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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事文類聚 (四庫全書本)/新集卷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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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集卷六 古今事文類聚 新集卷七 新集卷八

  欽定四庫全書
  古今事文類聚新集卷七
  元 富大用 撰
  都省部
  左右丞相
  古今事實
  文正大雅
  宋王文正公居宰府僅二十年未嘗見愛惡之迹天下謂之大雅
  萊公大忠
  寇萊公當國真宗有澶淵之幸而能左右天子不動如山却夷狄修宗廟天下謂之大忠
  吕端持重
  吕端為相持重識大體每奏對同列多以諸公罕所建明一日内出手扎戒曰今中書事必經吕端詳酌乃得奏聞
  𫎇正無隠
  吕𫎇正為相遇事敢言上嘉其無隠
  善處大事
  大中祥符九年上謂左右曰王旦善處大事真宰相也
  能斷大事
  元祐元年司馬光言竊見文彦博沉敏有謀略知國家治體能斷大事功效顯著此天下所以共稱也
  文武大政
  景徳元年上每得邊奏必先送中書謂畢士安寇凖曰軍旅之事雖屬樞宻院然中書總文武大政卿等當詳閲邊奏共參利害勿以事干樞宻院而有所隠也
  危疑大節
  韓魏公琦為相十年當仁宗之末英宗之初朝廷多故公臨大節處危疑苟利國家知無不為故能光輔三后大濟艱難坐置天下於泰寧公之力也
  用論語相
  趙韓王普傳太宗時普曰臣用論語一半佐太祖定天下一半佐陛下致太平普為相日每纔歸朝則亟闔户自啟一篋取一書而讀之終日雖家人不測也及翼旦出則是事决矣用是為常後普薨家人始得開是篋而見之則論語二十篇又李沆嘗喜論語或問之沆曰為宰相如論語中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兩句尚未能行聖人之言終身誦之可也
  用讀書人
  太祖云作宰相須用儒者又云宰相須用讀書人嘗勸趙普以讀書普晩年手不釋卷
  作釣魚詩
  吕正惠公參知政事多獨召便殿語必移晷時吕𫎇正為相㑹曲宴後苑上作釣魚詩斷章云欲餌金鈎深未達磻溪須問釣魚人意以屬端後數日罷𫎇正而相端
  不殖貲産
  上因講求輔弼謂左右曰朕聞范質居第之外不殖貲産真宰相也太宗亦素重質嘗對近臣穪累朝宰相以為循規矩重名器持亷節無出質右長編
  不儌寵澤
  吕文穆公𫎇正為相國三入中書惟公與趙韓王爾未嘗以姻戚儌寵澤言行録
  不受苞苴
  慶厯中杜衍為相苞苴貨賄不敢到其門時號清白宰相事畧
  不為驕侈
  王旦以儉約率子弟使在富貴不為驕侈兄子睦欲舉進士旦曰吾常以太盛為懼其可與寒士爭進言行録
  封還内降
  寶元四年吏部侍郎杜衍依前官平章事兼樞宻使衍務救僥倖每内降恩率寢格不行積詔㫖至十數輒納上前諌官歐陽脩見上曰外人知杜衍封還内降耶凡有求于朕每以衍不可告之而止者多於所封還也長編
  奏格内降
  趙忠簡公鼎遷左僕射平章事公以政事之先後及人材之所當召用者宻條置座右一一奏禀行之凡内降恩澤多奏格不行號為賢相言行録
  補奏復進
  韓王趙普嘗欲用某人為某官不合太祖意不用明日普復奏之又不用明日又奏之太祖怒取其奏壊裂投地普徐拾歸補綴明日復進之上乃悟其後果穪其職長編
  事不宻啟
  真宗問李沆曰人皆有宻啟卿何獨無沆曰臣待罪宰相公事則公言之何用宻啟人臣有宻啟非讒則佞臣常惡之
  抑求使相
  李沆為相石保吉求為使相仁宗以問公公曰保吉因縁戚里無攻戰之勞台席之拜恐騰物論遂寢其事
  抑求節度
  王文正公旦為相宦者劉承規求為節度使真宗以語公公執以為不可曰他日將有求為樞宻使者奈何至今内臣不過留後
  戒抑貪進
  王文正公曰可惜張師徳向文簡曰何謂公曰累於上前説師徳名家子有士行不意兩及吾門狀元及第榮進素定若復奔競使無階而進者當如何向公穪適有闕望公弗遺公曰第緩之使師徳知𦕅以戒貪進激薄俗也長編
  除却例簿
  景徳三年寇凖在中書喜用寒雋舉措多自任同列忌之嘗除官同列屢目吏持例簿以進凖曰宰相所以器百官若用例非所以進賢退不肖也郤而不視同上
  不用浮薄
  真宗初即位李沆為相帝嘗問治道所宜先沆曰不用浮薄新進喜事之人此最為先帝問其人如梅詢曽致堯是也帝深然之故終帝世數人皆不進用
  稍旌恬退
  文潞公為相因進對言嘗聞徳音以搢紳奔競非裁抑之無以厚風俗莫若稍旌恬退之人則躁競者知愧乃薦王安世韓維張瓌皆擢用焉
  薦人不知
  王文正公所薦人未嘗知冦凖私公求為使相公驚曰將相之任豈可求耶已而制出除凖武勝軍節度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凖入見泣曰非陛下知臣何以至此真宗具道公所以薦凖者凖始愧歎
  薦姪大用
  吕文穆公致仕真宗幸其宅問曰卿諸子孰可用公對曰臣諸子皆豚犬不足用有姪夷簡任頴州推官宰相材也遂至大用
  夾袋䟽賢
  吕𫎇正嘗問諸子曰我為相外議如何諸子云大人為相天下無事善甚但人言無能為事權多為同列所爭公曰我但有一能善用人耳此真宰相事也公夾袋中有册子每四方人替罷謁見必問其有何人才随即疏之朝廷求賢取之囊中故公為相文武百官各穪職者以此
  宻籍記名
  王文正公為相賓客滿坐無敢以私干之者公察其可與言者召與語詢問四方利病觀其才之所長宻籍記其名
  不市私恩
  李沆為相有求差遣見其材可取必正色拒之已而擢用或不足收用必和顔温語以待之子弟問其故公曰用賢人主之事我若受其請是市私恩也故峻絶之若其不足用者既失所望又無善辭此取怨之道也又范忠宣公純仁在相位所薦士未嘗知出於公公亦未嘗市恩意於人或問公曰身為宰相豈可不牢籠天下士使知出於門下公曰但願朝廷進用不失正人何以須使知出我門下耶
  大耐官職
  向文簡除右僕射上謂李昌武曰朕即位以來未嘗除僕射敏中應甚喜賓客必多卿往觀之明日却對昌武往見丞相方謝客門無一人昌武入見之賀曰今日聞降麻士大夫莫不歡慰公但唯唯又曰自上即位未嘗除端揆自非眷倚殊絶何以至此公復唯唯又歴陳前世為僕射者勲業之盛禮命之重公亦唯唯使人至厨中問有飲宴者亦寂無一人明旦再對乃具以所見對上笑曰向敏中大耐官職言行録
  爭事上前
  韓魏公言慶厯中與范希文富彦國同在兩府上前争事各别下殿不失和氣如未嘗爭也當時正如推車子其心主於行而已魏王别録
  决䇿親征
  澶淵之役冦公首乞親征時陳堯叟請幸蜀王欽若乞幸江南上召問之公曰誰為此謀者臣欲得獻䇿之人斬以釁鼓然後北伐上悟遂决澶淵之行公在澶淵每夕與楊億飲博謳歌諧謔諠呼達旦或就寢則鼻息如雷上使人視之喜曰得渠如此吾復何憂時人比之謝安長編
  大事自决
  韓魏公琦為相曽公為亞相趙康靖歐陽為參政凡事該政令則曰問集賢該典故則曰問東㕔該文學則曰問西㕔至于大事則自决之人以為得宰相體同上
  細務進狀
  治平三年上謂宰臣曰朕日與卿等相見每欲従容議論治道但患進呈文字頗多不暇及中書常務有可付有司者悉以付之自是中書細務止進熟狀及事有定制者歸有司中書降敕而已長編
  奏陳水旱
  真宗初即位李沆為相王旦為參知政事沆日取四方水旱盜賊奏之旦以為細事不足煩上聽沆曰人主少年當使知四方艱難不然血氣方剛不留意聲色則土木甲兵禱祠之事作矣言行録
  奏辨災異
  富弼𫝊神宗朝有於上前言災異皆天數非人事得失所至者弼曰人君所畏惟天若不畏天何事不可為者去亂亾無㡬矣即上書明其决不然者事畧
  不賀蝗死
  李沆為相時天下大蝗真宗使人於野得死蝗以示大臣明日他宰相率百官賀公獨以為不可後數日方奏事飛蝗蔽天長編
  凡事問旦
  真宗朝王旦拜平章事外撫四夷内和百姓官吏得職天下富庶祥符之間頌聲洋溢旦之力也兩府凡有大事真宗曰曽與王旦議否旦以為可即可其委任如此分紀
  屬意相端見前作釣魚詩
  兼判樞院
  慶厯二年上曰軍國之務當悉歸中書樞宻非古官然未欲遽改故止令中書同議樞宻院事及張方平請廢樞宻院上乃命平章事吕夷簡兼判院事而章得象兼使慶厯五年宰臣賈昌朝陳執中言軍民之任自古則同有唐别命樞臣專主兵務五代始令相輔亦帶使名至于國初尚縁舊制乾徳以後其職遂分是謂兩司兼持大柄向以闗陜未寧兵議須一復茲兼領適合權宜今西夏來廷防邊有序願罷兼樞宻使従之長編
  出為都督
  紹興七年金人與劉豫合兵入冦以右僕射張浚為江淮都督出視師
  士夫相慶
  文彦博富弼並命是日宣制上遣小黄門覘於庭士大夫皆相慶得人後數日歐陽脩奏事上以語脩且曰古人求相者或得於夢卜今朕用二相人情如此豈不賢于夢卜哉並同上
  中外鼓舞
  陳康伯時敵兵再犯淮甸人情大駭望公復用上親扎遣中使即家居召公復拜尚書左僕射制出中外鼔舞言行録
  朝野慰望
  蘇頌自至和中入相居京師閭巷之人皆聞頌名至是朝野相慶明日上語執政曰蘇頌甚慰人望長編
  都民遮留
  司馬公過闕庭衛士見公入皆以手加額曰此司馬相公也都民遮道呼曰公毋臨洛留相天子活百姓所在數千人聚觀之
  兒童皆知誦
  施㸃字聖與誠齋楊先生以書遺公曰若盛德大業丕積宏模兒童走卒皆知公而誦之至於斟酌元氣調和胾羮恢然有所兼容慨然無所顧慕用力勞而收效博者某知之天知之非兒童走卒所與知也言行録又司馬君實作相蘇東坡以詩賀之曰兒童誦君實走卒知司馬
  宦官不知名
  仁宗問王素孰可命以相事者素曰臣何敢言上曰姑言之素曰惟宦官宫妾不知名者可充其任仁宗曰如此則富弼可素曰陛下得人矣長編
  名聞逺方
  富弼早有公輔之望天下皆稱曰富公名聞逺方遼使每至必問其出處安否
  敵問起居
  司馬光為政逾年而病居其半既沒其家得遣奏八紙上之皆手札論當世急務御篆表其墓道曰忠清粹徳之碑光在相位遼人遣使入朝與吾使至敵中者敵必問光起居而遼人勅其邊吏曰中國相司馬矣切毋生事開邊隙長編
  天子命坐
  宋初宰相見天子必命坐賜茶有大政事則面議之自餘號令刑賞但入熟狀猶有坐而論道之遺意
  元老不名
  真宗初即位對宰相皆不呼名吕端等再拜懇請帝曰公等顧命元老朕何敢比先帝乎長編淳熙七年上宣諭曰每日常朝可同後殿之儀不必呼丞相名趙雄奏君前臣名禮也臣豈敢當陛下欲少更朝儀須俟也日有碩徳在位施行未晩不可自微臣始孝宗聖政
  鼎鐺有耳
  開寶九年雷徳驤言趙普强市人第宅聚斂財貨上怒叱之曰鼎鐺尚有耳汝不聞趙普吾社稷之臣乎長編
  鼻能吸醋
  范魯公質嘉謀偉量時稱名相嘗謂同列曰人能鼻吸三斗醋即可為宰相矣
  賜商霖字
  張文忠公商英𫝊時久旱不雨彗出天心商英拜相之夕大雨如注彗星不見上喜書商霖一尺字賜之
  賜車攻詩
  趙鼎為相上御書車攻詩宣示宰執鼎入謝上曰車攻宣王中興之詩今當與卿等夙夜勉厲以修政事攘外患言行録
  趙吕並命
  端拱元年參知政事吕𫎇正為中書侍郎兼户部尚書平章事上諭趙普曰卿勿以位髙多縦勿以權勢自驕但能謹賞罰舉賢良彌愛憎何憂軍國之不治朕若有過卿勿面従古人耻其君不堯舜卿其念哉𫎇正質厚寛簡有重望不結黨與遇事敢言上嘉其無隠故與普俱命長編
  三相當國
  宋初范魯公王祁公魏僕射當國咸平中吕文穆李文靖向文簡當國至和中文潞公富鄭公劉公相當國退朝録又嘉熙初喬行簡平章事李宗勉史嵩之為左右相邸報
  三居相位
  宋朝以來三居相位惟趙普與吕𫎇正事畧
  再世三世為相
  宋朝再世父子宰相二家吕許公申公韓魏公儀公朝野雜記又三世宰相吕文穆公従子文靖従孫正獻近時史越王浩子衛王彌逺孫嵩之三世為相
  祖孫兄弟並相
  祖孫宰相者一家曽魯公欽道兄弟宰相者一家韓康公莊敏
  相三十年
  端拱元年五月普常戒其子弟曰吾受寵踰分固當以身許國私家之事吾無預焉爾等各宜勉勵勿重吾過故自宥命升宰相出入三十餘年未始為其親屬求恩澤者長編
  未四十相
  宋朝未四十相者范覺民三十一吳元中何文縝皆三十張魏公三十九朝野雜記
  輔政十年
  王曽姿質端厚人莫敢干以私其名重天下前後輔政十年其所進退士人莫有知者范仲淹嘗以問曽曽曰夫執政恩欲歸已怨使誰當仲淹伏其言長編
  為相一紀
  王旦登柄用凡十八年為相首末凡一紀國史
  兩入中書
  李文正以司空致仕於家燈夕以安輿就其宅召至賜坐親酌飲之曰昉兩入中書未嘗傷人害物宜其所享如此言行録又吕許公張鄧公仁宗朝皆再入退朝録又宋朝三入中書惟吕文穆趙韓王同上
  三遷至相
  宋琪興國八年正月以兵部貟外郎為右諌議大夫同判三司參知政事十一月拜平章事
  乗舟偏重
  紹聖初章子厚召入相與陳瓘同舟因論國事陳瓘曰譬如此舟移置之左則左重移置之右則右重俱不可也熙寧未必全是元祐未必全非
  推車主行見前爭事上前
  古今文集
  雜著
  梓人𫝊         栁宗元
  裴封叔之第在光徳里有梓人款其門願傭隟宇而處焉所職尋引規矩繩墨家不居礱斵之器問其能曰吾善度材視棟宇之制髙深圓方短長之宜吾指使而羣工役焉捨我衆莫能就一宇故食於官府吾受禄三倍作於私家吾收其直大半焉他日入其室其牀闕足而不能理曰將求他工余甚笑之謂其無能而貪禄嗜貨者其後京兆尹將飾官署余往過焉委羣材㑹衆工或執斧斤或執刀鋸皆環立嚮之梓人左持引右執杖而中處焉量棟宇之任視木之能舉揮其杖曰斧彼執斧者奔而右顧而指曰鋸彼執鋸者趨而左俄而斤者斵刀者削皆視其色俟其言莫敢自斷者其不勝任者怒而退之亦莫敢愠焉畫宫於堵盈尺而曲盡其制計其毫釐而構大厦無進退焉既成書于上棟曰某年某月某日某建則其姓字也凡執用之工不在列余圜視大駭然後知其術之工大矣繼而歎曰彼則捨其手藝專其心智而能知體要者歟吾聞勞心者役人勞力者役於人彼其勞心者歟能者用而智者謀彼其智者歟是足為佐天子相天下法矣物莫近乎此也彼為天下者本於人其執役者為徒𨽻為鄉師里胥其上為下士又其上為中士為上士又其上為大夫為卿為公離而為六職判而為百役外薄四海有方伯連率郡有守邑有宰皆有佐政其下有胥吏又其下皆有嗇夫版尹以就役焉猶衆工之各有執伎以食力也彼佐天子相天下者舉而加焉指而使焉條其綱紀而盈縮焉齊其法制而整頓焉猶梓人之有規矩繩墨以定制也擇天下之士使穪其職居天下之人使安其業視都知野視野知國視國知天下其逺邇細大可手據其圖而究焉猶梓人畫宫於堵而績于成也能者進而用之使無所徳不能者退而休之亦莫敢愠不衒能不矜名不親小勞不侵衆官日與天下之英才討論其大經猶梓人之善運衆工而不伐藝也夫然後相道得而萬國理矣相道既得萬國既理天下舉首而望曰吾相之功也後之人循跡而慕曰彼相之才也士或談殷周之理者曰伊傅周召其百執事之勤勞而不得紀焉猶梓人自名其功而執用者不列也大哉相乎通是道者所謂相而已矣其不知體要者反此以恪勤為公以簿書為尊衒能矜名親小勞侵衆官竊取六職百役之事听听於府庭而遺其大者逺者焉所謂不通是道者也猶梓人而不知繩墨之曲直規矩之方圓尋引之短長姑奪衆工之斧斤刀鋸以佐其藝又不能備其工以至敗績用而無所成也不亦謬歟或曰彼主為室者儻或發其私智牽制梓人之慮奪其世守而道謀是用雖不能成功豈其罪耶亦在任之而已余曰不然夫繩墨誠陳規矩誠設髙者不可抑而下也狹者不可張而廣也由我則固不由我則圯彼將樂去固而就圯也則卷其術黙其智悠爾而去不屈吾道是誠良梓人耳其或嗜其貨利忍而不能捨也喪其制量屈而不能守也棟橈屋壊則曰非我罪也可乎哉可乎哉余謂梓人之道類於相故書而藏之梓人蓋古人之審曲面勢者今謂之都料匠云余所遇者楊氏潛其名
  政事堂記        李華
  政事堂者自武徳以來常於門下省議事之所謂之政事堂故長孫無忌起復授司空房𤣥齡起復授左僕射魏徵授太子太師皆知門下省事至髙宗光宅元年裴炎自侍中除中書令執宰相筆乃遷政事堂於中書省記曰政事堂者君不可以枉道於天反道於地覆道於社稷無道於黎元此堂得以議之臣不可悖道於君逆道於人黷道於貨亂道於刑尅一方之命變王者之制此堂得以易之兵不可以擅興權不可以擅與貨不可以擅畜王澤不可以擅奪君恩不可以擅間私讐不可以擅報公爵不可以擅私此堂得以誅之事不可以輕入重罪不可以生入死法不可以剥害於人財不可以擅加於賦情不可以委之於倖亂不可以啟之於萌伐紊不賞削紊不封聞荒不救見饉不驚逆諌自賢違道傷古此堂得以殺之故曰廟堂之上樽俎之前有兵有刑有梃有刃有斧鉞有酖毒有夷族有破家登此堂者得以行之故伊尹放太甲之不嗣周公逐管蔡之不義霍光去昌邑之亂梁公正廬陵之位自君弱臣强之後宰相主生殺之柄天子掩九重之耳爕理化為權衡論道變為機紐道變傾身禍敗不可勝數列國有𫝊青史有名可以為終身之誡無罪記云
  待漏院記        王禹偁
  天道不言而品物亨嵗功成者何謂也四時之吏五行之佐宜宣其氣矣聖人不言而萬姓親萬邦寧者何謂也三公論道六卿分職宜張其教矣是知君逸于上臣勞于下法乎天也古之善相天下者自臯䕫至於房魏可數也是亦不獨有其徳亦皆務于勤耳况夙興夜寐以事一人卿大夫尚爾况宰相乎朝廷自國初因舊制設宰相待漏院于丹鳯之門右示勤政也至若北闕向曙東方未明相君啟行煌煌火城相君至止噦噦鸞聲金闕未闢玉漏猶滴相君下車于焉以息待漏之際相君得不有思乎其或兆民未安思使泰之四夷未附思使來之兵革未息何以弭之田疇多荒何以闢之賢人在野思使進之佞臣在朝思使黜之六氣不和災眚薦至願避位以禳之五刑未措欺詐日生請修徳以釐之憂心忡忡待旦而入九門既啟四聰甚邇相君言焉時君納焉皇風於是乎清夷蒼生以之而富庶若然則總百官食萬錢非幸也宜也其或私讐未復思所逐之舊恩未報思所榮之子女玉帛何以致之車馬器玩何以取之奸人附勢我將陟之直士抗言我將黜之三時告災君有憂色構巧辭以説之羣吏弄法君聞怨言進諂言以媚之私心慆慆假寐而坐九門既開重瞳屢回相君言焉時君惑焉政柄於是乎隳哉帝位以之而危矣若然則死下獄投逺方非不幸也亦宜也是知一國之政萬人之命懸於宰相可不慎哉復有無毁無譽旅進旅退竊位而茍禄備員而全身者亦無所取焉棘寺小吏王禹偁為文請誌院壁用規于執政者
  相州晝錦堂記      歐陽修
  仕宦而至將相富貴而歸故鄉此人情之所榮而今昔之所同也葢士方窮時困阨閭里庸人儒子皆得易而侮之若季子不禮於其嫂買臣見棄於其妻一旦髙車駟馬旗旄導前而騎卒擁後夾道之人相與駢肩累迹瞻望咨嗟而所謂庸夫愚婦者奔走駭汗羞愧俯伏以自悔罪於車塵馬足之間此一介之士得志當時而意氣之盛昔人比之衣錦之榮者也惟大丞相衛國公韓琦也則不然世有令徳為時名卿自公少時已擢髙科登顯仕海内之士聞下風而望餘光者盖亦有年矣所謂將相而富貴皆公所宜有非如窮阨之人僥倖得志於一時出於庸夫愚婦之不意以驚駭而誇耀之也然則髙牙大纛不足為公榮桓圭衮裳不足為公貴惟徳被生民而功施社稷勒之金石播之聲詩以耀後世而垂無窮此公之志而士亦以望於公也豈止誇一時榮一鄉哉公在至和中嘗以武康之節來治於相乃作晝錦之堂于後圃既又刻詩於石以遺相人其言以快恩讐矜名譽為可薄葢不以昔人所誇者為榮而以為戒於此見公之視富貴為如何而其志豈易量哉故能出入將相勤勞王家而夷險一節至于臨大事决大議垂紳正笏不動聲色而措天下於泰山之安可謂社稷之臣矣其豐功盛烈所以銘彞鼎而被絃歌者乃邦家之光非閭里之榮也余雖不獲登公之堂幸嘗竊誦公之詩樂公之志有成而喜為天下道也於是乎書
  僕射議         杜佑
  按僕射秦官其名則微其職甚細東漢以後雖委任漸重職司㑹府而非百僚師長之職也又按丞相亦秦官秦氏每羣臣上表皆云丞相臣某為首漢之宗臣蕭何為丞相漢儀丞相進天子御座為起在輿為下有疾法駕至第問得戮二千石申屠嘉欲斬内史晁錯是也霍光受顧託之重當伊周之地廢昌邑王上表太后丞相臣敞為首大司馬將軍臣光次之其尊崇如此中間嘗置左右亦嘗改為相國亦為大司徒大抵漢之丞相是為三公於天下無所不統後漢亦以三公為宰相則司徒本西漢丞相也其後為丞相或為相國或為大丞相雖互為之名其實一也曹公司馬師昭趙王倫王敦王導劉義宣齊髙帝梁武帝爾朱榮侯景陳武帝齊獻武隋文帝皆為之歴代多非尋常人臣之職亦多為贈官然自秦以降實居百僚之長今尚書令總領衆務提舉綱目僕射貳之誠為崇重且非統國政宰天下之任宜侍中中書令如直以尊崇則太師不然上公太尉始可師長命百僚也龍朔中天寶初嘗改侍中中書令為左右相逺叶伊尹仲虺為左右相周公召公相成王為左右之義斯誠允當或謂尚書令僕射則録尚書之職是官之師長按前代録尚書霍光張安世王鳳趙喜牟融鄧彪張禹李固王導禇彦回齊明帝之徒或是三師或是三公或是大將軍大司馬兼之皆秉朝政猶古冢宰百官總已實宰輔也其時别自有令僕今僕射雖嘗改為丞相名同而職異品秩又未崇極上有三師三公尚書令七人豈比前代丞相受任也其襲舊名無實者若今刺史皆云使持節按前代使持節得戮二千石其王公已下封國皆南面臣人分茅建社其開府儀同三司則禮數班秩皆如三公置府辟吏今並豈有其實乎此例甚衆不能遍舉安有僕射因改丞相之名都無丞相之實而為百僚師長也又與丞郎絶禮若以隔品致敬則諸司長官與隔品僚屬其可絶禮乎斯不然矣謹議
  上光範書        韓愈
  正月二十七日韓愈再拜獻書相公閣下詩之序曰菁菁者莪樂育材也君子能長育人材則天下喜樂之矣孟子曰樂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此聖人賢士之所極言至論古今之所宜法者也然則孰能長育天下之人材將非吾君與吾相乎孰能教育天下之英才將非吾君與吾相乎今若聞有以書進宰相而求仕者而宰相不辱焉而薦之天子而爵命之而布其書於四方枯槁沉溺魁閎博通之士必且洋洋焉動其心峨峨焉纓其冠于于焉而來矣後十九日復上書曰向上書及所著文後待命凡十九日不得命恐懼不敢遁逃不知所為乃復自納不測之誅以求畢其說且今節度觀察使及防禦營田諸小使尚得自舉判官無間於巳仕未仕者况在宰相吾君所尊敬者而曰不可乎後二十九日復上書曰愈聞周公之為輔相其急於見賢也方一食三吐其哺方一沐三握其髪當是時天下之賢才皆已舉用姦邪讒佞欺負之徒皆已除去四海皆已無虞九夷八蠻在荒服之外者皆已賓貢天災時變昆蟲草木之妖皆已銷息天下所謂禮樂刑政教化之具皆已脩理風俗皆已敦厚動植之物風雨霜露之所霑被者皆已得宜休徵嘉瑞麟鳯龜龍之屬皆已備至而周公聖人之才慿叔父之親其所輔理承化之功又盡章章如是其所求進見之士豈復有賢於周公者哉不惟不賢於周公而已豈復有賢於時百執事者哉豈復有所計議能補於周公之化哉然而周公求之如此其急惟恐耳目有所不聞見思慮有所未及以負成王託周公之意不得於天下之心如周公之心設使其時輔理承化之功未盡章章如是而非聖人之才而無叔父之親則將不假食與沐矣豈特吐哺握髪為勤而止哉維其如是故于今頌成王之徳而穪周公之功不衰今閣下為輔相亦近耳天下之賢才豈盡舉用奸邪讒佞欺負之徒豈盡除去四海豈盡無虞九夷八蠻之在荒服之外者豈盡賓貢天災時變昆蟲草木之妖豈盡銷息天下所謂禮樂刑政教化之具豈盡修理風俗豈盡敦厚動植之物風雨霜露之所霑被者豈盡得宜休徵嘉瑞麟鳯龜龍之屬豈盡備至其所求進見之士雖不足以希望盛徳至比於百執事豈出其下哉其所穪説豈盡無所補哉今雖不能如周公吐哺握髪亦宜引而進之察其所以而去就之不宜黙黙而已也愈之待命四十餘日矣書再上而志不得通足三及門而閽人辭焉惟其昏愚不知逃遁故復有周公之説焉閣下其亦察之古之士三月不仕則相弔故出疆必載質然所以重於自進者以其於周不可則去之魯於魯不可則去之齊於齊不可則去之宋之鄭之秦之楚也今天下一君四海一國舎乎此則夷狄矣去父母之邦矣故士之行道者不得於朝則山林而已矣山林者士之所獨善自養而不憂天下者所能安也如有憂天下之心則不能矣故愈每自進而不知愧焉書亟上足數及門而不知止焉寧獨如此而已惴惴焉惟不出大賢之門下是懼亦惟少垂察焉瀆冒威尊惶恐無已
  上杜相公書       曽鞏
  夫宰相者以已之材為天下用則用天下而不足以天下之材為天下用則用天下而有餘古之穪良宰相無異焉知此而已矣舜嘗為宰相矣穪其功則曰舉八元八凱稱其徳則曰無為者其舜也歟卒之為宰相者無與舜比也則宰相之體其亦可知也已或曰舜大聖人也或曰舜逺矣不可尚也請言近近可言莫若漢與唐漢之相曰陳平對文帝曰陛下即問决獄責廷尉問錢榖責治粟内史周勃曰且陛下問長安盜賊數又可强對耶問平之所以為宰相者則曰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職也觀平之所自任者如此而漢之治莫盛於平為相時則其所守者可謂當矣降而至於唐唐之相曰房杜當房杜之時所與共事則長孫無忌岑文本主諫諍則魏鄭公王珪振綱維則戴胄劉洎持憲法則張元素孫伏伽用兵征伐則李勣李靖長民守土則李文亮其餘為卿大夫各任其事則馬周温彦博杜正倫張行成李綱虞世南褚遂良之徒不可勝數夫諌諍其君與正綱維持憲法用兵征伐長民守土皆天下之大務也而盡付之人又與人共宰相之任又有他卿大夫各任其事則房杜者何為者耶考於其傳不過曰聞人有善若已有之不以求備取人不以已長格物随能収叙不隔卑賤而已卒之穪良宰相者必先此二人然則著於近者宰相之體其亦可知也已唐以降天下未嘗無宰相也穪良相者不過一二大節可道語而已能以天下之材為天下用真知宰相體者其誰哉數嵗之間閣下為宰相當是時人主方急於致天下治而當世之士豪傑魁礨者相繼而進雜環於朝雖然邪者惡之庸者忌之亦甚矣獨閣下奮然自信樂海内之善人用於世爭出其力以倡而助之惟恐失其所自立使豪傑者皆若素繇門下以出於是與人佐人主立州縣學為累日之格以勵學者農桑以損益之數為吏陞黜之法重名教以矯衰𡚁之俗變茍且以起百官衆職之墜革任子之濫明賞罰之信一切欲整齊法度以立天下之本而庶㡬三代之事雖然紛而疑且排其議者亦衆矣閣下復毅然堅金石之斷周施上下扶持樹植欲使其有成也及不合矣則引身而退與之俱否嗚呼能以天下之材為天下用真宰相體者非閣下其誰哉使充其所樹立功徳可勝道哉雖不充其志豈愧於五帝三代漢唐之為宰相者哉若鞏者誠鄙且賤然嘗従事於書而得聞古聖賢之道每觀今賢傑之士角立並出與三代漢唐相侔則未嘗不歎其盛也觀閣下與之反復議而更張庻事之意知後有聖人作救萬事之𡚁不易此矣則未嘗不愛其明也觀其不合而散逐消藏則未嘗不恨其道之難行也以歎其盛愛其明恨其道之難行之心豈須㬰忘其人哉地之相去也千里世之相後也千載尚慕而欲見之况同其時過其門牆之下也歟今也過閣下之門又當門下釋衮冕而歸非干名蹈利者所趨走之日故敢道其所以然而并書雜文一編以為進拜之資𫎇賜之一見焉則其願得矣噫賢閣下之心非繫於見否也而復汲汲如是者盖其欣慕之志而已耳伏惟幸察
  賀陳丞相書       朱元晦
  恭聞制書延拜進秉國鈞凡在陶鎔孰不欣賴伏惟明公以大忠壯節早負天下之望自知政事賛襄宻勿凡所論執皆係安危至其甚者輒以身之去就爭之雖未即而天子之信公也益篤天下之望公也益深凜凜然惟懼其一旦必去而不可留也夫明公所以得此於上下者豈徒然哉今也進而位乎天子之宰中外之望莫不欣然咸曰陳公前日之言天下之言也爭之不得危於去矣而今乃為相則是天子有味乎陳公之言而將卒從之也陳公其必以是要說上前而决辭受之㡬矣且天下之事其大且急者又不待此陳公果不得謝而立乎其位必且次第為上言之為上行之其不黙然而受兀然而居也明矣熹雖至愚亦有是説然今也聽於下風亦既餘月政令之出黜陟之施未有卓然大異於前日則是明公盡未嘗以中外之望於公者自任而茍焉以就其位矣熹受知之深竊所愧歎未知明公且將何以善其後也請得少效其愚而明公擇焉盖聞古之居子居大臣之位者其於天下之事知之不惑任之有餘則汲汲乎及其時而勇為之知有所未明力有所未足則咨訪講求以進其知扳援汲引以求其助如捄火追亡尤不敢以少緩上不敢愚其君以為不足與言仁義下不敢鄙其民以為不足以興教化中不敢薄其士大夫以為不足共成事功一日立乎其位則一日業乎其官一日不得乎其官則不敢一日立乎其位有所愛而不肯為者私也有所畏而不敢為者亦私也屹然中立無一毫私情之累而惟知為其職之所當為者夫如是是以志足以行道道足以濟時而於大臣之責可以無愧不審眀公圖所以善其後者其有合於此乎其有近於此乎無乃復有進於此者而熹之愚不足以知之乎願亟圖之庶乎尤足以終慰天下之望毋使前日之欣然者更為今日之悒然也抑熹又有請焉盖熹嘗辱明公賜之書矣其言有曰前輩為大官不過持循法度主張公道知無不言輔君以徳公行賞罰進賢退不肖而已今日事有至難風俗敗壊官吏苟且強敵在前邊備未立如之何其可為也熹愚不肖深有所疑盖凡明公之所易者皆古人之所難而明公之所難者乃古人之所易也反覆思慮不得其説將以質之左右而未暇也今者敢因修慶而冒以為請伏惟明公試反諸心而以事理之輕重本末權之誠知夫真難易之所在而有以用其心焉則亦無難之不易矣詩曰伐柯伐柯其則不逺願明公留意則天下幸甚
  律詩古詩附
  獻僕射相公       薛許昌
  清如氷室重如山百辟嚴趨禮絶攀彊敵外聞應喪膽平人長見盡開顔朝廷有道青春好門館無私白日閒致却垂衣更何事㡬多詩句詠闗闗
  贈冦相公        陳充
  十年閒纜濟川舟今日開懐叙九疇道合自符伊鼎用人賢非在傅巖求寰區更喜民無病稼穡先知歲有秋長與聖朝恢夀域飡霞難訪赤松遊
  沙路曲         李賀
  栁隂半眠丞相樹珮馬玎玲踏沙路帝前簪笏稱南山獨垂重印押千官金鐫篆字紅屈盤沙路歸來聞好語旱火不光天下雨
  題相州韓相公榮歸堂   歐陽修
  白首三朝社稷臣壺漿夾道擁如雲金貂爭看真丞相竹馬猶迎舊使君豈止軒裳誇故里已將鐘鼎勒元勲不須授簡樽前客好學平津自有文
  詩話
  老鳯不去
  曽魯公公亮自嘉祐秉政至熙寧中尚在雖年甚髙而精力不衰故臺諌無非之者唯李復圭以為不可作詩云老鳯池邊蹲不去饑烏臺上噤無聲未㡬曽公亦去東軒筆録
  詩占大拜
  唐韋相國罷右司貟外郎寄寓荆州作詩云印將金鎻鎻簾用玉鈎鈎即京兆大拜氣槩詩中已見之矣北窓𤨏言
  作詩相嘲
  楊収王鐸逢皆同年也収作相逢作詩曰須知金印朝天客同是沙堤避路人威鳯偶時皆瑞聖應龍無水漫通神収大銜之王拜相逢又作詩曰昨日鴻毛萬鈞重今朝山嶽一毫輕鐸又怒之
  在中書十四秋
  真宗時王旦拜平章事外撫四夷内和百姓官吏得職天下富庶祥符之間頌聲洋溢旦之力也兩府凡有大事真宗曰曽與王旦議否旦以為可即可其委任如此陜郊處士魏野以詩寄旦曰聖朝宰相年年出公在中書十四秋西祀東封俱禮畢好來相伴赤松遊旦感悟遂求退
  登庸衣鉢相𫝊
  卲氏聞見録范魯公質舉進士主文和凝愛其文以弟十三登第謂質曰君之文宜冠多士屈居第十三者欲君𫝊老夫衣鉢耳質以為榮有獻詩云従此廟堂添故事登庸衣鉢亦相傳後果為相
  平章事
  歴代㳂革唐太宗貞觀八年僕射李靖以疾辭位詔疾小瘳三兩日一至中書門下平章事平章之名盖始於此永淳元年以黄門侍郎郭待舉兵部侍郎岑長倩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入御自待舉等始自是之後終唐之世不能改唐百官志宋舊相特命平决軍國事者凡四人天禧中王文正公以首相告老拜太尉兼侍中五日一朝遇軍國大事不以時入參决公懇辭不拜慶厯初吕文靖公亦以首相求罷拜司空平章軍國事公辭之元祐初文忠烈公自太師落致仕除平章軍國重事未㡬吕正獻公以右揆求去亦除司空同平章軍國事潞公五日一朝申公兩日一朝開禧元年初置平章軍國事以命韓侂胄盖侂胄繫銜比申公省同字則其體尤重比潞公省重字則其所與者廣見朝野雜記嘉熙後又加以重字以喬行簡等為之位在丞相之上元尚書省設平章政事二人位在左右二相下
  羣書要語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協和萬邦書堯典坐朝問道垂拱平章周興嗣文鉉重名銀章賫服劉禹錫代平章事表古今事實
  僕射平章
  貞觀八年僕射李靖以疾辭位詔疾小瘳三兩日一至中書門下平章事
  冢宰平章
  裴冕肅宗至扶風召赴行在拜左相代宗立詔攝冢宰固辭以疾乞間日入政事堂平章事帝優之聽入閣不趨為御小延英召對唐本傳
  皆先平章
  唐李珏曰太宗用宰臣天下事皆先平章謂之平章事
  不帶平章
  唐裴度奏狀不帶平章事昭愍皇帝謂韋處厚曰度既曽為宰相何無平章事處厚因奏為逢吉所擠裴度自僕射出鎮興元遂於舊銜减落帝曰何至是耶遂復詔同平章事
  天子尊禮
  杜佑拜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嵗餘乞致仕詔三五日一入中書平章政事佑每進見天子尊禮之官而不名後數年因乞骸骨許之分紀
  天下重輕
  裴度太和四年詔進司徒平章軍國重事三五日一入中書狀貌不踰中人而神觀爽邁操守堅正善上對既有功名震四夷用不用常為天下重輕同上
  中官昇堂
  唐故事宰相不于政事堂邀客時海内多務丞相元載等見中官宣傳詔令至中書者引之昇政事堂仍致榻待之李峴為相即令去榻
  典章書壁
  李愚為平章事性剛介往往形言然無人倡和者但舉六典之舊章書之粉壁其經緯大畧全無所施
  閱表得名
  宋璟罷帝欲用張嘉貞而忘其名夜召韋抗曰朕嘗記其風操今為北方大將姓張而複名卿為朕思之夜半因觀文臣表奏一閱而得其名遂以為中書侍郎同門下平章事張嘉貞傳
  上簿置名
  鄭綮每以詩託諷中人有誦于帝前者昭宗意其有藴未盡因有司上班簿遂署其側曰可禮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鄭綮𫝊
  五日入中書
  鄭覃以疾乞去位有詔解太子太師許以五日一入中書商量政事分紀
  三日入中書
  裴度數引疾不任機事詔三五日一入中書平章政事同上
  對盧杞姦邪
  唐李勉以檢校司徒平章事貞觀初帝起盧杞為刺史袁髙還詔帝問勉曰衆謂盧杞奸邪朕顧不知謂何勉曰天下皆知陛下獨不知此所以為奸邪也時韙其對
  絶輔國求相
  裴冕為僕射平章事時李輔國驕甚求為宰臣肅宗曰以功勲力何官不可但未允朝望如何輔國諷冕聯章薦已帝宻謂宰臣蕭華曰輔國欲帶平章事卿等欲有章薦信乎華問冕曰初無此事吾臂可截宰相不可得也華入奏帝喜曰冕固堪大用輔國深銜之
  乘輿入門
  五代盧程自太原觀察判官命為平章事程本非重器驟塵顯位舉止不常受命之日即乘肩輿騶導喧沸帝聞呵導之聲詢於左右曰宰相擔子入門帝駭異登樓視之笑
  求帶許郡
  漢蘇逢吉為司空平章事貪黷貨財無所顧避求仕人稍有物力者即遣人微露風㫖許以美秩時秦王従曮子永吉至闕下逢吉謂王之裔必有重貨乃遣人求先人玉帶且以一郡許之永吉辭以素無縦有者不堪奉獻逢吉乃市一玉帶價數千緡使永吉償其直
  名教宗主
  五代趙光逢為平章事常有女真寄黄金一鑑於其室亂離女真委化於他土後二十年金無所歸納於河南尹張全義請付諸宫觀其舊封尚在光逢兩丁廊廟四退丘園百行五常不欺闇室搢紳咸仰以為名教宗主
  清白宰相
  宋慶厯間杜衍為平章事苞苴寶貨不敢到其門時號為清白宰相
  足尊老成
  文彦愽召赴闕既而御史中丞劉摯左正言朱光庭右正言王覿俱上言彦博春秋髙不可為三省長官司馬公又言若令以正太師平章軍國重事亦足以尊老成矣遂下制如公言事畧
  與聞重事
  平章軍國事祖宗所以優待元勲重徳之意王吕二公所平章重事之日不可得而考潞公所謂重事則大典禮大刑政侍従管軍三京尹三路帥臣以上乃與聞之比申公去重字則政事無所不闗第省其常程細務而已朝野雜記
  重事參决
  天禧元年王旦太尉兼侍中許五日一赴起居每起居日入中書或遇軍國重事不限時日並令入預參决分紀
  大事同議
  慶厯三年詔宰臣吕夷簡每有軍國大事與中書樞宻院同議以聞以夷簡宿疾在身故有是命同上
  大政共議
  文彦愽平章軍國重事詔一月兩赴經筵六日一入朝因至廟堂與執政商量事朝廷有大政令即與輔臣共議
  時游廟堂
  東坡行吕公著平章制屢貢封章力求退避朕重失此三益之友而閔勞以萬機之煩又云毋廢議論時游廟堂可特授司空同平章軍國事一月三赴經筵二日一入朝同至都堂議軍國事
  士艷其榮
  元祐元年以吕公著平章事國朝大臣以三公平章軍國事四人其二人則吕公著父子也士艷其榮通畧
  使問其年
  文潞公彦博平章軍國重事契丹使耶律永昌劉霄來聘蘇軾奉詔館客與使者入覲望見公殿門外契丹改容曰此潞公也耶所謂以徳服人者問其年曰何壯也軾曰使者見其容未聞其語其綜理庻務醻酢事物雖精練少年有不及貫穿古今洽聞强記雖專門名家有不逮使者拱手曰天下異人也言行録
  古今文集
  雜著
  讓同平章事表      李嶠
  臣言髙品吳千金至奉制加臣銀青光禄大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徐泗濠等州節度觀察處置等使餘如故者初受恩榮若登霄漢退思塵黍如履春氷中謝臣聞以徳詔官以勞定賞苟或虛受人無勸心臣自守方隅累更時嵗荷唐虞宣力之寄乏齊魯報政之能愧無可穪以荅髙位豈意聖慈𢎞奬天澤薦加以燮賛之崇名被庸虛之陋質懼速官謗有玷大猷伏以宰相之職安危是注其在當否繫于惨舒惟以材升例無平進舉不以徳則負蒼生之望茍非其人或致夷戎之哂臣雖愚昧嘗覽前言豈敢冒榮遂安竊位輒思事理冀盡芻蕘若以汴河要津漕運所切徐方俶擾師旅未寧謹當上禀睿謀下貞戎律尅期而進屈指可平勵衆之先是臣之志既行其事必在正名所加節制安敢飾讓至於銀青貴服金鉉重名勲績無聞豈宜濫及伏乞賜寢前命俯亮愚衷微臣有遂心之宜聖朝無不穪之服名器斯慎退讓有聞遐邇聆風孰不知勸
  為趙庶子謝平章事表   權徳輿
  祗荷成命捧讀詔書心魂震驚拜忭失所中謝臣聞燮賛化源參和鼎實上合一徳以平六符茍非其人所繫斯重臣本虛薄素無器能徒以文藝獲承代業比肩多事陳力清時累叨渥恩踐履官序頃嵗奉職中禁草議南宫遂忝左曹列於近侍顧常内訟已慮曠官豈謂宸眷特加擢任非據伏自循省不知所安且臣去冬尚守郎吏今纔一嵗遂偹台司茍非全才難塞公議雖鞠躬匪懈必盡事君之誠而宣化未能恐累知臣之舉生成難報覆餗是憂伏以面奉徳音不敢更有陳讓拜章感涕上荅何階無任荷戴惶懼之至謹奉表陳謝以聞
  代杜司徒謝平章事表
  臣某言伏䝉奬㧞超踐鈞衡慮玷大猷昧死陳讓再奉嚴㫖不令固辭恩厚命輕位髙責重中謝臣聞天下安危注意將相處論道具瞻之地當總戎作鎮之權雖叶夢而求無聞秉鉞之寄登壇以拜不兼調鼎之榮授受惟艱伊昔猶爾况臣庸瑣何以克堪陛下𤣥造曲成大明私照俾掌戎律復參廟謨寵光之命在臣已極毫髮之效於國何施謹當罄竭微誠奉遵至教仗天威以懾不順敷聖澤以遂羣生上分旰食之憂下塞素飡之責力誠不足心實念茲伏乞皇明俯賜昭鑒臣恪居官次遐守藩維不獲伏謝彤庭陳露丹慊心存闕下同犬馬之戀恩身在淮濆仰雲天而結思無任懇悃屏營之至
  除文彦愽平章軍國重事制見太師部
  除吕公著司空同平章軍國事制見司空部
  鄧潤甫
  律詩
  上平章王相公      魏野
  聖朝宰相年年出君在中書十四秋西祀東封俱禮畢好来相伴赤松遊















  古今事文類聚新集卷七
<子部,類書類,古今事文類聚__古今事文類聚新集>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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