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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纂春秋直解 (四庫全書本)/卷03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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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上 御纂春秋直解 卷三下 卷四

  欽定四庫全書
  御纂春秋直解卷三下
  十有七年
  春齊人執鄭詹
  鄭方同盟而旋執其臣意以鄭懼楚而懷貳乎貳固爲罪亦非得已攝乎大國兩屬求免耳桓能伐楚鄭將焉徃不修徳而虐執其臣故稱人以執且不歸于京師非義也
  夏齊人殲于遂
  齊人衆辭也殲盡殺之也齊滅遂而戍之遂之五族飲戍者酒而盡殺之此遂人殲齊人也書曰齊人殲于遂不罪遂人也殺人之君私其土而刧其衆强不義之至也遂之餘民忿而殲敵理所得爲變文書之所以伸遂人復仇之志而著齊桓不義以至自殲其衆也胡安國曰亡國餘民能殲强齊之戍則申胥一身可以存楚楚雖三户可以亡秦足爲强而不義之戒而弱者亦可省身而自立矣
  秋鄭詹自齊逃來
  書逃罪詹也不守死以紓國患而竄身茍免辱命矣書自齊譏齊也執人不服久而自逸無政矣書來責魯也同幽之盟守信不篤爲逋逃主非義矣逃來與來奔皆罪辭而義不同奔以適此爲志故曰來奔逃以去彼爲志故曰逃來
  冬多麋
  麋魯所有也多則爲異陸佃曰陰盛所感惡氣之應是也是年僖王崩不書不訃也
  十有八年
  春王三月日有食之
  不書日與朔闕文也
  夏公追戎于濟西
  戎不書侵伐不覺其來去而追之也書追無備也書公追輕也濟西曹地書于濟西遠也戎來不能禦去乃追之輕身而事遠略失本計矣
  秋有𧌒
  𧌒魯所無也有則爲異且害人也麋𧌒皆陰物麋迷也𧌒惑也皆惡氣之應也麋𧌒必志者謹其所由致也人與天同體氣和則育氣乖則疾天與人同心世治則喜世亂則怒災者天之怒也異者氣之疾也審其致異之由而戒焉則政修而民樂故春秋不徒志異也
  冬十月
  十有九年
  春王正月
  夏四月
  秋公子結媵陳人之婦于鄄遂及齊侯宋公盟
  陳人之婦蓋陳侯爲其世子娶婦也鄄衛地程子曰鄄之巨室嫁女於陳公子結以其庻女媵之是也媵小事結私行不宜書以遂事書也遂有二諸侯之遂繼事之辭大夫之遂生事之辭諸侯之初事繼事一也以是非爲功罪也大夫則初事出于君命其功罪不繫於巳至於遂則生事邀功雖功亦罪矣結媵于鄄齊侯宋公在焉不遣使歸報矯命而與盟雖意在安國然非禮矣以卿而媵微者之女以臣而抗大國之君以欺而啟疆塲之禍故深罪之
  夫人姜氏如莒
  如齊猶曰父母之國也如莒何爲哉前此姜氏久不出懼齊桓也如齊歸而遂肆然罔忌遊蕩及莒意窺桓内治有缺乎齊魯所以同歸於亂歟
  冬齊人宋人陳人伐我西鄙
  魯之事齊後於諸侯又受鄭詹未討結矯命盟之齊猶屈己以受迨知其矯命也遂重其怒故連三國來伐也魯之被兵遠言鄙近言邑至城下言我以三國之力而伐鄙不深入也魯服即止矣據左傳是時王室亂衛侯朔叛王與燕納子頺桓不能勤王而汲汲服魯夫非王室之罪人歟
  二十年
  春王二月夫人姜氏如莒
  又如莒也如齊且不可况莒乎一之爲甚况再乎
  夏齊大災
  人火曰火天火曰災大者甚也宗廟庫廏皆盡矣齊來告魯徃弔故書凡弔者哀其禍而救其乏
  秋七月
  冬齊人伐戎
  戎徐戎也近魯與曹而爲患齊伯六年諸侯略定於是始伐戎
  二十有一年
  春王正月
  夏五月辛酉鄭伯突卒
  魯與鄭伯突爲黨故突之始終魯史詳焉周有子頺之亂惠王居櫟諸侯勤王者鄭與虢耳突雖有簒國之罪實有勤王之功功罪不相掩也
  秋七月戊戌夫人姜氏薨
  以夫人之禮喪之也春秋有隱痛焉
  冬十有二月葬鄭厲公
  鄭伯有納王之功勲在王室然不免諡爲厲者鄭人不能沒其簒立之實公議尚在也八月而葬緩也
  二十有二年
  春王正月肆大眚
  肆猶赦也眚過也肆大眚不幾有似於宥過無大乎非也張洽曰取大罪極惡而例之於眚災以赦之蓋用虞書眚災肆赦之名而不察其實也是也大眚皆肆則廢天討虧國典惡人得志而善人寃矣孔子語仲弓曰赦小過尚寛政也作春秋曰肆大眚譏失刑也寛嚴無常視其大小輕重以爲衡期於得中而已書曰咸中有慶
  癸丑葬我小君文姜
  以小君之禮葬之也合而與桓同穴也祔而配桓享祀也春秋有隱痛焉又婦人生從夫爵死從夫諡禮也既以徼倖逭天討又以非禮冒美名亦不得不志也
  陳人殺其公子御寇
  殺有舉公子者以親書也舉大夫者以貴書也兼舉大夫公子者貴且親也其上殺之則稱國惡其不請於王而專殺也専殺有罪且不可况無罪乎其下殺之則稱人人衆辭也國亂無政衆擅殺之又不在專殺之條矣以人而殺公子以公子而為人所殺以國君而至使人殺其公子皆罪也據左氏御寇爲陳世子張洽曰不稱世子未誓於王也未誓則稱公子重王命也
  夏五月
  五月非夏之首月何以配時盖五月之下有脫事耳不然則是誤以四月爲五月也
  秋七月丙申及齊高傒盟于防
  敦及之公也公忘父仇復請婚齊齊欲藉以懐魯遂使髙傒要公以盟非禮矣沒公不書為公諱也防魯地凡諸侯之盟各去其國都而必以地兩相下之義也就而與盟尊髙傒也文二年及晋處父盟公在晋也則晋為政故處父去族責晋慢公也此及齊髙傒盟公在魯也則魯為政故傒不去族惡魯媚齊也
  冬公如齊納幣
  婚禮六而納徵親迎為重納徵爲契之成親迎則事之終也納幣即納徴也逆女即親迎也盖圖婚仇女於是成矣深著莊之不孝也納幣大夫之事而莊親之非禮也春秋以訓萬世因不孝以教孝因非禮以明禮也且莊與孟任割臂為盟許為夫人生子般焉雖始合不正而夫人世子皆具矣復求婚新間舊也是以有子般之禍
  二十有三年
  春公至自齊
  如齊納幣而告廟桓公不愀然乎莊有人心當於斯焉變矣故書以重譏之
  祭叔來聘
  祭本畿内采地有稱伯者其爵也有稱公者則以伯而爲王三公也祭叔蓋其族也而書字則大夫也不書使非王命也假聘私行而締外交失禮違義甚矣
  夏公如齊觀社
  諸侯各有社以祀地齊社非公所及也况齊棄太公之法而習爲美觀非禮矣莊專爲社而觀之耶是爲縱抑别有所爲而藉端耶是爲淫納幣未幾復出觀社比事直書其惡著矣
  公至自齊
  棄民與政而淫於觀其何辭以告廟
  荆人來聘
  荆入蔡伐鄭浸爲中國患矣今而聘魯魯豈有徳以懷之且自荆至魯幾二千里而假聘以交宗國意蓋有在矣春秋書此以謹其始通繼書楚子則著其漸盛其謂書聘以進之者末矣
  公及齊侯遇于榖
  榖齊地如齊巳亟矣狥欲棄禮託而爲遇責魯也亦病齊也
  蕭叔朝公
  蕭附庸國叔者其君之字也叔本朝公因公在榖遂就朝焉非其地矣
  秋丹桓宫楹
  楹柱也禮天子諸侯皆黝堊丹則盛色而踰制矣
  冬十有一月曹伯射姑卒
  十有二月甲寅公㑹齊侯盟于扈
  莊與齊桓盟柯以來屢㑹不至與髙傒盟防以後非事數出是志在得妻不在從伯也故桓既爲榖之㑹復爲扈之盟所以固魯也莊之婚齊也不以禮桓之結魯也不以義蓋交罪之
  二十有四年
  春王三月刻桓宮桷
  禮天子諸侯之桷斲之礱之天子加密石焉不聞刻之也刻則増華而踰制矣爲將逆女踰制夸示崇飾禰宮故書以著其失
  葬曹莊公
  夏公如齊逆女
  逆女常事何以書娶仇女也
  秋公至自齊
  公親迎矣先至何也夫人不從也婦人從夫者也公至不從不正其始矣
  八月丁丑夫人姜氏入
  書八月則公至蓋七月也與公有約故遲之旣久也入者逆辭也榖梁曰宗廟弗受也娶仇人子以薦舍於前其義不可受是也故削其告至變文書入且公先至則不夫夫人後入則不婦深著其悖也始之不正終必致亂兆於此矣
  戊寅大夫宗婦覿用幣
  禮夫人至大夫郊迎明日大夫見於廟宗婦見於内不同地也卿大夫羔鴈女則榛栗棗脩不同䞇也莊以奢悅夫人使大夫宗婦同覿而同用幣越禮且無别矣公之婚齊也求之甚急而齊人彌緩其於夫人也媚之備至而夫人愈伉不顧父仇委曲以狥其欲釀異日淫縱弑逆之禍其所由來者漸矣
  大水
  陰慝也夫人入而大水天人感應之際可畏哉
  冬戎侵曹曹羈出奔陳赤歸于曹
  羈曹世子而嗣位者也赤則庻子也戎侵曹納赤也賈逵曰赤戎外孫也理或然也宋執仲而突歸忽出權在仲也戎侵曹而羈出赤歸制在戎也忽未逾年不稱子羈巳逾年不稱爵不能君也突赤不書公子惡爭國也忽羈繫國國固其國也突赤不繫國不宜有國也突歸忽出鄭有君而突逐之也羈出赤歸曹巳無君而赤竊之也比事以觀而曲直分輕重著矣
  郭公
  杜預曰經闕誤也胡安國曰先儒或以爲郭亡於傳有之齊桓公之郭問父老曰郭何以亡曰以其善善而惡惡也公曰若子之言乃賢君也何至於亡父老曰郭公善善不能用惡惡不能去所以亡也然則非有亡郭者郭自亡耳
  二十有五年
  春陳侯使女叔來聘
  平伐我之怨也
  夏五月癸丑衛侯朔卒
  朔拒王命而卒於位君子爲周道傷之
  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禮天子日食不舉伐鼓於社諸侯用幣於社伐鼓於朝祈用幣享用牲鼓不於朝而於社僭也不用幣而用牲舛也應天以實無實而文得禮猶具文耳况失禮乎
  伯姬歸于杞
  伯姬不書子公妹也桓公之薨二十有五年矣而始歸志失時也
  秋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門
  比年大水也凡天災有幣無牲非日月之眚不鼓鼓用牲非禮也于社于門非地也災沴之至其上修徳其次修政其次修救其下修禳禳而非禮則又下矣
  冬公子友如陳
  魯徃他國曰如如而繫以事譏在事也止書如公則朝也内大夫聘也然不直言朝聘者或結援或媚大非邦交之定制也友如陳報女叔之聘也又以見大夫交政中國之漸且志三桓之始也
  二十有六年
  春公伐戎
  前書齊伐戎矣公今伐戎雖報濟西之怨亦承齊志也然内政不治而事外不知務矣隱桓之會戎盟戎不足結之徒自貶也莊之追戎伐戎不足威之徒黷武也
  夏公至自伐戎
  勞師逾時危之也馭戎之道不弛備以啟侮亦不生事以邀功莊則戎巳去而追之戎不來而伐之以是䇿勲焉抑末矣
  曹殺其大夫
  稱國以殺者君與用事大夫同謀以殺之也其大夫不名史失之也諸侯與其大夫雖有君臣之分皆王臣也故爵出王朝不得專命也罪歸司寇不得專殺也定天下於一也曹以小國而專殺葢羈赤出入之際赤除羈黨而殺之其無王而不義亦甚矣胡安國曰諸侯之大夫㑹盟征伐雖齊晋上卿止錄名氏至其見殺雖曹莒小國亦書其官或抑或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或予或奪聖人之用也明此然後可以司賞罰之權矣
  秋公㑹宋人齊人伐徐
  陳鄭許已服齊矣伐徐所以通江黄之路開取舒之門成伐楚之謀也宋序齊上葢此時徐必犯宋之牧圉故以宋主兵也宋齊皆人而公與焉者勤齊也不書戰徐服也諸侯不疲民力不匱師出而有成功管仲之謀也
  冬十有二月癸亥朔日有食之
  二十有七年
  春公㑹杞伯姬于洮
  夫人㑹諸侯自文姜始伯姬踵而行之行不同而迹同也冬又來而杞伯來朝僖公五年來而朝其子蓋爲夫若子謀也婦人預政而専行非正也杞伯不閑有家伯姬不守婦道莊公不循典禮參譏之
  夏六月公㑹齊侯宋公陳侯鄭伯同盟于幽
  齊桓創伯自北杏以來宋魯之疑信未定鄭之叛服不常前雖同盟于幽猶未固也今皆服矣故尋盟以申伯令也仗義尊周安内攘外諸侯同欲而從之視他盟爲愈矣故復書同盟以許之
  秋公子友如陳葬原仲
  左氏云原仲友之舊也書如者有君命葢請於君而㑹其葬也雖有君命而越國締私故書以示譏
  冬杞伯姬來
  女歸寜曰來出曰歸姊妹稱字父母在則稱子内女歸寜見於經者此之伯姬與宣五年子叔姬而巳伯姬非子義不得歸寜不宜來者也子叔姬禮當歸寜苐與齊髙固偕來來而失宜者也禮得則常事不書矣
  莒慶來逆叔姬
  慶莒大夫也大夫爲其君逆稱女女者本其父言之兩國之尊同也自逆止稱所逆者之字就女之行次言之不敢上及其父尊卑之别也公自主之故以眀其失禮
  杞伯來朝
  杞伯不朝王而朝魯伯姬先來而已亦踵至是不閑有家而復身狥之失禮之中又失禮矣
  公會齊侯于城濮
  城濮衛地將討衞而與魯㑹豈謀衞乎夫伐衛不應謀於衛地况明春伐衛魯師不出非與魯謀審矣葢幽之再盟衛侯不至其時衛喪未終也今已終矣衛果不背前盟必將因會求好固可不戰而服之耳乃衛竟若㒺聞也是以有明春之伐
  二十有八年
  春王三月甲寅齊人伐衞衛人及齊人戰衛人敗績按左氏衛嘗伐周立子頽至是王使召伯廖賜齊侯命且請伐衛則是奉命伐衛也乃書齊人伐衛者桓以衛不與幽盟假名致討受賂而還是不能以王命討衛也故繫伐於齊罪齊也據左氏伐衛者齊侯人之者貶之也甲寅者伐衛之日也齊以是日至衛即以是日戰逆王命而抗方伯以志乎此戰也故書衛及罪衛也不地略之也以伐日戰方至其境耳故志日而不志地也
  夏四月丁未邾子瑣卒
  秋荆伐鄭公會齊人宋人救鄭
  荆至是又伐鄭䧟其外郭及於逵市其𫝑葢岌岌矣鄭近王畿荆師及鄭則禍延王室齊桓應機救之荆師夜遯豈惟得恤鄰之義哉崇奬王室頼此舉也故書以美之春秋書救二十三而齊桓居五五伯桓公為盛有以哉程子曰齊伯主魯望國宋王者之後同救鄭以攘荆天下之大勢可觀矣
  冬築郿
  郿邑也邑何以不言城創作邑也邑必有官府民居市㕓焉城與室皆可言築言城則不足以概室也築郿於大無麥禾之時是輕用民力於其所不必為所謂時絀而舉贏也
  大無麥禾
  麥在夏禾在秋書於冬總計之也大無無之甚也新無所入舊無所餘倉廪俱竭也所以著費出之無經儲蓄之不講救荒之不預國計耗而乞糴鄰封抑末矣榖梁曰無三年之畜國非其國况虛乏至此乎
  臧孫辰告糴于齊
  告者求辭卑之也内臣以事出使先言如而後舉事此直舉告糴而不言如著其急也公羊以不稱使同於私行非也春秋於内臣概不書使也辰請糴猶有恤民之心乎然非本計矣賦役繁興而不能諌也奢侈日盛而不能止也公私交病急而求人備位請行爲名而已君子之於國也恃巳而不恃人務實而不務名
  二十有九年
  春新延廏
  脩舊曰新馬政有國者所必講也然去冬大無麥禾則憂民之不暇安問馬勸耕之不暇安事廏冬築郿春復新延廏厲民甚矣後世有寓賑於工者如之何曰聚失業之人而傭之使無轉徙可也此則力役征於民烏乎同
  夏鄭人侵許
  許鄭鄰也諸侯救鄭而許不至故侵之然許自盟幽之後不與齊桓之會鄭葢從齊令歟自是許從中國侵獨令鄭者因其有怨且近也
  秋有蜚
  紀異也劉向曰蜚非中國所有南越淫風所生爲蟲臭惡公娶齊淫女故蜚至
  冬十有二月紀叔姬卒
  紀亡矣猶繫紀從其志也妾媵不卒特卒叔姬崇奬節義爲後世勸也惡雖貴而必懲善無隱而不錄王道也
  城諸及防
  書及者依先後而次之也周十有二月城時也何以書大饑之餘民因未甦而亟興土工也
  三十年
  春王正月
  夏師次于成
  榖梁曰欲救鄣而不能非也趙匡曰魯蓋㑹齊圍鄣至成待命聞鄣巳降故不行也是也饑饉之餘輕用其衆師出無名非守國之道重譏之
  秋七月齊人降鄣
  鄣小國微乎微者也降者使爲巳有也齊魯圍郕郕降於齊師郕自降也降於力既屈之後此無圍伐之文而直曰降鄣脅使降也降於兵未加之前葢鄣之弱而不能自存尤甚矣雖微必錄其扶弱抑强之義歟
  八月癸亥葬紀叔姬
  紀亡矣而叔姬之卒葬也皆繫之紀見叔姬之全乎爲紀婦也紀季以酅入齊矣曰葬紀叔姬見紀季之不失爲紀臣也表苦節之貞婦憫亡國之孤臣春秋之勸善周矣魯之㑹葬雖變而得禮也
  九月庚午朔日有食之豉用牲于社
  冬公及齊侯遇于魯濟
  濟水歴齊魯界在齊為齊濟在魯爲魯濟左氏𫝊曰謀伐山戎也亦以下齊伐山戎比事而知之也魯師不㑹而齊人獨出則謀之未協也後獻戎㨗蓋以威魯歟
  齊人伐山戎
  山戎在北故杜預曰北戎山戎也伐之以其病燕也然不書救則其爲燕與否未可知也上書遇魯濟下書獻戎㨗志在伐戎而不在救患勞師勤逺其諸以病桓乎
  三十有一年
  春築臺于郎
  志勞民也春非時也臺非事也郎非地也天災時變無若莊之多國匱民貧無若莊之甚乃縱情任巳崇飾遊觀一歲而三築臺君志荒矣國政廢矣民力竭矣魯之不亡幸爾
  夏四月薛伯卒
  薛侯也稱伯時王黜之也不名史失之
  築臺于薛
  薛魯地
  六月齊侯來獻戎㨗
  㨗勝也戰勝而有獲即以所獲名㨗也下奉上曰獻凡諸侯有四夷之功則獻於王諸侯不相遺俘齊侯自矜其功以威魯且躬以戎獲來遺而其辭曰獻魯受之均罪也
  秋築臺于秦
  秦亦魯地與二國同名耳
  冬不雨
  災也冬不雨何爲災周之冬夏之秋也陰陽合而後雨不雨則氣不和而物生不遂志之謹天戒也
  三十有二年
  春城小榖
  冬不雨矣又城小榖民者君之命君不恤民棄其命矣其能久乎
  夏宋公齊侯遇于梁丘
  按左氏齊侯爲楚伐鄭請會於諸侯宋公請先見夏遇於梁丘梁丘去齊八百里而於宋爲近齊桓以宋之請不憚遠而就之以爵序而先宋焉其定伯宜矣
  秋七月癸巳公子牙卒
  季友以君命酖牙也則其卒之何隱其罪不以爲國獄也公有世子般牙黨慶父以脅公俄而弑械成友察其奸先幾而酖之當其罪矣誅惡於未行滅親以申義劉敞曰聖人原情議獄以季子爲忠於國而適於權故平其文使若自死然
  八月癸亥公薨于路寢
  路寢正寢也公薨必地詳凶變且以别正不正也薨于路寢正也公享國三十餘年事事越禮幸其薨也不絶於婦人之手以居正而保令終然後知禮之用大也
  冬十月己未子般卒
  子君之子也君存稱世子明當繼立而成世也君終稱子某定位於初喪而繼父也未葬猶稱名葬則不名然未逾年猶稱子一年不二君也逾年矣改元即位始稱君焉縁子之心不忍遽以成君自居必即位而始正爲君之名在臣子之分子繼君即君也於定位而即當盡事君之道矣文十四年齊侯潘卒子舍立未逾年而商人殺之經書弑其君葢恐人疑其未成君而末減故特筆以正其名子般未成君降於公而書卒内辭也般者孟任之子也慶父使圉人犖賊般於黨氏故卒而不地葢公薨必地不地變也子卒不地以示變則亦從君之例也子般卒慶父如齊比事屬辭正慶父之弑以眀其罪在必討豈以未成君而末减乎
  公子慶父如齊
  慶父如齊告立君也弑般而托以國事行因媚齊以自託焉專國日久莫敢誰何故得出入自如桓為盟主於魯爲鄰容其來而不之討書如齊魯與齊均有失爾公子友奔陳不書削之也以别於慶父也
  狄伐邢
  志狄禍也春秋之世戎先見荆次之狄又次之戎亂曹魯荆病蔡鄭狄禍邢衛微齊桓孰能匡之夫子仁管仲有以也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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