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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分律/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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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分律卷第五十二(第四分之三)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雜揵度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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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天帝釋作如是念:『我不應令王乘世間常乘。』即嚴駕天象,象有六牙,牙皆麁大,置於門外。時王慧燈見如是象駕,問諸大臣:『此是誰象?』諸臣答言:『不知是誰象?此必是王象,非餘人有也。願王便可乘之。』王即便乘,王言:『可去示我彼人言我教國人行十惡者。』彼即示王。王問言:『王慧燈教汝行十惡耶?』答言:『實爾。』王復問言:『可有方便行十善不?』答言:『有。』問言:『何者是耶?』彼答言:『若得成就菩薩,生食其肉、飲其血,乃得行十善,不殺生乃至不邪見。』時王慧燈作如是念:『我於無始世已來,經歷眾苦輪轉五道,或受截手、截脚、截耳鼻、出眼、截頭,竟何所益?』即取利刀自割股肉、以器盛血授與彼人,而告之曰:『男子!汝可食飲此肉血,可行十善。』時彼男子,不堪王慧燈威德,即沒不現。忽有天帝而在前立,問王言:『王今布施,為一天下,二、三、四天下耶?為日月、天帝釋、魔王、梵王耶?』王答言:『我布施不為一天下,二、三、四天下,乃至魔梵王。我作如是意:「行布施欲求無上正真一切智,度未度者,解未解者,未得涅槃者令得涅槃,度生老病死憂悲苦惱如是等者。」』時天帝釋便作是念:『我今令王慧燈以此瘡死者,甚非所以,當以天甘露灌其身上。』即便灌之,瘡即平復如故。」佛告瓶沙王言:「爾時利益眾生王者,豈異人乎!即今父王白淨是也。時王第一夫人者,今母摩耶是。時王慧燈者,即我身是。我於前世,教化閻浮提無數人民,若男若女能言之者,皆行十善不殺生乃至不邪見。以是因緣故,足下千輻輪相輪郭成就,光明晃曜照三千大千國土。」爾時大眾見世尊如是神力變化,皆大歡喜得未曾有厭離心生。世尊觀諸大眾皆大歡喜厭離心生,為無數方便說法,令無數百千人即於座上遠塵,離垢得法眼淨。此是世尊第十五日變化。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王瓶沙聽諸比丘入出宮閤無有疑難。時王安人著屏處聽,若比丘有所言說便來語我。彼重宮閤以貴價尸賒婆材為柱,諸比丘見已作如是言:「乃以此貴價材作柱也,為諸比丘作鉢者不亦佳乎。」時彼屏處人聞已,即往白王。王即勅人更作新柱以易,取持作鉢施與諸比丘。諸比丘不受,言:「佛未聽我等畜尸賒婆木鉢。」時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畜木鉢,此是外道法。若畜如法治。」

時瓶沙王以石鉢施諸比丘,諸比丘不受,言:「佛未聽我等畜石鉢。」白佛,佛言:「不應畜。此是如來法鉢,若畜得偷蘭遮。」

時瓶沙王作金鉢施比丘,比丘不受,言:「世尊未聽我等畜金鉢。」白佛,佛言:「比丘不應畜金鉢。此是白衣法,若畜如法治。」

時王瓶沙,復作銀鉢、作琉璃鉢、作寶鉢、雜寶作鉢,施諸比丘。比丘不受,言:「佛未聽我等畜如是鉢。」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畜如此等鉢,此是白衣法。若畜如法治。」

爾時世尊在婆伽提國。毘舍離跋闍子比丘畜金鉢,佛言:「不應畜。」彼畜銀鉢、琉璃鉢、畜寶鉢、畜雜寶鉢,佛言:「不應畜。汝等癡人!避我所制更作餘事。自今已去,一切寶鉢不應畜,若畜如法治。」

爾時世尊在毘舍離。諸梨奢得大價摩尼鉢,以旃檀末香滿鉢奉世尊:「大德!願慈愍故,受此摩尼鉢。」佛言:「梨奢!我不應畜此鉢。」復白佛言:「願慈愍故,受旃檀末香。」世尊即受。時諸梨奢念言:「當持此鉢與誰?」中有言:「與不蘭迦葉。」或有言:「與末佉羅瞿舍羅、阿夷頭翅舍欽婆羅、與波休迦旃延、與訕若毘羅吒子、與尼犍那耶子、與薩遮尼犍子。」彼即持鉢與薩遮尼犍子。時薩遮尼犍子聞毘舍離諸梨奢以大價摩尼鉢先與瞿曇沙門不受後來與我,彼懷憍慢貢高嫉妬之心,瞋恚不喜不自慎護,便作惡言:「若使汝等截諸梨奢子舌滿鉢,爾乃當受。」彼作是念:「薩遮尼犍子!大欲傷毀我等種族。」即以一石打殺。彼欲自料理解前惡言,而不聽語便打殺。諸比丘白佛,佛言:「若得語者事必得解。」佛言:「有五法攝言,得自申理不被咎責,令彼歡喜後無悔恨。何等五?善者便說,不善者不說;如法便說,不如法不說;愛言便說,不愛言不說;以實而說,不為虛詐;利益故說,不以無利。有如是五法攝言,得自申理不被咎責,令彼歡喜後無悔恨。」即說偈言:

「善說者近勝,  法說無非法;  愛語真實語,  利益無有損。  善說於言者,  令已無熱惱;  亦不侵他人,  是言為善說。  善說於愛言,  不為彼所責;  說時無不愛,  諸惡不來集。  至誠甘露說,  實語為最上;  真實如佛法,  便住於涅槃。  佛所可說法,  安隱至涅槃;  能盡於苦際,  此言最善說。」

時瓶沙王布施比丘鐵鉢,比丘不受,言:「佛未聽我等畜鐵鉢。」諸比丘白佛,佛言:「聽畜鐵鉢。」時有鐵作者出家,欲為諸比丘作鉢白佛,佛言:「聽作。」彼須爐,佛言:「聽作。」彼須椎鉗,佛言:「聽作。」彼須韛囊,「聽作。」彼須錯,佛言:「聽作。」彼須鏇器,佛言:「聽作。」彼鏇器諸物患零落,佛言:「聽作囊盛著杙上、龍牙杙上。」彼畜鉢不熏生垢患臭,佛言:「聽熏。」彼不知云何熏?「聽作爐,若釜、若瓮、種種泥塗,以杏子麻子泥裏,以灰平地作熏鉢場,安支以鉢置上。鉢爐覆上,以灰壅四邊手按令堅,若以薪若牛屎壅四邊燒之,當作如是熏。」

爾時世尊在蘇摩國人間遊行。時有信樂陶師,世尊指授泥處語言:「取此處土,作如是打,如是曬燥,如是作泥,如是調。作如是鉢,如是揩摩。如是曬乾已,作大堅爐安鉢置中,以蓋覆上泥塗。若以佉羅陀木,若以棗木,若以尸賒婆木、阿摩勒木,安四邊燒之。」彼即如佛所教,隨次而作即成,持異貴好蘇摩鉢與諸比丘,比丘不受,言:「世尊未聽我等畜如是鉢。」白佛,佛言:「聽畜。」

時世尊在優伽羅村。時諸比丘得優伽羅鉢不受,言:「佛未聽我等畜如此鉢。」白佛,佛言:「聽畜。」

爾時世尊在優伽賒。諸比丘得優伽賒鉢不受,言:「佛未聽我等畜如此鉢。」白佛,佛言:「聽受。」

時世尊在毘舍離。諸比丘得黑鉢不受,言:「佛未聽我等畜黑鉢。」白佛,佛言:「聽畜。」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諸比丘得赤鉢不受,言:「佛未聽我等畜如是鉢。」白佛,佛言:「聽畜。有六種鉢:鐵鉢、蘇摩鉢、優伽羅鉢、優伽賒鉢、黑鉢、赤鉢。此總而言二種鉢:鐵鉢、瓦鉢。有受一斗半,有受三斗者,此應受持。」

彼鉢著墼欲墮處,佛言:「不應爾。」彼安鉢石欲墮處,佛言:「不應爾。」彼安鉢棚閣上,佛言:「不應爾。」彼安鉢道中,佛言:「不應爾。」彼安鉢石上,佛言:「不應爾。」彼安鉢有菓樹下,佛言:「不應爾。」彼安鉢不平處,佛言:「不應爾。」

彼一手捉兩鉢,佛言:「不應爾。除指隔中間。」彼一手捉兩鉢開戶,佛言:「不應爾。除用心。」

彼安鉢戶扉後,佛言:「不應爾。」彼安鉢戶前,佛言:「不應爾。」彼安鉢繩床木床下,佛言:「不應爾。」彼安鉢繩床木床間,佛言:「不應爾。除須臾間。」彼安鉢繩床、木床角頭,佛言:「不應爾。除須臾間。」彼立洗鉢墮地破,佛言:「不應爾。」彼故失鉢令破更作新者,佛言:「不應爾。」彼持長物著鉢中,佛言:「一切物不應著鉢中。」

彼畫鉢中作蒱桃蔓蓮華像,佛言:「不應爾。」彼鉢中作萬字,佛言:「不應爾。」彼畫鉢作己名字,佛言:「不應爾。」彼纏鉢四邊若口,佛言:「不應爾。」彼都縵纏鉢,佛言:「不應爾。應纏兩分留一分,若有星孔多應盡纏。」

彼安鉢著地壞熏,佛言:「不應爾。應以泥漿灑地安,若故壞熏,應安著葉上若草上。若故壞熏,應作鉢支若復壞熏,以物縵底。」彼以寶縵底,佛言:「不應用寶,應以白鑞鉛錫。」

彼患墮落。佛言:「應以胡膠若蠟膠。」

彼不洗鉢便舉,餘比丘見惡之,佛言:「不應爾。應洗舉。」彼不以澡豆洗膩不去,佛言:「不應爾。應用澡豆、若土、若灰、若牛屎、若泥洗。」彼以雜沙、牛屎洗鉢,壞鉢,佛言:「不應爾。應以器盛水漬牛屎澄去沙用洗鉢,若以細末、細泥、若葉、若華、若菓洗之,取令去膩。鉢有星臼孔,食入中摘出壞鉢,隨可摘出便摘出,餘者不可出無苦。」彼洗鉢不乾便舉,垢生,佛言:「不應爾。應令乾已舉。」

手捉鉢難護持,佛言:「聽作鉢囊盛。」不繫囊口鉢出,佛言:「應繩繫。」手捉鉢囊難護持,佛言:「應作帶絡肩。」時比丘挾鉢腋下,鉢口向脇,道行遇雨,脚跌倒地,鉢隱脇遂成患,佛言:「不應爾。應鉢口外向。」蘇摩鉢囊中出入患破,佛言:「應作函、若箱盛。」彼用寶作函若箱,佛言:「不應以寶作,應以舍羅草、若竹木作。若鉢相棖,應以草樹葉,若十種衣中一一衣作障隔。」若從函箱口出,佛言:「應作蓋。」彼用寶作蓋,佛言:「不應爾。應用舍羅草若竹木作。若安處不堅,應以帶繫龍牙杙上。」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王瓶沙菴婆羅園,聽諸比丘出入無有疑難。時六群比丘,至守園人所語言:「我須菴婆羅菓。」彼即與。復更索,次復更與,如是遂食彼菓盡。後異時,王須菴婆羅菓,勅傍臣索菓。臣即受勅,至守園人所索菓,彼答言:「菓盡。」問言:「何故盡?」彼答言:「沙門釋子食盡。」彼大臣即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厭足多所求欲,自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施者雖無厭,受者應知足。云何乃食王菓盡?」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食菴婆羅菓。」

爾時諸比丘乞食,得菴婆羅菓汁,佛言:「聽飲。」彼得成煮菴婆羅菓,佛言:「聽食。」彼得菴婆羅菓漿,佛言:「聽飲。若未成酒聽非時飲,成酒不應飲,若飲應如法治。」後於異時,菴婆羅菓大熟,阿難喜食此菓,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白佛言:「菴婆羅菓大熟。」爾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為諸比丘隨順說法,無數方便讚歎頭陀端嚴少欲知足有智慧者,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食菴婆羅菓。」

爾時世尊在拘睒彌。時六群比丘,反被拘執更相恐戲。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沙門釋子不知厭足。自稱:『我知正法。』反被拘執更相恐戲,如王大臣,如是有何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反被拘執,亦不應更相恐戲。」

時病比丘被拘執,毛在內,毛著瘡患痛,佛言:「裏著襯身衣,若患熱應反被以袈裟覆上。」

時比丘衣壞,佛言:「應補治。」不知云何補?佛言:「若以綖縫、若竝綖縫,有孔處以物補。」彼孔大以小物補令衣縮小,佛言:「不應爾。應及孔大小廣二指補治。若補衣時患縮,以石鎮四角補;若故縮,四角竪杙張之;若故縮,應作桄張之。」不知云何作?佛言:「應以木作。」彼須繩張,佛言:「聽與繩張縫之。」不知以何物縫?佛言:「聽以鳥毛若簪縫,若衣細軟壞衣聽針縫。」彼以寶作針,佛言:「不應爾。聽以銅鐵作。」針縫衣患指痛,佛言:「聽作[打-丁+沓]彼。」以寶作指[打-丁+沓],佛言:「不應爾。聽用銅鐵、骨牙角、鉛錫、白鑞、胡膠、木作。」彼縫衣時患曲,聽繩墨拼令直。彼須絣縷,佛言:「應與。」彼欲染縷用絣衣,「須石灰、若赤赭土、若白墠、若墨、若雌黃,一切聽與。若中央不定,應以尺度量。」彼以寶作尺度,佛言:「不應以寶作,聽以銅鐵乃至以木作。」彼張衣著地縫塵坌衣,佛言:「聽以泥漿灑地已張。」

彼縫衣時鍼刺地壞,佛言:「不應爾。」彼於賒婆羅草上敷衣縫草著衣,佛言:「不應爾。」彼敷衣草上葉上合草葉縫,佛言:「不應爾。聽十種衣中一一衣,若伊梨延、陀耄羅、耄耄羅、毛氀敷上縫。」彼比丘患繩墨拼綖尺度、縷綖針、刀子、補衣物零落。佛言:「聽作囊盛。」

彼不舉衣桄,雨漬,佛言:「應收舉。」不知舉何處?佛言:「聽安著經行堂中、若溫室、食堂中。張衣桄大戶不受不得入,應置外無雨處。若風雨飄漬,應高懸。」彼補衣竟解衣取,餘木不舉,佛言:「應舉。」不知安著何處?佛言:「安著閣下若床上。」彼不舉繩索,佛言:「應捲繫著,衣桄舉之。」時諸比丘患針零落,佛言:「聽作針氈。故患零落,聽作筒。」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作。聽用銅鐵乃至竹木作。」患針從筒口出,佛言:「應安蓋塞。」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作。聽用銅鐵乃至竹木作。若針鉎應著麨中,若故患鉎,隨著餘物取令不鉎。」時諸比丘患針筒、刀子、碎納縷綖零落。佛言:「聽作囊盛,若此諸物從口出,應以繩繫。若手捉難護,應作帶絡著肩。」

時比丘鐵鉢穿破,佛言:「聽補,若著釘、若朱泥、若以樹膠膠。」蘇摩鉢穿壞,佛言:「聽以胡膠塞,若石灰、若白墠土。」迦羅黑鉢破,「應鑽作孔以針縷綴。」彼須鑽,佛言:「聽作。」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聽用銅鐵。若患縷綖斷,應用筋若用牛馬尾毛。若患蟲噉筋綖,應以胡膠膠上。若患食若水入內,亦以胡膠膠之。若復患壞,以鐵鐷鐷。」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諸比丘於阿蘭若處以火珠出火,有賊以珠故來觸惱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在阿蘭若處以火珠出火。」時諸比丘須火,佛言:「聽比丘於阿蘭若處作火術出火。須火母木,聽作。須鑽火子,聽作。彼須繩、所須之物,一切聽與。」彼患鑽火具零落,「聽作囊盛。」無安處患濕,「聽懸著床下若龍牙杙上。」彼不知以何物承火,「應以草、若葉芻摩、若麻翅奢草、若以牛馬屎取火。」時比丘數數鑽火破手患痛,佛言:「聽於屏處以火珠出火。」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六群比丘用雜蟲水,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沙門釋子無有慈心斷眾生命,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用雜蟲水,聽作漉水囊。」不知云何作?佛言:「如勺形、若三角、若作撗郭、若作漉瓶,若患細蟲出,聽安沙囊中。」彼以雜蟲沙棄陸地,佛言:「不應爾,聽還安著水中。」

時有二比丘共鬪,在拘薩羅國行,一比丘持漉水囊漉水飲。其一伴比丘從借囊,不與,遂不得水飲患極。諸比丘白佛,佛言:「有者應與,比丘不應無漉水囊行乃至半由旬。若無,應以僧伽梨角漉水。」

爾時世尊在婆祇提國。時六群比丘二人同床宿,餘比丘見謂與女人共宿,後起時乃知非女人。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二人同床宿。」彼疑,不與病人同床,佛言:「聽與病人同床臥。」

爾時世尊在婆祇提國。六群比丘二人同被褥臥,餘比丘見謂與女人共臥,後起時方知非女人。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二人同被褥臥。」時諸比丘正有一敷若草、若葉,佛言:「聽此敷上各別敷臥氈臥。寒時正有一被,聽內各別被襯身衣外通覆。」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六群比丘同一鉢食,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自稱:『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二人同一鉢食,猶如王大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二人同鉢食。」時比丘共一器盛飯,佛言:「應分餘器中別食。若無別鉢,聽食時留半與彼食。若日時欲過,聽一人取一摶食已授與彼人令取食。」

時六群比丘亞臥枕於案上食,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亞臥而食,如似王大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時諸上座老病比丘不能自手捉鉢食,「聽著繩床木床角頭若安瓶上。」

時六群比丘於繩床木床上立,床繩斷令褥破。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若比丘欲有所取、有所舉,聽床梐上立。」

時諸外道大繩床作小繩床畜,六群比丘法外道如是畜繩床。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迦留陀夷身大,浴室中床小不受,彼疑,不敢取外大床作小床浴,白佛,佛言:「聽浴室中安大小床浴。」

時六群比丘畜白衣器耕犁、若撈,白佛,佛言:「不應畜。」彼畜寶澡罐澡盤,佛言:「不應畜。」

時有比丘名耶波徒,或禮事諸外道,若火、若日月、若不語道種種外道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事餘種種外道法。」

爾時有比丘在阿蘭若處呞食,餘比丘語言:「汝犯非時食!」彼言:「我不犯非時食,我呞耳。」諸比丘白佛,佛言:「此比丘適從牛中來生此,若其不爾不得久活。若餘比丘有如是病,如是以為便身無患。哯食出未出口得還咽。」

時祇桓中有烏有鸚鵡鳥作聲,亂諸坐禪比丘,佛言:「應作聲驚令去,若彈弓打木令去。」

時諸比丘夜集往布薩處患闇,佛言:「聽執炬。若坐處復闇,聽然燈。」彼須然燈器,「聽與。須油、須燈炷,聽與。若不明,高出炷。若油污手,聽作箸。若患箸火燒,聽作鐵箸。若患燈炷臥,聽炷中央安鐵柱。若故不明,聽大作炷。若復故闇,應室四角安燈。若復不明,應作轉輪燈。若故不明,應室內四周安燈、若安燈樹、若以瓶盛水安油著上以布裹芥子作炷然之。」

爾時毘舍佉無夷羅母,遣人送六種物,獨坐繩床、火爐、燈籠、掃帚、扇斗,諸比丘不受,白佛,佛言:「聽受餘者,斗不應受。」

時有比丘字勇猛,婆羅門出家,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白世尊言:「大德!此諸比丘眾姓出家,名字亦異破佛經義,願世尊聽我等以世間好言論修理佛經。」佛言:「汝等癡人!此乃是毀損,以外道言論而欲雜糅佛經。」佛言:「聽隨國俗言音所解誦習佛經。」

爾時有比丘,拘薩羅國在道行,至一屏處欲大小便利,時有女人亦至屏處欲大小便。去此處不遠有池水,時比丘往彼池水洗,彼女人亦至彼池水上洗。時諸居士見作如是言:「此比丘從彼間出自洗,女人亦爾,比丘必犯此女人。」諸比丘聞白佛,佛言:「不應在如是處大小便令人生疑,亦不應在池水上洗。」

爾時跋難陀釋子,向暮至白衣家在內坐,須臾便出,不語主人而去。時賊白日伺其家,暮遇門開,即便入劫奪其家。家主問言:「誰暮開門出去?」家人答言:「是跋難陀釋子。」時諸居士皆譏嫌言:「沙門釋子無有慚愧,自稱言:『我知正法。』乃與賊共期來劫我家,如是何有正法?」時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向暮至白衣家。」時諸比丘,為佛事法事、僧事、塔事、病比丘事,若檀越喚,逼暮,比丘疑不敢往,佛言:「若有如是事應往。」

時跋難陀釋子欲意為女人說法,彼女人察知即語言:「汝何不自為說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以欲意說法。」

時六群比丘與女人卜占,佛言:「不應爾。」復從人卜占,佛言:「不應爾。」

時六群比丘共他[貝*為]物,佛言:「不應爾。」彼得物便取,佛言:「不應爾。」

六群比丘共携手在道行,撥他令倒地。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無有厭足,自言:『我知正法。』共携手在道行如王大臣。如是何有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

時諸比丘道路行,有人施革屣盛油華瓶,諸比丘疑不敢受。佛言:「聽受。」

時六群比丘出息物,白佛,佛言:「不應爾。」時六群比丘從他舉息物,白佛,佛言:「不應爾。」

時六群比丘共他鬪諍,反抄衣衣、纏頸、裹頭、通肩被衣、著革屣,共上座語。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應偏露右肩、脫革屣至上座前,小曲身合掌白如是言:『我欲有所白。』上座應答言:『如法如律說。』」

時跋難陀在道行,持好大圓蓋,諸居士遙見,謂是王若大臣恐怖避道去。彼不遠諦視,乃知是跋難陀,即皆譏嫌言:「沙門釋子多欲無厭,自稱言:『我知正法。』而持大好圓蓋在道行,猶如王大臣,令我等恐怖避道。如是有何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比丘不應持圓蓋在道行,亦不應畜。」

時諸比丘天雨時往大食上、小食上、若夜集時布薩,時雨漬衣新染色壞,諸比丘白佛,佛言:「聽為護衣故在寺內樹皮、若葉、若竹作蓋。」彼須蓋竿,佛言:「聽作。」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作。聽以骨、牙、角、白鑞、鉛、錫、木作。」彼須蓋子,佛言:「聽作。」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作,聽用骨乃至木作。」彼須蓋宏,佛言:「聽與。」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聽用骨乃至木作。」彼欲作覆蓋頂,「聽用多羅樹葉摩樓樹葉皮覆。若患四邊壞,聽重疊。」彼須蓋竿,佛言:「聽作。」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作。聽用骨牙角乃至木作。」彼作蓋竿長門中不得入出,佛言:「應解脫作。若患蓋竿脫,應作孔安楬。若折若曲,聽以鐵作楬頭作鎖繫。」

時跋難陀釋子盛鉢絡囊中貫杖頭肩荷而行,時諸居士見,謂是王家人來,恐怖避道去。不遠乃知是跋難陀,皆共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厭足無有慚愧,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亦不應畜如是杖絡囊。」

時老病比丘道行倒地,佛言:「老病聽捉杖。患杖下頭盡,聽作錔。」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聽用骨、牙、角、白鑞、鉛、錫作。若上頭破,亦聽用如是等物作。」

時六群比丘畜空中杖,時諸居士皆共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厭足無有慚愧,自稱:『我知正法。』乃持空中杖如王大臣。如是何有正法?」時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

諸比丘道行見蛇蠍蜈蚣百足,未離欲比丘見皆怖,白佛,佛言:「聽捉錫杖搖、若筒盛碎石搖令作聲、若搖破竹作聲。」

時六群比丘捉正大圓扇,諸居士見皆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厭足無有慚愧,自稱言:『我知正法。』捉大圓扇如王大臣,如是何有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彼得已成者疑不敢受,白佛,佛言:「聽受與塔。」時諸比丘在道行患熱白佛,佛言:「聽以樹葉、若枝、若草,十種衣中一一衣作扇。」時六群比丘捉皮扇,佛言:「不應畜。」六群比丘縱橫十木以皮縵上作扇,佛言:「不應畜。」時諸比丘扇壞,佛言:「聽以樹皮、若葉補、若皮補。若墮應以綖縫,若綖斷應以筋綖縫,若邊壞應以皮纏。」

時諸比丘大小食上、若夜集時、說戒時患熱,佛言:「聽作大扇,若作轉關扇車。」不知誰推?佛言:「聽比丘、若沙彌、若守園人、若優婆塞推。」

時六群比丘作織毛[肖*毛]扇多殺細蟲、若草,時諸居士見皆譏嫌言:「沙門釋子無有慚愧害眾生命,自稱言:『我知正法。』捉[肖*毛]扇害眾生命,如是何有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畜如是[肖*毛]扇。」

時諸比丘患蟲草塵露墮身上,佛言:「聽作拂。」不知云何作,佛言:「聽以草、若樹皮葉以縷綖作,若裁碎繒帛作。」時有比丘得尾拂,諸比丘白佛,佛言:「聽畜。」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優波離與諸比丘共論法律,時諸比丘共來聽戒,坐處迮狹不相容受,佛言:「相降三歲聽共坐木床,相降二歲聽共坐小繩床。新學年少比丘不解事數相涉,聽用算子記數。」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聽用骨、牙、角銅鐵鉛錫白鑞木作。」彼安置地污手,佛言:「不應置地,應安板上。」彼安板置地已復安膝上污衣,佛言:「不應爾。應安脚作机。」彼算子患零落,「聽作囊盛。」不繫從口出,「聽以繩繫安杙上、龍牙杙上。」

爾時世尊在祇桓園中,與無數百千眾圍遶說法。時有比丘噉蒜遠佛住,時世尊知而故問阿難:「此比丘何故遠住?」阿難言:「此比丘噉蒜。」佛言:「阿難!寧可貪如是味而不聽法耶?自今已去,一切不應噉蒜。」爾時舍利弗病風,醫教服蒜,佛言:「聽服。」

時有比丘背負物行,諸居士見皆譏嫌:「沙門釋子猶如白衣,背負物而行。」皆生慢心。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背負物行。」時諸比丘須薪、若染草、牛屎、毳紵,欲自檐持,佛言:「聽無人處擔。若見白衣應下著地、若移肩上。」

時有比丘伊梨阿若著衣,諸居士見皆譏嫌言:「如我白衣如是著衣擔物。」皆生慢心。白佛,佛言:「不應如是著衣,亦不應背負物行。」

時諸比丘於寺內聚集墼石、材木,彼畏慎不敢背負移徙,白佛,佛言:「聽寺內背負。」

時舍利弗、目連般涅槃已,有檀越作如是言:「若世尊聽我等為其起塔者我當作。」諸比丘白佛,佛言:「聽作。」彼不知云何作?佛言:「四方作,若圓、若八角作。」不知以何物作?白佛,佛言:「聽以石墼、若木作已應泥。」不知用何等泥?佛言:「聽用黑泥、若[卄/告]泥、若牛屎泥、若用白泥、若用石灰、若白墠土。」彼欲作塔基,佛言:「聽作。」彼欲華香供養,佛言:「聽四邊作欄楯安華香著上。」彼欲上幡蓋,佛言:「聽安懸幡蓋物。」

彼上塔上,護塔神瞋,佛言:「不應上。若須上有所取,聽上。」彼上欄上,護塔神瞋,佛言:「不應上。若須上有所取,聽上。」彼上杙上、龍牙杙上,佛言:「不應爾。若須上有所取與,聽上。」彼上像上安蓋供養,佛言:「不應爾。應作餘方便蹬上安蓋。」彼塔露地華香、燈油、幡蓋、妓樂、供養具,雨漬風飄、日曝塵土坌及烏鳥不淨污,佛言:「聽作種種屋覆。一切作屋所須應與,若地有塵應泥,若黑泥、牛屎泥,若須白以石灰泥、白墠土泥。」彼須洗足器,「應與。」須石作道行,佛言:「聽作。」彼須地敷,「聽與。」時無外牆障,牛馬入無限,佛言:「聽作牆。若須門,聽作。」

時舍利弗、目連檀越作如是念:「彼二人存在時,我常供養飲食。今已涅槃,若世尊聽我等上美飲食供養塔者我當送。」諸比丘白佛,佛言:「聽供養。」不知用何器盛食?佛言:「聽用金銀鉢、寶器、雜寶器。」不知云何持往?佛言:「聽象馬車乘載、若舁、若頭戴、若肩擔。」

時諸比丘自作伎、若吹貝供養,佛言:「不應爾。」彼畏慎不敢令白衣作伎供養,佛言:「聽。」彼不知供養塔飲食誰當應食?佛言:「比丘、若沙彌、若優婆塞、若經營作者應食。」

時舍利弗、目連檀越作是念:「佛聽我等莊嚴供養塔者我當作。」佛言:「聽。」彼須華香、瓔珞、伎樂、幢幡、燈油、高臺車,佛言:「聽作。」彼欲作形像,佛言:「聽作。」彼不知云何安舍利?應安金塔中、若銀塔、若寶塔、若雜寶塔、若以繒綿裹、若以鉢肆酖嵐婆衣、若以頭頭羅衣裹。復不知云何持行?佛言:「聽象馬車乘、輦轝馱載、若肩上、頭上擔戴,若欲傾倒應扶持。」彼自作伎供養,佛言:「不應爾。」彼畏慎不敢令白衣作伎供養,佛言:「聽。」彼欲拂拭聲聞塔,佛言:「應以多羅樹葉、摩樓樹葉、若孔雀尾拂拭。」彼大有華,「聽著塔基上、若欄上、若龍牙杙上、若嚮中、若繩貫懸著屋簷前。若有多香泥,聽作手像輪像、魔醯陀羅像、若作藤像、若作葡萄蔓像、若作蓮華像、若故有餘應泥地。」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恭敬世尊故無敢與佛剃髮者,正有一小兒,無知未有所畏,為佛剃髮。時小兒字優波離,為佛剃髮,其父母在世尊前,合掌白言:「優波離小兒,為世尊剃髮,為好不?」佛言:「善能剃髮,乃使身安樂,而太曲身。」父母即語言:「汝莫太曲身令世尊不安。」復問佛言:「小兒剃髮好不?」佛言:「善能剃髮,而身太直。」父母語言:「汝莫太直身,令世尊不安。」復白佛言:「小兒剃髮好不?」佛言:「善能剃髮,而入息太麁。」父母語言:「汝莫麁入息令佛不安。」復白佛言:「小兒剃髮好不?」佛言:「善能剃髮,而出息太麁。」父母語言:「汝莫麁出息,令佛不安。」時小兒優波離入出息盡入第四禪。爾時世尊告阿難言:「優波離已入第四禪,汝取彼手中刀。」阿難受教即取刀。是時阿難持故盛髮器收世尊髮。佛言:「不應以故器盛如來髮,應用新器、若新衣、若繒綵、若鉢肆酖嵐婆衣、若頭頭羅衣裹盛。」

時有王子瞿婆離將軍,欲往西方有所征討,來索世尊鬚髮。諸比丘白佛,佛言:「聽與。」彼得已不知云何安處?佛言:「聽安金塔中、若銀塔、若寶塔、若雜寶塔繒綵、若鉢肆酖嵐婆衣、頭頭羅衣裹。」不知云何持?佛言:「聽象馬車乘、若輦轝、若頭上、若肩上擔。」時王子持世尊髮去所往征討得勝。時彼王子還國為世尊起髮塔,此是世尊在世時塔。

諸比丘作如是言:「若世尊聽我等擔世尊髮行,我等當持行。」諸比丘白佛,佛言:「聽。」不知云何安處?佛言:「聽安著金塔、若銀塔、若寶塔、若雜寶塔、若鉢肆酖嵐婆衣、若頭頭羅衣裹。」不知云何持行?佛言:「象馬車乘輦轝、若肩上、若頭上擔戴。」

彼腋下挾世尊塔,佛言:「不應爾。」彼反抄衣、纏頸、裹頭、通肩被衣、若著革屣擔世尊塔,佛言:「不應爾。應偏露右肩、脫革屣、若頭戴、若肩上擔世尊塔行。」彼持世尊塔往大小便處,佛言:「不應爾。應清淨持。」彼不洗大小便處持世尊塔,佛言:「不應爾。應令淨者持。」彼安如來塔置不好房中,己在上好房中宿,佛言:「不應爾。應安如來塔置上好房中,己在不好房宿。」彼安如來塔置下房,己在上房宿,佛言:「不應爾。應安如來塔在上房,己在下房中宿。」彼共如來塔同屋宿,佛言:「不應爾。」彼為守護堅牢故,而畏慎不敢共宿,佛言:「聽安杙上、若龍牙杙上、若頭邊而眠。」

時諸優婆塞作是念:「若世尊聽我等及世尊現在起塔者我當起立。」諸比丘白佛,佛言:「聽作。」不知云何作?佛言:「應四方,若八角、若圓作。」復不知以何物作?佛言:「應以塼石若木作,一切如上法,乃至地敷亦如上。」彼須幢,佛言:「聽作幢,若師子幢、若龍幢、若作犎牛幢。」彼塔四邊無籬障,牛羊踐蹈無閡,「應作籬障如上。」

時諸外道塔廟常作飲食供養,諸優婆塞作如是念:「若世尊聽我送上好食供養者我當作。」諸比丘白佛,佛言:「聽作如上。」不知誰當應食此食?佛言:「塔作者應食。」

時諸外道常莊嚴供養外道塔廟,諸優婆塞作如是念:「若世尊聽我等莊嚴供養世尊塔者我當作。」諸比丘白佛,佛言:「聽作如上。」

彼在世尊塔內宿,佛言:「不應爾。」彼為守塔故,畏慎不敢在塔內宿,佛言:「若為守視者聽內宿。」彼於塔內藏物,佛言:「不應爾。」彼為堅牢故,欲於塔內藏物,而畏慎不敢,佛言:「聽。」彼著革屣入塔內,佛言:「不應爾。」彼捉革屣入塔內,佛言:「不應爾。」彼著革屣旋塔行,佛言:「不應爾。」彼著富羅入塔內,佛言:「不應爾。」彼捉富羅入塔內,佛言:「不應爾。」彼畏慎不敢著富羅旋塔外行。佛言:「聽。」彼於塔下食污穢,佛言:「不應塔下食。」

時諸比丘旋塔時、若房舍時、若浴池時,眾多僧集會,處所迮狹不相容受,彼畏慎不敢在塔下坐食,世尊不聽在塔下坐。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塔下坐食,不應令污穢不淨。」時諸比丘不知云何?佛言:「聽以不淨眾物聚著脚邊,食已持出。」

彼持死屍塔下過,佛言:「不應爾。」彼於塔下埋死人,佛言:「不應爾。」彼於塔下燒死屍,佛言:「不應爾。」彼於塔前燒死屍,佛言:「不應爾。」彼於塔四面燒死屍令臭氣入,護塔神瞋,佛言:「不應於塔四面燒死屍令臭氣入。」彼持死人衣若床從塔下過,護塔神瞋,佛言:「不應爾。」彼著糞掃衣比丘畏慎,不敢持糞掃衣從塔下過:「世尊有如是教,不聽持死人衣塔下過。」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淨浣染以香熏之,聽。」彼於塔下大小便,佛言:「不應爾。」彼於塔前大小便,佛言:「不應爾。」彼於塔四邊大小便令臭氣來入,護塔神瞋,佛言:「不應爾。」彼於塔下嚼楊枝,佛言:「不應爾。」彼於塔前嚼楊枝,佛言:「不應爾。」彼於塔四邊嚼楊枝,佛言:「不應爾。」彼於塔下[口*弟]唾,佛言:「不應爾。」彼於塔前[口*弟]唾,佛言:「不應爾。」彼於塔前舒脚坐,佛言:「不應爾。若僧伽藍內塔隔,聽在中間舒脚坐。」

爾時世尊在拘薩羅國,與千二百五十比丘人間遊行,往都子婆羅門村。到一異處,世尊笑。時阿難作是念:「今世尊以何因緣笑耶?世尊不以無因緣而笑。」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世尊!不以無因緣而笑,向者以何故而笑?願欲知之。」佛告阿難:「乃往過去世時,有迦葉佛,般涅槃已。時有翅毘伽尸國王,於此處七歲七月七日起大塔已,七歲七月七日與大供養,坐二部僧於象蔭下,供第一飯。」時去此處不遠,有一農夫耕田,佛往彼間取一摶泥來置此處,而說偈言:

「設以百千瓔珞,  皆是閻浮檀金,  不如以一摶泥,  為佛起塔勝。  設以金百千摶,  皆是閻浮檀金,  不如以一摶泥,  為佛起塔勝。  設以金百千擔,  皆是閻浮檀金,  不如以一摶泥,  為佛起塔勝。  設以金百千抱,  皆是閻浮檀金,  不如以一摶泥,  為佛起塔勝。  設以金百千壁,  皆是閻浮檀金,  不如以一摶泥,  為佛起塔勝。  設以金百千巖,  皆是閻浮檀金,  不如以一摶泥,  為佛起塔勝。  設以金百千山,  皆是閻浮檀金,  不如以一摶泥,  為佛起塔勝。」

時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皆以一摶泥著此處,即成大塔。

時諸比丘患屋內臭,佛言:「應灑掃。若故臭以香泥泥,若復臭應屋四角懸香。」

時世尊在毘舍離。時眾僧大得飲食供養,諸比丘不節遂成患,佛言:「應服藥。彼須吐下,應與吐下。彼須粥,與粥。須野鳥肉,應與。」

爾時耆婆童子治眾僧病,為佛及僧作吐下藥、作粥及野鳥肉羹,不能供足,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白世尊言:「大德!諸比丘得病,若聽諸比丘作浴室浴者可得少病。」時世尊默然聽可。時耆婆童子知佛聽可,即從坐起前禮佛足遶佛而去。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而為方便隨順說法,讚歎頭陀端嚴、少欲知足、樂出離者,告諸比丘:「聽諸比丘作浴室洗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