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朝實錄/卷之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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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三十六年。丁丑。三月。壬子朔。命領侍衛內大臣公福善索額圖等、查隨駕人員內、有馬羸者、著調換綠旗兵營馬每匹給銀五兩。
- 癸丑。上駐蹕孤山堡西。
- 皇子允禮生。先是、命主事薩哈連、出神木邊往詢從邊外至榆林、及至寧夏之路、計幾宿。水草何如。至是覆奏、自神木出邊至榆林、共三百二十里凡五宿。俱砂路。自邊關外至寧夏之正路、無人知之。但由神木過鄂爾多。斯貝勒汪舒克所居阿都海之地、接擺站大道、有一路。從此而往、則自神木至寧夏、計八百七十里、凡十四宿。但自神木邊至察罕紮達海五十家驛。路中水草柴薪無誤。行道砂多。自察罕紮達海至橫城口、路平。水略少。奏入、報聞。著薩哈連親出榆林邊、問蒙古、自榆林至寧夏之路。並水草。亦照此開明。在榆林候駕。
- 予故議政大臣兼領侍衛內大臣蘇爾達祭葬。諡恪僖。加賜銀五百兩。
- 升和碩顯親王長史魯伯赫為鑲白旗蒙古副都統。
- 甲寅。上駐蹕卞家水口。
- 撫遠大將軍伯費揚古奏報、厄魯特多爾濟等、挈妻子駝馬等物來降。上命傳多爾濟至御營。其男婦馬駝交歸化城副都統阿第料理
- 乙卯。上駐蹕神木縣。
- 副都統阿南達遣護軍校阿奇納等解噶爾丹之子塞卜騰巴爾珠爾至。上命侍衛引之入見。塞卜騰巴爾珠爾、伏地不敢仰視。上問曰、爾父噶爾丹窮困已極、降乎否耶。塞卜騰巴爾珠爾惶恐奏曰、臣穉子無知、想皇上天威自必降也。問以他事、皆戰慄不能對。隨遣送塞卜騰巴爾珠爾等至京師。命皇太子傳諭諸王、內大臣、及八旗大小官員、兵民人等閱視。交理藩院拘禁。
- 丙辰。上渡屈野河駐蹕
- 命自榆林至橫城口、照鄉導官所分宿次、安設驛站。俟駕至寧夏後徹回。
- 賜哈密額貝杜拉達爾漢白克、及伊子郭帕白克等、彩幣袍褂白金有差。
- 丁巳。上駐蹕柏林堡西南。
- 議政大臣等議覆、哈密額貝杜拉達爾漢白克疏言、臣遣子郭帕白克擒噶爾丹子塞卜騰巴爾珠爾、必為四部。厄魯特所仇。其中左翼之怨尤深。臣哈密微弱、所尤懼者、策妄阿喇布坦也。請敕理藩院、移文青海諸台吉、及策妄阿喇布坦諭以哈密既已歸誠、勿得侵擾。應如所請。從之。
- 諭議政大臣等、朕至寧夏後、方調甘肅兵前行似乎少遲。此時噶爾丹窮極之際、西安滿兵二千甘肅綠旗兵一千、俱久在甘肅、馬亦肥矣。機會不可失。宜速進薩克薩特呼裏克之地。搜𠞰噶爾丹。此滿漢兵、各帶百日糧。嘉峪關至薩克薩特呼裏克地方甚近、不必運糧。如噶爾丹已遁此軍計糧而歸、各賞銀十兩。此外另有當行當奏之事、孫思克博霽、阿南達等公議具奏。其哈密擒獻之俄摩克圖哈什哈、遣至伊等軍中、倘有可行之機、即行進𠞰。如噶爾丹已遠遁、則差俄摩克圖哈什哈往諭之。言我軍非來征討、實來招撫、爾可速降。至遣寧夏兵、駐郭多裏巴爾哈孫地方備禦之事、當檄將軍孫思克知之。
- 廣東巡撫高承爵、丁母憂。命回旗守制
- 戊午。上駐蹕高家堡南。
- 陝西巡撫党愛按察使納壘、迎駕。上曰、爾等皆地方大僚、凡事當身先率下。朕巡狩親臨、見爾等竟不盡力。驛中備馬五百匹、而並無到者。緊急事務豈可誤乎。若謂爾等老病又未嘗早陳。今正有事之際、朕豈使爾等晏然罷去乎。此後宜小心效力否則必治罪。
- 昭武將軍馬思喀疏報、原任勇略將軍趙良棟病故。上召隨駕總兵官白斌等諭曰、趙良棟、偉男子也。行間著有勞績。但性躁心窄每與人不合。有時奏事朕前、亦言語粗率。朕保全功臣、始終容之後有疾朕嘗遣賜藥食。彼所奏無不准行。此特欲有疾者喜悅而速愈耳。今聞奄逝、朕殊為惻然聞趙良棟存日、與總兵官王化行不相能。朕至寧夏務為其妻子區處、使之安生。斷不使受害于其仇也
- 升陝西神木副將周文英、為四川松潘總兵官。
- 撫遠大將軍伯費揚古疏報、厄魯特達喇什等率男婦一百餘人來降。將達喇什解赴御營。其餘男婦、俱送交歸化城副都統阿第處。上命示議政大臣。
- 議政大臣等議覆、振武將軍孫思克疏言、臣奉命率兵一千、與滿兵一路進𠞰。但遇敵交戰則營中輜重不可不守。請再撥兵五百名。倘遇敵交戰時、以此兵守營。應如所請。從之。
- 己未。遣官祭歷代帝王。
- 上駐蹕建安堡東。
- 諭大學士等、隨駕人員搶奪強買民物朕皆差官查拏從重治罪。但恐京城後來者、及離大營在一二日後至者、搶奪強買民物、亦未可知。著曉諭經過沿途地方官員、如有此等事、查拏指參從重治罪。其眾人車輛不得攔阻。著通行傳諭。
- 庚申。上駐蹕王關澗。
- 諭行在兵部、聞總督吳赫、總兵官王化行於本月初六日、自寧夏來迎駕。總督料理糧餉馬匹事甚緊要不必前來。如已起行、遇㫖即刻歸去。總兵官王化行照常來迎。著速行檄知。
- 辛酉。上駐蹕榆林。
- 主事薩哈連、查明榆林、至寧夏路程回奏自榆林至橫城、共七百三十餘里分為十宿。水甚少路有大砂。又有沿邊外至安邊一路共四百七十餘里凡七宿路雖小有砂、而水草足用。及問安邊以外到寧夏之路無人知之上即命薩哈連、往視安邊至寧夏之路
- 壬戌。上出邊。駐蹕他喇布拉克地方
- 諭議政大臣等、凡調遣外藩兵馬之事俱已交大將軍伯費揚古。如皆請㫖而行、則有倉率軍機必致遲誤。嗣後俱聽大將軍便宜調遣
- 諭大學士等、州縣已各論其地方大小積貯米穀。兵丁所駐沿邊衛堡亦屬緊要。其榆林等處衛堡亦照州縣大小中積貯之例將米穀積貯預備。著交與該巡撫。
- 癸亥。上駐蹕哈留圖郭爾地方。
- 甲子。清明節。遣官祭永陵、福陵、昭陵、暫安奉殿、孝陵、仁孝皇后、孝昭皇后、孝懿皇后陵。
- 上渡無定河駐蹕庫爾奇拉地方
- 命學士黃茂、同榆林總兵官施世驃、于安邊等九處、視鄉導筏保等所指下營之地每處增鑿並五口
- 給西安將軍博霽所領滿兵、各馬二匹
- 副都統阿南達奏報哈密額貝杜拉達爾漢白克、解到滾占之妻奴渾達喇所使之人厄魯特恩克達爾漢寨桑。據雲噶爾丹自被聖上擊敗以來並無糧食難以為生。故滾占之妻奴渾達喇去嵗八月間離噶爾丹採捕禽獸度命。欲投青海差至哈密乞糧是以被執解來。上以示議政諸臣
- 阿南達又奏言據噶爾亶多爾濟遣其寨桑阿好來報雲我舊屬多爾濟阿兒達爾哈什哈等六口、於去年十二月內來言、我等貧不能存、去嵗八月、辭噶爾丹欲往舊主噶爾亶多爾濟處。噶爾丹雲、汝去吾不汝阻。即在吾左右吾不能養汝。汝到彼、可語噶爾亶多爾濟曰汝姐阿奴在日言我必以女鐘齊海嫁噶爾亶多爾濟。我已允之矣。今汝姐已沒、此女或娶或不娶唯汝裁之。其言如是我非欲娶此女。但以其為噶爾丹囑我屬下人之言、故令相告耳。為此奏聞上以示議政諸臣
- 乙丑上駐蹕紮罕布拉克地方
- 諭行在兵部、著前鋒侍衛祁薩木長史庫濟根為首領率侍衛津巴穆紮哈爾、鄉導侍衛阿南達、羅卜臧什喇卜、並選擇寧夏所有新滿洲三人、帶往伊克敖拉巴漢敖拉相度地裏。
- 副都統阿南達奏言、三月初六日、噶爾亶多爾濟、遣其人阿爾達爾莽奈來言、策妄阿喇布坦、遣人致書於我。我亦遣俄產等五人往答。因此移知。並送策妄阿喇布坦之書。內雲、汝與我向為婚姻互相唇齒言歸於好、亦眾所知。後博碩克圖之事、眾所共知。然與我兩人、毫無干涉。如仍前和好、想互有利也。今聞彼遣阿兒達爾哈什哈來招爾、將以其女妻之。思其情、殆因無定居之策、故誑汝是實。倘爾墮其計而娶其女、則與眾為戎首。倘謂我言不妄、則毋結姻。若以為妄、亦唯尊裁。問阿爾達爾莽奈曰、猶有口傳之言否。據雲、策妄阿喇布坦言、我輩向來同好、請仍前歸好。恐墮其局而娶其女。又前因行人之便、寄書二次欲與和好何以竟不見答。特遣人羅卜臧厄林辰往詢。此言之外、並無他語。並將策妄阿喇布坦、所寄噶爾亶多爾濟之書呈奏。上命示議政諸臣。
- 阿南達又奏言、喀爾喀畢力克圖寨桑等背恩逃去、諭降不從、反來拒戰。及至擊敗仍向青海而去。今將前後所擒巴爾達等男婦子女四十三口驛解前來。上命議政諸臣會議。尋議應將見獲四十三口內男子正法。子女俱賞給擒獲效力蒙古綠旗官兵俟獲畢力克圖寨桑之日再議。從之
- 丁卯上駐蹕通阿拉克地方。
- 主事薩哈連、勘明邊外之路、回奏雲、自安邊由口外至橫城、共四百八十里、凡七宿。惟三處有水。其餘當宿之地無水。草亦惡。邊外不可行故告之鄉導布笪筏保等前去、從邊內編次宿站。報聞。
- 理藩院奏前因駕出榆林、由邊外幸寧夏、故自榆林起、設驛至橫城口內止。候駕臨寧夏徹去。今駕出榆林。進安邊。應不必設驛至橫城口。但設至安邊候駕進安邊徹去。其所設驛馬、仍各交安塘筆帖式等趕解。地方官護送至寧夏。得㫖邊外草佳、此馬從外趕赴寧夏。
- 戊辰。上駐蹕安邊城東。
- 恭奏皇太后書曰本月十六日駐營鄂爾多斯之境、同噶拉克水泊。皇太后慈㫖、以臣生日、賜金銀茶壺二執。齎到臣歡忭拜受。仰惟母后於二千里之外常為思念、寄以如許之物、臣非不知縈懷之切也。去年出塞、自春中之月至夏之中自秋杪之月至冬之末、今復春將盡矣、遠在原野、不克侍左右而問安者亦祗為此一噶爾丹耳。今賊子就擒其下離散乘此之時、不可不盡去其根株臣至寧夏、相機會而行為此謝恩謹奏
- 先是諭議政大臣等噶爾丹窘迫、東向逃竄亦未可定應發滿洲綠旗兵、攜百日糧、至郭多裏巴爾哈孫地方、偵探堵禦。將所運米順黃河而下。分行之時、以駝騾䭾運。著馬思喀與于成龍、會議具奏。並著檄問寧夏參贊諸臣。至是、馬思喀等議覆應發西安兵、王化行兵、京城前鋒兵帶馬䭾子母炮八門是軍支百日糧。令總督吳赫速運糧到寧夏。備辦牛車三百輛。從之。
- 諭大學士等、速檄寧夏諸大臣、勿得遠來迎駕、以勞馬力。止令于黃河對岸迎接。其餘將士、俱俟駕到寧夏之日、於近城地方迎接。
- 寧夏總兵官王化行、迎駕。並奏請皇上行圍花馬池、以觀軍容。上曰、朕行軍二次、深悉軍情、今噶爾丹未滅、馬匹關係緊要。寧夏兵來花馬池、往來須七八日、馬必疲乏。夫獵、細事耳。以擒獲噶爾丹為急。今罷獵而休養馬匹、以獵噶爾丹何如。爾速遣人傳諭所屬官兵、勿來花馬池俟朕至寧夏閒暇之日閱爾軍容
- 己巳。萬壽節。停止朝賀筵宴
- 遣官祭福陵、昭陵、暫安奉殿、孝陵、仁孝皇后、孝昭皇后、孝懿皇后陵
- 遣官祭真武、東嶽城隍之神
- 庚午上駐蹕定邊城。
- 撫遠大將軍伯費揚古、解送來降厄魯特羅卜臧汪扎爾格楚爾阿旺拉卜灘班第等、至御營。並據稱噶爾丹尚在薩克薩特呼裏克居住。天使博什希閶壽等二月初一日到十五日見噶爾丹。在噶爾丹附近居住者、有丹濟拉、阿拉爾拜等屬下共百戶。上宣諭議政大臣
- 尼麻唐胡土克圖等至行在、以第巴奏章密奏上隨將彼奏章、及所獻達賴喇嘛之像于原封之外面同伊等加封、押以鈐記而諭之曰、朕數年來、久知達賴喇嘛已故。若達賴喇嘛尚存、則僧巴陳布胡土克圖、噶爾丹西勒圖齊七克達賴堪布、濟隆胡土克圖等、斷不如此妄行。喀爾喀、厄魯特、亦不致破壞。故朕降㫖切責之。令第巴翰誠吐實密以奏朕。朕亦為之密藏也。
- 辛未。上駐蹕花馬池。
- 諭內大臣等、朕今已到寧夏、可檄知大將軍伯費揚古、一應事務。俱由鄂爾多斯地方、新設驛站馳報
- 諭領侍衛內大臣索額圖、內大臣明珠、大學士伊桑阿前者朕以達賴喇嘛身故已久、第巴隱之、附和噶爾丹行事。故差保住嚴詰第巴。預料第巴必自陳達賴喇嘛已故、乞為彼隱諱。向亦曾與爾等言之。今彼差尼麻唐胡土克圖至。果密奏達賴喇嘛身故、已十六年再生之小達賴喇嘛、已十五嵗。乞皇上暫隱之、勿聞於眾。與朕昔語爾等之言略無少異。又諭曰、保住尚有未完之事著與尼麻唐胡土克圖同往
- 賜達賴喇嘛使人尼麻唐胡土克圖等漆鞍、羊裘、蟒袍、布帛、白金等物有差。
- 理藩院奏、主事巴雅思呼朗報稱、奉㫖將原效力布顏努等十三人、自湖灘河朔起至寧夏、安十三塘。已將安塘日期、知會大將軍。報聞。
- 壬申。上駐蹕安定堡。
- 理藩院題尼麻唐胡土克圖、羅卜臧凱尊囊素等、齎到達賴汗慶賀擊敗噶爾丹一疏、及第巴二疏、並所獻禮物、請㫖。上以第巴二疏、命議政大臣等議奏。尋議覆、第巴疏言達賴喇嘛避忌坐禪。醜年出定令尼麻唐胡土克圖密奏。已奉聖諭。應不議外。又疏言、蒙召班禪胡土克圖、今當遵㫖問明班禪胡土克圖、或即令赴京或另日前往定議再奏應令將班禪胡土克圖赴京年月、徐徐定議具奏又言、請俟後拘解濟隆胡土克圖、伏乞皇上留其身命。但濟隆胡土克圖系達賴喇嘛遣和喀爾喀厄魯特之人。乃竟不知解、反導噶爾丹入境、與我軍交戰情罪可惡前已有㫖不誅濟隆胡土克圖、然務必解送來京又言、噶爾丹女或令離異與否、伏候聖裁噶爾丹抗君逆賊其女斷不得留于青海務令解送來京。又言臣以無知或有違聖意之事、伏乞寬宥。今當謹遵聖㫖竭力自效。祈俯念達賴喇嘛、錫以溫綸。應如所請、遣使頒諭。從之。
- 癸酉。上駐蹕興武營西。
- 振武將軍孫思克疏言、奉㫖令臣等乘噶爾丹窮困之時帶百日口糧速往薩克薩特呼裏克一帶地方進𠞰。但馬匹未能齊備、求敕兵部、不論何項馬匹、速解甘州。臣等即一面起程、一面奏聞。上諭、機會不可失。孫思克、博霽等兵、著即取伊附近綠旗兵之馬。如可不誤、即令起行。一面奏聞。如不能得、則扣糧減兵。即取所減兵之馬、䭾糧而行。自寧夏進𠞰之兵、朕意不過二千、或二千五百。伊等如謂減兵、則寡而難行、著一處駐紮、止令寧夏之兵進𠞰。
- 甲戌。上駐蹕清水營。
- 撫遠大將軍伯費揚古奏報、自厄魯特處逃出、滾濟、鄂爾齋圖、二人來降。言系喀爾喀、扎薩克圖汗屬下人于倭羅會湖地方、與厄魯特交戰、擄在丹津阿喇布坦處。並言筆帖式合色、長史馬尼圖於正月十八日、到丹津阿喇布坦處。我等二十三日逃來時、尚未相見。我等來時、丹津阿喇布坦在布顏圖河、不知將何所往聞噶爾丹在薩克薩特呼裏克。丹津鄂木布、出洪郭羅矣不知何往丹津阿喇布坦等捕獸度日。如不獲獸殺駝馬為食。下人嗟怨言皇上於西方、處處屯兵、盡執噶爾丹所差使人。我厄魯特、今無路可行矣。奏至上報聞且以示議政諸臣。
- 乙亥。上駐蹕橫城。
- 鄂爾多斯貝勒松阿喇布奏向准臣等於橫城貿易今乞于定邊花馬池平羅城三處、令諸蒙古就近貿易。又邊外車林他拉蘇海阿魯等處、乞發邊內漢人、無蒙古人一同耕種。上命大學士、戶部、兵部、及理藩院會同議奏尋議覆應俱如所請。令貝勒松阿喇布等、及地方官、各自約束其人、勿致爭鬥。得㫖、依議。日後倘有爭鬥、蒙古欺淩漢人之事即令停止
- 宴衍聖公孔毓圻等於禮部。
- 丙子。上自橫城渡黃河。駐蹕河崖。
- 遣官祭黃河之神。
- 諭大學士等、趙良棟乃為國宣力建功之人不必以其躁急性褊為意。今已身故、來朝經過其門、欲遣皇。長子、及部院諸臣往視致祭一次陳福、曾為國效力適至此地、亦應致祭一次
- 督運都察院左都御史于成龍等奏、運米關係重大。或緊隨大兵、或另設策運致、伏候皇上指示遵行。上曰、米隨大軍運往、重載長行、馬駝必致委頓不若從驛站遞運、更番休息為宜鄂爾多斯今已備四月之糧、告請情願效力。著伊等設百站遞運甚便。又設站一事、計自寧夏至郭多裏巴爾哈孫大略一千二百里。自郭多裏巴爾哈孫、至伊克敖拉、巴漢敖拉計行九日之程。爾等扣算此路、酌量安設。又問曰、見有船幾隻、每船裝幾何、一次可運米幾石。于成龍等奏、去嵗有船百餘隻俱在河內、但恐有損壞者、請交總督吳赫、作速修整。一船計裝三十石、今有船百隻、則一次可運米三千石。上曰、爾等船裝不盡之米、著以駝馬䭾運。三千兵減去五百則駝馬有餘、䭾運自裕。爾等計二千五百兵口糧帶往。著作速修船、勿得遲誤。
- 丁丑。上駐蹕寧夏
- 諭大學士等、朕臨此地著查寧夏官兵去年在昭莫多、翁金地方陣亡者。兵丁賜之恤銀。官員、著遣官致奠
- 命按月給厄魯特降人呐墨圖等食糧
- 戊寅。諭四川陝西總督吳赫曰、朕巡幸沿邊地方、詢察閭井生聚、及土田沃瘠之狀。自晉及秦經行三千餘里、直抵寧夏所以勤求民隱至殷且切。朔方資大河之灌注、疏渠溉田、宜於稼穡。當茲春氣暢遂、正三農盡力南畝之時。誠恐有司官員、不體朕懷因車駕經臨、調遣師旅、借辭供億、優累小民東作有妨、西成奚望。今一切軍需芻糗、俱儲偫足用。至扈從簡約、馬悉放牧並不以供辦草豆、動煩民力。爾可傳飭有司、勿藉端科派。違者治罪。務使地方百姓、各安本業。廛無廢市、隴不輟耕、以副朕親歷邊圉、軫恤民依之至意。
- 己卯。諭內大臣等、今即酌量寧夏兵、朕到郭多裏巴爾哈孫地方之日、檄令大將軍伯費揚古、率兵來會。
- 遣官祭賀蘭山之神。
- 庚辰。上出寧夏北門、閱綠旗馬步兵操演畢。上率諸皇子、及善射侍衛等射。上親射二次。發矢皆中。賜總兵官王化行、白斌、以下、及官兵等宴。又遣近侍、以御用之物、均賜眾兵王化行等、率官兵謝恩。歡聲動地。
- 撫遠大將軍伯費揚古疏報、出使噶爾丹之員外郎博什希、筆帖式閶壽、同噶爾丹使人喇木扎卜、丹濟拉使人羅卜臧等、並格壘沽英、及其妻子十三口、俱到邊哨。先以博什希奏摺、驛送進呈。博什希等摺奏雲正月二十九日、距噶爾丹所居薩克薩特呼裏克以內二日之程、抵台吉吳思塔處、止臣等毋前。次日格壘沽英、往告噶爾丹。二月初二日、噶爾丹使綽什希巴圖爾來。先領敕書。十四日、綽什希巴圖爾來請相見。次日、日落時噶爾丹至野外。坐岩上。令臣等遠坐。使二人夾臣膝、坐兩旁。不令近前。迭相傳語。噶爾丹曰、我聞皇上沛此恩綸、不勝欣藉自今聖上凡有所諭、惟遵㫖以行而已。我之言、已在疏內。我之意、已語我使人。使人到日、當口奏也。語畢、乘馬而去。丹濟拉遣其下常達裏來。言蒙聖恩、口授格壘沽英以諭臣之㫖。即欲遵行。奈噶爾丹疑臣、不復差遣。臣是以將中心欲奏之言、俱告之格壘沽英矣。今不便請欽差相見。是日、綽什希巴圖爾、率拉木扎卜來云。昨派格壘沽英為使。彼挈其妻子潛逃、是以另派拉木扎卜代之。奏疏及一應言語、俱在是人。臣博什希等、於二十五日、自薩克薩特呼裏克起程、途遇自京前去之察哈代。言我與吳爾占扎卜之母、達爾紮哈什哈之妻子、同行至中途被劫。將吳爾占扎卜之母等劫去。我捧敕書步行。已授噶爾丹。吳爾占扎卜之母等、遇噶爾丹屬下阿爾拜家人、送噶爾丹處、已交還吳爾占扎卜矣。其達爾紮哈什哈之妻子家人、亦交吳爾占扎卜暫養。又途遇自京前去之曼濟。言我於正月初二日見噶爾丹、授以敕書噶爾丹問聖上之兵如何。我對曰、不知其數。兵甚多。並言丹巴哈什哈、察罕什達爾哈什哈、已授職為內大臣。在京沙克珠木、亦為內大臣。隨駕而行。眾厄魯特俱加愛養。有離散之人、各處尋覓。皇上親視配合。噶爾丹默然無言一日、噶爾丹至諾顏格隆家。丹濟拉阿巴、吳爾占扎卜、俱在坐飲酒。吳爾占扎卜謂噶爾丹曰、我輩自去年冬以薩克薩特呼裏克獸多、故居於此。今獸已駭散矣。如往降聖上則往近之。如不降當另圖一策。首鼠兩端而待斃乎。且爾欲扶法門之教、致四厄魯特、七旗喀爾喀、已略盡矣。爾國已破、父子夫妻離散、究無補於法門之教、反造罪業而已。噶爾丹默無一言。所有人丁、共三百餘。其他俱各捕獵遠去。馬甚少。膘甚瘦。視噶爾丹情狀、大約不降。丹濟拉有欲降之意。又吳爾占扎卜之母、歸謂噶爾丹曰、彼國大兵多、富而且盛。中華皇帝、乃活沸也。敵人母子、遣使完聚、爾等從前、亦曾聞有是否。其餘非常之舉、言之不盡。阿旺丹津言、奉㫖差我使于伊拉古克三胡土克圖、故不往噶爾丹所居地方。又不知伊拉古克三胡土克圖所在、是以與曼濟同歸。於是帶諸人同行。三月初九日、至哈密圖布拉克地方。遇格壘沽英。言我見噶爾丹、述中華皇帝口傳之㫖雲、爾以追喀爾喀之故、而來犯我、爾之理曲、我之理直、故天佑我而擊敗爾。爾雖為我敵、而朕不以擊敗爾為喜。爾今無所往矣此天之下、君無大於朕者。如倚朕為生、必得生路。爾果來歸、朕則寬爾之罪、寵榮養育。爾雖欲不降、朕豈於爾漫然而已乎。宣諭畢。噶爾丹默然無語問我曰、中華皇帝大略何如。我對曰、爾降則不奪爾汗號、待以寵榮、使眾人咸得生路。丹濟拉引我于無人之地、問曰中華皇帝、亦曾道及我乎。我言中華皇帝。不時向我言、爾丹濟拉貌偉材長。丹濟拉言、我曾謂噶爾丹當降、已一二次、而不聽吾言。其狀亦疑我。爾試言之、如降、則我為使而往。視丹濟拉情狀、有欲降之意。我在噶爾丹處六日、亦自竭力勸諭。而噶爾丹實無降意。仍遣我同使。我思噶爾丹一無實意、而我又充使來誑、可乎。是以攜我妻子六十餘口、馬百餘匹、駱駝四十餘頭、來歸聖上。及到什魯特地方、伊拉古克三胡土克圖、親率百餘人、猝然掩至。我身及妻、三子一幼孫、共十三口、帶馬三匹、駱駝一頭而出。我媳、及其餘人、馬駝什物、俱被劫去。我右肩背下、洞中鳥槍傷。臣今帶格壘沽英、及其子吳巴什、察哈代、曼濟等、分作二起、星馳前來、為此謹奏。上諭議政大臣等曰、博什希等、已歸至邊哨。先具本奏言、格壘沽英攜其妻子來降。噶爾丹亦遣使來。俟伊等到時、問明噶爾丹或降或他去方可進兵。今速檄孫思克、博霽、止其進兵。俟事明、檄知而行
- 遣理藩院主事保住、署主事薩哈連、齎敕往諭第巴、偕尼麻唐胡土克圖同行。敕曰、朕臨御天下、統理萬邦。溥播仁恩、懲創亂逆。其誠心恭順者、必加獎賴焉。爾布特達阿卜地前與噶爾丹同謀、凡事必徇厄魯特而行。濟隆胡土克圖、敗乃公事、爾堅留不遣、其時朕謂達賴喇嘛若在、斷不至此。故嚴加詰責。茲爾奏言、聖上嚴㫖下頒、心甚憂懼。今惟欽遵聖諭隨力報效。倘軫念達賴喇嘛、乞降溫綸。諄切奏請。爾既知過引罪、朕豈不念達賴喇嘛、通使修禮、曆有年所乎。且朕若不加眷恤、爾土伯特國、豈得安其生耶。其濟隆胡土克圖、乃達賴喇嘛所特遣以合喀爾喀厄魯特之好者也。彼竟不使喀爾喀厄魯特和好、反導厄魯特入我境內、與我軍交戰。情罪甚為可惡。務必擒解。彼之身命、朕俱准爾所請寬而宥之。其班禪胡土克圖、應于何年月日來朝、爾從容定期具奏。至噶爾丹與朕抗、我師大克之兇惡逆賊、情罪重大、其女斷不許留于青海。爾必解來。若不解送則罪歸於爾矣如噶爾丹果悔罪來歸、其時另有處分。今尼麻唐胡土克圖至、將爾奏請之言、俱已密奏朕前。朕亦密有諭㫖。朕之素懷、惟願率土之人、鹹躋雍和、共用安樂。斷不容摘發隱私、傾人家國。嗣後爾宜益加恭順、勿違朕㫖。朕盡棄爾前罪嘉惠如初。如此、則爾土人民、大蒙利賴。爾之榮貴、可獲長享矣。為此特遣正使理藩院主事保住、副使署主事薩哈連、以降敕例、賜幣六端。保住等請訓㫖。上諭之曰、爾等到後、待第巴、勿如從前舉動。宜加和婉。授敕畢。爾等仍前作禮進幣。但謂第巴曰、皇上統領大兵、已臨寧夏。因前事四款、爾皆遵㫖。皇上大悅。故不進兵。至爾尼麻唐胡土克圖來、密陳達賴喇嘛出定之事、上皆知之矣。亦有密㫖、諭尼麻唐胡土克圖矣。此事除皇上與尼麻唐胡土克圖、卓爾磨隆堪布、及御前侍衛拉錫四人外、餘皆不知也。自此以後、皇上一應諭㫖、爾惟敬奉而行、則皇上愈眷顧爾矣。況達賴喇嘛、講信修禮、已曆六十年、有不念及者乎。且謂爾務使諦穆胡土克圖、與我等同赴京。上將使之誦經。如服水土、則令駐錫。如不相宜、亦即遣還。較尼麻唐胡土克圖、更加優待。再口宣㫖雲、噶爾丹之子、及其屬下大臣、以至部伍、皇上俱收而納之矣。至爾等前往、可于扎什巴圖爾台吉處、取諳地裏之鄉導而去。既到西方、歸來之時、可于第巴處取驛馬乘歸。上項事情、爾等備文、用部印帶往。至喇嘛津巴扎木素等、爾等即攜之而歸。
- 喀爾喀固山貝子阿南達故。遣官致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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