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覽/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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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中
[编辑]王隱《晉書》曰:何曾食日近萬錢,猶曰無下箸處。子劭驕奢簡貴有父風,衣裘服玩新故巨積,食必盡四方珍異。一日之供,以二萬為限。時論以為,太常御膳無以加之。
又曰:皇甫謐姑子梁柳,為城陽太守。或勸謐送,謐曰:「柳為布衣過吾,送迎不出門,食不過鹽菜,貧不以酒肉為禮也;今作郡而送,豈古人之道哉?」
《晉書》曰:王導子悅疾篤,導憂念特至,不食積日。忽見一人,形狀甚偉,被甲持刀。導問:「君是何人?」曰:「仆是蔣侯也。公兒不佳,欲為請命,故來耳。公勿復憂!」因求食,遂啖數斗。食畢,勃然謂導曰:「中書患非可救者!」言訖不見,悅亦殞絕。
又曰:衛將軍謝安欲諸陸納,納兄子ㄈ怪納無辦,乃密作數十人饌安至,納設菜果,而俶下精飲食。納怒,客去,杖俶四十。
又曰:郗鑒,字道徵。永嘉亂,在鄉里窮餒。鄉人以鑒名德,傳共餉之。時兄子邁、外甥周翼并小,常攜之就食。鄉人曰:『恐不兼有所存。』鑒乃獨往,食訖,飯著兩頰邊,含還與二兒。後并得存。同過江,邁位至護軍,翼為剡令。鑒薨,追撫育之恩,解職而歸,席苫,心喪三年。
又曰:庾袞父亡,作筥賣以養母。母見其勤,曰:「我無所食。」對曰:「母食不甘,袞將何居?」母感而安之。
《宋書》曰:謝景仁為桓玄驍騎將軍。時宋武帝為桓循撫事軍,中兵參軍,嘗詣景仁咨事。景仁與語悅,因留帝食。食未辦,而景仁為玄所召。玄累促,俄頃間騎詔績至。帝屢求去,景仁不許,曰:「主上見待,要應有方。我欲與客食,豈不得待竟?安飽食然後應召。」帝甚感之。
又曰:謝景仁愛弟<走甘>,〈音酣。〉而憎弟述。嘗設饌,請宋武帝,希帝命<走甘>預坐。而帝召述,述知非景仁夙意,又慮非帝命之請,急不從。帝馳遣呼述,須至,乃食。其見重如此。及景仁疾,述盡心視湯藥,飲食必嘗而後進,衣不解帶,不盥櫛者累旬。景仁深感愧焉。
又曰:劉穆之少時家貧,誕節嗜酒食,不修拘撿。好往妻兄弟乞食,多見辱,不以為恥。其妻江嗣女,甚明識,每禁不令往。江氏後有慶會,囑勿來,穆之猶往。食畢,求檳榔,江氏兄弟戲之曰:「檳榔消食,君乃常飢,何忽須此?」妻復截發市肴饌,為其兄弟以餉穆之。自此不對穆之梳沐。後穆之宦達,而性更奢豪,食必方丈。且輒為十人饌,未嘗獨食。每至食時,客止十人已還,帳下依常下食,以此為常。常白帝曰:「穆之家本貧賤,贍生多闕。叨忝已來,雖每存約損,而朝夕所須,徵為過丰。此外無一毫負公。」
又曰:王仲德與兄睿同起義兵,與慕容垂戰,敗。仲德被重創,走,與家屬相失。路經大澤,困,未能去,臥林中。有一小兒,青衣,年可七八歲,騎牛行見仲德,驚曰:「漢已食未?」仲德言飢。小兒去須臾復來,得飯與之食。
又曰:廬陵王義真居武帝憂,使帳下備膳。劉湛禁之,義真乃使左右人買魚肉珍羞,於齊內別立廚帳。會湛入,因命暖酒炙車螯。湛正色曰:「公當今日,不宜有此設!」義真曰:「寒甚,杯酒亦何傷?長史事同一家,望不為異。」湛起曰:「既不能以禮自處,又不能以禮處人!」
又曰:江夏王義恭,幼為武帝時所锺愛。帝性儉,諸子飲食,不過五盞槃。義恭須求果食,日中無算,得未嘗啖,悉以與傍人。諸王未嘗敢求,求亦不得。
又曰:文帝宴於武帳堂上,將行,敕諸子且勿食,至會所賜饌。日旰食不至,有飢色。上誡之曰:「汝曹少,長丰佚,不見百姓艱難,今使爾識飢苦。」
又曰:文帝以謝弘微能膳羞,每就求食。弘微與親舊經營乃進之,後親人問上所御,弘微不答,別以余語酬之。時人比之漢世孔光。
又曰:謝弘微兄曜卒,弘微哀戚過禮。服雖除猶不啖魚肉。沙門釋惠琳嘗與之食,見其猶蔬素,謂曰:「檀越素既多疾,即吉猶未復膳,若以無益傷生,豈所望於得理?」弘微曰:「衣冠之變,禮不可逾;在心之哀,實未能已。」遂廢食,�欷不自勝。
又曰:前廢帝常以木槽盛飯,內諸雜食,攪令和合,掘地為坑阱,實之以泥水,以糟食置前,令以口就槽中食之,用為歡笑。
又曰:宗愨累遷豫州刺史,監五州諸軍事。先是,鄉人庾業家富豪侈,侯服玉食,與賓客相對,膳必方丈;而為愨設粟飯菜俎,謂客曰:「宗上軍串〈古患切。〉啖粗食。」愨致飽而退,初無異辭。至是,業為愨長史,帶梁郡,愨待之甚厚,不以昔事為嫌。
又曰:沈攸之戰敗,與第二子文和至華容之甘頭村,投州吏家。此吏嘗為攸之所鞭,待攸之甚厚,不以往罰為怨,殺豚荐食。既而村人欲取攸之,於櫟林與文和俱自經死。
又曰:袁愍孫為吏部郎。孝建元年,文帝詔曰:「群臣并於中興寺八關齊中食。」竟,愍孫別與黃門郎張淹更進魚肉食。尚書令何尚之奉法素謹密,以白孝武。孝武使御史中丞王謙之糾奏,并免官。
又曰:阮佃夫奢侈,中書舍人劉休嘗詣之,遇佃夫出行,中路相逢,要休同返。就席,便命施設,一時珍肴莫不畢備。凡諸火齊,并皆始熟,肴胾數十種。佃夫常作數十人饌,以待賓客,故造次便辦,類皆如此。雖晉世王、石,不能過也。
又曰:郭原平養親必以己力,佣賃以給供養。主人設食,原平以家貧,父母不辦,有肴味惟餐鹽飯而已。若家或無食,則虛中竟日,義不獨飽。須日暮作畢,受直歸家,於里糴買,然後舉爨。
《齊書》曰:陳顯達,高帝即位拜護將軍。後御膳不宰牲,顯達上熊蒸一槃,上即以充飯。
又曰:武帝收沙門寶志在獄中,語獄吏曰:「門外有兩輿食,金缽盛飯,當可取之。」果是文惠太子及竟陵王子良所供養。
又曰:王儉嘗詣武陵王曄,曄留儉設食,槃中松菜、鮑魚而已。儉重其率真,為飽食,盡歡而去。
又曰:周隱居锺山,衛將軍王儉謂曰:「卿山中何所食?」曰:「赤米、白鹽、綠葵、紫蓼。」文惠太子問:「菜食何味最勝?」曰:「春初早韭,秋末晚菘。」
又曰:張緒口不言利,有財輒散之。清談端坐,或竟日無食。門生見緒飢,為之辦食,然未嘗求也。
《梁書》曰:沈顗逢齊末兵荒,與家人并日而食。或有饋其粱肉者,閉門不受。惟釆蓴荇根供食,以樵釆自資。怡怡然,恆不改其樂。
又曰:孔休源到都,寓於宗人少府孔登。會以祠事入廟,侍中范云一與相遇,深加褒賞,曰:「不期忽覯清風,頓祛鄙吝,觀天披霧,驗之今日。」後云命駕到少府,登便拂筵整席,謂當詣己,備水陸之品。云駐箸,命休源,及至,取其常膳,正有赤倉米飯、蒸邑〈音腌〉魚。云食休源食,不嚐主人之饌,高談盡日,同載還家。登深以為愧。
又曰:臨川王蕭宏所幸江無敵,服玩侔於齊東昏、潘妃寶さ〈音燮〉直千萬。好食責〈音鯽〉魚頭,常日進三百。他珍膳盈溢,後房食之不盡,棄諸道路。
又曰:何遠為武昌太守。江左水族甚賤,遠每食不過魚數片而已。
又曰:何裔侈於味,食必方丈。後稍去其甚者,猶食白魚且脯、糖蟹,以為非見生物。疑食甘蠣,使門人議之,學生锺玩曰:「且之就脯,但驟於屈申;蟹之將糖,躁擾彌甚。仁人用意,深懷如怛。至於車螯蚶蠣,眉目內闕,慚渾沌之寄;獷殼外緘,非金人之慎,不悴不榮,曾草木之不若;無香無臭,屯瓦礫其何等?故宜長充庖廚,永為口實。」
《陳書》曰:徐孝克為國子祭酒,每侍宴,無所食啖。至席散,當其前膳羞損減。帝密記,以問中書舍人管斌。斌自是伺之,見孝克取珍果內紳帶中。斌當時莫識其意,後尋訪,方知其以遺母。斌以啟,宣帝嗟嘆良久,乃敕:『自今宴享,孝克前饌并遣將之,以餉其母。」時論美之。
崔鴻《後趙錄》曰:石虎召姚弋仲,弋仲輕騎至鄴,引入領軍省,賜以御食。仲怒曰:「國家有賊,召我擊之,官當見我,問方略以破賊;而食我,我來覓食耶?」乃引見。
又《後燕錄》曰:王鳳,字道翔,宜都王桓之子也。桓好修宮室。鳳年八歲,左右抱之,隨桓周行殿觀。桓問之曰:「此第好不?」笑曰:「此本石家諸王故第,今王修之,室無常人,何煩過好?」桓大奇之,每食必與之同案。鳳辭曰:「今王之飠善,兼肴百品,而外有糟糠之民,非是小兒所可同大王之味也。」桓彌加嘆賞。
又曰《南燕錄》曰:濟南尹鸞,身長九尺,腰帶十圍,貫甲跨馬,不據鞍由蹬。慕容德見而奇其魁偉,賜之以食,一進斛余。德驚曰:「所啖如此,非耕能飽,且才貌不凡,堪為貴人,可以一縣試之。」於是拜逢陵長,政理修明,大收民譽。
《燕書》曰:少帝建熙六年,上谷人公孫几久隱昌黎之域。冬衣單布,寢土床上。夏則并餐茹於一器,停使蛆臭,然後乃食。人咸異之,莫能測也。
《後魏書》曰:裴安祖年八九歲就師。講《詩》至《鹿鳴》篇,語諸兄云:「鹿得食相呼,而況人乎?」自此未曾獨食。
又曰:高閭,嘗造胡叟家。遇叟短褐曳柴,從田歸舍,為閭設酒食,皆自手辦索。其館宇卑陋,園疇褊扃,而飯菜精潔,醢醬調羹。見其妾,并衰跛眇,衣布穿弊。閭見其貧,以衣物直十餘匹贈之,亦無辭愧。
又曰:盧彪為太子詹事,魏收常來詣之,訪以洛京舊事。不待食而起,云:「難為子費。」叔彪留之良久。食至,但有粟餐葵菜,木碗盛之,片脯而已。所侍仆從,亦盡設食,一與己同。
又曰:楊愔幼時,為季父大嗟異,顧謂賓客曰:「此兒恬裕,有我家風。」宅內有茂林,遂為愔於林邊別葺一室,命獨處其中。常同槃具盛饌以飯之,因此督勵諸子曰:「汝輩但如遵彥謹慎,自得竹林別室,同槃重肉之食。」後椿誡子孫曰:「吾兄弟若在家,必同槃而食。若有近行不至,必待其還。亦有過中不食,忍飢相待。吾兄弟八人,今存者有三,是故不忍別食也。又願畢吾兄弟不異居異財,汝等眼見,非為虛假如聞。汝等兄弟,時有別齋獨食,此人又不如吾等一世也!」
又曰:元欽曾托青州人高僧壽為子求師。師至,未几逃去。欽以讓僧壽,僧壽性滑稽,乃謂欽曰:「凡人絕粒七日乃死。始終五朝,便爾逃遁,去食就信,實有所闕。」钦乃大慚,於是待客稍厚。
又曰:崔敬友恭寬接下,循身勵節。自景明已降,頻歲不登。飢寒請丐者,取足而去。又置逆旅於蕭然山南大路之北,設食以供行者。
又曰:刁少雍,字季仲,少聰穎,有孝行,尤為祖父紹先所愛。紹先性嗜羊肝,常呼少雍共食。及紹先卒,少雍終身不食肝。
《北齊書》曰:崔瞻在御史台,恆於宅中送食,備盡珍羞,別室獨餐,處之自若。有一河東人士姓裴,亦為御史。伺瞻便往造焉,瞻不與交言,又不命匕箸。裴坐觀瞻食罷而退。明日,裴自攜匕箸,恣情飲啖。瞻方謂裴云:「我初不喚君食,亦不共君語,君遂能不拘小節。昔劉毅在京口,冒請鵝炙,豈亦異於是乎?君定名士!」於是每與之同食。
又曰:趙郡王睿十歲喪母,高祖親送睿至領軍府發喪。舉聲殞絕,哀感左右,三日水漿不入口。高祖與武明婁皇后殷勤惇譬,方漸順旨。由是高祖食,必喚睿同案。其見憫惜如此。
又曰:文宣昏逸,常山王演固諫,大被歐撻,閉口不食。太后極憂之,常謂左右曰:「儻小兒死,奈我老母何?」於是每問王疾,謂曰:「努力強食,當以王晞還汝。」乃釋晞令往。王抱晞曰:「吾氣息忄然,恐不能相見。」晞流涕曰:「天道神明,豈令殿下遂斃此舍?至尊親為人兄,尊為人主,安可與計?殿下不食,太后亦不食,殿下縱不自惜,不惜太后乎?」言未卒,王強坐而飯。晞由是得免,遂還,為王友。
又曰:楊休之除中山太守。先是,韋道建、宋欽道代為定州長史,帶中山太守,并立制禮之官,出行不得過百姓飲食,有者即數錢酬之。休之常以為非,及至郡,復相因循。或問其故,休之曰:「吾昔非之者,為其失仁義;今日行之者,自欲避嫌疑。豈是夙心?直是處世難耳!」
《後周書》曰:柳虯脫略人間,不拘小節,弊衣疏食,未嘗改操。人或譏之,虯曰:「衣不過適體,食不過充飢。孜孜營求,徒勞思慮耳。」
又曰:長孫澄雅好賓客,接引忘疲。雖不飲酒,而好觀人酣興。常恐座客請歸,每勤中廚,別進異饌留之。
《隋書》曰:田翼,不知何許人也。性至孝,養母以孝聞。其母臥疾歲餘,翼親易燥溼。母食則食,母不食則不食。
《唐書》曰:高祖師次於古堆,去絳郡二十餘里。有紫云如華蓋樓闕之形,正臨高祖之上。時隋絳郡通守陳叔達堅守不下,高祖謂廚人曰:「吾明日下城然後朝膳。」辛卯,引兵攻城,自旦及辰而破,高祖乃食。
又曰:太宗謂侍臣曰:「夫仁義之道,當思之在心,常令相繼。若斯須懈怠,則去之已遠。猶如飲食資身,恆令腹飽,乃可存其性命。」
又曰:高宗朝,諸宰臣以政事堂供饌珍美,議減其料。東台侍郎張文瓘曰:『此食,天子所以重機務,待賢才也。吾輩若不任其職,當自陳乞,以避賢路。不可減削公膳,以邀求名譽也。國家之所費,不在此!苟有益於公道,斯亦不為多也。」眾乃止。
又曰:高宗朝,文武官獻食,賀破高麗。上御玄武門之觀德殿,奏九部樂,極歡而罷。
又曰:高宗朝,皇太子久在內不出,稀與官臣接見。典膳丞邢文偉減膳,上啟曰:「竊見《大戴記》曰:太子既冠成人,免保傅之嚴,則有司過之史、虧膳之宰。史之義不得書過,不書則死之;宰之義不得撤膳,不撤則死之。近者已來,未甚延納,談議不接,謁見尚稀,三朝之後,但與內人獨居,何由發揮聖智,使睿哲文明者乎?今史雖闕,官宰當奉職,忝備所司,不敢逃死,謹守禮經,遽申減膳。」其年右史員闕,宰臣進擬數人,上曰:「文偉嫌我兒不讀書,不肯與肉吃。此人甚正直,可用為右史。」遂拜焉。
又曰:盧懷慎為黃門監,兼吏部尚書。臥病既久,宋璟、盧從願常相與訪焉。懷慎臥於敝簀單席,門無簾箔。每風雨至,即以席蔽焉。常器重璟及從願,見之甚喜,留連永日。命設食,有蒸豆兩甌,菜數俎而已,此外修然無辦。
又曰:韋陟性尚奢侈,於饌羞尤為精潔。植穀麥仍以鳥羽擇米。每食畢,視廚中民委棄,不啻萬錢之直。
又曰:裴冕性本侈靡,尚車服,及營珍膳。每會賓客,有昧於品味之名者。
又曰:順宗時,宰臣鄭珣瑜、韋執誼,方與諸宰相會食於中書。故事:丞相方食,百寮無敢通見者。王叔文是日至中書,欲與執誼計事,令直省通執誼。直省以舊事告叔文,叔文怒叱直省。直省懼,入白執誼。執誼逡巡慚赧,竟起迎叔文,就其閣語良久。宰相杜佑、高郢、珣瑜,皆停箸以待。報者云:「叔文索飯,韋相公已與之同食閣中矣。」佑、郢等心知其不可,畏懼叔文,莫敢出言。珣瑜獨嘆曰:「吾豈可復處此乎?」顧左右,取馬徑歸,遂不起。
又曰:永泰中,軍容使魚朝恩加內侍監、判國子監事。丁未,詔魚朝恩赴國子監視事,將令宰相大臣及常參并六軍將軍於國子監送。上仍令京兆府造食,出教坊樂以寵之。是日,文武大臣已下,子弟二百餘人,皆以本官備章服,充附學生,列於學館廊下待,詔給錢一萬貫充食本,以為附學生廚食之資。朝恩自是數詣國學,從者常數百人。京兆率錢以備膳羞,一費或至數十萬。
又曰:楊炎與門下侍郎盧杞同執大政。杞形神詭陋,夙為人所褻;而炎器岸高峻,罕防細故。方病,飲膳無節,或為糜飧,別食閣中。每登堂會食,辭不能偶。讒者乘之,謂杞曰:「楊公鄙不欲同食。」杞銜之。
又曰:常袞為相,將固讓堂廚,同列以為不可而止。議者以為厚祿重賜,所以優賢崇國政也,不能當辭位,不宜辭祿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