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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齋全書/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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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弘齋全書
卷四
作者:李祘
1814年
卷五

春邸錄四○序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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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賢傳心錄初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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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之作久矣。道學亡而莫之救。異端興而莫之闢。三綱淪。九法斁。春秋日月之義。無地可講矣。其將使天下衣冠之倫。子焉而不父其父。臣焉而不君其君。相率入於混夷狄同禽獸之域矣。有宋朱夫子奮起於洙泗之後。倡明大一統之義。嗚呼。孔夫子之心法。至是而有傳矣。朱夫子旣沒。聲敎之衰。道術之晦。又復一如前矣。夫以中土爲天下之正處者。唐堯虞舜之所治。周公孔子之所居也。猶不免胥溺之歎。矧乎彈丸鰈域。去中土幾千餘里。距聖人幾千餘載。人心之僻陋。天理之湮塞。勢使然也。固無恠矣。而天道有循環之理。邦運屆休明之期。有明朝鮮尤菴宋先生出。而人倫明。天理立。所秉者。朱夫子之大義也。所講者。朱夫子之大道也。朱夫子去。而朱夫子生也。炯然水月。直是一般光輝也。朱夫子不幸而不遇其主。宋先生幸而遇其主。其展厥施包範圍者。易地則皆然也。朱夫子有阜陵之際遇。必有己巳之死也。宋先生無寧陵之際遇。必安考亭之終也。君子之隨其時也如此。我孝宗大王中道賓天。先生獨立無所歸。群小之惡先生者。羅以織之。使先生沒於非辜。先生之道。日以孤。不絶如綫。群小之說。日以盛。益熾如火。甚至與先生之義理而棄斥之不足。又甚至於上溯朱夫子。往往誹詆之。雖以羣小之眼觀之。先生之一言一事。一如朱夫子而無差。則毁先生而誣之者。不得不幷毁朱夫子而誣之。不知其自抵於誣孔夫子之科。斯文之亂。吁其極矣。余於是懼。謀所以闡明開來。以牖末俗。乃聚兩先生文若干篇。詩若干篇。雜著若干篇。合以目之曰兩賢傳心錄。錄旣成。盥櫛拜手而讀曰。有是哉。兩先生之文也。兩先生相授之心法。於是可以躍如也。如讀己丑封事。可以知宋先生之得心法於朱夫子之戊申封事也。如讀垂拱奏箚。可以知朱夫子之傳心法於宋先生之進修奏箚也。如讀與魏元履書。則留精神於答兪武仲書也。如讀寄朴和叔書。則學骨子於與留丞相書也。至若華陽泉石。秖是等閒。又何與武夷山水。酷相似也。誠異矣哉。此皆天經地義。亘萬古而不廢者。儻使今世之惡先生者。展卷而讀之。必呿呿然蔽一言曰何相類也。何相侔也。至義理明快。手足舞蹈處。又斂袵而跪。肅然而敬。遂忘其私惡之心。而不能辨何者爲宋先生之文。而何者爲朱夫子之文。窅然喪其邪遁之態。厭然欲掩而不可得矣。是書也。斯文之一照魔大鏡也。兩賢之心益章章明矣。爲之序如右。弁之卷首。覽者恕其僭。尙其心幸矣。歲舍甲午之陽月。弘齋序。

送人奉使鳳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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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昔之日。子以文贈我。蓋叙勉我以誠。而我今別子。我烏獨不叙別子之懷耶。古人之餞知舊也。或贈之以言。或贈之以物。今子將命啓鳳城之行。巾車脂轄。隷人牧圉餞其時也。餞之以物可乎。餞之以言可乎。吾聞諸老聃子之言。曰富者。送人以財。仁者。送人以言。吾雖不佞。竊效仁者之事。以托中心之貺。請送子以言。曰世傳天下之名山。三韓爲多。三韓之勝。東南爲最。東南之最。太白爲首。太白之勝槩可知矣。惟子之行也。目親神交。可以探其精而得其英矣。我何必強所不知。空說虛無耶。我之送子以言者。意不在彼在乎斯。今夫辭陛而分手。獵獵行旌。愈往而愈遠。如水之渾渾然東西而不能舍焉。極子之所至。踰嶺涉水。以臨四百八十有五里之外矣。我則在於深宮重离之肆。子之在邑而酒色。在途而風雨。我何敢以佚驕勞。夫雖然矣。惟戒之以節愼。申之以靡盬。而繼以加餐焉。遄歸焉。勉之者。斯其爲送子之言也。

陪駕幸主第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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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之四十六年秋七月二十有八日。上詣耆老所之靈壽閣。行展拜禮。小子從焉。駕將返。上顧小子敎曰。予久未臨主第。今欲與汝偕。汝其謂何。小子拜而對曰。拜靈壽閣。孝也。臨主第。慈也。一擧而止孝止慈之德彰矣。上曰。善。命小子陪駕臨第。竟夕一堂。天笑爲新。其樂湛如也。在主家。固爲曠絶之榮。而在小子。亦不勝逮下之感。何者。小子之於主第。雖欲源源其歡而未得也。非聖上之曲體下情。何以有是耶。小子欲自叙頌祝之悃。顧文短未敢也。主家徼余以文。余惟臣之於君。忠愛之情。與生俱生。不以貴近而加勸。恩寵而加勵。然今日之恩。卽異恩也。其於報答之道。不知所以自勉可乎。虞史稱堯之德曰。克明峻德。以親九族。九族旣睦。以親者。堯之德也。旣睦者。九族之所以報堯也。我聖上孝慈之德。固所以爲親九族之源也。而體聖上之意。務敦睦之行。以助親九族之化者。豈非主家與小子之所當勉者乎。旣以是復於主家。遂書以歸之。

八家百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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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繁縟而樂𥳑要。常情也。爲文章者。不患不博。而患不約。假使充棟宇而汗馬牛。不能嚌其一臠。尙奚以多爲哉。故夫子刪四代二千年之書。只取百篇。蓋去繁而就𥳑也。尙論家於唐宋八子者尸祝之。然篇章浩汗。不可以日月讀也。茅氏之選。雖頗纖悉。其繩尺八股之體者。已經前輩之斤正。然委巷專門之士。童習白紛。猶恨其冗而不殺。泛而不精。於是乎百選之書作焉。蓋取其醇乎醇者也。韓之正。柳之奇。歐之溫雅。王之峭刻。曾之切實。蘇氏父子之汪洋而縱橫者。一開卷瞭然在目。使讀者。由是而得其門。則堂奧之窈如者。庭戺之秩然者。靡不畢具。而無所事於全書之繁也。是書本出於舅氏參判公。公早夜攻業。世以博雅稱。尙欲反約於是選。則况以不腆之才。爲作輟之工者。曷不以是爲迷津之覺筏哉。然求乎約者。必由乎博。凡後之厭繁樂𥳑者。勿以是自足則可也。

春邸錄四○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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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亭記丙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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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以逍遙名。心與地相會也。心無物者。能逍遙於物。然不得其地。則雖欲逍遙。亦不可得也。亭中于苑。一苑之勝。咸萃於亭。奇峰異岫。層巖幽壑。朝暮四時。各呈其景。令人有瀟灑出塵之想。地之可以逍遙者然也。然心之所樂。不在於此。則雖有其地。安得以逍遙哉。境與心而俱曠。物與人而相宜。不知天壤之間。復有何物可以移吾心之樂。此逍遙亭之所以得名爲逍遙也。今秋潦霖彌月。有風吹倒亭子。惜逍遙之地。不得逍遙也。上命內帑繕修之。誠以逍遙有助於恭默之治者爲多。而匪直閒漫宴息而已也。後之人。尙有以知繕修之意。無廢舊觀也夫。

暎翠亭記癸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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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在禁苑之北。得地最深。幽靚窈窅。繚周阿引遠山。空翠交暎。與亭之起居相接。此暎翠之所以名也。昔我肅考。輒以萬幾之暇。登臨眺望。甚以爲適意。卽所以時遊觀節勞逸也。我聖上以繼述之孝。篤羹墻之思。遇境覽物。無往而不追慕。每誦陟岵蓼莪之篇。未始不玉淚汍瀾。凡於亭閣玩賞之樂。未嘗留心。而獨此亭後岡。密邇毓祥廟。可以瞻望。每質明。肩輿登臨。久而後還。或値節祀。則夜半臨望。祀畢漏盡乃已。自庚辰。移御十有二年。雖祁寒盛暑。罔或不然。嘗曰晨朝登臨。代定省也。祭夜遙望。替躬行也。嗚呼大哉。聖人之達孝也。以大堯倦勤之年。而有大舜終身之慕。此豈非聖人爲人倫之至乎。四時推敓。亭中之景不窮。而聖人追慕之孝。亦隨而靡所終極。則肅考之登臨。萬物所以各得其所也。聖上之登臨。百行所以皆源於一也。亭之遭逢於前後者。蓋有數在焉也。雖然。不有以述之。孰知斯亭之因聖德顯。而可以爲億萬年維永之基乎。余小子敢忘僭猥。是爲之記。

太湖石記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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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産洞庭西者曰太湖。質堅剛而色蒼黛。縝潤如圭璋。剔削如矛矟。矗立者爲峯。羅列者爲屛。恠者物蹲。竦者人立。滑而肪。黝而漆。晶彩絢異。狀類奇詭。凡烟雲雪月溪橋樓臺之形。玲瓏錯落。渾然天成。雖工於畫者。莫能奪其妙。米元章之拜呼爲丈者。可見人與石之相遇。而騷人墨客嘯傲棲息。不待杜氏之譜。可知爾。余求之甚勤。歲甲午春。得之古苑。薰而沐之。置之晴窓之前。與藥罐,香甌,文王之鼎,宣德之爐。儼然幷列。斯一拳之大也。能蘊千巖之秀。夫石者。天地至精之氣也。氣之生石。猶人之筋絡與爪牙。故古人重石。編於書尙矣。恠石見於禹貢。異石著於左氏。若太湖之石。又天下之瓌奇。大而可飾園館。小而可賁几案。或宜於水。或宜於山。子曰。仁者樂山。智者樂水。仁智之樂。得之庭宇。唯太湖石爲然。此余所以取之者也。豈騷人墨客之玩好云哉。

春邸錄四○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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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禛文辛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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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歲次辛卯六月。亡弟禛之柩。還自耽羅謫中。將以某月干支。葬于楊州平丘巽向之原。前一日己丑。遣內侍設奠于柩前。而文以告之曰。嗚呼。人孰無兄弟。而孰有如吾兄弟之情者乎。鴈序相次。鴒原同樂。少長聚戲。朝夕與居。未嘗一日相離。自夫壬午以後。孤露餘生。無以爲命。而上賴聖上天覆之恩。兄弟四人。相與依倚。情愛之懇至。形影之相隨。尤非但他人之爲兄弟而已。及夫丁亥。汝兄弟一時出第。則宮中只有未冠婚之一弟。而汝二人。跡阻銅闈。不得源源相從。朔望之候。僅得接見。逢日常少。別日常多。則不惟余之思戀不置。汝二人之鬱陶無聊。亦當如何。同氣之情。雖切於壎篪。王室之禮。甚嚴於等威。興惟及此。未嘗不慽然以悲。潸然以涕也。嗚呼。汝之兄弟。稟性柔和。而年旣幼矣。志未定矣。粤自出宮。管束無人。左右慫慂。婦寺誑惑。則幾何其不爲余憂耶。汝兄弟成立之責。惟余在焉。忠孝之望。惟余切焉。惓惓一念。未嘗不在於汝兄弟。每於相見之日。申申戒誨。則汝兄弟。亦未嘗不以爲然。而畢竟自速罪戾。蓁蓁海島。兄弟並投。此莫非余之誠意淺薄。不能感孚于慈覆之天。而我聖上之不以私恩廢公義者。豈非所謂人倫之至耶。余每仰聖德。而自愧余之不能盡爲兄之道也。匪怒之敎。實出玉成。天心至仁。作解不遠。則汝兄弟之此行。安知不爲將來之福。而惟是音信之遠隔也。魚鴈之莫憑也。跋涉山川。不瑕有疾。耿耿不忘。只增余於悒。曾未數月。凶音遽至。孰謂人事之變。一至於此耶。嗚呼痛矣。此何事也。死者固閔然而長逝。生者又何忍罹此毒也。聖上爲之矜惻。卽令靷還。而並釋汝兄。又命官庀葬具。則想汝冥冥之中。亦必感泣而爲榮也。嗚呼痛矣。汝之骨相。似無夭法。而今焉至此。命也奈何。雖使汝不涉鯨海之險。安居京師。汝命旣如是短促。則大數所關。難保其不至不幸。豈獨嶺海之外。能死人哉。所可飮恨而茹痛者。雙鴈南飛。不作一行之歸。旅櫬北廻。靡托千里之魂。一去瀛洲。便隔泉臺。不得與之共沐恩波。而並依日月之光。汝之無祿。胡至於此。笑語琅然。常在余耳。儀形溫然。常在余目。當寢而思汝。臨食而思汝。無時不思。無處不思。悠悠天地。此痛何極。丹旌載屆。郊坰非遐。而不得撫柩一慟。佳城旣定。卽遠有期。而不得執紼以訣。兄弟之情。尙何忍此。嗚呼痛矣。哀哀寡妻。余其恤之。孑孑孤魂。汝將疇依。氣塞胷臆。語不能長。草草一奠。遣人替哭。靈其知耶不知耶。嗚呼哀哉。尙饗。

春邸錄四○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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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宗合大宗論丙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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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也者。天理之節文。而不可以私意參之者也。故情雖無窮。而義之所在。不得直行其情。仲虺之誥曰。以義制事。以禮制心。垂裕後昆。此之謂也。禮爲人後者。爲其父母降者。何也。父母之愛。豈以出爲人後。而有所間耶。然宗統旣重。私恩反輕。輕重旣分。隆殺自別。先王制禮。不以一己之私。而害天地之經。乃以所生親。稱爲伯叔父母。使之專意於所後。而不得以私恩間之。其義嚴矣。雖然。其專意所後。亦未嘗不顧私恩。尊之以伯叔父母。而使子孫襲其爵位。享祀無替。則在大宗無嫌貳之失。在所生盡崇奉之恩。二者可以幷行而不相悖也。後世人主之尊稱私親。加以謬典者。其視聖人之制。失禮爲如何哉。漢之孝宣。以史皇孫之子。當嫡嗣斷絶之時。入承大宗之統。而乃以皇考稱其所生。此孝宣自以爲孝。而不知其反爲不孝之歸也。孔子曰。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可謂孝矣。生事葬祭。一於禮而不苟。然後方可以爲孝。尊之以非禮之稱。而可以爲孝乎。程子之言曰。旣爲人後。則所生之親。今爲伯叔父母。夫旣爲伯叔父母。則尙復以皇考稱之耶。人主尊居九五。何欲不遂。至於經常之禮。不易之典。則不可以人主之尊而任其變改也。且一政一禮。咸爲天下之觀聽。而子孫之師法。豈可以一己之私。而亂天下之大經。以一時之情。而壞萬世之大防耶。噫。人孰不欲崇奉於所生之親。而至於先王制禮。則不可違也。謂之崇奉而有違於先王制禮。則其所謂崇奉者。非吾所謂崇奉也。吾所謂崇奉者。稱之以所當稱而不嫌於貳尊也。宣帝不識此義。而行非禮之禮。故至於哀帝。又踵其失。寡恩之譖。失禮之譏。作於前後。此宣帝不能以禮制心。而垂裕後昆之過也。

明章優劣論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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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稱漢之明,章。猶周之成,康。蓋皆繼體之賢君也。然魏丕之言曰。明帝察察。章帝長者。余讀史至此。以爲其言甚有味也。明帝雖有聰明之姿。而局量太褊。以耳目隱發爲明。公卿大臣。數被詆毁。近臣尙書。至見提曳。其於君人之度。何如也。若其臨雍養老。執經問難。盛則盛矣。然旣不以治心養性。爲之本焉。安有禮與學之可言哉。章帝爲治。能知寬猛之相濟。琴瑟之更張。奉母后以孝。遇九族以恩。平徭𥳑賦。民賴其慶。天下於是乎休息。長者之稱。不亦宜乎。非但天資之美。抑亦知學之效也。况其受學張酺。則西山稱之以不愧前人。東巡備禮。則范曄又許之以文致禮樂。其視浮文與虛禮。不亦遠甚矣乎。或曰。章帝慈祥惠和。不免有優游少斷之弊。故明帝固失之察察。而章帝又失之太寬。非所謂胥失者乎。曰是固然矣。然論君人之度。則寬爲優。究爲政之本。則寬居先。此余所以謂章帝優於明帝也。若以明帝之剛明。兼章帝之寬大則善矣夫。抑明帝之迎佛。啓萬世無窮之禍。則視彼暴君之流毒一時者。亦有浮焉。是又明帝之不如章帝也。余不可以不辨之。

春邸錄四○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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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像自贊庚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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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容何癯。爾身何瘠。骯然其骨。瞭然其目。若有所憂。憂在於學。若有所懼。懼在於德。明窓淨几。乃繹者經。程冠禮衣。攸攝者情。瑟兮武毅。欲而未能。顧影思形。唯日夕而戰兢。

御畫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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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造化。無微不通。時御硯墨。神彩玲瓏。二幅丹靑。旣淡且濃。不待學習。天機之發。豈比桑梓。薰沐而閱。敢述四言。識諸卷末。

敬次肅廟大朝御製韻。題文貞公金堉小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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淸高遺像。彷彿儀風。大同經綸。一心奉公。濟世之才。肝膈之忠。存心愛物。謹厚飭躬。民賴于今。至誠所通。允矣君子。千載欽崇。

春邸錄四○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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愼言箴辛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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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心。發乎口。在乎己。若善若否。施乎事。乃成乃毁。著乎文。之工之拙。曷其本之。本乎出。曷其出之。出乎愼。愼之伊何。主乎忠信。

言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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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兮言兮。因心而言。興戎出好。胡不愼言。當言而言。何害斯言。時之文明。拜斯昌言。世之衰亂。好斯莠言。虞帝垂訓。畏者巧言。漢主爲治。遠者利言。苟疾莠言。而好昌言。凡百有位。日進嘉言。愼此己言。揀彼人言。于聽于從。有得於言。然後爲益。益於無言。

至日箴幷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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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陰成坤。一陽初生。剛德漸亨。其端藹然。而天理之無往不復。斯可見矣。君子體乾行仁。自強不息。顧余不敏。工夫間輟。對時興惕。箴以自警。

陰去陽來。惟靜惟動。於穆不已。曰體曰用。斗柄指子。三至之日。雷鳴半夜。黃鍾應律。千門忽開。萬品載新。一陽雖微。七日乃臻。生意藹然。具此全美。天地有心。端見于是。至誠無息。循環厥理。其在于人。曰性之仁。根諸方寸。包括無垠。發爲惻隱。惟天之眞。擴斯善端。其用不窮。何以養之。惟敬之工。天人一理。上下相通。肆昔先王。至日閉關。靜養厥微。髮不容間。于以反躬。日夕乾乾。觀于剝復。戒在冰淵。曰余顓蒙。學未趨時。履玆剛亨。悔深昨非。牕牖明潔。硯几孔宜。薰爐淸坐。肅肅自持。歌此銘詩。警戒罔隳。

容直箴壬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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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烝民。作之君師。寵綏萬方。俾安俾治。其道伊何。曰是容直。曰是容直。惟君之德。粤昔重華。達聰明目。有言逆汝。江河之決。有言遜汝。風雷之烈。惟其容之。是以有之。惟其好之。是以優之。毋曰訑訑。毋曰咈咈。迺悅迺繹。摧山塡壑。知未復行。式是百辟。罔僞罔假。維誠之則。欽斯承斯。其用弗窮。顧箴思義。昕夕憧憧。

鏡箴癸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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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之爲器。旣明且公。萬象森羅。姸媸皆通。維此無私。君子之愛。維此不昧。君子之取。自我周旋。迺整容姿。敬之敬之。日監于玆。

春邸錄四○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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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賢閣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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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于殿傍。寧考之作。寤寐之思。視此華額。夐矣山林。罔或不來。干旄駸駸。禮羅廣開。好爵以縻。搜剔巖扃。于于彈冠。翼翼儀廷。維傅維呂。商周有臣。求之在誠。豈曰無人。二字煌煌。以詔千億。瞻言斯閣。服之無極。

玉銘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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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之爲物。君子之器。詩詠生芻。孔比端賜。千仞崑山。韜光含章。虹蜺生焰。星斗吐芒。在水水潤。在岡岡輝。零陵累獻。相如完歸。不俟雕琢。粹然天眞。君子佩之。不去其身。匪寶乎玉。所貴者德。惟其有德。是庸寶惜。玉兮玉兮。賴爾儆省。儆省伊何。志氣淸靜。覽物興思。昕夕惕若。曷不重歟。君子之物。

凡厥衆蚩。碔砆爲器。天降粹人。必有其賜。藍田暖日。斐爛文章。十二之京。上徹精芒。陋照乘資。韞連城輝。后王作寶。天命攸歸。君子潔佩。本然之眞。於大於小。配以終身。溫然其質。潤乎其德。玉耶人耶。爾保卬惜。摩挲道關。穆然觀省。譬如止水。絶塵而靜。狎而敬之。曷不惕若。蘭化菫變。獨此貞物。

臯比銘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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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皮有皮。蔚其文章。一斑管窺。七日山藏。備此六采。何彼五香。美哉惟毛。文公之歎。迺坐迺寢。旣燠且爛。於皇厥賜。冬夏是施。揖讓而登。君子攸宜。於焉俯仰。視此銘詩。

柚杯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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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爾飮酒。酒必喪性。惟此狂藥。自古有警。賓筵之始。威儀孔多。以及其終。側弁峨峨。非曰不飮。所懼者亂。維爵有耳。節彼宴衎。邀我嘉賓。樂此良宵。但可導和。煕煕陶陶。

酒杯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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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以爲質。金乃其飾。匪曰侈飮。戒在多酌。酌之無多。是爲酒德。深藏固祕。濫觴其惜。

投壺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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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坊直廬。聞有投壺矢。此銘詩。寄示李輔德鎭衡。

直爾躬。正爾心。發爾矢。雖不中。不怨勝。反諸己。俯身引臂。務勝必得。小人之爲。確然不動。毅然不改。君子以之。

春邸錄四○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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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裳氏獻白雉頌丙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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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矣成周。至德如天。化洽九夷。以莫不延。大開明堂。其儀秩秩。玉旒之凝。寶座之穆。逖矣南蠻。祇奉厥貢。厥貢維何。非鸞非鳳。薦于宗廟。其休不窮。誰爲王輔。於赫周公。爾愛其雉。我愛其祥。祥不在雉。視彼越裳。

慶運宮讌羣臣賡載頌丁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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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與那與。聖化之洽。自天降祉。太平伊億。皇祖休烈。是承是憶。爰瞻故宮。時運回薄。十月之冬。己丑維日。龍旂戾止。葱珩塡咽。永言孝思。率由大德。載賀載讌。允矣善述。王曰嗚呼。汝其毋忽。大哉王言。戒康戒抑。景星卿雲。垂耀魏闕。禎祥攸集。時萬時百。

春邸錄四○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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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大全箚疑跋壬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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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之道。大明於朱子。而朱子之書。大備於大全。故欲觀孔子之道者。必先考質於朱子。而欲窮朱子之書者。必先肆力於大全。嗚呼。此天之所以不喪斯文。而與六經同其功者歟。顧其爲書。地負海涵。未易見其涯際。雖旁探傳記。廣參事蹟。猶患其未盡明矣。先正宋文正公時烈。以不世出之大儒。早從事於聖賢之學。其於朱子之書。得力爲尤大。方其在謫也。日取大全課誦之。以盡七十餘卷。又嘗因先正李文純公所編記疑書。而證其得失。復旁搜窮剔。毫分縷析。以成完書。而名之曰箚疑。於是乎大全一書。如日星之昭揭。而丹靑之炳若也。人讀大全者。逐板考閱於是書。則無絲毫罣罥。可與經傳之集註章句。相表裏。嗚呼。其嘉賜後學。亦至矣。抑先正之際遇聖祖。闡明大義。永有辭於天下後世者。卽此書。可驗有自來矣。奚待稽國乘求遺稿而始知之也。

題易學啓蒙集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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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蒙之於集箋。猶周易之有啓蒙。啓蒙之作。在於朱夫子丐祠雲臺時。而使西山蔡元定旁贊之。元儒胡方平有啓蒙通釋。方平之子一桂。續撰翼傳。胡炳文撰本義啓蒙通釋。黃瑞節撰朱子成書。皇明永樂間。又以胡氏之通釋翼傳。黃瑞節所編朱子成書。彙爲附註。至于我光廟在龍潛時。有御撰要解。及登寶位。添作補解。又以御製序文。弁于卷首。先正李滉有傳疑一書。其羽翼於啓蒙甚大。而惟是各一其編。无以見旨義之會通。壬辰。余將講啓蒙附註。使賓客徐命膺。取補解傳疑分類。編入於附註。而標以書名。諸儒後出之言。如有附註之所未及發者。隨加采掇。別爲增註。書成。命名曰易學啓蒙集箋。活印行于世。國朝屢鑄銅字。而世宗朝甲寅。以孝順事實爲善陰騭等書。爲字本。命金墩等。鑄二十餘萬字。傳至三百餘年。年久寖刓。壬辰。余請于大朝。以甲寅字爲本。使芸閣。鑄十五萬字。首印是書及經書正文。

題海東臣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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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國歷代及國朝名臣。凡錄一百九十有一人。取雋於潛谷所編義例。蓋揚其善之可爲法者。不患不裨補於思齊之柯則也。矧在我朝。碩輔名臣。磊犖相望。明良契遇之盛。顧非歷代之所有。以至忠義諫諍之臣。偉材達識。高尙修飭之士。又不可僂指而殫數。則玆之所錄。宜若太𥳑。而昔朱夫子編八朝名臣言行錄。爲前後二集。所收僅爲九十七人。裁別之謹嚴鄭重。蓋有如是。以較此編。所加殆百。亦可謂夥頤哉。此雖未成之草藁也。若其百又幾十人者之功業章而譽聞著。輝光烜赫。流耀無窮。則豈特齊四臣之照千里而已哉。此皆我列聖朝陶鑄作興而成就之者。猗歟盛矣哉。自今萬億年。名臣之佐理太平者。踵前武而輩出。繼此錄而不勝書。則此錄之姑爲草藁。不亦可乎。鈔謄校對之事。侍直李商逸與之焉。

新訂綱目續編義例癸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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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編年之史。如續宋編年通鑑,宋元通鑑。皇明成化間。有綱目續編。我朝又有金宇顒續綱目。而義例之詳略不同。歲癸巳。余旣講朱子綱目。將以次及於宋元史。召宮僚語之曰。綱目朱子所以繼春秋而作者也。而紀年訖于五季。自玆以降。諸家之踵修者。非無其人。成化間所編。體裁最得宜。然其綱與目之幷用小字。與朱夫子提綱備目之義不侔。稽昔英陵盛際。命集賢諸臣。撰次綱目訓義。時維我光廟承命。書其大字。今若就續編而櫽栝之。大書分註。一遵朱夫子發凡。以欽述聖祖志事。則余其與有幸乎。遂使諸僚廣蒐旁引。勘訂訛謬。每一編奏。余復取以裁定。凡例則悉遵訓義。事實則溯考本史。閱屢月始完。乃倣洪武正韻字。大其畫印其綱。而目則用壬辰銅字印行。

賓客題名錄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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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客之稱古也。其資高。其任專。其流不雜。蓋一代之選也。非德堪模範。則不足以薰陶性情。非學窺閫奧。則不足以開發聰明。是以廣求道德學問之士。責勵以輔導之。其爲任顧不重歟。余觀題名之錄。國朝以來膺斯選者。罔不名與實稱。啓迪之功。迄于今。稱之嘖嘖也。知掄𥳑之難愼。自古然也。使今之爲賓客者。按是錄而究其故也。則可不惕然反省乎薰陶開發之實而求。後之論今。如今之稱道於古也。嗚呼。顧不重歟。

題資治通鑑綱目新編二十卷之首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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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新編者。繼原編續編而作也。我東之於皇朝。若魯之於周。然孔夫子作春秋。大義數十。尊周爲先。此之謂周禮在魯。而於魯史猶然。苟如周史之作於孔夫子者。其筆法之謹嚴。當尤如何也。新編者。皇朝之史也。余實有擬於孔夫子之春秋。而不如是。則新編可以無作矣。後春秋而爲惇史。朱夫子之綱目是耳。然而朱夫子尙恨其未克照管於筆削之際。則余何敢曰一一無錯。然其義則竊取於兩夫子之大旨。觀乎卷中之書法。庶或爲開卷第一義也。

詩略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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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者。性情之發而天機之動也。故書曰。詩言志。詩之邪正。而人之情性見矣。正者。感人之善心。而邪者。懲人之逸志。爲敎也大矣。然而古詩之藏在太師者。寔繁其𥳑。學者難以領要。吾夫子乃刪其繁。而存其善惡之可爲勸戒者。始於周南關雎。終於商頌殷武。爲三百十有一篇。夫豈後學所敢取舍之哉。余於胄筵。重講是書。摭其切於身心者數十篇。以裨朝夕輪誦。名曰詩略。噫。亦太略矣。然夫子所謂一言以蔽之者。不待三百篇。已躍如于其中。誠使求之於心。而無汗漫難記之憂。體之於身。而有動靜相資之益。則其爲助於日用。豈云淺淺。若安於小成。忽於大全。則非余手鈔之本意。

後自警編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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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史之在國中者。不啻幾千種。而不蔓則疏。有助於鑑法者幾希。後自警編。卽夢窩金公所蒐集者。義例用宋自警編。編書大略。前人之序已悉之。無容贅爲。余於是書。別有感焉。我朝右文之治。倣尙有宋。其士大夫居家行誼。立朝事業。又與宋朝人相上下。則祖宗作成之化。於斯盛矣。金公之編以續之者。實有微意存耳。其致身廊廟。蔚有忠績。夫豈無所本哉。書雖約。可徵於公與私則博矣。亦足以及國史之闕文也夫。

慶煕宮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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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內之正寢。爲隆福殿。隆福殿之西。會祥殿在焉。時御之內殿也。東曰會藏閣。西曰無逸閤。皆別室也。下有池塘。塘號碧波潭。潭邊有一間竹亭。又其西曰集慶堂。卽仁元聖后患痘時所御。而聖上自丙戌燕居焉。凡五門。東曰金明。西曰延慶。又其西曰淸商。南曰日永。北曰開慶。隆福殿之東。長樂殿在焉。所以奉大妃也。有二樓。左曰龍飛。下有敬義軒。右曰鳳翔。下有百祥軒。堂于北曰魚藻。前有大池。別堂也。又有光明殿。內殿受賀宴之所也。西北有堂。曰祥暉。夾室也。西有二亭。曰暎翠。曰春和。苑亭也。暎翠之勝。於記詳焉。隆武堂。內苑之別堂也。在會祥殿東。其南有臺。曰觀射。其北有亭。曰鳳凰。皆習射肄藝之所也。德游堂。亦內苑之別堂也。在會祥殿西。其西有軒。曰四勿。其北有小巖。卽所謂瑞巖者也。又有十二堂。在大內之北。曰小星。曰啓星。曰祥鸞。曰魚貫。曰鷄鳴。曰紫蘭。曰鳳笙。曰順祉。曰福綏。曰添線。幷列於鳳凰亭之下。光明殿之西。爲善堂。在泰寧殿西。有溫泉三井。曰靈冽。緝煕堂在長樂殿東。卽聖上春邸時內堂也。後仍之。南爲重書軒。東宮接宮僚之小室也。東爲慶善堂。亦別堂也。養德堂。在景賢堂之北。卽承暉殿未火之前。東宮之內堂而今廢焉。其東曰含春軒。西曰安喜閤。又其東曰永善廠。又其西北曰至孝閤。又其西曰淸閒亭。凡此皆燕朝之殿宇也。大內之正殿。曰崇政殿。卽受朝賀之所也。在大內之西。有四門。東曰麗春。西曰宜秋。南曰崇政。北曰資政。資政之內有殿。卽崇政之後殿也。亦名資政。西曰右文閣。夾室也。殿之北門曰明德。東門曰咸和。曰肅成。門之西有臺。名曰觀德。泰寧殿。在資政之西。奉當宁御眞之所也。殿後有巖泉之勝。三門東曰集和。又其東曰建慶。南曰泰寧。西曰霽光。北曰顯武。興政堂。接臣僚開講筵之所也。在會祥殿之南。東曰惜陰閣。又其東曰尊賢閣。列朝在銅闈時。講讀之閣而後廢焉。今上庚辰移御。命余讀書于閣。閣上有樓。曰宙合也。觀文也。傍有二室。曰東二樓也。虹月樓也。又其傍有堂。曰貞賾。舊名惜陰。此皆余藏書之所也。西曰正始閤。寺人之所伺候者也。北曰思賢閤。接臣隣之臥內也。景賢堂。乃東宮受禮之正堂。在養德堂南。有四門。東曰協和。又其東曰萬祥。西曰淸華。曰通賢。南曰崇賢。北曰崇德。又其西北曰日中。東有閣。曰文獻。藏書之所也。凡此皆治朝之殿宇也。闕之正門。統有五焉。東曰興化。駕出入之正門也。門之左爲興元。右爲開陽。西曰崇義。北曰武德。承政院在崇政門之南。弘文館在金商門之西南。藝文館在崇政殿之西。侍講院,翊衛司。皆在崇賢門之南。承政院之東。其他諸司公廨。俱在原志。不復詳焉。闕建於光海時。仁廟反正後。凡光海時諸宮觀皆罷。獨此闕以元廟潛邸而不罷。宮中有二樹。號曰繫馬。一在興政西之通陽門內。一在興政東之興泰門內。皆古蹟也。夫宮闕者。人君之所居以出治也。四方之所瞻仰。臣民之所環嚮。則不得不壯其制。示之以尊嚴。美其名。寓之以箴頌。匪爲侈其居而華其觀也。故國初定都漢陽也。始作景福宮。又作昌德宮。所以備有時移御也。曁我成宗朝。又營昌慶宮。奉三大妃。則實出孝思之不匱也。今景福雖火。三宮在焉。其於出治之所。無不足矣。何以土功爲哉。余恐慶煕之殿閣。扁號無文獻可徵。而燕朝深嚴。雖內史。亦不得詳其位序。故爲之志。俾有所考焉。

三經四書正文跋乙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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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經四書之集諸家箋註爲大全者。五十有一冊也。余於視膳餘暇。常欲從事於斯。以其編帙旣廣。難於領會病之。謹取正文。合爲一帙。凡五冊也。夫自五十有一冊而爲五冊。可謂約矣。自一心而視五冊。則亦博矣。運之方寸。以精其義。推諸事爲。以致其用。則博固不可不約。約又未始不博也。然此編。秖資循環溫習而已。欲詳求旨義。其惟大全乎。此又著工之序也。歲在乙未冬十月丁亥。書。

經書正文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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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二卷。書二卷。詩二卷。大學一卷。中庸一卷。論語一卷。孟子一卷。乙未。余諭講官曰。三經四書。釋之者多。或曰傳。或曰疏。或曰箋。或曰解。或曰學。或曰註。如易之十翼之分屬也。如書之無舜典而有堯典。無虞書而有夏書也。如詩二南之不曰南。而曰風也。紛若聚訟。載籍隨博。庸學語孟。則永樂大全。稍存筆削之義。然如諸家訓詁。尙多迷津之歎。今若秖取正文刊布。如石經古文。而得康成以前體裁。則亦可爲經生學士深思力究之一助。僉曰然。乃與宮僚柳義養等。勘誤訂訛。以活字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