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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製三禮義疏 (四庫全書本)/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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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七 御製三禮義疏 卷三十八 卷三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周官義疏卷三十八
  秋官司冦第五之五
  大行人掌大賓之禮及大客之儀以親諸侯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賓要服以内諸侯大客謂其孤卿賈疏言要服以内諸侯者對要服以外為小賓下文蕃國世壹見是也大客謂大賓下孤卿對小行人所云小客言孤卿者據大國得立孤一人孤來聘侯伯已下無孤使卿來聘不言大夫士者殷聘使卿時聘使大夫士雖不得時聘為介來亦入客中故下云諸侯之卿其禮各下其君二等大夫士亦如之是皆得為客此但舉尊者而言 賈氏公彥曰大賓大客尊卑異故言及以殊之云親諸侯者易云先王以建萬國親諸侯則朝聘往來是也 鄭氏鍔曰語其體則曰禮見於揖遜周旋則曰儀對舉之互文也
  通論孫氏之宏曰六服之君各以嵗時朝覲宗遇而陪臣將命入貢獻功㡬無虚日委積飱牽以待之郊勞燕饗以寵之送逆必於其疆而不憚其煩存覜必以其時而不厭於數周公經紀天下精神㑹聚於此此意管仲猶知之故其言曰招擕以禮懐逺以徳徳禮不易無人不懐故五霸桓公為盛也
  春朝諸侯而圗天下之事秋覲以比邦國之功夏宗以陳天下之謨冬遇以協諸侯之慮朝直遥反後皆同比毗志反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與下時㑹殷同六事者皆以王見諸侯為文圗比陳恊皆考績之言王者春見諸侯則圗其事之可否秋見諸侯則比其功之髙下夏見諸侯則陳其謨之是非冬見諸侯則合其慮之異同六服以其朝嵗四時分来更迭如此而徧賈疏下文依服數来朝則有不朝之嵗故云以其朝嵗 賈氏公彦曰事由春始故圗事秋時物成故比功夏物盛大故陳謨冬物伏藏故合慮 鄭氏鍔曰謨欲其明夏文明故言陳謨慮欲其宻冬閉藏故言協慮謨欲衆共知故言陳慮恐人異志故言協 黄氏度曰諸侯平居無事之時王者於徳意志慮則道之使知度量法則則諭之使同好惡已一於心用舎己一於事及其入王又㑹而圗之葢合四海為一家中國為一人之意 李氏曰君臣之禮不接則上恩不下流下情不上達嫌疑易以生毁譽易以入故制朝覲宗遇之禮以圗事比功陳謨協慮則上下交而志同絶無壅隔之患者矣
  案朝覲宗遇四時之禮文質繁簡微有不同要無大異圗事比功陳謨協慮大槩主其所重者分繫之於一時亦非春必不可比功而秋必不可圗事夏必不可協慮而冬必不可陳謨也言此者見天子諸侯一體相親之意雖嵗事之常亦非無事而空行者耳曲禮天子當依而立諸侯北面而見天子曰覲與儀禮之覲禮皆於廟而特見者也秋覲當以之曲禮天子當宁而立諸公東面諸侯西面曰朝此於路門之外旅見者也春朝當以之康成云夏宗依春冬遇依秋禮或然與然謂春朝受摯於朝受享於廟則非也受摯受享禮無更端且摯重而享輕既受摯於朝則受享亦必於朝矣又冬見曰遇遇者草次之期豈以冬寒晷短不拘何處即離宫别館皆可行禮不必定在朝廟故謂之遇而儀亦從殺與
  存疑賈氏公彦曰侯服年年朝春東方来夏南方来秋西方来冬北方来甸服二嵗一見男服三嵗一見當朝之嵗亦春東夏南秋西冬北采衛要服皆然案朝覲宗遇四方之諸侯皆有之随其至之早晚而與之為禮故有四時之異名也如疏説則東方者有朝而無覲宗遇西方者有覲而無朝宗遇南方者惟有宗北方者惟有遇既偏苦而不平亦窒礙而不可行矣
  時㑹以發四方之禁殷同以施天下之政
  正義鄭氏康成曰時㑹即時見也無常期諸侯有不順服者王将有征討之事命為壇於國外合諸侯而𤼵禁命事焉禁謂九伐之法殷同即殷見也王十二嵗一巡守若不巡守則殷同賈疏鄭知王不巡守則殷同者下文云十有二嵗王巡守殷國殷國與巡守連文明同是十二嵗若王巡守何須殷同明不巡守乃殷同也殷同者六服盡朝王亦命為壇於國外合諸侯而命其政政謂邦國之九法九伐九法皆在司馬職
  案時㑹殷同大宗伯大行人既竝言之而諸職中言㑹同者非一公西氏言志亦云如㑹同可見人多禮盛不僅如尋常朝覲而已㑹同則為壇於國外如司儀職所云合諸侯令為壇三成覲禮所云諸侯覲於天子為宫方三百歩者是也按之鄉師牛人縣師遺人稍人廩人司市賈師諸官㑹同則有徒役輂輦牛車任器委積之共衆庶之作糧食之備賣儥之市而大祝職言大㑹同過名山大川用事焉則㑹同似不專在近畿國外者意𤼵禁施政所行者逺則於侯國封壤擇一都㑹之地以為㑹同之所而王適焉者葢亦有之㑹同二者對文則别合言則通故諸官皆連言㑹同也其合諸侯大約不過數十國而止以壇宫所容無幾而君行師從則其地止宿之處或虞不給而芻薪亦難繼也然則當㑹同時方伯連帥量率其當有事於王家者而非胥六服以行矣 又案小司馬職小㑹同掌事如大司馬之灋意四方之方伯連帥率諸侯而畢㑹則為㑹同之大者若止一方則為㑹同之小者與 注謂十二歲王不巡守則殷同據下經巡守殷國竝承十有二嵗之文也然因不巡守而殷國經亦究無明文先王卜征五年而歲習其祥祥習則行不習則増脩其徳而改卜是巡守雖以十二年為期而是年不行次年可改卜也既可改卜何為徧召六服而使之盡朝哉葢朝覲宗遇常禮也猶祭享之有祠禴嘗烝也㑹同盛禮也猶祭享之有大禘大祫也盛禮閲數年而一舉所以震燿聲靈而齊一諸侯之心志也舉盛禮則不復舉常禮歲無二朝葢不欲數勤諸侯矣反覆經文似是如此但注義承習已久不敢輒廢故竝存而論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殷同四方四時分来嵗終則徧矣時㑹殷同既朝命為壇於國外 賈氏公彦曰殷同春東方六服盡来夏南方六服盡来秋西方六服盡来冬北方六服盡来是嵗終則徧矣諸侯不當朝歲者就國外壇朝而已若當朝者則於國内依常朝之灋既朝乃向外就壇行禮
  案㑹同有四方俱来者亦有祗一方者常武詩徐方既同葢宣王既征淮徐之戎而因以殷同彼地附近之諸侯也即在王國或一方以有政而来即未必徧徴之他方矣四方拘以四時未必然也既以壇為㑹同之所則在壇而將幣即朝覲也将幣必執玉執玉重禮不可以再為之再則褻矣謂既朝而後之壇非也朝時受玉禮當還之還玉終事也方其未還将令執何玉以行㑹同将幣之禮乎
  時聘以結諸侯之好殷覜以除邦國之慝好呼報反覜通笑反正義鄭氏康成曰此二事者以王見諸侯之臣来使者為文時聘亦無常期天子有事諸侯使大夫来聘親以禮見之禮而遣之所以結其㤙好也天子無事則已殷覜謂一服朝之嵗也賈疏案宗伯注云一服朝在元年六年十一年以其朝者少聘者多故亦得稱殷殷衆也慝猶惡也一服朝之嵗五服諸侯皆使卿以聘禮来頫天子以禮見之命以政禁之事所以除其惡行 易氏祓曰或謂聘覜即下經徧存徧頫徧省之事乃天子遣使以撫邦國諸侯然大宗伯以此二者為賓禮而此職亦有大客之儀則知非天子遣使之文注義不可破也
  案邦國有交相惡者當衆聘其國卿皆在故諭使觧除
  閒問以諭諸侯之志歸脤以交諸侯之福賀慶以賛諸侯之喜致禬以補諸侯之烖閒記莧反脤上脤反禬音會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四者王使臣於諸侯之禮也閒問者閒歲一問諸侯謂存省之屬賈疏下文云嵗徧存三嵗徧頫五嵗徧省七嵗属象胥九嵗属瞽史十有一嵗達瑞節竝是閒嵗之事諭諸侯之志者諭言語諭書名其類也交或徃或来者也賈疏云或往或来者見臣有祭祀之事亦得歸胙於王故玉藻云臣致膳於君有葷桃茢賛助也致禬凶禮之弔禮禬禮也賈疏大宗伯職以禬禮哀圍敗此云禬者同是㑹合財貨故亦穪禬亦易氏祓曰鄭氏見禬禮哀圍敗弔禮哀禍烖以致禬為凶禮之弔禮禬禮其實五凶禮皆所以補諸侯之烖也補諸侯烖者若春秋澶淵之㑹謀歸宋財賈疏見㐮三十一年左傳 王氏應電曰小聘曰問存問列國使諸侯之志靡不諭乎王之志也歸脤者宗廟之胙分賜同姓之國及異姓有大功者以示同福賀慶者諸侯有冠婚嘉事以賛助其喜致禬者即大宗伯凶禮五以哀邦國之憂也 鄭氏鍔曰時聘殷頫閒問歸脤固有一定之制賀慶致禬則以時舉無常期
  通論易氏祓曰大宗伯以脤膰賀慶分同姓異姓而大行人則一概以為諸侯者葢大宗伯言其定制而此言其通制也大宗伯之言賓禮不過朝覲宗遇㑹同聘頫八者而已如禬禮則見於凶禮脤膰賀慶則見於嘉禮葢行人以親諸侯為主凡嘉禮凶禮皆親諸侯之意不必定以賓禮為拘也
  總論王氏安石曰冬遇所協之慮時聘所結之好閒問所諭之志歸脤所交之禮賀慶所賛之喜致禬所補之烖邦國之君而已故稱諸侯秋覲所比之功殷頫所除之慝臣民與焉非特諸侯故稱邦國時㑹所𤼵之禁非特一國故稱四方春朝所圗之事夏宗所陳之謨殷同所施之政非特一方故稱天下言歸脤而不及膰者膰有事而執焉因以賜之非大行人之所歸也言致禬而不及喪荒弔恤者舉一而四者可知也言諸侯而不言兄弟者大宗伯以禮辨親疎大行人則言親諸侯之通制耳
  以九儀辨諸侯之命等諸臣之爵以同邦國之禮而待其賓客
  正義鄭氏康成曰九儀謂命者五公侯伯子男也爵者四孤卿大夫士也案諸臣若以命則三等之國不齊故須以爵為等四等專指上公之國而侯伯子男之三等在其中矣 鄭氏鍔曰命言辨爵言等命之尊者以五七九為節辨之使有别而已若夫爵則不然同為卿大夫士也而有大國次國小國之分必因其國之小大以齊之若小大無等待之之禮何由而同耶 歐陽氏謙之曰諸侯之命諸臣之爵不同既辨而等之則命同爵同者可以同其待之之禮矣是所謂同邦國之禮也
  案此與典命之文互傋典命所掌者諸侯在國之儀此所辨所等者王朝待賓之禮也
  上公之禮執桓圭九寸繅藉九寸冕服九章建常九斿樊纓九就貳車九乗介九人禮九牢繅音藻藉在夜反斿音留樊歩干反乗繩證反下竝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繅藉以五采𮧯衣板賈疏案聘禮記公侯伯三采朱白蒼子男二采朱緑典瑞天子五采此諸侯禮而言五采者合三采二采而言五耳若奠玊則以藉之冕服著冕所服之衣也九章者自山龍以下常旌旗也斿其属幓垂者也賈疏正幅為幓旌旗之幅也其下属旒故云属幓而垂者也樊纓馬飾也以罽飾之每一處五采備為一就就成也賈疏樊馬腹帯纓馬鞅以五采罽飾之而九成貳副也介輔已行禮者也禮大禮饔餼也三牲傋為一牢鄭氏諤曰謂之禮者王朝禮賔之禮莫盛於此然其禮致於既朝享之後今乃叙於介九人之下者葢述禮者因其数用九故併列之
  存疑賈氏公彦曰上公執桓圭九寸繅藉九寸此主行朝禮於朝所執其服則禆冕若行三享則執璧瑞建常九斿者對文日月為常交龍為旂而云常者常總稱故號旂為常也介九人者陳於大門外賔北面時介皆西北陳之也
  案繅藉聘禮記云朝天子繅九寸三采六等朱白蒼問諸侯朱緑繅八寸皆𤣥纁典瑞職公侯伯繅皆三采三就子男繅皆二采再就此疏引之未悉繅者其飾也質則𤣥纁𤣥纁葢帛為之非韋也據覲禮及玉藻諸侯禆冕以朝禆則上公應鷩冕侯伯應毳冕子男應希冕而此云上公九章則衮冕也與侯伯七章子男五章均為上服又覲禮偏駕不入王門入覲但乗墨車而此云貳車五乗經有不同未詳所以
  其朝位賓主之間九十歩立當車軹擯者五人軹音只正義鄭氏康成曰朝位謂大門外案注大門謂庫門賓下車及王車出迎所立處也王始立大門内交擯三辭乃乗車而迎之齊僕為之節賈疏必知有交擯者案下文惟大國之孤繼小國之君不交擯明凡諸侯於天子皆交擯交擯是敵禮也上公立當軹王立當軫與賈氏公彦曰軹謂轂末車轅北向在西邉去大門
  九十歩公於車東當轂末擯者五人大宗伯為上擯小行人為承擯嗇夫為末擯其餘二人是士
  案陳氏傅良易氏祓謂王行四十五歩以迎賓賓行四十五歩以朝王非也經言公立當車軹注推之以為王立宜當軫則賓主皆立於其所然後陳擯傳辭諸侯趨而進或近王數武而王乃少前以就之耳存疑賈氏公彦曰覲禮天子不下堂而見諸侯此春夏受贄在朝亦無迎法至朝後行三享在廟天子親迎竝申上服乗金路之等 孔氏穎達曰崔云諸侯春夏来朝各乗其命車至臯門外陳介天子車時在大門内傳辭既訖乗車出大門下車若升朝之時王但迎公自諸侯以下随之而入更不别迎也天子還服朝服立於路門之外諸侯更易服朝服執䞇以入應門而行禮若熊氏之義則朝無迎法惟享有迎諸侯之禮 陳氏祥道曰齊僕朝覲宗遇皆乗金路其法儀各以其等為車送迎之節案齊僕本言朝覲宗遇之饗食陳氏刪脱二字遂生繆觧葢朝宗於朝覲遇於廟其送迎之禮則同先儒謂秋覲無逆送之禮春夏受贄於朝亦無迎法其言與齊僕不合非所信也 易氏祓曰不下堂而見諸侯特漢儒之説耳上公朝位後鄭止曰賓下車及王車出迎所立處若賈氏則直以為在廟乃有此迎賓之法經既明言朝位則是外朝之位有此迎賓之法奈何強為之説乎
  案朝位賓主之間先儒講説紛雜不一崔氏謂迎入應門而朝於路門外之朝則朝禮乃君臣之正不應以賓主之法迎之故熊氏賈氏皆不從據齊僕職皆乗金路則當迎之以至廟而非入朝者矣鄭賈以朝禮無迎法而三享則殺故謂行朝禮於朝正南面之尊既訖然後講賓主之禮迎入廟而行享如此則無下堂見諸侯之嫌而又與曲禮當宁之文對峙而不相悖然覲聘之禮受玉受享皆同時逓舉而不更端朝禮既行於朝享禮何必改而之廟且司儀之將幣正禮與享禮竝賅此經将幣專指享禮而不及朝禮文義亦不畫一齊僕職云朝覲宗遇饗食皆乗金路其法儀各以其等為車送逆之節此謂朝覲宗遇之饗食也豈此迎入者為饗食之禮經文但錯舉而不必順叙與抑天子於諸侯有不純臣之義春見之法即以賓主禮行之則方朝時亦有迎與
  廟中將幣三享王禮再祼而酢注故書祼作果
  正義鄭氏康成曰廟受命祖之廟也三享皆束帛加璧庭實惟國所有賈疏聘禮與覲禮皆有庭實朝事儀曰奉國地所出重物而獻之明臣職也王禮王以鬰鬯禮賓也鬰人職曰凡祭祀賓客之祼事和鬰鬯以實彜而陳之再祼而酢者再祼賓乃酢王也
  案朝聘以圭璋享以璧琮幣則圭璋璧琮之統名也司儀職諸公相賓及諸公之臣相為國客賈氏皆以将幣為正行朝聘而用圭璋之禮儀禮覲聘皆受圭訖旋即行享竝無更端且朝重而享輕受圭於朝而受享於廟疑無此理則此經當以將幣為受圭而以三享為受享俱在廟中行之為得也若受摯於朝則受享亦於朝或另是一禮此經特著其在廟者耳存疑鄭氏康成曰禮者王使宗伯攝酌圭瓉而祼王既拜送爵又攝酌璋瓉而祼后又拜送爵是謂再祼辨正鄭氏鍔曰小宰職曰凡賓客賛祼謂賛王也小宗伯賛祼將亦賛王也若宗伯攝酌何用小宰小宗伯賛之乎内宰職曰凡賓客之祼獻瑤爵皆賛謂賛后也若王后不與則外宗賛宗伯而内宰亦必賛矣康成葢因大宗伯職言大賓客則攝而載祼遂失之不知大宗伯乃后不與而攝之以拜送耳宗伯攝后則内宰亦賛宗伯矣
  案再祼后職也但正行覲享之時后不出則雖禮有再祼亦大宗伯攝之故大宗伯職云大賓客則攝而載祼謂此也注以賛為攝故誤耳
  饗禮九獻食禮九舉出入五積三問三勞食音嗣積子賜反勞力報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饗設盛禮以飲賓也賈疏饗禮烹大牢以飲賓食禮亦亨大牢以食賓但食禮無酒而饗禮有酒有食兼燕與食故云盛禮九舉舉牲體九飯也賈疏特牲禮尸食與三飯佐食舉幹尸又三飯舉骼及獸魚尸又三飯舉肩及獸魚出入謂從来訖去也毎積有牢禮米禾芻薪問問不恙也勞謂苦倦之也皆有禮以幣致之 鄭氏衆曰積謂饋之芻米 賈氏公彦曰出入五積謂在路供賓来去皆五積也三問者使卿大夫問之亦有禮以致之所行三處亦當與三勞同處也三勞者按小行人逆勞於畿覲禮云至於郊王使人皮弁用璧勞注云郊謂近郊其逺郊勞無文但近郊與畿大小行人勞則逺郊勞亦應使大行人
  存疑賈氏公彦曰九獻者王酌獻賓賓酢主人主人酬賓酬後更八獻是為九獻
  案九獻者王祼后祼為二獻王與后又各一獻為四獻餘五獻未詳
  諸侯之禮執信圭七寸繅藉七寸冕服七章建常七斿樊纓七就貳車七乗介七人禮七牢朝位賓主之間七十歩立當前疾擯者四人廟中將幣三享王禮壹祼而酢饗禮七獻食禮七舉出入四積再問再勞諸伯執躬圭其他皆如諸侯之禮信音申
  正義鄭氏康成曰七章者自華蟲以下一祼而酢者祼賓賓酢王而已后不祼也 鄭氏衆曰前疾謂駟馬車轅前胡下垂者賈疏輈人輈深四尺七寸軓前曲中 鄭氏鍔曰輈人之輈長一丈四尺四寸其軓前之曲中者名曰前疾進而立前疾則比之車軹為稍近矣
  諸子執穀璧五寸繅藉五寸冕服五章建常五斿樊纓五就貳車五乗介五人禮五牢朝位賓主之間五十歩立當車衡擯者三人廟中將幣三享王禮一祼不酢饗禮五獻食禮五舉出入三積一問一勞諸男執蒲璧其他皆如諸子之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五章者自宗彜以下一祼不酢者祼賓而已不酢王也王氏安石曰一祼不酢有禮而無報若不敢當焉卑故也不酢之禮聘禮禮賓是與賈疏子男一祼不酢與聘禮禮賓同但子男用鬰鬯不用醴則别故云與以疑之 王氏昭禹曰車衡謂在輈下軶兩服者
  總論王氏應電曰先命圭繅藉者守國之瑞朝覲所執以為信也次言冕服至貳車車服以庸辨尊卑莫大於此二者也次言在朝在廟在館在途其禮無不同而有隆殺之義 朝位歩數以至門為度迎送以逺為敬也立則以進前為敬故上公立當軹侯伯則當疾子男則當衡也
  凡大國之孤執皮帛以繼小國之君出入三積不問壹勞朝位當車前不交擯廟中無相以酒禮之其他皆眂小國之君相息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以君命来聘者也孤尊既聘享更自以其摯見執束帛而已豹皮表之為飾賈疏孤行正聘則執瑑圭璋八寸不執皮帛故知既聘享更自以其摯見也但侯伯以下使臣無此更見法以大國孤尊天子别見之故自以其摯見執束帛而已繼小國之君言次之也朝聘之禮每一國畢乃前不交擯者不使介傳辭交於王之擯親自對擯者也賈疏諸侯交擯者侯介傳於王擯傳而下又傳而上親自對擯者聘禮賓来在末介下東面上擯亦至末擯下親相與言者是也廟中無相介皆入門西上而立不前相禮者聘之介是與賈疏聘禮賓行聘之時擯者納賓賓入門左介皆入門左北面西上注云随賓入也介無事止扵此是介入廟門西上不相者也彼諸侯法約同天子禮故云與以疑之以酒禮之酒謂齊酒也賈疏聘禮用醴齊明此亦用醴齊對文三酒五齊别通言之齊亦名酒故云齊酒也和之不用鬰鬯耳其他謂貳車及介牢禮賓主之間擯者將幣祼酢饗食之數 鄭氏鍔曰朝位當車前則進而近王也愈蹙以速 賈氏公彦曰趙商問其他眂小國之君以五為節下云諸侯之卿各下其君二等注云公使卿亦七侯伯亦五子男三不審大國孤五而卿七何答云卿奉君命七介孤尊更自特見故五介此有聘禮可参又問出入三積此即與小國同應視小國之君何須特云三積與例似錯答曰三積者卿亦然不獨孤也故不在視小國之中然則壹勞者亦是卿亦然故須見之 易氏祓曰春秋傳魯叔孫婼曰列國之卿當小國之君固周制也
  案天子旅見諸侯故有此禮葢六服之國未能同時而至一日之内將幣三享禮賓成禮亦不能多人故時其衆寡而旅見焉然後館舎可以逓容饔積可以閒致訝勞可以徐周所以旅見時多也魯侯國而旅見滕薛之君故春秋竝書以志非禮 朝位當車前經不言賓主之間則王無出門迎法但至朝下車拱立車前聴命趨入庫門東嚮入廟耳此以見下文凡諸侯之卿大夫士至王朝皆有下車拱立之位䧏其君二等又見諸侯之臣相為國客其朝位亦然故司儀職不更及也
  通論易氏祓曰大宗伯言孤執皮帛則天子之孤也此言大國之孤則為上公之孤其執皮帛與天子之孤同者天子之孤六命則執束帛而加之以虎皮也上公四命之孤則執束帛而加之以豹皮也
  凡諸侯之卿其禮各下其君二等以下及其大夫士皆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亦以君命来聘者也所下其君者介與朝位賓主之間也案卿雖有朝位王不迎之注云賓主之間葢縁蒙上文而誤其餘則自以其爵聘義曰上公七介侯伯五介子男三介是謂使卿之聘之數也朝位則上公七十歩侯伯五十歩子男三十歩與 賈氏公彦曰大夫士皆如之者大夫又各自下卿二等士雖無介與歩數至牢禮之等又䧏殺大夫
  案諸侯之卿雖聘享後無特見灋但入朝下車退朝升車自有逺近歩數是亦朝位也王雖不迎之注云賓主之間者蒙上文耳况為國客則有賓主朝位經亦舉王朝以見侯國也無庸以注為疑
  總論郎氏兆玉曰諸公之禮九儀之一也諸侯之禮九儀之二也諸伯之禮九儀之三也諸子之禮九儀之四也諸男之禮九儀之五也孤以君命来聘九儀之六也卿以君命来聘九儀之七也大夫九儀之八也士九儀之九也
  邦畿方千里其外方五百里謂之侯服歲一見其貢祀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謂之甸服二歲一見其貢嬪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謂之男服三歲一見其貢器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謂之采服四嵗一見其貢服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謂之衛服五歲一見其貢材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謂之要服六嵗一見其貢貨物注故書嬪作頻
  正義鄭氏康成曰祀物者犧牲之属嬪物絲枲也器物尊彜之属服物𤣥纁絺纊也材物八材也要服蠻服也貨物龜貝也 賈氏公彦曰此因朝而貢與大宰九貢小行人春入貢者别彼二者是嵗之常貢也王氏昭禹曰六服其見有六歲之差所以節逺邇
  之期其貢有六物之異所謂别土地之宜 或問周官五服之貢限以定名不問其地之有無與禹貢不合何故朱子曰一代自有一代之制大概是近處貢重底物事逺處貢輕底物事恰如禹貢納銍納秸之類 王氏應電曰此亦約六服所貢之大分而言職方氏制其貢各以其所有六服每嵗皆有貢則小行人所令春入貢也
  案舊説虞夏之制天子巡守之明年諸侯各以其方嵗見四載而徧此注其朝貢之嵗四方各四分趨四時而来皆非也果爾則或一嵗而空一方之諸侯或一嵗而空一服之諸侯其方或有寇戎之警其誰禦之竊意周制侯服最近故每嵗一見而徧甸服地較逺分國較多両嵗中各以其時其事一見而徧男采衛要地愈逺分國愈多則期愈寛所以順人情便國事也虞夏之制亦大率類此成王之崩事在旬日而康王之立大保率西方諸侯入應門左畢公率東方諸侯入應門右則六服皆有朝者可知矣舜典日覲四岳群牧班瑞于羣后則非一方之諸侯可知矣
  九州之外謂之蕃國世一見各以其所貴寶為摯正義鄭氏康成曰九州之外夷服鎮服蕃服也賈疏分為三服據職方而言此經總言之曲禮曰其在東夷北狄西戎南蠻雖大曰子然則九州之外其君皆子男也無朝貢之嵗父死子立及嗣王即位乃一来耳所貴寳見傳者若犬戎獻白狼白鹿是也賈疏周語穆王征犬戎而得其餘則周書王㑹傋焉賈疏王㑹汲冢周書篇
  存疑鄭氏康成曰各以其所貴寳為摯則蕃國之君無執玉瑞者
  案蕃服之君来朝未必不執玉所貴寳者或以為享幣耳
  王之所以撫邦國諸侯者歲徧存三歲徧覜五歲徧省正義鄭氏康成曰撫猶安也存覜省者王使臣於諸侯之禮所謂閒問也賈疏上文云閒問以諭諸侯之志嵗者巡守之明嵗以為始也 劉氏彝曰存者問其安否覜者視其治効省者察其風俗王氏昭禹曰覜詳於存省又詳於覜 易氏祓曰撫諸侯而言邦國者兼臣若民而加惠焉非獨厚其君也
  七歲屬象胥諭言語協辭命九嵗屬瞽史諭書名聴聲音属章束反注故書協辭命作汁詞命鄭司農云汁當為協詞當為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属猶聚也自五嵗之後遂間嵗徧省也鄭司農云象胥譯官也某謂胥讀為諝王制五方之民言語不通嗜欲不同達其志通其欲東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鞮北方曰譯此官正為象者是通言語之官為象胥諝謂象之有才知者也辭命六辭之命也瞽樂師也史大史小史也書名書文字也古曰名聘禮曰百名以上七嵗省而召其象胥九嵗省而召其瞽史皆聚於天子之宫敎習之也鄭氏鍔曰自七嵗而下皆可謂之省者不止於視之察之而又有以敎之焉 易氏祓曰諭言語則通五官之言語恊辭命則合九等之辭命皆象胥之職也諭書名則達六書之文聴聲音則察五言之和皆瞽史之職也王氏應電曰瞽掌聲樂史掌字書 王氏安石曰諭言語所以使之相通協辭命所以使之相交案辭如致福告喪及自通於尊長儕軰之禮辭命謂稱於君大夫自稱稱人所舉之號名如曲禮少儀所記是也
  十有一歲達瑞節同度量成牢禮同數器脩灋則正義鄭氏康成曰度丈尺也量豆區釜也數器銓衡也賈疏銖両之等法八法也則八則也成平也平其僣踰者也達同成脩皆謂齎其法式行至則齊等之
  通論易氏祓曰瑞節達於小行人之官牢禮成於掌客之官法則正於匡人之官度量數器同於合方氏之官凡此皆所以待王之巡守也
  十有二嵗王巡守殷國
  正義鄭氏康成曰王巡守諸侯㑹者各以其時之方書曰遂覲東后是也 郝氏敬曰殷衆也所至之方諸侯皆朝於方嶽下曰殷國 王氏應電曰十二嵗一巡守於期已疎然觀徧存以下六事及将巡守職方氏又戒於四方則時巡之期雖疎而周防之法更密實無曠事也 呂氏祖謙曰巡守之禮此乃維持政治攝服人心之道大抵人心久則易散政治久則必缺一次巡守又提攝整頓一次此新新不己之意案巡守殷國因巡守而即以殷國也殷國即殷同殷同之禮因巡守而舉者此經是也有特舉於王國或侯國者則朝覲之盛禮閲數嵗一行之職方氏先言巡守而下言王殷國亦如之可見其為二事不必在巡守之年矣鄭氏謂王不巡守乃殷國疑未必然詳見上文
  通論楊氏時曰虞舜之世其事簡其人寡其於巡守也兵衛少征求輕故行之五嵗不為數成周之世其事煩其人衆其於巡守也兵衛多供億繁故行之十二年不為疏
  凡諸侯之王事辨其位正其等協其禮賓而見之正義鄭氏康成曰王事以王之事来也詩曰莫敢不来王春秋傳曰諸侯有王 賈氏公彦曰辨其位謂九十七十五十歩之位正其等謂冕服旌旗貳車之等協其禮謂牢禮饗燕積膳之禮以此禮賓敬而見之也
  若有大喪則詔相諸侯之禮相息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詔相左右敎告之也 賈氏公彦曰哭位周旋進退擗踊皆有禮灋
  若有四方之大事則受其幣聽其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四方之大事謂國有兵冦諸侯来告急者禮動不虚皆有贄幣以崇敬也受之以其事入告王也聘禮曰若有言則以束帛如享禮賈疏聘禮是諸侯自相告告天子亦然故引為證 易氏祓曰受其幣而聴其辭小行人所以待小客也而大行人乃以待四方之大事葢謂諸侯以宼戎聞必待行聘享之禮而後聴其辭非所以急諸侯之病也
  凡諸侯之邦交歲相問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小聘曰問賈疏聘禮云小聘曰問不享是也大聘使卿小聘使大夫殷中也久無事又於殷朝者及而相聘也父死子立曰世凡君即位大國朝焉小國聘焉賈疏文元年左氏傳文此皆所以習禮攷義正刑一徳以尊天子也賈疏禮記文必擇有道之國而就脩之鄭司農云春秋傳孟僖子如齊殷聘是也賈疏昭九年左傳 賈氏公彦曰諸侯邦交謂同方嶽者一徃一来為交小國朝大國大國聘小國敵國則兩君自相徃来故司儀職諸公諸侯皆言相為賓是也 鄭氏諤曰問以言為禮聘以財為禮
  餘論程子曰先儒有王臣無外交之説非也若天下有道諸侯順軌豈有内外之限其相交好乃常禮也然不安官守而逺相朝無是道也周禮所謂世相朝謂鄰國耳
  小行人掌邦國賓客之禮籍以待四方之使者使色吏反正義鄭氏康成曰禮籍名位尊卑之書使者諸侯之臣使来者也 賈氏公彦曰大行人待諸侯小行人待諸侯之使者其邦之禮籍則諸侯及臣皆在焉案大行人曰禮儀小行人則曰禮籍者書曰享多儀百辟来王大行人辨其位正其等協其儀賓而見之所尤謹者儀也小行人各以其國之籍禮之則不過按故籍以時饗食致餼積而已禮籍即司儀掌客所列二官既分掌其事而小行人復通掌其籍者以使適四方協九儀賓客之禮其籍已豫具也
  令諸侯春入貢秋獻功王親受之各以其國之籍禮之正義鄭氏康成曰貢六服所貢也賈疏對九州外蕃國無此貢功攷績之功也秋獻之若今計文書斷於九月其舊灋賈氏公彦曰此貢即大宰九貢是嵗之常貢也必
  使春入者以侯國出税於民民税既得經冬至春乃可入王也秋獻功者物皆秋成故秋獻之 王氏安石曰各以其國之籍禮之則常以所禮之國各籍焉以為故常左傳曰非禮也勿籍
  案職貢雖有常而必時其嵗之豐凶以為贏縮故往嵗之貢至春而後入之月令制諸侯貢職之數以季秋葢農収傋入而後其數可定也功謂治國事之状至秋則嵗功成萬事理凡治狀皆舉矣故獻之
  凡諸侯入王則逆勞于畿及郊勞眡館將幣為承而擯勞力報反
  正義鄭氏衆曰入王朝於王也春秋傳曰宋公不王賈疏隠九年宋公不王不宗覲於王鄭伯為王左卿士以王命討之伐宋也又曰諸侯有王王有巡守賈疏荘二十三年夏公如齊觀社非禮曹劌諌曰不可諸侯有王王有巡守非是君不舉矣注云有王朝於王 鄭氏康成曰眂館致館也賈疏聘禮及下司儀皆云致舘云眂者使卿大夫觀其可否云致者致使有之承猶丞也王使勞賓於郊賈疏郊勞使大行人致館於賓案覲禮天子賜舎鄭注云賜舎猶致館也所使者司空與至將幣使宗伯為上擯賈疏將幣謂至廟將幣三享惟将幣大宗伯為上擯皆為之丞而擯之 歐陽氏謙之曰三事皆非小行人之職但為承以擯而已 易氏祓曰四時常朝小行人既為承擯肆師佐擯為大朝覲設也
  案大宗伯惟將幣為上擯則郊勞眂館宜使他官故小行人為承而擯擯者三人則嗇夫為末擯見覲禮必擯者五人然後肆師佐小行人承而更以士充其數矣 國語卿出郊勞則郊勞宜使卿覲禮第舉皮弁而不目其人注云使大行人故此疏用之也意侯伯使大行人上公則使卿與葢據覲禮鄭注而鄭注亦未知何據
  凡四方之使者大客則擯小客則受其幣而聽其辭正義鄭氏康成曰擯者擯而見之王使得親言也受其幣者受之以入告其所為来之事 賈氏公彦曰大行人注云大賓要服以内諸侯大客謂其孤卿則此大客謂要服以内之使臣小客謂蕃國之使臣也易氏祓曰諸侯遣孤卿聘覜皆於廟中行享禮擯
  而見之但旅擯不交擯耳
  使適四方協九儀賓客之禮朝覲宗遇㑹同君之禮也存覜省聘問臣之禮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適之也協合也 王氏應電曰九儀之禮大行人既以之同邦國矣但恐變故不齊或歲久沿革不能無異小行人奉使於四方時因而和協之庶禮行之久而無弊也 賈氏公彦曰自此已下皆小行人使適四方之事賓據命者五客據爵者四朝覲宗遇㑹同皆諸侯故云君之禮存頫省三者天子使臣撫邦國之禮聘問二者是諸侯使臣於天子之禮
  案賓客来享来王固欲其儀之協即其邦交亦恐以地之逖逺國之强弱過恭過汰以違王度故使小行人適四方而協之所以消患於未萌也觀春秋列國㑹盟之次朝聘之數時有煩言則九儀不協之明徴也
  達天下之六節山國用虎節土國用人節澤國用龍節皆以金為之道路用旌節門關用符節都鄙用管節皆以竹為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謂邦國之節也達之者使之四方亦皆齎法式以齊等之也諸侯使臣行覜聘則以金節授之以為行道之信也虎人龍者自其國象也賈疏知是使臣所執者掌節職凡邦國之使節山國用虎節故知此亦使臣所執也諸侯自行不須節道路謂鄉遂大夫也都鄙者公之子弟及卿大夫之采邑之吏也賈疏都鄙之主與都鄙之吏同用管節凡邦國之民逺出至他邦他邦之民若来入由國門者門人為之節由關者關人為之節賈疏司關職掌國貨之節以聨門市故知所由之處皆得授之節也其以徴令及家徙鄉遂大夫及采地吏為之節皆使人執節將之以達之賈疏比長職邦之民徙于郊則從而授之亦有期以反節案此掌節職文管節如今之竹使符也賈疏漢文本紀六年九月初與郡國守相為銅虎符竹使符應劭曰竹使符以竹箭五枚長五寸鐫刻篆書第一至苐五其有商者通之以符節如門關門關者與市聨事節可同也亦所以異於畿内也賈疏掌節職貨賄用璽節門關用符節各别司關掌國貨之節以聯門市門市既相聨此無貨賄璽節明同用符節可知畿内貨賄用璽節門關用符節畿外同用符節是異也凡節有天子之法式存於國 賈氏公彦曰達天下之六節據侯國而言掌節所云據畿内也虎節人節龍節三者據諸侯使臣出聘所執旌節符節管節三者據在國所用掌節職守邦國者用玉節此不云玉節者文略耳亦達可知
  通論王氏詳説曰天子使者使於諸侯諸侯使者聘於天子其為節一而已此虎節人節龍節之所以同也天子王畿之道路門關與諸侯之道路門關亦一而已此旌節符節之所以同也其無璽節何也小行人所達六節特謂諸侯使者之入聘耳非有貨賄之事也 王氏安石曰邦節先門關後道路以自内達外言之天下之節先道路後門關以自外達内言之案無玉節者此所達惟使節邦國所守非所及也都鄙用管節者别於畿内之都鄙葢别嫌明微於其貴者尤嚴也
  成六瑞王用瑱圭公用桓圭侯用信圭伯用躬圭子用榖璧男用蒲璧瑱音鎮信音申
  正義鄭氏康成曰成平也瑞信也皆朝見所執以為信 賈氏公彦曰侯國無鎮圭因而言之不言達六瑞者諸侯受命已得之無用别作法式以齊之也案成者攷騐符合均一整齊之意
  合六幣圭以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錦琥以繡璜以黼此六物者以和諸侯之好故琮才宗反琥音虎璜音黄好呼報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合同也六幣所以享也賈疏對上文六瑞是朝時所用五等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其大各如其瑞賈疏玉人云璧琮九寸諸侯以享天子聘禮享君以璧享夫人以琮知五等諸侯同用璧琮者覲禮總稱侯氏用璧明五等同也皆有庭實以馬若皮賈疏案案覲禮三享皆束束帛加璧庭實惟國所有奉束帛匹馬卓上九馬随之西上是以馬也聘禮以束帛加璧享庭實皮則攝之是用皮也聘禮記云皮馬相閒可也皮虎豹皮也用圭璋者二王之後也二王後尊故享用圭璋而特之賈疏享天子用璧琮九寸者上公之禮上公用璧琮則圭璋是二王後明矣特之者惟有皮馬無束帛之加故云特禮器云圭璋特義亦通於此賈疏彼據朝聘時所行無束帛可知是特也其於諸侯亦用璧琮耳賈疏玉人云瑑琮八寸諸侯以享夫人明享君用璧亦八寸是下享天子一等如是明二王後與諸侯相享不可同於天子用圭璋則用璧琮可知子男於諸侯則享用琥璜下其瑞也賈疏二王後相享用璧琮則子男自相享用琥璜可知子男朝時用璧自相享䧏一等故用琥璜凡二王後諸侯相享之玉大小各䧏其瑞一等賈疏玉人云瑑琮八寸諸侯以享夫人禮無重用八寸之法明是上公九寸䧏一等至八寸上公既䧏一等則侯伯子男各䧏一等可知及使卿大夫頫聘亦如之賈疏不分别聘享則聘享皆䧏一等同玉人云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頫聘此據上公之臣圭璋璧琮皆䧏一等其餘侯伯子男䧏一寸明矣 賈氏公彦曰圭以馬璋以皮二者本非幣云六幣者二者雖非幣帛以用之當幣處故總號為幣也 鄭氏鍔曰言合者以兩両相配故言合也 王氏應電曰馬物之貴者也皮虎豹之皮記曰示服猛也故合圭以馬合璋以皮純色曰帛采色曰錦昏禮聘禮食禮皆以束帛為上束錦為次故合璧以帛合琮以錦五采備為繡白與黒二色為黼繡之功多於黼故合琥以繡合璜以黼王氏昭禹曰通彼此之情而来謂之好因事而来謂之故
  總論劉氏敞曰九儀既正乃達六節以為行道之符乃成六瑞以為朝見之信乃合六幣以致用享之誠
  若國札喪則令賻補之注故書賻作傅
  正義鄭氏衆曰賻補之謂賻喪家補助其不足也賈氏公彦曰宗伯職以喪禮哀死亡據弔葬致哀此則以財物補其不足相包乃具
  若國凶荒則令賙委之
  正義王氏應電曰賙委如縣都之委積以待凶荒令邦國移民通財以賙恤之即荒禮哀凶札也 賈氏公彦曰宗伯職以荒禮哀凶札言自貶損若年穀不登君膳不祭肺之類此令他人以財賙委之亦相包乃具
  若國師役則令槁禬之槁讀作犒可奥反禬音㑹注故書槁為槀鄭司農云槀當為犒正義鄭氏康成曰師役者國有兵宼以致匱病者也使鄰國合㑹財貨以與之春秋定五年夏歸粟于蔡是也賈疏定四年秋楚人圍蔡故五年歸其粟大宗伯職以禬禮哀圍敗鄭氏衆曰犒謂犒師也 賈氏公彦曰不見恤禮
  當於師役中兼之
  若國有福事則令慶賀之
  正義王氏昭禹曰慶賀即大宗伯以賀慶之禮親異姓之國也 王氏應電曰慶賀所以樂之即大行人賀慶以賛諸侯之喜
  若國有禍烖則令哀弔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禍烖水火 王氏應電曰哀弔即弔禮哀禍烖也
  凡此五物者治其事故
  正義王氏昭禹曰所作謂之事所逢謂之故札喪凶荒禍烖出於所逢者也師役福事或出於所作 李氏嘉㑹曰大宗伯雖已具是法小行人則令行之案此五者其四大宗伯所掌凶禮其一嘉禮也復列於此者設所至之國有此則令鄰國供具而後以復於王故其文次於使適四方之後也葢凶荒之賙委師役之槁禬必待奏請則緩不及事即適遇其國札喪禍烖福事亦必於常禮有加禮意乃洽且札喪禍烖福事之小者或不敢以聞於王朝而王使適遇之則不得為弗聞也者而過之也治其事故者酌財用多少之宜施行緩急之節以及興發調移之法也其亦與方伯連帥定議而後令之與 或曰治其事者行此五者之事宜治其故者慶賀哀弔或致辭或兼幣玉貨財若賻補賙委槁禬則或取於閒田所儲偫也
  及其萬民之利害為一書
  正義王氏應電曰條錄一書將以興利除害
  案天子省方所以清問萬民之利害也知其利害然後可聚所欲去所惡而諸侯之功罪以是為準虞書及王制所列巡守黜陟之大政無出此五書之外者惟札喪凶荒出於時變而其君臣所以處此必有辨矣至於戹貧則萬民之利害平時漫不省憂可知故五者皆所以定諸侯之功罪也
  其禮俗政事敎治刑禁之逆順為一書治直吏反
  正義王氏應電曰此自致治言順則因之逆則革之郎氏兆玉曰將以為慶讓之地
  其悖逆暴亂作慝猶犯令者為一書
  正義鄭氏康成曰慝惡也猶圖也 郎氏兆玉曰將以討正之
  存疑鄭氏鍔曰猶有二義此謂已曽犯令而猶不改者
  其札喪凶荒戹貧為一書
  正義郎氏兆玉曰將以寛恤之
  其康樂和親安平為一書
  正義郎氏兆玉曰將以褒嘉之
  凡此五物者毎國辨異之以反命于王以周知天下之故
  正義李氏嘉㑹曰故者必求其原委而知其所以然也 王氏昭禹曰聖人以百姓為心而憂樂與同自行人之官巡行天下每國辨異之以反命于王先王所以同四海於一堂之上於此得其要矣
  案小行人使適四方無國不到所以實察諸侯之治狀也首協九儀賓客之禮行人出王畿即當達所經道路之節故達六節次之禮以朝享為重故成六瑞合六幣次之凡行人過賓之國有吉凶事故必加禮焉以示王與天下同其憂樂故令賻補以下五事次之王巡守將施加地進律及削絀流討諸大政故以萬民之利害以下五書終焉王雖巡守未能徧至群侯之國故使小行人每國别異之以反命於王以周知天下之故聖人制法凡事必既其實而不徒以其名所以能知周萬物而道濟天下也












  欽定周官義疏卷三十八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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