忘信者暴蔑之心生也。故春秋時人忘盟誓之典有如日有如河我之今日罔不稽古幽蕃臣魁渠實曰:警戒無或背氵亭德習凶梗侵擾我河湟窺覘我亭障無或恣業驚馳咆哮剽掠我牛馬蹂踐我農穡漢家軍領亦不得兵馬相侵我家用不奄襲爾城守覆墜爾師徒壅塞爾道路煙滅爾部落不以兵強而害義不以為利而棄言則我無爾詐爾無我虞信也。司慎盟群祀莫不聽命然後走正朔宜百福偕爾命祚泱泱乎!仁壽之風矣。休哉!法尚一正無二正之極爾惟脩代好彌永年忠於人則信於神俾我唐受無疆之福爾亦荷有永之謀用懷爾遠人不寶爾遠物至聖之仁也。銘曰:言念舊好義不忒兮道路無壅烽遂息兮指河為誓子孫億兮有渝其誠神明殛兮)。
是年七月吐蕃遣宰相論紇野贊等來朝。且通和好金城公主獻。表曰:妹奴奴言李行衤韋至奉皇帝兄正月敕書伏承皇帝萬福奴惟加嘉躍今得舅甥和好永無改張天下黔庶並皆安樂然去年崔琳回日請置府李行衤韋至及尚他辟回其府事不蒙進止伏望皇帝兄商量矜奴所請吐蕃贊普獻。《書》曰:使人李行。
禕至奉書。又尚他辟回日所令傳語並。且承命。且漢與吐蕃俱是大國。又復先來宿親自合同和天下蒼生悉皆快活贊揚盛德當無盡期及至久長亦無改變恐彼此邊界黎庶不委長和慮有惡人妄生亂意請彼此差使相監從沙州已來洮州已來分明報告使無疑慮即將永定今奉皇帝金銓馬腦胡瓶羚羊衫段金銀钅並盤器等以充國信(又云:二十八年十一月金城公主薨吐蕃遣使來告喪公主景龍四年出降贊普既至蕃中吐蕃遣使因請河西九曲之地為金城公主湯沐邑楊矩遂奏與之吐蕃既得九曲之地草肥復懷背叛頻寇河隴開元十七年朔方大總管信安王偉率兵按石壁城大虜吐蕃,於是吐蕃頻使求和詔忠王友皇甫惟明及內使張元方使於吐蕃惟明既見贊普及公主皆欣然請和盡出貞觀以來敕書以示惟明乃遣重臣各悉獵同惟明入朝贊普既獻寶物公主。又獻金鴨盤雜器等物悉獵頗曉書記先是迎公主長安當時朝廷皆稱辨才及是帝引入內宴與語甚禮之詔御史大夫崔琳充使宣諭於赤嶺各分樹界碑約不相侵後吐蕃不受破之自後戰攻不息是歲公主薨吐蕃遣使告哀仍請和不許使到數月始命有司為公主於光順門外發哀輟朝三日)。
三十二年四月突厥遣使來朝謝婚。表曰:自遣使入朝已來甚好和同一無虛誑蕃漢百姓皆得一處養畜資生種田未作今許降公主皇帝即是阿助卑下是兒一種受恩更有何惡謹使可解粟必謝婚他滿達干請期獻馬四十匹充押亟。
天寶三載十二月封宗女為和義公主降寧遠國制曰:呼韓來享位列侯王烏孫入和義通姻好懷柔之道今古攸同寧遠國奉化王驃騎大將軍爛達干誌慕朝化誓為邊漸聲教而有孚勤職貢而無闕誠深內附禮異殊鄰爰錫嘉偶特申殊渥四從弟前河南府告成縣令參第四女質稟幽閑性惟純懿承姆師之訓道宗人之光儀固可以保合戎庭克諧邦選宜膺遠好以寵名蕃可封和義公主降寧遠國奉化王。
四載三月封外孫女獨孤氏為靜樂公主降松漠都督崇順王李懷節封外甥女楊氏為宜芳公主出降饒樂都督懷信王李延寵九月奚及契丹酋長各殺公主舉部以叛。
肅宗至德元年八月回紇首領至請和親兼封安祿山。
九月封故王第五男承き為敦煌王使回紇仍令仆固懷恩送至回紇部落請和親封回紇女為毗加公主。
十月回紇首領來朝請和親詔敦煌王承き赴回紇結親。
二年九月回紇大首領入朝敦煌王承き加開府儀同三司拜宗正卿納回紇公主為妃是歲吐蕃。又遣使請和親上詔給事中南巨川以修戎好報命。
乾元元年六月回紇使達亥阿波刺史入朝迎公主詔授開府儀同三司七月丁亥詔曰:朕聞古之聖王臨御天下功懋受賞道無隔於華夷義存有孚信必全於終始故能德被寰宇化延殊俗是以周稱柔遠克著濟時之圖漢結和親式弘長久之策繇來尚矣。朕抵。若元命永惟稽古內申九命勉膺嗣夏之期外接百蠻庶廣懷荒之澤頃自凶渠作亂宗社阽危回紇時表忠誠載懷奉國所以兵逾絕漠力徇中原亟除青犢之妖實賴烏孫之助而先有情款永固姻好今兩京抵定百度惟貞奉皇輿而載寧纘鴻業而攸重斯言可復厥德難忘爰申降主之禮用答勤王之志。且骨肉之愛人情所鍾離遠之懷天屬尤切況將適異域寧忘軫念但上緣社稷下為黎元遂抑沐慈為國大計是用築慈外館割白中闌將成萬里之婚莫定四方之業以其誠信所立家國攸寧義以制名飾崇寵號宜以幼女封為寧國公主應緣禮會所司準式其降蕃日仍令堂弟銀青光祿大夫殿中監漢中郡王瑀充冊命英武威遠毗伽可汗使以堂侄正議大夫行右司郎中上柱國上わ縣公賜紫金魚袋巽為副特差重臣開府儀同三司尚書左僕射冀國公裴冕送至界首凡百姓臣庶宜悉朕懷戊子漢中郡王瑀加特進太常卿攝御史大夫右司郎中巽改尚書兵部郎中兼御史中丞鴻臚少卿兼充寧國公主禮會使癸巳以冊立回紇英武威遠毗伽可汗帝御宣政殿漢中王瑀受命甲子帝送寧國公主咸陽磁門驛。
十一月甲子回紇使三婦人謝寧國公主之聘也。(國公主既降回紇。又以榮王女媵之及寧國來歸榮王女為可敦回紇號為小寧國公主歷英武英威二可汗及天親可汗出居於外英威一子為天親所殺)。
三年正月回紇可汗使大臣俱六莫賀達干等入朝奉表起居公主。
代宗大歷四年五月冊仆固懷恩小女為崇徽公主視寧同第十女下嫁回紇可汗為可敦遣兵部侍郎李兼御史大夫持節於回紇冊可敦以繒帛二萬疋遣之。
六月丁酉崇徽公主辭赴回紇宰臣已下百寮送至中渭橋。
德宗貞元三年八月丁酉回鶻可汗遣首領啜達干多覽將將軍合關達干等來貢方物。且請和親帝許以咸安公主嫁之命見於麟德殿。且令賫公主畫圖就示可汗以馬價絹五萬還之許互市而去。
四年十月戊子回紇寧國公主及使至帝御延喜門觀之禁婦人及車輿觀者時回紇可汗喜於和親其禮甚恭上言昔為兄弟今為子{鞏耳}子{鞏耳}半子也。此猶父彼猶子。若患西戎子當除之。又罵辱吐蕃使者及使宰相等率眾千餘及其妹骨咄祿毗伽公主姨妹迷外骨咄祿公主及職使大首領等妻妾凡五十六婦人來迎可敦凡遣人千餘納聘馬三千匹帝令朔州及太原分留七百匹其宰首領皆至分館鴻臚將作癸巳使見於宣政殿乙未帝召回紇公主及使者對於麟德殿各有頒賜庚子詔以咸安公主出降回紇可汗仍特置官屬視親王壬寅以殿中監嗣滕王湛然為咸安公主婚禮使。
十一月乙巳加嗣滕王湛然檢校禮部尚書兼御史大夫丁未加送咸安公主及冊回紇可汗使關播檢校右僕射公主帝第八女也。初王師平史朝義北虜微有功恃此不脩蕃臣禮至是回紇武義成功可汗始遣使獻方物仍求結親並請改紇字為鶻帝與宰相議許之以公主降焉今使冊可汗為勇猛分相智惠長受天親可汗冊公主為孝順端正智慧長壽可敦御製詩送之(天親可汗卒子忠身可汗立忠身卒奉誠可汗立奉誠卒國人立其相是為懷信可汗皆從胡法繼尚公主)。
憲宗元和八年回鶻遣使伊難珠來請和親。
十二年回鶻。又遣摩尼僧寺等八人至帝使有司計之禮費約五百萬貫時方內有誅討計時度費未遂其請以摩尼常為回鶻信奉使宰臣言其不可詔宗正少卿李誠使於回鶻太常博士殷侑副之諭其來請之意。
穆宗即位初回鶻遣使合達干等來請和親許之。
長慶元年五月丙申回鶻都督宰相公主摩尼等五百七十三人入朝迎公主詔於鴻臚寺安置癸亥敕太和公主出降回鶻為可敦宜令中書舍人王起赴鴻臚寺宣示之初回鶻自咸安公主歿後屢歸款請欲繼前好久未之許至元和末其請彌切憲宗以北虜有勛勞於王家。又西戎比歲為邊患遂許以女妻之帝即位逾年至是乃封第十妹為太和長公主出降之甲子以左金吾衛大將軍胡證檢校戶部尚書持節充送公主入回鶻及加冊可汗使光祿寺卿李憲加兼御史中丞充副使太常博士殷侑改殿中侍御史充判官以前曹州刺史李銳為太府卿兼御史大夫持節赴回鶻充婚禮使宗正少卿嗣寧王子鴻兼御史中丞充副使以虞部員外郎陳鴻為判官。
六月乙亥加李憲御史大夫戊寅回鶻奏以一萬騎出北庭一萬騎出安西柘吐蕃以迎太和長公主歸國丙戌太和長公主出降回鶻宜特置府其官屬宜準親王府例。
七月乙夕卩正衙冊太和長公主為回鶻可敦辛酉長公主發赴回鶻國帝以半仗禦通化門臨送百僚章敬寺前立班儀衛頗盛士女傾城觀焉。
十月豐州奏回鶻五百騎至界首以迎公主十一月甲寅振武節度使張惟清奏準詔發兵三千人赴蔚州數內已發一千人訖餘二千人待太和公主出界即發遣。又奏得天德軍轉牒云:回鶻七百六十人將馳馬及車相次至黃盧泉迎公主豐州刺史李佑奏迎公主回鶻三千騎於柳泉下營。
二年正月癸夕卩駙馬都尉鄭何送太和公主至回鶻還。
十月金吾大將軍胡證送太和公主還初公主回鶻牙帳尚可信宿可汗遣數百騎來請與公主先從他道去胡證曰:不可虜使曰:前咸安公主來時去花門數百里即先去今何獨拒我證曰:我奉天子詔送公主以授可汗今未見可汗豈宜先往虜使乃止既至虜廷乃擇吉日冊公主為回鶻可敦可汗先樓東鄉坐設氈幄於樓下以居公主使群胡主教公主以胡法公主始解唐服而衣胡衣以一嫗侍出樓前西鄉拜可汗坐而視公主再俯拜訖復入氈幄中解前所服而被可敦服通裾大襦皆茜色金飾冠如角前指復出樓前俯拜可汗如初禮虜先設大輿曲扆廡前設小座相者引出公主輿回鶻九相分負其輿隨日右轉於廷者九公主乃降輿樓與可汗俱東鄉坐自是臣下朝拜謁並拜可敦可敦自有牙帳命二相公出入帳中證等將歸可敦宴之帳中留連號啼者竟日可汗因贈漢使以厚貺。
●卷九百八十
○外臣部·通好
夫服遠以德先王之盛猷和戎為利昔賢之嘉論蓋所以屈已含垢繼好息民偃戢兵威道迎善氣自古之所尚矣。故。《易》曰:古之聰明睿智神武而不殺者蓋言聖人服萬物而不以威刑也。自春秋之後司籍所記或列於盛會或通乎!信使申以金幣之錫加之冠帶之寵或褒以爵秩或重其報宴接以殊禮式表乎!綏懷待以誠心用期於純固繇是邊鄙不聳師徒不勤荒裔清寧表裏悅穆蓋躋民於仁壽之域而馴致乎!太平之業者未始不繇斯也。已。
魯宣公八年春白狄及晉平。
十年晉成子求成於眾狄眾狄疾赤狄之役遂伏於晉(赤狄路氏最強故服役眾狄)秋會於攢函眾狄服也。襄公四年無終子嘉父使孟樂如晉(無終山戎國名樂其眾臣)因魏。《莊子》納虎豹之皮以請和諸戎(欲戎與晉和。《莊子》魏絳)晉侯曰:戎狄無親而貪不如伐之魏絳曰:諸侯親服陳新來和將觀於我我德則睦否則攜貳勞師於戎而楚伐陳必弗能救是棄陳也。諸華必叛(諸華中國)戎禽獸也。獲戎失華無乃不可乎!公曰:然則莫。若和戎乎!對曰:和戎有五利焉戎狄薦居貴貨易士(薦聚也。易猶輕也。)士可賈焉一也。邊鄙不聳民狎其野穡人成功二也。(聳懼狎習也。)戎狄事晉四鄰振動諸侯威懷三也。以德綏戎師徒不勤甲兵不頓四也。(頓壞也。)鑒於後羿而用德度(以後羿為鑒戒)遠至邇安五也。君其圖之公說使魏絳盟諸戎脩民事田以時(傳言晉使能用善謀)。
漢文帝時匈奴單于遺。《漢書》云:北州以定願寢兵休士養馬以安邊民使少者得成其長老者得安其處故使郎中系虖淺奉書請皇帝即不欲匈奴近塞則。且詔吏民遠舍(舍居止也。)。
武帝時匈奴謀歸漢使不降者蘇武馬宏等馬宏者前副光祿大夫王忠使西國為匈奴所遮忠戰死馬宏生得亦不肯降故匈奴歸此二人欲以通善意。
和帝時南單于於漢北遺竇憲古鼎容五斗其傍銘曰:仲山甫鼎其萬年子子孫孫永保用憲乃止之。
前秦苻堅時匈奴左賢王衛辰遣使降於堅遂請田內地堅許之雲中護軍賈雍遣其司馬徐斌率騎襲之因縱兵掠奪堅怒曰:朕方脩魏絳和戎之術不可以小利忘大信昔荊吳之戰事興蠶婦澆瓜惠梁宋息兵夫怨不在大事不在小擾邊動眾非國之利也。所獲資產其悉以歸之免雍官以白衣領護軍遣使脩和示之信義辰,於是入居塞內貢獻相尋西秦吐谷渾視連既立通聘於乞伏乾歸拜為白蘭王。
宋高祖西伐長安索虜嗣先取姚興女乃遣十萬騎屯結河北救之大為帝所破,於是遣使求和自是使命歲通。
齊武帝永明中扶南國王臣僑陳如闍耶跋摩遣使上啟曰:天化撫育感動靈祗四氣調適伏願聖主尊體起居康禦皇太子萬福六宮清休諸王妃主內外朝臣普同和睦鄰境士庶萬國歸心五穀豐熟災害不生士清民泰一切安穩臣及人民國土豐樂四氣調和道俗濟濟並蒙陛下光化所被咸荷安泰。
後魏太武太平真君五年三月遣使者四輩使西域太延元年五月遣使者二十輩使西域。
二年六月。又遣使六輩使西域西魏文帝大統十六年大軍東討齊師恐蠕蠕乘虛寇掠乃遣帳內都督楊薦往諭和好以安慰之。
北齊神武以魏孝靖興和三年五月使使與蠕蠕通和。
後周太祖西魏大統十一年突厥土門部落稍盛願通中國帝遣酒泉胡安諾盤陁使焉其國皆相慶曰:今大國使至我國將興也。
武帝建德元年二月遣大將軍昌城公孫深使於突厥。
隋文帝開皇八年突厥處羅侯死遣長孫晟往吊仍賫陳國所獻寶器以賜雍閭。
十一年三月壬午遣通事舍人。若干洽使於吐谷渾十八年百濟王昌使其長史辯那來獻方物屬興遼東之役遣使奉請為軍導帝不許詔曰:往歲為高麗不供職貢無人臣禮故命將討之高元君臣恐懼畏服歸罪朕已赦之不可致伐厚其使而遣之。
是年突厥啟民可汗為達頭所攻帝令發兵助啟民伐之啟民上表陳謝曰:大隋聖人莫緣可汗憐養百姓如天無不覆也。如地無不載也。諸姓蒙威恩赤心歸服並將部落歸投聖人可汗來也。或南入長城或往白道人民羊馬遍滿山谷染幹譬如枯木重起枝葉枯骨重生皮肉千萬世長與大隋典羊馬也。
煬帝大業三年三月遣羽騎尉朱寬使於琉球國。
是年啟民可汗上表乞依大國服飾帝下其議公卿請依所奏帝以為不可乃下詔曰:先王建國夷夏殊風君子教民不求變俗斷髪文身咸安其性旃裘卉服各尚所宜因而利之其道弘矣。何必化諸削衽縻以長纓豈遂性之至理非包荒之遠度衣服不同既辨要荒之敘庶類區別彌見天地之情仍璽書答啟民以為磧北未靜猶須征戰但使存心孝順何必改變。
唐高祖武德四年定襄王李大恩敗突厥頡利於雁門先是漢陽公瑰太常卿鄭元璹左驍衛大將軍長孫順德等各使於突厥頡利並拘之我亦留其使人前後數輩至是為大恩所挫,於是大懼乃放順德還更請和好獻魚膠數十斤欲令二國同於此膠帝嘉之放其使者特勒熱寒阿史德等還蕃賜以金帛。
七年八月壬申頡利可汗遣其從叔畢特勒阿史那思摩來朝帝引申禦榻頓顙固辭帝謂之曰:頡利誠心遣特勒朝拜今見特勒如見頡利引之就坐因伏而言可汗稱陛下馭中原突厥據漠北各一方何敢相犯但為漢人不交構也。今見秦王即為要契請子子孫孫永為蕃附。
是月丁酉遣尚書左僕射裴寂使於突厥。
八年七月壬戌吐谷渾遣使請和。
九年辛巳突厥頡利率十萬餘騎突武功京師戒嚴進寇高陵太宗與侍中高士廉中書令房玄齡將軍周範馳六騎幸渭水之上與頡利隔津而語責以負約其首帥皆下馬羅拜頡利請和詔許焉幸城西刑白馬與頡利同盟於便橋之上。
太宗貞觀十六年夏四月薛延陁以前擾漢南遣使謝罪。
二十一年十二月乙亥高麗使第二子莫離支高任武朝賀因謝罪帝許納之。
高宗儀鳳四年二月吐蕃贊普卒遣使賫璽書往吊之。
玄宗開元元年十二月吐蕃遣其大臣來求和丁酉命有司引吐蕃使宴於三殿。
六年春正月辛丑北夷請和乃降璽。《書》曰:突厥煞省表具知往者默啜狂逆為人之蠹。又詐降遣使於我求婚我國家不違賞賜無數所在軍鎮為之解嚴遂背信乘虛縱凶深犯損我百姓陷我數州從此之後常行賊計近者梟戮實謂天誅卿能舉前事之非有降和之請但能誠實何慮不依。且漢日有呼韓邪是卿族類既率部落來慕中華終保寵榮足為前鑒今契丹奚等輸款入朝皆封郡王各賜公主放歸所部以息其人卿。若能來此是成例官榮重功則授財帛賞善斯行此乃國家所餘亦是卿之所要。若懷奸設變口順心違應朝不朝以惡繼惡還學默啜自取殘亡想卿解思不至於此也。
七年六月吐蕃遣使請和求皇帝親署誓文帝以為昔歲和親已有成約而今何乃重請盟書但信必繇衷聿尋前化足矣。不許大享使因賜其束帛用修前好以雜采二千段賜贊普五百段賜贊普祖母四百段賜贊普母二百段賜可敦一百五十段賜坌達廷一百三十段賜論乞力徐一百段賜尚贊咄及大將軍大首領各有差皇后亦以一千段賜贊普五百段賜贊普母二百段賜可敦。
九年二月丙戌突厥遣使來朝獻方物。且通和好帝降璽書謂曰:國家舊與突厥和好之時蕃漢非常快活甲兵休息互市交通國家買突厥馬羊突厥將國家采帛彼此豐足皆有便宜自三四十年已來不似舊時法用總緣默啜可汗失信遂令使命不通一口稱和一心即背每將兵馬常抄邊軍天嗔地知人怨神怒身被誅滅,豈不繇茲今可汗承破亡之遺餘驗違負之得失禍福斯在吉凶可見計合早相依附如何久事遲回仍襲甘涼復行抄劫初聞為惡不能無怪賴自遣使至此通和國家如海之容如天之覆不念既往之過以納將來之誠可汗。若實好心求為和好計彼此百姓各得自安斟酌一生更亦何慮。若言無準定意有翻覆還似往日可汗。又違今時明信不煩更差使命徒令再遣往來至於邊疆之任侵掠自當更擬宜審思之。
十年五月戊午突厥遣大首領阿史德敦泥熟來和授右驍衛大將軍員外置放還蕃。
十二年五月新羅賀正使金武勛還蕃帝降書謂新羅王金興光曰:卿再承正朔朝貢闕庭言念所懷深可嘉尚。又得所進雜物等並逾越滄波跋涉草莽物既精麗深表卿心今賜卿錦袍金帶及采素共二千疋以答來獻至宜領之。
二十一年正月命工部尚書李暠使於吐蕃制曰:繼好之義雖屬邊鄙受命以出必在親賢事欲重於當時禮故崇於殊俗選眾之譽無出宗英工部尚書李暠體合柔嘉識致明允為公族之領袖是朝廷之羽儀今金城公主既在蕃中漢廷公卿非無專對有懷於遠夫,豈能忘宜持節充入蕃使所司準式發遣以國信物一萬疋私覿二千疋皆雜以五采遣之。
二十三年三月命內使竇元禮使於吐蕃使悉諾勃藏還蕃命通事舍人楊紹賢往赤嶺以宣慰焉二十四年八月甲寅突厥騎施遣大首領胡祿達干來求和許之宴於內殿授左金吾將軍員外置賜錦衣一副帛及采一百疋放還蕃。
二十六年八月命中官魏泰使於突厥騎施降書謂突厥騎施可汗曰:朕與可汗結為父子恩義所感骨肉何殊可汗乃信彼小子自生疑阻前後使往非不具論自爾已來當所迷也。使至省表以變其節過而能改善莫大焉既效忠誠深可嘉尚朕本意相待如初父子之間更敦前好凡為君須守信義不信則身危。若外飾甘言內藏奸計未能有損終必自傷想可汗通明固不至於此巧言似實深宜察也。若忠信不易更復何憂千秋萬歲俱享多福故令中使專達少信悉朕意焉。
肅宗上元元年正月吐蕃遣其大臣論吐蕃彌來請和。且請與吐谷渾復脩鄰好。
元年建寅月甲辰吐蕃遣使來朝請和敕宰相。《郭子》儀蕭華裴遵慶等於中書宴設。
代宗寶應四年二月兼御史大夫李之芳使於吐蕃兼御史中丞崔倫為之副通舊好也。
永泰元年正月以四鎮行營節度使馬為南道和蕃使。
三月吐蕃請和遣宰相元載杜鴻漸等於興唐寺與之盟而罷。
三年三月命大理少卿楊濟兼御史中丞使於吐蕃脩舊好也。
九月楊濟自吐蕃使還吐蕃遣其首領論位藏等百餘人隨濟來朝謝申好也。
十月乙酉引吐蕃使見於宣政殿丙申命宰相宴吐蕃使論位藏於中書。
天歷二年二月遣檢校戶部尚書兼御史大夫薛景西使於吐蕃脩舊好也。
三年七月命左散騎常侍蕭昕兼御史大夫持節充吊祭回紇可敦使。
德宗以大歷十四年五月即位八月命太常少卿韋倫持節使吐蕃統蕃俘五百人歸之。
建中元年四月太常少卿韋倫至自吐蕃自大歷中吐蕃聘使前後數輩皆留之不遣俘獲其人必遣中官部統徙之江嶺因緣求財及給養之費不勝其弊去年冬吐蕃大興師以三道來侵一自靈武一自山南一自蜀約蹤齊舉會帝初即位以德綏四方徵其俘囚五百餘人各給衣一襲使倫統還其國與之約和敕邊將無得侵伐吐蕃始聞歸其人不之信及蕃俘入境部落皆畏威懷惠其贊普乞立贊謂倫曰:不知是來也。而有三恨奈何倫曰:未達所云:乞立贊曰:不知大國之喪而吊不及哀一也。不知山陵之期而賻不成禮二也。不知皇帝舅聖明繼立已發眾軍三道連衡今靈武之師聞命輒回矣。而山南之師已入扶文蜀師已趨灌口追。且不及是三恨也。及發使奉贄不二旬而復命蜀帥上所獲戎俘有司請準舊事頒為徒隸帝曰:要約著矣。言庸二乎!乃各給縑二疋衣一襲而歸之。
五月以韋倫為太常卿復使吐蕃十二月倫至自吐蕃與其宰相欽論明思等五十五人皆至獻其方物初吐蕃見倫再至甚歡既就館聲樂以娛之留九日而旋兼遣其渠帥報命倫一歲再往復絕域戎夷奉教無此之速者也。
二年二月以萬年令崔漢衡為殿中少監持節使西戎初吐蕃遣使求沙門之善講者至是遣僧良琇文素二人行二歲一更之。
十二月入蕃使判官監察御史常魯與吐蕃使論悉諾羅等至自蕃中初魯與其使崔漢衡至列館贊普令止之先命取國信敕書既而使謂漢衡曰:來敕云:所貢獻物普領訖今賜外甥少信物至領取我大蕃與唐舅甥國耳何得以臣禮見處。又所欲定界雲州之西請以賀蘭山為界其盟約請依景龍二年敕書云:唐使到彼外甥先與盟誓蕃使到此阿舅亦親與盟乃邀漢衡遣使奏定魯使還奏帝為改敕書以貢獻為進以賜為寄以領取為領之。且謂曰:前相楊炎不循故事致此誤耳其定界盟約並從之。
三年九月和蕃使殿中少監兼御史中丞崔漢衡與吐蕃使區頰贊至自蕃中時吐蕃大相尚結息忍而好殺以嘗覆敗於劍南思刷其恥不肯約和其次相尚結贊有材略因言於贊普請定界明約以息邊人贊普然之竟以結贊代結息為大相約終和好期以十月十五日會盟於境上。
四年二月以鴻臚卿崔漢衡兼御史大夫持節答蕃使送區頰贊等歸蕃。
六月答蕃使判官監察御史於ν與吐蕃使論頰沒藏等至自青海。
興元元年二月以御史大夫於頎為右散騎常侍尋加兼御史大夫往涇州已來宣慰吐蕃仍與州府計會頓處時吐蕃款塞請以兵助平國難故遣使焉。
八月甲子以右武衛將軍周皓為太僕卿兼御史大夫宣慰回紇使。
貞元二年二月辛未以水部員外郎趙聿為倉部郎中兼侍御史入吐蕃使。
九月丁未詔遣左監門將軍康成使於吐蕃初吐蕃大相尚結贊累遣使請盟會定界乃命成使之至上砦原與結贊相見結贊令其使論乞陁與成同來甲寅以左千牛大將軍裴謂為吏部侍郎充入蕃使俄以吐蕃退遂不行其年冬吐蕃入寇陷鹽夏二州詔加河東節度使馬燧綏鞍麟勝招討使燧乃將兵次石州時吐蕃深入人馬疾疫渠帥論頰熱因退貞元三年正月燧引軍還太原。
三年二月以前太子右諭德崔氵為檢校左庶子兼御史中丞充入吐蕃使。
三月丁酉以左庶子李充入吐蕃使。
五年七月以殿中監嗣滕王湛然為太子賓客回鶻使如故。
六年春回鶻忠貞可汗為其弟所殺而篡立國人殺篡者立忠貞之子為可汗乃遣達比特勒梅錄將軍告忠貞可汗之哀於我。且請冊新君也。
十三年二月劍南西川節度使韋臯奏南詔前年於州築得城一所今請據舊境歸還已受領訖。
十九年五月吐蕃使論頰熱等至其年以右龍武將軍薛亻丕兼御史大夫使於吐蕃。
二十年五月以秘書監史館修撰張薦為工部侍郎兼御史大夫依前史館修撰持節吊贈吐蕃以左金吾衛將軍薛徑為檢校工部尚書兼右金吾將軍兼御史大夫持節和吐蕃。
憲宗永貞元年十一月以通王府長史孫果為鴻臚少卿兼御史中丞持節充冊立回紇使其月以衛尉少卿侯幼平兼御史中丞充入吐蕃告冊立等使元和四年正月命中官元文政往渤海充吊祭冊立使。
七月吐蕃遣使來和好。
五年五月吐蕃遣使論思頰熱來朝並歸鄭叔矩路泌之柩及叔矩男武延等一十三人叔矩會盟使崔漢衡之從事泌渾瑊之從事貞元初吐蕃背盟所陷凡二十餘年竟不屈節因歿於蕃中至是請和故歸其柩。
六月宰相與吐蕃使語中書令廳蕃使拜階下宰相階還半禮。
七月以陜州大都督府左司馬兼通事舍人李為鴻臚少卿攝御史中丞持節充入吐蕃使仍賜紫金魚袋太子中舍人吳暈為丹王府長史兼侍御史為之副。
七年正月癸未以鴻臚卿張茂宣充入回鶻使通事舍人張賈副焉。
二月吐蕃東道節度論誥都宰相尚綺心兒以書遺鳳翔節度使李惟蘭惟蘭奏獻之。
三月命宰相於中書與吐蕃使議事。
七月以京兆府功曹李為殿中侍御史充入新羅副使。
八年正月命內侍李重充渤海冊立宣慰使。
十一月黔中奏昆明夷請歸其先侵牂牁之地。
十一年二月授渤海使國信以歸。
五月命中使二人送回鶻使歸國。
十一月以宗正卿李誠兼御史中丞充入回鶻使。
十二年四月吐蕃以贊普卒來告己未以右衛將軍烏重兼御史中丞充吊贈吐蕃贊普使。
五月癸亥以右補闕段均為殿中侍御史充吊贈吐蕃使。
十三年三月渤海國遣使李繼常等二十六人來朝十月鳳翔節度使鄭餘慶奏吐蕃遣使脩好。
穆宗元和十五年即位八月乙亥命宰臣召吐蕃使於中書議事十月命高品竇千乘使於吐蕃。
十月庚午朔以太子中允張賈為太府少卿攝御史中丞持節充入吐蕃答請和好使庚辰命宰臣留吐蕃使於中書議事以郯王府長史邵同為太府少卿兼御史中丞持節入吐蕃充答請和好使。
十二月以左散騎常侍崔元略充党項宣撫使丁丑改命太子中允李寮兼侍御史充党項宣撫副使。
長慶元年十二月豐州刺史李祜奏先入回鶻使裴通高品袁有直並回鶻六十四人到鵜泉。
二年二月癸酉吐蕃遣使十五人來請定界甲戌召對於麟德殿賜有差。
八月鳳翔送落蕃人宇文律等一百八十人詔付京兆府詳勘尋令親族識認任其歸還。
十月辛酉以太子仆杜載為太僕少卿兼御史中丞持節充答吐蕃謝會盟禮畢使仍賜服金紫。
敬宗初即位雞林人前右監門衛率府兵曹參軍金雲卿進狀請充入本國宣慰副使從之。
寶歷元年三月以前蘄州刺史於人文為司門郎中攝御史中丞持節入回鶻充吊祭冊立使仍賜紫金魚袋以右贊善大夫裴常守本官兼侍御史為之副四月以前江南西道觀察推官試大理評事陳璟夫守河南府雒陽縣丞兼監察御史充入回鶻吊祭冊立使判官仍賜緋魚袋。
十月以嶽王傅成杭為右庶子兼御史中丞充入吐蕃答賀正使仍賜紫金魚袋以太常博士劉幼復為殿中侍御史為之副仍賜緋魚袋以前萬年縣丞韓為大理丞兼殿中侍御史入吐蕃答賀正使判官仍賜緋魚袋。
二年二月鳳翔節度使進到落蕃回鶻四人敕旨令付鴻臚寺待有還蕃使即放歸國。
十月靈武節度使奏收得吐蕃石金山等四人詔委本道節度使差人送付本界遊奕吐蕃取領聞奏仍優賞發遣。
文宗太和二年十二月以前棣州刺史唐弘實為莒王傅兼御史大夫持節充入吐蕃答賀正使。
三年十二月庚寅西川監軍判官張士謙奏南蠻宣尉回得蠻人事物金盞銀水瓶等並進首領王{X123}巔狀一封云:被杜元穎欺擾蕃界。又云:南蠻續自羌專使奏事乙亥郭釗。又奏蒙{X123}巔差使送書信共四角以聞。又奏追還三百餘里。
五年五月劍南西川節度使李德裕奏南蠻放還先虜掠百姓工巧僧道約四十人到本道。
十一月入吐蕃使宗正少卿李從易至蕃中。
六年十一月以少府少監田早守本官兼御史中丞持節充入吐蕃答賀正使仍賜紫金魚袋。
十年夏四月九姓回鶻可汗薨以左驍衛將軍皇城留守唐弘實為右金吾衛將軍兼御史大夫持節充入回鶻吊祭冊立使。
八年春正月庚申鳳翔節度使李聽進吐蕃贊普賀正表函。
九年五月辛酉入朝回紇進太和公主所獻馬射女子七人沙陁小兒二人。
十一月以宗正少卿李從簡守本官兼御史中丞持節充入吐蕃答賀正使仍賜紫金魚袋。
開成元年十二月以太子少詹事李景儒兼御史中丞充入吐蕃答賀正使。
二年十一月天德奏吐蕃東北道元帥論夷加羌使信物乃木夾到本道以其書信上聞。
三年秋七月新羅王金祐徵遺淄青節度使奴婢帝矜以遠人詔令卻歸本國。
四年三月以太子詹事李景儒為入吐蕃使。
武宗會昌二年十一月吐蕃贊普卒遣使論普熱入朝告哀遣將作少監李景入蕃吊祭。
三年八月黠戛斯遣使諦德伊斯難珠來朝九月與黠戛斯敕。《書》曰:皇帝敬聞黠戛斯可汗將軍諦德伊斯難珠至覽書並白馬二疋具悉可汗降精鬥極雄朔漠以為君稟耀旄頭分天街而建國特負英豪之氣夙推驍馭之才眷想嘉猷載深寤嘆來書云:溫仲令將軍歸國後漢使不來溫仵合去日朕書具云:速遣報章此當遣重臣冊命自是可汗未諭此意報答稍遲來信。又云:道路隔絕蓋為山川悠遠未得與可汗封壤接連非是兩國之情猶有阻隔想可汗明識無復致疑。又云:兩地致書彼此不會。且書不可以盡言言不可以盡意況蕃漢文字傳譯不同祗在共推赤心永保盟好豈必緣飾詞語以此交歡想每欲思惟先相好意不更疑惑便是明誠。又云:欲除兩楹間惡刺如此之事最為嘉言緣回鶻據雄北方為一代君長諸蕃臣伏百有餘年今可汗掃除穹居大雪讎恥功業既高於前古威聲已振於北荒固當深務遠圖,豈可更留餘孽黑車子不度德量力敢保寇讎則是侮可汗獨力向化此而可忍孰不可容況可汗前來訪送公主云:上天入地必須覓得今。若舍而不問何以取信朕懷想可汗乘彼盛秋長驅精騎問回鶻逋逃之罪行黑車子後服之誅取。若拾遺役無再舉從茲蕩定,豈不美歟來書。又云:送公主到彼無一語來緣公主才離可汗五日便被回紇劫奪所遣來使盡被殺傷公主二年之中流離沙漠事已隔遠所以不再敘言然趙蕃去日已具感悅之心足表殷勤之意。又聞今秋欲移往回紇牙帳滅其大國便保舊居足使諸蕃威畏回鶻絕望稍近漢境頗謂良圖所云:請發遣兵馬期集公處緣黑車子猶去漢界一千餘里在沙漠之中從前漢兵未嘗到彼比聞回鶻深意嘗欲投竄安西待至今秋朕當令幽州太原振武天德緣邊四鎮要路出兵料可汗攻討之時回紇必當潛遁各令邀截便可梟擒此是軍期須如符契想可汗必全大信用葉一心諦德伊斯難珠朕已於前殿面對兼賜宴樂並依來表更不滯留朕續遣重臣便申冊命故先達此旨令彼國明知冊命之禮並依回紇故事可汗爰始立國臨長諸蕃須示鄰壤情深宗盟義重以此鎮撫誰敢不從宜體至懷共宏遠略春暖想可汗休泰將相以下並存問之黠戛斯者亦名紇吃斯本前代堅昆國在回紇西北自稱李陵之後初破回紇國之時得太和公主以天家貴種。又與國同姓令達干十人送公主至塞上中路為烏介可汗所得盡殺黠戛斯使人乃質公主同行及黠戛斯上表問公主所在及所遣使者十人帝顧問宰臣議者奏以黠戛斯是回紇深讎今烏介可汗尚須與通和令自將兵馬求殺使者罪人兼討黑車子容納可汗之罪帝心末決以回紇故事自平祿山之後歲賜絹三萬疋以為定制。又黠戛斯有可汗之名慮不脩臣禮宰臣。又奏云:今黠戛斯與回紇故事不同未有大功安敢邀利如肯同回紇稱臣即加冊命不爾便停無傷國體兼許為宗盟可以尊卑諭之令展子孫之禮帝意乃定故降此書。
僖宗乾符二年南蠻騎信遣使乞盟許之。
梁太祖乾化元年畦州以回紇可汗所與書來上制以左監門衛上將軍楊沼為右驍衛上將軍押領回紇等還蕃。又河中奏回紇宣慰諭使楊沼押領二蕃酋長一百二十人歸本國事。
後唐武皇天祐四年契丹阿保機大寇雲中武皇遣使連和因與之面會於雲州東城大具享禮延入帳中約為兄弟謂之曰:唐室為賊所篡吾欲今冬大舉弟可以精騎二萬同收汴雒保機許之賜予甚厚留馬三千匹以答貺左右咸勸武皇可乘間虜之武皇曰:逆賊未殄不可失信於夷狄自亡之道也。乃盡禮遣之。
莊宗同光初滄州奏偵間契丹國舅撒剌宴送羊馬於幽州申和好。
二年八月幽州進契丹國舅撒剌宴書。
三年七月丁巳靈武奏恩賜回紇王敕書降已送甘州。
四年正月幽州李紹斌奏契丹阿保機與臣貂裘一生吐蕃谷渾杜每兒爰生李紹威遣梅老茹真貢馬明宗初篡嗣遣供奉官姚坤空函告哀至契丹西樓屬阿保機在渤海。又徑至慎州崎嶇萬里既至謁見保機延入穹廬保機身長九尺被錦袍大帶垂後與妻對榻引見坤坤未致命保機先問曰:聞爾漢江河南河北各有一天子信乎!坤曰:河南天子今年四月一日雒城軍變今凶問至矣。河北總管令公比為魏州軍亂先帝詔令除討既聞內難眾軍離心及京城無主上下堅冊令公請主社稷今已順人望登帝位矣。保機曰:漢國兒與我雖父子亦曾彼此讎掣俱有惡心與爾今天子彼此無惡足得歡好爾先復命我續將馬二萬騎至幽鎮已來與爾家天子面為盟約我要幽州令漢兒把捉更不復侵汝漢界。
天成初阿保機死其母令次子德光權主牙帳明年德光遣其使梅老等三千餘人來脩好。又遣使為父求碑石帝許之賜予甚厚並賜其母纓絡錦采自是山北安靜蕃漢不相侵擾天成元年九月幽州趙德均奏先羌軍將陳繼威使契丹部內今使還得狀稱今年七月二十日至渤海界扶餘府契丹族帳在府城東南隅繼威既至求見不通竊問漢兒言契丹主阿保機已得疾其月二十七日阿保機身死八月三日隨阿保機靈柩發離扶餘城十三日至烏州契丹主妻始受卻當府所持書信二十七日至龍州契丹主妻令繼威歸本道仍遣撩括梅老押馬三匹充答信同來繼威見契丹部族商量來年正月葬阿保機於木葉山下兼差近位阿思沒骨餒持信與先入蕃天使供奉官姚坤同來赴闕告哀兼聞契丹部內取此月十九日一齊舉哀朝廷及當府前後所差人使繼威來時見處分候到西樓日即並放歸。
十月辛丑契丹告哀使沒骨餒見言契丹國主阿保機今年七月二十七日薨敕曰:朕以近纘皇圖恭脩帝道務安夷夏貴洽雍熙契丹王世豫歡盟禮交聘問遽聞凶訃倍軫悲懷可輟今月十九日朝參。
二年四月奏黎州狀雲南使趙和於大渡河南起舍一間留信物十五籠並雜箋詩一卷遞至闕下初郭崇韜平蜀之後得王衍昔獲蠻俘數十以天子命令殿直李楷持國信賜其國王並歸其俘囚楷入其部為止於界上惟國信與蠻俘得往月餘乏食而還續有轉牒稱督爽大長和國宰相布燮等上大唐皇帝舅奏疏一封自鶴枯發遞歷機美白崖爽等。又入弄梗演習白鸚鵡郡繕裔爽等。又入平夷新安寧遠標莎差人轉送黎州其紙厚硬。若皮筆力遒健有書詔體後有督爽陁酋忍爽王寶督爽彌勤忍爽董德義督爽長坦綽爽楊布爽等所署有采箋一軸轉韻詩三章章三韻共十聯有類擊築詞時有思本朝姻親之意理亦不遜其褚中之物即卻返其國信舊封猶存復命左衛上將軍烏昭遇等再往使焉至西川知李楷。又不能進遂回。
十一月契丹使梅老等三十餘人見傳本主願和好之意帝謂侍臣曰:俱保邊鄙以安疲民朕豈辭降誌耶彼既求和足得懷柔矣。
三年正月己酉契丹主阿保機妻差使送前振武副使劉在金到行闕賜在金錢帛銀器金帶鋪陳氈褥甚厚。
長興元年五月青州奏所與高乞國敕書鈿函已付本國知後宮。
七月振武張方進呈納契木書二封。
二年五月癸亥青州上言有百姓過海北樵采附得東丹王堂兄京尹汙整書問慕華行止欲修貢也。
閏五月青州進呈東丹國首領耶律羽之書二封。
七月乙未兗州奏密州淮口準敕放過往來商客一千八十八人。
十二月丙辰幽州奏契丹乞通和好。
三年正月庚子契丹遣使拽骨等來朝。
五月己亥契丹朝貢使叠羅卿辭歸蕃叠羅卿來求歸刺帝初欲遣之大臣爭之未決會幽州趙德均狀奏及楊檀皆言其不可遣帝意方解仍曰:鮮卑脩好朕意在息邊悉所共求但不遣敵即有詞其前骨舍利朕欲放還冀不全阻其請執政不敢復爭乃遣從北使歸蕃。
十一月乙巳雲州節度使張敬達奏探得契丹主在黑榆林南撩刺泊率蕃族三百帳見制造攻城之具云:蕃界無草欲借漢界水草詔親直指揮使張萬全供奉官周務謙賫書國信雜采五百疋銀器二百兩往賜契丹主。
四年五月丙戌契丹國使述骨卿三十四人入朝其年契丹耶律德光以兄東丹王突欲在闕下其母繼發使申款朝廷亦優容之賜突欲姓李氏名贊華出鎮滑州以莊宗夫人夏氏嫁之。
湣帝應順元年正月乙亥契丹遣都督沒辣幹來朝獻馬四百駝十羊二千先是遣供奉官西方璟入契丹復命故有是獻。
末帝清泰三年八月戊午契丹遣使梅裏來朝其年契丹遣使銀折梅裏入朝。
晉高祖即位於晉陽改號天福元年車駕將入雒閏十一月甲戌契丹主舉酒言於帝曰:余遠來赴義大事已成皇帝頃赴京都今已令大相溫勒兵相送至於河梁要過河者即多少任意余亦。且在此州俟京雒已定便當北轅執手相泣久不能別脫白貂裘以衣帝贈馬二十匹戰馬一千二百匹仍誡曰:子子孫孫各無相忘焉。
二年二月契丹太子解裏舍利梅老等到闕見。
四月契丹宮苑使李可與到闕見。
三年八月戊寅以左僕射劉句為契丹冊禮使左散騎常侍韋動為副使給事中盧重冊契丹太后使贈賜帛器皿有差。
九月庚申契丹使廷信押按各馬往雒京般取後唐公主丙寅趙延壽進馬二匹謝恩放燕國長公主歸幽州。
十一月契丹遣梅裏賫書到闕賀範延光歸明其月戊寅契丹命使以寶冊上帝徽號曰:英武明義左右金吾六軍儀仗兵部法物太常鼓吹殿中省扇等並出城迎引至崇元殿前陳列帝受徽號畢御殿受百官賀。
四年十月契丹使近臣崔廷勛領兵交戍於雲丘之北帝遣中官李威以吳赴上酹遣而勞之。
十一月戊子契丹遣遙折來使因聘吳越。
五年四月甲子契丹使興化王來聘。
十一月契丹使舍利來聘致馬百匹及玉鞍狐裘等其年回紇可汗仁美遣使貢良馬白玉謝冊命也。
六年四月己未契丹使述括來聘。
七月壬戌涇州奏西涼府留後李文謙今年二月四日閉宅門自焚遣元入西涼府譯語官楊行實與來人賫三部族蕃書進之。
八月蕃通事康王六自契丹回復遣使焉。
六年九月遣供奉官李延業以時果送於契丹。
十一月契丹遣使楊通事與供奉官李仁廓同到闕見。
七年春正月庚午契丹遣使達剌已下三十六人來聘。
三月乙夕卩朔契丹通事高模翰來聘。
閏三月遣殿直馬延理內班王延斌送櫻桃於契丹六月辛酉契丹遣達剌於來聘癸亥遣殿直張延杲使於契丹。
少帝以天福七年六月乙丑即位八月宣喚契丹王母使舍利共一十二人宴於崇德殿。
八年漢高祖時為太原節度使奏以太原往例每年差人押送葡萄往契丹今年伏候敕旨有詔罷之高祖曰:此土產常物廢而不行必啟戎心以生怨也。
周太祖廣順元年二月丁未左千牛衛將軍朱憲使於契丹復命契丹主充欲復遣使骨支伴送朱憲歸京師。又賀我登極兼獻良馬一駟仍達蕃情云:兩地通歡近因晉祖議和好之理為遠大之謀。
五月己巳遣左金吾將軍姚漢英右神武將軍華光裔使於契丹辭各賜襲衣銀帶絹采三百疋銀器五十兩契丹入朝使大禦賜重錦五疋衣著三百疋銀器百兩別賜衣著五十疋馬價衣著一百五十疋副使賜有差曳刺五人各賜中錦一疋衣著五十疋仍遣供奉官李誦押援兵防送至樂壽。
八月契丹遣幽州教練使曹繼筠護送宰相趙瑩喪柩至其家先是開運末虜陷京城瑩與馮玉李彥韜俱遷於北塞未幾卒至是方歸喪柩。
二年正月涇州史光懿言回紇可汗遣悉裏來等四人到州迎接進奉回使。
十月沙州僧興賫表辭回紇阻隔回紇世世以中國主為舅朝廷亦以甥呼之沙州陷蕃後有張氏世為州將後唐同光中長史曹義金者遣使朝貢靈武韓洙保薦之乃授沙州刺史充歸義軍節度使瓜沙等州處置使其後久無貢奉至是遣僧辭其事。
其月淮南送高麗使陳參等到闕見敕有司賜酒食衣服。
●卷九百八十一
○外臣部·盟誓
周官司盟掌盟載之法蓋邦國會同之制也。其於四夷則胡人彈骨越人契刂臂與夫中國歃血所繇各異示信一也。若乃要荒之俗凶悍成性置之度外斯為匪人先王,於是羈縻而不絕之也。然而威力有所不及德義有所不懷姑務息民非可黷武繇是申以詛誓質於神明達之以誠心要之以禍福然後邊鄙不聳保障以寧倒載干戈而阜安生齒茲亦長轡遠禦之一術也。至或飭其詐諛臨事生變誌圖剽劫以快匈奴此亦豺狼之常性豈謀之不臧者乎!
魯隱公二年春公會戎於潛修惠公之好也。戎請盟公辭秋八月庚辰公及戎盟於唐復修戎好也。(唐魯地)。
桓公二年七月公及戎盟於唐修舊好也。
僖公三十二年四月衛人侵狄秋衛人及狄盟。
文公八年十月公子遂會伊雒之戎盟於暴。
哀公十九年秋三夷男女及楚師盟於敖秦昭襄王時板楯蠻夷居巴郡閬中時有一白虎常從群虎數遊秦蜀巴漢之境傷害千餘人昭王乃重募國中有能殺虎者賞邑萬家金百鎰時有巴郡閬中夷人能作白竹之弩乃登樓射殺白虎昭王嘉之而以其夷人不欲加封乃刻石盟要復夷人頃田不租十妻不算傷人勿論殺人得以賧(他濫切)錢贖死盟曰:秦犯夷輸黃龍一雙夷犯秦輸清酒一鍾夷人安之。
漢宣帝時與呼韓邪單于約束自長城以南天子有之長城以北單于有之有犯塞輒以狀聞有降者不得受。
元帝時遣車騎都尉韓昌光祿大夫張猛送呼韓單于侍子昌猛見單于民眾益盛塞下禽獸盡單于足以自衛不畏郅支聞其大臣多勸單于北歸者(塞下無禽獸則射獵無所得。又不畏郅支故欲北歸舊處)恐北去後難約束(不可更共昌為言要)昌猛即與為盟約曰:自今以來漢與モ奴合為一家世世毋得相詐相攻有竊盜者相報行其誅償其物(漢人為盜於モ奴匈奴人為盜於漢皆相報告而誅償)有寇發兵相助漢與モ奴敢先背約者受天不祥令其世世子孫盡如盟昌猛與單于及大臣俱登モ奴諾水東山(諾水即今突厥地諾真水也。)刑白馬單于以徑路刀金留犁撓酒(徑路モ奴寶刀也。金契金也。留犁饣卞屬也。撓呼高切和也。攪也。契金著酒中撓攪飲之)以老上單于所破月氏王頭為飲器者共飲血盟(昌猛還奏事公卿議者以為單于保塞為藩雖欲北去猶不能為危害昌猛擅以漢國世世子孫與夷狄詛盟令單于得以惡言上告於天羞國家傷威重不可行宜遣使往告祠天與解盟昌猛奉使無狀罪至不道帝薄其過有詔昌猛以贖論勿解盟)平帝時西域車師後王句姑(句音鉤)去胡來王唐兜(為其去胡而來降漢故以為王號)降モ奴詔令單于執還使中郎將王萌待西域惡都奴界上逆受(惡都奴西域之谷名也。逆受逆而受之)單于遣使送到國因請其罪使者以聞有詔不聽(不免其罪)會西域諸國王斬以示之乃造設四條(更新為此制也。)中國人亡入モ奴者烏孫亡降モ奴者西域諸國佩中國印綬降モ奴者烏桓降モ奴者皆不得受遣中郎將王駿王昌副校尉甄阜王尋使モ奴班四條與單于雜函封(與璽書同函而封之)付單于令奉行因收故宣帝所為約束封函還。
宋師子國王剎利摩訶南奉表遣一白衣送牙臺像以為信誓(史缺年月)。
唐高祖武德七年八月頡利突利二可汗舉國入寇道自原州連營南上太宗時為秦王受詔北討與虜遇於豳州醜徒震駭因而請和太宗許之結盟而去(又云:突利武德初深自結太宗亦以恩撫之結為兄弟與盟而去)。
太宗以武德九年八月即位是月辛巳突厥寇高陵癸未帝幸渭水之上與頡利隔津而語責其負約頡利請和詔許之乙酉幸城西刑白馬與頡利同盟於便橋之上突厥引兵而退。
高宗麟德二年八月開府儀同三司新羅王金法敏熊津都尉扶餘隆盟於百濟之熊津城初百濟自扶餘璋與高麗連和屢侵新羅之地新羅遣使入朝求救相望於路及蘇定方既平百濟軍回餘眾。又叛鎮守使劉仁軌仁願等經略數年漸平之詔扶餘隆歸撫餘眾及令與新羅和好至是刑白馬而盟先祀神祗及川谷之神而後軟血其盟文曰:往者百濟先王迷於順逆不敦鄰好不睦親姻結高麗交通倭國共為殘暴侵削新羅剽邑屠城略無寧歲天子憫一物之失所憐百姓之無辜頻命行人遣其和好負險恃遠侮慢天經皇赫斯怒恭行吊伐旌旗所指一戎大定固可瀦宮汙宅作誡來裔塞源拔本垂訓後昆然懷柔伐叛前王之令典興亡繼絕往哲之通規事必師古傳諸曩冊故立前百濟太子司稼正卿扶餘隆為熊津都督守其祭祀保其桑梓依倚新羅長為與國各除宿憾結好和親恭承詔命永為藩服仍遣使人右威衛將軍魯城縣公劉仁願親臨勸諭具宣成旨約之以婚姻申之以盟誓刑牲軟血共敦終始分災恤患恩。若兄弟祗奉綸言不敢失墜既盟之後共保歲寒。若有背盟二三其德興兵動眾侵犯邊陲明神監之百殃是降子孫不育社稷無守禋祀磨滅罔有遺餘故作金書鐵券藏之宗廟子孫萬代無敢違犯神之聽之是享是福劉仁軌之辭也。歃訖埋書牲幣於壇之壬地藏其書於新羅之廟,於是仁軌領新羅百濟眈羅倭人四國使浮海西還以赴太山之下。
玄宗開元二年五月吐蕃宰相坌達延獻書於宰臣曰:兩國地界事資蚤定界定之後然後立盟書大夫解琬昔在安西界望使會於河源相與展議蕃之願也。帝聞之命左散騎常侍解琬使於河源宰臣魏知古姚崇盧懷慎等致書報達延曰:承屯聚兵馬初不知者頗亦為疑但以彼國君臣素敦信義況立盟誓。又結婚姻悠悠之談復何足信。若見利忘義破親負約神道不遠何以逃殃自見來書果符意揣兩國和好百姓安寧永絕邊患,豈非好事所論分界先有盟書今奉敕令左散騎常侍解琬往河源與公平章解琬國之重臣素有德行言無二諾眾所共推昔嘗充使西安備諳彼之境土今遣將命實惟命焉琬既行敕琬賫神龍二年吐蕃誓文與達延定界(臣欽。若等曰:神龍二年盟誓事史缺)。
六月吐蕃使其宰相尚欽藏及御史名悉獵來獻盟書帝御承天門樓命有司引見置酒於內殿享之十一月己酉賜丹書鐵券於奚都督烏褐頡利發契丹伊彳建啜。
六年十一月吐蕃遣使奉。表曰:仲冬極寒伏惟皇帝舅萬福使典軍馬集並吐蕃使判悉獵等同至其書共傳語並悉具委所緣和事者孝和帝在日其國界並是逐便斷當訖彼此亦已盟誓漢宰相等官入誓者僕射豆盧欽望魏元忠中書令李嶠侍中紀處訥蕭至忠侍郎李回秀尚書宗楚客韋安石楊矩等一十人吐蕃宰相等亦同盟誓訖遂迎公主入蕃彼此安穩於後太上皇登極親好並相和同雖復如舊其漢宰相入誓者並已歿於後宰相不知已前要契當令望重立盟誓舅甥各親署盟書宰相依舊作誓彼此相信亦長安穩此處使人論乞力徐尚奔時宋俄等前後七回入漢比論皇帝舅親署誓書事復遣宰相作誓外甥亦親署宰相亦作咒如此使七回來去阿舅卻報言舅甥親自手署誓書及彼此宰相作咒阿舅云:大是好事及至今日阿舅手署不見宰相作咒亦無。又西頭張玄表將兵打外甥百姓。又李知古亦將兵打外甥百姓既緣如此違誓失信所以吐蕃遂發兵馬今奉阿舅書以前所有嫌惡並悉不論自今以後依前和睦大是好事在此外甥亦同阿舅來意阿舅必定和好所以遣使人往來亦得文不須重盟誓者緣孝和皇帝時舊漢宰相人盟誓者並無阿舅必以和好不重作盟誓彼此不相信要須新立盟誓即日未知國事亦不繇官寮並皆自決但是百姓擬遣安業久長快活阿舅書上雖道和好意中不專知有何益今日必定和好此處速卻回的實相報來書云:乞力徐此集兵馬者準舊例兵馬新舊交替。若道別集兵馬並是虛言。又往者平論地界白水已來中間並合空昨秋間郭將軍率聚兵馬於白水築城既緣如此吐蕃遂於界內道亦築一城其兩國和同亦須迎送使命必。若不和其城彼此守捉邊境。又以北突厥骨吐祿共吐蕃交通者舊時使命實亦交通中間舅甥和睦已來準舊平章其骨吐祿阿舅亦莫與交通外甥亦不與交今聞阿舅使人頻與骨祿交通在此亦知為不和中間有突厥使到外甥處既為國王不可久留外國使人遂卻送歸即日兩國和好依舊斷當吐蕃不共突厥交通如舅不和自外諸使命何入蕃任伊去來阿舅所附信物並悉領外甥今奉金胡瓶一瑪瑙杯一伏惟受納。
十八年十月吐蕃使名悉獵等至京詔御史大夫崔琳充使報聘仍於赤嶺各豎分界之碑約以更不相侵(二十二年遣將軍李佺於赤嶺分界立碑)。
二十四年吐蕃與漢樹柵為界置守捉使河西節度使散騎常侍崔希逸謂吐蕃將乞力徐曰:兩國和好,何須守捉妨人耕種請皆罷之以成一家,豈不善也。乞力徐報曰:常侍忠厚,必是誠言但恐朝廷未必皆相信任萬有一人交構掩吾不備後悔無益也。希逸固請之遂發使與乞力徐殺白狗為盟各去守備,於是吐蕃畜牧被野。
天寶元年九月以護密國王子頡吉裏匐遣使上表請北吐蕃來屬賜鐵券曰:咨爾護密王子頡裏匐夫藩可寄惟信是從節義可積雖遠無隔卿之先代常附國朝通使有常書譯相次自卿父繼立近阻強鄰被制凶威有乖夙志今遂能獻誠款潛歸懷自非心晤遠圖何以克存先意念此誠懇嘉尚尤深今賜卿丹書鐵券以旌忠孝長表信義永傳子孫日月同明山河齊久可不美歟可不慎歟。
肅宗元年建寅月吐蕃使來朝請和敕宰相於中書設宴將詣光宅寺為盟使者曰:蕃法盟誓取三牲血歃之無向佛寺之事請明日復於鴻臚寺軟血以申蕃戎之禮從之。
代宗廣德三年秋回紇犯邊先以關內副元帥。《郭子》儀屯涇陽十月回紇首領羅達工等率其眾二千餘騎詣涇陽請降子儀許之合胡祿都督等與宰相磨咄莫賀達於宰相嗛敦莫賀達於宰相梅都毗伽將軍宰相揭拉裴羅達於宰相梅錄大將軍羅達於平章事海寧⿴達於等子儀先執杯合胡祿都督請咒子儀咒曰:大唐天子萬萬歲回紇可汗亦萬萬歲。若起負心背盟約者身死陣前家口屠戮合胡祿都督等失色及杯至即譯曰:如令公盟約皆喜。
永泰元年三月吐蕃遣使請和詔宰臣元載杜鴻漸與之盟於興唐寺。
大歷二年四月宰臣及內侍魚朝恩與吐蕃使同盟於興唐寺。
德宗建中二年十二月入蕃使判官監察御史常魯與吐蕃使論悉諾羅等至自蕃中初魯與其使崔漢衡至列館贊普令止之先命取國信敕書既而使謂漢衡曰:來敕云:所貢獻物並領訖今賜外甥少信物至宜領取我大蕃與唐舅甥國耳何得以臣禮見處。又所欲定界雲州之西請以賀蘭山為界其盟約請依景龍二年敕書云:唐使到彼外甥先與盟誓蕃使到此阿舅亦親與盟乃僥漢衡遣使奏定魯使還奏帝為改敕書以貢獻為進以賜為寄以領取為領之。且謂曰:前相楊炎不循故事致誤此耳其定界盟約並從之。
三年十月以都官員外郎樊澤兼御史中丞入吐蕃計會使初漢衡與吐蕃約以十月十五日定界盟誓漢衡到商度未決已過其期遂命澤詣結贊復定盟會期。且告遣隴右節度使中書侍郎平章事張鎰與之同盟澤至故原州西與結贊相見約以來年正月十五日會盟於清水西。
四年正月詔隴右節度使張鎰與吐蕃相尚結贊等盟於清水將盟鎰與結贊約各以二千人赴壇所執兵者半之列於壇外二百步散從者半之分立壇下鎰與賓佐齊抗及會盟官崔漢衡樊澤常魯於ν等十人皆朝服結贊與其本國將相論悉頰藏論藏熱乞利陁斯官者論乞力徐等七人俱升壇為盟初約漢以牛蕃以馬為牲鎰恥與之盟將殺其禮乃請結贊曰:漢非牛不田蕃非馬不行今請以羊豕犬三物代之結贊許諾時塞外無豕結贊請出羝鎰出犬白羊乃於壇北刑之雜血二器而歃盟文曰:唐有天下恢奄禹跡舟車所至莫不率俾以累聖重光卜年惟永彰王者之丕業被四海以聲教與吐蕃贊普代為婚姻固結鄰好安危同體甥舅之國將二百年其間或因小忿棄惠為讎封疆騷然靡有寧歲皇帝踐祚湣茲黎元俾釋俘囚以歸蕃落蕃國展禮同茲葉和行人往復累布成命是必詐謀不起兵革不用矣。彼猶以兩國之要求之永久古有結盟今請用之國家務息邊人外其故地棄利蹈義堅盟從約今國家所守界涇州西至彈箏峽西口隴州西至清水縣鳳州西至同谷縣暨劍南西川大渡水東為漢界蕃國守鎮在蘭渭原會西至臨洮。又東至成州抵劍南西界磨些諸蠻大渡水西南為蕃界其兵馬鎮守之處州縣見有居人彼此兩邊見屬漢諸蠻以今所分見住處依前為定其黃河以北從故新泉軍直北至大磧直南至賀蘭山駱駝嶺為界中間悉為田盟文有所不載者蕃有兵馬處蕃守漢有兵馬處漢守並依見守不得侵越其先未有兵馬處不得新置並築城堡耕種今二國將相受辭而會齋戒將事告天地山川之神惟神臨無得愆墜其盟文藏於宗廟副在有司二國之成其永保之結贊亦出盟文不加於坎但埋牲而已盟畢結贊請鎰就壇之西南隅佛幄中焚香為誓誓畢復升壇飲酒獻酬之禮各用其物以將厚意而歸四月加蕃使崔漢衡檢校工部尚書帝初令宰相尚書與蕃相區頰贊盟於豐邑裏壇所將盟以清水之約疆埸不定遂罷因留頰贊未遣復令漢衡決於贊普七月以國子祭酒李揆為禮部尚書御史大夫入蕃會盟使壬辰命宰相李忠臣盧杞關播右僕射崔寧工部尚書喬琳御史大夫於頎太府卿張憲恭司農卿秀實少府監李昌夔京兆尹王左金吾衛大將軍渾瑊等與吐蕃宰相區頰贊等會盟於壇所初於ν至自蕃中與尚結贊約疆埸既定請歸其使從之以豐邑坊盟壇在京城之內非便請卜壇於京城之西其禮如清水之儀先盟二日命有司告太廟盟官致齋三日朝服升壇宰相關播跪讀盟文盟畢宴賜而遣之甲午以李揆為右僕射兼官充使如故。
貞元三年五月戊子以侍中渾瑊為吐蕃清水會盟使兵部尚書崔漢衡為會盟副使司勛員外郎鄭叔矩為判官己丑渾瑊赴會盟所帝令瑊統眾二萬餘。又遣華州潼關節度駱元光赴之乙巳帝令宰臣召吐蕃使諭結贊等於中書議會盟之所初崔氵與尚結贊約復會盟於清水。且先歸我鹽夏二州結贊固云:清水非吉地請盟於原州之土梨樹。又請盟畢歸二州氵遣使與結贊同奏帝將懷柔故皆從之約以閏五月十五日盟於土梨樹丁未帝召宰相議與吐蕃會盟之所先是左神策將馬有麟奏土梨樹地多險隘恐戎軍隱伏不利於我平涼川四隅坦平。且近涇州就之為便及是定盟所於平涼川從有麟之言也。時蕃使論結贊已復命遽追告還而遣之閏五月辛未渾瑊與蕃相結贊會盟於平涼初瑊與結贊約以兵三千人列於壇之東西散手四百人至壇下及將盟。又約各遣遊軍以相覘伺結贊擁精騎數萬於壇西蕃之遊軍貫穿我師瑊之將梁奉貞率六十騎為遊軍才至蕃中皆被執留瑊不虞也。結贊。又遣謂瑊曰:請侍中已下服衣冠劍佩以俟命蓋誘其下馬將劫持之瑊與副使兵部尚書崔漢衡監軍特進宋奉朝等皆入幕次坦無他虞結贊命伐鼓三聲其聲呼訁而至瑊遽出自幕後偶得他馬不加禦瑊伏於鬣而手加之凡馳十餘里禦方及口故追騎之矢過而不傷焉惟瑊之裨將辛榮招合數百人據北阜與賊接戰須臾賊眾四合榮力屈而降奉朝及瑊判官殿中侍御史韓弇並為亂兵所殺漢衡及中官劉延邕俱文珍李朝清漢衡判官司勛員外鄭叔矩瑊判官檢校戶部郎中路泌掌書記袁同直大將扶餘準馬寧及神策鳳翔河東將孟日華李至言樂演明範澄馬弇等六十餘人皆䧟焉餘將士及夫役死者四五百人驅掠者千餘人咸被解奪其衣物漢衡為亂兵所擊其從吏呂溫以身蔽之刃中溫而漢衡獲免漢衡乃夷言謂執者曰:我漢使崔尚書也。結贊與我善汝欲殺我結贊亦殺汝乃舍之盡馳而西行既而面縛各以一木自領於身以毛繩三束之。又以繩連其髪而牽之夜皆踣之於地以髪繩各系於一橛。又以毛罽都覆之守衛者臥其上以防其亡逸也。以甲戍至故原州結贊坐於帳中召與相見數讓國家因怒渾瑊曰:武功之力皆我之力許以涇州靈州相報竟食其言負我矣。舉國所怨本劫是盟在擒瑊也。吾遣以金銀飾桎梏待瑊將獻於贊普既已失之虛致君等耳當遣君輩一二人歸報家族也。呂溫帶瘡亦至結贊嘉其義厚給賚之結贊率其眾屯於石門遣中官俱文珍渾瑊之將馬寧馬燧之將馬弇歸於我遂送漢衡叔矩等囚於河州辛榮扶餘準等或囚於故郭州故鄯州分囚之結贊本請杜希全李觀同盟將劫執二節將乘其銳來犯京師希全等既不行。又欲劫執渾瑊長驅入寇其始謀狡蠹如此癸酉帝遣中官王子常賫詔書以遺結贊蕃界不納而還初瑊與駱元光將發涇州元光謂瑊曰:本奉詔命令營於藩原堡以應援侍中竊以藩原堡去盟所六七十里蕃情多詐侍中倘有急我何繇知之請次為營以虞其變瑊以非詔旨固止之元光竟與同進瑊之營西去盟所二十餘里元光營次之其濠柵頗深固瑊之濠柵可逾焉及瑊單騎奔歸未及其營守將李朝彩不能整眾多已奔散瑊之至也。空營而已器械資糧悉棄之賴元光之眾陣於營中瑊既入賊追騎方退元光乃先進輜重次與瑊俱申其號令嚴其部伍而還時以為有將帥之風焉帝特嘉之賜良馬十疋金銀器及錦采甚厚瑊復鎮於奉天七月甲寅侍中渾瑊自會盟所來朝素服待罪有詔釋之而後謁見(宰相柳渾曰:吐蕃叛服無常難以信結李晟曰:今日之事誠如渾言事具宰相識量門)。
穆宗長慶元年九月吐蕃請盟帝許之宰相欲重其事請告太廟太常禮院奏曰:謹按肅宗代宗故事與吐蕃會盟並不告廟惟德宗建中末與吐蕃會盟於延平門欲重其誠信特令告廟至貞元三年會於平涼亦無告廟之文伏以事出一時。又非經制求之典禮亦無其文今謹參詳恐不合告從之乃命大理卿兼御史大夫劉元鼎充西蕃會盟使以兵部郎中兼御史中丞劉師佐為副尚舍奉御兼監察御史李武京兆府奉先縣丞兼監察御史李公度為判官是年十月命宰臣崔植王播杜元[A13C]並赴與吐蕃誓壇所太常禮院奏應赴會盟官尚書右僕射韓臯御史中丞牛僧孺吏部尚書李絳兵部尚書蕭亻免戶部尚書楊於陵禮部尚書韋綬太常卿初趙宗儒司農卿裴武京兆尹柳公綽右金吾衛將軍郭鏦並令赴壇所其誓辭曰:維唐承天撫有八紘聲教所臻靡不來廷兢業齋栗懼其隕顛纘武紹文疊慶重光克彰哲罔忝洪緒十有二葉二百有四載則我太祖權明號而建不拔鋪鴻名而垂永久類上帝以嘉應享皇靈以酬景福曷有怠已越歲在癸丑冬十月癸酉文武孝德皇帝詔丞相臣植臣播臣元[A13C]等與大蕃和使禮部尚書論訥羅等會盟於京師壇於城之西郊坎於壇北凡讀誓刑牲加書復壤陟降周旋之禮動無違者蓋所以偃兵息人崇姻繼好樊建遠略規恢長利故也。原夫昊穹上臨黃祗下載茫茫蠢蠢之類必資官司為厥宰臣茍無統紀則相滅絕中夏見管維唐是君西裔一方大蕃為主自今而後屏去兵革宿忿舊惡廓然消除追崇舅甥曩昔擊援邊候撤警戍烽韜煙患難相卹暴掠不作亭障甌脫絕其交侵襟帶要害謹守如故彼無此詐此無彼虞嗚呼愛人為仁保境為信畏天為智事神為禮有一不至遘災於躬塞山崇崇河水湯湯日吉辰良奠其兩疆西為大蕃東實巨唐文臣執簡播告狄方大蕃贊普及宰相缽闡布尚綺心兒等先寄盟文要節云:蕃漢二邦各守見管本界彼此不得征討不得相為寇讎不得侵謀境土。若有所疑或要捉生問事優給衣糧放還今並依從更無添改預盟之官十七人皆列名焉是月劉元鼎等與論訥羅同赴吐蕃本國就盟仍敕元鼎到彼令宰相已下各於盟文後自書名元鼎至磨容館之間與蕃給事中論悉熱擁千餘騎議盟事於藏河北川中時贊普建衙帳於野以柵槍為壘每十步攢長槊百枝而中建大旆次第有三門相去百步門有甲士巫祝烏冠虎帶擊鼓掙箭入者必搜索而進內起高臺環以寶楯帳曰:金帳其中緣飾多以金為蛟螭虎豹之狀至甚精巧元鼎既見贊普年可十七八號可黎可足戔衣白褐以朝霞纏頭坐佩金劍國政蕃僧號缽掣逋立於座右侍中宰相列於臺下翼日於衙帳西南具饌饌味酒器略與漢同樂工奏秦王破陣樂涼州緣腰胡渭州百戲等皆中國人也。所築盟臺闊十步高二尺漢使與蕃相及高位者十餘人相向列位酋領百餘人坐於壇下壇上設一榻高五六尺使缽掣逋讀誓文則蕃中文字使人譯之讀訖軟血惟缽掣逋不預以僧故也。盟畢於佛像前作禮使僧諷文以為誓約郁金咒水飲訖引漢使焚香行道相賀而退及元鼎回過河州元帥尚榻藏即蕃相尚綺心兒也。館元鼎於大夏川中集東節度使將帥凡百餘人看本國所署盟文於臺上高聲曉讀讀訖因約束各守封界無相侵掠繇是太和已來隴外稍安。
●卷九百八十二
○外臣部·征討
夫中國之於夷狄羈縻勿絕而已其或申威攘之令舉攻伐之兵亦所以討不惠遏內侮震耀王靈攘除民患誠不得已而用之也。自帝軒之世降及三代蠢茲荒犭廣嘗聞猾夏蓋亦陳師薄伐殲夷驅逐流乎!雅頌紀乎!春秋秦漢之後邊患繼作曷嘗不厲兵鞠旅賦車籍馬徂征燮伐以見武節或頻出而無寧歲或略地而極遐僥以至宣威固圉庶民賴其保障解紛救患殊俗被乎!恩信原夫要荒之外聲教罕暨鷙猛以成性貪忄林而無厭自非內敦乎!德義外施乎!武怒亦何以革其禍心而靖其亂略哉!嚴尤所謂戎狄之侵譬猶[B177][B150]之螫毆之而已真知言者歟。
黃帝北逐葷粥(モ奴。《傳》曰:唐虞以上有山戎獫狁葷粥居於北蠻)。
夏後相二年征黃夷先是太康失國四夷背叛及後相即位乃征畎夷七年然後來賓。
商成湯即位征畎夷先是後桀之亂畎夷入居岐之間成湯既興伐而攘之。
高宗伐鬼方三年乃克(鬼方西羌也。)。
武乙三十五年周王季伐西落鬼戎俘二十翟王也。太丁二年周人伐燕京之戎。
四年周人伐余無之戎克之周王季命為殷牧帥也。七年周人伐始呼之戎克之。
十一年周人伐翳徒之戎捷其三大夫。
周文王時西有昆夷之患北有犭嚴狁之難遂攘戎狄西戎之國莫不賓服。
成王時東伐淮夷踐奄(奄國在淮夷之北)遷其君薄姑(齊地)。
穆王時戎狄不貢王行大戎獲其五王。
夷王時荒服不朝乃命虢公伐太原之戎至於俞泉獲馬千匹。
宣王時命秦仲伐戎為戎所殺乃召秦仲子莊公與兵七千人伐戎破亡。又命召穆公虎平淮夷先是懿王時戎侵中國宣王興國命將以征伐之詩人美大其功曰:薄伐獫狁至於太原(小雅六月之詩也。薄伐言逐出之)出車彭彭城彼朔方(小雅出車之詩也。彭彭盛也。朔方地也。言獫狁既去北方安靜乃築城以守)。又命方叔為將南征荊州之蠻作采芑。《詩》曰:方叔氵位止其車三千師幹之試(師眾幹試用也。)。又曰:蠢爾蠻荊大邦為讎方叔元老克壯其猶(猶道也。)。又曰:顯允方叔征伐獫狁蠻荊來威(方叔先與吉甫征伐獫狁今特往伐蠻荊皆使其來服於宣王之威)。
襄王十五年以翟王女為後十六年復絀翟後王子帶開翟人翟人遂入周襄王出奔溫居外四年乃使使告急於晉晉文公初立欲修霸業乃興師伐戎翟誅子帶迎內襄王於雒邑當是時秦晉為強國晉文公攘戎狄居於西河┯雒之間(┯音へ地理志┯水出上郡白土縣西東流入於河┯水即今銀州銀水是也。雒水今亦謂之漆沮也。)號曰:赤翟白翟二十四年狄伐晉晉侯敗狄於箕卻缺獲白翟子。
頃王時魯叔孫得臣敗翟於咸(魯地也。)獲長翟僑如富父終甥舂其喉以戈殺之(富父終甥魯大夫也。舂猶沖也。)埋其首於子駒之門(子駒魯郭門名)以命宣伯(宣伯叔孫得臣子僑如也。臣獲僑如以名其使後世旌識其功)初宋武公之世叟阝瞞伐宋(武公周平王時在春秋前二十五年叟阝瞞長翟國名)司徒禦之以敗翟於長丘(宋地名)獲長翟緣斯(僑如之祖也。)晉之滅潞(在魯宣公十五年)獲喬如弟棼如然後終其事。
定王六年叟阝瞞伐齊王子城父獲其弟榮如埋其首於北門(按年表齊惠公二年魯宣公之二年)衛人獲其弟簡如(獲與僑如同時)叟阝瞞由是遂亡(長翟之種絕)。又定王時荀林父敗赤狄於曲梁乃滅潞(曲梁今廣平曲梁縣也。)酆舒奔衛衛人歸諸晉晉人殺之。
景王時楚子聞蠻氏之亂也。與蠻子之無也。(質信也。)使然丹誘戎蠻子嘉殺之遂取蠻氏既而復立其子焉禮也。(誘之非也。立其子禮也。河南新城縣東南有蠻城)敬王時楚人既克夷虎(夷虎蠻夷叛楚者)乃謀北方左司馬反申公壽餘葉公諸梁致蔡於負函(三子楚大夫也。此蔡之故地人民楚因以為邑致之者會其眾也。)致方城之外於繪關(負函繪關皆楚地)曰:吳將溯江入郢(逆流曰:溯)將奔命焉為一昔之期襲梁及霍(偽辭當備吳夜結期明日便襲梁霍使不知之梁河南梁縣西南故城也。梁南有霍陽山皆蠻子之邑也。)單浮餘圍蠻氏蠻氏潰(浮餘楚大夫)蠻子赤奔晉陰地(陰地河南山北洎上雒以東至陸渾)司馬起豐析與戎狄(楚司馬取也。析縣屬南鄉郡析南有豐鄉皆楚邑發此二邑人及戎狄)以臨上雒左師軍於菟和(菟和山在二雒東也。)右師軍於倉野(倉野在上雒縣)使謂陰地之命大夫士蔑(命大夫刷縣監尹)曰:晉楚有盟好惡同之。若將不廢寡君之願也。不然將通於少習以聽命(少習商縣武關也。將大開其武關道以伐晉者也。)士蔑請諸趙孟趙孟曰:晉國未寧安能惡於楚必速與之(未寧時有範中行之難)士蔑乃致九州之戎(九州戎在晉陰地陸渾者)將裂田以與蠻子而城之(以詐蠻子)。且將為之卜(卜城)蠻子聽卜遂執之與其五大夫以畀楚師於三戶(今丹水縣北有三戶亭)司馬致邑立宗焉以誘其遺民(楚復詐為蠻子作邑立其宗主)而盡俘以歸。
元王元年楚沈諸梁伐東夷三夷男女及楚師盟於敖(報越從越之夷三種敖東夷地)。
秦始皇三十二年燕人盧生使入海還以鬼神事因奏錄圖。《書》曰:亡秦者胡也。(胡胡亥秦二世名也。秦見圖書不知此為人胡反備北胡)始皇乃使將軍蒙恬發兵三十萬人北擊胡略取河南地三十三年發諸嘗逋亡人贅壻(贅謂居窮有子使就其婦家為贅壻)賈人略取河南陜西地為桂林(今郁林是)象郡(今日南)南海以適遣戍(五十萬人守五嶺)西北斥逐モ奴自榆中(在金城)並河以東(並音傍依傍也。)屬之陰山(在五原北)以為三十四縣城河上為塞。又使蒙恬渡河取高關陶山北假口(王莽。《傳》曰:五原北假膏壤殖穀北假地名也。)築亭障以逐戎人徙謫實之。
漢高帝七年モ奴大攻圍馬邑代王信(即韓王信也。)降モ奴モ奴得信因引兵南逾句註攻太原至晉陽下帝自將往擊之會冬大寒雨雪卒之墮指者十二三。
文帝三年五月モ奴入居北地河南為寇(北地郡之北黃河之南即白羊所居)帝幸甘泉(天子車駕所至民臣為僥幸。故曰:幸見令長三老官屬親臨軒作樂賜以酒食帛葛越巾佩帶之屬民爵有級數或賜田租之半故因謂之幸也。甘泉在雲陽本秦林光宮)遣丞相灌嬰擊モ奴モ奴去十四年冬モ奴寇邊殺北地都尉邛(功臣表云:钅並侯孫單以父北地都尉邛力戰死事文帝十四年封與此正合。然則邛姓孫而徐廣乃云:姓段說者因曰:會宗即邛之元孫無所據也。會宗。《漢書》有傳班固不云:是邛後何從而知之乎!)遣三將軍軍隴西北地上郡中尉周舍為衛軍郎中令張武車騎將軍軍渭北車千乘騎卒十萬人帝親勞軍勒兵申教令(申謂約束之)賜吏卒自欲征モ奴群臣諫不聽皇太后固要帝乃止(要欲也。哀痛咒誓之言),於是以東陽侯張相如為大將軍建成侯董赫內史欒布皆為將軍擊モ奴モ奴走。
武帝建元三年七月越圍東甌東甌告急遣中大夫嚴助持節發會稽兵浮海救之未至閩越兵走。
六年八月閩越王郢攻南越遣大行王恢將兵出豫章大司農韓安國出會稽擊之未至越人殺郢降兵還初閩粵擊南粵南粵守以天子約不敢擅發兵而以聞帝遣恢及安國皆為將軍兵未隃(隃與逾同)嶺閩越王郢發兵距險其弟餘善與宗族謀曰:王以擅發兵不請故天子兵來誅漢兵眾強即幸勝之後來益多(言漢地廣大兵眾盛強今雖勝之後更來也。)滅國乃止今殺王以謝天子天子罷兵固國完不聽乃力戰不勝即亡入海皆曰:善即鏦殺王(鏦音初江切)使使奉其頭致大行大行曰:所為來者誅王王頭至不戰而殞利莫大焉乃以便宜案兵告大司農軍而使使奉王頭馳報天子詔罷兩將軍兵。
元光六年春モ奴入上谷殺略吏民遣車騎將軍衛青出上谷騎將軍公孫敖出代輕車將軍公孫賀出雲中驍騎將軍李廣出雁門青至龍城(モ奴單于祭天大會諸國名其處為龍城)獲首虜七百級廣敖失師而還。
元朔元年秋モ奴入遼西殺太守入漁陽雁門敗都尉殺略三千餘人遣將軍衛青出雁門將軍李息出代獲首虜數千級。
二年正月モ奴入上谷漁陽殺略吏民千餘人遣將軍衛青李息出雲中至高闕(山名也。一曰塞名也。在南朔方之北)遂西至符離(幕北塞名也。)獲首虜數千級收河南地置朔方五原郡。
四年夏モ奴入代定襄上郡殺數千人明年春大將軍衛青將六將軍兵十餘萬出朔方高闕獲首虜萬五千級。
五年秋モ奴入代殺都尉明年二月大將軍衛青將六將軍兵十餘萬騎出定襄斬首三千餘級還休士馬於定襄雲中雁門四月青復將六將軍絕漠(漠沙漢モ奴之南界也。沙土曰:漠直度曰:絕或云:是塞外地名非也。漠者即今之突厥中磧耳李陵歌曰:經千里兮渡沙漠)大克獲前將軍趙信軍敗降モ奴右將軍蘇建亡軍獨身脫還贖為庶人。
元狩二年三月遣驃騎將軍霍去病出隴西至臯蘭(臯蘭山名也。霍去病。《傳》曰:過焉攴山千有餘里合短兵鏖臯蘭下則此山是也。鏖音烏高切)斬首八千餘級是月將軍去病公孫敖出北地千餘里過居延(居延モ奴中地名韋昭以張掖所置居延縣者以要安處所獲居延人置此縣)斬首虜三萬餘級モ奴入雁門殺略數百人遣衛尉張騫郎中令李廣皆出右北平廣殺モ奴三千餘人盡亡其軍四千人獨身脫還及公孫敖張騫皆後期當斬贖為庶人。
四年春將軍衛青將四將軍出定襄將軍去病出代各將五萬騎步兵踵軍後數十萬人(踵接也。猶言躡其踵)青至漠北圍單于斬首萬九千級至闐顏山乃還(闐音填塞之填)去病與左賢王戰斬獲首虜七萬餘級封狼居胥山乃還(登山祭天築土為封刻石紀事以彰漢功)兩軍戰士死者數萬人前將軍廣後將軍食其皆後期廣自殺食其贖死(李廣傳云:引兵與右將軍食其合軍出東道。又曰:廣自剄右將軍下吏當死贖為庶人霍去病傳亦云:趙食其為右將軍平陽侯襄為後將軍此紀為誤也。傳寫者誤以右為後食其音異基)。
元鼎五年四月南越王相臣呂嘉等反殺漢使者及其王王太后以衛尉路博德為伏波將軍出桂陽下湟水(湟音皇)主爵都尉楊仆為樓船將軍出豫章下橫浦(一雲下氵貞水)故歸義越侯二人為戈船下瀨將軍(從粵來歸義而漢封之戈船名嚴下瀨名申名)出零陵或下漓水或抵蒼梧使馳義侯因巴蜀罪人發夜郎兵下牂牁江咸會番禺(遺六年十月遂定越地)。
九月先零羌與封養牢姐種解仇結盟與モ奴通合兵十餘萬共攻令居故安遂圍χ罕明年十月發隴西天水安定騎士及中尉河南河北卒十萬人遣將軍李息郎中令徐自為擊平之始置護羌校尉持節統領焉。
是年南夷。且蘭君殺漢使者反帝乃發巴蜀罪人常擊南越者八校尉擊之會越已破漢八校尉不下中郎將郭昌衛廣引兵還行誅隔滇道者。且蘭(言因軍行而使誅之也。)斬首數萬遂平南夷為牂牁郡。
六年秋閩粵王餘善刻武帝璽自立詐其民為妄言(妄自尊大也。)帝遣橫海將軍韓說出句章(說讀為悅句章會稽之縣)浮海從東方往樓船將軍仆出武林(楊仆也。)中尉王溫舒出梅嶺粵侯王為戈船下瀨將軍出如邪白沙明年冬咸入東粵東粵素髮兵距險使犭旬北將軍守武林敗樓船軍數校尉殺長史樓船軍卒錢塘袁終古斬犭旬北將軍(錢塘會稽縣也。袁姓終古名也。袁音袁)為語兒侯(越中地也。今吳南亭是語字或作或作禦其音同)竟平閩粵。
元封二年四月朝鮮王攻殺遼東都尉乃募天下死罪擊之先是朝鮮王右渠誘漢亡人滋多。又未嘗入見(不朝見天子也。)漢使涉何譙諭右渠終不肯奉詔(譙責讓也。)何去至界臨氵貝水使馭刺殺送何者朝鮮礻卑王長(長者礻卑王名也。送何至氵貝水上何因刺殺之)遂歸報天子曰:殺朝鮮將帝為其名美弗詰拜何為遼東東部都尉朝鮮怨何發兵襲攻殺何天子募罪人擊朝鮮其秋遣樓船將軍楊仆從濟浮渤海兵五萬左將軍荀彘出遼東誅右渠。
二年夏朝鮮相尼相參使人殺其王右渠來降初左將軍荀彘樓船將軍楊仆擊朝鮮二將不和右將軍與使者執樓船將軍左將軍已並兩軍即急擊朝鮮朝鮮相路人相韓陶尼相參將軍王嗛夾(音頰)相與謀曰:始欲降樓船樓船今執獨左將軍並將戰益急恐不能與(不能與猶言不如也。)王。又不肯降陶嗛夾路人皆亡降漢路人道死尼相參乃使人殺朝鮮王右渠來降王險城未下故右渠之大臣成已。又反復攻吏左將軍使右渠子長(右渠之子名長)降相路人子最(相路人前已降漢而死於道故謂之降相最者其子名)告諭其民誅成已故遂定朝鮮。
太初元年八月遣貳師將軍李廣利發天下謫民西征大宛初貳師起敦煌西為人多道上國不能食(起發也。道上國近道諸國也。食讀曰飲)分為數軍從南北道校尉王申生故鴻臚壺充國等千餘人別至郁成成守不肯給食申生去大軍二百里負而輕之(負恃也。恃大軍之威而輕敵人)攻郁成急郁成窺知申生軍少晨用三千人攻殺申生等人脫亡走貳師(走音奏)貳師令搜粟都尉上官桀往攻破郁成郁成降其王亡走康居桀追至康居康居聞漢已破宛出郁成王與桀桀令四騎士縛守詣大將軍(時多別將故謂貳師為大將軍)四人相謂郁成漢所毒(言毒恨)今生將卒(卒讀曰猝)失大事欲殺莫適先擊(適往也。無有主意先擊者也。音丁歷切)上わ騎士趙第拔劍擊斬郁成王桀等遂追及大將軍(四年春斬大宛王首)。
二年秋遣浚稽將軍趙破奴(浚稽山在武威塞北モ奴常所以為障蔽浚音俊稽音雞)二萬騎出朔方擊モ奴。
天漢二年五月貳師將軍李廣利三萬騎出酒泉與右賢王戰於天山(在西域近蒲類國去長安八千餘里即祁連山也。モ奴謂天為祁連音匡夷切今鮮卑語尚然)斬首虜萬餘級。又遣因將軍出西河騎都尉李陵將步兵五千人出居延與單于戰斬首虜萬餘級(陵兵敗降モ奴)。
四年正月發天下七科謫(吏有罪一亡命二贅壻三賈人四故有市籍五父母有市籍六大父母有市籍七凡七科也。)及勇敢士遣貳師將軍李廣利將六萬騎步兵七萬人出師朔方因將軍公孫敖萬騎步兵三萬人出雁門遊擊將軍韓說(說讀曰悅)步兵三萬人出五原強弩都尉路博德步兵萬餘人與貳師會廣利與單于戰余吾水上連日敖與左賢王戰不利皆引還。
征和三年正月モ奴入五原酒泉殺兩都尉遣貳師將軍廣利將七萬人出五原御史大夫商丘成三萬人出西河重合侯馬通四萬騎入酒泉成至浚稽山(上音俊下音雞)與虜戰多斬首通至天山虜引去因降車師皆引兵還(廣利敗降モ奴)。
昭帝始元元年夏益州廉頭姑繒民反殺長吏牂牁談指同並等二十四邑凡三萬餘人皆反(皆西南夷別種名也。並音伴)遣水衡都尉呂破胡募吏民及發蜀郡犍為[B12H]命萬餘人([B12H]古奔字)擊牂牁大破之四年姑繒葉榆復反遣水衡都尉呂辟胡將郡兵擊之(辟音必)辟胡不進蠻夷遂殺益州太守乘勝與辟胡戰士戰及溺死者四千餘人明年復遣軍正王平與大鴻臚田廣明等並進大破益州斬首捕虜五萬餘級獲畜產十餘萬元鳳元年三月武都氐人反遣執金吾馬適建(姓馬適名建)龍額侯韓增與大鴻臚廣明將三輔太常徒皆免刑擊之(是時太常主諸陵縣治民)。
三年モ奴東擊破烏桓大將軍霍光聞之因遣使度遼將軍範明友將二萬騎出遼東邀モ奴而虜已引兵明友乘烏桓新敗遂進擊之斬首六千餘人獲其三王首而還。
六年夏烏桓復犯塞遣度遼將軍範明友擊之。
宣帝本始二年モ奴數侵邊。又西伐烏孫烏孫昆彌及公主國使者上書(昆彌烏孫王之號也。國使者漢朝之使也。)言昆彌願發國精兵擊モ奴惟天子哀憐出兵以救公主秋大發兵調關東輕車銳卒(調亦選也。銳利言其勇利也。調音徒釣切伉強也。音口浪切)選郡國吏三百石伉彳建習騎射者皆從軍(祁連)御史大夫田廣明為將軍(モ奴中山名也。諸將分部廣明值此山因以為號也。)後將軍趙充國為蒲類將軍(蒲類モ奴中海名也。在敦煌北モ奴傳有蒲類澤)雲中太守田順為虎牙將軍及度遼將軍範明友前將軍韓增凡五將軍兵十五萬騎校尉常惠持節護烏孫兵咸擊モ奴(又云:昭帝時烏孫公主上言匈奴發騎田車師車師與モ奴為一共侵烏孫天子幸救之漢養士馬議欲擊モ奴宣帝初會公主及昆彌皆遣使上書言モ奴復連發大兵侵擊烏孫取車延惡師地收人民去使使謂烏孫趣持公主來趣讀曰促欲隔絕漢昆彌願發國半精兵自給人馬五萬騎盡力擊モ奴惟天子出兵以救公主昆彌漢兵大發十五萬騎五將軍分道並出遣校尉常惠使持節護烏孫兵昆彌自將翕侯以下五萬騎從西方入至右谷蠡王庭獲單于父行及嫂居次王黎汗都尉千長騎將以下四萬級馬牛羊驢橐駝凡獲千餘萬頭烏孫皆自取其所虜獲焉兵乃止)。
地節二年車師王烏貴立與モ奴結婚姻漢遣侍郎鄭吉校尉司馬憙(憙音許吏切)將免刑罪人田渠犁積穀欲以攻車師至秋收穀吉憙發城郭諸國兵萬餘人自與所將田士千五百人共擊車師攻交河城破之王尚在其北石城中未得會軍食盡吉等。且罷兵歸渠犁田收秋畢復發兵攻車師王於石城王聞漢兵。且至北走モ奴祁連求救未為發兵王來還與貴人蘇猶議欲降漢恐不見信蘇猶教王擊モ奴邊國小蒲類斬首略其人民以降吉車師旁小金附國隨漢軍後盜車師車師王復自請擊破金附モ奴聞車師降漢發兵攻車師吉憙引兵北逢之モ奴不敢前吉憙即留一候與卒二千人留守王吉等引兵歸渠犁車師王恐モ奴兵復至而見殺也。乃輕騎奔烏孫吉即迎其妻子置渠犁東奏事至酒泉有詔還田渠犁及車師益積穀以安西國侵モ奴吉還傳送車師王妻子詣長安賞賜甚厚每朝會四夷常尊顯以示之,於是吉始使吏卒三百人別田居車師得降者言單于大臣皆曰:車師地肥美近モ奴使漢得之多田積穀必害人國不可不爭也。果遣騎來擊田者吉乃與校尉盡將渠犁田士千五百人往田モ奴復益遣騎來漢田卒少不能當保車師城中モ奴將即其城下謂吉曰:(即就也。)單于必爭此地不可田也。圍城數日乃解後常數千騎往來守車師吉上言車師去渠犁千餘里間以山河(間隔也。立居莧切)北近モ奴漢兵在渠犁者勢不能相救願益田卒公卿議以為道遠煩費可。且罷車師田者遣詔長羅侯(常惠也。)將張掖酒泉騎出車師北千餘里揚威武車師旁胡騎引兵去吉乃得出歸元康三年先零與諸羌共盟誓將欲寇邊帝聞使光祿大夫義渠安國(義渠姓也。)將兵觀之安國至召先零豪四十餘人斬之因放兵擊其種斬首千餘級,於是諸羌怨怒遂寇金城乃遣趙充國與諸將將兵六萬人擊破平之。
神爵元年三月西羌反發三輔中都官徒弛刑及應募飛射士羽林孤兒胡越騎三河潁川沛郡淮陽汝南材官金城隴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騎士羌騎詣金城遣後將軍趙充國強弩將軍許延壽擊之甘露二年四月遣護軍都尉祿將兵擊珠崖。
元帝建昭三年秋使護西城騎都尉甘延壽副校尉陳湯(言延壽及湯本充西域之使故先言使而後序其官職及姓名也。)橋發戊己校尉屯田吏士及西域胡兵攻郅支單于(橋與矯同矯詐也。實不奉詔詐以上命發兵故言矯發也。戊己校尉者鎮安西域無主治處也。亦猶甲乙等名有方位而戊與己四季寄王故以名官也。時有戊校尉。又有己校尉位在中央今所置校尉處三十六國之中。故曰:戊己也。郅音質)各斬其首傳詣京師縣蠻夷邸門。
成帝時陳立為牂牁太守立臨邛人前為連然長不韋令(皆益州縣也。)蠻夷畏之及至牂牁諭告夜郎王興興不從命立請誅之未報乃從吏數十人出行縣(行音下更切)至興國。且同亭(。且音子余切)召興興將數千人往至亭從邑君數十人入見立數責因斷頭(數音所具切)邑君曰:將軍誅亡狀為民除害願出曉士眾以興頭示之皆釋兵降(釋解也。)鉤町王禹漏臥侯俞震恐入粟千斛牛羊勞吏士還歸郡興妻父翁指與興子邪務收餘兵迫脅旁二十二邑反至冬立奏募諸夷與都尉長史分將攻翁指等翁指據為壘立使奇兵絕其糧道縱反間以誘其眾(間音居見切)都尉萬年曰:兵久不決費不可共(共供也。)引兵獨進敗走趨立營(趨讀曰趣趣向也。)立怒叱戲下令格之(戲音許宜切。又音麾)都尉復還戰立引兵救之時天大旱立攻絕其水道蠻夷共斬翁指持首出降立已平定西夷徵詣京師。
平帝元始中車師後王國有新道出五船北通玉門關往來差近戊己校尉徐普欲開以省道里半避白龍堆之厄車師後王姑句(音鉤)以道當為拄置(拄者支柱也。言有所置立而支拄於己故心不便也。拄音竹羽切。又竹具切其字從手而讀之者,或不曉以拄為梁拄反分破其句言置拄於心皆失之矣。)心不便也。地。又頗與モ奴南將軍地接普欲分明其界然後奏之召姑句使證之不肯系之姑句數以牛羊賕吏求出不得姑句家矛端生火其妻脫紫陬(陬音子侯切)謂姑句曰:矛端生火此兵氣也。利以用兵前車師前王為都護司馬所殺今久系必死不如降モ奴即馳突出高昌壁入モ奴。又去胡來王唐兜國比大種赤水羌(比近也。音皮寐切)數相寇不勝告急都護都護但欽不以時救助唐兜困急怨欽東守玉門關玉門關不內即將妻子人民千餘人亡降モ奴モ奴受之而遣使上書言狀是時新都侯王莽秉政遣中郎將王昌等使モ奴告單于西域內屬不當得受單于謝罪執二王以付使者莽使中郎將王萌待西域惡都奴界上逢受(逢受謂先至待之逢見即受取也。)單于遣使送因請其罪(請免其罪)使者以聞莽不聽詔下會西域諸國王陳軍斬姑句唐兜以示之。
●卷九百八十三
○外臣部·征討第二
後漢光武建武十年正月モ奴左南將軍將數千騎救盧芳將賈覽於向柳大司馬吳漢率捕虜將軍王霸等五將軍與戰於平城下破之追出塞斬首數百級。
十三年漢復將弛刑徒起亭障自代至平城三百餘里凡與モ奴烏桓大小數十百戰。
十一月先零羌寇金城隴西中郎將來歙率諸將擊羌於五大破之(隴西襄武縣有五聚)。
十一年先零羌寇臨洮隴西太守馬援破降之徙置天水隴西扶風三郡。
十二年武都參狼羌反隴西太守馬援討降之。
十九年九月西南夷寇益州郡(故城在今昆州晉寧縣是)遣武威將軍劉尚討之二十一年正月諸夷悉平。
二十一年四月安定屬國胡叛屯聚青山(青山在今慶州馬嶺縣西北)遣將兵長吏陳訢討平之(訢音欣)。
十月遣伏波將軍馬援出塞擊烏桓不克。
二十三年正月南郡蠻叛遣武威將軍劉尚討破之徙其種人於江夏(郡名故城在今安州雲夢縣東南)。
十二月武陵蠻叛寇掠郡縣遣劉尚討戰於沆水(武陵郡今郎州也。沆水名出牂牁東北過臨洮縣至長沙洞庭湖)尚軍敗歿。
二十四年七月武陵蠻寇臨洮遣謁者李嵩中山太守馬成討蠻不克,於是伏波將軍馬援率四將軍討之。
二十五年十月叛蠻悉降。
中元元年十二月參狼羌寇武都敗郡兵隴西太守劉盱遣軍救之及武都郡兵討叛羌皆破之,於是軍遂班師。
明帝以中元二年二月即位九月燒當羌寇隴西敗郡兵於允衙(縣名屬金城郡)遣謁者張鴻討叛羌於允吾(縣名屬金城郡)十一月遣中郎將竇固捕虜將軍馬武等二將軍討燒當羌(明年七月大破之)。
永平元年(史不書月)遼東太守祭肜使鮮卑擊赤山烏桓大破之斬其渠帥(赤山在遼東西北數千里)。
是年復遣中郎將竇固捕虜將軍馬武等擊滇吾於西邯大破之始復夷叛益州刺史發兵討破之斬其渠帥傳首京師。
十五年帝欲遵武帝故事擊モ奴通西域以竇固明習邊事(固舊隨融在河西曉知邊事)拜為奉車都尉以騎都尉耿忠為副(忠弇之子)謁者僕射耿秉為駙馬都尉秦彭為副皆置從事司馬並出屯涼州明年固與忠率酒泉敦煌張掖甲卒及盧水羌胡(案湟水東經臨羌縣故城北。又東盧溪水出西南盧川即其地也。)萬二千騎出酒泉塞耿秉秦彭率武威隴西天水募士及羌胡萬騎出居延塞(居延塞在今甘州張掖縣東北)太僕祭肜度遼將軍吳棠將河東北地西河羌胡及南單于兵萬一千騎出高闕塞(高闕山名在朔方北)騎都尉來苗護烏桓校尉文穆將太原雁門代郡上谷漁陽右北平定襄郡兵及烏桓鮮卑萬一千騎出平城塞固忠至天山(即祁連山也。今在西川交河縣東北今名祁縣羅漫山)擊呼衍王斬首千餘級呼衍王走追至蒲類海(蒲類海今名婆悉海在庭州蒲昌縣東南也。)留吏士屯伊吾盧城(伊吾今伊州縣也。本モ奴地明帝置宜禾都尉以為屯田故地今伊州納職縣伊吾故小城地也。)耿秉秦彭絕漠六百餘里至三水樓山(モ奴山名)來苗文穆至モ奴河水上虜皆奔走十六年命將帥北征モ奴取伊吾盧城。
十七年十一月遣奉車都尉竇固駙馬都尉耿秉騎都尉劉張出敦煌昆侖塞(昆侖山名因以為塞在今肅州酒泉縣西南山有昆侖之體故名之周穆王見西王母於此山有石室王母臺)擊破白山虜於蒲類海上遂入車師。
章帝建初元年正月酒泉太守彭討擊車師大破之。
二月武陵澧中蠻陳從等叛十月郡兵討破降之。
九月永昌哀牢夷叛明年三月永昌越益州三州民夷討叛平之。
二年六月燒當羌叛金城太守郝崇討之敗績羌遂寇漢陽八月遣行車騎將軍馬防討平之斬首一千級。
其年燒當迷吾與封養種豪布橋等五萬人共寇隴西漢陽,於是遣行車騎將軍馬防長水校尉耿恭討之明年四月防等破燒當羌於臨洮。
三年閏四月西域假司馬班超擊姑墨大破之先是莎車以為漢兵不出遂降於龜茲而疏勒都尉番辰亦復反叛會假司馬徐適至超遂與擊番辰大破之斬首千餘級多獲生口超既破番辰欲進攻龜茲以烏孫兵強宜因其力乃上言烏孫大國控弦十萬故武帝妻以公主至孝宣皇帝卒得其用今可遣使招慰與共合力帝納之復遣假司馬和恭等四人將兵八百詣超超因發疏勒于闐兵擊莎車莎車陰通使疏勒王忠啖以重利忠遂反從之西保烏郎城超乃更立其府丞成大為疏勒王悉發其不反者以攻忠積半歲而康居遣精兵救之超不能下是時月氏新與康居為婚相親超乃使使多賫錦帛遣月氏王令曉示康居王康居王乃罷兵執忠以歸其國烏郎城遂降於超後三年忠說康居王借兵還據損中(損中未詳東觀記作頓中續。《漢書》及華嶠書並作損中本或作植未知其孰是也。)密與龜茲謀遣使詐降於超超內知其奸而外偽許之忠大喜即從輕騎詣超超密勒兵待之為供張設樂(供音居角切張音竹亮切)酒行乃叱吏縛忠斬之因擊破其眾殺七百餘人南道,於是遂通後永元三年超為西域都護徐為長史拜白霸為龜茲王遣司馬姚光送之超與光共脅龜茲廢其王尤利多而立白霸使光將尤利多還詣京師超居龜茲此乾城徐屯疏勒西域惟焉耆危須尉犁以前沒都護懷二心其餘悉定六年秋超遂發龜茲鄯善等八國兵合七萬人及吏士賈客千四百人討焉耆兵到尉犁界而遣曉說焉耆尉犁危須曰:都護來者欲鎮撫三國即欲改過向善宜遣大人來迎賞賜王侯已下事畢即還今賜王采五百疋焉耆王廣遣其左將北鞬支奉牛酒迎超超詰鞬支曰:汝雖モ奴侍子而今秉國之權都護自來王不以時迎皆汝罪也,或謂超可便殺之超曰:非汝所及此人權重於王今未入其國而殺之遂令自疑設備守險豈得到其城下哉!,於是賜而遣之廣乃與大人迎超於尉犁奉獻珍物焉耆國有葦橋之險廣乃絕橋不欲令漢軍入國超便從他道厲度七月晦到焉耆去城二十里正營大澤中廣出不意大恐乃欲悉驅其人共入山保焉耆左侯元孟先常質京師密遣使以事告超即斬之示不信用乃期大會諸國王因揚聲重加賞賜,於是焉耆王廣尉犁王汎及北鞬支等二十人相率詣超其國相腹久等十七人懼誅皆亡入海(十七字或為七十)而危須王亦不至坐定超怒詰廣曰:危須王何故不到腹久等所緣逃亡遂叱吏士收廣汎等於陳睦故城斬之傳首京師因縱兵鈔掠斬首五千餘級獲生口萬五千人馬畜牛羊三十餘萬頭更立元孟為焉耆王半歲慰撫之,於是西域五十餘國悉皆納質內屬焉。
五年三月荊豫諸郡兵討破武陵氵婁中叛蠻(先是三年冬氵婁中蠻覃兒健等復反攻燒零陽作唐孱陵界中明年春發荊州七郡及汝南潁川弛刑徒吏士五千餘人拒守零陽募充中五里蠻精夫不叛者四千人擊氵婁中賊五年春覃兒彳建等請降不許郡因進兵與戰於宏下大破之斬兒健首餘皆棄營走還氵婁中者也。)。
章和元年春羌胡雜種叛護羌校尉傅育上請發隴西張掖酒泉各五千人諸郡太守將之育自領漢陽金城五千人合二萬兵與諸郡克期擊之命隴西兵據河南張掖酒泉兵遮其西並未及會育軍獨進迷吾聞之徙廬落去育選精騎三千窮追之夜至建威南三兜谷去虜數十里須旦擊之不設備迷吾乃伏兵三百人夜突育營營中驚壞散走育下馬手戰殺十餘人而死死者八百八十人及諸郡兵到羌遂引去。
七月燒當羌寇金城護羌校尉劉於討之斬其渠帥和帝以章和二年二月即位十月以侍中竇憲為車騎將軍伐北モ奴。
永元元年六月車騎將軍竇憲出雞鹿塞(今在朔方窳渾縣北闞駰十三州志云:窳縣有大道西北出雞鹿塞窳音羊王切)度遼將軍鄧鴻出固陽塞(固陽縣屬五原郡故城在今勝州銀城縣界固音固)南單于出滿夷谷(滿夷谷關名)與北モ奴戰於稽落山大破之追至和渠北鞮海憲遂登燕然山刻石勒功而還。
二年五月月氐國遣兵攻西域長史班超擊降之三年二月大將軍竇憲遣左校尉耿夔出居延塞(居延縣屬張掖郡)圍北單于於金微山大破之獲其母閼氏四年冬氵婁中澧中蠻潭戎等反燒燔郵亭殺略吏民武陵郡兵擊破降之。
五年九月北モ奴單于於除鞬自畔還北帝遣將兵長史王輔以千餘騎與中郎將任尚共追誘將還斬之破滅其眾。
是年護羌校尉貫友討燒當羌羌乃遁去南單于安國叛骨都侯喜斬之。
六年七月西域都護班超大破焉耆尉犁斬其王南單于安國從弟子逢侯率叛胡亡出塞九月癸丑以光祿勛鄧鴻行車騎將軍事與越騎校尉馮柱行度遼將軍朱徽使モ奴中郎將杜崇討之。
十一月護烏桓校尉任尚率烏桓鮮卑大破逢侯(闞駰十三州志云:護烏桓擁節秩比二千石武帝置以護內附烏桓既而並於モ奴中郎將中興初班彪上言宜復此官以招附東胡,於是復更置焉)馮柱遣兵追擊復之武陵氵婁中蠻叛郡兵討平之。
八年五月南モ奴右溫禺犢王叛為寇七月行度遼將軍龐奮越騎校尉馮柱追討斬右溫禺犢王。
是年眾羌擊破隴西兵殺大夏長遣行征西將軍劉尚越騎校尉趙代副將北軍五營黎陽雍營三輔積射及邊兵羌胡三萬人討之。
九年三月遣西域將兵長史王林發涼州六部兵及羌虜胡二萬餘人以討車師後部王涿鞮獲首虜千餘人涿鞮入北モ奴漢軍追擊破之立涿鞮弟農奇為王。
七月燒當羌寇隴西殺長史遣行征西將軍劉尚越騎校尉趙世等討破之。
十二年四月日南象林蠻夷二千餘人寇掠百姓燔燒官寺郡縣發兵討擊斬其渠帥餘眾乃降。
十三年二月西羌迷唐復將兵向塞護羌校尉周有與金城太守侯霸及諸郡兵屬國湟中月氏諸隴西牢姐羌合三萬人出塞至允州與迷唐戰周鮪還營自守惟侯霸兵陷陳斬首四百餘級羌眾折傷種人瓦解降者六千餘口分徙漢陽安定隴西迷唐遂弱其種眾不滿千人遠逾賜支河首依發羌居。
十四年四月遣使者督荊州兵討巫蠻破降之安帝永初三年十月南單于叛圍中郎將耿種於美稷遣車騎將軍何熙度遼將軍梁忄堇等討之明年正月破之於屬國故城(一云:三年夏漢人韓琮隨南單于入朝既還說南單于云:聞東水潦人民饑餓死盡可擊也。單于信其言遂起兵反叛攻中郎耿種於美稷秋彪卒冬遣行車騎將軍何熙副中郎龐雄擊之四年春擅遣千餘騎寇常山中山以西域校尉梁忄堇行度遼將軍與遼東太守耿夔擊單于單于見諸軍並進大恐怖顧謂韓琮曰:汝言漢人死盡今是何等人也。乃遣使乞降許之單于脫帽徒跣對龐雄等拜陳道死罪,於是赦之遇待如初乃還所鈔漢民男女及羌所略轉賣入モ奴中者萬餘人)。
五年九月先零諸種羌攻陷上わ城。
七年七月護羌校尉侯霸騎都尉馬賢討破先零羌元初二年三月先零羌寇益州詔遣中郎將尹就討之。
十二月武陵澧中蠻叛州郡擊破之(又云:元初二年灃中蠻以郡縣徭稅失平懷怨憾遂結充中諸種二千餘人攻城殺長吏州郡募五里蠻夷六亭兵擊破之)。
三年正月蒼梧郁林合浦蠻夷反叛二月遣侍御史任督州郡兵討之。
五月武陵蠻夷叛州郡討破之(又云:是年秋氵婁中蠻四千人並為盜賊。又零陵蠻羊孫陽湯等千餘人著赤幘稱捋軍燒官寺鈔掠百姓州縣募善蠻討平之)。
是月度遼將軍鄧遵率南モ奴擊先零羌於靈州破之。
六月中郎將任尚將羽林緹騎五營子弟三千五百人屯三輔尚遣兵擊破先零羌於丁奚城十二月尚。又遣假司馬募陷陣士擊零昌於北地殺其妻子得牛馬羊二萬頭燒其廬落親斬首七百餘級得僭號文書及所假諸將印綬。
四年十二月中郎將任尚將諸郡兵與馬賢並進北地擊狼莫賢先至安定青石崖狼莫逆擊敗之會尚兵到高平因合勢俱進狼莫等引退乃轉營迫之至北地相持六十餘日戰於富平河上大破之斬首五千級還得所略人男女千餘人牛馬驢羊駱駝十餘萬頭狼莫逃走。
五年正月越夷以卷夷大牛種等反叛永昌益州蜀郡夷皆叛應之破壞二十餘縣詔益州刺史張喬選堪能從事討之喬遣從事楊竦將兵至榆擊之斬首三萬餘級。
六年春姐種與隴西種羌號良等通謀欲反護羌校尉馬賢逆擊之於安胡斬號良及種人數百級餘皆降散。
七月鮮卑寇馬城(在今朔州)度遼將軍鄧遵率南單于擊破之。
建光元年正月幽州刺史馮煥率二郡太守討高句驪貊不克(又云:元初五年句驪復與貊寇玄菟攻華臺城建光元年春幽州刺史馮煥玄菟太守遼東太守蔡諷等將兵出塞擊之捕斬貊渠帥獲兵馬財物其秋句驪。又率馬韓貊數千騎圍玄菟扶餘王遣子尉仇臺將二萬餘人與州郡並力討破之斬首五百餘級)。
延光元年七月虔人種羌與上郡胡反叛攻穀羅城(屬西河郡)度遼將軍耿夔將諸郡兵及烏桓騎赴擊破之二年正月旄牛夷叛寇靈開殺縣令(靈開道屬越郡)益州刺史屬郡西部都尉討之。
三年五月南モ奴左日逐王叛使モ奴中郎將馬翼討破之時烏稽侯屍逐鞮單于新降一部大人阿族等遂反叛脅呼尤徽欲與俱去呼尤徽曰:我老矣。受漢家恩寧死不能相隨眾欲殺之有救之者得免阿族等遂將妻子輜重亡去翼遣兵與胡騎追擊破之斬首及自投河死者殆盡(殆近也。死盡所餘無幾)獲馬牛羊萬餘頭。
四年西域長史班勇擊車師後王軍就初永寧元年軍就反叛殺後部司馬及敦煌行事至是大破斬之順帝永建元年二月隴西種羌叛護羌校尉馬賢將七千餘人戰於臨洮斬首千餘級皆率眾人降自是涼州無事。
二年二月鮮卑寇遼東玄菟護烏桓校尉耿曄率南單于擊破之。
六月西域長史班勇敦煌太守張朗討焉耆尉犁危須三國破之。
陽嘉元年敦煌太守徐繇遣疏勒王臣盤發二萬人擊于闐先是永建四年于闐王放前殺拘彌王興自立其子為拘彌王而遣使者貢獻於漢繇上言求討之帝赦于闐罪令歸拘彌國放前不肯至是繇討破之斬首數百級放兵大掠更立興宗人成國為拘彌王而還。
二年三月使モ奴中郎將王稠率左骨都侯等擊鮮卑破之。
三年四月車師後部司馬率後部王加特奴等掩擊モ奴大破之獲其季母。
七月鍾羌良封等寇隴西漢陽護羌校尉馬續擊破之斬首千八百級獲馬牛羊五萬餘頭復進擊鍾羌。且昌。且昌等詣涼州降。
永和二年二月廣漢屬國都尉擊白馬羌斬首六百餘級初羌攻破屯官反叛連年至是破之護羌校尉馬賢。又擊斬其渠帥饑指鬼祖等二百級,於是隴右復平。
二年十月燒當種耶離等三千餘騎突金城塞馬賢將兵赴擊斬首四百餘級獲馬千四百匹。
是年冬澧中氵婁中蠻二千人圍充城八千人寇夷道遣武陵太守李進討破之。
四年四月馬賢討燒當大破之斬耶離獲首虜千二百餘級。
五年四月南モ奴左部句龍大人吾斯車紐等叛圍美稷度遼將軍馬續討破之。
九月。且凍傅難種羌等反叛攻金城與西塞及湟中雜種羌胡大寇三輔殺害長吏發京師近郡及諸州兵討之拜李賢為征西將軍以騎都尉耿叔副將左右羽林五校士及諸州郡兵十萬人屯漢陽。又於扶風漢陽作塢壁三百所置屯兵以保聚百姓。且凍分遣種人寇武都燒隴關掠苑馬。
十一月モ奴中郎將張眈將幽州烏桓諸郡營兵擊畔虜車紐等戰於馬邑斬首三千級獲生口及兵器牛羊甚眾車紐等將諸豪帥骨都侯乞降。
六年正月東西羌大合鞏唐羌種三千餘騎寇隴西遣中郎將龐浚募勇士千五百人頓美陽為涼州援武都太守趙沖追鞏唐羌斬首四百餘級得馬牛羊驢萬八千餘頭羌二千餘人降。
五月使モ奴中郎將張眈大破烏桓羌胡於天山(一云:眈將吏兵繩索相懸上通天山。又是年征西將軍馬賢將五六千騎擊。且凍難種羌等到射姑山賢軍敗)漢安二年四月護羌校尉趙沖與漢陽太守張貢擊燒當羌於參戀破之(參戀屬安定郡)先是元年罕種羌率邑落五千餘戶詣沖降惟燒何種三十餘落據參戀北界至是掩擊之斬首千五百級得牛羊驢十八萬頭閏十月趙沖擊諸種斬首四千餘級復追擊於河陽(縣名屬天水郡)斬首八百級,於是諸種前後詣涼州刺史降建康元年三月護羌從事馬玄為諸羌所誘時羌眾亡出塞領護羌校尉衛琚追擊玄等斬首八百餘級得牛馬二十餘萬頭。
四月使モ奴中郎將馬實擊南モ奴左部破之,於是胡羌烏桓悉詣實降。
桓帝建和二年白馬羌寇廣漢屬國殺長史是時西羌及湟中胡復叛為寇益州刺史率板楯蠻討破之永壽元年七月南モ奴左臺。且渠伯德等叛寇美稷安定屬國都尉張奐討除之。
三年四月九真蠻夷叛太守兒式討之戰沒遣九真都尉魏朗擊破之。
延熹元年十二月鮮卑寇邊使モ奴中郎將張奐率南單于擊破之。
二年十二月燒當等八種羌叛寇隴右護羌校尉追擊於羅亭破之(一云:追到積石山即羅亭相近今在鄯州)。
三年閏正月燒當羌叛寇張掖護羌校尉追擊於積石山大破之。
十一月勒姐羌圍允街擊破之。
四年十月先零沈氏羌與諸種羌寇並涼二州。
十一月中郎將皇甫規監關西兵擊破之斬首八百級降者十餘萬。
五年七月烏吾羌寇漢陽隴西金城諸郡兵討破之八月武陵蠻叛寇長沙十月寇江陵以太常馮鯤為車騎將軍討之十一月大破於武陵。
七年十月護羌校尉擊當煎羌破之。
八年二月擊罕姐羌破之。
六月擊當煎羌於湟中大破之(今鄯州湟水縣)。
九年六月南モ奴及烏桓鮮卑分騎數萬人入緣邊九郡並殺掠吏人七月遣モ奴中郎將張奐擊之鮮卑乃出塞去南モ奴烏桓率眾詣奐降。
永康元年正月先零羌寇三輔使モ奴中郎將奐破平之當煎羌寇武威護羌校尉追擊於鸞烏大破之(鸞烏縣名屬武威郡)。
十月先零羌寇三輔中郎將張奐擊破之。
靈帝建寧元年七月破羌將軍復破先零羌於涇陽(縣名屬安定郡)。
二年七月大破先零羌於射虎塞外谷東羌悉平。
九月江夏蠻叛州郡討平之。
是年玄菟太守耿臨討高句驪斬首數百級其王伯固降服乞屬玄菟。
熹平五年益州郡諸夷反叛執太守雍陟遣御史中丞朱龜討之不能克太尉掾巴郡李建策討伐乃拜益州太守與刺史龐芝發板楯蠻擊破平之還得雍陟卒後夷人復叛以廣漢景毅為太守討平之。
光和二年十月巴郡板楯蠻叛遣御史中丞蕭瑗督益州刺史討之。
中平三年十月武陵蠻叛寇郡界郡兵討破之。
五年十一月巴郡板楯蠻叛遣上軍別駕司馬趙瑾討平之。
獻帝建安十二年八月司空曹公大破烏桓於柳城斬其蹋頓(蹋頓モ奴王號柳城今營州縣)時蹋頓驍武邊長老皆比之冒頓恃其阻遠敢受亡命以雄百蠻公潛師北伐出其不意一戰而定夷狄懾服威振朔土遂引烏桓之眾服從征討而邊民得用安息初公之北征三郡烏桓五月至無終七月大水傍海道不通田疇請為鄉導公從之引軍出盧龍塞塞外道絕不通乃塹山堙谷五百餘里經白檀歷平岡涉鮮卑庭東指柳城未至二百里虜乃知之尚熙與蹋頓遼西單于樓班右北平單于能臣抵之等將數萬騎逆軍八月登白狼山卒與虜遇眾甚盛公車重在後被甲者少左右皆懼公登高望虜陣不整乃縱兵擊之使張遼為先鋒虜眾大潰斬蹋頓及名王巳下胡漢降者二十餘萬口遼東單于速仆丸及遼西北平諸豪棄其種人與尚熙奔遼東眾尚有數千騎。
二十三年四月代郡上谷烏桓無臣氐等叛魏王曹公遣鄢陵侯彰討破之。
魏文帝黃初二年十一月鎮西將軍曹真命眾將及州郡兵討破叛胡治元多盧水封賞等斬首五萬餘級獲生口十萬羊一百一十一萬口牛八萬河西遂平。
六年三月并州刺史梁習討鮮卑軻比能大破之。
明帝青龍元年六月保塞鮮卑大人步度根與叛鮮卑大人軻比通私通并州刺史畢軌表取出軍以外威比能內鎮步度根帝省。表曰:步度根以為比能所誘有自疑心今軌出軍適使二郡驚合為一何所威鎮乎!促敕軌以出軍者慎勿越塞過句註也。比詔書到軌已進軍屯陰館遣將軍蘇尚董弼追鮮卑比能遣子將千餘騎迎步度根部落與尚弼相遇戰於樓煩二將沒步度根部落皆叛出塞與比能合寇邊帝遣驍騎將軍秦朗將中軍討之虜乃走漢北比能將其部眾降(是後帝乃聽王雄遣劍客刺之然後種落離散互相侵伐強者遠遁近者請服繇是邊鄰益安漢南少事雖時頗鈔盜不能復相扇動矣。)。
景初元年秋遣幽州刺史毋丘儉率眾軍討遼東右北平烏丸單于寇婁敦遼西烏丸都督率眾王護留等昔隨袁尚奔遼西聞儉軍至率眾五千餘人降寇婁敦遣弟阿羅盤等詣闕朝貢封其渠帥三十餘人為王侯。
齊王正始七年二月幽州刺史毋丘儉討高句驪五月討貊皆破之韓那奚等數十國各率種落降八年隴西南安金城西平諸羌餓阿燒戈伐同蛾遮塞等相結叛亂攻圍城邑南招蜀兵涼州名胡治無載復叛應之討蜀護軍夏侯霸諸軍屯為翅時雍州刺史郭淮軍始到狄道議者僉謂宜先討定χ罕內平惡羌外折賊謀淮策蜀將姜維必來攻霸遂入氵風中轉南迎霸維果攻為翅會淮軍適至維遁退進討叛羌斬餓阿燒戈降服者萬餘落九年遮塞等屯河關白土故城據河拒軍淮見形上流密於下渡兵據白土城擊大破之治無載圍武威家屬留在西海淮進軍趣西河欲掩取其累重會無載折還與戰於龍夷之北破走之令居西虜在石頭山之西當大道止斷絕王使淮還過討大破之。
●卷九百八十四
○外臣部·征討第三
蜀後主建興三年三月丞相諸葛亮率眾南征越夷王高定遂至滇池南中平皆即其渠率而用之八年丞相參軍領益州治中從事馬忠督將軍張嶷等討汶山郡叛羌嶷別督數營在先至佗裏邑所在高峻嶷隨山立上四五里羌於要厄作石門於門上施床積石於其上過者下石扌追擊之無不糜爛嶷度不可得攻乃使譯告曉之曰:汝汶山諸種反叛傷害良善天子命將討滅惡類汝等。若稽顙過軍資給糧費福祿永隆其報百倍。若終不從大兵致誅雷擊電下雖追悔之亦無益也。耆帥得命即出詣嶷給糧過軍軍前討餘種聞佗裏已下悉恐布失所或迎軍出降或奔竄山谷放兵攻擊軍以克捷。
十一年南夷豪帥劉胄反擾亂諸郡以馬忠為降都督討之忠遂斬胄平南土延熙三年春使越雋太守張嶷平定越雋郡初越雋自丞相諸葛亮討高定之後叟夷數反殺太守龔祿焦璜是後太守不敢之郡只住安定縣去郡八百里其郡徒有名而已時論欲復舊郡除嶷為越雋太守嶷將所領往之郡誘以恩信蠻夷皆服頗來降附北僥捉馬最驍勁不承節度嶷乃往討生縛其帥魏狼。又解縱告喻使招懷餘類諸種聞之多漸降服斯都耆帥李求承昔手殺龔祿嶷求募捕得數其宿惡而誅之。
十年汶山平康夷反衛將軍姜維往討破平之。
吳大帝黃龍三年二月遣太常潘率眾五萬討武陵蠻夷。
嘉禾三年潘平之(又云:遷太常五溪蠻夷叛亂假節督諸軍討之自是群蠻衰弱一方寧靜)。
赤烏二年十月將軍薛秘南討夷賊。
晉武帝太始六年六月秦州刺史胡烈擊破虜戰死之詔遣尚書石鑒行安西將軍都督秦州諸軍事與奮威護軍田章討之。
七年モ奴單于猛叛屯孔邪城帝遣婁侯何楨持節討之楨素有志略以猛眾凶悍非少兵所制乃潛誘猛左部督李恪殺猛,於是モ奴震服積年不敢復反十年八月涼州虜寇金城諸郡鎮西將軍汝陰王駿討之斬其帥乞文泥等。
咸寧元年六月戊己校尉馬循討叛鮮卑破之斬其渠帥。
二年二月并州虜犯塞監并州諸軍事胡奮擊破之五月鎮西大將軍汝陰王駿討北胡斬其渠帥吐敦七月鮮卑阿羅多等寇邊西域戊己校尉馬循討之斬首四千餘級獲生口九千餘人,於是來降。
三年正月使征北大將軍衛瓘討鮮卑破之二月平虜護軍文淑討叛虜樹機能破之。
五年正月虜帥樹機能攻䧟涼州使討虜護軍武威太守馬隆擊之十二月大破斬之涼州平。
穆帝永和五年四月征南大將軍桓溫遣督護滕率交廣之兵伐林邑國王範文於虜容(為四年文寇九真也。)九年三月交州刺史阮敷討林邑範佛於日南破其五十餘壘(範佛文之子嗣其父位)。
升平三年十二月交州刺史溫放之帥兵討林邑參黎耽潦並降之(一云:廣州刺史滕含伐林邑範佛詣降與盟而退)。
宋高祖永初元年交州刺史護國將軍杜慧度率文武萬人南討林邑所殺過半前後被抄略悉得還本林邑乞降輸生口大象金銀吉貝等乃釋之遣長史江悠奉表獻捷。
文帝元嘉十九年五月龍驤將軍裴方明等伐氐克仇池。
二十三年六月交州刺史檀和之伐林邑克之初帝以林邑雖貢奉而寇盜不已所貢亦陋薄忿其違傲使和之及振武將軍宗愨伐之和之遣司馬蕭景獻為前鋒向區栗城其王陽邁遣大帥範扶龍戍區栗城景獻攻城克之斬扶龍獲金銀雜物不可勝計追討即克林邑陽邁父子並挺身奔逃凡所獲珍異皆是未名之寶。
孝武帝大明四年十月遣司空沈慶之討氵公江蠻南齊太祖建元元年南襄城蠻秦遠寇潼陽比上黃蠻文勉德寇汶陽荊州刺史豫章王遣中兵參軍劉亻丕緒領千人討勉德至當陽降之武帝永明十年武都王楊集始反率氐蜀雜種寇漢川涼州刺史陰智伯遣軍主寧朔將軍桓盧奴梁季郡宋王士隆等千餘人拒之不利退保白馬賊眾萬餘人縱兵火攻其城柵盧奴拒守死戰智伯。又遣軍主陰仲昌等馬步數千人救援至白馬城東千豁橋相去數里集始等悉力攻之官軍內外奮擊集始大敗十八營一時潰走殺獲數千人集始奔入虜界後魏道武天興元年七月漁陽烏丸庫傉官韜聚黨為寇詔冠軍將軍王建討平之。
二年三月丙子遣建義將軍庾真越騎校尉奚斤討庫狄部帥葉赤宥連部帥竇羽泥於大渾川破之庫狄勒支子沓亦於率其部落內附真等進破侯莫陳部獲馬牛羊十餘萬頭追殄遺跡並入大峨谷。
四年十二月卒亥詔征西大將軍常山王遵等率眾五萬討破多蘭部木易千材官將軍和突率騎六千襲黜佛素古延等諸部。
六年十月丁巳詔將軍伊謂率騎二萬北襲高車十一月大破之。
明元永興二年正月詔南平公長孫嵩等北伐蠕蠕(為元年冬犯塞五月聞帝親征乃遁走)。
五年四月車駕西巡詔左丞相奚斤為先驅討越勤部(勤一作勒)於鹿那山大破之獲馬五萬匹牛羊二十萬頭徙二萬餘家而還。
泰常元年十月徙河部落庫傉官斌元降後復叛歸北燕馮跋驍騎將軍延普渡濡水討擊斬斌大破之及獲馮跋幽州刺史漁陽公庫傉官昌征北將軍關內侯庫傉官提等首生擒庫傉官女生縛送京師幽州平。
三年正月詔護高車中郎將薛繁率高車丁零十二部大人眾北略至弱水降者二千餘人獲馬牛羊二萬餘頭。
太武始光元年八月蠕蠕率六萬騎入雲中殺掠吏民攻陷盛樂宮赭陽子尉普文率輕騎討之虜乃退走詔安集將軍平陽王長孫輸率北部諸將尉眷自參合以北擊大檀別帥阿伏幹於祁山斬首數千級獲馬萬餘匹十二月遣平陽王長孫輸等討蠕蠕車駕次祁山蠕蠕北遁諸軍追之大獲而還。
神䴥元年閏十月定州丁零鮮于臺陽翟喬等二千餘家叛入西山劫掠郡縣州兵討之失利詔鎮南將軍壽光侯叔孫建擊之。
二年八月帝以東部高車屯已厄陂詔左僕射安原率騎萬餘討之。
三年四月敕勒萬餘落叛走詔尚書封鐵追討滅之延和三年三月金當川率其眾圍西川侯彭文暉於陰密詔征西大將軍常山王素討獲當川斬之於長安以犭旬。
七月命諸軍討山胡白龍於西河九月戊子克之斬白龍及其將帥屠其城。
大延二年五月仇池氐楊難當竊據上わ七月庚戍詔驃騎大將軍樂平王丕等督河西高平諸軍討之(九月以難當攝上わ守)。
三年七月使撫軍大將軍永昌王健司空上黨王長孫道生討山胡白龍餘黨於西河滅之。
太平真君六年八月征西大將軍高涼王那等討吐谷渾慕利延軍到曼頭城慕利延驅其部落西渡流沙那急追故西秦王慕世子被囊破之中山公杜豐追度三危至雪山擒被囊及慕利延元子什歸熾盤子成龍送於京師慕利延遂西入于闐國。
九年九月成周公萬度千里驛上大破焉耆國其王鳩屍卑那奔龜茲。
十二月詔成周公萬度歸自焉耆西討龜茲。
文成大安二年二月丁零數千家亡匿井陘山聚為寇盜詔定州刺史許宗之并州刺史乞佛成龍討平之。
八月平西將軍漁陽公尉眷北擊伊吾克其城大獲而還。
和平元年二月衛將軍樂安王良督東雍吐京六壁諸軍西趣河征西將軍皮豹子等督河西諸軍南趣石樓以討河西叛胡。
六月甲午詔征西大將軍陽平王新城等督統萬高平諸軍出南道南郡公李惠等督源州諸軍出北道討吐谷渾什寅。
八月西征諸軍至西平什寅走保南山九月諸軍濟河追之遇瘴氣多有疾病乃引軍還獲畜二十餘萬三年六月諸將軍陸真討雍州叛氐仇傉檀大破之五年七月北鎮遊軍大破蠕蠕。
獻文皇興四年二月吐谷渾什寅不供職貢詔使持節征西大將軍上黨王長孫觀討之軍至曼頭山大破什寅什寅與麾下數百騎宵遁什寅從弟豆勿來及其渠帥匹婁拔累等率所領降附。
孝文延興元年十月沃野統萬二鎮敕勒叛詔太尉隴西王元賀追擊至χ罕滅之斬首三萬餘級徙其遺迸於冀定相三州為營戶。
二年正月統萬鎮胡民相率北叛詔寧南將軍交趾公韓拔追滅之。
三年四月詔假司空上黨王長孫觀等征吐谷渾什寅。
十月武都王反攻仇池詔長孫觀回師討之。
太和元年十二月蠕蠕犯塞詔任城王澄率眾討之十四年四月地豆千頻犯塞征西大將軍陽平王賾擊走之。
十六年八月詔陽平王賾左僕射陸督十二將七萬騎北討蠕蠕。
二十年閏十一月右將軍元隆大破汾州叛胡。
二十二年八月敕勒樹者相率反叛詔平北將軍江陽王繼都督北討諸軍事以討之。
宣武景明三年三月魯陽蠻叛詔撫軍將軍李崇討之。
四年十二月詔鎮南李崇討東荊反蠻明年崇大破諸蠻帥樊安。
正始二年十一月武興國王楊紹先叔父集起謀反詔光祿大夫楊椿討之十二月。又詔驃騎大將軍源懷慎令討武興反氐。
三年正月梁秦二州刺史邢巒連破氐賊克武興(是日楊集起兄弟相率降)。
永平三年二月秦州隴西羌殺鎮將趙雋阻兵反叛州軍討平之。
孝明以延昌四年正月即位四月梁州刺史薛懷古破反氐於沮水。
五月南秦州刺史崔暹擊破氐賊解武興圍。
正光四年二月蠕蠕主阿那環率眾犯塞遣尚書右丞相元孚持節喻之阿那環執孚驅掠畜牧北遁詔驃騎大將軍尚書令李崇中軍將軍兼尚書右僕射元纂率騎十萬討蠕蠕出塞三千餘里不及而還。
五年十二月汾州正平陽山胡叛逆詔復徵東將軍章武王融封爵為大都督率眾討之。
孝昌元年十二月以臨淮王為征南大將軍率眾討魯陽蠻。
三年三月西部敕勒斛律雒陽反於桑乾西牧子通連別將爾朱榮擊破之。
五月以安西將軍光祿大夫宗正珍孫為都督討汾州反胡。
出帝永熙三年正月天柱大將軍高歡討費也。頭於河西苦泄河大破之獲其帥紇豆陵伊利遷其部落於內地。
二月東梁州為民夷侵逼詔使持節車騎大將軍行東雍州事泉企為東梁州行臺都督以討之。
西魏文帝大統七年三月襲胡帥夏州刺史劉平伏據上郡叛遣開府於謹討平之。
恭帝元年四月茹茹乙旃達官寇廣武遣柱國趙貴追擊之斬首數千級收其輜重而還十一月柱國於謹既平江陵諸蠻騷動詔豆盧寧蔡祐等討破之。
東魏孝靜太平二年正月齊神武為大丞相柱國大將軍襲擊中山胡劉蠡升大破之三月神武欲以女妻蠡升太子候其不設備乃潛師襲之其北部王斬蠡升首以送其眾復立其子南海王神武擊之。又獲南海王及其弟西海王北海王皇后公卿以下四百餘人胡魏五萬戶。
十一月齊神武討山胡叛平之俘獲一萬餘戶口分配諸州。
北齊文宣天保三年正月帝親討庫莫奚於代郡大破之獲雜畜十餘萬分賚將士各有差以奚口付山東為民。
四年九月契丹犯塞帝北巡冀定幽安仍北討十月丁酉帝至平州遂從西道趣長塹詔司徒潘相樂帥精騎五千自東道趣青山辛丑至白狼城壬寅終昌黎城復詔安德王韓軌率精騎四千東趣斷契丹走路癸卯至陽師水倍道兼行掩襲契丹甲辰帝親逾山嶺為士卒先指麾奮擊大破之虜獲十餘萬口雜畜數十萬頭樂。又於青山大破契丹別部所虜生口皆分置諸州十二月突厥攻茹茹茹茹舉國南奔帝自晉北討突厥迎納茹茹乃廢其主庫提立阿那環子{艹庵}羅辰為主置之馬邑川給其廩餼繒帛親退突厥於朔州突厥請降許之而還,於是貢獻相繼。
五年正月帝討山胡從離石道遣太師咸陽王斛律金從顯州道常山王從晉州道犄角夾攻大破之斬首數萬獲雜畜十餘萬遂平石樓石樓絕險自魏世所不能至,於是遠近山胡莫不懾服。
三月茹茹羅辰叛帝親討大破之辰父子北遁。
四月茹茹寇肆州帝自晉陽討之至恒州黃瓜堆虜騎走時大軍已還帝率麾下千餘騎遇茹茹別部數萬四面圍逼帝神色自。若指畫形勢虜眾披靡遂縱兵潰圍而出虜乃退走追擊之伏屍二十里獲羅辰妻子及生口三萬餘人。
五月北討茹茹大破之。
六月茹茹率部眾東徙將南侵帝率輕騎於金山下邀擊之茹茹聞而遠遁。
六年六月帝親討茹茹諸軍大會於祁連池七月己卯帝頓白道留輜重親率輕騎五千追茹茹壬午及於懷朔鎮帝躬當矢石頻大破之遂至沃野獲其俟利藹然力婁阿嘗吐頭發郁久閭拔延等並口二萬餘牛羊數十萬頭茹茹俟利郁久閭李提率部人數百降。
孝昭皇建元年十一月親戎北討庫莫奚長城處奔遁分兵致討大獲牛馬括總入晉陽宮。
武成河清三年四月衛將軍斛律光率騎北討突厥獲馬千餘匹。
後周武帝天和元年九月信州蠻冉令賢向五子王反詔開府陸騰討平之先是巴西人譙淹扇動群蠻以附於梁蠻帥向鎮侯向白彪等應之尋而冉令賢向五子王。又攻陷白帝殺開府楊長華遂相率作亂前後遣開府元契趙剛等總兵出討雖破翦其族類而元惡未除至是詔騰督王亮司馬裔等討之騰水陸俱進次於湯口先遣諭之而令賢方增浚城池嚴設捍禦遣其長子西黎諭子南王領其支屬於江南險要之地置立十城遠結涔陽蠻為其聲援令賢率其精卒固守水邏城騰乃總集將帥謀其進趣咸謂先取水邏然後經略江南騰言於眾曰:令賢內恃水邏金湯之險外涔陽輔車之援兼復資糧充實器械精新以我懸軍攻其嚴壘脫一戰不克更成其氣不如頓軍湯口先取江南翦其羽毛然後旋軍水邏此制勝之計也。眾皆然之乃遣開府王亮率眾渡江旬日攻拔其八城凶黨奔散獲賊帥冉承公並生口三千人降其部眾一千戶遂簡募驍勇數道入攻水邏路經石壁城此城峻險四面壁立故以名焉惟有一小路緣梯而上蠻以為峭絕非兵眾所行騰被甲先升眾軍繼進備經危阻累日乃得舊路。且騰先任隆州總官雅知蠻帥冉伯黎冉安西與令賢有隙騰乃招誘伯黎等結為父子。又多遺其金帛伯黎等悅遂為鄉水邏側。又有石勝城者亦是險要令賢使其兄子龍真據之騰。又密誘龍真云:若平水邏使其代令賢處龍真大悅密遣其子詣騰騰乃厚加禮接賜以金帛蠻貪利既深仍請立效乃謂騰曰:欲翻所據城恐人力寡少騰許以三百兵助之既而遣二千人禦枚夜進龍真力不能禦遂平石勝城晨至水邏蠻眾大潰斬首萬餘級虜獲一萬口令賢遁走追而獲之並其子弟等皆斬之司馬裔。又別下其二十餘城獲其蠻帥冉三公等騰乃積其骸骨於水邏城側為京觀後蠻望見輒大號哭自此狼戾之心輟矣。
六年四月信州蠻渠冉祖喜冉龍驤舉兵反詔大將軍趙り率師討平之。
建德五年二月詔皇太子巡西土因討吐谷渾。
六年十一月稽胡反遣齊王憲率軍討平之初五年帝敗齊師於晉州乘勝逐北齊人所棄甲仗未暇收斂稽胡乘間竊出盜而有之乃立劉蠡升孫沒鐸為主號聖武皇帝年曰:石平時帝定東夏討之議欲窮其巢穴齊王以為種類既多。又山谷阻絕王師一舉未可盡除。且當翦其魁首餘加慰撫帝然之乃以憲為行軍元帥督行軍總官趙王招譙王儉滕王逌等討之憲軍次馬邑乃分道俱進沒鐸遣其黨天柱守河東大帥穆支據河西規欲分守險要犄角憲軍憲命譙王儉攻天柱滕王逌擊穆支並破之斬首萬餘級趙王招。又擒沒鐸餘眾盡降。
宣帝宣政元年九月汾州稽胡帥劉受邏幹舉兵反詔上柱國越王咸為行軍元帥率眾討之。
隋高祖開皇元年八月甲午遣行軍元帥樂安公元諧擊吐谷渾於青海破而降之。
二年四月大將軍韓僧壽破突厥於雞頭山上柱國李充破突厥於河北山。
六月李充破突厥於馬邑。
十一月突厥沙缽悉眾為寇縱兵自木硤石門兩道來寇武威天水安定金城上郡弘化延安六畜咸盡帝赫怒下詔曰:往者魏道衰弊禍難相尋周齊抗衡分割諸夏突厥之虜俱通二國周人東慮恐齊好之深齊氏西虞懼周交之厚謂虜意輕重國遂安危非徒並有大敵之憂思減一邊之防竭生民之力供其來往傾府庫之財棄於沙漠華夏之地實為勞擾猶復劫剝烽戍殺害吏民無歲月而不有也。惡積禍盈非止今日朕受天明命子育萬方湣臣下之勞除既往之弊以為厚斂兆庶多惠豺狼未嘗感恩資而為賊違天地之意非帝王之道節之以禮不為虛費省徭薄賦國用有餘因入賊之物加賜將士息道路之民務於耕織清邊制勝成策在心凶醜愚暗未知深旨將大定之日比戰國之時乘昔世之驕結今時之憾近者盡其巢穴俱犯北邊朕分置軍旅所在邀截望其深入一舉滅之而遠鎮偏師逢而摧剪未及南上遽已奔北應弦染鍔過半不歸。且彼渠帥其數幾五昆季爭長父叔相猜外示彌縫內乖心腹世行暴虐家法殘忍東夷諸國盡挾私讎西戎群長皆有宿怨突厥之北契丹之徒切齒磨牙嘗伺其便達頭前攻酒泉其後于闐波斯挹怛三國一時即叛沙缽略近趣周其部內薄孤束紇羅尋亦翻動往年利稽察大為高麗鞂羯所破婆毗設。又為紇支可汗所殺與其為鄰皆願誅剿部落之下盡異純民千種萬類仇敵怨偶泣血拊心禦悲積憾圓首方足皆人類也。有一於此更切朕懷彼地咎徵妖作年將一紀乃獸為人語人作神言云:其國亡訖而不見每冬雷震觸地火生種類資給惟藉水草去歲四時竟無雨雪川枯蝗暴草木燒盡饑疫死亡人畜相半舊居之所赤地無依遷徙漠南偷存晷刻斯蓋上天所忿驅就齊斧幽明合契今也。其時故選將治兵糧聚甲義士奮發壯夫肆憤願取名王之首思撻單于之背雲歸霧集不可數也。東極滄海西盡流沙縱百勝之兵橫萬里之種亙朔野而追躡望天涯而一掃此則王恢所說其猶射癰何敵能當何遠不服但皇王舊跡北止幽都荒遐之表文軌所棄得其地不可而居得其民不忍皆殺無勞兵革遠規溟海諸將令行義兼含育有降者納有違者死異域殊方被其摧抑放聽復舊廣辟邊境嚴治關塞使其不敢南望永服威刑臥鼓息烽勞終逸制禦夷狄義在斯乎!何用侍子之朝無勞渭橋之拜普告海內知朕意焉,於是以河間王弘上柱國豆盧竇榮定左僕射高右僕射虞慶則並為元帥出塞擊之沙缽略率阿波貪汗二可汗等來拒戰皆敗走遁去時虜饑甚不能得食於是粉骨為糧。又多災疫死者極眾。
三年四月衛王爽破突厥於白道。
五月癸卯行軍總官李晃破突厥於摩那渡口壬戍行軍元帥竇榮定破突厥及吐谷渾於涼州。
六月行軍總官梁遠破吐谷渾於爾汗出山斬其名王。
八月遣尚書左僕射高出寧州道內史監虞慶則出原州道並為行軍元帥以擊胡。
十七年二月太平公史萬歲擊西寧羌平之。
十八年二月以漢王諒為行軍元帥率水陸三十萬伐高句麗九月遇疫而還是年突厥雍虞閭數為邊患詔蜀王秀出靈州道以擊之。
十九年四月達頭可汗犯塞遣八軍總官史萬歲擊破之是年遣漢王諒為元帥左僕射高率將軍王詧上柱國趙仲卿並出朔州道右僕射楊素率柱國李徹韓僧壽出靈州上柱國燕榮出幽州以擊突厥是時啟民可汗歸朝帝於朔州築大利城以居之雍虞閭。又擊之帝復令入塞雍虞閭侵掠不已遂遷於河南在夏勝二州之間發役掘塹數百里東西拒河盡為啟民畜牧之地,於是遣越國公楊素出靈州行軍總管韓僧壽出慶州太平公史萬歲出燕州大將軍姚辦出河州以擊都藍師未出塞而都藍為其麾下所殺達頭自立為步迦可汗其國大破遣太平公史萬歲出朔州以擊之遇達頭於大斤山虜不戰而遁追斬首虜二千餘人。
二十年四月突厥犯塞以晉王(煬帝也。)為行軍元帥擊破之。
仁壽元年正月突厥寇恒安遣柱國韓洪擊破之洪復為虜所敗於恒安廢為庶人詔楊素為雲州道行軍元帥率啟民可汗北征斛薛薛等諸姓初附於啟民至是而叛素軍河北值突厥阿勿思力俟斤等南度掠啟民男女六千口雜畜二十餘萬而去素率上大將軍梁默輕騎追之轉戰六十餘里大破俟斤悉得人畜以歸啟民素。又遣柱國張定和領軍大將軍劉別路邀擊並多斬獲而還兵既定渡河賊復掠啟民部落素率驃騎範貴於窟結谷東南奮擊復破之追奔八十餘里煬帝大業元年四月大將軍劉方擊林邑破之初高祖時天下無事群臣言林邑多奇寶者仁壽末遣方為州道行軍總管率欽州刺史寧長真州刺史李暈開府秦雄步騎萬餘及犯罪者數千人擊之其王梵誌率其徒乘巨象而戰方軍不利,於是多掘小坑草覆其上因以兵挑之梵誌悉眾而陣方與戰偽北梵誌逐之至坑所其眾多陷轉相驚駭軍遂亂方縱兵擊之大破之頻戰輒敗遂棄城而走方入其都獲其廟主十八枚皆鑄金為之蓋其有國十八葉矣。方班師梵誌復其故地遣使謝罪,於是朝貢不絕四年七月左翼衛大將軍宇文述破吐谷渾於曼頭赤水。
五年五月吐谷渾主保覆袁州詔左屯衛大將軍張定和往捕之定和挺身挑戰為賊所殺亞將柳武建擊破之斬首數百級。
六年二月武賁郎將陳棱朝散大夫張鎮州擊琉球破之獻俘萬七千口頒賜百官。
七年二月詔以高麗高元獻失藩禮將欲問罪遼左(事具帝王親征)。
●卷九百八十五
○外臣部·征討第四
唐高祖武德三年九月遣長平王叔良討叛胡平之四年九月突厥寇并州遣左屯衛大將軍竇琮左武侯大將軍桑顯和率師以禦之是月。又寇梁州遣行軍總管尉遲敬德太子內率上官懷仁擊之是月靈州總管楊師道擊突厥大破之斬首三百餘級獲馬一千餘匹。
十一月靈州總管劉擊叛胡劉企成大破之斬首二百級企成僅以身免其部落皆降。
五年八月突厥寇邊九月交州刺史權中通弘州總管宇文歆靈州總管楊師道擊突厥於三觀山破之獲駝馬數千匹是月宇文歆復擊突厥於崇崗鎮大破之斬首千餘級定州司馬溫彥博驃騎魏道仁擊突厥於恒山之陽斬首數百級領軍將軍安興貴擊突厥於甘州大破之。
是年并州大總管襄邑王神符擊突厥於汾東斬首五百級虜其馬二千匹汾州刺史蕭顗斬突厥五千餘級。
七年正月始州反獠舉兵遣行臺僕射竇軌討之四月通事舍人李鳳起擊萬州反獠並平之。
五月吐谷渾寇松州遣益州行臺左僕射竇軌自翼州道扶州刺史蔣善合自芳州道擊之是月竇軌擊反獠於方山俘二萬餘口。
六月隴州扶州獠作亂遣南尹州都督李光度擊平之。
七月突厥寇原州遣寧州刺史鹿大師援之。又遣靈州都督楊師道趨大木根山邀其歸路是月。又寇隴州遣護軍尉遲敬德擊之。
八年七月叛胡睦伽陁攻武興八月左武侯將軍安修仁擊於。且渠川破之。
九年二月突厥寇原州遣折威將軍楊毛擊之。
三月益州行臺尚書郭行方擊眉州叛獠之眾大破之進擊於洪雅二州俘男女五千口。
太宗以武德九年八月即位是月突厥頡利寇高陵行軍總管尉遲敬德與戰於涇陽大破之獲其俟斤阿史德烏沒毀斬首千餘級(是月請和許之)。
貞觀二年正月吐谷渾寇岷州都督李道彥擊走之執其名王二人俘斬七百餘級。
三年十一月以行并州都督李為通漢道行軍總管兵部尚書李靖為定襄道行軍總管華州刺史柴紹為金河道行軍總管靈州大都督任城王道宗為大同道行軍總管檢校幽州都督衛孝節為恒安道行軍總管兼管州都督薛萬徹為暢武道行軍總管分道出師以擊突厥是月任城王道宗擊突厥於靈州破之俘男女數百口雜畜萬餘計(十二月突利可汗及郁射設蔭奈特勤等並帥所部來奔)。
四年正月李靖屯惡陽嶺夜襲定襄頡利驚擾因徙牙於磧口胡酋康蘇密等遂以隋蕭後及楊正道來降。
二月李靖次陰山擊頡利大破之滅其國復定襄恒安之地斥土界於大漠頡利計窘竄於鐵山兵尚數萬使執失思力入朝謝罪請舉國內附帝遣鴻臚卿唐儉將軍安修仁持節安撫之頡利稍自安靖乘間襲擊大破之遂滅其國頡利乘千里馬獨騎奔於從侄沙缽羅部落。
三月大同道行軍副總管張寶相率眾奄至沙缽羅營生擒頡利送於京師是月突厥思結部俟斤率眾四萬來降。
四月李靖獻頡利可汗帝御順天樓盛陳文物士庶縱觀歸之有司帝數之曰:汝父啟民之破也。匹馬歸隋竟不能效一鏃之力汝次兄坐享富貴恣情暴虐酒色是耽至令父祖不獲血食爾罪一也。與我鄰國侵我邊疆失信忘義惟利是親爾罪二也。恃兵馬之盛數興戎旅部落怨嗟僵屍遍路爾罪三也。侵掠我子女殘暴我禾稼焚燒我村塢賊亂我華民爾罪四也。我忘爾宿惡憫爾同盟許爾和親復爾宗國遷延不來至於逃罪爾罪五也。爾有死罪五焉今不殺爾者徒以清水結盟以來更不南寇爾頡利歡呼而退七年八月以右屯衛大將軍張士貴為龔州道行軍總管以擊獠。
八年正月張士貴討東西王洞反獠平之。
十月左驍衛大將軍段誌玄擊吐谷渾破之追奔八百餘里。
十一月吐谷渾拘行人趙德楷詔曰:朕嗣纂洪業思恢至道端拱垂衣於茲九載式修文德寧謐區宇僥外君長海表酋渠無遠不庭無思不服而吐谷渾蕞爾小蕃負固河右地不遠千里眾不盈一萬不量其力不恤其人肆情拒命抗衡上國朕每遣行人入蕃曉諭並引其使者臨軒戒勖示以善道勸以和親欲使境上無虞各安其業訓積年凶頑未改剽掠邊鄙略無寧息今上書傲狠拘我使人內外百僚華夷兆庶同心憤怨咸願誅討宜乘吊伐之機以展鷹之志長驅克期窮其巢穴罪止吐谷渾可汗耄之主及天柱王一二邪臣自餘部落皆無所問夷凶息暴稱朕意焉。
十一月以特進李靖為西海道行軍大總管節度諸軍兵部尚書侯君集為積石道行軍總管刑部尚書任城王道宗為鄯善道行軍總管仍並為靖副涼州都督李大亮為。且氵未道行軍總管岷州都督膠東郡公李道彥為赤水道行軍總管利州刺史高甑生為鹽澤道行軍總管。
九年正月党項羌先內屬者皆叛歸吐谷渾三月高甑生擊破之。
閏四月任城王道宗擊吐谷渾於庫山破之俘四百餘人李靖部將薛孤吳兒以輕銳破之於曼頭山斬其名王俘五百餘人大獲六畜以充軍糧李靖侯君集任城王道宗等。又破於牛心堆。又破於赤水源獲雜畜數萬計五月乙未侯君集任城王道宗追吐谷渾主及於烏海擊大破之薛萬均。又破天柱王於赤海獲其雜畜三十萬計追至河源李大亮俘其名王二十人雜畜五萬計是月李靖平吐谷渾國於西海之上初王師以三月次於鄯州靖與諸將會議侯君集曰:大軍已至賊徒尚未走險宜簡精銳長丘疾進掩其不虞可有大利此破竹之勢也。若此策不行潛遁必遠山障為阻窮討則難靖從之乃簡縛士馬輕賫深入及庫山之捷可汗謀將入磧以避官軍道宗復曰:柏海近河源古來罕有至者賊既西走未知的處今之行實資馬力今馬疲糧少遠入為難未。若。且向鄯州待馬肥之後更圖進趣君集曰:不然誌玄曩者才至鄯州賊眾便到城下良由彼國尚完凶徒用命今者一敗以後斥候亦絕君臣相失父子攜離乘其迫懼取同俯拾柏海雖遙便可鼓行而至也。靖。又然之,於是眾分士馬以為兩道靖與薛萬均李大亮等趣北路出曼頭山逾赤水涉青海歷河源。且未窮其西境君集與道宗趣南路經途二千餘里行空虛之地盛夏降霜多積雪山中有瘴氣歷破邏真谷其地無水將士食冰馬皆飲雪。又行月餘日至星宿川達於柏海兩軍所至皆大克將軍執失思力。又馳數百里別破虜於車茹川旋與靖會於大非川可汗長子大寧王順窮蹙計無所出乃斬其國相天柱王舉國來降可汗大懼與千餘騎遁於磧中眾消亡散能屬之者才百騎十餘日竟為其左右所殺。
七月鹽澤道行軍副總管劉德敏擊叛羌破之。
十二年八月吐蕃寇松州都督韓威戰敗閻州刺史別叢臥施諾州刺史杞利步利皆羌首也。並以州叛附於吐蕃以吏部尚書侯君集為當彌道行軍大總管右領軍大將軍執失思力為白蘭道行軍總管左武衛將軍牛進達為活水道行軍總管右領軍將軍劉簡為桃源道行軍總管督步騎五萬以擊之。
九月行軍總管牛進達及吐蕃戰於松州前後斬首千餘級。
十月均州山獠舉兵反遣桂州都督張寶德討平之。
十一月明州山獠舉兵反遣交州都督李道彥討平之。
十二月右武侯將軍上官懷仁擊山獠於壁州大破之虜男女萬餘口。
十三年四月上官懷仁擊巴壁洋集四州反獠平之虜男女六千餘口。
十二月詔曰:明罰敕法聖人垂懲惡之道命將出軍王者成定亂之德故三苗負固虞帝所以興師鬼方不恭殷宗所以薄伐朕嗣膺景命君臨區夏弘大道於四海推至誠於萬類憑宗社之靈藉股肱之力億兆獲乂尉候無虞建木棘林山經靡紀之域幽都大夏王會不書之君莫不革面內款屈膝請吏襲冠帶於魏闕均征賦於華壤而高昌麯文泰猶為不軌敢興異圖事上無忠款之節禦下逞殘忍之志往經朝謁備加恩禮溪難滿曾無報效禽獸為心遽懷凶狡詔命之嚴稟承之誠既闕王人之重祇敬之禮亦虧自隋季道消天下淪喪衣冠之族疆場之人或寄命諸戎或見拘寇手及中州既定皇風遠肅人懷首丘途經彼境皆被囚系加之重役忍苦遐外控告無所。又伊吾之右波斯以東職貢不絕商旅相繼琛贐遭其寇攘道路由其壅塞。又西蕃突厥戰爭已久朕湣其亂離誌務安輯乃立利始可汗兄弟庶令克復舊土文泰反道敗德幸災好禍間諜酋豪交亂種落遂使氈裘之長亟動干戈引弓之人重罹塗炭。又焉耆之地與之臨接文泰疾其盡節輕肆凶威城池有危亡之憂士女嬰劫掠之酷加以虐用其眾毒被所部賞罰無章內外嗟怨繕造宮室勞役日興修營輿輦僭侈無度法令深刻賦斂煩重舉手動足咸罹網羅畜牧園果悉有征稅眾力既盡人財已竭饑寒總至憤嘆盈途比屋連甍不勝苛政故老兒童思г王澤朕命上玄為人父母禁暴之道無隔內外納隍之慮切於興寢錄其舊款仍懷湣念所以頻遣使人具申朝旨勖以為善之規示以自新之路庶知感悟無煩師旅而迷遂性荒怠不悛貫盈之[C260]既稔天亡之期已及況復文武具僚戎狄君長諸亻事刃者相屬懷逐雀者比肩宜順夷夏之心以申吊伐之典罰凶渠之多罪拯無辜之倒懸今遣交河行軍大總管吏部尚書侯君集副總管兼左屯衛大將軍薛萬均副總管左屯衛將軍薛孤吳兒行軍總管武衛將軍牛進達等董率眾軍弘宣廟略乘驛進路同會虜庭莫不氣奪風雲精貫日月援χ懷憤拔距爭先良將奮建瓴之威銳卒效貔貅之勇冀馬燕犀猶迅雷之震擊雲梯地道。若至神之變化以此制敵事等摧枯以此屠城易於反掌然朕矜哀之心有懷去殺勝殘之道無忘好生。若文泰面縛軍門泥首請罪特弘焚櫬之澤全其將盡之命自餘臣庶棄惡歸誠並加撫慰令各安堵示以順逆之理布茲寬大之德如其同惡相濟敢拒王師便盡大兵之勢以致上天之罰明加曉諭稱朕意焉。
十四年三月竇州道行軍總管黨仁弘擊羅竇反獠破之俘七千餘口。
八月交河道行軍大總管侯君集擊高昌破之初其王文泰時遏絕西域商賈太宗徵文泰入朝而稱疾不至乃詔侯君集討之文泰聞王師將起謂其國人曰:唐國去此七千里沙磧闊二千里地無水草冬風凍寒夏秋如焚風之所吹行人多死嘗行百人不能得至安能致大軍乎!若頓兵於吾城下二十日食必盡自然魚潰乃接而虜之何足憂也。及軍至磧口而文泰卒其子智盛襲位君集率兵至柳谷候騎言文泰克日將葬國人咸集諸將請襲之君集曰:不可天子以高昌驕慢無禮使吾恭行天罰今襲人於墟墓之間非問罪之師也,於是鼓行而前攻其地城賊嬰城自守君集諭之不行先是大軍之發也。帝召山東善為攻城器械者悉遣從軍君集遂刊木填隍擁撞車撞其埤兒數丈須穴拋車石擊其城中其所當者無不糜碎或張氈被用障拋石城上守陴者不復得立遂拔之虜其男女七千餘口仍進兵圍其都城智盛窮蹙致書於君集曰:有罪於天子者先王也。天罰所加身已喪背智盛襲位未幾不知所以僭闕冀尚書哀憐君集報曰:若能悔禍宜束手軍門智盛猶不出因命士卒填其隍塹發拋車以攻之。又為十丈高樓俯視城內有行人及飛石所中處皆唱言之人多入室避石初文泰與西突厥欲谷設約有兵至共為表裏及聞君集至欲谷設懼而西走千餘里智盛失援計無所出遂開門出降君集分兵略地遂平其國俘智盛及其將吏刻石紀功而還。
十五年十一月薛延陀盡其甲騎並發同羅仆骨回紇鞂鞨等眾合二十萬卒一人馬四匹度漠屯白道川據善陽嶺以擊思摩之部思摩引其種落走朔州留精騎以戰延陀乘之及塞詔營州都督張儉統所部騎兵及奚契丹等壓其東境兵部尚書李為朔州道行軍總管率兵六萬騎千二百屯朔方右衛大將軍李大亮為雲州道行軍總管率兵四萬騎五千屯靈武右屯衛大將軍張士貴率兵一萬騎七千為慶州道行軍總管出雲中涼州都督李襲譽為涼州道行軍總管以經略之。又遣右屯衛將軍姜行本率左右飛騎及左右衛引強者千人受李節度是月李擊延陀之眾破之初延陀次通漢川李領朔州延陀子大度設領三萬兵臨長城欲入擊突厥而思摩已南走知不可得乃遣人登長城而罵之因見大軍塵埃連天遽退告延陀先還而自將其眾走赤柯濼度青山道頗迂遠李選麾下騎突百六十皆驍悍敢死弱弓長槊自直道度設知不脫乃亙十里而陳兵先是延陀擊沙缽羅及阿史那社爾皆以步戰而勝及其將來寇也。先講武於國中教習步戰每五人以一人經習戰陣者使執馬而四人前戰克勝即授馬以追奔失於應接罪至於死沒其家口以賞戰人至是遂行其法突厥兵先合輒退延陀乘勝而逐之兵拒擊而延陀萬矢俱發傷其戰馬李乃令去馬步陣率長槊數百為隊齊奮以沖之其眾潰敗副總管薛萬徹率數千騎收其執馬者其眾失馬莫知所從因大縱擊斬首三千餘級獲馬萬五千匹甲仗輜重不可勝計會暮殺之不能盡大度設跳身而遁萬徹將數百騎追之不及其餘眾。又奔走相騰踐至漠北大雪馬疲不前人凍死者十八九先是延陀祭天祈雪我師不能逐及此自斃焉李旋軍定襄太宗遣使賫璽書以勞將士突厥諸部有思結者先處代州五臺縣其意嘗欲歸延陁因是而叛代州追兵適及會李旋軍至首尾圍擊思結計無所出走入峨谷中自度必死前殺其妻子然後力戰。又敗之斬首五百級生擒一千五百人虜其男女三千餘口獲牛馬稱是。
十八年七月太宗以高麗莫離支自殺其主發兵擊新羅新羅盡禮以事國家數遣使稽顙請援乃遣高麗解兵不從欲擊之,於是敕將作大匠閻立德括州刺史趙元楷宋州刺史王波利往洪饒江等州造船艦四百艘可以載軍糧泛海攻戰者。且遣輕騎數千至遼東城以觀其勢甲午遂下詔曰:百濟高麗恃其僻遠每動甲兵侵逼新羅日蹙百姓塗炭遣使請援道路相望朕情深湣念爰命使者詔彼兩蕃戢兵敦好而高麗奸武攻擊未已。若不拯救豈濟倒懸宜令營州都督張儉守左宗衛率高履行等率幽營二都督府兵馬及契丹奚鞂鞨往遼東問罪屬遼東水泛溢儉等兵不能濟。
十月安西都督郭孝恪帥師滅焉耆孝恪執其王龍突騎支送行在所(時帝幸九成宮。故曰:行在所)初王師之滅高昌也。制以高昌所虜焉耆生口七百盡還之焉耆王尋叛歸於欲可汗朝貢稀至令孝恪伺其機便孝恪因表請擊之以孝恪為安西道行軍總管率步騎三千出銀山道以伐焉耆孝恪夜襲其城破之。
十一月命太子詹事英國公李為遼東道行軍總管出柳城禮部尚書江夏郡王道宗副之刑部尚書鄖國公張亮為平壤道行軍總管以舟師出萊州左領軍常何瀘州都督左難當副之發天下甲士召募十萬並趣平壤以伐高麗。
十九年四月英國公李攻蓋牟城破之(時帝親征此已後至班師事具帝王親征門)二十年六月遣兵部尚書固安公崔敦禮特進英國公李擊破薛延陁於郁督軍山北前後斬首五千餘級虜男女三十萬人時鐵勒仆骨同羅共擊延陁多彌可汗大敗之帝以延陁破亡遣江夏王道宗左衛大將軍阿史那社恭為潮海安撫大使。又使右領軍衛大將軍執失思力領突厥兵代州都督薛萬徹營州都督張儉各統所部兵分道並進。又令右驍衛大將軍契何力領涼州及胡兵同入以為聲援江夏王道宗等兵既渡磧遇阿波達官控弦數萬直前拒戰道宗進擊破之斬首千餘級追奔二百里薛萬徹別軍北道與回紇相遇二將各遣使諭以綏懷之旨其酋帥見使者皆頓顙歡叫曰:不意大國遠見存撫俱請入朝既而諸部降書皆至百僚畢賀。
二十一年三月伐高麗以左武衛大將軍牛進達為青丘道行軍大總管右武衛大將軍李海崖為副發兵一萬餘人並樓船戰舸自萊州泛海而入。又以特進太子詹事英國公李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右武衛將軍孫貳郎左屯衛大將軍鄭仁泰為副將配兵三千人其營州都督府所管兵馬盡皆隸於是厲涉遼東自新城道入兩軍之發也。並遣慣習滄波能以少擊眾者而配隸焉先是十九年帝之伐高麗也。以討逆為名及破駐蹕陳帝以禦副弓ゅ賜莫離支雖服拜銜恩而不遣親近來謝天子以暮秋邊外詔六軍班師莫離支以王城獲全,庶幾可以自免滋虐其主。又令伺我邊隙厥貢疏薄失藩人臣大國之禮天子扼腕含怒終欲取之中議以為高麗城雉依山攻之不可卒下往前鑾駕親伐廢其耕稼所陷之城並收其穀韓師旅炎旱相繼夷人以猥眾大半斷粒。若得少兵番次蹂其邊場彼瘡痍之殘疲於奔命耕夫釋耒並皆入堡島夷之邑千里荒蕪古人云:金城湯池非粟不固。若再三如此高麗必大窘迫自然逃散誰肯為莫離支嬰城鴨淥水以北可不戰而取天子以為然故有是命。
七月牛進達李海崖攻高麗石城陷之虜男女數百人師次積利城下高麗出軍萬餘人拒戰海崖等擊破之斬首二千級。
九月遣宋州刺史王波利中郎將丘孝忠發江南十二州造入海大船及シ船三百五十艘將征高麗。
十二月詔曰:皇天理物蓄嚴厲於積陰大塊厚生騰殺氣於秋序故霆霓震曜聲懾八紘繁霜凝肅威加萬類朕既承茲介福超上皇王憂責在躬情兼列代昆蟲不理尤。且納隍戎羯未寧豈宜安席矣。西土自古遊魂昔與北場本同根蒂乘戎致鬩遂爾攜離雞田戴鬥是其祭天之地雁塞幹雲上應分術之野疆逾瀚海局拒塞垣總其銜燭之鄉並為征賦之俗惟有烏孫舊境置罘所漏本既先拔末,豈能全皮尚不存毛將安附侵軼旅獒之壤剽掠巨雀之藩播此凶荒歷年茲久積其愆禍崇凶貫盈凡厥氈裘不勝焦爛蠢茲板屋盡苦侵漁膜拜錦車思拯溺以延首重譯蠻邸叫嚴閽而委命裂裳裹足驟請天誅朕乃卷西顧深悼於懷搶此弗圖孰祗靈命是以求衣待旦對懸亡食哀彼綴旒義增投袂雖臨軒而獨對慮疑謀之罔從乃命鼎司陰籌遠略言才出於唇吻應已昭於上玄昧旦臨朝太史奏曰:昨宵甲夜纖阿蝕昴考靈臺之秘簡徵渾象之舊文月者陰精用刑之兆也。星纏胡分數終之效焉是知天道雖高去人非遠至誠仰達應不逾時奉以恭行理當無惑今便躬秘推轂制詔夏官礻馬社出車發明秋令殲斯巨猾救彼蒼黎可遣使持節昆丘道行軍大總管左驍衛大將軍阿史那社爾副大總管左驍衛大將軍契何力金紫光祿大夫行安西都護郭孝恪司農卿清河郡公楊弘禮行軍總管左武衛將軍李海崖等總挈黿斬蛟之士帥曳牛佩豕之曹莫不感義長丘誓探巢穴之志循躬距躍將謝肉骨之恩。又發鐵勒兵牧十有三部突厥侯王十餘萬騎沸湧動沙場之地呼吸振廣漠之風道自金微會於{艹忿}嶺。又遣吐蕃君長逾玄菟而北臨步搖酋渠絕昌海而西騖齊飛白羽周設天羅金懸米之源掩河津而雷擊氵未赭崦山之嶠轎日域以雷奔取彼渠魁委於司寇拯其萌隸賜以營魂俾夫六蠃泛駕免覆車而伏皂十角摧鋒與共蚳而俱獻,豈非有名動眾本為除殘以義出師貴能徵惡是以倒戈必宥事表於前經輿櫬不誅理昭於往誥其有去危投款悔禍求哀毳幕酋豪宜錫長纓之寵韋種落惠以飲喙之娛。且夫察微興事者機也。勞已安人者義也。天與則取可謂乘機眾欲斯從是名敦義踐機而必作戴義以行之今此一勞永康四表折兵難再或失時宜以朕之懷速頒天下初龜茲國既臣於西突厥安西都護郭孝恪之伐焉耆也。龜茲遣軍援助自是藩禮漸缺帝大怒故有是詔。
閏十二月阿史那社爾與郭孝恪楊弘禮率五將軍。又發鐵勒十二部兵十餘萬騎以伐龜茲社爾既破西蕃處月處密乃進師趣其北境出其不意西突厥所署焉耆王棄城而遁社爾遣輕騎追擒之龜茲大震守將多棄城而走社爾進屯磧石去其都城三百里遣伊州刺史韓威率千餘騎為前鋒右驍衛將軍曹繼叔次之至多褐城與龜茲王相遇及其相那利羯獵等有眾五萬逆拒王師威乃偽遁而引之其王俟利發見威兵少悉眾而至威退行三十里與繼叔軍會合擊大破之其王退保都城社爾進軍逼之王乃輕騎而走遂下其城令孝恪守之遣沙州刺史蘇海政尚輦奉御薛萬備以精騎逼之行六百里其王窘急退保於撥換城社爾等進軍圍之擒其王及大將羯獵顛等其相舟阝利僅以身免潛引西突厥之眾並其國兵萬餘人來襲孝恪與子待詔同死於陣官軍大擾倉部郎中崔義起與曹繼叔韓威等擊之舟阝利匹馬而遁尋為龜茲人所執以詣軍前後破其大城五所虜男女數萬口社爾因立其王之弟葉護為王勒石紀功而旋俘其王阿黎布失畢及舟阝利羯獵顛等獻於廟是月以昆丘道行軍總管左武衛將軍阿史那賀魯為泥伏沙缽羅葉護並給鼓纛遣招討巴西突厥。
二十二年正月詔授右武衛大將軍薛萬徹為青丘道行軍大總管右衛將軍裴行大為副率兵三萬餘人並樓船戰艦自萊州泛海以擊高麗(萬徹入鴨綠水俘獲甚眾)四月烏胡鎮將石神感率兵浮海直指高麗領步騎五千拒戰於易山短兵才接其眾大潰斬首虜八百餘人其夜賊兵萬餘襲神感之船神感設伏以待之賊不覺奮擊大破之而還。
是月右武侯將軍梁建方擊松外蠻破之初州都督劉伯英上言松外諸蠻雖暫降款旋即背叛請出師討之西濟河天竺道可通也。由是發蜀中十二州兵討之蠻帥雙舍率眾拒戰建方擊敗之殺獲千餘人群蠻震擾投竄山谷建方分遣使者說以利害爭來款附前後至者七千餘部戶十萬九千三百建方署其首領蒙和為縣令各統所部莫不感悅建方乘勝遣使往西洱河其帥楊盛見使至大駭具船將遁使者曉諭禍福示以威信咸遂稽顙請降遣守領十人來謁軍門建方振旅而退。
六月薛延陁餘眾二萬人渡鮮河侵瀚海金微幽陵三郡都督各發兵逆擊大破之斬獲八千級,於是發燕副都護元臣率九姓鐵勒捕。
是月青丘道軍師薛萬徹渡海入鴨淥水百餘里至泊灼城南四十里止營高麗讋懼並棄邑居而遁泊灼城主所失孫率步騎萬餘人來拒官軍萬徹遣右衛將軍裴行方領步卒折沖尉羅文合為援軍繼進萬徹及諸軍乘之賊大潰追奔百餘里及於陣所失孫進兵圍之泊灼城因山設險阻鴨淥水以為固攻之未拔高麗遣將高文率馬骨安地諸城兵三萬餘人來援分置兩陣萬徹分軍以當之鋒刃才接而賊潰俘獲。且盡而還。
八月辛丑遣左領軍大將軍執失思力往金山道討薛延陁餘部落是月昆丘道將軍阿史那社爾擊處羅破之餘眾悉降。
九月遣茂州都督張士貴右衛將軍梁建方發隴右及峽中兵馬二萬餘人擊編獠初帝遣劍南造船犭巢獠之人咸令減役雅邛眉三州編獠,或不祗承呼召相率而反乃遣建方等討之。
●卷九百八十六
○外臣部·征討第五
唐高宗永徽元年六月左翊衛郎將高侃率兵討突厥車鼻可汗於阿息出車鼻聞王師至攜其愛妾從數百騎而遁高侃追至金山擒之以歸京師九月獻於社廟。又獻於昭陵帝使謂之曰:昔頡利亂亡爾不佐輔則無骨月之情矣。延陀稱兵自立破敗之後爾。又潛於土窟斯即為臣不忠矣。國家遣使招撫因爾擅行劫殺爾之所犯不忠不義罪不容誅朕好生惡殺不忍即從典刑。且先皇平殄諸國所獲酋渠咸恕性命仰遵先旨宥汝不死乃遣釋之拜左武衛將軍賜宅於長安處其餘眾於郁督軍山置狼山都督府以統之。
二年八月朗州白水蠻反叛寇麻州之界江鎮遣左領軍趙孝祖為朗州道總管與朗州都督任懷玉率兵討之。
十一月趙孝祖討白水蠻至羅仵候山蠻帥禿磨蒲大鬼主都於等率諸部萬餘人守菁口以拒官軍孝祖與戰大破之追至同進水賊帥儉彌於及鬼主董樸等精兵六千據水為寨依山結陣遣輕騎數百來迎官軍孝祖率兵擊之儉彌於苦戰自辰至酉賊眾大敗臨陣斬彌於禿磨蒲及大鬼之首領十餘人賊。又阻大雪饑凍死者略盡孝祖。又奏言貞觀中討昆州烏蠻始開青蛤弄棟為州縣弄棟之西有小勃弄二州嘗扇動弄棟欲令反叛其勃弄以西與黃瓜葉榆西洱河相接人眾殷實多於蜀州無大酋長好結讎怨今因破白水之兵請隨便西討撫而安之詔許之。
三年正月弓月道行軍總管梁建方契何力等大破處月朱耶孤註於牢山初咄陸及阿史船賀魯之叛也。招誘處月處密等部相率皆叛及建方軍至咄陸大懼遠跡西遁朱邪孤註既殺果毅單道惠乃據守中牢山其山險絕建方分兵數道並進鼓而登四面攻之賊眾大潰孤註攜所親夜遁建方使副總管高德逸輕騎追之行五百餘里孤註據險拒戰於陣生擒斬之斬首九千級虜渠帥六十餘人。
四月朗州道行軍總管趙孝祖大破白水蠻大勃律西南夷遂定之。
六年正月州道行軍總管曹繼叔破胡叢顯養東魯等蠻於斜山克一十餘城斬首七百餘級獲馬四百餘匹犛牛一萬五千頭。
二月遣營州都督程名振左衛中郎將蘇定方等發兵一萬討高麗以侵掠新羅故也。時新羅王金春秋表言高麗與百濟鞂鞨相連侵其北境已奪三十三城乞兵救援故遣名振等經略之。
五月程名振率兵渡遼水至高麗以名振兵少乃開六城門出兵渡貴端水與名振合戰賊徒大敗奔走過水欲入城不得殺獲千餘人名振縱兵焚其羅郭及村落而還。
五月遣左屯衛大將軍程知節為蔥山道行軍總管率左武衛將軍舍利叱右武衛將軍王文度伊州都督蘇海政等討西突厥阿史那賀魯。
顯定元年八月程知節與賀魯所部歌邏祿及處月戰於榆莫谷大破之斬首千餘級獲駝馬牛羊萬計副將ぁ智度攻其突騎處木昆等於咽城拔之斬首三千級虜獲甚眾。
九月程知節與賀魯男運戰斬首數千級進至嘗篤城俘其部落戶口及貨物鉅積。
二年閏正月賀魯入寇詔右屯衛將軍蘇定方為伊麗道行軍總管率燕然都護任邪相副都護蕭嗣業等發回紇兵以追討賀魯仍詔右衛大將軍阿史那彌射左屯衛大將軍阿史那步真為流步安撫大使以招輯其舊眾。
十二月蘇定方大破賀魯金牙山盡收其所據之地西域悉平初賀魯侵並西域諸國進寇延州回紇婆閏等諸部屬請討之帝前後遣梁建方契何力程知節等率兵追討皆不克而還及蘇定方為大總管領回紇等兵與阿史那彌射步真等分出西州金城兩道以經略之定方至金山之地其侯斤賴獨祿等率萬餘帳來降定方發其千騎進至曳河之西賀魯率十姓兵馬。且十萬來拒戰定方領回紇及漢兵萬餘人迎擊賊輕定方兵少四面圍之定方令步卒據其原攢槊外向自領漢騎陳於北原賊先擊步軍三沖不動定方乘勢擊之賊遂大潰追奔三十里斬獲數萬人明日總兵復進賀魯之眾五努失畢部落相次來降五努失部落聞賀魯敗各向南道降於步真所至蕃人皆相率歸降曰:我舊主也。定方乃令副將蕭嗣業回紇婆閏率蕃兵趨邪羅斯川以追賀魯定方與任雅相領新附之眾以繼其後會大雪平地二尺軍中咸請停兵候晴定方曰:虜恃雪深謂我不能前進必當憩息追之可及緩以縱之則漸遠難追省日兼功在此舉也,於是勒兵沖雪晝夜兼進所經收其人眾遂至雙河與彌射步真相會兩軍合勢去賀魯所居二里布陣長驅徑至金牙山所時賀魯集諸眾欲獵定方與彌射縱兵擊之盡破其牙帳生擒數萬人並獲其鼓纛器械賀魯遂與咄運及其女夫閻啜等脫走投石國定方於是悉兵命諸部歸其所居開通道路列置館驛埋瘞骸骨所在問疾苦分其疆界復其產業賀魯所虜掠者悉括還之於是西域諸國安堵如故。
三年六月營州都督兼東夷都護程名振右領軍郎將薛仁貴率兵攻高麗之眾烽鎮即拔之斬首四百餘級生擒首領以下百餘人俄而高麗遣其大將立方婁率眾三萬人來拒官軍名振率契丹兵逆擊大破之逐北二十餘里斬首二千五百級。
五年三月以左武衛大將軍蘇定方為神丘道行軍大總管率左驍衛將軍劉伯英右武衛將軍馮士左驍衛將軍龐孝泰等並發新羅之眾以討百濟百濟恃高麗之援屢侵新羅故也。
五月以定襄都督阿史德樞賓左武侯將軍延陀梯真居延州都督李合浦並為冷硎道行軍總管各領本蕃兵以討叛奚仍令尚書左丞崔餘慶充使總護三蕃尋而奚遣使降附改樞賓等為沙磚道行軍總管以討契丹松漠都督阿卜固送之東都並擒叛奚謀主匹帝禿帝斬之而還。
八月蘇定方拔百濟之真都城初定方率眾自成山濟海賊徒據熊津江口以拒官軍定方既濟乘山而陣與之大戰揚帆蓋海相續而至賊師敗績死者數千人自餘大潰遇潮直上官軍連舳入江水陸齊進飛戢鼓訁直趣真都去城二十餘里賊傾國來拒大戰破之殺虜萬餘人追奔入郭其王義慈及太子隆奔於北境定方進圍其城義慈次子泰自立為王率眾還固守義慈嫡孫文思曰:王與太子雖並出城而身見在叔總兵焉專擅為王假令漢退我父子當不全矣。遂率其左右投城而下百姓從之泰不能止定方令兵士登城立幟,於是泰開門頓顙請命其大將禰植。又將義慈來降太子隆並與諸城主皆同送款百濟悉平。
是月左衛大將軍鄭仁泰率兵討思結援也。固仆骨同羅四部落三戰皆捷追奔百里斬其首領而還十二月以左驍衛大將軍契何力為氵貝江道行軍大總管左武衛大將軍蘇定方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左驍衛將軍劉伯英為平壤道行軍大總管分道發兵以討高麗。
龍朔元年正月以鴻臚卿蕭嗣業為扶餘道行軍總管率回紇等蕃兵赴平壤以討高麗。
三月帶方州刺史劉仁軌大破百濟餘眾於熊津之北。
四月詔兼兵部尚書任雅相為氵貝江道行軍總管左衛大將軍契何力為遼東道行軍總管左武衛大將軍蘇定方為平壤道行軍總管並率諸蕃軍將總三十五軍川陸分途先觀高麗之[C260]帝將親率六軍以繼之。
八月蘇定方破高麗之眾於氵貝江頻戰皆捷奪其馬邑山因山為營遂為平壤城(明年三月勒兵而還)。
十月以鐵勒殺敕使反叛詔左武衛大將軍鄭仁泰為鐵勒道行軍大總管燕然都護劉審禮左武衛將軍薛仁貴為副鴻臚卿蕭嗣業為山萼道行軍總管左屯衛將軍孫仁師為副率兵以討之。
二年三月鄭仁泰薛仁貴等破鐵勒之眾於天山時鐵勒有思結多臘葛等部落先保天山及仁泰等將至亦送降款仁泰等結兵擊之虜其家口以賞軍士賊乃相率遠遁。
七月熊津都督劉仁願帶方州刺史劉仁軌等率留鎮之兵及新羅之兵大破百濟餘賊於熊津之東拔其真峴城斬首八百級。
三年正月鄭仁泰等討鐵勒餘種悉平之。
乾封元年六月詔左驍衛大將軍契何力為遼東道安撫使以應接高麗王初高麗莫離支蓋蘇文死其長子男生代父為莫離支之位既初知國政出巡諸城使其二弟男建男產留後知國事男生既出,或謂男建等曰:男生惡二弟逼已意欲除之不如先以為計也。男建等初不言之。又有人謂男生曰:二弟恐兄思奪已權欲拒兄不納男生使所親潛往平壤以伺焉男建等知而掩得之繇是迎相猜貳男建等乃以其王命召男生男生懼不敢歸男建等遂發兵討之男生走據國內城以自守其子獻誠詣闕求救,於是詔何力率兵赴援乃授獻誠右武衛大將軍使為鄉導。又遣左金吾衛將軍龐同善營州都督高侃等為行軍總管以經略高麗。
九月龐同善大破高麗男生率所親會同善之軍。
十二月命司空英國公李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兼為遼東安撫大使左金吾衛將軍龐同善左驍衛大將軍契何力並依舊為遼東道安撫大使其水陸諸軍總管並糧運使竇義積獨孤卿雲郭待封及募兵以上並受處分以討高麗河北道諸州租稅總起遼東以給軍用,於是水陸分道以赴平壤。
二年九月李拔高麗之新城遣副將契何力守之遂引兵進破一十六城。
三年二月李及薛仁貴進拔高麗之扶餘城時偏將龐同善高侃等為後殿尚在新羅高麗男建遣救新城夜襲同善仁貴率援軍以破之侃等移軍進至金山為賊所敗高麗乘勝而進仁貴等橫擊之賊大敗斬首五萬餘級遂拔其南蘇木底蒼等三城與男生之軍相會仁貴乘勝領二千人將攻餘城諸將以兵少止之仁貴日在善用耳不在多也。遂先鋒而行敗眾來拒逆擊大破之殺獲萬餘人餘城既降扶餘州內四十餘城一時送款。
總章元年九月李進軍會高麗之平壤城遼東悉平初既破大行城諸軍盡會契何力拔南蘇等八城會於鴨淥柵合軍以攻辱夷城。又拔之何力引蕃漢兵五十萬人逼平壤軍繼至高滅遣男產帥首領九十八人持白幡詣乞降請便入朝謝罪以禮接之男建猶閉門固守乃移兵於平壤之側以逼之男建頻遣兵出戰皆大敗男建下主兵總管僧信誠密遣人詣軍許開城門為內應經五日信誠果開城門縱兵入登城鼓訁燒城門樓四面火起男建窘急自刺不死遂虜高藏男建男產等以歸京師。
咸亨元年四月吐蕃䧟白州等一十八州詔右威衛大將軍薛仁貴為邏婆道行軍大總管右衛員外大將軍阿史那道真左衛將軍郭待封為副以討吐蕃將援吐谷渾還其故地。
三年正月發梁益等一十八州兵募五千三百人遣大子右衛副率梁積壽為姚州道行軍總管率兵以討叛蠻。
四年閏五月燕山道總管李謹行破高麗叛黨於瓠盧河之西高麗平壤餘眾遁入新羅。
五年二月遣太子左庶子同中書門下三品劉仁軌為雞林道大總管衛尉卿李弼右領軍大將軍李謹行為副發兵以討新羅時新羅王金法敏既納高麗叛亡之眾。又封百濟故地漸使人守之帝大怒下詔削奪法敏官爵仍以其弟右驍衛員外大將軍臨海郡公金仁問為新羅王時仁問在京師詔令歸國以代其兄仁問行至中路聞新羅降仁問乃還。
上元二年二月劉仁軌大破新羅之眾於七重城。又以鞂鞨兵浮海而南略新羅之南境斬獲甚眾仁軌勒兵而還詔以李謹行為安東鎮撫大使屯兵於新羅之買肖城以經略之前後三戰新羅皆敗新羅,於是遣使入朝伏罪並獻方物前後相屬帝竟許之復其王金法敏官爵。
三年閏三月吐蕃入寇鄯廓河芳等州詔雒州牧周王顯為洮州道行軍元帥領工部尚書劉審禮等十二總管并州大都督相王輪為涼州道行軍元帥領左衛大將軍契何力鴻臚卿蕭嗣業等以討吐蕃二王竟不行。
調露元年十月單于大都護府突厥阿史德溫傳及奉職二部相率反叛立阿史那泥熟匐為可汗二十四州首領並叛遣單于大都護府長史蕭嗣業將軍花大智李景嘉等討之(嗣業等為賊所敗令右金吾將軍曹懷舜率兵往恒州守井陘右武衛將軍崔獻往絳州龍門以防禦突厥)。
十一月詔禮部尚書檢校右衛大將軍裴行簡為定襄道行軍大總管率太僕少卿李思文營州都督周道務等部兵十八萬並西軍程務挺東軍李文柬等總三十餘萬以討突厥。
二年三月裴行儉大破突厥於黑山擒其首領奉職偽可汗泥熟匐為部下所殺傳首來降。
永隆二年正月突厥寇源慶等州令右衛將軍李知十左威衛將軍王杲分往涇慶二州統兵以防禦。又遣禮部尚書裴行儉為定襄道大總管右威衛將軍曹懷舜幽州都督李文柬等為副率兵以討突厥溫傳部落。
閏七月裴行儉大破突厥史伏念之眾伏念為程務挺急追遂執溫傳來降行儉,於是盡平突厥餘黨執伏念溫傳振旅凱旋。
永淳元年四月以裴行儉為金牙道行軍大總管與將軍閻懷。且等三總管兵分道討十姓突厥阿史那車薄(行儉未行而卒)安西副都護王方翼破車薄咽面西域平。
二年十一月命右武衛將軍程務挺為單于道安撫大使以招討總管材山賊元珍骨篤祿賀各軍等則天垂拱元年二月阿史德元珍等寇朔代等州命左玉鈐衛中郎將淳於處平討擊之。
十一月命天官尚書韋待價為燕然行軍大總管以討吐蕃。
三年二月突厥骨咄祿及元珍寇昌平殺掠人吏命左鷹揚衛大將軍黑齒嘗之率諸軍討擊之。
永昌元年五月命文昌左相韋待價為安息道行軍大總管以擊吐蕃。
天授二年五月命文昌右相岑長倩為武威道行軍大總管討擊吐蕃。
延載元年十月命容州都督張玄遇為桂永等州經略大使討嶺南反獠。
證聖元年七月命夏州尚書王孝傑為蕭邊道行軍大總管以討吐蕃。
萬歲通天元年五月營州城傍契丹首領松漠都督李盡忠與誠州刺史孫萬榮殺都督趙文舉兵反攻䧟營州命左鷹揚衛將軍曹仁師右金吾衛大將軍張玄遇左武衛大將軍李多祚司農少卿麻仁節等二十八將討之。
七月命春官尚書梁王三思為榆關道安撫大使納言姚璹為副以備契丹制契丹首領李盡忠名盡滅孫萬榮名為萬斬。
八月張玄遇曹仁師麻仁節等與契丹萬斬戰於四硤谷口官軍敗績玄遇仁節並為賊所虜。又令夏官尚書王孝傑右羽林將軍蘇宏暉領兵七萬以繼之孝傑在陣䧟沒宏暉棄甲宵遁萬斬乘勝率其眾入幽州屠城剽邑殺掠人吏清邊道大總管建安郡王武攸宜遣礻卑將討之不能克萬斬俄。又引兵南與官軍戰東兵遁總管揚玄基率輕騎角其前奚人出兵以掎其後表裏合擊之萬斬大敗獲其別帥何阿小及軍資器械不可勝數萬斬僅以身免。又收合餘兵與奚戰奚兵四面攻之大潰萬斬棄其眾以輕騎數千人東走張九節率數百騎分為三隊設伏邀之萬斬窮蹙乃將家奴輕騎宵遁至潞河東困甚憩於林下解鞍其奴因斬之張九節傳其首於東都懸之四方館門。
三年五月命左金吾大將軍河內王懿宗為神兵道總管右肅政御史大夫婁師德為清邊道副大總管右武威衛將軍沙咤忠義為清邊中道前軍總管率兵二十萬討契丹俄而李盡滅死。
聖歷元年八月突厥默啜率眾襲靜難及平狄清夷等軍靜難軍使將軍慕容玄﹀以兵五千人降之賊軍繇是大振俄。又進寇媯檀等州命司屬卿高平王重規為天兵中道大總管右武威衛將軍沙咤忠義為天兵西道前軍總管幽州都督張仁亶為天兵東道總管率兵三十萬以討默啜。又令左羽林衛大將軍閻敬容為天兵西道後軍總管統兵一十五萬以為後。
久視元年閏七月冬令左肅政御史大夫魏元忠充隴右令諸軍州大使以討突厥。
九月左金吾將軍田揚名左臺殿中侍御史封思業斬吐蕃阿悉吉薄露傳首神都礻勺薄露將叛也。令揚名率兵討之軍至碎葉城薄露夜伏兵於城傍掠官馬而去思業率輕騎追擊之翻為所敗俄而拔名與阿史舟阝斛瑟羅忠節率眾大至薄露據城拒守揚名拔之積十餘日薄露詐請降思業誘而斬焉遂虜其部落。
中宗神龍二年十二月突厥默啜寇靈州鳴沙縣進寇原會等州購募能斬獲默啜者封國王授諸衛大將軍賞物二萬。
三年五月以左屯衛大將軍兼檢校雒州長史張仁亶為朔方道大總管以備突厥。
六月姚道討擊使侍御史唐九徵擊姚州叛蠻破之俘虜三千計遂紀功焉。
玄宗開元二年二月突厥默啜遣其子同俄特勒率眾寇北庭都護府右驍衛將軍郭虔瓘擊敗之斬同俄於城下。
七月吐蕃寇臨洮軍。又進寇蘭州渭州掠群牧遣左羽林將軍隴右防禦使薛訥率副將杜賓客郭知運王駿安思順禦之。
十月薛訥破吐蕃於渭州西界武階驛斬首一萬七千級獲馬七萬七千匹羊牛四萬頭。
三年十月詔曰:越之地{髟矛}羌犯邊孤我大恩敢為小寇雖螳螂舉斧自開屠滅之辰而蜂蠆有毒仍藉討除之勢右騎衛將軍員外置同正員李玄通負衛霍之才蘊孫吳之法決勝千里成誦在心通知四夷。若指諸掌故能聞敵思勇好謀而成宜於戎瀘夔巴梁鳳等州羌兵三萬人馬二千匹並舊屯兵士赴州討擊賊縱退散亦須窮其巢穴杜絕飛走使無遺類在此舉焉。
六年二月大舉蕃漢兵北伐突厥下制曰:書稱四征不庭綏厥兆民可以覆昏亂執有罪保大定功利物懲慝故高陽有九黎之伐大舜有三苗之征欽。若聖謀是為殷鑒突厥殺(殺名也。)窮漠餘裔大邦逋誅恃其悍俗未遵朝化比為潛遁幽茫隔閡華壤固聲朔之不被將羈縻以畜之而擾我諸蕃窺我邊境今群方輯睦重譯會同奉琛執贄者萬數請吏來王者億計咸以為眾之所加各自統領師徒取其仇怨拔悉蜜右驍衛大將軍金山道總管處木昆執米啜堅昆都督右武衛大將軍骨祿毗伽可汗等弧矢之利所向無前契丹都督左金吾衛大將軍靜折軍經略大使松漠郡王李失活奚都督右金吾衛大將軍保塞軍經略大使饒樂郡王李大酺等士馬之精何往不克並總我雲萃賈勇風馳西從沙磧至子德建山下東發海浦期乎!獨活何上九姓拔曳固都督稽雒郡王左武德大將軍頡質略同羅都督右監門衛大將軍毗伽末啜霎都督右驍衛將軍比言仆固都督左驍衛將軍曳勒哥等種分業異效節輸忠梟彼凶魁掃除遺孽並左犄右角連營合圍故路絕飛走計窮躍噬然我國家以止戈存義[C260]鼓傷仁方欲先德後刑有征無戰庶番之請抑而莫從皇天有命將不獲巳突厥殺。若迷而知復困即能通革面虜庭委身魏闞解其縛焚其櫬有逄伯之前聞大者王小者侯即田橫之故事況默啜之子右金吾衛大將軍右賢王墨特勒逾輪自拔於亂頃投於國今不計其先人之僭復加以右賢之寵右威衛將軍左賢王阿史那毗伽特勒左武衛大將軍燕山郡王大拔石失畢左領軍衛大將軍阿婆啜阿史那褐多右驍衛大將軍賀魯窒合真阿婆囑等或彼貴種應系人思或彼信臣已歸邦化咸從眾望並錫尊官隨師以籌謀采狄之情狀便立衙帳令居塞垣其首領百姓等有能轉禍為福去逆效順爵賞之科國朝有典。且發單于之使諭其觸網之徒優而柔之五申三令儻覆巢未悟沸鼎猶安習苦為甘聞言不信則戈矛所接玉石同焚勉思良圖罔替成命朔方道行軍大總管銀青光祿大夫右散騎常侍攝御史大夫王晙長才多奇大勇不鬥寄用城隱。若敵國當出閫之寄有辭第之公故可總是中軍以弘上略凡蕃漢三十萬眾並取晙節度大戴禮云:王者之征猶時雨也。至則人悅之矣。俾夫武威外仁德內洽用恢天聲以靜邊僥布告遐邇咸使聞知。
八年九月遣左驍衛郎將攝郎中張越使於鞂鞨以奚及契丹背恩義討之也。
九年四月蘭池州叛胡顯首偽稱葉擴康待賓安慕容為多覽殺大將軍何黑奴偽將軍石神奴康鐵頭等據長泉縣攻䧟六胡州命兵部尚書王晙發隴右諸軍及河東九姓掩討之殺三萬五千騎擒康待賓送至京師腰斬之。
五月既誅康待賓下詔曰:蘭池胡久從編附皆是淳柔百姓乃同華夏四人康待賓等敢亂天常俱為禍首驅率群眾嘯聚沙泉使良善失業而凶渠逞誌人祗發怒魁首者並自誅夷鋒刃揮芒陣敵者亦聞梟戮元惡既盡餘黨無多本是脅從初非爾罪今乃潛竄須示其誠朕亭育蒼生皆同赤子每一物之失所寧寸心之得安莫不念切在予情深責已故先之以德亦寬之以恩乃遣常侍趙元通。又命御史大夫韋杭拊以招慰俱不稟承儻滋蔓繁多恐邊塗炭非願勒於兵馬蓋須申於吊伐朔方軍大總管王晙隴右節度使郭知運等虔奉廟謨恭行天討所有殺戮爰及俘囚或因戰敵相交灼然好惡無辨驚波繇是共溺烈火所以俱焚自孽誰尤欲逃何去已滅亡者其如咎譴未歸附者是可哀憐或反側懷憂或嫌疑多懼宜開自新之命以矜莫大之罪其胡賊及勾引諸蕃同叛逃在山谷沙藪間疑懼不出者並原其罪宜令夏州都督陽欽明依前處分安慰仍以左監門將軍安慶為副依理宣慰量加招輯各令復業務使安存訖奏聞。若不順從猶持向背須別處分亦具奏來壬申蘭池州叛胡顯首偽稱葉護康待賓偽稱葉護安慕容以叛敕曰:朕臨御寰極思養黎元一物不安則推溝軫慮萬方未乂則分閫興憂近者蘭池叛胡無端構孽蠢爾凶醜敢忘恩化再令招諭仍未歸正理絕矜容事資撲滅既從斯而背德不獲已而用兵朕今發隴右諸軍馬騎掩其南征河東九姓馬騎襲其北三城士卒截其後六郡驍雄擊其前四面齊驅萬全直進飛走無路糜爛待斃其蕃漢軍將以下戰士以上。若生擒及斬獲康待賓等一人白身授五品先是五品以上授三品如臨陣先鋒能破北胡部落所獲資財口馬牛羊並便入立功人等一切不須官收仍別加官賞其叛人內有能自殺獲送者應酬官賞亂常之罪一切並原正是忠臣憤激之時北士立功之日恭行天罰允葉人謀摧祜拉朽匪朝伊夕布告軍州咸知朕意。
十四年二月邕府獠首領梁大海周光等據賓橫等州反遣驃騎大將軍兼內侍楊思勖討之。
十五年正月涼州都督王君大破吐蕃於青海之西虜其輜重及羊馬而還。
十六年正月秦隴等州獠首領瀧澄州刺史陳行範廣州首領馮仁智何遊反魯叛遣驃騎大將軍楊思勖討之。
七月制曰:昏迷反道天地所以致罰戎狄亂華帝王所以耀武吐蕃小醜頻年犯塞壞我城鎮虜我邊人言念征夫良深憤惋今北軍羽騎萬弩齊發山西飛將百道爭先掃蕩之期在於晷刻然賞罰必信懲勸在焉號令不明忠勇何望。若回避縱敵則寘國刑如克俊擒凶須懸軍格其河西隴右安西劍南等州節度將士以下有能斬獲吐蕃贊普者封異姓王斬獲大將軍者授大將軍獲次以下者節級授將軍中郎將不限白身官資一例酬賞速令布告咸使聞知是月檢校兵部尚書蕭嵩鄯州都督張誌亮攻拔吐蕃城斬獲數千級收其貲畜而還。
八月蕭嵩遣右金吾將軍杜賓客擊吐蕃戰於祁連城大破之獲其大將一人斬首五千餘級。
十七年二月州都督張審素攻破蠻拔昆明城及鹽城殺獲萬人。
三月瓜州刺史墨離軍使張守珪沙州刺史賈思順領伊沙等州兵入吐蕃大同軍大破吐蕃丘翦不可勝紀。
是月禮部尚書信安郡王禕帥眾攻拔吐蕃石堡城十八年五月契丹衙官突可汗殺其主李召固率部落降於突厥奚部落亦隨而叛奚王李魯蘇來奔召固妻東華公主陳氏及魯蘇妻東光公主韋氏並奔投平盧軍制幽州長史趙含章率兵討之。
二十年正月以朔方節度等副大使禮部尚書信安郡王禕為河東河北兩道行軍副大總管知節度事率兵討契丹率戶部侍郎裴耀卿等諸副將分道統兵出於范陽之北大破兩蕃之眾擒其酋長餘黨竄入山谷。
九月渤海鞂鞨寇登州殺刺史韋俊命左領軍將軍蓋福順發兵討之。
二十二年十二月幽州長史張守珪發兵討奚契丹斬其王屈烈及其大臣可突於陣傳首東都餘叛奚皆散走(立其酋長李遇折為契丹王)。
二十四年正月北庭都護蓋嘉運率兵擊突厥施大破之(以其二十三年十月寇北庭及安西撥換城也。)。
二十五年二月張守珪破契丹餘眾於奈祿山殺獲甚眾。
三月河北節度使崔希逸自涼州南率眾入吐蕃界二千餘里至青海西郎佐素。《文子》觜與賊相遇大破之斬首二千餘級。
二十六年三月吐蕃寇河西崔希逸擊破之鄯州都督杜希望攻拔吐蕃新羅城戎軍。
二十八年三月權判益州長史章仇兼瓊大破吐蕃安戎城分兵鎮守之。
天寶三載八月拔悉密國伐突厥烏蘇米施可汗傳首闕下。
四載五月朔方節度使王忠嗣上言曰:臣聞北方雜虜之中突厥為大其風俗彊悍弧矢利習而諸蠻夷皆出其下所以憑陵河塞歷代患之太原涇陽豈惟前事山東渭上曾是近憂自陛下君臨萬邦無遠不至惟此種落尚懷二心陛下執九有安危之樞制四夷長短之運如垂霈澤則斯與草芥同風。若震天威則彼惟魚肉而已故從開元二十九載部落日以攜離可敦西殺並諸侯王貴人以下前後款塞者殆至萬計其餘復相保聚更立烏蘇米施為可汗陛下。又使內史尹招倩等曉以安危俾其內附鬼神所殛米施伏誅去秋。又詔臣率驍騎直至薩河內山以問其罪而左廂阿波達於等一十一部並應時誅擒獨右廂之眾未平今。又為九姓所破白眉特勒之首既傳於槁街骨咄祿娑匐可敦。又獻於闕下霜刃未交而群凶盡殪王師未老而大漠將空自先帝擒頡利靜北荒以來復見於今日矣。伏請頒示天下宣付史館從之。
八載六月隴右節度使哥舒翰攻吐蕃石堡城拔之十載四月劍南節度使鮮于仲通將兵六萬討雲南與其王閣羅鳳戰於瀘州。
十一載三月朔方節度副使奉信王阿布思與安祿山同討契丹。
十三載三月北庭都護程千里生擒叛虜阿布思獻於勤政樓下斬之於朱雀街阿布思九姓首領也。開元初為默啜所破請降附及開元末北蕃大亂遂與西殺妻子及默啜之孫勃得支特勒毗伽可汗女伊然可汗小妻登利可汗女及阿布思頓利發等並率其部歸我。
天寶九載秋朝於京師帝厚禮之美儀貌有材略代為蕃酋。
天寶十載范陽節度安祿山承恩阿布思不為之下祿山因請為將共討奚契丹阿布思懼祿山之害己乃率其部以叛帝詔北夷追之布思惶恐因西投葛邏祿葉護葛邏祿懼乃擒以送北庭焉。
●卷九百八十七
○外臣部·征討第六
唐肅宗上元元年六月桂州經略使奏破管內西原蠻賊二十萬眾斬獲大賊帥黃乾曜等九人。
是月鳳翔節度崔光遠奏破涇州隴州等界羌渾党項等十餘萬眾。又於普潤縣界破党項四千餘眾斬二千級生擒一百餘人收獲駝馬牛羊器械等不可勝數。
乾元元年九月招討党項使王仲升斬党項首領拓拔戎德等十人傳首闕下。
代宗廣德二年九月劍南節度使嚴武破吐蕃七萬餘眾扌友其當狗城。
十月嚴武。又拔吐蕃鹽州城。
是月吐蕃寇州朔方兵馬使左散騎常侍郭晞遣馬步三千於州西夜斬賊營殺千餘人生擒八十三人俘大將四人馬四百匹。
永泰元年九月吐蕃大將尚結息贊磨尚息東贊及馬重英等十萬眾寇奉天醴泉等縣大掠居人男女數萬計焚廬舍而去同華節度周智光以兵追擊於澄城破賊萬計。
十月關內副元帥。《郭子》儀先鋒白元光合回紇軍擊吐蕃之眾於靈臺縣之西原斬首五萬級俘獲人畜凡二百里不絕。
大歷二年九月吐蕃寇靈州進寇涇州副元帥。《郭子》儀率兵三萬鎮涇陽。
十月靈州破吐蕃二萬。
三年八月吐蕃寇靈武進寇州寧節度馬破三萬眾。
九月靈州將白元光破吐蕃二萬於靈武。
是月。《郭子》儀破吐蕃六萬餘眾於靈州。
十二月劍南西川破吐蕃萬餘眾。
八年十月吐蕃寇涇等州副元帥。《郭子》儀遣先鋒將渾瑊與吐蕃戰於宜祿不利村墅居人為吐蕃驅掠去者凡千餘人是夜瑊收合散卒襲賊營會涇原節度使馬。又襲賊輜重殺賊凡數千人賊遂潰十年正月劍南西川節度使崔寧奏破吐蕃數萬於西川斬首萬級生擒數千獲馬牛數千頭匹。
十一年正月崔寧上言大破吐蕃故洪等四節度兼突厥吐渾氏蠻羌党項等二十餘萬眾斬首萬餘級生擒首領一千三百五十人獻功闕下。
十二年十二月崔寧奏於西山大破三路及攻南吐蕃十萬餘眾斬首八千生擒九百人。
十三年四月吐蕃寇靈州朔方留後常謙光擊敗之德宗以大歷十四年五月即位十月吐蕃率南蠻眾十萬來寇一入茂州過汶川及灌口一入扶文過方維白填山一自黎雅過邛峽關連䧟郡邑乃發禁兵四千人及幽州兵五千人同討大破之。
貞元二年十月鳳翔節度使李晟以吐蕃侵軼遣兵襲其摧沙壁大破之焚其儲積斬蕃酋扈屈律悉蒙等七人傳首京師。
五年十月劍南節度使韋臯遣將王有道等與東蠻兩林苴那時勿鄧夢沖等帥兵於故州臺北谷大破吐蕃青海臘城二節度殺其大兵馬使乞臧遮悉多楊朱斬首二千餘級其投崔谷赴水死者不可勝數生擒籠官四十五人收獲器械一萬餘事馬牛羊一萬餘頭匹遮遮者吐蕃之驍勇者也。或云:尚結贊之子頻為邊患自其死也。官軍所攻城柵無不降下蕃眾日卻數年間盡復州之舊境也。
八年十一月山南西道節度嚴震擊破吐蕃於芳州及黑水堡焚其積聚並獻首虜。
九年四月劍南西川節度韋臯遣兵出西山破吐蕃峨和城定廉城通鶴軍凡平堡五十餘所獲首虜器械旗幟牛馬獻於闕下。
十年六月韋臯奏西山峨和城擊破吐蕃三萬。又出兵黎雅以拔雲南收吐蕃柵城斬首三千八百級生虜及降吐蕃二百四十人得其器械牛馬。
十一年四月幽州節度劉濟奏大破奚王啜剌等六萬餘眾。
十二年三月韋臯奏收降蠻七千戶得吐蕃所賜金字告身五十五片。
十三年五月吐蕃於劍南馬領三處開路進軍逼臺登城州刺史曹高任率領諸軍將士並東蠻子弟大破之生擒大籠官七人陣上殺獲三百餘人被刀箭傷者不可勝數收獲馬畜五百餘頭匹器械二千餘事。
十四年十月夏州節度使韓全義破吐蕃於鹽州西北。
十七年九月西川韋臯奏大破吐蕃於維州擒其相論莽熱來獻(賜崇仁裏宅以居之)初吐蕃寇靈朔䧟麟州詔韋臯出兵成都西山以紓北邊臯遂使鎮靜軍使陳洎等三萬人出三奇路威武軍兵馬使崔堯臣率兵一千出龍石門路南維州保州兵馬使仇冕並保霸兩州刺史董振等率兵二千進逼吐蕃維州城中北路兵馬使邢比並諸州刺史董懷愕等帥兵四千進攻吐蕃棲雞老翁等城都將高倜王天俊等率兵二千進逼故松州隴東路兵馬使元膺並諸州郝宗等復分兵八千出南路雅邛黎路。又令邛州鎮南軍使御史大夫韋良金發鎮兵一千三百進軍雅州經略使路惟明與三部落主趙日進等率兵三千進攻吐蕃逋租偏松等城黎州經略使王有道率三部落主郝全信等兵二千過大渡河深入吐蕃界州經略使陳孝陽與行營兵馬使何大海韋義等及磨些蠻三部落主苴郡時等率兵四千進攻昆明諾濟城自八月至於十二月累破十六萬眾拔其七城五軍鎮受降三千餘人擒生口六千餘人斬首一萬餘級遂進圍維州救軍再至轉戰千餘里吐蕃連靈朔之寇引眾南下,於是贊普遣莽熱以內大相兼東境五道節度兵馬都統群牧大使率雜虜十萬眾來解維州之圍王師萬餘眾據險設伏以待之先以一千人挑戰莽熱見我師之少也。悉眾來追入於伏中諸將四面疾擊遂擒莽熱虜眾大潰。
憲宗元和四年八月安南都護張丹奏破環王國偽號愛州都統三萬餘人及獲王子五十九人器械戰象等稱之。
十三年十月靈武奏於定遠城破吐蕃三萬人殺戮二千人獲羊馬甚眾。
是月平涼鎮遏使郝比破三萬餘眾收復原州城獲羊馬不知其數夏州節度使田縉於靈武亦破三千餘人。
十一月夏州奏破吐蕃五萬靈武奏攻破吐蕃長樂州羅城焚其屋宇器械西川節度王播攻拔峨和棲雞等城。
十四年十月靈武奏大將史奉敬大破吐蕃於鹽州城下。
穆宗以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十月吐蕃寇涇州命左軍中尉梁守謙充左右神策京西京北行營都監神策兵四千人並發八鎮全軍往討之。
十一月夏州節度使李祐奏準詔自領兵赴長澤鎮討吐蕃靈武節度使李聰奏自領兵赴長樂州討吐蕃。
長慶元年六月吐蕃犯青塞堡以國家與回鶻和親故也。鹽州刺史李文悅發兵擊退之。
二年七月靈武節度使李進誠上言於鹽州界追殺吐蕃三百餘人。
文宗太和三年十二月南蠻逼戎州遣使起荊南鄂嶽湘鄧陳許等道兵擊之。
是月邛州為蠻所䧟以右領軍大將軍董重質充西川監討蠻使。又命中使往太原鳳翔宣取兵馬赴西川己丑內出陌刀七百口錐突七百具遞西川(是月也。軍抽退)。
四年四月幽州節度使李載義上言今月三日發兵入奚界殺奚賊五千餘人生擒刺史縣令大將首領等二百七十三人。
武宗會昌二年二月回鶻寇天德以振武麟勝節度劉沔為河東節度以太原之師討之。
八月回鶻烏介可汗過天德至把頭峰北薦掠雲朔北州乃徵發許蔡汴滑等六鎮之師以劉沔為回鶻南面招討使以張仲武為回鶻東面招討使以李思忠為河西党項都將回鶻西南面招討使皆會軍於太原。又詔太原起室韋沙陀三部落吐渾諸部委石雄為前鋒易定兵千人守大同軍契通何請河鎮沙陀吐渾六千騎赴天德李思忠並回鶻党項之師屯於大柵。
三年二月劉沔奏諸將大破回鶻於殺胡山巳迎得太和公主其烏介可汗被瘡而走方議收於殺制曰:其回鶻既已破滅義在剪除宜令諸道兵馬便同進討是時回鶻有赤心宰相一族東逼漁陽張仲武乃與從弟公素率其部下勁兵三萬人大破之收其侯王貴族千餘人降三萬餘人戶牛馬橐駝旃墻罽幕不勝計尋遣從事李周牙門將國從相次獻捷先是奚契丹皆有回鶻監護使督以歲貢。且為漢諜事至是仲武遣神將石公緒等論意凡戮八百餘人。又回鶻初遣宣門將軍等四十七人來偵欲驅雜虜遂逗留其使緩彼師期人病馬死竟不遣之回鶻烏介可汗既敗近邊乃依康居求活盡從餘種寄於黑車子仲武繇是威加北狄。又繼以詞旨諭其諸戎黑車子後殺烏介可汗。
宣宗大中元年春幽州大破奚眾。
懿宗咸通五年四月南蠻寇邕管以秦州經略使高駢率禁軍五千赴邕管會諸道之師討之尋以駢為安南都護。
六年秋高駢自海門進軍破蠻軍收復安南府先是李琢為安南都護虐賊夷獠人多怨叛遂詔將軍合勢攻安南䧟之累命將帥未能收復及駢至合五管之兵期年之內招懷洞誅其首惡一戰而蠻卒遁去收復交州郡邑。
十年十一月南詔蠻驃信綽酋龍率眾二十萬寇州定方軍節度都頭安再榮守清溪關為賊所攻再榮退保大渡河北去清溪關二百里隔水相射凡九日八夜定邊軍節度使竇滂勒兵拒之。
十二月驃信遣清平官十餘人來偽和與竇滂語次蠻軍公代競渡忠武武寧軍兵士結陣抗之接戰自午及申蠻軍稍卻竇滂懼自縊於帳中徐州將苗全緒解之謂滂曰:都統何至,於是但安心全緒與再榮宏節等血戰取勝全緒三人率兵而出滂乃單騎宵遁其夜蠻軍營於山下全緒等謀曰:彼眾我寡。若明日對陣吾屬盡矣。可夜擊之令其軍亂我自解去忠武武寧之師乃夜入蠻軍弓弩亂發蠻眾大駭全緒等三將保軍而去蠻軍乘勝進攻西川城朝廷以顏慶復為大渡河制置劍南應接節度使宋威為行營都知兵馬使將兵數萬與忠武武寧之師合與蠻軍戰於漢州之毗橋大捷解西川之圍明日蠻軍遁走兩川平。
僖宗乾符元年冬南詔蠻寇西蜀詔河東河西山南西道東川徵兵赴援西川節度使高駢奏奉敕抽發長武畦州河東等道兵士赴劍南行營者伏以西川新軍舊軍差到已眾況蠻蜒小醜必易枝梧今以道路崎嶇館驛窮困更有軍頓立見流移所為望一處完全而百處俱破。且兵不在眾而在於和其左神策長武鎮麟州河東所抽甲兵人數不少況備辦軍食費損尤多。又緣三道藩鎮盡振羌戎邊鄙未寧望不差發如己在路道並請降敕勒回詔曰:蠻蜒如尚憑陵固須倍兵禦敵。若巳奔退即要並力追擒方籍北軍助平南寇其三處兵士宜委高駢候到蜀日分布驅使。且務多多之辦寧辭整整之師其河東一千二百人令竇氵不要差發時駢蠻已退長武兵士竟至蜀而還議者惜其勞費而虛邀出入之賞也。
後唐莊宗初為晉王天祐十三年八月契丹阿保機率諸部號稱百萬自麟勝䧟振武長驅雲朔北邊大擾帝親赴援於代北虜眾方退。
十八年十二月契丹阿保機寇幽州節度使李紹宏帥士固守契丹引眾而南攻涿州圍逼十餘日䧟之契丹寇定州王都遣使告急禦親軍赴之。
十九年正月甲午帝御親軍五千進擊契丹至新城南探報契丹前鋒三千騎宿於新樂渡沙河而南矣。帝令前鋒偵契丹所至報云:渡沙河矣。軍中相顧失色咸欲釋鎮州之圍班師於魏以避契丹俟其還塞再議進軍諸將上言曰:今北戎舉國入寇我師既寡難與爭鋒。又聞汴賊內侵鄴中危急儻有差跌吾何所歸宜。且旋師魏州徐圖勝負帝曰:古者霸王舉事自有天道漢祖不亡於冒頓周宣詎伏於獯戎時事在吾比於無患。且武德中突利頡利二可汗率眾三十餘萬侵寇關內高祖欲播棄長安徙居樊鄧文皇帝諫曰:獫狁孔熾作患中華自古有之非獨今也。周漢並有茲患未聞還移都邑霍去病漢廷之將帥耳猶。且誌滅匈奴。若聽臣微效不數年之間必系單于之頸自後頡利二可汗部落束身闕下為宿衛之人今吾以數萬之眾底定山東張文禮廝仆小人非吾所敵阿保機潼(中勇切)酪賤類唯利是求犯難而來其強易弱一逢挫敗奔走無路爾曹輩但垂馬同行看吾破賊帝乃率鐵騎五千精甲曜日至新城北半出桑林契丹萬餘騎遽見我軍惶駭而退帝乃分軍為二廣乘之躡數千里獲其大將一人即機之子其眾益恐時沙河冰薄橋道甚狹虜騎軍無行次相踐而過䧟溺人馬帝際晚追襲宿於新樂阿保機車帳方在定州敗兵夜至拔族而遁保於望都帝軍次定州王都迎謁言詞懇切是夜宿於開元寺來日帝引軍趨望都契丹逆戰帝身先騎士馳擊數四虜騎退而結陣我徙兵陣於水次俄而帝與李嗣昭躍馬交戰賊騎大潰俘斬數千級獲其酋長數十追擊至於易州所獲氈車毳幕羊馬不可勝紀時自正月朔雪平地五尺賊芻粟已竭人馬踣死於積雪中累累不絕帝乘勝追襲至幽州而還(時獲賊中人言阿保機之來蓋取信於王郁初郁說保機曰:臣父處直使愚布款鎮州金城湯池玉帛山積燕姬趙女充刃其中俟君一到不屬佗人如不時至必為晉人所有保機躍馬將進其妻曰:我有牛馬娛樂西樓足可娛樂育兒孫何更遠離鄉土我聞晉人無敵兵強天下事一不測後悔何追保機曰:張文禮有金玉百萬留待皇后當率騎同取非有他患遂傾部落而來既遇挫敗狼狽而旋保機系王郁責讓自是不聽其謀妻亦讓保機曰:聽狂口貪貨財稱其敗是保機也。大也。慚)。
同光二年正月契丹寇瓦橋關以天平軍節度使李嗣源為北面行營招討使陜州留後霍彥威為副率軍討之(是月契丹還)。
五月幽州上言契丹阿保機將寇河朔以滄州節度使李紹斌為東北面招討使以兗州節度使李紹欽為副招討使以宣徽使李紹宏為招討都監率大軍渡河而北。
十二月契丹寇幽州以宣武軍節度使李嗣源部署大軍北征。
三年正月李嗣源上言於涿州東南殺敗契丹生擒首領三十人遣人告捷是月嗣源送所獲契丹俘囚首領衢多等八人斬於應天門外。
明宗天成二年四月幽州節度使趙德均令衙校常玉破奚於檀州斬首百餘級奪漢民四十擒生奚二三年四月定州王都作亂求援於契丹耶律德光遂䧟平州遣禿餒以騎五千援都於中山北面行營招討使王晏球破之於繇陽禿饣委走保賊城。
六月幽州趙德均奏殺契丹百餘人於幽州之東奪馬六百匹是月詔王晏球攻取定州詔逵怛及諸蕃東入契丹界以張軍勢。
七月契丹遣楊隱率七千騎救定州招討使王晏球逆戰於唐河大破之幽州趙德均以生兵接於西路生擒首領楊隱等五十餘人接殺皆盡契丹強盛僅三十年雄據北戍諸蕃鼠伏屢為邊患漢兵嘗憚之前後戰爭罕得其利是役也。曲陽之敗已失下騎唐河之陣兵號七千潰敗之後溝渠之益官軍襲殺人不暇食秋雨繼降泥濘莫進人饑馬乏散投村落所在村人持白挺毆之德均生兵接於要路惟奇峰嶺北有棄馬潛遁脫者數十餘無噍類帝致書諭其本國皇威大振。
是月殿直崔處納押契丹偽平州刺史羽厥律以下一百七十人至內十七人有骨肉識認餘分於兩橋斬之。
閏八月幽州趙德均獻俘於行闕蕃將楊隱等五十人留於親衛鮮卑六百人皆斬之。
四年二月定州王都平擒禿饣委及餘眾斬之自是契丹大挫數年不敢窺邊。
十二月靈武康福奏方其渠北掩殺野利大蟲兩族三百餘帳牛羊二萬計。
長興元年四月雲州奏掩殺契丹吐渾突厥等斬首級四十六獲契丹副行首尼列以下十人牛羊駝馬萬計。
三年正月遣州節度使藥彥稠靈武節度使康福等率步騎七千往方渠鎮討党項之叛命者。
二月康福奏賀蘭山下蕃部數百帳順命者撫之其背叛者見除討次所獲駝馬牛羊數千計。
是月樂彥稠奏誅党項河埋三族韋悉褒勒疆賴埋廝骨尾各一族屈悉保三族計十族得七百餘人黑玉一團。
七月靈武奏夏州党項七百騎侵擾當道出師逆戰敗之生擒首領以下五十騎追至賀蘭山下掩擊之末帝清泰元年七月己巳回鶻朝貢多為河西雜虜剽掠詔州節度使康福遣將軍牛知柔率禁兵援送至靈武虜之為患者隨便討之。
十二月北面討使使河東節度使石敬塘送擒獲契丹首領來海金等至京師。
二年北面總管奏雲州殺退契丹具籍報前軍奪甲馬。又援送靈武軍衣副都部署潘環言至馬嶺党項殺牛族結集遂殺獲首領阿磨而下五人。又獲撥相公族人馬通路前進。
三年九月甲辰北面行營都招討使張敬達奏此月十五日與契丹戰於太原城下王師敗績時契丹主自率部族來援太原(時晉高祖起義)高行周符彥卿率左右廂騎軍晉高祖出鬥蕃軍引退已時後蕃軍復成列張敬達楊光遠安審琦等陣於賊城西北倚山橫陣諸將奮擊蕃軍屢卻至晡我騎軍將移陣蕃軍如山而進王師大敗詔遣侍衛步軍都指揮使符彥饒率兵屯河陽詔範延光率兵繇青山路趨榆次詔幽州趙德均繇飛狐路出軍賊後耀州防禦使潘環合防戎軍出磁隰以援張敬達。
晉高祖天福四年八月西蕃寇邊涇州節度使張彥澤獲其大首領野離王子羅蝦獨。
少帝天福九年定州節度使馬全節戰契丹於北平擒千餘人而斬之。
開運三年八月李守貞奏大軍至望都縣相次至長城北遇虜寇千餘騎轉鬥四十里斬蕃將解裏相公漢高祖即位稱天福十二年鎮州先屯騎將白再榮奏逐出虜將麻復其城。
隱帝乾祐二年十一月契丹入寇前軍至貝州䧟高老鎮千餘家乃西北至南宮堂陽剽虜人畜諸鎮守閉關自固時高行周以重名鎮鄴而諸屯戍甲兵雲布帝慮行周年高避事緩急疏於應變時周太祖為樞密使帝乃詔於內殿謂之曰:國祚初基先皇厭代沖人嗣襲政教未孚而守貞之徒連結方面偽豎未誅憂不暇食卿受孤之寄率伐叛之師俾其落角摧牙夷凶蕩寇實卿之力也。樞機雖重在朕面前犭嚴狁內侵實憂境上夫兵機不可預授權道全在臨時茍非良將主謀安能卻敵卿可更為朕河朔之行則予無北顧之憂矣。對曰:臣受顧之重處將相之地安敢憚於赴蹈唯陛下指使帝曰:卿速撰行無使虜塵滋蔓翌日賜玉帶名馬金鞍戎裝器仗雜采銀器仍宣供奉官趙延希等二十人殿直都知張盛等二十八人樞密院承旨張(闕名)等五人前汾州刺史白文遇隨州刺史康延詔房州刺史李彥崇均州刺史曹奉金天文趙脩己醫官顧師珙等從行仍令宣徽南院使王浚參與軍事(十二月深冀易等州契丹退)。
是年湖南上言蠻寇叛遣賀州大將徐進率兵援之接戰於風陽山下大敗蠻獠斬首五千級。
周太祖廣順二年九月鎮州何福進言契丹寇深冀遣龍捷都指揮使劉成誨兵馬監押慕延釗本州衙內指揮使何繼筠率兵拒之至武強縣奪下老小千餘口賊軍遁去。
三年二月環州皇甫進州折從院各上言奉命率軍討慶州蕃部野雞族。
世宗顯德元年五月符彥卿上言逐契丹過忻口北殺蕃軍二千餘眾大軍巳還忻州從官稱賀。
六年四月大治舟師以備北伐分命諸將氵公流設備以前畦州節度使田景咸為淤口部署以右神武統軍李洪信為合流口部署以前鳳翔節度使王晏為益津關一路都部署侍衛馬軍都指揮使韓令坤副焉以侍衛馬步都虞侯韓通為陸路都部署殿前都虞侯石守信副焉。
五月帝將救瓦橋關以侍衛馬步都指揮使韓令坤為霸州都部署虎捷左廂主張鐸副焉以滑州節度留後陳思讓為雄州都部署龍捷左廂主高懷德副焉仍命各率部兵以戍焉(餘具親征及帝王功業門)。
恭帝即位初北面兵馬都部署韓令坤奏敗契丹五百騎於霸州北。
●卷九百八十八
○外臣部·備禦
自昔至治之世守在四夷其後或幹紀猾夏侵敗王略是用完其守備險其走集明其伍候正其疆場所以遏外侮而備不虞有國之令典也。三代之際狄難以作降及秦漢以迄於五代或臣或叛何常之有繇是繕治險固率厲威武禦之以策略懷之以恩信連城積粟以守其要材官長技不忘乎!戰制置之術悉講乎!便宜羈縻之義必酌乎!故實至於采外庭之嘉論納群下之婉畫話言可舉永圖斯在蓋夫桀驁荒犭廣殊俗異類得其善言不足以為喜置之度外允謂乎!得宜然而備豫之方慎固之道不可以不為之慮矣。
周文王為西伯以殷王之命命南仲為將卒往築城於朔方為軍壘以禦北狄之難故作出車之。《詩》曰: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犭嚴狁於襄(襄除也。)。
秦始皇巳並天下乃使蒙恬將三十萬眾北逐戎狄收河南築長城因地形用制險塞起臨洮至(屬隴西)遼東延袤萬餘里,於是渡河據陽山(五原西安陽縣北有陰山陰山在河南陽山在河北)逶蛇而北暴師於外十餘年。
漢高祖二年十一月繕治河上塞(秦北攻胡築河上塞)。
六月興關中卒乘邊塞(乘登也。登而守之)。
十一年正月詔曰:代地居常山之北與夷狄邊趙乃從山南有之趙數有胡寇難以為國頗取山南太原之地益屬代(少割以益之不盡取也。)代之雲中以西為雲中郡則代受邊寇益少矣。王相國通侯吏二千石擇可立為代王者燕王綰相國何等三十三人皆曰:子常賢知溫良請立以為代王都晉陽(一說都中都。又文帝過太原復晉陽中都二歲似遷都於中都也。)。
文帝十四年冬匈奴寇邊殺北地都尉邛遣三將軍軍隴西北地上郡中尉周舍為衛將軍郎中令張武為車騎將軍軍渭北車十萬騎卒十萬人帝親勞軍勒兵申教令賜吏卒自欲征匈奴群臣諫不聽皇太后固要帝乃止(要脅也。哀痛祝誓之言),於是以東陽侯張相如為大將軍建成侯董赤內史欒布皆為將軍擊匈奴匈奴走是時太子家令晁錯上言兵事臣聞漢興以來胡虜數入邊地小入則小利大入則大利高後時再入隴西攻城屠邑驅略畜產(驅與丘同)其後復入隴西殺吏卒大寇盜竊聞戰勝之威民氣百倍(益奮厲也。)敗兵之卒沒世不復(永挫折也。)自高後以來隴西三困於匈奴矣。民氣破傷亡有勝意今茲隴西之吏賴社稷之神靈奉陛下之明詔和輯士卒底厲其節(輯與集同底與砥同)起破傷之民以當乘勝之匈奴用少擊眾殺一王敗其眾而有大利非隴西之民有勇怯乃將吏之制巧拙異也。故兵法曰:有必勝之將無必勝之民繇此觀之安邊境立功名在於良將不可不擇也。臣。又聞用兵臨戰合刃之急者三(合刃謂交兵)一曰得地形二曰卒服習三曰器用利兵法曰:丈五之溝漸車之水(漸讀曰謂侵也。)山林積石經川丘阜(經川常流之水也。大陸曰:阜)簀木所在(簀古草字)此步兵之地也。車騎二不當一土山丘陵漫衍相屬(漫衍猶聯延也。屬續也。)平原曠野此車騎之地也。步兵十不當一平陸相遠川谷居間仰高臨下此弓弩之地也。短兵百不當一兩陣相近平地淺草可前可後此長戟之地也。劍楯三不當一萑葦竹蕭(萑也。葦葭也。蕭蒿也。)[A061]木蒙籠支葉茂接此矛鋋之地也。長戟二不當一曲道相伏險相薄此劍楯之地也。弓弩三不當一士不選練卒不服習起居不精動靜不集(集齊也。)趨利弗及避難不畢前擊後解與金鼓之音相失此不習勒卒之過也。百不當十兵不完利與空手同甲不堅密與袒裼同弩不可以及遠與短兵同射不能中與亡矢同中不能入與亡鏃同此將不省兵之過也。五不當一故兵法曰:器械不利以其卒予敵也。卒不可用以其將予敵也。將不知兵以其主予敵也。君不擇將以其國予敵也。四者兵之至要也。臣。又聞小大異形彊弱異勢險易異備夫卑身以事彊小國之形也。合小以攻大敵國之形也。(彼我均不能相勝,則惟連結外援共制之也。)以蠻夷攻蠻夷中國之形也。(不煩華夏之兵也。其同類自相攻擊也。)今匈奴地形技藝與中國異上下山阪出入溪澗中國之馬弗與也。(與猶如也。)險道傾仄。且馳。且射(仄古側字)中國之騎弗與也。風雨罷勞饑渴不困中國之人弗與也。此モ奴之長技也。若夫平原易地輕車突騎則匈奴之眾易撓亂也。勁弩長戟射疏及遠則匈奴之弓弗能格也。堅甲利刃長短相雜遊弩往來什五俱前(五人為伍二五為什)則匈奴之兵弗能當也。材官騶發矢道同的(騶謂矢之善者也。材官有材力者騶發騶矢以射者工矢善故中則同的)則匈奴之革笥木薦弗能攴也。(革笥以皮作如劄鎧者被之木薦以木枝作如楯)下馬地鬥劍戟相接去就相薄則匈奴之足弗能給也。此中國之長技也。以此觀之匈奴之長技三中國之長技五陛下。又興數十萬之師以誅數萬之匈奴眾寡之計以一擊十之術也。雖然兵凶器戰危事以大為小以疆為弱在亻免仰之間耳夫以人之死爭勝跌而不振則悔之亡及也。帝王之道出於萬全今降胡義渠蠻夷之屬來歸義者其眾數千飲食長技與匈奴同可賜之堅甲絮衣勁弓利矢益以邊郡之良騎令明將能知其習俗和輯其心者以陛下之明約將之即有險阻以此當之平地通道則以輕車材官制之兩軍相當表裏各用其長技衡加之以眾此萬全之術也。《傳》曰:狂夫之言而明主擇焉臣錯愚陋昧死上狂言唯陛下財擇(財與裁同)文帝嘉之乃賜錯璽書寵焉曰:皇帝問太子家令上書言兵體三章聞之(三者得地形卒服習器用利)書言狂夫之言而明主擇焉今則不然言者不狂而擇者不明國之大患故在於此使夫不明擇於不狂是以萬聽而萬不當也。錯復言守邊備塞勸農力本當世急務二事曰:臣聞秦時北攻胡貉築塞河上南攻楊粵置戍卒焉其起兵而攻胡粵者非以衛邊地而救民死也。貪戾而欲廣大也。故功未立而天下亂。且夫起兵而不知其勢戰則為人禽屯則卒積死夫胡貉之地積陰之處也。木皮三寸冰厚六尺食肉而飲酪其人密理鳥獸毳毛(密理謂其肌肉也。毳細毛也。)其性能寒揚粵之地少陰多陽其人疏理鳥獸希毛其性能暑秦之戍卒不能其水土戍者死於邊輸者僨於道秦民見行如往棄市因以謫發之名曰:謫戍先發吏有訁適及贅婿賈人閭取其左(閭者門也。居閭之左一切皆發之)發之不順行者深怨有背畔之心凡民守戰至死而不降北者以計為之也。(北謂敗退)故戰勝守固則有拜爵之賞攻城屠邑則得其財鹵以富家室故能使其眾蒙矢石赴湯火(蒙冒犯也。)視死如生今秦之發卒也。有萬死之害而亡銖兩之報死事之後不得一之復天下明知禍烈及已也。陳勝行戍至於大澤為天下先倡天下從之如流水者秦以威劫而行之之敝也。胡人衣食之業不著於地其勢易以擾亂邊境何以明之胡人食肉飲酪衣皮毛非有城郭田宅之歸居如飛鳥走獸於壙(古野字)美草甘水則止草盡水竭則移以是觀之往來轉徙時至時去此胡人之生業而中國之所以離南每也。今使胡人數處轉牧行獵於塞下或當燕代或當上郡北地隴西以候備塞之卒卒少則入陛下不救則邊民絕望而有降敵之心救之少發則不足多發遠縣才至則胡。又已去聚而不罷為費甚大罷之則復入如此連年則中國貧苦而民不安矣。陛下幸憂邊境遣將吏發卒以治塞甚大惠也。然今遠方之卒守塞一歲而更(更調易代也。音庚)不知胡人之能不如選常居者家室田作。且以備之以便為之高城深塹具藺石布渠(渠鐵蒺{艹梨}也。藺石城上雷石也。雷來內切)復為一城其內城間百五十步要害之處通川之道調立城邑毋下千家(調為度之也。扌計城邑之中令有千家以上也。調音徒吊切)為中周虎落(虎落外藩也。若今竹虎落也。以竹蔑相連遮落也。)先為室屋具田器乃募臯人及免徒復作令居之不足募以丁奴婢贖罪及輸奴婢欲以拜爵者不足乃募民之欲往者皆賜高爵復其家(復音方日反)予冬夏衣廩食能自給而止(初徙之時縣官常廩給其衣食於後能自供贍乃止也。)郡縣之民得買其爵以自增至卿(文帝時二十等爵內無有卿名蓋謂其等級同列卿者也。)其亡夫。若妻者縣官買予之人情非有匹敵不能久安其處塞下之民祿利不厚不可使久居危難之地胡人入驅而能止其所驅者以其半予之(言胡人入而寇驅略漢人及畜產而它人能止得其所驅者令其本主以半賞之)縣官為贖(謂官為備價贖之)其民如是則邑裏相救助赴胡不避死非以德上也。(言非以此事欲立德義於主上也。)欲全親戚而利其財也。此與東方之戍卒不習地勢而心畏胡者功相萬也。(東方諸郡民不習戰鬥當戍邊者也。)以陛下之時徙民實邊使遠方亡屯戍之事塞下之民父子相保亡系慮之患利施後世名稱聖明其與秦之行怨民相去遠矣。(言發怨恨之人使行戍役也。)上從其言募民徙塞下錯復言陛下幸募民相徙以實塞下使屯戍之事益省輸將之費益寡(將送也。資也。)甚大惠也。下吏誠能稱厚惠奉明法(稱副也。)存恤所徙之老弱善遇其壯士和輯其心而勿侵刻(輯與集同)使先至者安樂而不思故鄉則貧民相募而勸往矣。臣聞古之徙遠方以實廣虛也。(所以充實寬廣空虛之地)相其陰陽之和嘗其泉水之味審其土地之宜觀其草木之饒然後營邑立城制裏割宅通田作之道平阡陌之界先為築室家有一堂二內門戶之閉(二內二房也。)置器物焉民至有居作有所用此民所以輕去故鄉而勸之新邑也。(之往也。)為置醫巫以救疾病以脩祭祀男女有昏(昏謂昏因配合也。)生死相恤墳墓相從種樹畜長(畜長六畜也。種樹謂桑果之屬長音竹兩切)室屋完安此所以使民樂其處而有長居之心也。臣。又聞古之制邊縣以備敵也。使五家為伍伍有一長十長一里裏有假士四里一連連有假伍伯十連一邑邑有假候皆擇其邑之賢材有護(有保護之能者也。)習地形知民心者居則習民於射法出則教民於應敵故卒伍成於內則軍正定於外服習以成勿令遷徙(各守其業也。)幼則同遊長則共事夜戰聲相知則足以相救晝戰目相見則足以相識愛之心足以相死如此而勸以厚賞威以重罰則前死不還踵矣。所徙之民非壯有材力但費衣糧不可用也。雖有材力不得良吏猶亡功也。陛下絕匈奴不與和親臣竊意其冬來南也。一大治則終身創矣。欲立威者始於折膠(秋氣至膠可折弓弩可用匈奴常以為候而出軍)來而不能困使得氣去(使其守勝達誌而去)後未易服也。愚臣亡識唯陛下財察。
後元六年冬匈奴三萬騎入上郡三萬騎入雲中以中大夫令免為車騎將軍屯飛狐(中大夫官名其人姓令名免耳此諸將軍下至徐厲皆書姓而徐廣以為中大夫令是官名此說非也。據百官表景帝初改衛尉中大夫夫令文帝時無此官而中大夫是郎中令屬官秩比二千石飛狐在代郡)故楚相蘇意為將軍屯句註(山險名也。在雁門陰館句音章句之句)將軍張武屯北地河內太守周亞夫為將軍次細柳(在長安西北。又曰:長安細柳倉在渭北近右僥。又曰:在昆明地南京有柳市是也。一宿曰:宿再宿曰:信過為次匈奴傳云:置三將軍長安西細柳謂北棘門霸上此則細柳。又在渭北)宗正劉禮為將軍次霸上祝茲侯徐厲為將軍次棘門(在長安北秦時宮門也。《三輔黃圖》棘門在橫門外也。)以備胡。
武帝元光二年十月匈奴請和親上下其議(下音遐駕切)大行王恢燕人數為邊吏習故事議曰:漢與匈奴和親率不過數歲即背約不如勿許舉兵擊之御史大夫韓安國曰:千里而戰即兵不獲利今匈奴負戎馬足懷鳥獸心(負恃也。)遷徙鳥集難得而制得其地不足為廣有其眾不足為彊自上古弗屬(不內屬於中國)漢數千里爭利則人馬罷(罷讀曰疲)虜以全制其敝勢必危殆臣故以為不如和親群臣議多附安國,於是帝許和親明年雁門馬邑豪聶壹(豪酋帥也。)因大行王恢言匈奴初和親親信邊可誘以利致之伏兵襲擊必破之道也。帝乃召問公卿曰:朕飾子女以配單于幣帛文錦賂之甚厚單于待命加侵盜無己邊竟數驚朕甚閔之(竟讀曰境其下亦同)今欲舉兵攻之何如大行恢對曰:陛下雖未言臣固順效之(效之致也。致其計)臣聞全代之時(代未分之時也。六國之時全代為一固尚能以擊匈奴況今加以漢大乎!)北有彊胡之敵內連中國之兵然尚得養老長幼種樹以時倉廩嘗實(樹殖也。)匈奴不輕侵也。今以陛下之威海內為一天下同任(任事也。)。又遣子弟乘邊守塞(乘登也。登其城而備守也。)轉粟免輸以為之備(免引車也。音晚)然匈奴侵盜不已者無它以不恐之故耳(不於恐懼威令也。)臣竊以為擊之便御史大夫安國曰:不然臣聞高皇帝嘗圍於平城匈奴至者投鞍高如城者數所(解脫其馬示間暇也。按積其鞍。若營壘也。)平城之饑七日不食天下歌之及解圍反位而無忿怒之心夫聖人以天下為度者也。(言常隨天下人心而寬大其度量也。)不以巳私怒傷天下之功故乃遣劉敬奉金千斤以結和親至今為五世利孝文皇帝。又嘗一擁天下之精兵聚之廣武常(廣武雁門縣常名)然無尺寸之功而天下黔首無不憂者孝文寤於兵之不可宿(宿以留也。)故復合和親之約此二聖之跡足以為效矣。臣竊以為勿擊便恢曰:不然臣聞五帝不相襲禮三王不相復樂(襲因也。復重也。復音扶。且切)非故相反也。因世宜也。且高帝身被堅執銳冒霧露沐霜雪行幾十年(幾近也。音巨依切)所以不報平城之怨者非力不能所以休天下之心也。今邊境數驚士卒傷死中國車相望(小棺也。從送致其喪載之車軍死者以相望於道言其多也。音衛)此仁人所隱也。(隱痛也。)臣。故曰:擊之便安國曰:不然臣聞利不十者不易業功不百者不變常是以古之人君謀事必就祖發政必占語重作事也。(祖祖廟也。占聞也。重猶難之也。)。且自三代之盛夷狄不與正朔服色(與讀曰豫)非威不能制彊弗能服也。以為遠方絕地不牧之民不足煩中國也。(不牧謂不可牧養也。)。且匈奴輕疾悍亟之兵也。(悍勇也。亟急也。音紀力切)至如焱風去如收電(焱疾風也。必遙切)畜牧為業弧弓射獵(以木曰:弧以角曰:弓)逐獸隨草居處無常難得而制今使邊郡久廢耕織以支胡之常事其勢不相權也。(輕重不等也。)臣。故曰:勿擊便恢曰:不然臣聞鳳鳥乘於風聖人因於時昔秦繆公都雍(繆讀與穆同)地方三百里知時宜之變攻取西戎辟地千里並國十四(辟讀曰辟次下亦同)隴西赤狄是也。及後蒙恬為秦侵胡辟數千里以河為竟(竟讀曰境)累石為城樹榆為塞(塞上種榆也。)匈奴不敢飲馬於河置烽燧然後敢牧馬(燧火也。)夫匈奴獨可以威服不可以仁畜也。今以中國之盛萬倍之資遣百分之一以攻匈奴辟猶以彊弩射。且潰之癰也。必不留行矣。(留止也。言無所礙也。)。若是則北發月氏可得而臣也。(發猶徵召也。言威聲之盛北狄發自月支以來皆可徵召而為臣也。)臣。故曰:擊之便安國曰:不然臣聞用兵者以飽待饑正治以待亂定舍以待勞(舍止息也。)故接兵覆眾伐國隳城(覆收也。隳毀也。言兵與之不同則取其眾所伐之國則毀其城也。覆音弟目切隳音火規切)常役敵國此聖人之兵也。且臣聞之沖風之衰不能起毛羽(沖風疾風之沖突者也。)彊弩之末力不能入魯縞(縞表也。曲阜之地俗善作之尤為輕細故以取喻也。)夫盛之有衰猶朝之必莫也。今將卷甲輕舉深入長驅難以為功(驅與驅同)從行則迫衡行則中絕(從音子容反衡橫也。)疾則糧乏徐則後利(後利謂不及計利)不至千里人馬乏食兵法曰:遺人獲也。(言以軍遺敵人令其虜獲也。遺音戈季反)意者有它繆巧可以禽之則臣不知也。不。然則未見深入之利也。臣。故曰:勿擊便恢曰:不然夫草木遭霜者不可以風過清水明鏡不可以形逃通方之士不可以文亂(方道也。)今臣言擊之者固非發而深入也。將順因單于之欲誘而致之邊吾選梟騎壯士陰伏而處以為之備審遮險阻以為其戒吾勢以定或營其左或營其右或當其前或絕其後單于可禽百全必取帝曰:善乃從恢議是年主父偃上書闕下朝奏召入見所言九事其一事諫伐匈奴曰:臣聞明主不惡切諫以博觀忠臣不避重誅以直諫是故事無遺策而功流萬世今不敢隱忠避死以效愚計頭面碩陛下幸赦而少察之司馬法曰: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平忘戰必危(司馬穰苴善用兵著書言兵法謂之司馬法一說司馬古主兵之官有軍陣用兵之法)天下既平天子大愷(大愷。《周禮》還師振旅之樂也。)春蒐秋狝諸侯春振旅秋治兵所不忘戰也。(春為陽中其行木也。秋為陰中其行金作兵器所資故於此時蒐狝治兵也。蒐蒐索北取不孕者狝應殺氣也。振整旅眾也。)。且怒者逆德也。兵凶器也。爭者末節也。古之人君一怒必伏屍流血故聖王重行之(重行也。)夫務戰勝窮武事未有不悔者也。昔秦皇帝任戰勝之威蠶食天下並吞戰國海內為一功齊三代務時不休欲攻匈奴李斯諫曰:不可夫匈奴無城郭之居委積之守遷徙鳥舉難得而制輕兵深入糧食必絕運糧以行重不及事得其地不足以為利得其民不可調而守也。(不可和調也。)。勝必棄之非民父母靡弊中國甘心匈奴(靡散也。)非完計也。秦皇帝不聽遂使蒙恬將兵而攻胡卻地千里以河為境地固澤鹵不生五穀(地多沮澤而鹹鹵)然後發天下丁男以守北河暴兵露師十有餘年死者不可勝數終不能逾河而北是豈人眾之不足兵革之不備哉!其勢不可也。又使天下飛芻免粟(車載芻槁令其急至。故曰:飛芻也。免謂曰:車公也。)起於黃垂瑯琊負海之郡轉輸北河(黃垂二縣名也。並在東萊言自東萊及瑯琊緣海諸郡皆令轉輸至北河也。)率二十鍾而致一石(六斛四㪷為鍾計其道路所費凡用百九十二斛乃得一石)男子疾耕不足於糧餉女子紡績不足於帷幕百姓靡弊孤寡老弱不能相養道死者相望(道死謂死於路也。)蓋天下始叛也。及至高皇帝定天下略地於邊聞匈奴聚代谷之外而欲擊之御史成諫曰:不可夫匈奴獸聚而鳥散從之如搏景(摶擊也。摶人之長景言不可得也。)今以陛下盛德攻匈奴臣竊危之高帝不聽遂至代谷有平城之圍高帝悔之乃使劉敬往結和親然後天下凶干戈之事故兵法曰:興師十萬日費千金秦常積眾數十萬人雖有覆軍殺將系虜單于適足以結怨深讎不足以償天下之廢夫匈奴行盜侵驅所以為業天性固然(求侵邊境而驅略人畜也。)上自虞夏殷周固不程督(程課也。督視責也。)禽獸視之不比為人夫不上觀虞夏殷周之統而下循近世之失此臣之所以大恐百姓所以疾苦也。且夫兵久則變生事苦則慮易(言思慮變易失其常也。)使邊境之民靡敝愁苦將吏相疑而外市(與外國交求已利。若章邯之輩北也。)故尉佗章邯得成其私(佗音徒何切)而秦政不行權分二子此得失之效也。故。《周書》曰:安危在出令存亡在所用(。《周書》者本尚書之餘也。)碩陛下熟計之。
五年夏發巴蜀治南夷道。又發卒萬人治雁門阻險(所以為雁門止匈奴之寇也。)。
六年秋匈奴盜邊遣將軍韓安國屯漁陽。
元朔二年取匈奴河南地築朔方復繕故秦時蒙恬所為塞因河而為固。
三年春罷滄海郡秋罷西南夷城朔方元光中公孫弘為博士時方通西南夷巴蜀苦之詔使弘視焉還奏事盛毀西南夷無所用帝不聽至是弘為御史大夫數諫以為罷弊中國以奉無用之地碩罷之,於是帝使待詔朱買臣等難弘置朔方之便發十策弘不得一乃謝曰:山東鄙人不知其便。若是願罷西南夷滄海專奉朔方。
元狩四年遣驃騎將軍霍去病擊破匈奴左地因徙烏桓上谷漁陽右北平遼東五郡塞外為漢偵察匈奴動也。靜其大人歲一朝見,於是始置護烏桓校尉秩二千石擁節監領之使不得與匈奴交通。
五年三月徙天下奸滑吏民於邊。
元鼎六年秋遣浮沮將軍公孫賀出九原(浮沮井名在匈奴中去九原二千里)匈河將軍趙破奴出令居(モ河水名在匈奴中去令居千里)皆二千餘里不見虜而還乃分武威酒泉地置張掖敦煌郡徙民以實之。
元封四年秋匈奴寇邊遣拔胡將軍郭昌屯朔方太初元年五月遣因桿將軍公孫敖築塞外受降城三年句利胡單于立四月漢使光祿勛徐自為出五原塞數百里遠自千里築城障列亭至盧朐(盧朐山名也。朐音劬)而使遊擊將軍韓說張平侯衛伉屯其旁(說讀曰悅伉音抗即衛青子)使彊弩都尉路博德築居延澤上。
天漢元年秋發訁適戍屯五原。
昭帝始元二年冬發習戰射士詣朔方。
元鳳五年六月發三輔及郡國惡少年吏有告劾凶者屯遼東(惡少年謂無賴子弟也。告者謂人所告劾者為人所劾凶謂被告劾而逃亡者)六年春正月募郡國徙築遼東玄菟城是時邊郡烽火候望精明匈奴為邊寇者少利希復犯塞。
宣帝元康中匈奴遣兵擊漢屯田車師者不能下帝與後將軍趙充國等議欲因匈奴衰弱出兵擊其右地使不敢復擾西域丞相魏相上書諫曰:臣聞之救亂誅暴謂之義兵兵義者王敵加於己不得巳而起者謂之應兵兵應者勝爭恨小故不忍憤怒者謂之忿兵兵忿者敗利人土地貨寶者謂之貪兵兵貪者破恃國家之大矜民人之眾欲見威於敵者謂之驕兵兵驕者滅此五者非但人事乃天道也。間者匈奴嘗有善意所得漢民取奉歸之未有犯於邊境雖爭屯車師不足致患今聞諸將軍欲興兵入其地臣愚不知此兵何名也。今邊郡困乏父子共犬羊之裘食草菜之實常恐不能自存難以動兵(不可以兵事動之)軍旅之後必有凶年言民以其愁苦之氣傷陰陽之和也。出兵雖勝猶有後憂恐災害之變因此以生今郡國守相多不實選風俗尤薄水旱不時案今年計子弟殺父兄妻殺夫者凡二百二十二人臣愚以為此非小變也。今左右不憂此乃欲發兵報纖芥之忿於遠夷殆孔子所謂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墻之內也。願陛下與平昌侯樂昌侯平昌侯及有識者詳議乃可(平昌侯王無故樂昌侯王武並帝之舅平恩侯許昌皇太子外祖父也。)帝從相言而止。
神爵元年三月西羌反發三輔中都官徒弛刑及應募飛射士羽林孤兒胡越騎三河潁川沛郡淮陽汝南材官金城隴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騎士羌騎詣金城夏四月遣後將軍趙充國擊西羌充國計欲以威信招降罕開及劫略者解散虜謀僥極乃擊之(僥要也。要其倦極者僥工堯切)時漢己發三輔太常徒弛刑(弛刑謂不加鉗鉗者也。弛言解也。)三河潁川沛郡淮陽江南材官金城隴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騎士羌騎與武威張掖酒泉太守各屯其郡者合六萬人矣。酒泉太守辛武賢奏言郡兵皆屯備南山北邊空虛勢不可久,或曰:至秋冬乃進兵此虜在竟外之竟(竟讀曰境也。)今虜朝夕為寇土地寒苦漢馬不能冬屯兵在武威張掖酒泉萬騎以上皆多羸瘦可益馬食以七月上旬賫四十日糧分兵並出張掖酒泉合擊罕開在鮮水上者虜以畜產為命今皆離散兵即分出雖不能盡誅。且擅奪其畜產虜其妻子復引軍還冬復擊之大兵仍出虜必震壞(仍潁也。)天子下其書充國令與校尉以下吏士知羌事者博議充國及長史董通年以為武賢欲輕引萬騎分為兩道出張掖回遠千里以(謂路紆曲也。)一馬自佗負三十日食(凡以畜產載負物者皆為佗)為米二斛四斗麥八斛。又有衣裝兵器難以追逐勤勞而至虜必商軍進退稍稍引去(商謂計度也。)逐水鬥入山林隨而深入虜即據前險守後厄以絕糧道必有傷危之憂為夷狄笑千載不可復而武賢以為可以奪其畜產虜其妻子此殆空言非至計也。(殆近也。)。又武威縣張掖日勒皆當北塞有通谷水草(日勒張掖之縣也。)臣恐匈奴與羌有謀。且欲大入幸能要杜張掖酒泉以絕西域(要遮也。杜塞也。)其郡兵尤不可發先零首為畔逆佗種劫略(言被劫略而反叛非其本心也。)故臣愚簞欲捐罕開暗昧之過隱而勿章先行先零之誅以震動之宜悔過反善因赦其罪選擇良吏知其俗者扌府循和輯此全師保勝安邊之策天子下其書公卿議者咸以為先零兵盛而負䍐開之助(負恃也。)不先破䍐開則先零未可圖也。帝乃拜侍中樂成侯許延壽為強弩將軍即拜酒泉太守武賢為破羌將軍(即就也。就其郡拜之也。)賜璽書嘉納其策以書敕讓充國曰:(讓責也。)皇帝問後將軍甚苦暴露將軍計欲至正月乃擊䍐羌羌人當獲麥已遠其妻子(從其妻子令遠居而身來為寇)精兵萬人欲為酒泉敦煌邊寇兵少民守保不得田作今張掖以來粟石百餘芻槁束數十(皆謂直錢之數言其貴)轉輸並起百姓煩擾將軍萬餘之眾。若不早及秋兵水草之利爭其畜食(此畜謂畜產牛羊之屬也。食謂穀麥之屬也。一曰畜食畜之所食即謂草也。)欲至冬虜皆當畜食(此畜讀曰蓄蓄聚積也。)多藏匿山中依險阻將軍士寒手足皸瘃(皸拆裂也。瘃寒創也。)寧有利哉!將軍不念中國之費欲以歲數而勝微(久歷年歲乃勝小敵也。)將軍誰不樂此者(言凡為將軍者皆樂此)今詔破羌將軍武賢將兵六千一百人敦煌太守快將二千人長水校尉富昌酒泉侯奉世將婼月氏兵四千人亡慮萬二千人(亡慮大計也。)賫三十日食以七月二十二日擊䍐羌入鮮水北句產上(產謂水岸曲而有廉棱者也。)去酒泉八百里去將軍可千二百里將軍其引兵便道西並進雖不相及使虜聞東方北方兵並來分散其心意離其黨與雖不能殄滅當有瓦解者已詔中郎將邛將胡越飛射士步兵二扌交益將軍兵今五星聚東方中國大利蠻夷大敗(五星所聚天下勝羌人在西五星在東則為漢)太白出高用兵法深敢戰者吉弗敢戰者凶將軍急裝因天時誅不義萬下必全勿復有疑充國既得讓以為將任兵在外便宜有守以安國家(言為將之道受任行兵於外雖受詔。若有便宜則當固守以取安利也。)乃上書謝罪因陳兵利害曰:臣竊見騎都尉安國前幸賜書擇羌人可使䍐開諭告以大軍當至漢不誅䍐以解其謀恩澤甚厚非臣下所能及臣獨私美陛下盛德至計亡已故遣開豪調庫宣天子至德䍐開之屬皆聞知明詔今先零羌楊玉此羌之首帥名王將騎四千及煎鞏騎五千阻山石木候便為寇(謂依阻山之木石以自保故也。)䍐羌未有犯今置先零先擊䍐釋有罪誅亡辜(釋置也。)起一難就兩害誠非陛下大計也。臣聞兵攻不足者守有餘。又曰:善戰者致人不致於人(皆兵法之辭也。致人引至而取之也。致於人為人所引)今䍐羌欲於敦煌酒泉寇。且飭兵練戰士以須其至(飭整也。須待也。飭與饣芳同)坐得致敵之術以逸擊勞取勝之道也。今恐二郡兵少不足以守而發之行攻釋致虜之術而從為虜所致之道臣愚以為不便先零羌虜欲為背叛故與䍐開解仇結約然其私心不能亡恐漢兵至而䍐開背之也。臣愚以為其計常欲先赴䍐開之急以堅其約先擊䍐羌先零必助之今虜馬肥糧食方饒擊之恐不能傷害適使先零得施德於䍐羌堅其約合其黨(施德自樹德也。)虜交堅黨合精兵二萬餘人迫脅諸小種附著者稍眾莫須之屬不輕得離也。(莫須小種羌名也。)如是虜兵浸多(浸多也。)誅之用力數倍臣恐國家憂累繇十年數不二三歲而已臣得蒙天子厚恩父子俱為顯列臣位至上卿爵為列侯犬馬之齒七十六為明詔填溝壑死骨不朽亡所顧念獨思惟兵利害至熟悉也。於臣之計先誅先零已則䍐開之屬不煩兵而服矣。先零已誅而䍐開不服涉正月擊之得計之理。又其時也。以今進兵誠不見其利唯陛下裁察六月戊申奏七月甲寅璽書報從充國計焉。
二年匈奴單于將十餘萬兵旁塞獵(旁音步浪反)欲入邊寇未至會其民顯除渠堂亡降漢言狀漢以為言兵鹿奚盧侯而遣後將軍趙充國將兵四萬餘騎屯緣邊九郡備虜月餘單于病歐血固不敢入還去即罷兵。
五鳳三年匈奴大亂議者多曰:匈奴為害日久可因其壞亂舉兵滅之詔遣中朝大司馬車騎將軍韓增諸吏富平侯張延壽光祿勛楊惲太僕戴長樂問御史大夫蕭望之計策望之對曰:春秋晉士モ帥師侵齊聞齊侯卒引師而還君子大其不伐喪(士モ晉大夫範宣子也。春秋公羊傳襄十九年齊侯環卒晉士モ帥師侵齊至穀聞齊侯卒乃還還者何善辭也。大其不伐喪也。)以為恩足以服孝子誼足以動諸侯前單于慕化鄉善稱弟遣使請求和親海內欣然夷狄莫不聞未終奉約不幸為賊臣殺今而伐之是乘亂而幸災也。彼必奔走遠遁不以義動兵恐勞而無功宜遣使者吊問輔其微弱救其災患四夷聞之咸貴中國之仁義如遂蒙恩得復其位必稱臣服此德之盛也。帝從其議後竟遣兵護輔呼韓邪單于定其國元帝永光二年秋隴西羌多姐旁種反(彡音先廉切姐音子今西羌尚有此姓。又音先冉切)詔召丞相韋玄成御史大夫鄭弘大司馬車騎將軍王接左將軍許嘉右將軍馮奉世入議是時歲比不登(比頻也。登成也。)京師穀石二百餘(一石直二百餘錢)邊郡四百關東五百四方饑饉朝廷方以為憂而遭羌變玄成等漠然莫有對者(漠無□也。音莫)奉世曰:羌虜近竟內皆叛(竟讀曰境)不以時誅亡以威制遠蠻臣願帥師討之帝問用兵數對曰:臣聞善用兵者役不再興糧不三載故師不久暴而天誅亟被(暴露也。亟急也。音居力切)往者數不料敵(料量也。)而師至於折傷再三發付(付推也。《淮南子》曰:內郡付車而餉音而隴切)則曠日煩費威武虧矣。今反虜無慮三萬人(無慮舉大之言也。無小思慮而大言也。)法當倍用六萬人然羌戎弓矛之兵耳器不犀利(犀堅也。)可用四萬人一月足以決丞相御史兩將軍皆以為民方收斂時未可多發萬人也。守之。且足奉世曰:不可天下被饑饉士馬羸耗(耗減也。音呼到反)守戰之備久廢不簡(簡謂選揀)夷狄皆有輕邊吏之心而羌首難(言創首為冠難也。)今以萬人分屯數處虜見兵少必不畏懼戰則挫兵病師守則百姓不救如此怯弱之形見羌人乘利諸種並和(和應也。音故引切)相扇而起臣恐中國之役不得止於四萬非財幣所能解也。少發師而曠日與(曠空也。空來其日計無功也。)一舉而疾決利害相萬也。(相益為萬倍也。)固爭之不能得有詔益二千人,於是遣奉世將萬二千人騎以將屯為名(。且云:領兵屯田不言討也。)典屬國任立護軍都尉昌為偏礻卑到隴西屯三處典屬國為右軍屯白石護軍都尉為前軍屯臨洮奉世為中軍屯首陽西極上(西極山名也。)前軍到降同阪(阪平阪也。降同者阪名也。阪府阪切降下江切阪普河切)先遣校尉在前與羌爭地利。又別遣校尉救民於廣陽谷羌虜盛多皆為所破殺兩校尉奉世具上地形部眾多少之計願益三萬六千人反足以決事書奏天子為發兵六萬餘人拜太常弋陽侯任千秋為奮武將軍以助焉竟寧元年呼韓邪單于來朝賜以良家子王嬙單于喜上書碩保塞上谷以西至敦煌(保守也。自請保守之令無冠盜)傳之無窮請罷邊備塞吏卒以休天子人民天子令下有司議者皆以為便郎中令侯應習邊事以為不可許帝問狀應曰:周秦以來匈奴暴桀寇侵邊境漢興尤被其害臣聞北邊塞至遼東外有陰山東西千餘里草木茂盛多禽獸本冒頓單于依阻其中治作弓矢來出為寇是其苑囿也。至孝武世出師征伐斥奪此地攘之於幕北(斥開也。攘卻也。)建塞僥起亭隧(隧謂深開小道而行避敵鈔寇也。)築外城設屯戍以守之然後邊竟得用少安幕北地平少草木多大沙匈奴來寇少所蔽隱從塞以南徑深山谷往來差難邊長老言匈奴失陰山之後過之未嘗不哭也。如罷備塞戎卒示夷狄之大利不可一也。今聖德廣被天覆匈奴(如天之覆也。)匈奴得蒙全活之恩稽首來臣夫夷狄之情困則卑順彊則驕逆天性然也。前以罷外城省亭隧今裁足以候望通烽火而已古者安不忘危不可復罷二也。中國有禮義之教刑罰之誅愚民猶尚犯禁。又況單于能必其眾不犯約哉!三也。(必極也。極保之也。)。且中國尚建關梁以制諸侯所以絕臣下之覬覦也。設塞僥置屯戍非獨為匈奴而已亦為諸屬國降民本故匈奴之人恐其思其逃亡四也。近西羌保塞與漢人通變吏民貪利侵盜其畜產妻子以此怨恨起而背畔世世不絕今罷乘塞則生易分爭之漸五也。(乘塞登之而守也。易猶相欺侮也。易音弋阪切)往者從軍沒不還者子孫貧困一旦亡出求其親戚六也。又邊人奴婢愁苦欲亡者多曰:聞匈奴中樂無奈候望急何然時有亡出塞者七也。盜賊桀黠群輩犯法如其窘急亡走北出則不可制八也。起塞以來百有餘年非皆以土垣也。或因山巖石木柴僵落谷水門(僵落謂山下樹木摧折或亡死枯僵墮落者僵音姜)稍稍平之率徒築治功費久遠不可勝計臣恐議者不勝慮其終始欲以一切省繇戍(一切謂摧時也。)十年之外百歲之內卒有他變障塞破壞亭隧滅絕當更發屯繕治累世之功不可卒復九也。如罷戍卒省候望單于自已保塞守禦必深德漢(於漢自稱恩德也。)請求無己小失其意則不可測開夷狄之隙虧中國之固十也。非所以永持治安威制百蠻之長策也。封奏天子有詔勿議罷邊塞事使車騎將軍口諭單于(將軍許嘉也。諭謂曉也。)曰:單于上書願罷北邊吏士屯戍子孫世世保塞單于鄉慕禮義所以為民計者甚厚此長久之策也。朕甚嘉之中國四方皆有關梁障塞非獨以備塞外也。亦以防中國奸邪放縱出為寇害故明法度以專眾心也。敬諭單于之意(言已曉知其意也。)朕無疑焉為單于怪其不罷故使大司馬車騎將軍嘉曉單于單于謝曰:愚不知大計天子幸使大臣告語甚厚。
●卷九百八十九
○外臣部·備禦第二
漢成帝河平元年單于遣右臯林王伊邪莫演等奉獻朝正月既罷遣使者送至蒲阪(河東之縣也。)伊邪莫演言欲降即不受我我自殺終不敢還歸使者以聞下公卿議議者或言宜如故事受其降光祿大夫谷永議郎杜欽以為漢與匈奴數為邊害故設金爵之賞以待降者今單于詘體稱臣列為北藩遣使朝賀無有二心漢家接之宜異於往時今既享單于聘貢之質(享當也。質誠也。)而更受其逋逃之臣是貪一夫之得而失一國之心擁有罪之臣而絕慕義之君也。假令單于初立欲委身於中國未知利害(假令猶言或當也。)私使伊邪莫演詐降以卜吉凶受之虧德沮善(沮壞也。音材汝切)今單于自疏不親邊吏或者設為反間欲因而生隙(間音居莧反)受之適合其策使得歸曲而直責(歸曲於漢而以直義來責也。)此誠邊境安危之原師旅動靜之首不可不詳也。不如勿受以昭日月之信抑詐諼之謀懷附親之心便(諼詐辭也。音許遠反)對奏天子從之遣中郎將王舜往問降狀伊邪莫演曰:我病狂妄言耳遣去歸到官位如故不肯令見漢使。
哀帝建平四年單于上書願朝五年帝被病或言匈奴從上遊來厭人(遊猶流也。河水從西北來。故曰:上遊也。亦曰:上遊亦總謂地形耳不必系於河水也。厭音一涉反)自黃龍竟寧時單于朝中國取有大故(大故謂國之大喪)帝繇是難之以問公卿亦以為虛費府帑(府物所聚也。帑藏金帛之所也。音它莽反。又音奴)可。且勿許單于使辭去未髮黃門郎揚雄上書諫曰:臣聞六經之治貴於未亂兵家之勝貴於未戰(已亂而後治之戰之鬥而後獲勝則不足貴)二者皆微(微謂精妙也。)然而大事之本不可不察也。今單于上書求朝國家不許而辭之臣愚以為漢與匈奴從此隙矣。本北地之狄五帝所不能臣三王所不能制其不可使隙甚明臣不敢遠稱請以秦以來明之以秦始皇之彊蒙恬之威帶甲四十餘萬然不敢窺西河乃築長城以界之會漢初興以高祖之威靈三十萬眾困於平城士或七日不食時奇譎之士石畫之臣甚眾(石大也。又曰:石言堅固如石也。畫計策也。)卒其所以脫者世莫得而言也。(卒終也。莫得而言謂自免之計其事醜惡故不傳)。又高皇后嘗忿匈奴群臣庭議樊噲請以十萬眾橫行匈奴中季布曰:噲可斬也。妄阿順指,於是大臣權書遺之(以權道為書順辭以之)然後匈奴之解結中國之憂平及孝文時匈奴侵暴北邊侵騎至雍甘泉京師大駭發三將軍屯細柳棘門霸上以備之數月乃罷孝武即位設馬邑之權欲誘匈奴使韓安國將三十萬眾僥於便[A123](僥要也。音工完切[A123]古見也。)匈奴覺之而去徒費兵勞師一虜不可得見況單于之面乎!其後深惟社稷之計規恢萬載之策(恢大也。)乃大興師數十萬使衛青霍去病操兵前後十餘年(操持也。音千萬反),於是浮西河絕大幕破寘顏襲王庭窮極其地追奔逐北封狼居胥山禪於姑衍以臨瀚海(積土為封而。又禪祭)虜名王貴人以百數自是之後匈奴震怖益求和親然而未肯稱臣也。且夫前世豈樂傾無量之費役無罪之人快心於狼望之北哉!(匈奴中地名也。)以為不一勞者不久佚不費者不永寧(佚與逸同喙口也。摧百萬之師)是以忍百萬之師以摧餓虎之喙運府庫之財填盧山之壑而不悔也。(於獸口也。盧山匈奴中山也。喙音許稱反)至本始之初匈奴有桀心(桀堅也。言其起立不順)欲掠烏孫侵公主乃發五將之師十五萬騎獵其南而長樂侯以烏孫五萬騎震其西皆至質而還(質信也。謂所期處)時鮮有所獲(鮮少也。音先踐反)徒奮揚威武明漢兵。若雷風耳雖空行空反尚誅兩將軍故北狄不服中國未得高枕安寢也。逮至元康神爵之間大化神明鴻恩博洽而匈奴內亂五單于爭立日逐呼韓邪攜國歸死扶伏稱臣(伏音蘭北反)然尚羈縻之計不顓制(顓與專同專制謂以為臣妾也。)自此之後欲朝者不距不欲者不強(強音其兩切)何者外國天性忿鷙(鷙狠也。音竹二反)形容魁彳建負力怙氣難化以善易肄以惡其彊難詘其和難得故未服之時勞師遠攻傾國殫貨伏屍流血破堅拔敵如彼之難也。既服之後慰薦撫循交接賂遺威儀俯仰如此之備也。往時嘗屠大宛之城蹈烏桓之壘探姑繒之壁(姑繒謂西南種也。在益州)籍蕩姐之場(羌屬籍猶蹈也。姐音紫)艾朝鮮之旃拔兩越之旗近不過旬月之役遠不離二時之勞(離歷也。三月為一時)固己犁其庭掃其穴(犁耕也。)郡縣而置之雲徹席卷後無餘菑(菑古災字也。)唯北狄為不然直中國之堅敵也。三垂比之懸矣。前世重之滋甚未易可輕也。今單于歸義懷款誠之心欲離其庭陳見於前此乃上世之遺策神靈之所想望國家雖費不得已者也。奈何距以來厭之辭疏以無日之期消往昔之恩開將來之隙夫款而隙之使有恨心負前言緣往辭(言單于因緣往昔和好之辭以怨漢也。)歸怨於漢因以自絕終無北面之心威之不可諭之不能焉得不為大憂乎!夫明者視於無形聰者聽於無聲誠先於未然即蒙恬樊噲不復施棘門細柳不復備馬邑之滅安(先於未然謂計策素定禦難折沖)所設衛霍之功何得用五將之威安所震不然一有隙之後雖智者勞心於內辯者轂擊於外(轂擊言使車交馳其轂相擊也。)猶不。若未然之時也。且往者圖西域制車師(圖謀也。)置城郭都護三十六國費歲以大萬計者(財用之費一歲數百萬也。)豈為康居烏孫能逾白龍堆而寇西邊哉!(龍堆形如土龍身無頭有尾高大者二三丈卑者丈餘皆東北向相似也。在西域中)乃以制匈奴也。夫百年勞之一日失之費十而愛一臣竊為國不安也。唯陛下少留意於未亂未戰以遏邊萌之禍書奏天子寤焉召還匈奴使者更報單于書而許之賜雄帛五十匹黃金十斤。
嚴尤為王莽將莽分匈奴地立呼韓邪十五子尤諫曰:臣聞匈奴為害所從來久矣。未聞上世有必征之者也。後世三家周秦漢征之然皆未有得上策者也。周得中策漢得下策秦無策焉當周宣王時獫狁內侵至於涇陽命將征之盡境而止其視戎狄之侵譬猶[B177][B150]之螫驅之而已([B177]古蚊字也。[B150]音盲螫音式亦切驅與驅同)故天下稱明是為中策漢武帝選將練兵約賫輕糧深入遠戍(約少也。少賫衣裝)雖有克獲之功胡取報之兵連禍結三十餘年中國罷耗匈奴亦創艾(罷讀曰疲耗損也。創音初同反艾讀曰乂次下亦同也。)而天下稱武是為下策秦始皇不忍小恥而輕民力築長城之固延袤萬里(袤長也。音茂)轉輸之行起於負海彊境既完中國內竭以喪社稷是為無策今天下遭陽九之比年饑饉西北邊尤甚發三十萬眾具三百日糧東援海岱南取江淮然後乃備(援引也。音爰)計其道里一年尚未集合兵先至者聚居暴露師老械弊勢不可用此一難也。邊既空虛不能奉軍糧內調郡國不相及屬此二難也。(調發也。音徒釣反屬音之坎反)計一人三百日食用糧十八斛非牛力不能勝牛。又當自賫食加二十斛重矣。胡地沙鹵多乏水草以往事揆之軍出未滿百日牛必物故。且盡(物故謂死也。)餘糧尚多人不能負此三難也。胡地秋冬甚寒春夏甚風多賫钅復薪炭重不可勝(古金字也。钅復釜大口者也。钅復音富)食餔飲水以歷四時有疾疫之憂是故前世伐胡不過百日非不欲久勢力不能此四難也。輜重自隨則輕銳者少(重直用反其下亦同)不得疾行虜徐遁逃勢不能及幸而逢虜。又累輜重(累音力瑞反)如遇險阻銜尾相隨(銜馬銜也。尾馬尾也。言前後單行不得並驅)虜要遮前後危殆不測此五難也。大用民力功不可必立臣伏憂之今既發兵宜縱先至者令臣尤等深入霆擊。且以創艾胡虜(謂率道見之兵。且以擊虜)莽不聽尤言轉兵穀如故天下騷動。
後漢光武建武七年詔驃騎大將軍杜茂北屯田晉陽廣武以備胡寇。
九年正月隗囂死司徒掾班彪上言今涼州部皆有降羌羌胡被髪左衽而與漢人雜處習俗既異言語不通數為小吏黠人所見侵奪窮誌無聊故致反叛夫蠻夷寇亂皆為此也。舊制益州部置蠻夷騎都尉幽州部置領烏桓校尉涼州部置護羌校尉皆持節領護理其怨結歲時循行問所疾苦。又數遣使騎通動靜使塞外羌夷為吏耳目州郡因此可得儆備今宜復如舊以明威防帝從之即以牛邯為護羌校尉持節如舊。
十二年十二月參狼羌寇武都隴西太守馬援討降之時朝臣以金城破羌之西塗遠多寇議欲棄之馬援上言破羌以西城多完牢易可依固其田土肥壤灌溉流通如令羌在湟中則為害不休不可棄也。帝然之,於是詔武威太守令悉還金城客民歸者三千餘口使各反舊邑援奏為置長吏繕城郭起塢候開水田勸以耕牧郡中樂業是歲朱茂屯田晉陽盧芳據高柳與匈奴連兵寇邊帝遣謁者忠將眾郡施刑配茂鎮守北邊因發邊卒築亭候脩┭火。又發委輸金帛繒絮供給軍士並賜邊民冠蓋相望茂亦建屯田驢車轉運遣驃騎大將軍杜茂將眾郡施刑屯邊(施讀曰弛施解也。謂有赦令去其鉗鈇赭衣謂之弛刑)築亭候(亭候伺候望敵之所)脩┭燧。
十三年二月遣捕虜將軍馬武屯虖沱河以備匈奴時帝以盧芳與匈奴烏桓連兵寇盜尤數緣邊愁苦詔上谷太守王霸將弛刑徒六千餘人與杜茂治飛狐道堆石布土築起亭障自代至平城三百餘里是歲匈奴寇河東州郡不能禁,於是漸徙幽并邊人於常山關居庸關以東匈奴左部遂復轉居塞內朝廷患之增緣邊兵郡數千人大築亭候脩┭火。
二十一年冬鄯善王車師王等十六國皆遣子入侍奉獻願請都護帝以中國初定未遑外事乃還其侍子厚加賞賜後鄯善王上書願復遣子入侍更請都護都護不出誠迫於匈奴天子報曰:今使者大兵未能得出如諸國力不從心東西南北自在也,於是鄯善車師復附匈奴。
二十二年烏桓擊破匈奴匈奴北徙幕南地空詔罷諸邊郡亭候吏卒。
二十四年正月匈奴鞬日逐王比自立為呼韓邪單于款塞稱藩願禦北虜事下公卿議者皆以為天下初定中國空虛夷狄情偽難知不可許五官中郎將耿國獨曰:臣以為宜如孝宣故事受之令東鮮卑北拒匈奴率厲四夷完復邊郡使塞下無晏開之警萬世有安寧之策也。帝從其議遂立比為南單于繇是烏桓鮮卑保塞自守北虜遠遁中國少事。
二十五年遼西烏桓大人郝旦等九百二十二人率眾向化封其渠帥為侯王君長者八十一人皆居塞內布於氵公邊諸郡為漢偵候助擊匈奴鮮卑時司徒掾班彪上言烏桓天性輕黠好為寇賊。若久放縱而無總領者必復侵掠居人但委主降掾吏恐非所能制臣愚以為宜復置烏桓校尉誠有益於附集省國家之邊慮帝從,於是始復置校尉於上谷寧城開營府並領鮮卑賞賜質子歲時互市焉(及明章和之世皆保塞無事)二十六年南匈奴與北單于戰不利乃詔單于徙居西河美稷因使中郎將郴及副校尉王郁留西河擁護之為設宮府從事史掾史令西河長史歲將騎二千弛刑五百人助中郎將衛護單于冬屯夏罷自後以為常及悉復緣邊諸郡。
二十七年南單于稱臣烏桓鮮卑並來入朝帝令太尉趙熹典邊事思為久長規熹上復緣邊諸郡幽并二州繇是而定(謂建武六年徙雲中五原人於常山居庸間至二十六年復令還雲中五原東觀記月草創茍合未有還人蓋熹至北請徙之)。
明帝永平八年三月初置度遼將軍屯五原曼柏(曼柏縣在今勝州銀城縣)先是遣越騎司馬鄭眾使北匈奴南部須十骨都侯等知漢與北虜交使懷嫌怨欲畔鄭眾覺之乃上言宜更置大將以防二虜交通繇是始置度遼營以中郎將吳堂行度遼將軍事副校尉來苗左校尉閻章右校尉張國將黎陽虎牙營士屯五原曼柏(光武以幽奠將相兵克定天下故於黎陽立營以謁者監領兵騎五千)。又遣騎都尉秦彭將兵屯美稷。
十月詔三公募郡國中都官死罪系囚減罪一等勿笞詣度遼將軍營屯朔方五原之邊縣妻子自隨便占著邊縣(占著謂附名籍)父母同產欲相代者恣聽之凡徙者賜弓弩衣糧。
十六年二月遣太僕祭肜出高闕(高闕山名因以名塞在朔方北)奉車都尉竇固出酒泉駙馬都尉耿秉出居延(本匈奴地名也。武帝因以名縣屬張掖郡在甘州張掖縣東北)駙馬都尉來苗出平城伐北匈奴竇固破呼衍王於天山(呼衍匈奴王號天山即祁連山一名雪山。又名折羅漢山在伊州)留兵屯伊吾盧城(本匈奴地名既破呼衍即其地也。置宜來都尉以為屯田伊州職縣伊吾故城是也。)。
九月丁卯詔命郡國中都官死罪系囚減死罪一等勿笞詣軍營屯朔方敦煌妻子自隨父母同產欲求從者恣聽之。
十七年八月令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張掖故匈奴昆邪王地也。張國臂掖。故曰:張掖故城在甘州張掖縣西北)及張掖屬國系囚右趾已下在兵者皆一切勿治其罪詣軍營。
十一月遣奉車都尉竇固駙馬都尉耿秉騎都尉劉張出敦煌昆侖塞(昆侖山名因以為塞在今肅州酒泉縣西南山有昆侖之體故名之)擊破白山虜於蒲類海上逐入車師(白山冬夏有雪故名曰:白山匈奴謂之天山過之皆下馬拜焉去蒲類百里內)騎都尉劉張出擊車師請耿恭為司馬與奉車都尉竇固及從弟駙馬都尉秉破降之始置西域都護戊己校尉乃以耿恭為戊己校尉屯後王部金蒲城謁者關寵為戊己校尉屯前王柳中城屯各置數百人章帝初即位戊己校尉關寵屯京師前王城耿恭屯後王城北匈奴圍之關寵上書求救帝乃詔公卿合議司空第五倫以為不宜救司空鮑昱議曰:今使人於危難之地急而棄之外則縱蠻夷之暴內則傷死難之臣誠令權時後無邊事可也。匈奴如復犯塞為寇陛下將何以使將。又二部兵人裁各數千匈奴圍之歷旬不下是其寡弱盡力宜救也。可令敦煌酒泉太守各將精騎二千多其幡幟倍道兼行以赴其急匈奴疲極之兵必不敢當四十日間足還入塞帝然之。
建初元年春酒泉太守彭大破車師於交河城帝不欲疲弊中國以事夷狄乃迎還戊己校尉不復遣都護。
二年三月甲辰罷伊吾盧屯兵。
元和二年武威太守孟雲上書北虜既已和親而南部復往抄掠北單于謂漢欺之謀欲犯邊宜還其生口以安慰之詔百官議朝堂公卿皆言夷狄譎詐求欲無厭既得生口當復妄自誇大不可開許太僕袁安獨曰:北虜遣使奉獻和親有得邊生口者取以歸漢此明其畏威而非先違約也。雲以大臣典邊不宜負信於戎狄還之足示中國優貸而使邊人得安誠便司徒桓虞改議從安太尉鄭弘司空第五倫皆恨之弘因大言激厲虞曰:諸言當還生口者皆為不忠虞廷叱之倫及大鴻臚韋彪各作色變容司隸校尉舉奏安等皆上印綬謝帝詔報曰:久議沈滯各有所誌蓋事以議從策繇眾定りりぅぅ得禮之容寢嘿抑心更非朝廷之福君何尤而深謝其各冠履帝竟從安議。
章和元年四月丙子令郡國中都官系因減死一等詣金城戍七月詔死罪囚犯罪在丙子赦前而後捕系者皆減死勿笞詣金城戍。
九月壬子詔郡國中都官系囚減死罪一等詣金城戍。
和帝永元二年大將軍竇憲復出屯武威明年北單于為左校尉耿夔所破道走烏孫塞北地空餘部不知所屬憲自矜巳功欲結恩北虜乃上立降者左鹿蠡王阿佟為北單于置中郎將領護如南單于故事事下公卿議太尉來繇太常丁鴻光祿勛耿秉等十人議可許袁安與任隗奏以為光武招懷南虜非謂可求安內地正以權時之可得禦北狄故也。今朔漠既定宜令南單于反其北庭並領降眾無緣復更立阿佟以增國費宗正劉方大司農尹睦同安議事奏未以時定安懼憲計遂行乃獨上封事曰:臣聞功有難圖不可豫見事有易斷較然不疑伏惟光武皇帝本所以立南單于者欲安南定北之策也。恩德甚備故匈奴遂分邊境無患孝明皇帝奉承先意不敢失墜赫然命將爰伐塞北至乎!章和之初降者十餘萬人議者欲置之濱塞東至遼東太尉宋繇光祿勛耿秉皆以為失南單于心不可先帝從之陛下奉承洪業大開疆宇大將軍遠帥討伐席卷北庭此誠宣明祖宗崇立弘勛者也。宜審其終以成厥初伏念南單于屯先父舉眾歸德自蒙恩以來四十餘年三帝積累以遺陛下陛下深宜遵述先誌成就其業況屯首唱大謀空盡北虜輟而弗圖更立新降以一朝之計違三世之規失信於所養建立於無功繇秉實知舊議而欲背棄先恩夫言行君子之樞機賞罰理國之綱紀。《論語》曰: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行焉今。若失信於一屯則百蠻不敢復保誓矣。又烏桓鮮卑新殺北單于凡人之情咸畏仇讎今立其弟則二虜懷怨兵食可廢信不可去。且漢故事供給南單于費直歲一億九十餘萬西域歲七千四百八十萬今北庭彌費其費過倍乃是空盡天下而非策建之要也。詔下其議安。又與憲更相難折憲險急負勢言辭驕訐至詆毀安稱光武誅韓歆戴涉故事安終不移(大司徒歆坐非帝讀隗囂書自殺大司徒涉坐殺大倉令下獄死)憲竟立匈奴降者右鹿蠡王於除鞬為單于後遂反叛卒如安策安以天子幼弱外戚擅權每朝會進見及與公卿言國家事未嘗不噫嗚流涕自天子及大臣皆恃賴之。
八年八月辛酉詔郡國中都官系囚減死一等詣敦煌。
十二年四月日南象林蠻夷二千餘人寇掠百姓燔燒官寺郡縣發兵討擊斬其渠帥餘眾乃降,於是置象林將兵長史以防其患。
十四年二月乙卯脩故西海郡(平帝時金城塞外羌獻地以為西海郡也。光武建武中省金城入隴西郡至是復繕脩之金城即蘭洲縣也。)徙金城西部都尉以戍之。
安帝永初四年二月丁巳南匈奴寇常山乙丑初置長安雍二營都尉官(京兆席牙扶風都尉以京州近羌殺犯三輔將兵衛護國陵扶風都尉居雍縣故俗人稱雍營焉西羌傳云:虎牙都尉居長安)。
五年二月先零羌入寇河東至河內百姓相驚多奔南度河使北軍中侯朱寵將五營士屯孟津詔魏郡趙國常山中山繕作塢候六百一十六所建光元年高句驪王宮死子遂成立玄菟太守姚光上言欲因其喪發兵擊之議者皆以為可許尚書陳忠曰:宮前桀黠光不能討死而擊之非義也。宜遣吊問因責讓前罪赦不加誅取其後善帝從之明年遂成還漢生口詣玄菟降詔曰:遂成等桀逆無狀當斬斷俎醢以示百姓幸會赦令乞罪請降鮮卑貊連年寇鈔驅略小民動以千數而裁送數十百人非向化之心也。自今以後不與縣官戰鬥而自以親附送生口者皆與贖直縑人四十疋小口半之遂成死子伯固立其後貊率服東陲少事是歲初置漁陽營兵(伏侯。《古今註》曰:置營兵千人也。)。
延光二年張璫為敦煌太守上書陳三策以為北虜呼衍王嘗展轉蒲類秦海之間專制西域共為寇鈔今以酒泉屬國吏士二千餘人集昆侖塞先擊呼衍王絕其根本因發鄯善兵五千人脅車師後部此上計也。若不能出兵可置軍司馬將士五百人四郡供其犁牛穀食出據柳中此中計也。如。又不能則宜棄交河城鄯善等悉使入塞此下計也。朝廷下其議尚書陳忠上疏曰:臣聞蠻夷之寇莫甚北虜漢興高祖窘平城之圍太宗屈供奉之恥故孝武憤怒深惟久長之計遣虎臣浮河絕漢窮破虜庭當斯之役黔首隕於狼望之北財幣縻於盧山之壑府庫殫竭杼柚空虛至舟車貲及六畜夫,豈不懷慮久故也。遂開河西四郡以隔絕南羌收三十六國斷匈奴右臂是以單于孤恃鼠竄遠藏至於宣元之世遂備藩臣關僥不閉羽檄不行繇此察之戎狄可以威服難以化狎西域內附日久區區東望扣關者數矣。此其不樂匈奴慕漢之效也。今北虜已破車師勢必南攻鄯善棄而不救則諸國從矣。若。然則虜財賄恣增膽勢益殖威臨南羌與之交連如此河西四郡危矣。河西既危不救則百倍之役興不訾之費發矣。議者但念西域絕遠恤之煩費不見先世一心勤勞之意也。方今邊境守禦之具不精內郡武衛之備不脩敦煌孤危遠來告急復不輔助內無以慰勞吏人外無以威示百蠻蹙國減土經有明誡臣以為敦煌宜置校尉案舊增四郡屯兵以西撫諸國庶足折沖萬里震怖匈奴帝納之乃以班勇為西域長史將弛刑徒五百人西屯柳中勇遂破平車師初曹宗為敦煌太守時北匈奴復率車師後部王共攻班等遂擊走其前王鄯善逼急求救於曹宗因此請出兵擊匈奴報索班之恥復欲進取西域鄧太后不許但令置護西域副校尉居敦煌復部營兵三百人羈縻而已其後北虜連與車師入寇河西朝廷不能禁議者因欲閉玉門陽關以絕其患璫為太守遂建三策。
三年九月詔郡國中都官死罪系囚減罪一等詣敦煌隴西及度遼營(漢官儀度遼將軍屯五曼柏縣)。
順帝永建元年五月詔幽并涼州刺史使各實二千石以下至黃綬年老劣弱不任軍事者上名嚴敕障塞繕設屯備立秋之後簡習戎馬十月辛巳詔減死罪以下徙邊丁亥鮮卑犯邊遣黎陽營兵出屯中山北界告幽州刺史及令緣邊郡增置步兵列屯塞下調五營弩師郡舉五人令教習較射(調選也。五營五校也。謂長水步兵射聲胡騎車騎等五校尉也。)先是朔方以西障塞多不修復鮮卑因此數寇南部殺斬將王(モ奴有左右斬將王)單于憂恐上言求復障塞帝從之乃遣黎陽營兵出屯中山北界增置緣邊諸郡兵別屯塞下教習戰射。
五年十月丙辰詔郡國中都官死罪系囚皆減罪一等詣北地上郡安定戍。
永和元年武陵太守上書以蠻夷率服可比漢人增其租賦議者皆以為可尚書令虞詡獨奏曰:自古聖王不臣異俗非德不能及威不能加知其獸心貪婪難率以禮是故羈縻而綏撫之附則受而不逆叛則棄而不追先帝舊典貢稅多少所繇來久矣。今猥增之必有怨叛計其所得不償所費必有後悔帝不從其冬澧中氵婁中蠻果爭貢市非舊約遂殺卿吏舉眾反叛明年春蠻二萬人圍充城八千人寇夷道遣武陵太守李進討破之斬首數百級餘皆降服。
二年日南象林僥外蠻夷區憐等反賊勢轉盛侍御史賈昌使在日南與州郡並力討之歲餘兵穀不繼帝以為憂明年詔公卿百官及四府掾屬問其方略皆議遣大將發荊揚兗豫四萬人赴之大將軍從事中郎李固曰:若荊揚無事發之可也。今二州盜賊盤結不武陵南郡蠻夷末輯長沙桂陽數被徵發如復擾動必更生患其不可一也。又兗豫之人卒被徵發遠赴千里無有還期詔書迫促必致叛亡其不可二也。南州水土濕暑加有瘴氣致死亡者十必四五其不可三也。遠涉萬里士卒疲勞比至嶺南不復堪鬥其不可四也。軍行三十里馬程而去日南九千餘里三百日乃到計人粟五升用米六十斛不計將吏驢馬之食但負甲自致費便。若此其不可五也。設軍到所在死亡必眾既不足禦敵當復更發此為刻割心腹以補四肢其不可六也。九真日南相去千里發其吏民猶尚不堪何況勞苦四州之卒以赴萬里之艱哉!其不可七也。前中郎將尹就討益州叛羌益州諺曰:虜來尚可尹來殺我後就徵還以兵付刺史張喬喬因其將吏旬月之間破殄寇虜此發將無益之效州郡可任之驗也。宜更選有勇略仁惠任將帥者以為太守刺史悉使共住交趾令日南兵單無穀守既不足戰。又不能可一切從其吏民北依交趾事靜之後乃命歸本還幕蠻夷使自相攻轉輸金帛以為其資有能反間致頭首者許以封侯列土之賞故并州刺史長沙祝良性多勇決。又南陽張喬前在益州有破虜之功皆可任用昔文帝就加魏尚為雲中守哀帝即拜襲舍為太山太守宜即拜良等便道之官四府悉從固議即拜祝良為九真太守張喬為交趾刺史喬至開示慰誘並皆降散良到九真單車入賊中設方略招以威信降者數萬人皆為良築起府寺繇是嶺外復平。
五年大將軍梁商以羌胡新反黨眾初合難以兵服宜用招降乃上。表曰:匈奴寇畔自知罪極窮烏困獸皆知救死況種類繁熾不可殫盡今轉運日增三軍瘦苦虛內給外非中國之利竊見度遼將軍馬續素有謀謨。且與邊日久深曉兵要每得續書與臣策合宜令續深備高壁以恩信招降宣示購賞明為期約如此則醜類可服國家無事矣。帝從之乃詔續招降畔虜商。又移書續等曰:中國安寧忘戰日久良騎野合交鋒接矢決勝當時戎狄之所長而中國之所短也。彊弩乘城堅營固守以待其衰中國之所長也。而戎狄之所短也。宜務先所長以觀其變議備開賞宣示反悔勿貪小功以亂大謀。
是年九月令扶風漢陽築隴道塢三百所置屯兵桓帝建和元年十一月辛巳減天下死罪一等徙邊戍。
和平元年十一月辛巳減天下死罪一等徙邊戍。
永興元年十一月詔減天下死罪一等徙邊戍。
二年閏九月減天下死罪一等徙邊戍。
永壽三年四月九真蠻夷叛太守兒式討之戰歿遣九真都尉魏郎擊破之復屯據日南。
靈帝熹平五年夏育上言鮮卑寇邊自春以來三十餘發請徵幽州諸郡兵出塞擊之一冬二春必能擒滅朝廷未許先是護羌校尉田晏坐事論刑被原欲立功自效乃請中常侍王甫求得為將甫因此議遣兵與育並力討賊帝乃拜晏為破鮮卑中郎將大臣多有不同乃召百官議朝堂議郎蔡邕議曰:書戒猾夏易伐鬼方周有獫狁蠻荊之師漢有闐顏氵海之事征討殊類所繇尚矣。然而時有同異勢有可否故謀有得失事有成敗不可齊也。武帝情存遠略誌辟四方南誅百越北討強胡西伐大宛東並朝鮮因文景之蓄藉天下之饒數十年間官民俱匱至乃興鹽鐵酤之利設告緡重稅之令民不堪命起為盜賊關東紛擾道路不通繡衣直指之使奮鐵鉞而並出既而覺悟乃息兵罷役封丞相為富民侯故主父偃曰:夫務戰勝窮武事未有不悔者也。夫以世宗神武將帥良猛財富充實所拓廣遠猶有悔焉況今人財並乏事劣昔時乎!自匈奴遁逃鮮卑彊盛據其故地稱兵十萬財力勁彳建意智益生如以關塞不嚴禁網多漏精金良鐵皆為賊有漢人逋逃為之謀主兵利馬疾過於匈奴昔紀明良將習兵善戰有事西羌猶十餘年今育晏才策未必過鮮卑種眾不弱於曩時而虛計二載自許有成。若禍結兵連豈得中休當復徵發眾人轉運無己是為耗竭諸夏並力蠻夷夫邊垂之患手足之疥搔中國之困胸背之瘭疽方今郡縣盜賊尚不能禁況此醜虜而可伏乎!昔高祖忍平城之恥呂後棄慢書之詬方之於今何者為甚天設山河秦築長城漢起塞垣所以別內外異殊俗也。茍無戚國內侮之患則可矣。豈無蟲豈狡寇計爭往來哉!雖或破之,豈可殄盡而方令本朝為之旰食乎!夫專勝者未必克挾疑者未必敗眾所謂危聖人不任朝議有嫌明主不行也。昔淮南王安諫伐越曰:天子之兵有征無戰言其莫敢較也。如使越人蒙死以逆執事廝輿之卒有一不備而歸者雖得越王之首而猶為大漢羞之而欲以齊民易醜虜皇威辱外夷就如其言猶已危矣。況乎!得失不可量耶昔珠崖郡反孝元皇帝納賈損之言而下詔曰:珠崖背畔今議者,或曰:可討,或曰:棄之朕日夜思惟羞威不行則欲誅之通於時變復憂萬民夫萬民之饑與遠蠻之不討何者為大宗廟之祭凶年猶有不備況避不嫌之辱哉!今關東大困無以相贍。又當動兵非但勞民而已其罷珠崖郡此元帝所以發德音也。夫恤民救急雖成都列縣尚猶棄之況障塞之外未嘗為民居者乎!守邊之術李牧善其略保塞之論嚴尤申其要遺業猶在文章俱存循二子之策守先帝之規臣曰:可矣。帝不從遂遣夏育出高柳田晏出雲中匈奴中郎將藏率南單于出雁門各將萬騎三道出塞二千餘里檀石槐命三部大人各帥眾逆戰育等大敗喪其節傳輜重各將數十騎奔還死者十七八三將檻車徵下獄贖為庶人。
光和三年十月巴郡板楯蠻復叛寇掠三蜀及漢中諸郡帝遣御史中丞蕭授督益州兵討之連年不能克帝欲大發兵乃問益州計吏考以征討方略漢中上計程包對曰:板楯七姓射殺白虎立功先世復為義人其人勇猛善於兵戰昔永初中羌入漢川郡縣破壞得板楯救之羌死敗殆盡故號為神兵羌人畏忌傳語種輩勿復南行至建和二年羌復大入實賴板楯連摧破之前車騎將軍馮緄南征武陵雖受丹陽精兵之銳亦倚板楯以成其功近益州郡亂太守李亦以板楯討而平之忠功如此本無惡心長吏鄉亭更賦至重仆役箠楚過於奴虜亦有嫁妻賣子或乃至自剄割雖陳冤州郡而牧守不為通理闕庭悠遠不能自聞含怨呼天叩心窮谷愁苦賦役困罹酷刑故邑落相聚以致叛戾非有謀主僭號以圖不軌今但選明能牧守自然安集不煩征伐也。帝從其言遣太守曹謙宣詔赦之即皆降伏。
中平二年漢陽賊邊章韓遂與羌胡為寇東侵三輔時遣車騎將軍皇甫嵩西討之嵩請發烏桓三千人北軍中侯鄒靖上言烏桓眾弱宜募鮮卑事下四府大將軍掾韓卓議以為烏桓兵寡而與鮮卑世為仇敵。若烏桓被髮則鮮卑必襲其家烏桓聞之當復棄軍還救非唯無益於實乃更沮三軍之情鄒靖居近邊塞究其態詐。若令靖募鮮卑輕騎五千必有破敵之效車騎將軍掾應劭之曰:鮮卑隔在漢北犬羊為群無君長之帥盧落之居而天性貪暴不拘信義故數犯障塞。且無寧歲唯至互市乃來靡服茍欲中國珍貨非為畏威懷德計獲事足旋踵為害是以國家外而不內蓋為此也。往者匈奴反叛度遼將軍馬續烏桓校尉王元發鮮卑五千餘騎。又武威太守趙坤亦率鮮卑征討叛羌斬獲醜虜既不足言而鮮卑越溢多為不法裁以軍令則忿戾作亂制禦少緩則陸梁殘害劫居人鈔商旅啖人牛羊略人兵馬得賞既多不肯去復欲以物買鐵邊將不聽便取練帛聚欲燒之邊將恐怖畏其反叛辭謝撫順無敢拒違今狡寇未殄而羌為巨害如或致悔其可追乎!臣愚以為可募隴西羌胡守善不叛者簡其精勇多其牢賞太守李參沈靜有謀必能獎屬得其死力當思漸消之略不可倉卒望也。韓卓復與劭相難反覆,於是詔百官大會朝堂皆從劭議。
●卷九百九十
○外臣部·備禦第三
魏文帝黃初三年二月鄯善等王各遣使奉獻西域遂通置戊己校尉明帝即位務欲綏和戎狄以息征伐羈縻兩部而已(先是黃初五年步度根赴闕貢獻厚加賞賜後一心守邊不為寇害而軻比能眾遂彊盛)。
晉武帝時關隴屢為氐羌所擾孟觀西討日擒氐齊萬年山陰令江統深惟四夷亂華宜杜其萌乃作徙戎論其辭曰:夫夷蠻戎狄謂之四夷九服之制地在要荒春秋之義內諸夏而外夷狄以其言語不通贄幣不同風俗詭異種類乖殊或居絕域之外山河之表崎嶇山谷險阻之地與中國壤斷土隔不相侵涉賦役不及正朔不加。故曰:天子有道守在四夷禹平九土而西戎即敘其性氣貪婪凶悍不仁四夷之中戎狄為甚弱則畏服彊則侵叛雖有賢聖之世大德之君咸未能通化率導而以恩德柔懷也。當其彊也。以殷之高宗而憊於鬼方有周文王而患昆夷高祖困於白登孝文軍於霸上及其弱也。周公來九譯之貢中宗納單于之朝以元成之微而猶四夷賓服此其已然之效也。故匈奴求守邊塞而侯應陳其不可單于屈膝未央望之議以不臣是以有道之君牧夷狄也。惟以待之有備禦之有常雖稽顙執贄而邊城不弛固守雖寇賊強暴而兵甲不加遠征期令境內獲安疆埸不侵而已及至周室失統諸侯專征以大兼小轉相誅滅封疆不固而利害異心戎狄乘間得入中國或招誘安撫以為巳用故申繒之禍顛覆宗周襄公要秦遽興姜戎當春秋時義渠大荔居秦晉之域陸渾陰戎處伊雒之間叟阝瞞之屬害及濟東侵入齊宋陵虐邢衛南夷北狄交侵中國不絕。若線齊桓攘之存亡繼絕北伐山戎以開燕路故仲尼稱管仲之力嘉左衽之功逮至春秋之末戰國方盛楚吞蠻氏晉弱陸渾趙武胡服開榆中之地秦雄咸陽滅義渠之等始皇之並天下也。南兼百越北走匈奴五嶺長城戎卒億計雖師役煩殷寇賊橫暴然一世之功戎虜奔卻當時中國無復四夷也。漢興而都長安關中之郡號曰:三輔禹貢雍州宗周豐鎬之舊也。及至王莽之敗赤眉因之西都荒毀百姓流亡建武中以馬援領隴西太守討叛羌徙其餘種於關中居馮翊河東空地而與華人雜處數歲之後族類蕃息既恃其肥彊。且苦漢人侵之永初之元騎都尉王弘使西域發調羌氐以為行衛,於是群羌奔駭互相扇動二州之戎一時俱發覆沒將守屠破城邑鄧騭之征棄甲委兵輿屍喪師前後相繼諸戎遂熾至於南入蜀漢東掠趙魏唐突軹關侵其河內及遣北軍中侯宋寵將五營士於孟津距羌十年之中夷夏俱斃任尚馬賢僅乃克之此所以為害深重累年不定者雖繇禦者之無方將非其才亦,豈不以寇發心腹害起肘腋篤難療瘡大遲愈之故哉!自此之後餘燼不盡小有際會取復侵叛馬賢狃伏終於覆敗段臨沖自西阻東雍州之戎常為國患中世之寇惟此為大漢末之亂關中殘滅魏興之初與蜀分隔疆場之戎一彼一此魏武皇帝令將軍夏侯妙才討叛氐阿貴千萬等後因拔棄漢中遂徙武都之種於秦川欲以弱寇彊國禦蜀虜此蓋權宜之計一時之勢非所以為萬世之利也。今者當之已受其弊矣。夫關中土沃物豐厥田上上加以涇渭之流溉其舄鹵鄭國白渠灌浸相通黍稷之饒畝號一鍾百姓謠詠其殷實帝王之都每以為居未聞戎狄宜在此土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戎狄誌態不與華同而因其衰弊遷之畿服士庶玩習侮其輕弱使其怨恨之氣毒於骨髓至蕃育眾盛則坐生其心以其貪悍之性挾憤怒之情候隙乘便取為橫逆而居封域之內無障塞之隔掩不備之人收散野之積故能為禍滋蔓暴害不測此必然之勢已驗之事也。當今之計宜及兵威方盛眾事未罷從馮翊北地新平安定界內諸羌著先零䍐開析支之地徙扶風始平京兆之氐出還隴右著陰平武都之界廩其道路之糧令足自致各附本種反其舊土使屬國撫夷就安集之戎晉不雜並得其所上合往古即敘之義下為盛世永久之規縱有猾夏之心風塵之警則絕遠中國隔閡山河雖為寇暴所害不廣是以充國子明能以數萬之眾制群羌之命有征無戰全軍獨克雖有謀謨深計廟勝遠圖,豈不以華夷異處戎夏區別要害易定之故得成其功也。哉!難者曰:方今關中之禍暴兵二載征戍之勞老師十萬水旱之害薦饑累荒疫癘之災紮差昏夭凶逆既戮悔惡初附。且款。且畏咸懷危懼百姓愁苦異人同慮望寧息之有期。若枯旱之思雨露誠宜鎮之以安豫而子方欲作後起徒興功造事使疲悴之眾徙自猜之寇以無穀之人遷乏食之虜恐勢盡力屈緒業不卒羌戎離散心不可一前害未及弭而後變復橫出矣。曰:羌戎狡猾擅相號署攻城野戰傷害牧守連兵聚眾載離寒暑矣。而今異類瓦解同種土崩老幼系虜丁壯降散禽離獸迸不能相一子以此等為尚挾餘資悔惡反善懷我德惠而來柔附乎!將勢窮道盡智力俱困懼我兵誅以至於此乎!曰:無有餘力勢窮道盡故也。然則我能制其短長之命而令其進退繇已矣。夫樂其業者不易事安其居者無遷誌方其自疑危懼畏怖促遽故可制以兵威使之左右無違也。迨其死亡散離流未鳩關中之人戶皆為讎故可遐遷遠處令其心不懷土也。夫聖賢之謀事也。為之於未有理之於未亂道不著而平德不顯而成其次則能轉禍為福因敗為功值困必濟遇否能通今予遭弊事之終而不圖更制之始愛易轍之勤而得覆車之軌何哉!且關中之人百餘萬口率其少多戎狄居半處之與遷必須口實。若有窮乏糝粒不繼者故當傾關中之穀以全其生生之計必無擠於溝壑而不為侵掠之害也。今我遷之傳食而至其種族自使相贍而秦地之人得其半穀此為濟行者以廩糧遺居者以積倉寬關中之逼去賊盜之原除旦夕之損建終年之益。若憚舉之小勞而忘永逸之弘策惜日月之煩苦而遺累世之寇敵非所為能開物成務創業垂統崇基拓跡謀及子孫者也。并州之胡本實匈奴桀惡之寇也。漢宣之世凍餒殘破國內五裂後合為二呼韓邪遂衰弱孤危不能自存阻塞下委質柔服建武中南單于復求降附遂令入塞居於漠南數世之後亦取叛戾故何熙梁覲戎車屢征中平中以黃巾賊起發調其兵部眾不從而殺羌渠繇是於彌扶羅求助於漢以討其賊仍值世喪亂遂乘[C260]而作鹵掠趙魏寇至河南建安中。又使右賢王去卑誘質呼廚泉聽其部落散居六郡咸熙之際以一部太彊分為三率秦始之初。又增為四,於是劉猛內叛連結外虜近者郝散之變發於穀遠今五部之眾戶至數萬人口之盛過於西戎然其天性驍勇弓馬便利倍於氐羌。若有不虞風塵之慮則并州之域可為寒心榮陽句麗本居遼東塞外正始中幽州刺史母丘儉伐其叛者徙其餘種始徙之時戶落百數子孫孳息今以千計數世之後必至殷熾今百姓失職猶或忘叛犬馬肥充則有噬囓況於夷狄能不為變但顧其微弱勢力不停耳夫為邦者患不在貧而在不均憂不在寡而在不安以四海之廣士庶之富豈須夷虜在內然後取足哉!此等皆可申諭發遣還其本域慰彼羈旅懷土之恩釋我華夏纖介之憂惠此中國以綏四方德施永世於計為長帝不能用未及十年而夷狄亂華時人服其深識。
西涼李暠脩敦煌舊塞東西二圍以防北虜之患築敦煌脩塞西南二圍以威南虜後趙石季龍謀伐昌黎遣渡遼曹伏將青州之眾渡海戍蹋頓城無水而還因戍於海島運穀三百萬斛以給之。又以船三百艘運穀三十萬斛詣高句麓。
後涼呂光時群議以高昌雖在西陲地居形勝外接胡虜易生翻覆宜遣子弟鎮之光以子覆為使持節鎮西將軍都督玉門已西諸軍事西域大都護鎮高昌命大臣子弟隨之。
南齊太祖建元二年。又置巴州以威靜之。
後魏明元太常八年正月蠕蠕犯塞二月築長城自長川之南起自赤城西至五原延袤二千餘里備置戍衛。
太祖始光初詔問公卿赫連蠕蠕征討先後北平王長孫嵩平陽侯長孫翰司空奚斤等曰:赫連屈丐未能為患蠕蠕世為邊害宜先討大檀及則收其畜產足以富國不及則校獵陰山多殺禽獸皮肉筋角以充軍實亦愈於破一小國太常崔浩曰:大檀遷徙鳥逝疾追則不足經久大眾則不能及之赫連屈丐土宇不過千里其形性殘虐人神所棄宜先討之尚書劉潔武京侯安原請先平馮跋帝默然遂西巡狩延和元年六月庚寅車駕伐和龍詔尚書左僕射安原等屯於漢南以備蠕蠕。
大延二年八月詔廣平公張黎發定州七郡一萬二千人通沙泉道。
五年六月甲辰車駕西討沮渠牧犍侍中宜都王穆壽輔皇太子決留臺事大將軍長樂敬輔國大將軍建寧王崇二萬人屯漢南以備蠕蠕。
太平真君五年帝蒐於河西詔司徒崔浩詣行在議軍事浩。表曰:昔漢武帝患モ奴彊盛故開涼州五郡通西域勸農積穀為滅賊之資東西叠擊故漢未疲而匈奴已弊後遂入朝昔平涼州臣愚以為北賊未平征役不息可不徙其民案前世故事計之長者。若遷民人則土地空虛雖有鎮戎適可禦邊而已至於大舉軍資必乏陛下以此事闊遠竟不施用如臣愚意猶如前議募徙豪強大家充實涼土軍舉之日東西齊勢此計之得者。
六年八月徙諸種雜人五千餘家於北邊令人北徙畜牧至廣漢以餌蠕蠕。
七年五月發司幽定冀四州十萬人築城上塞圍起上谷西至河廣袤延千里。
九年十二月北討受降城不見蠕蠕因積糧城內留守而還。
孝文延興五年六月典赦京師死罪遣備蠕蠕。
太和中尚書中書監高閭上。表曰:臣聞為國之道其要有五一曰文德二曰武功三曰法度四曰防固五曰刑賞故遠人不服則脩文德以來之荒狡放命則播武功以威之民未知戰則制法度以齊之暴敵輕侵則設防固以禦之臨事制勝則明刑賞以勸之用能辟國寧方征伐四克北狄悍愚同於禽獸所長者野戰所短者攻城。若以狄之所短奪其所長則雖眾不能成患雖來不能內逼。又狄居野澤隨逐水草戰則與家產並至奔則與畜牧俱逃不賫資糧而飲食自足是以古人伐北方攘其侵掠而已歷代為邊患者良以脩忽無常故也。六鎮勢分部眾不鬥互相圍逼難以制之昔周命南仲城彼朔方趙靈秦始長城是築漢之孝武踵其前事此四代之君皆帝王之雄傑所以同此役者非智術之不長兵眾之不足乃防狄之要事其理宜然故也。易稱天險不可升地險山川丘陵王公設險以守其國長城之謂歟今宜依六鎮之北築長城以禦北虜雖有暫勞之勤乃有永逸之益如其一成惠乃百世即於要害往往開門造小城於側因施卻敵多置弓弩狄來有城可守有兵可捍既不攻城野掠無獲草盡則走終無往至宜發近州武勇四萬人及京師二萬人合六萬人為武士於苑內立征北大將軍府選忠勇有誌者以充其選下置官屬分為三軍二萬人專習弓射二萬專習戈楯二萬專習騎槊脩立戰場十月一習采諸葛亮八陣之法為平地禦寇之方使其解兵革之宜識旌旗之節兵器精堅必堪禦寇使將有定兵兵有當主上下相信晝夜如一七月發六郡兵萬人各備戎作之具敕臺北諸屯倉庫隨近往來俱送北鎮至八月征北部率所領與六鎮之兵直至磧南揚威漠北狄。若來拒與之決戰。若其不來然後散分其地以築長城計六鎮東西不過千里。若一夫一月之功當三步之地三百人三里三千人三十里三萬人三百里則千里之地彊弱相兼計十萬人一月必就饣鬼糧一月不足為多人懷永逸勞而無怨計築長城其利有五罷遊防之苦其利一也。北部放牧無抄掠之患其利二也。發城觀敵以逸待勞其利三也。省境防之虞息無時之備其利四也。歲常遊運永得不遣其利五也。又任將之道特須委信遂之以禮怒之以情閫外之事有利取決赦其小過要其大功兵力資其給用君臣相<身豐>。若身之使臂然後忠勇可立制勝可果是以忠臣盡其心征將竭其力雖三敗而逾榮雖三背而彌寵詔曰:覽表具卿安邊之策此當與卿面論一二帝。又引見群臣議伐蠕蠕前後再擾朔邊近有投化人云:敕勒渠帥興兵叛之蠕蠕主身率徒眾追至西漢今為應乘弊致討為應休兵息民左僕射穆亮對曰:自古以來有國有家莫不以戎事為首蠕蠕子孫襲其凶業頻為寇擾為惡不悛自相違叛如臣愚見宜興軍討之雖不頓除巢{宀幾}。且以挫其醜勢閭曰:昔漢時天下一統故得窮追北狄今南有吳寇不宜懸軍深入帝曰:先朝屢興征伐者以有未賓之虜朕承太平之基何為搖動兵革夫兵者凶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便可停也。帝。又曰:今欲追蠕蠕使還應有書問以不得臣以為宜有乃詔閭為書於時蠕蠕國有喪而書不敘凶事帝曰:卿為中書監職典文詞所造音書不論彼之凶事。若知而不作罪在灼然。若情思不至應謝所在閭對曰:昔蠕蠕主敦崇和親其子不遵父誌屢犯邊境如臣愚見謂不宜吊帝曰:敬其父則子悅敬其君則臣悅卿云:不合吊慰是何言歟閭遂引愆免冠謝罪帝謂閭曰:蠕蠕使牟提小心恭慎甚有使人之禮同行疾其敦厚每至淩辱恐其還化必被謗誣昔劉準使殷靈誕每下人不為非禮之事及其還國果被訁替愬以致極刑今為旨書可明牟提忠於其國使蠕蠕主知之。
宣武延昌三年十月庚辰詔驍騎將軍馬義舒喻蠕蠕。
孝明熙平中蠕蠕主醜奴遣使來朝抗敵國之書不脩臣敬朝議將依漢匈奴事遣使報之司農少卿張子倫。表曰:古之聖王彊理物土辨章要甸荒遐之俗政使不及故禮有壹見之文書著羈縻之事太祖以神武之姿聖明之略經啟帝圖日有不暇遂令豎子遊魂一方亦繇中國多虞急諸華而緩夷狄也。高祖光宅土中業隆不世赫雷霆之威震熊羆之旅方役南轅未遑北伐昔舊京烽起虜使在郊主上案劍璽書不出世宗運籌帷幄開境揚旌衣裳所及舟車萬里於時醜類送款關上亦述遵遺誌念大明臨朝澤及行葦國富兵強能言率職何憚而為之何求而行此往日梁通敬求和以誠肅未絕抑而不許先帝棄戎於前陛下交夷於後無乃上乖高祖之心下違世宗之意。且虜雖慕德亦來觀我懼之以強儻即歸附示之以弱窺覦或起春秋所謂以我卜也。又小人難近夷狄無親疏之則怨狎之則侮其所繇來久矣。是以高祖世宗知其。若此來既莫逆去。又不追不一之義,於是乎!在必其委贄玉帛之辰屈膝藩方之禮則可豐其勞賄藉其珍物至於王人遠役銜命虜庭優以疋敵之尊加之相望之寵恐徒生虜慢無益聖朝假令選眾而舉使乎!稱職資酈生之辯騁終軍之辭馮軾下齊長纓系越茍異曩時猶為不願而況極之以隆崇申之以宴好臣雖下愚取敢固執。若事不獲已應出制詔示其上下之儀宰臣致書諷以歸順之道。若聽受忠誨明我話言則萬乘之盛不失位於域中天子之聲必籠罩於無外脫或未從焉能損除舞干戚以招之敷文德而懷遠如迷心不已或肆犬羊則當命辛李之將勒衛霍之師蕩定雲沙掃清逋孽飲馬瀚海之濱鏤石燕然之上開都護置戊己斯亦陛下之高功不世之盛事如思案甲養民務農安邊之術經國之防,豈可以戎夷兼並而遽虧典制將取笑於當時貽醜於來葉昔文公請隧襄後有言荊莊問鼎王孫是抑以古方今竊為陛下不取。又陛下方欲禮神岷瀆致祀衡山登稽嶺窺蒼梧而反與邊僥之君酋渠之長結昆弟之忄抗分庭之義將何以瞰文命之景業跡重華之高風者哉!臣以為報使甚失如彼不報甚得如此願留須臾之聽察愚臣之言不從。
正光四年二月己卯以蠕蠕主阿那環率眾犯塞遣尚書左丞元孚兼尚書為北道行臺持節喻之(時帝以沃野羽薄骨律武川撫宜柔遠懷方禦夷諸鎮至改為州其郡縣戍各令淮古城邑詔河南尹麓阝道元持節兼黃門侍郎與都督李崇。且置立裁減去留諸兵積粟以為邊備)。
東魏孝靜帝興和元年六月以尚書左僕射司馬子如東北道行臺差選勇士前[A13C]州刺史奚思業為河南大使簡發勇士。
北齊神武為東魏丞相武定元年八月於肆州北山築城西自馬陵成東至士登四十日罷。
文宣帝天保元年受魏禪多所創革六坊之內徙者更加簡練每一人必當百人任其臨陣必死然後取之謂之百保(時鮮卑。又簡羌人之勇力絕倫謂之勇士以備邊要)。
三年十月乙未幸離石至黃櫨嶺仍起長城北至社於成百四餘里立三十六戍(時揚裴為都水使者帝親禦六軍北攘突厥仍詔裴監築長城作罷行南譙州事)。
六年發夫一百八十萬人築長城自幽州北夏口西至恒州九百餘里。
七年十二月先是自西河總秦戍築長城東至於海前後所築東西凡三十餘里率十里一戍其要害置州鎮幾二十五所。
八年於長城內築重城自渾雒扶而東至於塢紇戍凡四百餘里。
武成帝清河二年三月詔司空斛律光督氐營軍士築戍於軹關。
後主武平元年十二月詔左丞相斛律光出晉州道脩城戍。
後周宣帝大象初徵拜於翼為大司徒詔翼巡長城立亭障西自雁門東至碣石創新改舊咸得其要害隋高祖開皇元年四月發稽胡脩築長城二旬而罷(又云:開皇初遣司農少卿崔仲方發丁三萬於朔方靈武築長城東至黃河西距綏州南出勃嶺綿亙七百里明年帝復令仲方發丁十五萬於朔方已東緣邊險要築數十城以遏胡寇。又黃門侍郎劉行本以党項羌密邇封域最為難服上表劾其使者曰:臣聞南蠻遵校尉之統西域仰都護之威比見西羌鼠竊狗盜不父不子無君無臣異類殊方於斯為下不悟羈縻之惠詎知羈養之恩狼戾為心獨乖正朔使人近至請付推科帝奇其志)。
二年十月癸酉皇太子勇屯兵咸陽以備胡十二月乙酉遣泌源公虞慶則屯弘化備胡。
六年二月丁亥發丁男十萬脩築長城二旬而罷。
七年二月發丁男十萬餘脩築長城二旬而罷(日前周宣帝時突厥攝圖請婚於周帝遣長孫晟副汝南公宇文神慶送千金公主於其牙攝圖弟處羅侯號突利設尤得眾心而為攝圖所忌密托心腹陰與晟盟晟與之遊因察山川形勢部眾強弱皆盡知之時高祖作相晟以狀白高祖高祖大喜遷車都尉開皇元年攝圖曰:我周家親也。今隋公自立而不能制復何面目見可賀敦乎!因與寶寧攻䧟臨渝鎮約諸面部落謀共南侵高祖新立繇是大懼脩築長城發兵屯北境命陰壽鎮幽州虞慶則鎮并州屯兵數萬人以為之備晟先知攝圖玷厥阿波突利等叔侄兄弟各統強兵俱號可汗分居四面內懷猜忌外示和同難以力征易可離間因上表高祖大悅因召與語晟口陳形勢手盡山川寫其虛實皆如指掌帝深嗟異皆納用焉因遣大仆元暉出伊吾道使詣玷厥賜以狼頭纛謬為欽敬禮數甚優玷厥使表引居攝圖使上反間既行果相猜貳晟車騎將軍出黃龍道賫幣賜奚契丹等遣為鄉導得至處羅侯所深布心腹誘令內附二年攝圖四十萬騎自蘭州入至於周盤破達奚長孺軍更欲南入玷厥不從引兵而去時晟亦說染幹詐告攝圖曰:鐵勒等反欲襲其牙攝圖乃懼回兵出塞七年攝圖死遣長孫晟持節拜其弟處羅侯為莫何可汗以其子雍閭為葉護可汗處羅侯因晟奏曰:阿波為天所滅與五六千騎在山谷間伏聽詔旨當取之以獻乃召文武議焉安樂公元諧曰:請就彼梟首以懲其惡武陽公李充曰:請生將入朝顯戮以示百姓帝謂晟曰:於卿何如晟對曰:若突厥背誕須齊之以刑今其昆弟自相夷滅阿波之惡非負國家因其困窮取而為戮恐非柔遠之道不如兩存之帝曰:善)。
煬帝大業初右光祿大夫段文振以高祖容納突厥啟民居於塞內妻以公主賞賜重疊及煬帝即位恩澤彌厚狼子野心恐為國患乃上。表曰:臣聞古者遠不間近夷不亂華周宣外攘戎狄秦帝築城萬里蓋遠圖良弗可忘也。竊見國家容納啟民資其兵食假以地利如臣愚計竊有未安何則夷狄之性無親而貪弱則歸投強則反噬蓋其本心臣學非博覽不能遠見。且聞晉朝劉曜梁代侯景近事之驗眾所共知以臣量之必為國患如臣之計以時喻遣令還塞外然後明設烽候緣邊鎮防務令嚴重此乃萬歲之長策也。又西域諸藩多至張掖與中國交市帝令吏部侍郎裴矩掌其事矩知帝方勤遠略諸商胡至者矩誘令言其國俗山川險易撰西域圖三卷入朝奏之帝大悅每日引矩至御座親問西方之事矩盛言胡中多諸寶物吐谷渾易可並吞帝繇是甘心通西域四夷經略咸以委之遷黃門侍郎帝復令矩往張掖引致西番至者十餘國後帝遣將軍薛世雄城伊吾令矩共往經略矩諷諭西域諸國曰:天子為番人交易懸遠所以城伊吾耳咸以為然不復來競及還賜錢四十萬。
三年七月丙子發丁男百餘萬築長城西拒榆林東至紫河二旬而罷死者十五六。
八月帝巡於塞北幸啟民帳時高麗遣使先通於突厥啟民不敢隱引之見帝內使侍郎裴矩因奏狀曰:高麗之地本孤竹國也。周代以之封於箕子漢世分為三郡晉氏亦統遼東今乃不臣別為外域故先帝疾焉欲征之久矣。但以楊諒不肖師出無功當陛下之時安得不事使此冠帶之境仍為蠻貊之鄉乎!今其使者朝於突厥親見啟民合國從化必懼皇靈之遠暢慮後伏之先亡脅令自朝當可致也。帝曰:如何矩曰:請面詔其使放還本國遣語其王令速朝覲不然者當率突厥即日誅之帝納焉其王高元不用命始建征遼之策。
四年七月辛巳發丁男二十餘萬築長城自榆谷而東詔嵐州刺史衛玄監督之。
六年遣侍御史韋節召突厥處羅令與車駕會於大鬥拔谷其國人不從處羅謝使者辭以他故帝大怒無如之何適會其酋長射匱遣使來求婚黃門侍郎裴矩因奏曰:處羅不朝恃強大耳臣請以計弱之分裂其國即易制也。射匱者都六之子達頭之孫世為可汗君臨西面今聞其失職附隸於處羅故遣使來以結援耳願厚禮其使拜為大可汗則突厥分為兩而從我矣。帝曰:公言是也。因遣裴矩朝夕至館微諷諭之帝於仁風殿召其使者言處羅不順之意稱射匱有好心吾立為大可汗令發兵誅處羅然後當為婚也。帝取桃竹白羽箭一枝以賜射匱因謂之曰:此重宜速疾如箭也。使者返路經處羅處羅愛箭將留之使者譎而得免射匱聞而大喜興兵襲處羅處羅大敗棄妻子將左右數千騎東走在路。又被劫掠遁於高昌東保時羅漫山高昌王麯伯雅上狀帝遣裝矩將向氏親要左右馳至玉門關晉昌城矩遣向氏使詣處羅所諭朝廷弘養之義丁寧曉諭之遂入朝然每有怏怏之色(又云:裴矩縱反間於突厥酋長射匱使潛攻處羅後處羅為射匱所逼竟隨使者入朝帝甚悅賜矩貂裘及西域珍異)。
十一年八月帝至雁門為突厥所圍內史侍郎蕭瑀進謀曰:如聞始畢較獵至此義成公主初不知其有違背之心。且北番夷俗可賀敦知兵馬事昔漢高祖解平城乃是閼氏之力況義成以帝女為妻必恃大國之援。若發一軍使以告義成假使無益事亦無損臣。又切聽輿人之誦乃慮陛下平突厥後更事遼東所以人心不一或致挫敗請下明詔告軍中赦高麗而專攻突厥則百姓心安人自為戰煬帝從之,於是發使詣可賀敦(即義成公主也。)諭旨俄而突厥解圍去於後獲其諜人云:義成主遣使告急於始畢稱北方有警繇是突厥解圍蓋義成主之助也。(帝。又將伐遼東謂群臣曰:突厥狂悖為寇勢何能為以其少時未敢蕭瑀遂相恐動情不可恕因出為河池郡守)。
唐高祖武德初以豐州絕遠先屬突厥交相往來吏不能禁隱太子建成議廢豐州絕其城郭權徙百姓寄居於靈州割並五原榆平之地,於是突厥遣處羅之子都射設率所部萬餘家入處河南之地以靈州為境。
二年二月癸酉令州縣脩治堡同以備胡三年七月甲戍遣皇太子建成鎮蒲州以備胡。
四年正月辛巳詔曰:稽胡部類居近北邊習戀之徒未悉從化潛竄山谷切懷首鼠寇抄居民侵擾守候可令太子建成扌統諸軍以時致討分命驍勇方軌齊驅跨谷彌山窮其巢穴元惡大憝即就誅夷驅略之民復其本業行軍節度期會進止皆委建成處分五年六月辛亥劉黑闥引突厥之眾寇山東遣車騎將軍元韶為州道行軍扌總管以備邊。
八月甲戍吐谷渾寇岷州總管李長卿拒之反為所敗遣益州行臺右僕射竇軌滑州刺史。且雒生援之乙卯突厥頡利可汗寇邊遣左武將軍段德操雲州管李和等率兵以拒之。
丙辰頡利可汗率騎十五萬人入雁門巳未突厥進寇并州以左監門將軍李為齊州總管太子左衛率藺謩為亳州扌總管驃騎將軍張德政為鄆州扌總管庚申皇太子建成出幽州道命太宗出秦州道以禦之突厥寇原州。又令雲州總管李子和兵越雲中以掩可汗左武衛將軍段德操夏州邀其歸路辛酉帝謂群臣曰:突厥入寇而復請和和之與戰其策安在太常卿鄭元璹對曰:若擊之則怨深難以和緝中書令封德彜進曰:若不戰而和夷狄必謂中國畏懼未。若擊之克扌建而後和親此則威恩兼舉帝然之戊辰吐谷渾䧟洮州還武州刺史賀拔亮防禦之。
六年七月癸未突厥寇原州乙酉寇朔州右武侯大將軍李高遷不能禦率眾而遁為賊所敗行軍總管尉遲敬德率師援之。
七年六月遣邊州修堡城警烽候以備胡。
八年正月己酉帝與群臣言備邊之事將作大匠於筠進曰:未。若多造公艦於五原靈武置舟師於黃河之中足以斷其八寇之中路中書侍郎溫彥博。又進曰:昔魏文帝掘長塹以遏匈奴亦因循其事帝並從之,於是遣將軍桑顯和塹斷北邊要路。又徵江南習水之士更發卒於靈州造戰船。
五月己酉帝謂群臣曰:名實之間理須相副高麗稱臣於隋始拒煬帝此亦何臣之有朕敬於萬物不欲驕貴但據此土宇務共安民何必令其稱臣以自尊大可為詔述朕此懷也。侍中裴矩中書侍郎溫彥博進對曰:遼東之地周為箕子之國漢家之玄菟郡耳魏晉前立於提封之內不可許以不臣。若與高麗抗禮四夷必當輕漢。且中國之於四夷猶太陽之與列星理無降尊俯同藩服帝乃止初帝以天下大定將偃武事遂罷十二軍大敷文德至是突厥頻為寇掠帝志在滅之復置十二軍以太常卿竇誕為參旗將軍吏部尚書楊恭仁為鼓旗將軍淮安王神通為玄戈將軍右驍衛將軍劉弘基為井鉞將軍。又衛大將軍張瑾為羽林將軍左驍衛大將軍長孫順德為奇官將軍右監門將軍樊世興為天節將軍右武侯將軍安脩仁為招搖將軍右監門衛大將軍楊毛為折威將軍左武侯將軍王長諧為天紀將軍岐州刺史柴紹為平道將軍錢九隴為苑遊將軍簡練士馬將圖大舉焉。
六月丙子遣燕郡王李藝屯兵於華亭縣及彈箏硤水部郎中姜行本築斷石嶺之道以備胡。
七月甲辰帝謂侍臣曰:往以中原未定突厥方強吾慮其擾邊禮同敵國今既包藏禍心不顧盟誓方為攻取之計無容更事姑息其後書改為敕詔乙酉頡利可汗寇相州叛胡睦伽陁攻武興丙辰代州都督藺謩與突厥戰於新城不能克復命行軍總管張瑾與突厥戰於大谷丁巳命秦王出蒲州以備胡寇八月壬戍突厥逾石嶺寇并州癸亥突厥寇靈州丁卯突厥寇潞泌韓三州左武衛將軍安修仁擊胡睦伽陁於旦渠州破之遣李靖出潞州道。又令行軍總管任環屯太行。
九月癸丑突厥寇藺州十月壬申吐谷渾寇疊州遣扶州刺史蔣善合師援之戊寅突厥寇鄯州霍國公柴紹帥師援之。
九月正月辛亥突厥聲言入寇敕州縣修城堡謹烽候。
二月丁亥突厥寇原州遣折威將軍楊毛擊之。又徵兵屯於太谷遣秦王及皇太子建成勒兵以備胡後竟不行。
六月丁巳突厥數萬騎圍烏城遣齊王元吉右武衛大將軍李藝天紀將軍張瑾率兵援之辛未突厥寇渭州遣左衛將軍柴紹率兵禦之。
●卷九百九十一
○外臣部·備禦第四
唐太宗以武德九年八月甲子即位是月突厥入寇涇州乙亥突厥寇武功京師戒嚴丙子檢校戶部尚書裴矩等二十餘人各陳禦寇之策帝曰:朕受天命子育黔首豈使凶徒虐我黎庶朕將禦戎躬親剪撲先事滅之然後施行公輩不須為慮也。巳夕阝突厥寇高陵辛巳行總管尉遲敬德與突厥戰於涇陽大破之獲其俟斤阿史德烏沒啜斬首千餘級癸未突厥遣其腹心執失思力入朝為覘自張形勢云:二可汗總兵百萬今已至矣。乃請反命帝謂之曰:我與突厥面自和親汝則背之我無所愧。又義軍入京之初爾父子並親從我賜爾玉帛前後極多何取將兵入我畿縣爾雖突厥亦頗有人心何得全忘大恩自誇強盛我當先戮爾矣。思力懼而請命蕭瑀封德彜等請禮遣之帝曰:不然今。若放還當謂我懼遂縶思力於門下省於時兵將大集遣瑀德彜分出慰勞帝出自玄武門與侍中高士廉中書令房玄齡將軍周範馳六騎幸渭水之上與可汗隔津而語責以負約其酋帥大驚皆下馬羅拜俄而眾軍繼至精甲曜日連旗蔽野頡利見軍容大盛。又知思力就拘相顧色動由是大懼帝獨與頡利臨水交言麾諸軍卻而陣焉蕭瑀。又以輕敵固諫於馬前帝曰:吾已籌之非卿所知也。突厥所以掃其境內直入渭濱蓋以我國家初有內難朕。又新登九五將謂不敢拒之朕。若閉門虜必大掠強弱之勢在今一策朕故獨出以示輕之。又曜軍容使知必戰事出不意乖其本圖虜入既深理當自懼與戰則必克與和則必固朕服匈奴自茲始矣。公等宜記之是日頡利請和詔許焉瑀等方嘆曰:非所測也。乙酉。又幸城西刑白馬與頡利同盟於便橋之上突厥引兵而退蕭瑀進曰:初頡利之未和也。謀臣猛將多請戰而陛下不納臣以為疑既而虜自退其策安在帝曰:我觀突厥之兵雖眾而不整君臣之計唯財利是視可汗獨在水西達官皆來謁我我醉而糸專之因而襲擊其眾勢同拉朽何往不勝我已令無忌李靖設伏於州以待之虜。若奔還伏兵邀其前大軍躡其後覆之如反掌矣。我所以不戰者我即位日淺為國之道安靜為務一與虜戰必有死傷我所不能忘懷也。又凶虜一敗或當懼而修德結怨於我為患不細我今卷甲韜戈嗛舀以玉帛彼既得所欲固知其退也。然頑虜驕恣必自是始亡破之漸其在茲乎!將欲取之必固與之此之謂也。卿等寧知之乎!瑀再拜曰:聖略宏遠誠非愚臣所能及也。
九月丙戍遣殿中監盧寬將軍趙綽送突厥還蕃頡利獻馬三千匹羊萬口帝不受詔頡利所掠中國戶口者令歸之壬辰修緣邊障塞以備胡寇下詔曰:城彼朔方周朝盛典繕治河上漢室宏規所以作固京畿設險邊塞式遏寇虐隔礙華戎自隋氏季年中夏喪亂黔黎雕盡周州城空虛突厥因之侵犯疆場乘間幸[C260]深入長驅寇暴滋甚莫能御製皇運以來東西征伐兵車屢出未遑北討遂令胡馬再入至於涇渭蹂踐禾稼駭懼居民喪失既多虧廢生業朕分命師旅挫其鋒銳頻獲名王每夷渠帥然而凶狡不息驅侵未已禦以長{美}利在修邊其北道諸州所置城寨粗已周遍未能備悉今約以和通雖云:疲寇然蕃情難測更事修葺僉曰:宜之朕以板築之功方資力役畚鍤之用興發。且多念彼劬勞用深怵惕加以普給優復詔書始下旋即科召有。若食言百姓將疑謂予不信但民惟邦本本固邦寧醜虜馮陵為民患其城寨鎮戎須有修補審量遠近計度功力所在軍民。且共營辦所司具為條式務使成功宣示閭里明知此意。
十二月己巳益州大都督竇軌奏獠反請兵討之帝曰:獠依山險蓋是其常當撫以恩信自然知感何乃不弘德化先縱兵威豈為民父母之意也。竟不許貞觀元年長孫無忌為尚書右僕射時突厥頡利可汗新與中國和盟政教紊亂言事者多陳攻取之策帝召蕭瑀及無忌問曰:北藩君臣昏亂殺戮無辜國家不違舊好便失攻昧之機今欲取亂侮亡復爽同盟之義二途未決孰為勝耶蕭瑀曰:兼弱攻昧古之所善無忌曰:今國家務在戢兵待其寇邊方可討擊彼既已弱必不能來。若深入虜庭臣未見其可。且按甲存信臣以為宜帝從無忌之議突厥尋而喪滅。
二年四月丁亥突厥可汗為頡利可汗所攻遣使來乞師帝謂近臣朕與突厥頡利結為弟兄不可以不救。又頡利與國通和不可失信其計安在兵部尚書杜如晦進曰:夷狄無信其來自久國家雖為守信彼必背之不。若因其亂而取之所謂取亂侮亡之道也。帝然之因令將軍周範屯太原以圖進取。
四年三月定襄道行軍總管李靖擒突厥頡利可汗以獻其部落或走薛延陁或走西域而來降者甚眾詔議安邊之術朝士多言突厥恃強擾亂中國為日久矣。今天實喪之窮來歸我本非慕義之心因其歸命分其種落俘之河南兗豫之地散屬州縣各使耕織百萬胡虜可得化為百姓則中國有加戶之利塞北可常空矣。唯中書令溫彥博議講準漢武時置降匈奴於五原塞下全其部落得為捍蔽。又不離其土俗因而撫之一則實空虛之地二則示無猜之心。若遣向河南兗豫則乖物性故非含育之道帝將從之秘書監魏徵奏言突厥自古至今未有如斯之破敗者也。此是上天剿絕宗廟神武。且其世寇中國百姓冤讎陛下以其降伏不能誅滅即宜遣還河北居其故土匈奴人面獸心非我族類強必寇盜弱則卑服不顧恩義其天性也。秦漢患其。若是故發猛將以擊之收河南以為郡縣陛下奈何以內地居之。且今降者幾至十萬數年之間孳息日倍居我肘腋Τ邇王畿心腹之疾將為後患尤不可河南處也。彥博奏曰:天子之於物也。天覆地載有歸我者則必養之今突厥破滅之餘歸心降附陛下不加憐湣棄而不納非天地之道阻四夷之意臣愚甚謂不可遣居河南所謂死而生之亡而存之懷我德惠終無叛逆魏徵。又曰:晉代有魏時胡落分居近都平吳已後郭欽江統勸武帝逐出塞外不用欽等言數年之後遂傾瀍雒前代覆車殷鑒不遠陛下必用彥博之言遣居河南所謂養獸自遺患也。彥博。又曰:臣聞聖人之道無所不通故先哲王有教無類突厥餘魂以命歸我我援護之收居內地稟我指麾教以禮法數載之後盡為農民選其酋首遣居宿衛畏威懷德何患之有。且光武居南單于於內郡為漢蕃翰終乎!一代不有叛逆彥博既口給引類百端帝遂用其計於朔方之地自幽州至靈州置順祐化長四州都督府。又分頡利之地六州左置定襄都督府右置雲中都督府以統其部眾其酋首至者皆拜為將軍中郎將等官布列朝廷五品已上百餘人因而入居長安者數千家。
十四年九月置安西都護府居交河城十一月置寧朔大使以護突厥。
十七年閏六月戊辰帝曰:蓋蘇文殺其王而奪國政誠不可忍今日國家兵力取之不難朕不欲勞費故未動眾也。朕將敕契丹鞂鞨以擾之何如司空房玄齡曰:臣觀古之列國無不以強淩弱以眾暴寡今陛下撫養蒼生將士勇銳力有餘而不用之所謂止戈為武者也。司徒長孫無忌曰:蓋蘇文自知殺君罪大懼恐大國。且聖王之來四夷使曲在彼。又高麗王未有表疏告難陛下。且賜璽書以隱之其既獲自安必當順以聽命更恣無君之心後而責之未晚也。帝曰:善。
九月庚辰新羅遣使言高麗百濟侵淩臣國累遭攻襲數十城兩國連兵期之必取將以今茲九月大舉臣社稷必不獲全謹遣陪臣歸命大國願乞偏師以存救援帝謂使人曰:我實哀爾為三國所侵所以頻遣使人和爾三國高麗百濟旋踵翻悔意在吞滅而分爾土宇爾國設何奇謀以免顛越使人曰:臣王事窮計盡唯告急大國冀以全之帝曰:我少發邊兵總契丹鞂鞨直入遼東爾國自鮮可緩爾一年之圍此後知無繼兵還肆侵侮然四國俱擾於爾未安此為一策我。又能給爾數千朱袍丹幟二國兵至逮而陳之彼見者以為我兵必皆奔走此為二策百濟國負海之險不修兵械男女分雜相好宴聚我以數十百船載以甲卒銜枚汎海直襲其地爾國以婦人為主為鄰國輕侮失主延寇靡歲休寧我遣一宗枝以為爾國主而自不可獨往當遣兵營護待爾國安任爾自守此為四策爾宜思之將從何事使人但唯而無對帝難其庸鄙非乞師告急之才也,於是遣司農丞相裏玄獎賫璽書賜高麗曰:新羅委命國家朝貢不闕爾與百濟宜即戢兵。若更攻之明年當出師擊爾國矣。
十八年九月乙巳相裏玄獎使高麗還玄獎初至平壤蓋蘇文破新羅兩城帝顧謂侍臣曰:高麗莫離支賊殺其主盡誅大臣用刑有同坑百姓動轉取死怨痛在心道路以目天子出師吊伐須有其名因其弒君虐下取之為易諫議大夫褚遂良進曰:陛下兵機神{美}人莫能知昔隋末亂離手平寇難及北狄侵邊西蕃失禮陛下欲命將擊之群臣莫不苦諫唯陛下明略獨斷卒並誅夷海內之人僥外之國畏威讋服為此也。今聞陛下將伐高麗意皆熒惑然陛下神武英聲不比周隋之主兵。若渡遼事須克捷萬一不獲無以威示遠方更發怒再興眾兵。若至於此安危難測帝然之兵部尚書李曰:近者延陁犯邊陛下必欲追擊但為魏徵苦諫所以遂用其言此之失機亦由征之誤計而。若仰中聖策延陁無一人生還可五十餘年間邊境無事矣。帝曰:魏徵此諫良為失中然一計不當隨而尤之後有良{美}安肯更發我亦隨知事誤而竟不能涉言耳。
六月詔曰:百濟高麗恃其僻遠每動兵甲便逼新羅新羅日蹙百姓塗炭遣使請援道路相望朕情深湣念爰命使者詔彼兩蕃戢兵敦好而高麗奸惑攻擊未已。若不拯救豈濟倒懸宜令營州都督張儉守左宗衛率高履行等率幽營二都督府兵馬及契丹奚鞂鞨往遼東問罪屬遼水泛溢儉等兵不得濟。
十九年七月帝征遼東於安市城使李攻安市時從行文武亦以為摧高延壽拾餘萬軍高麗膽碎乘破竹之勢今乃其時張亮水軍在卑涉城召之信宿相會直取烏骨渡鴨淥水迫其離心安有機變掃清夷貊在此行耳獨司徒長孫無忌以為天子行師與諸將有異事非萬全不可僥幸今建安新城賊酋十萬。若向烏骨皆在吾後不如先破安市次取建安獲其兩城然後長驅而進萬全之計也。
十二月詔禮部尚書江夏王道宗發朔並汾箕嵐代忻蔚雲九州兵馬鎮朔州。又命守衛大將軍代州都督薛萬徹左驍衛大將軍阿史那杜宗等發勝夏寧綏丹延畦坊石隰等十州兵馬鎮勝州。又令勝州都督宋君明左武侯將軍薛孤吳仁等發靈原寧鹽慶等五州兵馬鎮靈州。又令執失思力發靈勝三州突厥兵馬與道宗等相應虜至塞下知有備不敢進(又領軍人將軍執失思力引兵伐延陁虜其馬數千口葉護犯邊)。
二十年六月乙亥鐵勒仆骨同羅共擊薛延陁多彌可汗大敗之帝以延陁破亡遣江夏王道宗左衛大將軍阿史那杜介為瀚海安撫大使。又遣右領軍衛大將軍執失思力領突厥兵代州都督薛萬徹營州都督張儉各統所部兵分道並進。又令右驍衛大將軍契何力領涼州及胡兵同入以為聲援初薛延陁真珠毗伽可汗遣使請婚太宗許以女妻之徵可汗備迎親之禮帝志懷遠人,於是發詔幸靈州與之會可汗大悅謂其國中曰:我本鐵勒之小師也。蒙大國聖人樹立我為可汗今復嫁我以公主車駕親至靈州斯以足矣,於是稅部諸羊馬以為聘財或說可汗曰:我薛延陁可汗與大唐天子俱為一國主何有自往朝謁如或拘留悔之無及先是可汗曰:吾聞大唐天子聖德遠被日月所照皆來賓服我歸心委質冀得一睹天顏無所復恨然磧北之地必圖有主舍我別求固非大國之計我誌決矣。勿復多言,於是言者遂止太宗令三道發使受其羊馬然延陁先無府藏調斂其國往返。且萬里既涉磧無草羊馬多死遂後期帝,於是停幸靈州徵還三道之使既而其聘羊馬至所耗將半議者以為戎狄不可以禮義畜。若聘財未備而與之婚或輕中國要令備禮以加重如是反其使者群臣或勸帝云:既許以公主妻延陁邊境得以休息納其獻聘不可失信於蕃人宜在速成帝謂之曰:君等進計皆非也。君等知古而不知今昔漢家匈奴強而中國弱所以厚饣希子女嫁與單于今時中國強而北狄弱漢兵一千堪擊其數萬延陁所以匍匐稽顙恣我所為不敢驕慢者以新得立為長雜姓非其本屬將倚大國用服其眾彼同羅仆骨等拾餘部落兵數萬並力足制延陁所以不敢發者延陁為我所立懼中國也。今。若以女妻之大國子婿增崇其禮深結黨援雜姓部落屈膝低首更遵服之夷狄之人豈無恩義微不得意勒兵南下如君所言可謂養獸以自噬也。吾今不與其女頗簡使命諸姓部落知吾棄之其爭擊延陁必矣。君其志之既而李思摩數遣兵侵掠之延陁復遣突利失擊思摩誌定襄掠百姓而去帝遣英國公李援之處已出塞而還帝以其數與思摩交兵乃璽書責讓之。又謂其使人曰:語爾可汗我天子並東征高麗汝。若能寇邊者但當來也。可汗遣使致謝復請發兵發軍帝答以優詔而止其兵及太宗拔遼東諸城破駐驛之陣降高延壽聲振戎狄而莫離支潛令粟鞂鞨誑惑延陁嗛舀以厚利延陁氣懾不敢動。
高宗永徽二年十一月丁丑以高昌故地置安西都護府以尚舍奉御天山縣公麯智湛為左驍衛大將軍兼安西都護府州刺史往鎮撫焉。
三年六月戊申詔兵部尚書崔敦禮并州都督府長史張緒發並汾步騎萬人往戍州發遣延陁餘眾渡河置祁連州以處之。
顯慶二年十二月伊麗道行軍扌管蘇定方討阿史那賀魯於金牙山收其所處之地。
三年分其種落列置州縣以處木昆部落為匐延都督府以突騎施索葛莫賀部為р鹿都督府以突騎施阿剌施部為挈都督府以胡祿屋闕啜部為監伯都督府以攝舍提瞰啜部為雙阿都督府以鼠尼施處半部為鷹婆都督府其所役屬諸胡之國皆置州府並隸安西都護府。
三年正月立龜茲王布失畢之子白素稽為龜茲王初布失畢妻阿史那氏與其國相那利私通布失畢知而不能禁布失畢左右頻請討之由是國內不和迎相猜阻各遣使來告難帝聞而盡召之既而京師囚那利而遣左領軍郎將雷文成送布失畢歸國行至龜茲東由分泥師城而龜茲大將羯獵顛發眾拒之仍通使降於賀魯布失畢據城自守不敢進,於是詔左屯衛大將軍楊胃發兵討之會布失畢病死胃與羯獵顛決戰大破之擒羯獵顛及其黨盡殺之乃以其地為龜茲都督府。又拜白素稽為都督以統其眾。又移安西都護府於龜茲國舊安西復為西州都督府左驍衛大將軍兼安西都護天山縣公麯智湛為西州都督以統高昌之故地。
總章二年九月詔吐谷渾慕容諾曷缽部落移稅涼州南近山安置時議者恐吐蕃以舊怨更擊之帝詔左相姜恪右相閻立本左衛大將軍契何力司戎少常伯崔餘慶左衛將軍郭待封司元少常伯許圉等議之謀發兵先擊土蕃閻立本曰:自去歲以來微少甘澤粟價騰踴倍於常年閭閻之間大有饑乏今。又遠興師旅將轉益憂勞如臣愚見以為未可契何力。又曰:吐蕃在西經途稍遠。又與諸羌連接臣恐大軍才到便即西走。且山路險阻遠逐甚難軍糧雖繼未易深入慮其開春以後必來侵逼吐渾如其更來臣請不須救援蠻夷無識便謂國力已疲遂自驕矜無所懼憚然後命將出師一舉可滅之矣。姜恪曰:何力言非也。吐谷渾歸附日久吐蕃乘勝逼之必不能禦儻。若不救坐見滅亡此則邊境憂虞無所控告既虧聖德。又沮國威臣之愚慮謂宜拯恤。且使小蕃得存然後更圖大舉議竟不定谷渾竟不移而止運上元三年二月帝以高麗餘眾反叛移安東都護府於遼東故城先有華人任官者悉罷之其百濟百姓先從在塗河及徐兗等州者權移熊津都督府於建安故城以處之。
儀鳳二年十二月敕曰:朕君臨宇宙司牧黎元普天之下罔不率服蕞爾吐蕃僻居遐裔吐渾是其鄰國是乃奪其土宇往者暫遣偏裨欲復渾王故地義存拯救事匪稱兵取肆昏迷潛相掩襲既無備預頗喪師徒因此鴟張每思狼顧除凶伐叛王者所急前歲將發六軍問其罪戾復以小寇無勞大舉按甲息兵庶其改過不思惠愛更起回邪敢縱狂惑專為寇盜或攻圍鎮戍或驅抄羊馬烽燧頻舉煙塵不息候隙乘間條來忽往比止令鎮遏未能即事翦除莫懷寬大之恩遂長包藏之計禍盈惡稔當自覆滅今欲分命將帥窮其巢穴克清荒服必寄英奇但秦雍之部俗稱勁勇汾晉之壤人擅驍雄宜令關內河東諸州廣求猛士在京者令中書門下於廟堂選試外州委使人與州縣相知扌東練有膂力雄果弓馬灼然者盛宜甄采即以猛士為名。
三年九月帝以吐蕃為患召侍臣問吐蕃小醜屢犯邊塞我比務在安輯未即誅夷而戎狄豺狼不識恩造置之則疆場日駭圖之。又未聞上策宜論得失各盡所懷給事中劉景先奏曰:攻之則兵威未足鎮之則國力有餘宜撫養士卒守禦邊境中書舍人郭正一曰吐蕃作梗年歲已深興師不絕非無勞費近討則徒損兵威深入則未傾巢穴臣望少發兵募。且遣備邊明立烽候勿令侵掠待國用豐足即一舉而滅之矣。給事中皇甫文亮曰:且令大將鎮撫蓄養將士良吏營田以救糧儲必待足食方可一舉而取之帝曰:朕生於深宮未嘗躬擐甲胄親踐戎行宿將舊人多從物故自非授戈俊傑安能克滅凶渠海東二蕃往雖旅拒高麗不敢渡遼水百濟未敢越滄波往者頻歲遣兵糜費中國事雖已往我亦悔之今吐蕃侵我邊境事不得已須善謀之中書舍人劉禕之對曰:臣觀自古聖主明君皆有夷狄為梗吐蕃時擾邊隅有同禽獸得其土地不可攸居被其馮陵未足為恥願戢萬乘之威寬萬姓之役給事中楊思徵曰:聖人禦物貴在從時今凶奴陸梁邊夷桀黠弗能懷德未肯畏威和好之謀臣謂非便帝曰:此賊驕狠未識恩威罪跡貫盈方當就擒和好灼然未可中書侍郎薛元起曰:臣以為敵不可縱縱敵則患生防邊則卒老不如料扌東士卒一舉滅之帝顧謂黃門侍郎來嘗曰:自李亡後實無好將當今唯以張虔助等差為優耳嘗奏曰:昨者洮河兵馬足堪制敵但為諸將等失於部分遂無成功當今更無好將誠如聖旨竟議不定乃賜食而遣之是年以吐蕃犯塞選州人魏真宰詣闕上封事曰:臣聞理天下之柄有二事焉文與武也。然則文武之道雖有二門至於制勝御人其歸一揆然論武者則弓馬為先而不稽之以權略談文者則以篇章為首而不考之以經綸奔競相誇遂成浮俗臣嘗讀魏晉史每鄙何宴王衍終日談空近觀齊梁書才流亦復不少並何益於理亂哉!從此而言則陸士衡著辨亡論而不救河橋之敗養由基射能穿紮而不止鄢陵之奔斷可知矣。昔趙岐撰禦寇之論山濤陳用兵之本皆坐運帷幄暗合孫吳抑。又聞帝王之道務崇經略之術必仗英奇自國家良將可得言矣。李靖破突厥侯君集戍高昌蘇定方開西域李平遼東雖國之英靈亦其才力所至古語有之人無常俗政有理亂兵無強弱將有能否是知大將之臨戎也。以至為本漢高祖之英雄大度尚曰:吾寧鬥智魏武之神機冠絕猶仿法孫吳有項籍之氣袁紹之基而背智任情終以破滅何況復出其下哉!當今朝廷用人類取將門子弟亦有死事之家而蒙抽擢者。此等本非力見知雖竭力盡誠亦不免於傾敗如何使當閫外之任哉!後漢馬賢討西羌皇甫規陳其必敗宋文帝使王玄謨修復河南沈慶之知不能克謝玄以書生之資拒苻堅百萬之眾郗超言其必勝雖復時有古今求之人事皆可推之取驗大體觀其氣銳之與識略耳昔李左車陳湯呂蒙馬缶孟觀並出自貧賤勛效甚高未嘗聞其家代為將以四海之廣兆庶之眾其中豈無卓越之士臣恐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臣。又聞之賞者禮之源罰者刑之本故禮崇則謀夫竭其能賞厚則義士輕其死刑正君子勖其心罰重小人懲其過。然則賞罰者君國之紀綱古人云:國無紀綱雖堯舜不能為化今罷不能行則賞以難信故人間議者皆云:近日征行虛有賞格而無其事良由小才之人不識大體恐賜勛庸漸傾倉庫{亞田}意錐刀將此益國犭旬目前之近利忘經久之遠圖所謂錯之毫失之千里者也。且黔首雖微須應以實豈得懸不信之令設虛賞之科比者師出無功未必不由於此。《文子》曰:同言而信信在言前同令而行誠在令外故商君移木而表信曹公割髪以明法豈禮也。哉!有由然也。自蘇定方征遼東李破平壤賞紀不行動仍淹滯臣以吏不奉法主司之過不聞斬一臺郎戮一令史如秦懷恪使天下知聞皇天何能遠而不近哉!臣識不稽古請以近事言之貞觀中萬年縣尉司馬玄景舞文饣希智以邀乾沒太宗審其奸詐棄之都市及征高麗總管張君乂擊賊不進斬之旗下臣以偽勛之罪多於玄景仁貴等敗重於君乂向使早誅薛仁貴郭待封則自餘諸將豈敢失利於後哉!臣恐吐蕃之平未在旦夕。且凡人識不經遠類皆隨時生言吐蕃戰時前隊死盡後隊方進衣甲堅厚人馬甚多。又止有瘴氣不宜士馬官軍遠入利鈍難知前無克獲取斃之道不積百萬米無為大舉之資臣以吐蕃之對中國猶孤星之對太陽有自然之大小自然之明暗論其智也。則我明而彼暗論其敵也。則我大而彼小夫夷狄雖同之禽獸亦知憂其性命豈肯前隊皆死後隊方進曰:彼國虐用其人殘迫使然非心之所願必云:戰不顧死則兵法許敵能鬥當以致取之何憂於不克也。向令邊將能殺吐蕃使伏屍蔽野流血成河斂其頭顱聚為京觀臣恐此虜聞官軍鐘鼓之聲望風塵而走何暇前隊皆死後隊方進哉!由薛仁貴郭待封覆我師徒軍人喪氣至今不振故虜得其便跳梁於山谷臣。又聞興師拾萬日費千金國家之兵可得而有供軍之糧不可得而濟。又今秋之行仰籍馬力不得數十萬匹無以成大舉之資臣請不用太府之錢太倉之粟辦二十萬眾二年資糧馬五十萬匹北滅吐蕃使往還足用。若天皇遊意經年之外此功可得而成自國家太平五十餘載百姓富饒四海安樂計當今之戶口其數即倍少於隋時料當今之資財其資還倍富於隋日卜式有言天子誅匈奴愚以為賢者宜死節有財者宜輸之如此匈奴可滅臣之所願不至於此臣稅天下上至王公下及兆庶但是掛籍之戶口別稅錢一百文臣子之心孰不甘稅。又請放天下禁馬州縣百姓得乘大馬不限牝牡匹數嚴敕州縣明立簿帳不得使其隱漏不過三年則人間精壯之馬可括得五十餘萬匹委州縣長官以所稅之錢加價為市取。若官軍大舉一朝可得而用議者以禁馬既久忽然聞許恐百姓因馬遂生罪過臣上觀秦漢下至周隋中原變故皆不由馬陳勝項籍之亂秦黃巾赤眉之擾漢並徒步而起亦無聞駿騎其後劉石亂華到籍馬匹肆其吞噬有隋禁馬科格甚嚴楊玄感奮臂大呼天下因之喪亂夫故虜以馬為彊。若放人乘馬則市取其彊以益中國設不能久行之猶可五六年間通計乘騎使得漸滅胡虜之盛私馬既多還是官有臣進退思惟終是國家之利。且理有變通事無常準臣之所陳權以濟事必將不可久行後禁亦為未失帝覽而善之授秘書省正字令直中書省仗內供奉則天神功元年鸞臺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狄仁傑以百姓西戎疏勒等四鎮極為雕弊遂上疏曰:臣聞天生四夷皆在先王封域之外故東距滄海西隔流沙北橫大漢南阻五嶺此天所以限夷狄而隔中外也。自典籍所記聲教所及三代不能至者我國兼之矣。今日之四境已逾於夏殷昔詩人矜薄伐於太原美化行於江漢是則代之遠裔而國家之域中至前漢時匈奴無歲不犯邊殺掠吏人後漢則西羌侵軼漢中東寇三輔入河東上黨幾至雒陽由此言之則陛下今日之土宇過於漢朝遠矣。若其用武荒外邀功絕域竭府庫之實以爭磽確不毛之地得其人不足以增賦獲其土不足以耕織茍求冠帶遠夷之稱不務固本安人之術此秦皇漢武之所行非五帝三皇之事業也。若使荒僥外以為限窮貨財以騁欲非但不愛人力亦所以失天心也。昔始皇窮兵極武以求廣地男不得耕於野女不得蠶於室長城之下死者如亂麻,於是天下潰叛漢武追高文之宿憤籍四帝之儲實,於是定朝鮮討西域平南越擊匈奴庫帑空虛盜賊蜂起百姓嫁妻賣子流離於道路者萬計末年覺悟息兵罷役封丞相為富民侯故能為天祐也。昔人有言與覆車同軌者未嘗獲安此言雖小可以喻大近者國家頻歲出師所費滋廣西戎四鎮東戍安東調發日加百姓虛弊開守異域事等石田費用不支有損無益轉輸靡絕杼軸殆空越磧逾海分兵防守行役既久怨曠亦多詩人云:王事靡不能藝稷黍,豈不懷歸畏此罪罟念彼恭人涕零如雨此則前代怨畏之詞也。上不見恤則政不行而邪氣作邪氣作則蟲螟生而水旱起。若此雖禱祠百神不能調陰陽矣。方今關東饑饉蜀漢逃亡江淮已南征求不息人不復業則相聚為盜本根一搖憂患不淺其所以然者皆為遠戍方外以竭中國爭蠻貊不毛之地乖子育蒼生之道也。昔漢元納賈捐之謀而罷朱崖之郡宣帝納魏相之策而棄車師之田,豈不欲慕尚虛名蓋憚勞人力也。近貞觀年中克平九姓冊李思摩為可汗使統諸部者蓋以夷狄叛則伐之降則撫之得推亡固存之義無遠戍勞人之役此則近日之令典綏邊之故事竊見阿史那斛瑟羅陰山貴種代雄沙漠。若委之四鎮使統諸蕃封為可汗遣其禦寇則國家有繼絕之美荒外無轉輸之役如臣所見請捐四鎮以肥中國罷安東以實遼西省軍費於遠方並甲兵於塞上則常代之鎮重而邊州之備實矣。況撫綏夷狄蓋防其越境茍無侵侮之患則已何必窮其窟穴與螻蟻計較長短哉!且王者外寧必有內憂蓋為不勤修政故也。伏願陛下棄之度外無以絕域未平為念但當敕邊兵謹守備蓄銳以待敵待其所自致然後擊之此李牧所以破匈奴也。當今所要者。若令邊域警守備遠斥候聚軍實蓄威武以逸待勞則戰士力倍以主禦客則我得其便堅壁清野則寇無所得自然賊深入必有顛躓之慮淺入必無擄獲之益如此數年可使二虜不擊而服矣。仁傑。又請廢安東復高氏為君長停江南之轉輸慰河北之勞弊數年之後可以安人富國事雖不行識者是之。
●卷九百九十二
○外臣部·備禦第五
唐中宗神龍元年六月以左驍衛大將軍裴思諒攝右御史臺大夫充靈武軍大總管以備突厥三年正月命內外官各進破突厥之策右補闕盧浦上疏曰:臣聞有虞咸熙苗人逆命殷宗大化鬼方不賓則戎狄交侵其來遠矣。漢高帝納劉敬之議與匈奴和親妻其宗女賂以鉅萬冒頓益驕邊寇不止則遠荒之地凶悍之俗難以德綏可以威制而自三代無聞上策今匈奴不臣擾我亭障皇赫斯怒將整元戎臣聞方叔帥師功□周雅去病耀武勛列燕山則萬里折沖在於擇將春秋謀元帥取其說禮樂敦詩書晉臣杜預射不穿劄而建平吳之勛是知中權制謀不在一夫之勇其蕃將沙咤忠義等身雖驍悍誌無遠圖此乃騎將之材本不可當大任。且師出以律將軍死綏秦克長平趙括受戮胡去馬邑王恢坐誅則棄軍有刑古之常典近者鳴沙之役主將先逃輕挫國度須正邦憲。又其中軍既敗陣亂矢窮義勇之士猶能死戰功合紀錄以勸戎行賞罰既明將士盡節此擒敵之術也。臣聞以蠻夷攻蠻夷中國之長故陳湯統西域而郅支滅常惠用烏孫而匈奴敗請購辨勇之士班傅之儔旁結諸蕃與圖攻取此犄角之勢也。臣聞昔者漢置新秦以實塞下宜因古法募人徙邊選其勝兵免其行役次廬伍明教令則狃習戎事究識夷險其所虜獲因而賞之近戰即守家遠戰則利貨趨赴鋒鏑不勞訓誓朝賦楊柳夕歌犬杜十年之後可以久安臣聞漢用郅都匈奴避境趙命李牧林胡遠竄則朔方之安危邊城之勝負地方千里則在一賢其邊州刺史不可不慎擇於其人而任之蒐乘訓兵屯田積眾謹設烽燧精饣希戈矛來則懲而禦之去則備而守之此古之善經也。去歲亢陽天下不稔利在保境不可窮兵使內郡黔黎各安其業釋其芻牧輕其徭賦事無過舉爵不以私愛人之財節其浮侈惜人之力不廣臺榭察地利天時以趨耕獲命秋狝冬狩以教戰陣則數年之後有勇知方帑藏山積金革犀利然後整六軍絕大漠雷擊萬里風掃二庭斬帶林之酋懸槁街之邸使百蠻震怖五兵載戢則上合天時下順人事理內以及外綏近以來遠以惠中國以靜四方臣少慕文儒不習軍旅奇正之術多鬼前良獻替是司輕陳瞽議帝覽而善之五月戊戍命右屯衛大將軍張仁亶為朔方道大總管以備突厥。
景龍元年十月丁丑。又命左屯衛將軍張仁亶攝右御史臺大夫充朔方道大總管以備突厥。
睿宗景雲元年九月以前太子少師唐休璟為特進兼朔方道大總管以備突厥。
二年十月命太僕卿李回秀持節朔方後軍大總管以備胡寇阿史那獻為持節招慰十姓使。
延和元年六月吏部尚書郭元振為朔方道行軍大總管節度諸軍以備胡寇。
玄宗先天元年八月乙巳於河北漢州北界置渤海軍常陽軍媯蔚州界置懷柔軍每軍置兵五萬人。
開元二年二月以鴻臚少卿王晙為朔方軍副大使總管制曰:古者獫狁孔熾匈奴浸驕設以三策雖屬備胡之典方於五材未聞去兵之義不有行者誰能之王晙倜儻多智堅剛立節每讀前史思齊古人辭家而誌滅獯戎報國而躬先將校頃虞南牧城彼朔方蕭關洞開沙漠無事既獲全軍之利,則惟保塞之勞嘉其善謀必有成績昔北逐虜者任專而決外西護羌者功遂而條上用明分閫之重式副齋壇之期朝實僉諧爾其俞往其豐安定遠三城等軍及側近軍州宜並受晙節度其安北都護府移於中受降城置兵須足食理籍加屯今正農時足務耕種處置訖奏聞。
八月庚申制曰:朕聞天生五材廢一不可不教人戰是謂棄之我國家光宅天下守在海外後於吊伐之義豈窮兵以黷武先以威德之懷欲安人而和眾將戒不虞諒不獲已突厥比通和好頗負盟約不有金革孰寧疆場不有師徒誰牧圉昔者命彼南仲城於朔方軍出隴西勞於渭北此其備也。今寒露腓草秋風揚塵必順時以致師方休農以簡卒我圖靖國其在綏邊衛尉卿蒹檢校左金吾衛大將軍涼國公李延昌克樹勛庸遍該韜略關張萬人之敵勇不顧身程李二將之名忠於衛主董司戎事行料兵權可充隴右道防禦大使左武衛將軍白道恭等居運六奇行謀百勝早聞營平之議思睹嫖姚之捷可為之副宜取朔方後軍兵及前年朝堂應募捷兒等總十萬人群牧馬四萬匹於秦州成蘭渭等州界逐便屯集教練仍書報贊普其為聲援明加偵候勿使失機十月戊辰宰臣盧懷慎姚崇等奏曰:頃者吐蕃以河為界神龍年中公主吐蕃遂過河築城置獨山九曲兩軍去積石三百里。又於河上造橋吐蕃今既叛我此橋既因毀折橋既見毀城自然拔臣等望與郭知運蓋恩貴等計議克期翦撲從之。
四年三月關內節度薛訥請於夏州加三二千兵宰相姚崇盧懷慎議曰:兵雖不厭多多則費廣降人既納甲仗固亦無虞雖欲縱之其將何往況夏州素有馬二千匹兵一千三百人茍能用之足堪鎮遏待一二年後更量宜處分許之。
七月以突厥默啜背恩降書於降附突厥等曰:三姓葛邏祿大漢都督特進朱斯陰山都督謀雒匐維玄池都督實力胡鼻等卿積伐巳來為國藩捍比緣默啜侵擾中間屢阻款誠遂能改圖不遠而復每思忠節嘉嘆實深已頻遣書當達此意然金山安置雖是舊居未知初來並得好否默啜凶忍神怒天亡豈唯不識朕恩亦乃負於卿等復讎雪恥今正其時度卿等忠勇之誠扌交彼殘遺之孽取之有同拾芥滅之何異摧枯兵威暫臨必自面糸專故命鴻臚卿鄭嘉祚賫告身袍帶等馳往宣慰便與卿等計會乘其衰弱早就翦除如或因循更令聚結非直有妨於此亦是不利於卿進退籌量固在於速其能捉獲默啜者已立賞格付嘉祚將往宜各勉思以副朝委今寄卿等錦卿鈿帶並刀子礪石至並領取。
五年三月庚戍復置營州於柳城詔曰:朕聞舞干戚者所以懷荒遠固城池者所以款戍夷國家往有營州茲為虜障此北狄不敢窺覘東藩由其輯睦者久矣。自趙失於鎮靜部落因此攜離頗見負塗之暌旋聞改邑之嘆高墉填塹故里為墟言念於此每思開復奚饒樂郡王李大酺賜婚來朝已納呼韓之拜契丹松漠郡王李失活遣子入侍彌嘉⿰侯之節咸申懇請朕所難違宜恢遠圖用光舊業其營州都督府宜依舊於柳州置管內州縣鎮戍等並準舊額太子詹事姜師度貝州刺史宋慶禮左驍衛大將軍兼營田都督邵宏鄭州刺史劉嘉言屯田員外郎遊子騫等並貞以事恪勤在公爰精眾官之選任以一方之役師度可充營慶度支及修築使遊子騫為之副宏可兼充燕郡經略鎮副使仍兼知修築使事應須人夫糧等一物已上依別敕處分有司仍速支配師度等並馳驛發遣。
七月郭知運大破吐蕃獻俘闕下初帝欲遣阿史那獻為北蕃主而蘇祿拒而不納乃命王惠宣恩賜慰喻惠未行會安西陽嘉會奏至宰相宋璟蘇奏曰:嘉會表稱突騎施車鼻施勾引天食吐蕃擬取四鎮見圍缽換及大石城嘉會已發三姓葛邏祿兵與史獻同掩襲臣等伏以突騎施等跡已叛換葛邏祿等誌欲討除自是夷狄相攻元非朝廷所遣。若大傷小滅皆利在國家成敗之狀即當聞奏王惠充使本為綏懷事意既殊未可令去望待以西表至續更商量從之。
是月辛酉并州置天兵軍制曰:大原薄伐之地勾註出屯之所兵戈不可以不習亭障不可以不備默啜鳴鏑之餘自貽泯滅骨咄祿勇殺覆巢之餘仍敢陸梁九姓等雖類頗親而仇讎久著譬彼西戎已獻郅支之馘同夫東越初雪會稽之恥深憂復怨固請防萌況高秋在律胡風振野正可以揚武功順殺氣振茲地險張我天威宜於并州集兵八萬眾置天兵軍并州長史上柱國張嘉貞有文武之才勵忠公之操較陳利害頻奏封章必能料敵於未形臨宜以決勝可充天兵軍大使并州司馬王喬典禮不易其可用也。右監門衛中郎將薛徽軍旅之事則嘗聞焉並為副左拒遼陽之師右連河上之戍車徒列次鼓角傳聲俾其雷斷一方雲橫萬里宏茲廟算稱朕意焉。
六年二月戊子制曰:戢兵始於威武扼險先於要害以制憬俗用綏遠人九姓等頃立勛庸先除桀驁列在蕃服保其疆宇然而犭廣戎頗近寇盜時侵雖文德未宏武備素設漢垣通於句註夏屋枕於燕山是稱近胡諒藉遮虜固可節其萬部成犄角之形屯我六師示張皇之勢其蔚州橫野軍宜移於山北古代郡大安城南仍置漢兵三萬人以為九姓之援拔曳固都督頡質略等並望雄蕃緒聲振朔垂戎略既昭兵旅惟緝各陳武列分統軍政頡質略出馬騎三千人充橫野軍討擊大使同羅都督比言出馬騎二千人充橫野後軍討擊大使回紇可汗都督移彳建頡利發出馬騎一千人充大將軍右軍討擊大使仆固都督曳勒哥出馬騎八百人充大武軍右軍討擊大使左縈右拂先偏後伍作雲代指清沙漠宣威料敵度功蕆務咨爾庶士稱朕意焉其五都督討擊大使各量給賜物一百疋領本部落蕃兵取天兵軍節度其兵有事應須討逐探候量宜追集無事並放在部落營生並使本軍存問務使安輯應修築所及支運兵馬糧等所司亦與節度使商量處置。
六月己丑松漠郡王失活卒降書於契丹衙官靜拆軍副大使可突於曰:自從松漠郡王殂歿已遣使吊祭卿蕃部大臣眾情所望事生送死惟義與忠並敦舊好以副深委近氵┦捍蕃使薛泰表云:突厥殺兒到大雒揚言萬眾欲抄兩蕃左手有急右手不助既在一身得其自勉力捍時須覺察審防奸詐自從默啜破敗殘賊困窮非時遠來冒死邀利以卿智勇制彼狂愚拉朽摧枯不足為喻深思此便以效忠功動靜與宋慶禮等籌度勿失事理。
九年四月甲辰詔曰:制國立軍以為武備安人和眾諒在師貞必將簡其車徒務其蒐狝不教人戰何以訓兵今寰宇雖寧燧燔時警故設備邊之政更申用武之略其劍南磧西關內隴右河東北通燕薊既接邊隅是防夷狄據山川險要量寇賊多少分置軍旅足成修備有事赴敵可以拉朽摧枯無事養人可以拔距投石而將吏非謹甲兵不修加之侵暴仍。且役使雖則屢提綱領然猶故忽科條豈法有未明將官無所畏永言此弊增嘆於懷。又諸道軍城例管夷落舊戶久應淳熟新降更佇綏懷如聞頗失於宜蕃情不得其所。若非共行割剝何乃相繼離散既往者理宜招討見在者須加安全熟戶既是王人章程須依國法比來表奏多附漢官或泄其事宜不為聞達或換其文狀乖違本情自今已後蕃臣應有表奏並令自差蕃使不須更附漢官雖復化染淳風終是情因本性刑罰不中心固不安其有犯法應科不得便行決罰具狀聞奏然後科繩咨爾軍僚勉我王事兵必須賈勇奮力馬必須芻牧秩養器仗必須磨礪糧儲必須贍積馭蕃夷必須以威以恩誓將士必須以罰以賞辨於旗物稱爾戈矛使有勇而知方將料敵而常勝所謂文武並用國之大經團結十萬眾兵別令訓習分割數萬匹馬皆有供須什物備陳行裝具足候時而動我武惟揚俾夫涼風至白露下將以執有罪覆昏慝宏厥戎略振斯天聲清彼四方期此一舉其諸軍官吏取更私役兵及侵漁一錢已上兼失偵候仍墮教習倉儲或乏器械莫修番部不能安窮寇不能制有一是犯國有嚴誅事或未同仍令所司作條件處分。
六月己亥胡賊康待賓反北州不安詔曰:國家天覆萬方子育庶匯要荒所列並入提封日月所俱為臣妾莫不熙我德澤納之仁壽神人以和鳥獸咸。若河曲之地密邇京畿諸蕃所居舊在於此自服王化列為編安其耕鑿積有年序而翻然造謀構此紛孽勞我師旅擾其邊隅不思亭育之愛坐取滅亡之道官軍才及一鼓而潰雖肇其首謀則有元惡然率以從亂咸為匪人朕思宏其有宥之恩振以好生之惠伐彼有罪舍其脅從使反側自安胡靡獲則張之[C260]爾實自取生成之德我則有焉宜令朔方軍大總管兵部尚書王晙宣崇恩命示以柔服諸軍戰士應須酬錄功勛及卻投來吐渾党項左右廂降戶雜蕃並胡殘部落或善惡未分或久長取穩。若須革一事已上並委王晙敘錄處置訖奏聞。
十二年七月詔曰:懷遠夷納款附國家常事也。邊塞嚴甲兵備軍旅本職也。雖萬方和同不可薄其武備百蠻朝貢不可輕其疆場今年十月東幸雒京西北土邊倍宜嚴警其河西隴右朔方太原幽州平盧諸節度使咸宜裹糧坐甲秣馬利兵明教隊伍遠為偵候使風塵預知邀截有所安我邊鄙威加戎狄賞罰在茲各宜砥礪。
十三年帝將東巡中書令張說謀欲加兵以備突厥兵部郎中裴光庭曰:封禪者告成之事忽此徵發,豈非名實相乖說曰:突厥比雖請和獸心難測。且小殺者仁而愛人眾為之用闕特勒驍武善戰所向無前暾欲谷深沈有謀老而益智李靖徐之流也。二虜葉心動無遺策知我舉國東巡萬一窺邊何以禦之光庭請遣使徵其大臣扈從則突厥不敢不從。又亦難為舉動說然其言乃遣中書直省袁振攝鴻臚卿往突厥以告其意小殺與其妻及闕特勒暾欲谷等環坐帳中設宴謂振曰:吐蕃狗種唐國與之為婚奚及契丹舊是突厥之奴亦尚唐家公主突厥前後請結和親獨不蒙許何也。袁振曰:可汗既與皇帝為子父子豈合婚姻小殺等曰:兩蕃亦蒙賜姓猶得尚主但依此例有何不可。且聞入蕃公主皆非天子之女今之所求豈問真假。若請不得實亦羞見諸蕃振許為奏請小殺乃遣其大臣阿史德頡利發入朝貢獻因扈從東巡。
十四年五月辛丑於定鎮莫勿滄等五州置軍備突厥。
十五年十二月制曰:慎守疆場所以備不虞訓理甲兵所以存禁暴列代通典有國永圖朕以虛薄君臨㝢縣上奉天道務在於生育下順人心無隔於夷夏柔服四裔底綏萬邦慕義向風盡為臣妾納貢述職咸赴闕庭唯吐蕃小醜忘我大德侵軼封域抄掠邊言念於茲無忘鑒。且本設方鎮以防緣邊至於警急宜相救援今故糾合諸軍團結勁卒務令首尾相衛心力葉同張羅網之刑開犄角之勢俾窮寇進不能犯退無所歸秣馬練兵觀[C260]而動屯田積穀固敵是求殄戎可期戰勝斯在隴右通共團結馬步三萬九千人臨洮軍團八千人河原軍團六千人安仁白水軍各團一千五百人積石莫門軍各團二千人河西道蕃漢兵團結二萬六千人赤水軍團一萬人玉門豆盧軍各二千人並依舊統領以候不虞更於關內徵驍兵一萬人以六月下旬集臨洮十月無事放散朔方取彳建兒弩手一萬人六月下旬集會州下十月無事便赴本道候賊所向賊於河西下即令隴右兵取ト川過朔方合兵取新泉過與赤水軍合勢邀襲令河源積石莫門兵取背掩撲賊於河源下朔方兵從乳漫渡河並臨洮軍兵馬河源軍合勢邀襲赤水軍取背掩撲賊於鳳林關下朔方兵赴臨洮與鄯州兵合勢邀襲河源積石兵取背掩撲所要甲兵遂便支候公私營種。且耕。且戰各宜訓勖以副朕懷十六年三月丁未制曰:隴右河西地接邊寇雖令團練士卒終須常戒不虞如聞吐蕃尚聚青海宜令蕭嵩張誌亮等審察事勢倍加防禦當須畜銳以逸待勞其當賊路其要害軍縣處須量加兵馬任逐便通融處置仍扌東擇有略人檢校明為探候動靜須知主將已下。若捉搦用心事無不理者當加重賞如廢官慢盜式遏乖所者必寘嚴憲仍曉示使各勉職以副所委其管城壘應築未了者並早令畢功無致延緩闕於備守。
二十七年正月詔曰:遏寇防邊在於有備興師訓卒用戒不虞隴右諸軍地當戎虜尤資振耀以壯邊威宜令隴右節度經略度支營田大使開府儀同三司兼京兆牧榮王琬自往隴右巡按處置庶宏廟略因達朕懷宜於關內及河東納資飛騎諸色人中揀召取彳建兒三五萬人赴隴右防捍至秋末無事放還仍於當道將內詮擇一人與所由相知擇召應給糧賜所司還作條列處分。
二十八年三月益州司馬章仇兼瓊密與安戎城中吐蕃翟都局及維州別駕董承晏等通謀都局等遂翻成歸款因引官軍入城盡殺吐蕃將士使監察御史許遠率兵鎮守帝聞之甚悅中書令李林甫上。表曰:伏以吐蕃此城正當沖要憑險自固每以窺邊積年以來蟻聚為患縱百萬之眾難以施功陛下親紆秘策不興師旅頒令中使李思敬曉喻羌族莫不懷恩翻然改圖自相謀䧟神及於不測睿略通於未然累載逋誅中朝蕩盡。又臣等今日奏事陛下從容謂臣等曰:卿今但看四夷不久當漸摧喪德音才降遂聞克捷則知聖與天合應如響至前古已來所未有也。請宣示百僚編諸史策手制答曰:此城儀鳳年中羌引吐蕃遂被固守歲月既久攻伐亦多其地嚴險非力所制朝廷群議不勸取之朕以小蕃無知事須處置授以奇計所以行之獲彼戎心歸我城守有足為慰也。
十月吐蕃。又引眾寇安戎城及雍州章仇兼瓊遣礻卑將率眾禦之仍發中廣騎以救援焉時屬凝寒賊久之自引退詔改安戎城為平戎城。
天寶八年六月隴右哥舒翰率河東河西靈武及突厥阿布思等兵士六萬三千攻吐蕃石保城援之更令神武軍分兵鎮守是載。又於木刺山置橫塞軍城及安北大都護府命。《郭子》儀領其役拜武衛大將軍後移橫塞軍城及安北府於永清柵北築城改橫塞軍為天德軍子儀仍為之使。
十三載七月隴右哥舒翰以前年之役收黃河九曲之地請分置郡縣及軍,於是新置洮陽郡及神策軍於臨洮郡之西二百里洮河郡於磧石軍之西百里及宛秀軍以實河曲之地命臨洮郡太守漢門軍使成如璆兼臨洮郡太守仍充神策軍使前磧石軍使臧奉忠為洮河郡太守充本郡鎮守使。
代宗大歷三年十二月以吐蕃歲犯西疆增修鎮守乃以寧節度馬為涇原節度使鎮涇州以寧慶等州隸入朔方時朝議以馬孤軍在州不足捍蔽遂徙。《郭子》儀軍自河中居仍兼寧節度令馬居涇自是京師寧晏。
五年徙置嘗悉柘靜恭五州於山險要害之地備吐蕃也。
八年夏城奉天縣以備蕃寇。
是年朝議以為近歲蕃戍入寧之後三輔已西無襟帶之固而涇州散地不足為守宰臣元載嘗為西州刺史知河西隴右之要害指畫於帝前曰:今國家西境極於潘原吐蕃防戍在摧沙堡與原州界其間原州當西塞之口接隴山之固草肥水甘舊壘存焉吐蕃比毀其垣墉棄之不居其西則監牧故地皆有長壕巨塹重復深固原州雖早霜黍稷不藝而有平涼附其東獨耕一縣可以足食請移京西軍戍原州乘間築之貯粟一年戎人夏收多在青海羽書覆至已閱月矣。令運築並作不二旬可畢移子儀大軍居涇以為根本分兵守石門木峽隴山之關北抵於河皆連山峻嶺寇不可越稍置鳴沙縣豐安軍為之羽翼北帶靈武五城為之形勢然後與隴右之地以至安西是謂斷西戎之脛朝廷可高枕矣。兼圖其地形以獻載密使人逾隴山入原州量井泉計徒庸車乘畚鍤之器皆具檢校左僕射田神功沮之曰:興師料敵老將所難陛下信一書生言舉國從之聽誤矣。帝遲疑不決會載得罪乃止。
九年四月甲申關內河東副元帥中書令。《郭子》儀如行營引辭於延英殿語及邊事涕泗交集由是中書舍人常袞率常侍給舍諫議遺補一十八人詣閣門請論事有詔三人一引各盡已懷帝皆畢詞聽納乙酉敕曰:自古聖帝明王之臨御也。莫不法乾坤之覆載體山川之受納立德於太上還淳於至道清凈無事保合太和濟於群生洽於四海豈垂意兵革勞心戰爭也。蓋有德化之所不綏招懷之所未諭不式王命毒流生人故有除暴禁氵之師安人止戈之武則神農黃帝堯舜禹湯之所不免也。朕君臨萬邦十有三載薄德內愧中夜再興至如易簡寬仁恭默元淡素懷所慕終食豈忘然自承統已來屬當多難伊川有盜國之孽朔野有叛君之將江湖海島伏戎數輩其在右武妄能解嚴所以請於宗廟親授經略誅詰奸宄摧殄暴強三年之間方內底定此皆皇天佑我烈祖群後戴予一人是用集大勛於國家保萬姓於區夏豈伊寡薄能及此邪每思偃兵姑務柔遠將息馬以論道期舞幹而修德而西戎負約間歲犯邊朕常棄細過庶弘大體疆臣兵吏亟請長驅屢有誡敕不令掩襲兼約遊騎不許擒生庶或誤之亦使還遣固以亭育之義豈隔柔夷綏撫之恩寧殊遠邇故布文告以訓之敘舅甥以睦之彼亦嘗遣聘臣來修舊好玉帛之禮以至於上國烽燧之候已及於近郊長其無厭昧於事大去冬逾我關隴入我郇驅人之馬牛掠人之士女朕許其通好本在人安乘此不虞翻貽我詐每一興念悼於厥心豈朕不葉於親鄰豈朕有負於恩信猶期懲艾未忍討除今大閱甲兵以增禦。且宏不戰之道用舉備邊之常所以然者念其載勤款疏求繼嘉姻事或由衷義從割愛因之寧遠豈復顧私當罷四方之師永全二國之好儻更侵冒必示威刑宜令子儀以上郡北地四塞五原義渠稽胡鮮卑雜種馬步五萬眾嚴會邑克壯舊軍抱玉以晉之高都韓之上黨河湟義從隴少年凡三萬眾橫絕高壁斜界連營馬以西域前庭車師後部兼廣武之戎下蔡之徭凡三萬眾據於朝那遏當路之塞忠誠以盧龍柳城洎在北平漢東諸鎮江黃申息之師凡三萬眾屯於回中張大軍之援忠誠以武落別扌交右地奇鋒凡二萬眾出岐陽而北會希讓以三輔大常之徒六郡良家之子自渭上而西合汴東淄青河陽幽前總四萬眾分列前後魏成德昭義永平總六師眾大舒左右朕內整禁旅親誓諸將資以千金之費錫以六牧之馬戎裝戰器軍用邊儲各有司存素皆精辦咨爾將相文武宣力之臣夫師克在和善戰不陣各宜保據經界屯據要沖斥候惟明首尾相應。若能悔過何必勞人如,或不然自當伐罪然後眷求統一以制諸部進取之宜俟於後命各敬爾守無黷武經賞罰之科國有明典宣示中外知朕意焉。
八月甲辰詔諸軍分統防秋將士其淮西鳳翔防秋兵士馬統之汴宋淄青成德軍兵士朱Г統之河陽永平兵士子儀統之揚楚兵士抱玉統之。
十一年正月辛巳加朔方五城戍兵及增修屯田備回紇也。
十二年秋詔幽州盧龍節度使朱Г如奉天行營以備西戎。
●卷九百九十三
○外臣部·備禦第六
唐德宗貞元三年四月庚申詔曰:蕃寇雖退疆理猶虞安邊之策必有良算各委常參官具所見封進每坐日三四人陳奏利害。
七年二月戊戌詔曰:平涼當四會之沖居北地之要涇原節度使劉昌請城於茲分兵保戍實以遏其要沖保寧邊鄙平涼故原州屬縣在州西一百五十里今董率諸兵城之度支饋餉旋辰而畢仍分兵戍之地當走集得守固之要兵器糧穀頗豐而人安焉八年中書侍郎陸贄知政事以河隴䧟蕃已來西北邊常以重兵守備謂之防秋皆河南江淮諸鎮之軍也。更番往來疲於戎役贄以中原之兵不習邊事及捍虜戰賊動多敗衄。又苦邊將名目太多諸軍統制不一緩急無以應敵乃上疏論其事曰:臣歷觀前代書史皆謂鎮撫四夷宰相之任不揆暗劣屢敢上言誠以備邊禦戎國家之重事理兵足食備禦之大經兵不治則無可用之師食不足則無可固之地理兵在制置得所足食在斂導有方陛下幸聽愚言先務積穀人無加賦官不費財坐致邊儲數逾百萬諸鎮收糴今已向終分貯軍城用防艱急縱有寇戎之患必無乏絕之憂守此成規以為永制常收冗費益贍邊農則更經二年可積十萬人三歲之糧矣。足食之原粗至理兵之術未精敢試籌量庶備采擇伏以戎狄為患自古有之其於制禦之方得失之論備存史籍可得而言大抵尊即序者則曰:非德無以化要荒曾莫知威不立則德不能馴也。樂武威者則曰:非兵無以服凶犭廣曾莫知德不修則兵不可恃也。務和親者則曰:要結可以睦鄰好曾莫知我結之而彼復解之也。美長城者則曰:設險可以固邦國而寇讎曾莫知力不足人不堪則險不能有也。尚薄伐者則曰:驅遏可以禁侵暴而省征徭曾莫知兵不銳壘不完則遏之不能勝驅之不能去也。議邊之要略盡於斯雖互相譏評然各有偏駁聽一家之說則理例可徵考歷代所行則成敗異效是繇執常理以禦其不常之勢犭旬所見而昧所遇之時夫中夏有盛衰夷狄有彊弱事機有利害措置有安危故無必定之親亦無長勝之法夏後以序戎而聖化茂古公以避狄而王業興周城朔方而獫狁攘秦築臨洮而宗社覆漢武討匈奴而貽悔太宗征突厥而致安文景約和親而不能弭患於當年宣元弘撫納而足以保寧於累葉以中夏之盛衰異勢夷狄之彊弱異時事機之利害異情措置之安危異決知其事而不度其時則敗附其時而不失其稱則成形變不同胡可專一夫以中國彊盛夷狄衰微而能屈膝稱臣歸心受制拒之則阻其鄉化威之則類於殺降安得不存而撫之即而序之也。又如中國彊盛夷狄衰微而尚棄信奸盟蔑恩肆毒諭之不變責之不懲安得不取亂推亡息人固境也。其有遇中國喪亂之弊當夷狄彊盛之時圖之則彼[C260]未萌禦之則我力不足安得不卑詞降禮約好通和䧟之以親紓其交禍縱不必信。且無大侵雖非禦戎之善經亦時事有不能已也。儻或夷夏之勢彊弱適同撫之不寧威之不靖力足以自保不足以出攻得不設險以固軍訓師以待寇來則薄伐以遏其深入去則攘斥而戒於遠追雖為安邊之令圖亦勢力有不能不然也。故夏之即序周之於攘太宗之翦亂皆乘其時而用其勢者也。古公之避狄文景之和親神堯之降禮皆順其時而不失其稱也。秦皇之長城漢武之窮討皆知其事而不度其時者向。若遇孔熾之勢行即序之方則見侮而不從矣。乘可取之資懷畏避之志則失機而養寇矣。有攘卻之力用和親之謀則示弱而勞費矣。當降屈之時務翦伐之略則召禍而危殆矣。故曰:知其事而不度其時則敗附其時而不失其稱則成是無必定之規亦無長勝之法得失著效不其然歟至於察安危之大情計成敗之大數百代之變易者蓋有之矣。其要在於失人肆恣則必蹶任人從眾則必全此乃古今所同情理之所一也。國家自祿山構亂肅宗中興撤邊備以靖中邦借外威以寧內難,於是吐蕃乘[C260]吞噬無厭回紇矜功馮陵亦甚中國不遑振旅四十餘年使傷耗遺力竭蠶織西輸賄幣北賂馬資尚不足塞其煩言滿其驕誌復乃遠征士馬列戍疆陲猶不能遏其奔沖止其侵侮小入則驅略黎庶深入則震驚邦畿時有議安邊之策者多務於所難而忽於所易勉於所短而略於所長遂使所易所長者行之而其要不精所難所短者圖之而其功靡就憂患未弭職斯之繇夫制敵行師必量事勢勢有難易事有後先力大而敵脆則先其所難是謂奪人之心暫勞而永逸者也。力寡而敵堅則先其所易是乃固國之本觀[C260]而後動者也。頃屬多故人勞未瘳而欲廣發師徒深踐寇境復其侵地攻其堅城前有勝負未必之虞後有饋運不繼之患儻或撓敗適所以啟戎心而挫國威以此求保國安邊之謀可謂不量事務於所難矣。天之授者有分事無全功地之產者有宜物無兼利是以五方之俗長短各殊長者不可逾短者不可企勉所短而敵其所長必殆用所長而乘其所短必安強者乃以水草為邑居以射獵供飲茹多馬而尤便馳突輕生而不恥敗亡此戎狄之所長也。戎狄之所長乃中國之所短而欲益兵蒐乘角力爭馳交鋒原野之間決命尋常之內以為禦寇之術可謂勉所短而較其所長矣。務所難勉所短勞費百倍終於無成雖果成之不久自廢,豈不以越天授而違地產虧時勢以反物宜者哉!將欲去危就安息費從省在其慎守所易精用所長而已。若乃擇將吏以撫寧眾庶修紀律以訓齊師徒耀德以佐威能邇以柔遠禁侵抄之暴以彰吾信抑攻取之議以安戎心彼求和則善待而勿與結盟彼為寇則嚴備而不務報復此當今之所易也。賤力而貴智惡殺而好生輕利而重人忍小以全大安其居而後動俟其時而後行是以修封疆守要害塹蹊隧壘軍營謹禁防明斥候務農以足食練卒以蓄威非萬全不謀非百克不鬥寇小至則張聲勢以遏其入寇大至則謀其大以邀其歸據險以乘之多方以誤之使其勇無所加眾無所用掠則靡獲攻則不能進有腹背受敵之虞退有首尾難救之患所謂乘其弊不戰而屈人之兵此中國之所長也。我之所長乃戎狄之所短我之所易乃戎狄之所難以長制短則用力寡而見功多以易敵難則財不匱而事速就舍此不務而反為所乘斯謂倒持戈矛以鐏授寇者也。今則皆務之矣。然猶守封未固寇戎未懲者其病在於謀無定用眾無適從所任不必才才者不必任所聞不必實實者不必聞所信不必誠誠者不必信所行不必當當者未必行故令措置乖方課責虧度財匱於兵眾力分於將多怨生於不均機失於遙制臣請為陛下粗陳六者之失惟明主慎聽而熟察之臣聞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武欲勝其敵必先練其兵練兵之中所用復異用之於救急則權以紓難用之於暫敵則權以應機故事有便宜而不拘常制謀有奇詭而不犭旬眾情進退死生惟將所命此所謂攻討之兵也。用之於屯戍則事圖可久勢異從權非物理所愜不寧非人情所欲不固夫人情者利焉則勸習焉則安保親戚則樂生顧家業則忘死故可以理術馭不可以法制驅此所謂鎮守之兵也。夫欲備封疆禦戎狄非一朝一夕之事固當選鎮守之兵以置焉古之善選署者必量其情習辨其土宜察其伎能知其欲惡用其力而不違其性齊其俗而不易其宜引其善而不責其所不能禁其非而不處其所不欲而。又類其部伍安其室家然後能使之樂其居定其志奪其氣勢結其恩情拊之以惠則感而不驕臨之以威則肅而不怨靡督課而人自為用施禁防而眾自不攜故出則足兵居則足食守則固戰則彊其術無它便於人情而已矣。今者散徵士卒分戍邊陲更代往來以為守備是則不量性習不辨土宜邀其所不能彊其所不欲求廣其數而不考其用將致其力而不察其情斯可以為羽衛之儀而無益於備禦之也。何者窮邊之地千里蕭條寒風裂膚驚沙慘目與豺狼為鄰伍以戰鬥為嬉遊晝則荷戈而耕夜則倚烽而覘日有剽割之慮永無休暇之娛地惡人勤於斯為甚自非生於其域習於其風幼而睹焉長而安焉不見樂土而不遷焉則罕能寧其居而狎其敵也。關東之地百物阜殷從軍之徒尤被優養慣於溫飽狃於歡康比諸邊隅。若異天地聞絕塞荒陬之苦則辛酸動容聆彊蕃勁虜之名則懾駭奪氣而乃使之去親族舍園廬甘其所辛酸抗其所懾駭將冀為用不亦疏乎!矧。又有休代之期無統馭之帥資奉。若驕子姑息如倩人進不邀之以成功退不處之以嚴憲其來也。咸負德色其止也。莫有固心屈指計歸張順待飼僥幸者猶患還期之賒緩常念戎醜充斥王師挫傷則將乘其離亂布路東潰情誌。且爾得之奚為平居則殫耗資儲以奉浮冗之眾臨難則拔棄城鎮以搖遠近之心其弊豈為無益哉!固亦將有所撓也。復有抵犯刑禁謫徙軍城意欲增戶邊兼令展效自贖既是無良之類。且加懷土之情思亂幸災。又甚戍卒適足煩於防衛諒無望於功庸雖前代時或行之固非良算之可遵者也。復有擁旄之帥身不臨邊但分偏師俾守疆場大抵軍中壯銳元戎例選自隨委其疲羸乃配諸鎮節將既居內地精兵祗備紀綱遂令守要禦沖嘗在寡弱之輩寇戎每至力勢不支入壘者才足閉關在野者悉遭劫執恣其芟蹂盡其搜毆比及都府聞知虜已克獲旋返耳安邊之本所切在兵。若斯可謂措置乖方矣。賞以存勸罰以示懲勸以懋有庸懲以威不恪故賞罰之於馭眾也。猶繩墨之於曲直權衡之揣重輕輗軏之所以行車禦勒之所以服馬也。馭眾而不用賞罰則善惡相混而能否莫殊用之而不當功過則奸妄寵榮而忠擯抑夫如是。若聰明可律度無章則用與不用其弊一也。自頃權移於下柄失於朝將之號令既不克行之於軍國之典章。又不能施之於將務相遵養茍度歲月欲賞一有功翻慮無功者反側欲罰一有罪復慮同惡者憂虞罪以隱忍而不彰功以嫌疑而不賞姑息之道乃至於斯故使忘身效節者獲誚於華夷率眾先登者取怨於士卒僨軍蹙國者不懷於愧畏緩救失期者自以為智能褒貶既闕而不行稱毀復紛於相亂人雖欲善誰為為之況。又公忠者直已而不求於人反罹困厄敗撓者行麽而茍媚於眾例獲優崇此義士所以動心勇夫所以解體也。又有遇敵而所守不固陳謀而其效靡成將帥則以資糧不足為憂有司復以供給無闕為解既相執證理合辨明朝廷每為含糊未嘗窮究曲直措理者吞聲而靡訴誣善者罔上而不慚馭眾。若斯可謂課責虧度矣。課責虧度措置乖方將不得竭其材卒不得盡其力屯集雖眾戰陣莫前虜每越境橫行。若涉無人之地迎相推倚無敢誰何虛張賊勢上聞則曰:兵少不敵朝廷莫之省察唯務徵發益師無礻卑備禦之功重增供億之弊閭井日耗徵求日繁以編戶傾家破產之資兼有司鹽稅酒之利扌其所入半以事邊制用。若斯可謂財匱於兵眾矣。今四夷之最盛彊為中國甚大者莫大於吐蕃以吐蕃舉國勝兵之徒才當中國十數大郡而已其於內虞外備亦與中國不殊所能寇邊數則蓋寡。且。又器非犀利甲不堅完識迷韜鈐藝乏趫敏動則中國畏其眾而不敢抗靜則中國憚其彊而不敢侵厥理何哉!良以中國之節制多門蕃醜之統帥專一故也。夫統帥專則人心不分人心不分則號令不二號令不二則進退可齊進退可齊則疾徐如意疾徐如意則機會靡愆機會靡愆則氣勢自壯斯乃以少為眾以弱為彊變化翕辟在於股掌之內如臂之使指心之制形。若所任得人則何敵之有失節制多門則人心不一人心不一則號令不行號令不行則進退必難進退必難則疾徐失宜疾徐失宜則機會不及機會不及則氣勢自衰斯乃勇廢為眾散為弱逸撓離析兆乎!戰陣之前是猶一國三公十羊九牧欲令齊肅其可得乎!開元天寶之間控禦西北兩蕃唯朔方河西隴右三節度而已猶慮權分勢散或使兼而領之中興以來未遑外討僑隸四鎮於安定權附隴右於扶風所當西北兩番亦朔方涇原隴右河東四節度而已關東戍卒至則屬焉雖委任未盡得人而措置尚存典制自頃逆Г誘涇隴之眾叛懷光朔方之軍割裂誅鋤所餘無幾而。又分朔方之地建牙擁節者凡三使焉其餘鎮軍數。且四十皆承特詔委寄各降中貴監臨人得抗衡莫相稟屬每俟邊書告急方令計會用兵既無兵法下臨惟以客禮相待是乃從容拯溺揖讓救焚冀無阽危固亦難矣。夫兵以氣勢為用者也。氣聚則盛散則消勢合則威析則弱今之邊兵勢弱氣消建軍。若斯可謂力分於將多矣。理戎之要取在均濟故軍法無貴賤之差軍無多少之異是將所以同其志而盡其力也。如或誘其志意勉其藝能則當閱其材程其勇較其勞逸度其安危明申練覈優劣之科以為衣食等級之制使能者企及否者息心雖有薄厚之殊而無觖望之[C260]蓋所謂日省月試餼稟稱事如權量之無情於物萬人莫不安其分而服平也。今者窮邊之地長鎮之兵皆百戰傷夷之餘終年勤苦之劇角其所能則練習度其所處則孤危考其服役則勞察其臨敵則勇然衣糧所給唯止當身例為妻子所分常有凍餒之色而關東戍卒歲月踐更不安危城不習戎備怯於應敵懈於服勞然衣糧所頒優厚逾等繼以茶藥之饋益以蔬醬之資豐約相形懸絕斯甚。又有素非禁旅本是邊兵將校詭為媚詞因請遙隸神策不離舊所唯改虛名其於廩賜之饒遂有百倍之益此儔類所以忿恨忠良所以憂嗟疲人所以流亡經費所以偏匱夫事業未異而給養有殊人情之所不能甘也。況乎!矯妄行而廩賜厚績藝劣而衣食優人未忘懷孰能無慍不為戎首則已可嘉而欲使其葉力同心以攘寇難雖有韓白孫吳之將臣知必不能焉養士。若斯可謂怨生於不均矣。凡欲選任將帥必先考察行能然後指以所授之方語以所委之事令其自揣可否自陳規模須某色甲兵藉某人參佐要。若干士馬用。若干資糧某處置軍某時成績始終要領悉俾經綸,於是觀其計謀較其聲實。若謂材無足取言不可行則當退之於初不宜貽慮於其後也。若謂志氣足任方略可施則當要之於終不宜掣肘於其間也。夫如是則疑者不使使者不疑勞神於選才端拱於委任既委其事既足其求必然可以覈其不臧行其賞罰受賞者不以為濫當罰者無得而辭付授之柄既專茍。且之心自息是以古之遣將帥者君親推轂而命之曰:自閫已外將軍裁之。又賜鈇鉞亦令專斷故軍容不入國國容不入軍將在軍君命有所不受誠謂機宜不可以遠決號令不可以兩從未有委任不專而望其克敵成功者也。自頃邊軍去就裁斷多出宸衷選置戎臣先求易制多其部以分其力輕其任以弱其心雖有所懲亦有所失遂令分閫責成之義廢死綏任咎之志衰一則聽命二亦聽命爽於軍情亦聽命乖於事宜亦聽命。若所置將帥心取於承順無違則如斯可矣。若有意平定靖難則不可夫兩境相接兩軍相持事機之來間不容息蓄謀而俟猶恐失之臨時始謀固已疏矣。況乎!千里之遠九重之深陳述之難明聽覽之不一欲其事無遺策雖聖者亦有所不能焉設使謀慮能周其如權變無及戎虜馳突迅如風飈驛書上聞旬月方報守土者以兵寡不敢抗敵分鎮者以無詔不肯出師逗遛之間寇已奔逼於救援未至各。且閉壘自全牧馬屯牛鞠為椎剽嗇夫譙婦罄作俘囚雖詔諸鎮發兵唯以虛聲應援互相瞻顧莫敢遮邀賊既縱掠退歸此乃陳功告捷其敗喪則減百而為一其擒獲則張百而成千將帥既幸於扌制在朝不憂於罪累陛下。又以為大權繇已不究事情用師。若斯可謂機失於遙制矣。理兵而措置乖方馭將而賞罰虧度制用而財匱建兵而力分養士而怨生用師而機失此六者疆場之蟊賊軍旅之膏盲也。蟊賊不除而但滋之以糞溉膏盲不療而茍嗛舀之以滑甘適足以養其害速其災欲求稼穡豐登膚革充美固不可得也。臣愚請宜罷諸道將士番替防秋之制率因舊數而三分之其一分委本道節度使募少壯願住邊城者以徙焉其一分則本道但供衣糧委關內河東諸軍州募蕃漢子弟願傳邊軍者以給焉。又一分亦令本道但出衣糧如給應募之人以資新徙之業。又令度支散於諸道和市耕牛兼顧召工人就諸軍城繕造器具募人至者每家給耕牛一頭。又給田農水火之器皆令充備初到之歲與家口二人糧並賜種子勸人播植待經一稔俾自給家。若有餘糧官為收糴各酬倍價務獎營田既息踐更徵發之煩。且無幸災茍免之弊冠至則人自為戰時至則家自力農是乃兵不得不彊食不得不足與夫倏來忽往,豈可同等而論哉!臣。又謂宜擇文武能臣一人為隴右元帥應涇隴鳳翔長武城山南西道等節度管內兵馬悉以屬焉。又擇一人為朔方元帥應畦坊寧靈夏等節度管內兵馬悉以屬焉。又擇一人為河東元帥河東振武等節度管內兵馬悉以屬焉三帥各選臨邊要會之州以為理所見置節度有非要者隨所便近而並之唯元帥得置統軍餘並停罷其三帥部內太原鳳翔等府及諸郡戶口稍多者慎扌東良吏以為尹守外奉師律內課農乘俾為軍糧以壯戎府理兵之宜既得選帥之授既明然後減奸濫虛浮之費以豐財定衣糧等級之制以和眾引委任之道以宣其用懸賞罰之典以考其成而。又慎守中國之所長謹行當今之所易則八利可致六失可除如是夷狄不威懷疆場不寧謐者未之有也。諸侯軌道庶類服從如是而教令不行天下不理者亦未之有也。以陛下之英鑒人心之思安四方之小休兩寇之方靜加以頻年豐稔所在積糧此皆天贊國家可以立制垂統之時也。時不久居事不常兼已過而追雖悔無及明主者不以言為罪不以人廢言罄陳狂愚惟所省擇帝極深嘉納優詔褒美之。
九年三月辛酉將城監州詔曰:設險守國易象垂文有備無患先王令典況修復舊制安國封疆按甲息兵必於在此監州地當沖要遠介朔陲東達銀夏西援靈武密邇延慶保捍王畿乃者城池失守制備無據千里亭障烽燧不接三隅要害役戍其勤。若非興集師徒繕修璧壘設攻守之具務耕戰之方則封內多虞諸華屢警由中及外皆靡寧居深惟永圖豈忘終食顧以薄德至化未孚既不能復前古之封致四夷之守與其臨事而重擾豈。若先備而即安是用弘久遠之謀修五原之壘使邊城有守中夏克寧不有暫勞孰能永逸宜令左右神策軍及朔方河中糸寧慶兵馬副元帥渾瑊朔方靈監豐夏綏銀節度都統杜希全寧節度使張獻甫左神策行營節度使邢君牙夏綏銀節度使韓潭畦坊丹延節度使王棲曜振武麟勝節度使範希朝各於所部簡擇馬步將士合三萬五千人同赴監州左神策將軍兼御史中丞張昌宜充右神策軍監州行營節度使權知監州刺史兼御史大夫杜彥光可監州刺史兼御史大夫應所板築及緣修城雜役等宜共取六千人充其餘將士皆列布營陣戒嚴設備明加斥候以警不虞其修城板築功役將士各賜絹布有差其監州防秋將士三年滿與代更加給賜仍委杜彥光具名聞奏悉與改轉其防遏將士等畢事便令旋歸仍賜布帛有差其諸軍吏士都賜帛七千匹朕情非為已志在靖人咨爾將相之臣忠良之士輸誠奉國陳力忘勞克茂功勛永安疆埸必集兵事實惟眾心各相率勵以副朕意(貞元三年監州為吐蕃所䧟毀其城而去自是塞外無保障靈武勢隔西逼畦坊甚為邊患故命城之二旬而畢。又詔兼御史大夫屯子遂統兵五千兼御史中丞史履澄杜彥光之眾戍之是役也。帝念將士之勞厚令度支供給。又詔涇原劍南山南諸軍深討吐蕃以分其力繇是板築之際虜無犯塞者及畢中外咸稱賀焉)。
十三年正月辛夕卩鳳翔邢君牙奏請於隴州西七千里平戎川築城以備西戎名永信城壬寅吐蕃贊普遣使農索昔賫表請修和好邊將以聞帝以其豺狼之心數負恩背約不受表狀任其使卻歸。
十七年七月戊寅吐蕃冠監州己丑䧟麟州詔西川節度韋臯分遣偏將勒步騎二萬出成都西山南北九道並進逼棲雞老翁故維州保州松州諸城以紓北邊故也。
憲宗元和元年秋七月壬辰朔宰臣杜佑上疏曰:伏見近者党項與西戎潛通屢有降人指陳事跡而公卿廷議以為誠當謹兵謂戎侵軼益發甲卒邀其冠暴此蓋未達事機匹夫之常論耳夫蠻夷狷夏唐虞已然周宣中興獫狁為害但命南仲往城朔方驅之太原及境而止誠不欲弊中國怒遠夷也。秦平六國恃其兵力北築長城以拒匈奴西逐諸羌出於塞外勞力擾人結怨階亂中國未靜白徒競起海內雲擾實生謫戍漢武因文景之富命將興師遂至戶口減半竟下哀痛之詔罷田輪臺前史書之尚嘉其迷而後復蓋聖王之理天下也。唯務綏靜蒸人西至流沙東漸於海惟南與北亦存聲教不以遠物為珍匪求遐方入貢豈疲內而事外終得少而失多故前代納忠之臣並有佐君之議淮南王請息師於閩越賈捐之願棄地於朱崖安危利害高懸前史昔馮奉世矯漢帝之詔擊莎車傳其王首於京師威振西域宣帝大悅議加爵土之賞蕭望之獨以為矯制違命雖有功效不可為法恐後之奉使者爭遂發兵馬為國家生事述理明白其言遂行國家自天後已來突厥默啜兵彊氣勇屢冠邊城為害頗甚開元初邊將郝靈佺親捕斬之傳首闕下自以為功代莫有二坐望寵爵宋璟為相慮武臣邀功為國生事止授以郎將繇是訖開元之盛無人復議開邊中國遂寧外夷亦靜此皆成敗可徵鑒戒非遠。且党項小蕃雜處中國本懷我德當示撫綏間者邊將非廉亟有侵刻或利其善馬或取其子女使賄方物徵為役徒怨苦既多叛亡遂起或與北狄通使或與西戎冠邊有為使然固當懲革。《傳》曰: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管子》有曰:國家無使勇猛為邊境此誠聖哲識微知著之遠略也。今戎醜方強邊備未實誠宜慎擇良將誡之完葺使保誠信絕其求取用示懷柔來則懲禦去則謹備自然彼懷我德革其奸謀何必遽圖興師坐致勞費陛下上聖至仁覆育群類動必師古謀無不臧伏望堅保永圖置兵衽席天下幸甚臣識昧經綸學非博究竊鼎鉉之寵任為朝廷之老臣恩深莫倫誌懇思報臧否備閱芻蕘上陳有黷旒扆伏深惶悚帝深嘉納之。
三年正月庚子以將城臨涇詔麟遊靈臺良原崇信歸化等五鎮並修整士馬犄角相應從涇原節度使段祐之請也。臨涇城直涇州西北九十里險要之鎮從前因循不修嘗為犬戎所保其界有青石嶺嶺多美士每每軍人耕獲屢為蕃冠掠奪祐請修築議者是非相半祐決城之功畢時方以為大利。
八年七月以中受降城及所管騎士一千一百四十人領於天德軍。
十月辛丑以普潤鎮兵四千人割屬涇原節度使寅分靈武道鹽州隸夏州自夏州至豐州初置八驛先是回鶻自部落南過磧取西城防禦使周懷義表至朝廷大恐以為回鶻聲言討吐蕃意是入冠宰臣李吉甫以為回鶻入冠。且當漸絕和事不應便來犯邊但須設備不足為慮因請自夏州至天德軍置發館一十一所以通緩急。又請發夏州騎士五百人營於經略故城應援驛使兼護党項帝悉從之。
九年五月庚申敕天寶中宥州寄理於經略軍寶應已後因循遂廢繇是昆夷屢擾党項靡依蕃部之人撫懷莫及朕方弘遠略思復舊規宜於經略軍置宥州仍為上州在郭下置延思縣為上縣屬夏綏銀觀察使時宰臣李吉甫。又上言國家舊置六胡州在靈鹽界內開元中廢六州置宥以寬有為名領諸降戶天寶末宥州寄理於經略軍蓋以地形居中可以總統蕃部北以應接天德南援夏州今經略[A13C]靈。又不置軍鎮非舊制也,於是復置宥州理經略軍。
十五年正月乙未以寧節度使李光顏充都勾當修築鹽州城及防遏等使鹽州刺史李文悅為副九月癸丑麟坊奏發兵百人赴寨門防擬。
十月吐蕃入寇東川節度使王涯上言臣當道出軍經入賊腹背有兩路一路從龍州清川鎮入吐蕃界直抵故松州城是吐蕃舊置節度之所一路從綿州威蕃柵入蕃界直抵棲雞城是吐蕃險要之地涯。又陳備禦吐蕃事宜曰:臣伏見今天下無犬吠之警海內同覆盂之安每蕃戎一警則中外咸震至陛下有旰食軫懷之憂斯乃臣等居大官受重寄者之深責也。雖承詔發卒心馳寇庭其於為國討除使戎人創艾晝夜思忖何補涓毫所以慺慺愚心願一陳竭臣觀自古長策昭然可徵在於實邊兵選良將明斥候廣資儲杜其奸謀除其走集此朝之士大夫皆知不獨微臣知之只在舉行之耳然臣愚見所及猶欲布靈著誠願陛下不愛金帛之費以釣北虜之心臨遣信臣與之定約曰:犬戎悖亂負恩為邊鄙患者數矣。能南制而伏之者唯在北蕃如能發而深入殺。若干人取。若干地則受。若干之賞開懷以示之厚利以喻之所以勸聳要約者異於他日殊甚則匈奴之銳可得屈也。一戰之後西戎力衰然後選練驍雄乘便剪滅此誠制戎之一奇也。
●卷九百九十四
○外臣部·備禦第七
唐穆宗長慶元年正月夏州奏浙東湖南等道防秋兵不習邊事準詔留其器甲歸其人。
敬宗以長慶四年正月即位三月甲戌夏州節度使奏於蘆子關北木瓜嶺創築堡柵以捍党項之沖其壁壘屋室並出當軍材力於塞外凡築五城烏延宥州臨塞陰河陶子而宥州烏延皆方廣數里尤居要害蕃戎畏之。
寶歷元年十月靈武上言保靜縣界常渠置保一所差兵鎮守。
文宗開成元年二月丙戍詔荊州添置夔州雲安縣鎮兵五百人以黔中上言西南蠻動擾故也。
武宗會昌二年二月回鶻為點戛斯所攻戰敗部族離散烏介可汗奉太和公主南來遣使求助兵糧收復本國權借天德軍以安公主時天德軍使田牟請以沙陁退渾諸部落兵擊之帝意未決下百寮商議議者多云:如牟之奏李德裕曰:頃者國家艱難之際回鶻繼立大功今國破家亡竄投無所自居塞上未至侵氵以窮來歸遽行殺伐非漢宣待呼韓邪之道也。不如聊濟資糧徐觀其變宰相陳夷行曰:此借寇兵而資盜糧非計也。不如擊之便德裕曰:田牟韋仲平言沙陁退渾並願擊賊此緩急不可恃也。夫見利則進遇敵則散是雜虜之常態必不肯為國家禦邊境天德一城戍兵寡弱而欲與勁虜結讎䧟之必矣。不如以理恤之俟其越軼用兵為便帝以為然許助米三萬石俄而回鶻宰相け沒斯殺赤心宰相以其眾來降赤心部族。又投幽州烏介勢孤而不與之米其眾饑乏漸近振武保大柵杷頭峰突入朔州州界沙陁退渾皆以其家保山險雲州張獻節嬰城自固虜大縱掠卒無拒者帝憂之與宰臣計事德裕曰:杷頭峰北便是沙磧彼中野戰須用騎兵。若以步卒敵之理難必勝今烏介所恃者公主如令勇士出奇奪得公主虜自敗矣。帝然之即令德裕草制處分代北諸軍固關防以出奇形勢授劉沔沔令大將石雄急擊可汗於殺狐山敗之。
四月天德軍使田牟奏以回鶻犯界出軍三千人拒之中書條奏再請制置邊上其一曰請速降中使宣諭生熟退渾党項待天德交鋒後任隨便出軍討逐如有所獲一任自收仍據殺戮別行優賞二曰自古出師皆有副二以防主將有故便須得人石雄驍勇善戰當代無敵望授天德軍都防禦副使助田牟攻討三曰田牟都以不曉兵機據奏狀已出三千人,必是全軍盡出忽有不利豈免空虛馬上馳突是戎虜所長攻城圍守是戎虜所短田牟祗合堅守城壘以俟救兵望速詔田牟取不得出兵野戰四曰回鶻馬軍難於支敵依林守險須用勁弩手望於浙西取四百人宣州取三百人令取河西路赴天德取田牟指使五曰け沒斯所通誠款未知真偽然早要別加官爵獎其忠義令遠近諸蕃知朝廷祗責可汗犯順非是要滅回鶻六曰回鶻潰散乏糧二年勞苦人心易動必可招降望。且遣田牟據歸降者許與優賞旋給食送太原安置並從之。
八月回鶻介可汗過天德至杷頭峰北俘掠雲朔北川詔劉沔出師守雁門諸關回鶻首領屈武降幽州授左武衛將軍同正詔以回紇犯邊漸侵內地或攻或守於理何安令少師牛僧孺陳夷行與公卿集議可否以聞僧孺曰:令百僚議狀以固守關防俟其可擊則用兵宰相李德裕議以回紇所恃者け沒赤心爾今已離叛其強弱之勢可見戎人犭廣悍不顧成敗以失二將乘忿入侵出師急擊破之必矣。守險示弱虜無繇退擊之便天子以為然乃徵發許蔡汴滑等六鎮之師以太原節度使劉沔為回紇南面招討使以張仲武為幽州盧龍節度使檢校工部尚書封蘭陵郡王充回紇東南招討使以李思忠為河西党項都將回紇西南面招討使皆會軍於太原。
十月丁夕卩回鶻頻劫東涇已北賜并州劉沔幽州張仲武密詔曰:自回鶻本國殘破寄命北邊朕以其艱難之時曾有勛力平寧之後繼以姻親義在懷柔情深兼愛以既轉粟賑救降使撫循示信推恩朕無所鬼而狼顧塞上鼠首雲中聞有備雖暫移營稍乘隙復來近塞察其情計殊未還歸朕祗荷丕圖撫臨萬㝢守祖宗之法制思黎庶之乂安,豈可畜虺穴於塞垣養蠆毒於懷袖乘其馳突必能驅除昔晉侯報楚之功避莊王於三舍答秦之惠復孟明於二崤安國庇人大義斯在卿宜遣使告諭明示朕懷如或遲留尚為巧詐即須犄角相應臨以兵威勉務良圖副茲委遇時回鶻可汗宰相相次上表請國家借兵十萬助其收復故地入借天德一城與公主居止及再請米Я羊馬朝廷皆拒而不許自是可汗或近振武保大柵或入朔州杷頭峰來往不常情計難測尋突入太原部落掠牛羊人口轉戰至雲州城門刺史張獻節嬰城自守議者以回鶻嘗質公主以行深入漢界至是密詔諸將遣邀奪公主及擒致可汗故有是詔。又授劉沔招撫回紇詔曰:昔東漢中夏既寧モ奴饑饉邊將請命出塞欲圖刻石之功光武曰:柔能制剛弱能制強雖滅大寇不如息人朕每覽前史為之興嘆。又以大禹修德有苗歸心周穆徂征荒服不至固存取亂在擇良圖回鶻頃以本國薦饑種落攜貳紇幹斯乘其危亂遂覆危巢既焚老上之廷盡翦名王之族可汗地遠來附塞垣朕言念姻親不忘勛力喻以呼韓美誌漢氏舊章戎不亂華國之大典宜分兵食救彼疲人令歸漢南方議贍恤屬可汗久嬰沈痼首長異心雖隨畜所行而控強深入頗已渝盟邊將戍臣屢抗其疏策蕃渾部落咸請其驅除朕以王者之師以全取勝モ奴見短嘉婁敬之善籌馬邑設權戒王恢之兵首推誠含垢亦已逾時況朔塞沍寒有皸瘃之患陰山逕路多曲折之難宜以德綏豈勞兵卒惟爾久臨沙漠頗識虜情既啟十乘之行必致六之遁咨之告諭方俟成功可本官兼充招撫回鶻使如不自改悔終須驅逐其諸道兵馬行營兵馬使權令指揮。又授張仲武東面招撫回鶻使制曰:古人云:兵者所以明德除害也。舉德於外則福生於內朕每念戎事務安生靈既示遠圖宜恢長算回鶻可汗寄塞上未歸虜廷近者遣使薊門懇陳誠款宋人病告於子反朝鮮心附於樓船我之信臣實得要領幽州盧龍軍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觀察處置押奚契丹兩蕃經略盧龍軍等使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工部尚書兼幽州大都督府長史兼御史大夫蘭陵郡王食邑三千戶張仲武風雲感契鳧藻協誠自升將壇首翦狂虜戈鋋亟聞彗掃牛馬殆至谷量故能望影揣情已深致虜之術豈止聞風破膽益監慕義之心遽奏封章頗申告諭既彼率服寧忘懷柔況虜騎往來疾於風電沙場遠介以山川臨敵應機固難統一比衛霍之襲葷狁異道而行辛趙之擊罕羌兩從其志成子廟勝之策在舉旄傑之臣俾爾鷹揚挫其狼顧將服蠻夷之叛固在七擒勉思將帥之風無忘五利崇以夏官之秩委其統制之權當一乃心敬茲休命可檢校兵部尚書兼充東面招撫回鶻使其當道行營兵馬使及契丹室韋等並自指揮餘如故主者施行。
三年二月趙蕃奏點戛斯攻安西北庭都護府宜出師應援李德裕奏曰:據地安西去京七千一百里北庭去京五千二百里承平時向西路自河西隴右出玉門關迤邐是國家州縣所在皆有重兵其安西北庭要兵便於側近徵發自艱難已後河隴盡䧟吐蕃。若通安西北庭須取回紇路去今回紇破滅。又不知的屬點戛斯否縱令救得便須卻置都護須以漢兵鎮守每處不下萬人萬人從何徵發饋運取何道路今天德振武去京至近兵力常苦不足無事時貯糧不支得三年朝廷力猶不及況保七千里安西哉!臣所以謂縱令得之實無用也。昔漢宣帝時魏相請罷車師之田漢元帝時賈捐之請棄珠崖郡國朝賢相狄仁傑亦請棄四鎮立斛瑟羅為可汗。又請棄安東卻立高氏蓋不欲貪外虛內耗竭生靈此三臣者當自有之時尚欲棄之以肥中國況隔越萬里安能救之哉!臣恐蕃戎多計知國力不及偽。且許之邀求中國金帛陛下不可中悔此則將實費以換虛事即是滅一回紇而。又生之恐計非便乃止。
九月丁亥賜點戛斯敕。《書》曰:皇帝敬問點戛斯可汗將軍諦德伊斯難珠至覽書並白馬二疋具悉可汗降精鬥極雄朔漠以為君稟耀旄頭分天街而建國特負英豪之氣夙推驍馭之才眷想嘉猷載深寤嘆來書云:溫仲令將軍歸國後漢使不來溫仲令去日朕書具云:速遣報章此當遣重臣冊命自是可汗未諭此意報答稍遲來信。又云:道路隔絕蓋為山川悠遠未得與可汗封壤接連非是兩國之情猶有阻隔想可汗明識無復致疑。又云:兩地致書彼此不會。且書不可以盡言言不可以盡意況蕃漢文字傳譯不同祗在共推赤心永保盟好豈必緣饣希辭語以此交歡想每欲思惟先相好意不更疑惑便是明誠。又云:欲除兩楹間惡刺如此之事最為嘉言緣回鶻雄據北方為一代君長諸蕃臣伏百有餘年今可汗掃除窮居大雪讎恥功業既高於前古威聲已振於北荒固當深務遠圖,豈可更留餘孽黑車子不度德量力敢保寇讎則是侮可汗獨力向化此而可忍孰不可容況可汗前來訪送公主云:上天入地必須覓得今。若舍而不問何以取信朕懷想可汗乘彼盛秋長驅精騎問回鶻逋逃之罪行黑車子後服之誅取。若拾遺役無再舉從茲蕩定,豈不美歟來書。又云:送公主到彼無一語來緣公主才離可汗五日便被回鶻劫奪所遣來使盡被殺傷公主二年之中流離沙漠事已隔遠所以不再敘言然趙蕃去日已具感悅之心足表殷勤之意。又聞今秋欲移往回紇牙帳滅其大國便保舊居是使諸蕃畏威回鶻絕望稍近漢境頗謂良圖所云:請發遣兵馬期集公處緣黑車子猶去漢界一千餘里在沙漠之中從前漢兵未嘗到彼比聞回鶻深意常欲投竄安西待至今秋朕當令幽州太原振武天德緣邊四鎮要路出兵料可汗攻討之時回紇必當潛遁各令邀截便可梟擒此是軍期須如符契想可汗必全大信用葉一心諦德伊斯難珠朕已於前殿面對兼賜宴樂並依來表更不滯留朕續遣重臣便申冊命故先達此旨令彼國明知冊命之禮並依回紇故事可汗爰始立國臨長諸蕃須示鄰壤情深宗盟義重以此鎮撫誰敢不從宜體至懷共宏遠略春暖想可汗休泰將相已下並存問之點戛斯者亦名紇吃斯本前代堅昆國在回紇西北自稱李陵之後初破回紇國之時得太和公主以天家貴種。又與國同姓令達干十人送公主至塞上中路為烏介可汗所得盡殺點戛斯使人乃質公主同行及點戛斯上表問公主所在及所遣使者十人帝顧問宰臣議者奏以點戛斯是回紇深讎今烏介可汗尚須與通和令自將兵馬求殺使者罪人兼討黑車子容納可汗之罪帝心未決以回紇故事自平祿山之後歲賜絹三萬匹以為定制。又黠戛斯有可汗之名慮不修臣禮宰臣。又奏云:今點戛斯與回紇故事不同未有大功安敢邀利如肯同回紇稱臣即加冊命不爾便停無傷國體兼許為宗盟可以尊卑諭之令展子孫之禮帝意乃定故降此書。
五年七月敕改單于都護為安北置都護初宰臣奏曰:塞北諸蕃皆為振武是單于故地不可存其名號以啟戎心臣等謹詳國史武德四年平突厥後於振武置雲州都督武德五年改為單于大都督聖歷元年改為安北都護開元八年復為單于都護其安北都護本在天德自貞觀二十年已後移在甘州遷徙不定今單于都護改為安北置都護如此制置並循故事乃有敕從之。
懿宗咸通十年十二月敕荊南節度使杜據司天奏有小孛星氣經歷分野恐有外夷兵水之患緣邊藩鎮最要隄防宜訓習師徒增築城堡凡關制置具事以聞。
後唐莊宗天祐十四年二月(莊宗未即位尚稱昭宗年號)契丹阿保機攻幽州城中困弊士卒惱懼周德威使人間行以聞帝憂形於色召諸將議發兵之策帝曰:鮮卑百萬踐暴漁陽德威獨坐孤城計無生路群情忄凶忄凶日望援軍今。若出師深虞眾寡不敵。且欲伺其機便。又虞失彼一隅今日諸君計將安出李審進曰:戎狄無厭唯利是視從古已來常為邊患古公避狄於岐下高祖受困於平城然周垂定鼎之基漢享卜年之慶其後宣王薄伐孝武窮征垂基七百餘里凡夷狄之侵中國皆乘間隙而來,或以天子政衰諸侯侵伐兵連禍結樹黨分朋畿甸邦域之中自相矛盾遂有獯戎入為邊患晉之烏丸鮮卑是也。或聖主創業之初方誅暴亂正弭中原之難未遑邊備之師遂有獯戎入為邊患漢高之冒頓太宗之突厥是也。獯鬻之人昧於聽受或因奸臣亡命交構虜庭扇誘禍源指陳利害召戎而至擾犯邊城漢之中行說代宗之仆固懷恩是也。擾犯之端其來異勢禦備之道蓋亦隨時夏之即序古公避狄宣王薄伐秦起長城文景和親漢武窮討皆一時也。戎不亂華著於前載王基帝跡皆順天時今大王為國除凶仗順討逆前無堅陣所向摧鋒阿保機背約渝盟惑盧文進之奸策遠驅戎卒冠我漁陽周德威社稷重臣控茲要害重圍之內唯望援師我。若猶豫不前竊恐城中生事如失人喪地敵勢難支須興攘逐之師以決安危之計天命有在阿保機無能為也。如其世道未平我亦不孤於宗社安民保泰在此一行明宗時為邢州節度使曰:樊將軍願以十萬之師橫行絕漠傅介子欲奉單車之師獨制凶酋遠阻山川猶希萬一今阿保機親攜眾類犯我疆場原其立心本窺貨利雖名百萬之眾勝兵都有幾何止無斥堠之方戰無行陣之法交兵合鬥惟恃騎軍如其長戟交鋒短兵接戰才聞鼓訁即已敗亡臣久在雲中備知能否從前料度每在彀中願假臣突騎五千蠕蠕獯戎即時平蕩閻寶。又曰:去病忘家思平冒頓陳湯奮命願斬郅支豈獨幸於功名實欲傾其臣節古人效一夫之命尚滅獯戎當今聚萬旅之師何憂患難臣雖愚懦請以命先凡戎狄之心見利忘義以為玉帛子女可持箠而驅之以為堅甲利刃可斬木而當之今但蒐選銳兵控制山險良虧勁弩設伏待之敵騎輕佻度險不整一人敗走眾不敢支我但犄角陳兵偃旗臥鼓餌以羸卒嘗以孤軍追奔巖險之中遇我伏藏之卒萬弩齊發則醜類無遺仇敵之頭坐見懸於蠻邸願假臣精卒一萬,庶幾成殄掃之功帝曰:茍如其言吾當高枕矣。昔太宗得一李靖卒平突厥況予今有三人吾無憂矣。諸將奉觴為壽宴樂而罷四月命明宗率師赴援次於氵來水扼祁溝諸關伺其賊勢自是敵騎不過祁溝帝。又遣閻寶帥師合鎮定之兵以附既而分領騎軍夜過祁溝入賊部伍俘擒而還。又有燕人自賊中來言阿保機見在幽州南稍住攻城其軍無營舍皆聚氈帳以處其眾軍分頭音來剽掠全無警備馬千百為群夜牧邊地枕戈而睡不虞奔逸所獲我人皆以長紲聯頭系之於樹中夜斷紲皆得逃去周德威遣人密書告於明宗言契丹約三十萬人馬牛不知其數賊以羊馬為資近聞所食數已大半阿保機譴讓盧文進已悔其來契丹勝兵散布射獵保機帳前不滿萬人宜夜出奇兵掩其不備明宗具其事聞八月明宗破敵於幽州。
同光二年三月鎮州奏契丹將犯塞乃令李紹斌李從珂部署馬軍分道備之蕃漢內外馬步軍副總官李嗣源領諸軍屯於邢州。
三年二月己夕卩文思殿宴罷召郭崇韜於文明殿後議邊事言契丹部族方彊幽州寡弱威名宿將相繼殂落如非勛望難伏夷人崇韜曰:臣未奉聖謨已有私畫敢不上陳因曰:李紹斌雖忠勤盡瘁洞悉燕薊事情然向來名位未高蕃情恐未賓伏此時彈壓宜委重臣上曰:正吾意也。
明宗天成二年九月癸酉北面招討副使王晏球奏準宣差兵士築城於閻溝店初詔城良鄉復詔壁於此蓋取幽涿之中塗以備鮮卑之抄掠也。
四年四月丙辰宣步軍指揮使楊漢章將步騎五千往雲朔巡邊。
長興元年正月定州奏於易州界簡行到奇峰嶺北黑兒口修置砦柵已分兵士守把備契丹侵軼故也。七月北京留守馮ど奏諸蕃部三千餘帳近振武請添兵控禦。
三年二月引進使劉處讓奏相度西路事請修葺故武州以備邊。
四月庚申契丹朝貢使鐵葛羅卿辭歸本部帝顧謂侍臣曰:契丹遣使求歸刺其事如何侍臣對曰:刺之來此為我患到今邊患弭息蓋緣此輩受擒。若縱其歸則復生吾敵固不可從其請也。帝曰:茍欲和戎修好不可慮及此也。帝意欲歸之會冀州刺史楊檀罷郡檀素部落人尤諳邊事帝召檀以刺事謀之奏曰:此輩初附王都謀危社稷陛下寬慈貸其生命茍。若歸之必復正南放箭既知中國事情為患深矣。帝曰:其實如此非卿吾幾誤計矣。
十月戊午帝御廣壽殿謂範延光秦王從榮等曰:契丹欲謀犯塞邊上宜得嚴重帥臣卿等商量誰為可者以聞甲戍秦王從榮奏曰:伏見北面奏報契丹族帳近塞吐渾突厥已侵邊地北面戍卒雖多未有統率早宜命大將帝曰:卿等商量定未俱奏曰:將校之中唯石諱康義誠二人可行諱素不欲為禁軍之副即奏曰:臣願北行帝曰:卿為吾行事無不濟即令宣旨施行及受詔不樂六軍副使諱卻遷延辭遜帝曰:召義誠來遂令宣徽使朱宏昭知襄州事代義誠還京師。
十一月庚辰帝謂近臣曰:北面頻奏蕃冠宜令河東節度使李從溫。且將兵士至雁門已來巡撫因令各省副使劉處讓往太原與從溫同出兵師庚寅帝謂新除河東節度使石諱曰:卿至河東禦虜之要但有塞斷鶻谷凡諸關防禦守備設法以待之慎勿與之孤鬥。
四年三月延州節度使安從進奏夏州李仁福卒其子彜殷自為留後先是河西諸鎮皆言仁福連結契丹嘗約虜使朝廷以虜勢方盛恐與仁福往來。若使深入河西可以南侵關輔為社稷之憂無有控制之術會仁福死欲移其嗣別鎮命廷帥安從進鎮之恐其不從命令州節度使藥彥稠宮苑使安重益為監軍同率師援送安從進之鎮帝。又命安重益收聚諸軍先配契丹及親從契丹直兩都並隨重益先是幽州捕送契丹楊隱已下六百人及相次投來者散配諸軍選其尤壯勁者立為契丹寘其酋長皆賜姓吉而言事者以為胡虜悍戾不可狎於君側至是契丹首領吉趙實自京欲遁歸奪船過河至深州所繇捕送斬之是日命重益部而出征固所以斥之於外也。
四月己亥隰州刺史劉遂凝至帝問所陳密事奏曰:臣所部與綏銀二州接境二州漢戶約五千自聞國家攻討夏州皆藏竄山險請除二州刺史各與二三百人為衙隊令其到郡招撫則不戰而下兩州矣。帝問左右其言如何範延光奏曰:綏銀戶民朝廷常加撫育緣與部落雜處其心翻覆多端昨聞安從進初至盧關蕃酋望風歸附尋加存撫各令放歸及上馬登山未行百步反襲從進騎從士十餘人幾至不濟奈何以刺史衙隊一二百人制彼狡虜適足為虜嗤也。況國家之患正在夏州夏州即平綏銀自然景附如夏州未拔王師自當退舍何以能守綏銀遂凝之說非也。遂凝不能對良久。又奏曰:臣聞李仁福有二子彜超乃次子也。長子彜殷為夏州留後彜超徵詔赴闕則諸蕃歸心矣。臣請以百騎自入夏州延光心知其不可以遂凝恃內助之恩恐並沮其謀則生怨望乃止翼日帝。又謂延光曰:遂凝之行可乎!延光奏曰:王師進取之謀計度已定遂凝請立彜殷兼將百騎入夏州事固不可設令虜執吾使一遂凝不足惜所惜朝廷事體也。臣等商量不許遂凝輕行乃止六月新州節度使王景戡奏契丹國左右相牙盧袞與臣書稱被都要鎮偷竊馬三匹速宜送來不。然則出兵剽掠範延光奏曰:北虜以我夏州未平欲詭文相窺時向初秋所宜防備緣邊戍兵合交番者宜留候秋獲訖令還帝從之。
末帝清泰元年十一月辛丑詔諭涇原頒寧岐隴戍兵常選練備秦州邊事。
二年六月樞密宣徽使劉延皓進添都馬二十匹河南馬百匹時偵知北虜寇邊日促騎軍故有此獻欲表率藩鎮也。
晉高祖時桑維翰鎮兗州吐渾都督白承福為契丹所迫舉眾內附帝方通好於契丹拒而不納鎮州節度使安重榮患契丹之彊欲謀攻襲戎使往返路出於真定者皆潛害之密與吐谷渾相結至是納焉而致於朝既而安重榮抗表請討契丹。且言吐渾之請是時安重榮握彊兵據重鎮恃其驍勇有飛揚跋扈之志帝覽表猶豫未決維翰知重榮已畜奸謀。且懼朝廷拂於其意乃密上疏曰:竊以防未萌之禍亂立不拔之基局上系聖謀動符天意非臣淺陋所可窺量然臣逄世休明致位通顯無功報國省已愧心其或事擊安危理幹家國茍猶緘默實負君親是以區區之心不能自己近者相次得進奏院狀報吐渾首領白承福已下舉眾內附鎮州節度使安重榮上表請討契丹臣方遙隔朝闕未測端倪思陛下頃在並汾初罹屯種師少糧匱援絕計窮勢。若綴旒困同懸磬契丹控弦玉塞躍馬龍城直度陰山徑絕大漠萬里赴難一戰夷凶救陛下累卵之危成陛下覆盂之業皇朝受命於此六年夷夏通歡亭障無事雖卑詞降節屈萬乘之尊而庇國息民實數世之利今者安重榮表契丹之罪方恃勇以請行白承福畏契丹之彊將假手以報怨恐非遠慮有惑聖聰方今契丹未可與爭者其有七馬契丹自數年來最為彊盛侵伐鄰國吞滅諸蕃救援河東功成師克山後之名藩大郡盡入封疆中華之精甲利兵悉歸虜北即今土地廣人民眾戎器備而戰馬多此未可與爭者一也。契丹自克捷之後鋒銳氣雄南軍因敗衄以來心沮膽怯況今秋夏雖稔而帑廩無餘黎庶雖安而貧弊益甚戈甲雖備而鍛礪未精士馬雖多而訓練未至此未可與爭者二也。契丹與國家恩義非輕信誓甚篤雖多求取未至侵淩,豈可先發[C260]端自為戎首縱使因茲大克則後患仍存其或偶失沈機則追悔何及兵者凶器也。戰者危事也。茍議輕舉安得萬全此未可與爭者三也。王者用兵觀[C260]而動是以漢宣帝得志於匈奴因單于之爭立唐太宗立功於突厥繇頡利之不道方今契丹正抱雄武之量有戰伐之機部族輯睦蕃國畏伏土地無災孳畜繁庶蕃漢雜用國無[C260]隙此未可與爭者四也。引弓之民遷徙鳥舉行逐水草軍無饋運居無竈幕住無營柵便苦澀任勞役不畏風霜不顧饑渴皆華人之所不能此未可與爭者五也。戎人皆騎士利在坦途中國用徒兵喜於走險趙魏之北燕薊之南千里之間地平如砥步騎之便較然可知國家。若與契丹相持則必屯軍邊上少則懼夷狄之眾固須堅壁以自全多則患飛免之勞則必逐寇而速反我歸而彼至我出而彼回則禁衛之驍雄疲於奔命鎮定之封境略無遺民此未可與爭者六也。議者以陛下於契丹有所供億謂之耗蠹有所卑遜謂之屈辱微臣所見則曰:不然。且以漢祖英雄猶輸貨於冒頓神堯武略尚稱臣於可汗此謂達於權變善於屈伸所捐者微所利者大必。若因茲交構遂成[C260]隙自此則歲歲徵發日日轉輸困天下之生靈空國家之府藏此為耗蠹不亦甚乎!兵戈既起將帥擅權武吏功臣過求姑息邊藩遠郡得以驕矜外剛內柔上淩下僭此為屈辱。又非多乎!此未可與爭者七也。願陛下思社稷之大計采將相之善謀勿聽樊噲之空言宜納婁敬之逆耳然後訓撫士卒養育黔黎積穀聚人勸農習戰以俟國有九年之積兵有十倍之彊主無內憂民有餘力便可以觀彼之變待彼之衰用已之長攻彼之短舉無不克動必成功計之上者也。惟陛下熟思之臣。又以鄴都襟帶山河表裏形勝原田沃衍戶賦殷繁乃河朔之名藩國家之巨屏即今主帥赴闕軍府無人臣竊思慢藏誨盜之言恐非勇夫重閉之意願回深慮免啟奸謀欲希陛下暫整和鑾略謀巡幸雖櫛風沐雨上勞於聖躬而杜禍防微實資於睿略省方展義今也。其時臣受主恩深憂國情切智小謀大理淺辭繁俯伏惟懼於僭逾礻卑補或希於萬一謹冒死以聞疏奏留中不出帝召使人於內寢傳密旨於維翰曰:朕比日於南面之事煩懣不決今省卿所奏釋然如醒朕計已決卿無憂也。
周世宗顯德二年三月庚午朔辛未改李晏口為靜安軍先是河朔生靈自晉漢已來常為契丹所困每胡兵入寇洞無藩籬帝甚憫之而言事者以為深冀之間有胡蘆河東西橫亙數百里然其堤岸非峻不能扼胡騎之奔突帝乃按圖定策,於是詔許州節度使王彥超曹州節度使韓通等領兵夫徒其堤而增其岸仍於河上築壘以屯戍兵是時工未畢而虜至彥超等迎擊退之李晏口者即河上之要津也。故賜以軍額自是以後虜騎雖至終不敢涉河以肆掠繇是河朔生民稍安其居矣。
●卷九百九十五
○外臣部·交侵
昔龜錯有言曰:以蠻夷攻蠻夷中國之形也。蓋言其同類自相攻擊不煩華夏之兵亦禦戎之良策而雜霸之善利也。蓋夫裔夷殊俗天性忿鷙氣類不一嗜欲靡同故先王不以臣畜之而置於度外然其種族斯眾區落實繁恃氣力以相高專戰鬥而為務以至強陵弱大侵小稱兵構亂叠為冠掠侮亡攻昧更相吞噬雖復保塞內附參於屬國守約求援聞於有司然亦荒忽之無常但可羈縻而不絕。又豈足煩王師之赴救。
漢高祖初匈奴冒頓單于立東胡強聞冒頓殺父自立乃使使謂冒頓曰:欲得頭曼時號千里馬冒頓問群臣皆曰:此匈奴寶馬也。勿予冒頓曰:柰何與人鄰國愛一馬乎!遂與之頃之東胡以為冒頓畏之使使謂冒頓曰:欲得單于一閼氏冒頓復問左右左右皆怒曰:東胡無道乃求閼氏請擊之冒頓曰:柰何與人鄰國愛一女子乎!遂取所愛閼氏予東胡東胡王愈驕西侵與匈奴中間有棄地莫居千餘里各居其邊為甌脫(甌脫作土室以伺也。境上候望之處。若今之伏宿舍也。)東胡使使謂冒頓曰:匈奴所與我界甌脫外棄地匈奴不能至也。吾欲有之冒頓問群臣,或曰:此棄地予之,於是冒頓大怒曰:地者國之本也。柰何予人諸言與者斬之,於是冒頓上馬令國中有後者斬遂東襲擊東胡東胡初輕冒頓不為備及冒頓以大兵破滅東胡王。又攻破月氏王以其頭為飲器(韋昭日飲器卑榼也。晉灼曰:飲器虎子屬也,或曰:飲酒之器也。匈奴傳云:以所破月氏王飲血盟然則飲酒之器是也。韋云:卑榼晉云:獸子皆非也。卑榼即今褊榼所以盛酒爾非用飲者也。獸子藥器所以溲便者也。)月支乃遠去過大宛西擊大夏而臣之。
武帝建元三年閩越舉兵圍東甌東甌使人告急於時帝年未二十以問太尉田蚡蚡以為越人相攻擊其常事。又數反覆不足煩中國往救也。自秦時棄不屬(言不臣屬於中華),於是嚴助詰蚡曰:特患力不能救德不能覆誠能何故棄之。且秦舉咸陽而棄之何但越也。(舉總也。言總天下乃至京師皆棄也。)今小國以窮困來告急天子不振尚安所愬(振舉也。起也。安焉也。)。又何以子萬國乎!(子謂畜為臣子也。)帝曰:太尉不足與計遂令嚴助發兵浮海救東甌未至閩越罷去閩越王郢興兵擊南粵邊邑粵使人上。《書》曰:兩粵俱為蕃臣毋擅興兵相攻擊今東粵擅興兵侵臣臣不敢興兵唯天子詔之,於是天子多南粵義(多猶與也。)守職約(守蕃臣之職而不逾約制)為興師遣兩將軍討閩粵兵未逾嶺閩越王弟餘善殺郢以降,於是罷兵。
昭帝時烏桓漸強乃發匈奴先單于冢墓以報冒頓之怨,於是壺衍朐鞮單于大怒發二萬騎東擊破烏桓至宣帝時西域城郭共擊匈奴車師國(城郭謂諸國為城居者)得其王及人眾而去單于復以車師王昆弟兜莫為車師王牧其餘民東徙不敢居故地時匈奴虛閭權渠單于怨諸國共擊車師遣左右將軍各萬餘騎屯田右地欲以侵迫烏孫西域後丁令比三歲入盜匈奴殺略人民數千驅馬畜匈奴遣萬餘騎往擊之無所得平帝時漢既班四條後護烏桓使者告烏桓民毋得復與匈奴皮布稅匈奴以故事遣使者責烏桓稅(故時常稅是以求之)匈奴人民婦女欲賈販者皆隨往焉烏桓距曰:奉天子詔條不當予匈奴稅匈奴使怒收烏桓酋豪縛倒懸之酋豪昆弟怒共殺匈奴使及其官屬收略婦女馬牛單于聞之遣使發左賢王兵入烏桓責殺使者因攻擊之烏桓分散或走上山或東保塞匈奴頗殺人民驅婦女弱小。且千人去置左地告烏桓曰:持馬畜皮布來贖之烏桓見略者親屬二千餘人持財畜往贖匈奴受留不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