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堂日詢手鏡/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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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人專信巫鬼。有一等稱為鬼童,其地家無大小,歲七八月間,[1]量力厚薄,具牛馬羊豕諸牲物羅於室中,召所謂鬼童者五六十人,携楮造繪圖畫面具,上各書鬼神名號,以次列桌上,用陶器、杖鼓、大小皮鼓、銅鑼擊之,雜以土歌,[2]遠聞可聽。一人或三二人,各戴神鬼面具,[3]衣短紅衫,執小旗或兵仗,周旋跳舞,有時奮身踊躍至屋梁,或仆於地,或忽據中坐,自稱為某神,言人禍福,主人跪拜於下,謂為過神。少憩,復如之,如此一日夜方罷。人有疾者,亦以此術祈禱,不即愈,至再至三至四至五不已,甚至破家者有之,不復更問醫藥。城治間人,十中雖一二委醫,亦未始不兼於此者,雖士大夫家亦然。此俗又甚可鄙。
其地多山,產美材,鐵栗木居多,有力者任意取之,故人家治屋,咸以鐵栗、臭楠等良材為之,方堅且久。若用雜木,多生蛀蟲,大如吳蠶,日夜囓梁柱中,磔磔有聲,不五年間皆空中,遂至傾倒。[4]其鐵栗有參天徑丈餘者,廣州人多來採,製椅、棹、食槅等器,鬻於吳浙間,可得善價者。吳浙最貴此木。又有鐸木,甚堅,色赤,歲貢於京,為神鎗中用。[5]又有一木,亦堅重,其色淡黃,有黑班,如虎文,故稱為虎班木,可作小器,甚佳,亦有用藥煮作純黑色,偽為烏木,以射利。其棕竹極廣,彌山亘谷皆是,[6]吾地有得種盆盎中者,數竿可值一二金。有採往南京賣作扇材者,或為柱杖,亦佳。其地更多,不能名狀。
橫人相傳,建文庶人遇革除時,削髮為佛徒,遁至嶺南,後行腳至橫之南門壽佛寺,遂居焉,十五餘年,人不之知,其徒歸者千數,橫人禮部郎中樂章父樂善廣亦從授浮屠之學。恐事泄,一夕復遁往南寧陳步江一寺中,歸者亦然,遂為人所覺,言之官,達於朝,遣人迎去。此言亦無可據,今存其所書「壽佛禪寺」四大字在焉。其寺南面江,北背城,殿宇甚華美,有腴田數百頃,臨街店屋四五十間,歲可得賃錢百五十金,今止一二僧,懦不能立,利歸里長並諸有力者。又傳自建文庶人去,則寺日就廢,僧人不能存云。
橫地多產珍異之鳥,吳浙所有者不錄。若烏鳳、山鳳、秦吉了、珊瑚、倒掛之屬,皆有。孔雀,龍州山中最多,橫亦時或有之。其烏鳳,狀類繪家畫鳳,色黑如鴉,翎腹皆淡紅,[7]長頸紅冠,喙腳俱赤,有距。山鳳,狀如烏鳳,色具五彩,若今繪者,但尾稍短,其聲甚惡,好食蛇。二者以其類鳳,故以鳳呼。范石湖桂海虞衡云:「山鳳狀如鵞鴈,嘴如鳳。」殊未然。又云:「巢兩江深林中,有卵,雄者以木枝雜桃膠封其雌於巢,竅以飼之,𪆪乃發封,殈則窒之而死。」又余所未知也。倒掛,小巧可愛,形色皆如緑鸚鵡而小,畧大於瓦雀,好香,故名收香倒掛。東坡有「倒掛緑毛么鳳」之句,即此。珊瑚鳥,比畫眉差大,彼皆寫珊瑚二字,不知何義。余謂以其珍貴故耳。或別有名,考諸埤雅、爾雅,皆不見錄。然此鳥好鬬,彼人多畜以賭勝負,甚至以鞍馬為注者,如吾地鬬促織然。秦吉了,俗呼為了歌,教之能人言,狀如鴝鵒而大,嘴爪俱黃,眼上有黃肉。鷓鴣甚多,如小牝鷄,虞人捕賣市中,五錢可得一隻,甚肥美。又有緑鳩,[8]捕得亦可食。詢山間人,異鳥甚多,不可一一名狀。
與客坐,閒談橫州山水佳勝,必首及湴塘巖,次則謝村巖焉。彼人呼洞曰巖,余終以公事羈繫,不能一往。後乘進表之行,軍衞、鄉宦、舉人諸公置酒舟中餞別,乘興一登,始畢素願。先至謝村,方維舟,村老一人率百夫列炬前導,行半里皆平坡,後入小路,逶迤縈繞,數曲,即有巨怪石數十餘,依石轉二三曲,得一絕壁,若無可入處。復循一石後,方有一洞,門頗寬敞,入數步,一小方池,水甚清徹,云歲旱不涸。沿池轉摺數十步,乃炬而行,復轉一曲,即有小水,聲汩汩,深淺莫測。洞約深數里,水亦如之。中白石如玉,奇怪不可言。有石如老君危坐臺上,人亦呼為老君石。[9]亦有若獅、象、人、虎,千態萬狀。或如冰柱下垂,亦有自地湧出上插者。行半復有一岐石, [10]入亦深廣,至盡處極高曠,頂有一穴,光射洞中,明朗可愛。人云其小水中產嘉魚,至九十月自穴口出大江,人從穴口捕得,甚肥美,人極珍貴。地理誌載云,蜀夔府達縣、雅州,[11]與漢中沔縣,俱有丙穴產此魚,獨不云橫,其穴亦宜以丙穴呼可也。遊畢,還舟渡江,行里許,見一山巋然於平曠中,即湴塘巖也。陸行皆叢楚榛莽,中有小蹊,乃前村老輩率人新薙入者。約數百步,有巨石磊塊塞洞口,巡石環走,[12]得入洞處。中甚寬廣明朗,四圍及頂皆有穴,[13]透入日光,中多奇石,色青翠,若所繪金碧。傍升一石,有若磴,數級,即一小路,巡石壁而行,縈繞數曲,一石隙可上,地亦平曠,其西有牕數處,[14]可以下窺先所入處。復於其上有一石,如舌下垂,人呼為龍舌石。遂索一梯,自龍舌攀而上,得一門,入復平曠如前。以入洞時計,此第三層也。余遂索筆大書「重樓洞天」四字於上。傍亦有一門,出得平地一區,若露臺,下視甚高峻,四望亦曠遠,長江若一練帶圍繞,遠近諸山如列屏障,此又可愛。諸公於洞中盡醉,出至江滸而別。
吳浙農家甚勞,橫之農甚逸。其地皆山,鄉有田一坵,則有塘瀦。水塘高於田,旱則決塘竇以灌。又有近溪澗者,則決溪澗,故橫人不知有桔橰。每歲二月布種畢,以牛耕田令熟,秧二三寸即插於田,更不復顧,遇無水方往決灌,[15]畧不施耘盪鋤之工,惟褥草一度而已。勤者再之耨者,言拔去草也。至六月皆已穫,每一畝得穀二石者為上,此亦習於逸惰而不力耳。又有畬禾,乃旱地可種者,彼人無田之家并傜僮人皆從山嶺上種此禾,亦不施多工,亦惟耨草而已,穫亦不減水田。彼又不知種麥之法,故膏腴之地,皆一望蕪莽,不顧。余詢之,云亦嘗種,遇熟時不伺曝乾,即鞭凈貯之器間,彼土又多濕熱,皆■〈真黑〉為紅黑色,食皆無味,或有食即嘔吐成疾,遂云地不宜麥,故皆不種。殊不知收時須曝,令乾甚,方貯之,無不美。余備寫種收之法示之,各村墟間亦有人種矣。
橫州城中,有魚塘三百六十口,郭外並鄉村倍之,[16]大者種魚四五千,小者亦不下千數,故魚甚賤,騰貴時一斤不滿六錢。江河間魚亦不少,其品與吳浙所產不同。一種名谷魚,類鮕與觤,味亦肥美,余甚愛之。又一種名鈎魚,狀類鰦,身少匾,其唇甚長,垂下數寸,味皆在此,故俗有「吃着鈎魚唇,不惜老婆褌」之語。又一種名竹魚,其色如竹,青翠可愛,[17]味亦佳。魴魚極多,甚美,有重十餘斤者。鰣魚,鳥蠻灘下甚多,灘上直抵橫以上一帶皆無。嘉魚惟謝村巖江邊里許則有,餘皆無之。又有余所未見者,又不知幾種。鯉、鯽等皆與吳浙同。
橫州雖為殊方僻邑、華夷雜處之地,然亦歲有一二節序可觀。遇端陽前初一日,即為競渡之戲,至初五日方罷。舟有十五數隻,甚狹長,可七八丈,頭尾皆刻龍形。每舟有五六十人,皆衣紅緑短衫裳,[18]鳴鉦鼓數人,搴旗一人,餘各以槳擢水,其行如飛。二舟相較勝負,迅疾者為勝,則以酒肉紅帛賞之,其負者披靡而去。遠近男婦老稚畢集江滸,珠翠緋紫,[19]熿炫奪目,或就民居樓屋,或買舟維緑陰間,各設酒,歌鼓歡飲而觀,至暮方散。中秋,城中郭外之家,遇夜必設一大月餅,宰白鷄魚肉,盛陳瓜果,至十餘品者。或於通衢,或於院落間,一家之內,無問老幼皆集所設處,拜月歡飲,蕭鼓謳歌,聲聞遠近,達旦方已,雖家貧亦不廢此。二節甚佳,吳浙所不如。此地之俗多可鄙,賴有此耳。
其地人家多畜牛,巨家有數百頭,有至千頭者,雖數口之家,亦不下十數。時出野外一望,瀰漫坡嶺間如蟻。故市中牛肉,四時不輟,一革百餘觔,銀五六錢。馬亦多產,絕無大而駿者,上產一匹價不滿五金。又有海馬,云雷廉所產,大如小驢,[20]銀七八錢可得一疋。亦有力載負,不減常馬,家畜一疋或數疋。漢厩中有果下騮,高三尺,即此。至如驢騾,[21]地素不產,人皆不識。其地猪甚肥而美,足短頭小,腹大垂地,雖新生十餘日,即肥圓如瓠,重六七斤,可烹,味極甘腴,人甚珍重,延客鼎俎間無此不為敬。予初不甚信,鄉士夫烹以見餉,食之果然。吳浙人愛食犬,呼為地羊,小猪之味又過地羊遠甚。又所畜羊皆黑色,若蒼色者人亦異之。余嘗於坐中談及吾地白羊,人以為駭,若吾地異黑羊也。
有菌甚鮮美,作羹,其味未有逾於此者。雷過則生,須疾採,稍遲,非腐則老,故呼為靁菌。亦有曝乾作臘,雖佳,不如鮮烹者遠甚。予謂即滇南之鷄棕、燕窠之屬,但此物不多產耳。
醫家有名蛤蚧者,乃一甲蟲,其地甚多,狀類蜥蜴、守宮之屬,多生城垣、串樓及人家牆壁間。其物二者上下相呼,牝聲蛤,牡聲蚧,累日,情洽甚,乃交,兩相抱負,自墮于地。人往捕,亦不之覺。人以手分擘,雖死不開。人得之,以槁熟草細纏定,鍋中蒸過,曝乾售人,煉為房中之藥,甚取效。尋常捕者,不論牝牡,皆可用醫獸方中之劑也。
余暇日與馴象殷指揮貫、左州李太守欽承、侯舉人嘉祥閒談,偶及諸土官風俗,飲食、燕遊、起居甚為可鄙,各處者皆同。其飲食烹餁,與華人不類。蛇、鼠、山百腳、蚯蚓、蜻蜓皆以登饌,更喜木蠧,白大者為上品。又以牛羊脾上黑膜焙研細,雜以椒鹽,蘸食諸肉。婦人不纏足,不穿底衣,裙至十數餘幅,甚長,曳地尺餘,以多為禮。衫甚短,髻用髮挽成,大與頭等,上蓋笠,笠上飾以珠翠金寶,性甚淫亂。又言田州太守岑猛,云漢岑彭之後,其人豪猾,狠鷙好殺,恃人馬財粟之盛,故恒不法無禮。殷嘗為總帥府旗牌官,屢至彼土,故知之詳。遇總府差官賷旗牌往彼調兵,有至一二月不出,承命之人,飲氣不敢出一言,蓋恐其加蠱毒之類中傷之也。歸則總府責在旗牌人員,甚至杖一二百,屢有死者。又將此輩置之法外,忿詈畧不之加,遂各相效尤。各土官又畏其強,遇有調不敢輒出,差人往彼請命及伺動靜,彼若有期,因其期亦出,[22]彼不動,亦不敢動,其跋扈不恭也如此。正德間,發人馬十餘萬掠龍州,知州皆逃匿,刼去金銀寶貨鉅萬,殺擄男婦無筭。蓋龍州甚富,人馬不及耳。其龍州例委指揮一員,率四十軍,歲在彼把守。遇掠後,諸當道達於朝,下巡按御史轉行監司諸官案問,其把守指揮坐以失機處死,至今未釋。龍州知州罰米二百石,岑猛命其立功贖罪。此不知何律,恐軍門別有條例,余所不知,抑恐諸公慮其激變,姑事姑息之典。但以四十餘人禦十餘萬眾,[23]而加以失機之罪,恐不能服輿論耳。弘治時,其族有岑浚者,為思恩知府,亦不法無狀,然未必若此之甚,卒至剿滅。彼岑猛者,若不復鑑岑浚覆轍,吾見其覆滅可待矣。
人稱猿通臂,嘗讀埤雅、爾雅,稽諸簡冊,亦然。或云臂通肩,余以未見為疑。攝州事時,一日總鎮王太監移文下州,差人捕猿入貢。余因檢故事,凡打捕例皆南鄉人,遂召南鄉村老諸人告之,眾唯而去。旬日餘,[24]村老一人來告云:「承捕猿之命,已號召得三百餘夫,合圍得一小黑猿於獨嶺上,二日夜矣。乞批帖督鄰村,益夫二百,盡伐嶺木,則猿可獲。」余遂如其請,三數日舁一猿至,予驗其形似,皆如諸簡冊所云,但無通臂之說,恐別有種,復詢諸土人,云:「惟長臂者為猿,其類雖非一,[25]皆短臂蒼毛者,烏得為之猿,何嘗更有臂長逾於此者。」余深然之。著書之人,何謬誤如此。又有人云,猿初生皆黑,而雄至老毛色轉黑為黃,潰去其勢與囊,即轉雄為雌,遂與黑者交而孕。余未深信,後遇總鎮府一人,云府中嘗畜一黑猿,數年忽轉黑為黃,其勢與囊漸皆潰去,遂與黑者交,以為異事,後知雄化為雌,乃固然者,方釋其疑。此又諸簡冊所不載。猿善攀拔跳躍,迅捷如飛,又必眾夥圍守,伐木以斷去路,乃能致之,無惑乎五百人以旬日之勞,僅得其一也,又馴象鄧指揮家,昔有山子獲一猿來獻,面黑身白,惟頂上有黑毛,如指闊一縷,直至脊盡處。有人云,猿初生時黑,至百餘歲漸成黃而為雌,又數百歲方變為白。其有黑毛自頂貫脊,[26]又異。然則唐人之詩有云「黃猿領白兒」,亦謬矣。初生之兒,豈有白者?余州所獲猿,因今上罷貢珍異,故不用,遂携歸,畜之三數年,甚馴擾,忽疾作而斃,瘞小橫山側,與鶴冢相並。
山中產蚺蛇,大者長十餘丈,能逐鹿食之。土人捕法,採葛藤塞蛇穴,徐入以杖,蛇嗅之即靡,乃發穴出蛇,繫於葛繩,臠而烹之,極腴。售其膽,獲價甚厚。其脂着人骨輒軟,及能萎陽,終身不舉。食鹿骨角,隨腐。本草諸書皆所未載,余甚異之。江南得其皮以為樂器刀劍之飾。
有物狀如蝙蝠,大如鴉,遇夜則飛,好食龍眼。將熟時,架木為臺於園。至昏黃,則人持一竹,破其中,擊以作聲駭之,徹曉而止,夜復然。彼人呼為飛倉。余偶閱蠻溪叢笑,中載麻陽山有肉翅而赤者,形如蝙蝠,大如野狸,婦人就蓐,藉其皮則易產,名飛生。予謂即飛倉也。橫人謂生為倉,蓋聲相近云。
校勘記
[编辑]- ↑ 「歲七八月間」,原無「月」字,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補。
- ↑ 「雜以土歌」,「土」字原作「上」,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改。
- ↑ 「各戴神鬼面具」,原作「各神戴鬼面具」,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改。
- ↑ 「遂至傾倒」,「傾」字原作「顛」,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改。
- ↑ 「為神鎗中用」,「用」字原作「間」,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改。
- ↑ 「彌山亘谷皆是」,原無「山」、「谷」二字,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補。
- ↑ 「翎腹皆淡紅」,「皆」字原作「背」,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改。
- ↑ 「又有緑鳩」,「鳩」字原作「雄」,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改。
- ↑ 「人亦呼為老君石」,原無「石」字,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補。
- ↑ 「行半復有一岐石」,原無「石」字,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補。
- ↑ 「蜀夔府達縣雅州」,「雅」字原作「雉」,據明紀錄彙編本、明史卷四十三地理誌四改。
- ↑ 「巡石環走」,「石」字原作「右」,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改。
- ↑ 「四圍及頂皆有穴」,「頂」字原作「項」,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改。
- ↑ 「其西有牕數處」,「牕」字原作「總」,據明顧氏文房叢刻本、明紀錄彙編本改。
- ↑ 「遇無水方往決灌」,原無「遇」字,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補。
- ↑ 「郭外並鄉村倍之」,「倍」字原作「塘」,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改。
- ↑ 「青翠可愛」,原無「可愛」二字,據明顧氏文房叢刻本、明紀錄彙編本補。
- ↑ 「皆衣紅緑短衫裳」,原無「緑」、「衫」二字,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補。
- ↑ 「珠翠緋紫」,「徘」字原作「雜」,據明顧氏文房叢刻本、明紀錄彙編本改。
- ↑ 「大如小驢」,「驢」字原作「騾」,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改。
- ↑ 「至如驢騾」,「驢」字原作「騾」,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改。
- ↑ 「因其期亦出」,原無「因其期」三字,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補。
- ↑ 「但以四十餘人禦十餘萬眾」,原無「但」字,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補。
- ↑ 「遂召南鄉村老諸人告之眾唯而去旬日餘」,原脫「村老諸人告之眾唯而去旬日餘」十三字,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補。
- ↑ 「其類雖非一」,「一」字原作「亦」,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改。
- ↑ 「其有黑毛自頂貫脊又異」,原無「脊」字,據明紀錄彙編本、明朱氏國朝典故本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