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承政院日記/仁祖/十三年/正月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正月 二月

1月1日

[编辑]

都承旨李聖求。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韓必遠。左副承旨朴明榑。右副承旨崔葕坐直。同副承旨李景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瑋李晳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仁順王后國忌齋戒。

○政院,大殿單子問安。傳曰,知道。

○中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宮,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二品以上,大殿單子問安。傳曰,知道。

○中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景仁啓曰,正朝進上鞍子看品,則其中馬皮鞍甲,制造麤劣,所見埋沒,請工曹當該郞廳推考。傳曰,勿推。

○徐景雨啓曰,公淸道正月朔,大殿、中殿進上膳品,白紙灑染,殊無敬謹之意,請監司姓名缺推考。傳曰,依啓。

○崔葕以都總府言啓曰,中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仁以句管所言啓曰,金差等出送差備譯官,言于臣等曰,今日乃正朝節日,不可虛度,欲往關王廟焚香云。渠等出入,臣不敢擅斷。敢稟。傳曰,依前例爲之。

○李景仁以句管所言啓曰,金差,自前往關王廟之時,例有護行之官,令該曹,依例差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仁以句管所言啓曰,兩金差,率從胡四十八名,出去東關王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仁以句管所言啓曰,金差馬夫大、頭胡雍古大等,使差備譯官,言於臣等曰,切有藥用處,黃連、巴豆、乾薑等願得之云。自前如此求之,則有覓給之事。令兩醫司,覓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仁以句管所言啓曰,金差等出往關王廟,卽者,還爲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仁以句管所言啓曰,金差等,使頭胡實帶從胡一人,金乭屎、鄭命壽等,致言於臣等曰,吾等上年出來之時,與接待大臣等相約,一路往來時,兩將處,南草各數百塊,鷄豬食餘發賣事,刷馬夫處人情徵索事,刷馬便行事,守令處人情需索事,此外種種貽害事,一切減除,永爲謄錄,而飮食間接待事,則各盡誠意,少無虧欠之意,丁寧已定,故今番上來之時,一遵前約,而一路守令,專不念除弊之意,只欲務蔑待之計,極爲未安。臣等曰,我國之待汝等,極盡情禮,而守令不體,致有如此,甚爲驚駭,某某邑薄待,某某事不如前乎,必知的實,然後朝廷必有處置矣。實胡等曰,當入與將帥相議後回報云云而去。俄而還出曰,淸川以北,則人民未集,官事齟齬,雖有未盡之事,不以爲介,至於肅川,則非但飮食草薄,出來之時,亦不出見,平壤則尤甚薄待,酒亦不給,故監八字缺治罪,鳳山則終始不爲出見,五字缺無形,故怒而不食而來,此等之官,必須四字缺國王前治罪,不然則吾等除弊之意歸虛,貴國厚待之意,安在?臣等曰,沿路之官,果如汝等所謂,則誠爲未安,以此之意,細通朝廷云,則還爲入去。敢啓。傳曰,言于備邊司。

○李景仁以句管所言啓曰,金差等,自關廟還來之後,晝食及歲時別賜給禮單,各樣饌物入給,而臣等則以連有國忌,前已言之,使譯官等,不得入參之意言之,則胡等曰,國忌之日,不得入參,禮固然矣云云。且出送從胡二名言之曰,今日佳節,國王特許吾等,出遊門外,極爲感激,不知所謝云。大槪此胡等,前頭不知有何難處之事,而目前別無恐嚇之言,頗有喜悅之色。渠等所欲,只在於發賣一事,若速定,則似無久留之意。令該曹,速爲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仁以句管所言啓曰,金差等,從胡二名、鄭命壽,出送于臣等曰,今日吾行,適當節日,國王軫食[念]遠人,恩賜便蕃,不勝感激,但願得衣資段匹,及附竹介何乃鞋子等物云。臣等曰,此則自前正朝別賜,無此例,決不可爲也。胡等曰,吾等亦知正朝規例,而前日龍將出來之時,求而得去,獨於吾等忽之耶?臣等曰,無例之事,不可開端,開諭,防塞入送矣。又出來曰,吾等今行,國王賜接之意,出於前規,非不知感激,而但我國之人得去之物,亦爲一一謄錄,以爲後行之規,此規不可墜落云。臣等反復開陳,以示不可許之意,則鄭命壽潛言於臣等曰,他物雖不可許,而兩差欲得某色段匹,以爲作衣之計,不可不從略塞責云。敢啓。傳曰,知道。各年前例相考處置。已上燼餘

1月2日

[编辑]

都承旨李聖求。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韓必遠坐直。左副承旨朴明榑。右副承旨崔葕。同副承旨李景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瑋李晳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仁順王后國忌。

○下直,漆浦萬戶韓緝。

○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以正朝陳賀嚴時刻單子,傳于韓必遠曰,權停。

○朴明榑以備邊司言啓曰,羅德憲入去時,來言於本司,請以四件事,往彼相詰,其言似有意見,故入啓定奪,而爲別紙以送矣。及見前來汗書,因此大出疑訝,臣等慮或生釁,只欲遜辭爲答,不與之爭。缺三字開市虜種刷還二條,因傳敎缺五字矣。今見汗書,其言甚爲平順,只缺五字而刷還一款,不復提起,此似有所以然。且聞羅德憲之言,則開市一款,彼亦似無堅執之意,今若力爭,事或可成云,而臣等反復思之,今此虜言之平順者,蓋以摧傷之餘,其氣稍抑故耳,未必實情如此。況北地居胡,專賴開市,以爲生業,其勢恐難專塞,不如捨此,而專力於刷還之爲得。今若竝爭開市,而激動其怒,則或恐無益而有害。大抵所苦於開市者,以差胡不遵行號令,貽弊多端故也,請因此機,更定約束,兩國各遣解事差人,相對講定。凡鷄豬酒食之費,館宇接應之禮,各有定式,毋敢過越,物貨交易,一從平價,則亦可以少抒北民之患。令句管所,善爲開諭,國書中,亦以此意爲答,似當,而臣等亦不敢保其必然,敢稟睿裁。傳曰,啓辭,是矣。但差人不罷,則厥弊,必猶夫前日,除差人句管,只使兩國之民,平價交易,則有相資之益,而無難支之弊等語,善爲措辭開諭,回書中,亦以此意答之,如何?

○韓必遠以句管所言啓曰,卽者金差等,出送從胡二名及金乭屎、鄭命壽等,bb言b於臣等曰,今日頗無聊,欲見朴蘭英、羅德憲等打話。使之入見乎?敢啓。傳曰,使之入見。

○傳于韓必遠曰,戊辰以後,胡差無正朝在京時耶?卽爲問啓。

○韓必遠以句管所言啓曰,金差使從胡一名及鄭命壽等,出送銀子五兩曰,此乃前日入送紅柿、生梨之價也云。臣等曰,此兩果,今年全不結實,國中絶無,故艱難箇箇收合入送,而厥數不多,不能稱情,方以爲恨,寧有受價之理也,以示牢拒之意,則再三出送,固請留之。臣等曰,汝姑入置,以待朝廷分付云,則還爲持去。敢啓。傳曰,知道。勿捧,可也。

○韓必遠以句管所言啓曰,女眞學、朴禮雲,以從胡差備譯官,入於館所,偸醉胡差數字缺酒,而專不察任。胡人等出來,嗔怒朴禮雲,請禮雲推考治罪,以他譯官,改定差備,何如?敢啓。傳曰,依允。

○李景仁以戶曹言啓曰,壬申五月日句管所啓辭,丁卯、戊辰年間,乃發賣初頭,而其時則平市署專管,戶曹檢飭發賣,而其中如有開諭之事,則句管所堂上,或招仲男言之,或使譯官,入以開諭,或定物貨之價,或通市人之情矣。今則句管所堂上,直爲管市之人,事體殊甚未安,今後則一依丁卯、戊辰年例施行,宜當。敢啓。傳曰,知道。旣已成規,姑勿更改,可也事,傳敎矣。丁卯、戊辰年例,則雖不敢知,而自是厥後,凡胡差大小發賣,皆自句管所,直爲分付於平市署,如有難處之事,則句管所,令譯官等,開諭周旋,以完其事,其來已久,意實有在。今若本曹,干預於其間,則金人,必以爲戶部之買賣,而求多請益之弊,有所難堪,依前例,自句管所,分付平市署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必遠以句管所言啓曰,戊辰以後,胡差無正朝在京時耶,卽爲問啓事,傳敎矣。臣等歷考各年謄錄,則戊辰年外,無正朝在京時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必遠以句管所言啓曰,兩差所求衣資求請事,答曰,知道,各年前規相考處置事,傳敎矣。臣等取考各年謄錄,則只於戊辰年龍骨大、朴只乃等出來時,兩差表衣次,小紅段三匹,藍紬三匹,胸背五胡竝五部,八高山差胡處衣服次,靑布十九匹,白木綿八匹,又兩差處表衣改造次,藍雲文段三十七尺,紅紬二匹十五尺,又朴只乃求請黑靴子一部,白羊毛精一部,龍骨大求請白羊毛精一部,汗送胡差三人所求黑靴子三部,白羊毛精三部矣。戊辰年出來之時,則厥數不多,而所謂八高山差胡云者,乃卽今之一等胡也。渠之所言,只兩差求之云,姑依其言,只於兩差處給之便當。令該曹,參酌磨鍊,稟旨施行,何如?敢啓。傳曰,卒胡贈給之物,渠等雖或提起,勿。缺三字

○韓必遠以句管所言啓曰,卽者朴蘭英、羅德憲等,入見金差,各敍寒暄後,朴蘭英言於金差曰,我是自初同參講和之人,兩國至今和好,豈非兩幸乎?惟願終始如一,永久相保云,則金差等答曰,此言是矣,當初旣已告天成誓,彼此有一失其道,有所相背,則後何敢更告天耶?又與羅德憲語曰,使臣前日入去時,言一路所經處,馬太供給,不定其數,各官報管餉時,不爲明白,不無中間虛疎之弊,而事係金差,不敢憑准處置云。故今番出來之時,各官馬太所給之數,一一計開,給於管餉使處矣。羅德憲曰,汝等如是遵約,足見誠信,且有一事,在前汝國發賣人參,乾正時裂破,全體束之以皮毛,皆失其法,故不能通貨,今則作爲白魚參出來,則可以用之矣。金差等曰,前日所採者,不可更改,前頭新採者,當如使臣之言。朴蘭英曰,人參之裂破,有同布帛之裂破,裂破之布帛,其可用之乎?金差等曰,此言是矣云云。仍爲出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馬太計開一事,所言的否,令餉臣啓聞。

○自未時至酉時,日暈。已上燼餘

1月3日

[编辑]

都承旨李聖求。左承旨徐景雨坐直。右承旨韓必遠。左副承旨朴明榑。右副承旨崔葕坐直。同副承旨李景仁。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瑋李晳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以備邊司春信使李浚付軍職事草記,傳于崔葕曰,此人名,付歲抄單子入之。

○以領相再度呈辭,傳于韓必遠曰,不允批答。

○崔葕以備邊司言啓曰,當初白馬山城設築之意,本欲保聚流民,以爲修復義州之階梯者也。近來流民還集者,已至千餘戶,而新接無賴,生業甚難,誠可矜惻。今年義州屯穀二萬餘石,實是無中生之物也,民苟殿屎,積穀何爲?姑先除出數千石,接濟還集之民,俾得生活,不致渙散之患,似爲得當。敢啓。傳曰,依允。

○以備邊司言啓曰,因司憲府啓辭,貢物詳定設局,令廟堂議處事,傳敎矣。此係國家莫重之事,而量田,時未畢役,領相方在呈告中,不須急急爲之,姑待領相出仕後徐議爲之,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崔鳴吉進,參判李敏求呈辭,參議兪伯曾進,左承旨徐景雨進。

○兵批,判書李弘胄進,參判鄭廣成進,參議全湜進,參知金蓍國呈辭,右副承旨崔葕進。

○吏批啓曰,呂州素稱難治,以畿甸守令及他道未赴任守令中有聲績人,竝擬,何如?傳曰,依啓。

○崔葕以備邊司言啓曰,春信使李浚,方在罷散中,而臣等未及致察,率爾啓請矣。發程已迫,勢難又爲遞改。令該曹,付軍職以送,何如?傳曰,敍用。

○兵批啓曰,忠翊衛將牒呈內,新除授衛將柳後聖,身病極重,不得入番云。柳後聖衛將改差,何如?傳曰,依啓。

○以戶曹金差二人處衣資單子,傳于李景仁曰,黑段、紅紬,減磨鍊以給,可也。

○韓必遠以句管所言啓曰,金差,使頭胡三名及金乭屎、鄭命壽等,致言於臣等曰,吾等入來留此,已過五日,而尙無國王招見之敎,不勝憫鬱,何日丁寧招見乎?臣等曰,國忌後三日尙未盡,五六日間,招見與否,必有分付,汝等勿忙,姑待,自上,雖無招見之敎,而其前汝等發賣,先可爲之。胡人等曰,發賣完畢,自上招見,則別無他事,卽當散去矣。仍出示發賣銀子之數八百二兩,而又有兩差別貿易一百兩云。敢啓。傳曰,知道。

○韓必遠以句管所言啓曰,兩差,使鄭命壽等,出言於所着帶子,中路見絶,願得貴國紫的廣帶各一云。臣等,以無前例,且未易措備之物,難以應求云,則胡人等曰,自前亦有得去之時,若此微物,何如是防塞乎?求之不已,勢不得已覓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賓廳講書武士、師儒缺五字李景仁曰,以謹實之類擇差,年少輕浮之人,不當差出。

○以憲府趙邦輔公事,傳于朴明榑曰,覓入公事,皆非宰相推考,使之更爲覓入。

○崔葕以備邊司言啓曰,句管所啓辭,金差等,使頭胡實帶從胡一人,金乭屎、鄭命壽等,致言於臣等曰,吾等上年出來之時,與接待大臣等相約,一路往來時,兩將處,南草各數百塊,鷄豬食餘發賣事,刷馬夫處人情徵索事,刷馬便行事,守令處人情需索事,此外種種貽弊事,一切減除,永爲謄錄,而飮食間接待之事,則各盡誠,少無虧欠之意,丁寧已定,故今番上來時,一遵前約,而一路守令,專不念除弊之意,只欲務蔑待之計,極爲未安,臣等曰,我國之待汝等,極盡情禮,而守令不體,致有如此,甚爲驚駭,某某邑薄待,某某事不如前乎,必知的實,然後朝廷必有處置矣,實胡等曰,當入與將帥相議後,回報云云而去,俄而還出曰,淸川以北,則人民未集,官事齟齬,雖有未盡之事,不以爲介,至於肅川,則非但飮食草薄,出來之時,亦不出見,平壤則尤甚薄待,酒亦不給,故監司知之,至於下人治罪,鳳山終始不爲出見,接待之事,全致無形,故怒而不食而來,此等之官,必須啓達于國王前治罪,不然則吾等除弊之意歸虛,貴國厚待之意安在,臣等曰,沿路之官,果如汝等所謂,則誠爲未安,以此之意,細通朝廷云,則還爲入去,敢啓。傳曰,言于備邊司事,傳敎矣。朝廷旣已通使,則一路各官接待之禮,亦不可忽,況今番胡差,別無大段貽弊之事,而平壤、肅川、鳳山等處守令,忽待如是,極爲可駭。三官色吏,令本道監司,爲先刑推,而當該守令罪狀,亦爲査覈啓聞,以憑處置,令句管所,將此意,措辭開諭,似當。敢啓。傳曰,依啓。

○崔葕以備邊司言啓曰,以本司草記答曰,缺四字但差人不罷,則厥弊,必猶夫前日,除缺五字使兩國之民,平價交易,則有相資之益,而缺四字之弊等語,善爲措辭開諭,回書中,亦以此意,答之如此[何]事,傳敎矣。此事關係甚重,故當日與本司諸堂上及句管所堂上,一處相議,則多以爲金人多疑,每事必有看督之人,開市不爲則已,爲之則似無只遣商胡之理,與其言之而不從,不如初不發言之爲愈云。此言似有意見,敢此申稟。傳曰,彼不從,據理言之,以觀所答,無妨。

○崔葕以備邊司言啓曰,京畿東路,火賊竊發之患,處處有之,而呂州尤稱多盜,設機捕捉,以除民害,似不可緩,而牧使韓會一,居官雖無所失,用計發奸,恐非所長,改差,宜當。前牧使宋興周,雖在罷散中,而才器實合此任,破格除授,以責成效,何如?傳曰,依啓。宋興周事,不允。

○崔葕以備邊司言啓曰,聞畿甸火賊,連結公淸道初面,互相出入作賊云,而京畿討捕使之號令,不及於他道,擒捕徒黨,事多拘礙,新除授忠原縣監李培元,素稱有風力,曾經三品實職,討捕使稱號,令與京畿討捕使,同力察任,何如?傳曰,傳聞未必盡實,今姑勿差。

○徐景雨以內醫院提調意啓曰,近來兩南所貢靑竹,歲漸瘦劣,慮有民弊,權宜許捧,各官視爲尋常,專不用意擇送,全羅道潭陽所封,今正月令靑竹,尤爲細小,事甚可駭。當該守令,從重推考,色吏則令本道囚禁刑推,而所封之竹,依近例三箇作二箇捧之,而未准之竹,使之加備上納,今後又爲如此,則當該守令,入啓罷職之意,兩南監司處,預爲移文知委,何如?傳曰,依啓。

○徐景雨以醫官孫夢象言啓曰,領議政尹昉,病證大槪,連服加入柴胡二朮湯後,瘧疾則雖似減歇,但氣甚困倦,潮熱往來,腸胃乾燥,此必衰老之年,累日廢食苦痛,澌盡蕩敗,元氣極虛,餘熱未殄而然也。益氣、補脾、進食之劑,不可不用,以補中益氣湯,加入麥門冬、烏梅肉、知母鹽水炒各一錢,山梔仁炒、芰[枳]殼、生乾地黃酒炒,白芍藥炒各七分,減半黃芪,代乾葛倍升柴,連用十餘貼,兼服獨參湯,和砂糖屑,以扶中氣爲當爲白乎所,詮次啓達向敎是事。傳曰,竝送之。

○崔葕以兵曹言啓曰,左右捕盜廳啓辭,所帶軍官等,聯名呈訴曰,自平時,依《大典》付祿之規,都試一二三等者,各其等第,給賞仕後,以仕之多寡,通融付祿,而捕盜則雖都試無等,捕賊賞仕,及晝夜倍仕,通計之際,應付於內廳之右,以此內廳禁軍等,呈狀于本兵,內外分遞兒,平均付祿,其來已久,而往在壬申年分,因副元帥別啓請,帶去禁軍五十人,先付高品,以慰其心事,自本曹,姑令合遞兒付祿矣,今則非但旣無別啓請,赴西禁軍,至於都試等等通仕付祿,亦非法典,而仍守其時創開之例,使捕盜晝夜倍仕,與捕賊勤苦之仕,歸於虛地,付祿之際,反居內廳之下,殊無勞逸之意,事甚冤憫,依前分遞兒平均付祿事,入啓處置云,觀此呈訴,則捕盜之苦,無出其右,如非厚祿,則勢必難堪,自前捕盜,高品付祿者,實出於不得已矣,今若仍行一時創開之例,不計勞逸之輕重,徒以都試爲主,則禁旅之輩,誰欲就苦捕盜之薄祿者乎?渠等稱冤,勢所必至,若不從前隨事變通,則前頭捕盜之事,將無以慰苦,誠爲可矜,請令該曹,從長善處,以酬其勞之意,惶恐敢啓。傳曰,依啓事,傳敎矣。禁軍等內外分遞兒,本非平時舊例,頃年以來,因渠輩呈狀,或分或合,出於一時隨事變通之擧,而遞兒之分,本非舊例,故還爲合遞兒,已有年矣。捕盜之任雖苦,倍數計仕,則自當從高付祿,而今觀渠輩所訴,分合無常,事甚未妥,依定規付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此輩勞苦倍他,更爲參酌處置,可也。

○朴明榑以刑曹言啓曰,以李惟達照目,傳曰,此律似輕,問于本院律官,以啓事,傳敎矣。問于律官,則以爲本道啓本取招中,以掩置不捧,爲罪案。以此照律,則當爲奪告身,而當初戶曹啓辭中,無掩置不捧之語,只以不爲徵捧爲罪案,故該曹照斷,如是云云矣。傳曰,此公事,還出給事,傳敎矣。前日崔葕緘答照律時,以公罪入啓允下,故李惟達,亦以公罪照律入啓矣。李惟達緘答,則與崔葕緘答有異,臣等不能詳察,致勤聖敎,極爲惶恐,今此李惟達,以私罪改照付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明榑以刑曹言啓曰,以政院啓辭,承命摘奸典獄署,時在囚罪人六十八名,一一照點後,依本署囚徒,各其名下,罪名懸錄,別單書啓,大槪啓下囚推罪人外,亦多各衙門囚繫之人,頗有號訴稱冤,而渠之訴冤,或有與囚徒罪目不同者,自己訴冤,固不足取實,而上司所囚,亦不得憑問矣,至於啓下罪人中,如負債不納之人,則訴以應徵之物不多,而其身在繫,不得買賣措辦,如金仁健則請以正妻代囚,如趙繼成、梁時賓、朴命元則請以可信人有實一族保放,定限備納云云,其言亦似果然,請令該曹,稟啓施行,其餘罪人,亦令各衙門,速爲分輕重決放,俾無滯獄,何如?啓,傳曰,依啓,別單中付標之人,使之卽爲放送事,傳敎矣。金仁健則上年十月二十三日本曹啓目,囚禁累年,終始不納,情狀極爲痛惡,而一向加刑,則不無徑斃之患,囚其正妻,定日保放,令漢城府,刻日督徵,期於畢納,何如?啓,保放則或不無逃躱之患,畢納間仍囚事判下,而趙繼成、梁時賓、朴命元則累年囚禁,少無徵納之意,刑推之日,則每以定限畢納爲辭云。此人等,俱以無依止之人,故保放則不無逃躱之患,不爲聽從矣。今因政院啓辭,向前金仁健、趙繼成、梁時賓、朴命元等,可信人處保放,定限督徵,何如?傳曰,依啓。

○持平李海昌,正言宋夢錫來啓曰,鶴年之說,不論其他,惟於反正,爲不服之語,以逆珙之死,爲殿下之累德,此兩語,尤可痛心,而不可不痛辨者也。夫反正之擧,大功大德,光于百代,逆珙之死,凶謀昭著,法所當討,皆無一毫可媿,鶴年乃以反正爲不義,以珙之死,爲累德,爲若罪狀未明,而構殺之也。其以是爲非,以非爲是,欺天罔人,莫此之甚也。此說若行當世,而愚民亦或不無疑惑,況後世之人,安能知其言之爲誣而不信乎?是將惑亂萬世之是非,其爲害,豈不甚哉?然則其誣,何可以不辨,其罪,何可以不治也?今若置而不治,則是受其誣而不辭也。臣等爲執法之官,見此誣罔之說,惑亂是非,安得不力辨乎?臣等之論,所以明是非於萬世也,所以明君臣之大義也。姜鶴年請命依律定罪。爲國自有法度,循其法度而行之,乃義理之當然,治之所由成也,捨其法度而爲之,乃私意苟且之爲也,亂之所由生也。以是雖堯、舜之聖,必不能捨法度而致治也。蓋爲國之有法度,猶匠之有繩墨,雖離婁、工垂,必不能捨繩墨而作室也。蓋離婁、工垂,雖不用繩墨,而自合於繩墨,苟背於繩墨,則其何能作室乎?誣告自有其律,碩幹之罪,誣告也。何故不用誣告之律乎?誣告而不用誣告之律,則竊恐不免爲私意苟且,而不可以爲國矣。碩幹之惡,人人之所共惡也,其惡之也,卽天理之正也。然臣等之論執,非獨惡碩幹也,其區區之意,實惜國法也。爲執法之官,而不能執法,則失職大矣,此臣等之所以力爭而不已者也。請亟命依誣告律照斷。答曰,勿煩。

○持平李海昌來啓曰,前戶曹正郞柳偉,曾在廢朝廢母之時,以康陵參奉,與各陵參奉,共陳凶逆之疏。其疏辭極兇,不可忍見,以其罪言之,則不可保其首領。然反正之初,旣已網漏失刑,到今似難一一追罪,亦難一一置之極刑。第綱常大罪,旣已現著之後,亦不可全然釋之,況授之以官,況三曹郞官之極選乎?請柳偉,爲先削去仕版,其餘參疏之人,令禁府査出,一體施行。答曰,不允。

○正言宋夢錫來啓曰,近來士夫之間,名檢掃地,守令之潛奸邑婢者,比比有之,此實國綱解弛之致,有識之寒心久矣。鳳山郡守李斗陽,前爲平壤庶尹,率畜府妓,換任移赴,公然駄來,處事之際,亦多乖悖,其蔑法無忌之狀,殊極痛駭。守令之如此犯科者,觀察使所當啓聞處置,而平安監司張紳,拘於顔情,終不擧劾,亦甚非矣。請李斗陽削去仕版,張紳從重推考。戶曹正郞李厚培,前爲全州判官,潛奸邑婢,至於生子。如此之人,不可置諸郞官極選之任,請命罷職。頃日吏曹判書崔鳴吉,獨爲請對,有所陳達。此雖出於慮患愼密之意,而所言公,公言之,可也。事涉軍機,貴在嚴祕,則議于大臣,共與登對,亦可也。今此請對之擧,非但有乖事體,日後他人獨對密啓之路,因此或開,則其爲國家之害,有不可勝言。豈可徒尙其爲國之誠,而置其不念後弊之失乎?崔鳴吉請命推考。傳曰,依啓。判書崔鳴吉,都目過後,不循古規,缺六字率爾請對,其處事,不可謂之盡美矣。缺四字是小過,不必推考。

○以兵曹全羅兵使啓本粘連,傳于崔葕曰,雖未本定,軍限已過,則許除乎?問啓。

○徐景雨以句管所言啓曰,鄭命壽、金乭屎等,出言于臣等曰,龍骨大去夏,其妻身死,吾等出來之時,龍將懇囑曰,句管堂上,如有前日相識之人,曲通我意,願得喪用之物云。臣等曰,所謂喪用者何物耶?鄭命壽等曰,胡中喪事,多用紙束,不過願得此耳。臣等曰,龍將,自初講定和議,累度出來之人,必有親切之意,有此救喪之言,在我之道,不可辜負,而國法至嚴,不可私與,又不敢煩瀆天聽,其勢固不易也。鄭命壽曰,龍將出此言者,從前出來時,厚蒙國恩,且與接待宰臣情厚,有此切迫之請,若不得情[請]而歸,則缺望必多,必須善處云。臣等竊思之,此胡之求請,極爲駭愕,渠之有喪,豈有所送之物也?但此胡,往來我國者,久矣,自恃主和,必有意望,而有此云云。敢啓。傳曰,量給紙束無妨,問于大臣施行。

○韓必遠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將爲新錄,今日當爲會議,而在外同僚,或未肅拜,或以病不來,莫重之事,未免孤陋,請應敎沈之源,修撰鄭雷卿,牌招來參,未差闕員,亦於今政,多數差出,何如?傳曰,依啓。

○崔葕以備邊司言啓曰,秋信使羅德憲,押來被擄人訓戎土兵天籍,令刑曹囚禁捧招,啓稟處置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以備邊司秋信使羅德憲押來被擄人令刑曹囚禁捧招事草記,傳于崔葕曰,羅德憲押來被擄人,只一名耶?問啓。

○吏批,李埈爲知製敎,韓會一爲通政大夫敦寧府都正,洪命耉爲通政大夫司諫院大司諫知製敎,任孝達爲通訓大夫軍器五字缺爲通訓大夫禮賓寺正,金德承爲通訓大夫行缺四字令兼漢學敎授,具鳳瑞爲通訓大夫行副應敎知製敎兼經筵侍讀官世子侍講院文學校書館校理,沈之漢爲朝散大夫行兵曹佐郞,朴守文爲奉列大夫行刑曹佐郞,金慶恒爲通政大夫行呂州牧使,李允榮爲奮忠贊謨靖社功臣通政大夫行豐川都護府使,韓恒吉爲嘉義大夫行熙川郡守,李晦爲通訓大夫行永柔縣令,具仁基爲通政大夫行竹山縣監,李庭顯爲通訓大夫行興陽縣監者。

○兵批,金壽賢爲五衛都摠府副摠管,李希憲爲嘉善大夫同知中樞府事,李時郁爲勵節校尉忠佐衛右部將,田遇春爲禦侮將軍行訓鍊院參軍,金鎭爲嘉善大夫龍驤衛副護軍,李埈爲折衝將軍行龍驤衛副護軍,李浚爲折衝將軍行龍驤衛副護軍,鄭之倫爲折衝將軍行龍驤衛副司直,南斗爀爲折衝將軍行龍驤衛副司直,張雲翔爲折衝將軍行龍驤衛副司直,鄭榏爲折衝將軍行龍驤衛副司直者。

○行副護軍羅德憲疏曰,伏以,臣本無似,濫膺奉使,日夜兢惕,惟思不辱君命,而問答之際,臣實瞢然,隨機酬酢,誠不自知其當否,到今隕越,措躬無地。臣所受金汗所給鞍具馬一匹,人參三斤,貂皮十四張,臣所不敢自私,請付該曹,以裨軍需之萬一。無任戰兢僭越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金汗所贈之物,依前領受,可也。

○大司諫李埈疏曰,伏以,臣前月二十三日,伏奉聖旨,除臣以司諫院大司諫。伏念臣,才不適時,學未聞道,量分知足,方在屛退之中,聖恩寬假,不忘舊物,超擢踰涯,至責以繩糾之任,雖粉骨糜身,不足以圖報。臣非木石之頑,實感覆載之恩,二字缺再玷邇列,一望淸光,而顧此六字缺不稱之嫌,以榮爲憂,撫躬增惕。況臣犬馬之齒,已過懸車,肢體瘦弱,精神昏耗,宿疢轉痼,遇寒添劇。卽承渙恩,稽謝爲懼,重冕襲裘,舁到一舍之程,氣力氷澌,精爽煙障,眩運[暈]之甚,擧一身如旋磨之狀,委頓逆旅,無計前進,瞻望五雲,但有盈衿之淚而已。臣旣病重未進,又無一言,以備採擇,則非臣願忠之志,而亦非聖明所以擢置言地者也,敢以漆室之所過慮者,而粗陳其一二。至治之世,下情畢達而無壅蔽,大亂之世,雖近臣之言,不能通而義理晦。《易》曰,天地不交,否,其辭曰,上下不交而天下無邦,無邦云者,亡國之謂也。上下不交,則朝廷雖存而亡國之形,已具,竊覵近日之事,無邦之象,其不可憂乎?天下事,只是一是一非,而一國之公議,不可以人力而倒置之。今於議禮之際,殿下旣爲誠孝所蔽,雖以勳舊大臣之言,而拒之以威怒,則三司之連被貶斥,又何言乎?臣子之所爭於君父者,其情果何在耶?推本其片片之血心,惟恐君父之以失禮而見譏於後世,而實無一毫利益於其身也。諛言雖可喜而未必非賣我之人,鯁言雖可惡而此實異日不負我者。若以好惡之私,而遽加喜怒,則人皆戾目窺之,惟恐禍之延及於己,如畏烈火,遠避之不暇,擧一世而爲擣蒜含糊之歸,雖有國家之大利害,誰肯爲殿下言哉?國之興亡,由於士氣之衰旺,其所係之重,旣如是。我朝列聖相承,皆以扶植士氣爲急,至宣祖大王臨御五十年,亦未嘗罪一諫官,實賴忠義之氣,塞乎兩間,維持國脈,陰護世道,平居則苟容爲恥,臨亂則挺身思奮,雖經辰巳之變,迄收潰裂之勢,至乎昏朝,倫紀雖滅絶,而投書敢諫者,相續於公缺四字腔臆而言,不以批鱗爲恐,此豈非前六字缺其在盛朝,宜有以益加扶植,以不負我列聖培養之法也。夫立明廷,爭得失,徇國而不徇君,此實前哲之所言,士夫之當勉也。若欲以一時好惡,而變易其所論,其不近於子思之憂於衛侯者乎?自古國家之患,莫甚害於罪言者,誠以直士屛黜之餘,人主志氣益肆,凡所擧措,惟意所欲爲,而無所顧忌。惟此衰世之事,豈盛朝之所宜有也?伏願殿下,回震霆之怒,如日月之更,向之以言事而補外,及屛之塞上者,速賜放還,則言路開而士氣勵,其爲國家之福如何?臣近見姜鶴年之疏,狂妄謬戾,甚矣。我殿下盛德神功,超出百王,眞可謂建天地而不悖,而今此爲此怪論,有若爲聖德之累焉。是猶擧火而爇天,於聖烈何損?兩司之請罪,固其宜也,然自夫聽言之道而言之,則或有所容之者。古有立謗木而聞其過,禁妖言而重其律,治亂之世,氣像之寬促不同如是。陸贄之言曰,諫者之狂,恃我之能容。以此而言之,聖上之不允臺議者,實盛德事也。蓋之如天,容之如地,益恢茹納之度,必以包容爲務者,此微臣之所望於聖明也。臣偶讀漢史,伏見光武中烈,有爲後世法者非一,聞張純之言,而毁廟於洛陽,聞朱勃之言,而解怒於勳舊。且容淸節之士,噓起士氣於炎運之衰,至於有志文治,修明典禮,數引公卿,講論經理,此無非後世之取法也。臣於在途之時,昏霧四塞,咫尺不辨者二日,先儒以是,爲下情蒙蔽之應,其徵可虞,而加以愆陽恒若,閱冬而無氷,西奴益肆,窺江之有患。天災時變之疊出,邊虞民瘼之愈甚,敢將嫠婦之憂,冒貢野人之癡。遇難而懼,此哲王之所以益聖也,伏願殿下,惕然於此,益盡其求言圖治之政焉。伏念臣,小器旣盈,孤根易危,數年以來,榮望四字缺省愆林下,以保晩節耳。鳧雁去來,不足三字缺而鳶魚上下,得遂其飛潛,庶使負辜之臣,叨竊知止之名,此亦天地洪造之恩也。伏願聖明,諒臣愚庸之實,老病之甚,不可勝任之狀,亟遞所帶之職,且逭其逋慢之罪,散髮披裘,俾逍遙於晩景,含哺鼓腹,以歌詠乎太平,臣不勝瞻天望聖,激切懇祈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而下。已上燼餘

○辰時,日暈。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色內赤外靑。《春坊日記》

1月4日

[编辑]

都承旨李聖求。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韓必遠。左副承旨朴明榑坐直。右副承旨崔葕坐直。同副承旨李景仁。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瑋李晳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河東縣監呂焯。

○政院,世子宮單子問安。答曰,知道。韓必遠啓曰,領議政尹昉再度呈辭不允批答,昨日未時,分排於知製敎金霱,今始製進,而專不用意,措語無倫,請金霱推考,改分排,使之急急製進。傳曰,依啓。先罷後推。

○崔葕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崔葕以兵曹言啓曰,因本曹全羅兵使啓本粘目,傳曰,四字缺年限已過,則許除乎,問啓事,下敎四字缺兵,年限已准,則依法許除,一邊本定,乃是格例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崔葕曰,金差明明日,當爲招見,政院知悉。

○韓必遠以句管所言啓曰,今日,使市人等,入館所論價,發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葕以句管所言啓曰,金差等歲時衣資,依該曹啓下數,使差備譯官等,措辭入給。臣等仍嚴飭譯官等,從胡等亦給之意,如或提起,峻辭防塞,使不得更言而入送矣。兩差,衣資則卽爲領受曰,此乃國王恩賜,不敢致謝,但從胡等,皆不給乎?譯官等,依臣等之言峻斥,則兩差曰,諸從胡,雖不得依前徧給,其中汗之所送一人,則不可不給云。所謂汗送一胡云者,實帶稱名胡,而前日出來雄太時身死之後,此胡代來者也。前日雄太時出來時,有別樣贈給之物,故此胡等,欲以此援例,其爲情態,尤極痛惡。兩差所言如此,故敢啓。傳曰,知道。實帶給之,可也。

○崔葕以句管所言啓曰,金差出送雍胡等二名,及金乭屎、鄭命壽等言曰,吾等留此已過六日,而汗書及進獻之物,尙未入納,不勝悶鬱,且適値歲時,過蒙國王厚遇遠人之恩,酒食則醉飽,連日遊嬉,不勝感激,但貴國使臣入往之時,例設戲子,以侈接待之禮,加以我國習俗,歲首之時,則必以戲子爲讌樂助歡,願得戲子,一以爲客中破寂之資,一以爲歸國矜誇之地云。臣等曰,戲子非如京中恒留之人,皆散在南方遠邑,只於科擧用之,汝等所願,不是難事,而目前無一人留在,無可奈何。諸胡等,頗有慍色曰,吾等所願,不必衆多,雖一二人拙者,亦可觀而取樂,何如是搪塞乎?臣等曰,此亦非吾等所可任意,當通于朝廷,雖一二人,有則使之入見,無則無以副汝請矣云,則還爲入去之意,敢啓。傳曰,招給數三人,使觀戲無妨。

○崔葕以兵曹言啓曰,以本曹捕盜三字缺付祿依定規施行事草記,傳曰,五字缺苦倍他,更爲處之,可也事,下敎矣。禁軍四字缺試等數爲次第,自是流來規例。今此捕盜軍官等,雖有倍仕之規,而未參於等數者,則論以無等,只受司勇之祿,此渠輩之所以呈訴也。今後每等入格者,則通計仕度,例付於各等之上,未參等數之人,亦爲陞付於三等之下,使之添受祿俸,則自無遞兒分合之弊,而可酬其勞。敢啓。傳曰,知道。

○崔葕以備邊司言啓曰,以本司草記,羅德憲押來被擄人天籍,令刑曹囚禁捧招,啓稟處置事,答曰,羅德憲押來被擄人只一名耶,問啓事,傳敎矣。羅德憲押來之人,則只天籍一人而已。敢啓。傳曰,知道。

○崔葕以句管所言啓曰,金差等,使差備譯官等,言於臣等曰,願得曆書四五件云。依前例,令觀象監覓給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朴明榑以義禁府言啓曰,金差處戲子數三人招給,使之觀戲無妨事,傳敎矣。京中絶無才人,一邊急急移文于京畿監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憲趙翼,執義兪省曾,掌令尹烇,持平洪命一、李海昌啓曰,凡推考之事,下人則刑曹主之,朝官則本府主之,非但特命推考,及自下啓請蒙允者,當推問,或公事場應推者,不必煩於啓聞,則自本府,直發公緘推問,觀其緘辭,或啓達,或自本府處置,乃流來舊規也。頃日趙邦輔之事,旣有備局移文,以嘉善之秩,見崇品隔等之官,公然掠過,不爲避馬,其陵躐之失,不可不正,而在於事體,應推無疑,不必啓請。故依舊例,直發公緘,取其緘辭以啓矣,乃有前例公事,覓入之敎。本府所藏文書,年月稍遠者,皆亡之,只有年歲來文書,故所得數丈,皆堂下官推考公事矣。及承覓入公事皆非宰臣更爲覓入之敎,復爲搜覓,則嘉善官本府推考緘答公事,有二丈,而皆自本府分揀,不爲入啓。以此觀之,則宰臣本府推考,竊恐前例,則六字缺大典囚禁條,杖以上囚禁註云,凡不四字缺問,七品以下直推,其意,蓋謂凡推考者,杖罪以上,皆囚禁以問,此則以下人言也,朝官則不囚,故公緘推問,而七品以下,官卑故不爲緘問,而直使進來以問也。以此觀之,則六品以上緘問,則不分高下,皆當緘問,旣當緘問,則似無啓下與本府推考之別也。第再下前例覓入之敎,竊恐聖意,以臣等爲創開無前之事,臣等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仍冒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正言宋夢錫來啓曰,鶴年之說,不論其他,惟於反正,爲不服之語,以逆珙之死,爲殿下之累德,此兩語,尤可痛心,而不可不痛辨者也。夫反正之擧,大功大德,光于百代,逆珙之死,凶謀昭著,法所當討,皆無一毫可愧,鶴年乃以反正爲不義,以珙之死爲累德,爲若罪狀未明而構殺之也。其以是爲非,以非爲是,欺天罔人,莫此之甚也。此說若行,當世之愚民,亦或不無疑惑,況後世之人,安能知其言之爲誣而不信乎?是將惑亂萬世之是非,其爲害,豈不甚哉?然則其誣,何可以不辨,其罪,何可以不治乎?今若置而不治,則是受其誣而不辭也。臣等爲執法之官,見此誣罔之說,惑亂是非,安得不力辨乎?臣等之論,所以明是非於萬世,所以明君臣之大義也。姜鶴年請命依律定罪。爲國自有法度,循其法度而行之,乃義理之當然也,治之所由生也。以是雖堯、舜之聖,必不能捨法度而致治也。蓋爲國之有法度,猶匠之有繩墨,雖離婁、工垂,必不能捨繩墨而作室也。蓋離婁、工垂,雖不用繩墨,而自合於繩墨,苟背於繩墨,其何能作室乎?誣告自有其律,碩幹之罪,誣告也。何故不用誣告之律乎?誣告而不用誣告之律,竊恐不免爲私意苟且,而不可爲國也。碩幹之惡,人人之所共惡,其惡之也,天理之正也。然臣等之論執,非獨惡碩幹也,其實惜國法也。爲執法之官,而不能執法,則失職大矣,此臣等之所以力爭不已也。請亟命依誣告律照斷。答曰,勿煩。

○朴明榑啓曰,大司憲趙翼,執義兪省曾,掌令尹烇,持平洪命一、李海昌,竝避嫌退待,掌令金德承未肅拜,今日以監察爲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宋夢錫來啓曰,頃日吏曹判書崔鳴吉,獨爲請對,有所陳達。此雖出於慮患愼密之意,而所言公,公言之,可也。事涉軍機,貴在嚴祕,則議于大臣,共與登對,亦可也。今此請對之擧,非但有乖事體,日後他人獨對密啓之路,因此或開,則其爲末流之害,有不可勝言,豈可徒尙其爲國之誠,而置其不念後弊之失乎?崔鳴吉請命推考。大司憲趙翼,執義兪省曾,掌令尹烇,持平洪命一、李海昌,竝引嫌而退。凡朝官之有失者,司憲府毋論宰臣堂下,直發緘問,旣是流來之規。近來亦用此例,而適皆自本府分揀,不爲啓問而已,則緘問宰臣,實非今日臺官所創之事。少無可避之嫌,請大司憲趙翼,執義兪省曾,掌令尹烇,持平洪命一、李海昌,竝命出仕。答曰,依啓。崔鳴吉事,不允。

○朴明榑啓曰,臺諫出仕,命下矣。今已日暮,明日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夜一更二更,電光。

○領議政尹昉再度呈辭。不允批答。

○王若曰,昔疾今瘳,方切造朝之望,前言已悉,胡又上章而辭?進退之機,安危所係。惟卿,以上相子,爲元老臣,謝太傅之風流,坐鎭浮俗,婁承相之德量,允愜具瞻。素履丹忱,確乎其守,蒼顔白髮,翼然在朝,人皆望若泰山,予實倚如砥柱。顧惟大臣之職,寔乃百責所歸,啓心沃心,代天而理物,公耳國耳,論道而經邦。惟其世篤忠貞,是以民曰父母。夙夜盡瘁,縱未免榮衛之愆,神明所扶,終必有勿藥之喜。虜使在館,供給之費尤難,民生殿屎,經界之役方急,政屬艱危之日,諒非辭退之時。春日載陽,可陳才而就列,朝野縶望,冀扶顚而持危。我方側席而待卿,卿豈捧身而棄我?於戲,國家所恃,休戚是同,念先朝拔擢之恩,益勵初志,體寡人仰成之意,勉回遐心。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折衝將軍行虎賁衛司直知製敎李昭漢製進。已上燼餘

1月5日

[编辑]

都承旨李聖求。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韓必遠。左副承旨朴明榑坐直。右副承旨崔葕坐直。同副承旨李景仁。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瑋李晳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吏批,判書崔鳴吉被論,參判未差,參議兪伯曾進,左承旨徐景雨進。

○兵批,判書李弘胄進,參判鄭廣成進,參議全湜進,參知金蓍國呈辭,右副承旨崔葕進。

○吏批啓曰,判書崔鳴吉被論,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崔葕以備邊司言啓曰,因句管所啓辭,龍骨大處,量給紙束無妨,問于大臣施行事,傳敎矣。龍胡所求,極爲三字缺不可開例,而渠亦私請於前日所知,句管所少三字缺朴𥶇之意,覓送白紙四十束,以答其望,亦或無妨。敢啓。傳曰,依啓。

○以禁漏嚴時刻單子,傳于朴明榑曰,仁政殿爲之。

○崔葕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佐郞蔡忠元,以子息成婚事,受由下鄕,久曠職務,改差,何如?傳曰,依啓。

○崔葕以承文提調意啓曰,本院前權知副正字趙重呂、金華俊、李壽仁、許博,方在罷散中,依前例,隷[肄]習官啓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依啓。

○李聖求啓曰,明日金差招見時,榻上入侍及捧書,何承旨爲之乎?敢稟。傳曰,都承旨入侍,左承旨捧書。

○持平李海昌,正言宋夢錫來啓曰,鶴年之說,不論其他,唯於反正,爲不服之語,以逆珙之死,爲殿下之累德,此兩語,尤可痛心,而不可不痛辨者也。夫反正之擧,大功大德,光于百代,逆珙之死,兇謀昭著,法所當討,皆無一毫可愧,鶴年乃以反正爲不義,以珙之死爲累德,爲若罪狀未明而構殺之也。其以是爲非,以非爲是,欺天罔人,莫此之甚也。此說若行,當世之愚民,亦或不無疑惑,況後世之人,安能知其言之爲誣而不信乎?是將惑亂萬世之是非,其爲害,豈不甚哉?然則其誣,何可以不辨,其罪,何可以不治也?今若置而不治,則是受其誣而不辭也。臣等爲執法之官,見此誣妄之說,惑亂是非,安得不力辨乎?臣等之論,所以明是非於萬世,所以明君臣之大義也。姜鶴年請命依律定罪。爲國自有法度,循其法度而行之,乃義理之當然,治之所由成也。捨其法度而爲之,乃私意苟且之爲也,亂之所由生也。是以雖堯、舜之聖,必不能捨法度而致治也。蓋爲國之有法度,猶匠之有繩墨,雖離婁、工垂,必不能捨繩墨而作室也。蓋離婁、工垂,雖不用繩墨,而自合於繩墨,苟背於繩墨,其何能作室乎?誣告自有其律,碩幹之罪,誣告也。何故不用誣告之律乎?誣告而不用誣告之律,竊恐不免爲私意苟且,而不可以爲國也。碩幹之惡,人人之所共惡也,其惡之也,實天理之正也。然臣等之論執,非獨惡碩幹也,實惜國法也。爲執法之官,而不能執法,則失職大矣,此臣等之所以力爭而不已也。請亟命依誣告律照斷。答曰,毋庸堅執。

○持平李海昌啓曰,前正郞柳偉,曾在廢朝廢母之時,以康陵參奉,與各陵參奉,共陳凶逆之疏。其疏辭極兇,不可忍見,以其罪言之,則不可保其首領。然反正之初,旣已網漏失刑,到今似難一一追罪,亦難一一置之極刑。第綱常大罪,旣以現著之後,亦不可全然釋之,況授之以官,況三曹郞官之極選乎?請柳偉,爲先削去仕版,其餘參疏之人,令禁府査出,一體施行。驪州牧使,自前常以堂上有履歷之人差送,乃守令中尊重之官也。新除授牧使金慶恒,曾任縣監,履歷不多,頃者超授熙川郡守。物議猶以爲不滿,今又超授此職,莫不駭異。揆以政體,固不當如是,而前爲松禾縣監時,頗有顚妄之事,且輕犯漢兵,至於被擒,其輕躁慮短,據此可知。請命遞差,其代極擇差送。答曰,不允。金慶恒旣已除授,不必改差。

○崔葕以句管所言啓曰,今此出來金乭屎、鄭命壽等,一自朴仲男不來之後,彼此傳語,專賴此人。故言語低昻,好歹操縱,在渠之舌上,臣等之凡接待開諭時,亦以此人等通之。初到之日,此人等,頗有周旋之事,而數日來,兩差及頭胡等處,有贈給之物,而渠等則無所得,遽生怨怒之意,言語不順,事事生梗,其爲情態,甚爲痛惡。但此人等,自初往來,熟諳我國事情,在前仲男及乭屎等處,有潛自贈物之時,以示我國曲恤,不失其歡心,似五字缺議處,何如?上曰,依啓。

○崔葕以句管所言啓曰,今日使市民等,方入館所開市,而如紙束、靑皮等雜物,則幾盡和賣,而至於大段,則臣等力塞,故胡等雖一二匹願買,而市民等,滿庭呼訴,抵死不出,胡人等三四爲群,數數出來,嗔怒萬端,其勢終不可但已。大段則雖不可得,而如蟒段、蘇州段、楊段次等大段之類者,去夏天使時所留,多在於該曹云,若以此發賣,則該曹亦不失本,而少抒市民目前之急,令廟堂,急速議處,何如?傳曰,依啓。

○崔葕以句管所言啓曰,胡人等,又出來問招見之日,臣等曰,明日自上,當招見矣。仍問曰,從胡詣闕之數幾何?胡等曰,今此新來之人,皆願見宮闕之美,應往者六十八人。臣等曰,闕內狹窄,決不可如是多往云,則胡人等曰,八孤山[八高山]之人,各各願往,不可減數,臣等反復開諭後,始許以四十八名詣闕云。敢啓。傳曰,知道。

○以戶曹胡人實帶處贈給單子,傳于崔葕曰,白紙勿給。

○吏批,李敏求爲兼同知經筵成均館事,金蓍國爲知製敎,鄭百昌爲通政大夫兵曹參知知製敎,李滈爲通訓大夫行戶曹正郞,元振河爲通訓大夫行成均館典籍者。外,尹進卿爲通政大夫行鳳山郡守,吳䎙爲朝奉大夫行桃源道察訪者。

○兵批,朱岦爲嘉善大夫同知中樞府事兼羽林衛將,李敏求爲嘉善大夫行龍驤衛上護軍,姜善餘爲折衝將軍僉知中樞府事兼五衛將,金憙爲折衝將軍僉知中樞府事兼五衛將,趙元弼爲折衝將軍僉知中樞府事兼內禁衛將,安士諴爲折衝將軍行忠武衛司勇,柳津爲折衝將軍行忠佐衛司勇者。

○辰時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冠上有戴,色皆內赤外靑。午時未時,日暈。申時,日有兩珥。已上燼餘

1月6日

[编辑]

都承旨李聖求。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韓必遠。左副承旨朴明榑。右副承旨崔葕。同副承旨李景仁。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瑋李晳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擧動。

○崔葕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南以雄,以春享大祭永寧殿亞獻官,肄儀進參事,禮曹進去,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領議政尹昉三度呈辭,傳于韓必遠曰,不允批答。

○崔葕以備邊司言啓曰,句管所啓辭,金乭屎、鄭命壽等二人別贈給,令廟堂議處事,傳敎矣。此二人等所爲,殊甚痛惡,而旣以彼人待之,則似三字缺其歡心,令該曹,量給某物無妨。敢稟。傳曰,依啓。

○韓必遠以句管所言啓曰,金差等三字缺四十八名,卽者詣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必遠以句管所言啓曰,金乭屎、鄭命壽等,出來言曰,吾等在於兩間,凡事盡心周旋,此意不可不知,但有切迫欲得之物,而不敢每煩云。臣等曰,汝之所求,雖不可盡副,而不至大段,則可以覓給。乭屎等曰,吾等所着帶子,盡破無形,願得小紫的廣帶各一云。乭屎等,將欲求物,必稱周旋云,其爲情態,尤極痛惡。乭屎等所求帶子,依前給之乎?敢啓。傳曰,依啓。

○崔葕以備邊司言啓曰,句管所啓辭,金差所求蠎段等物,以該曹天使時所儲發賣事,令廟堂議處事,傳敎矣。大段、蟒段等,非本國所産之物,令句管所,極力防塞事,已有成命,而句管所不能防塞,遽有此請,極爲不當。該曹雖有所儲,而不欲出賣者,亦非慮其失本也,若知該曹之發賣此物,則日後之弊,有不可勝言。令句管所,極言非本國所産,極其難得之意,而市民等若干小段,以塞其所求,明示不可必得之形,以絶後患,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傳于韓必遠曰,前日則胡書,承旨捧之,而今日則不依前例,殊欠察爲,未諳前例而然耶?今後若不諳前例,則更加詳問,勿如今日之爲也。

○韓必遠以司饔院提調意啓曰,今日金差招見時,假提調行司果愼坤,退盤之際,柏子少許散落。殊無敬謹之意,請推考。傳曰,依啓。

○韓必遠啓曰,胡差拜席,誤設於楹內,致勤聖敎,極爲非矣。請當該司鑰推考。傳曰,當該下人推考。

○韓必遠以句管所言啓曰,今日乃間日宴也。臣等設行入參,各敍寒暄後,仍曰,汝等入來之日,暫得相見,厥後連有國忌,更不得相接,甚覺鬱鬱。馬胡曰,入來之後,過蒙國恩,飽食醉酒,感不可言,相阻之久,事勢然矣。設樂行酒數盃後,請見戲子,使二人,見呈才,則胡人等,極以爲喜曰,使遠方人,見所未見之事,國王之恩,尤極感激云云。行五爵後,馬胡曰,相坐疎遠,不得從容談話,撤去相近地坐,可乎?臣等卽從其言,撤罷俱坐。仍問曰,兩國旣爲兄弟,凡有所懷,不得不言,會寧開市一事,前已言之盡矣,而今番汗書又及之,極爲未安,會寧去京師一月之程,其土無物貨人民,極殘薄,斷非開市之地,而汝國必欲一年兩度開市,此豈可能之事乎,雖不得永爲停廢,而或兩年一度爲之,則猶可許也。至於開市時差胡出來,其供億之費,恐嚇之端,不可勝言,差胡之害,甚於開市,無已則只令兩國商民,私相和賣,差胡切不出送,則兩國甚爲便益,此事,汝等不可不勉從。馬胡曰,兩國開市時,不可無領主者,決不可從也。臣等反復開陳,則馬胡曰,此非吾等在此決斷之事,當歸言於汗而處之。臣等曰,吾等亦固知汝不得任意,而差人之送,在我國,爲莫大之害,汝乃在汝國有權之人,若善辭言之,則汗豈有不從之理也?馬胡曰,然則然矣,但會寧管市差人,已爲出送,更無所及,今番則貴國亦送大官,善爲區處,各從所願,定爲規式,則其後雖不送差人,亦無不可,然不送之事,何可必也,歸報於汗,則當明白焉。臣等曰,若因汝,得罷差人,則其幸,可言耶?馬胡曰,今番貴國使臣回還時,必有回報矣。臣等又曰,今番汝等留置管餉銀參,厥數甚多,一時發賣,其勢極難,汝等所求大段,則今管餉使,有則許賣,無則不能從之,以所有物貨,平價和賣,而一半則隨所備,追後輸去,甚爲便當,汝等不可不依此爲之。馬胡曰,所言則是矣,而但有一事,上年銀參和賣時,曲從貴國之言,一半追後輸去時,許多人馬,不可空來,持來若干銀參,以爲和賣,則貴國言春秋和賣,規外又爲出來發賣,至及於國書中,極爲未安,今番又留一半,則追後輸去時,必有上年迎送之費,吾等亦何甘受責言耶?臣等曰,管餉無物貨,不得一時三字缺發此言也,汝等如是言之,姑以此意,通六字缺臣等曰,汝等往來時,一路之弊,盡爲除去,國家以此爲嘉,檢飭一路,各別厚待,而聞數三邑薄待之意,不勝驚駭,守令則使監司査覈啓聞,邑吏則爲先刑推,此意,汝等不可不知,至於鳳山郡守,以全不出見之故,爲先罷職,其代已出,汝等下去之時,可知之矣。李斗陽適以他事罷遞,故臣等托以言之矣。馬胡曰,天使出來時,前言講和事,言及乎?臣等曰,汝等前有此言,故初欲言及於天使矣,其時汝國悉衆西犯,方與天朝爭戰,何敢與天使,出此言耶,汝國每侵天朝,而出此講和之言,極爲無理,今後則絶不爲如此之言云,則胡等點頭無語矣。臣等又問於馬胡曰,所道里,自初講和之人,爲我國,極其致誠,故每思不忘,今其無恙好在否?馬胡與老胡及雍古大等相議後,言曰,去夏已爲身死云。臣等陽爲驚怪曰,所將年少壯健,緣何致是耶?馬胡曰,不幸因病而死云,所胡死於西犯時云者,果是矣。馬胡等仍請曰,吾等爲接待宰臣,略設肉饌云。臣等曰,吾等旣爲汝設宴,汝等又何設饌?固辭再三,則馬胡等,令從胡等,各進烹牛肉一器,行酒五巡後,馬胡請曰,我等旣見貴國戲子,且聽音樂,甚爲感幸,吾等亦出我國之舞,以娛之,不亦樂乎?臣等以夜深,固言罷出,而一邊强留,一邊使從胡二人,起舞於前。臣等又以夜深爲言罷出,而渠等,極其歡喜,縷縷致謝矣。臣等今日,又以從胡減數事,先言於金乭屎等,則極爲驚駭曰,我國信使入往時,許多員役之外,商賈人馬之數,不下累百,彼國盡爲供饋,今此從胡減數之言,必以爲怒,雖言之,有害無益云。且胡差等,皆已醉深,故今日不得言之,姑待後日,欲爲提起爭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言于廟堂。

○韓必遠以句管所言啓曰,今日賜宴時,臣等四字缺行,胡等言於臣等曰,今日拜謁國王六字缺臣等言於馬胡曰,汝等率來之人,初則不四字缺名,而歲歲增加,今則多至於百有餘名,非但一路供億之費,勢所難支,不定厥數,此後又有所加,則甚爲未安,汝等須見隣國之弊,減數率來,則不勝幸甚,如此大段除弊之事,非馬將,何能盡言?馬胡曰,今番率來之數,有加於前者,以運去紅柿,八高山各送二人,故十六名加之,九名則自中途,先送紅柿,七名則欲送京中所貿之柿,仍率上來矣。臣等曰,今番加數,則雖因運柿,而前頭又安知有加於此者乎,兩國和好,可期千百年之久,若不從略率來,則其可繼久之道耶?臣等以利害反復言之,則馬胡答曰,此非吾在此自斷之事,以貴國之言,明白歸語於汗前。臣等曰,汝言是矣,若賴汝,減數率來,以除我國之弊,則可知汝誠信矣。馬胡曰,當歸語矣。馬胡雖無顯然發怒之語,而慍色滿顔,頓失歡情,使金乭屎等,言於臣等曰,今日已謁國王前,明日定欲打發云。臣等曰,汝等路困未歇,遽欲回還,待客之道,無乃未安乎?胡等曰,國王極盡厚待,雖久留,有何所妨,國中多事,行色甚忙云。臣等曰,當以汝等之言,通于朝廷矣。行六爵後,仍爲罷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海昌,正言宋夢錫來啓曰,鶴年之說,不論其他,唯於反正爲不服之語,以逆珙之死,爲殿下之累德,此兩語,尤可痛心,而不可不痛辨者也。夫反正之擧,大功大德,光于百代,逆珙之死,凶謀昭著,法所當討,皆無一毫可愧,鶴年乃以反正爲不義,以珙之死,爲累德,爲若罪狀未明而構殺之也。其以是爲非,以非爲是,欺天罔人,莫此之甚也。此說若行,當世之愚民,亦或不無疑惑,況後世之人,安能知其言之爲誣而不信乎?是將惑亂萬世之是非,其爲害,豈不甚哉?然則其誣,何可以不辨,其罪,何可以不治也?今若置而不治,則是受其誣而不辭也。臣等爲執法之官,見此誣罔之說,惑亂是非,安得不力辨乎?臣等之論,所以明是非於萬世也,所以明君臣之大義也。姜鶴年請命依律定罪。爲國自有法度,循其法度而行之,乃義理之當然,治之所由成也。捨其法度而爲之,乃私意苟且之爲也,亂之所由生也。以是雖堯、舜之聖,必不能捨法度而致治也。蓋爲國之有法度,猶匠之有繩墨也,雖離婁、工垂,必不能捨繩墨而作室也。蓋離婁、工垂,雖不用繩墨,而自合於繩墨,苟背於繩墨,其何能作室乎?誣告自有其律,碩幹之罪,誣告也。何故不用誣告之律乎?誣告而不用誣告之律,竊恐不免爲私意苟且,而不可以爲國也。碩幹之惡,人人之所共惡也,其惡之也,實天理之正也。然臣等之論執,非獨惡碩幹也,實惜國法也。爲執法之官,而不能執法,則失職大矣,此臣等之所以力爭而不已者也。請亟命依誣告律照斷。答曰,勿煩。

○李景仁啓曰,領相呈辭,不允批答,安印,請出寶。

○李景仁啓曰,臺諫出去,請出開門標信。傳曰,知道。

○午時,上御仁政殿,招見金差。

○金差馬夫大、老奴等,率從胡四十八人,詣闕。

○上,御榻上,馬、老兩胡,俱拜于殿廡之內,從胡,各羅拜于庭。

○馬、老兩胡,各據床而坐,從胡數十人,爭入殿內,列立於兩胡之後。上問曰,國汗平安耶?胡等答曰,平安矣。上又問曰,冒寒涉遠,得無勞苦乎?胡等曰,蒙貴國厚恤,無事入來,有何勞苦乎?胡曰,國汗言,前聞有不安之節,今則何如耶,使之細探而來。上曰,二字缺有問多謝,以所見,歸言可矣。胡曰,當以傳敎之意,一一歸傳也。上曰,賜茶。

○行茶禮。上曰,以日寒之故,宴享之具,已送于管所,汝等退去,從容醉飽可矣。胡等曰,宴享則當依傳敎矣,若別有傳敎之事,則欲親聞而去矣。上曰,國汗處文書,旣已盡之,別無可言之事矣。胡等曰,傳敎之事,已盡於文書云,故敢告辭。上曰,遠路須好歸也。胡等告辭而出,上還大內。

○辰時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冠上有戴,色皆內赤外靑。午時未時,日暈。

○夜一更二更,月暈。

○領議政尹昉三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若旱作霖,予意已盡於前批,勿藥有喜,卿辭胡至於連章?亟回遐心,勉副虛佇。惟卿,英姿玉潤,雅量淵澄。有長者風,嚴毅而容衆,得大臣體,寬和而臨人。操履遠戒於四知,夷險不易乎一節。此眞宰相器,不墜乃家聲。國人待之以蓍龜,智周萬變,縉紳仰之如山斗,德冠百僚。何圖倚任之隆,反有丐閑之懇。機務委積,設或榮衛之少愆,神明扶持,所幸精力之尙壯。民心渙散,宜思盡瘁而圖存,國事艱虞,豈忍奉身而求退?夷情叵測,非卿誰與謨謀,乾文失經,非卿誰與燮理?安危所係,去就可輕。房、杜相須,而唐宗以責其成,垂、斨崇讓,而虞帝不許其請,況予志之先定,非煩言之可移。於戲,後樂先憂,不宜獨善。臥閤論道,盍圖惟終?須念側席之誠,無負篤棐之義。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弘文館應敎知製敎沈之源製進。已上燼餘

○辰時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冠上有戴,色皆內赤外靑。午時未時,日暈。申時,日有兩珥。《春坊日記》

1月7日

[编辑]

都承旨李聖求。左承旨徐景雨坐直。右承旨韓必遠。左副承旨朴明榑。右副承旨崔葕。同副承旨李景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瑋李晳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昌城府使李翊,昌洲僉使金廷立,衿川縣監李旭,仇寧萬戶桂天立,吾叉浦萬戶裵仁吉,北靑判官閔應協。

○傳于朴明榑曰,今下弓矢,昌城府使李翊,昌洲僉使金廷立,仇寧萬戶桂天立等給送。

○藥房副提調李聖求啓曰,自上方在調攝之中,而昨日殿坐擧動時,風日不和,不審夜來,聖候,何如?區區憂慮,敢爲問安。答曰,平安。

○徐景雨啓曰,四字缺招見時,臣屢度入參,而或與都承旨三字缺左右,未經捧書之任。且草土之後,精神昏昧,不能記憶前例,再昨見儀注,臣將直捧胡書,則院中下吏等,皆言禮曹郞廳,捧傳于承旨,承旨乃捧進于御前云云。臣詰其不載儀注,則下吏曰,儀注雖略之,禮郞捧傳,前例分明云。臣不復致疑,昨日捧胡書時,臣急招禮曹郞廳,使之捧傳于臣矣。下吏等所言,必是只記禮捧禮單之物,而誤言捧書之例也。臣徒信下吏之口,昏不詳察,致勤聖敎,不勝惶恐待罪。傳曰,知道。勿待罪。

○朴明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春享大祭齋戒,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景雨以句管所言啓曰,金差等,使金乭屎等,言於臣等曰,吾等明日發還之意,昨已言之,其無回報乎,明日則定爲出去,此意更通于朝廷云。八高山兩差及汗別貿易,則今日當爲完畢,明日似無仍留之事。今日亦當爲上馬宴,而例給禮單及別贈物等,胡人等每每言及,例給禮單及別贈給,令該曹,依前磨鍊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仁以醫官孫夢象言啓曰,領議政尹昉,病證大槪,所患瘧疾向差之後,仍成寒熱往來之證,乍歇乍劇,而加入補中益氣湯,時方煎用,此非一朝一夕可愈之證,久久平心調理,保養元氣,則自然差愈,而內醫連日來問,且以賤疾,累煩書啓,病人之心,尤極未安,今後勿爲往來事,再三言之。故臣不得已,自今日,往來看病姑止之(之))意,銓次啓達向敎是事。

○朴明榑以義禁府言啓曰,銀從婢延花拿來事,發送羅卒于豐德、春川等地,皆不得捉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景雨以句管所言啓曰,金差老奴,使金乭屎等,送言於臣等曰,願得紅蛤、海參若干斗云。令該曹,各二斗覓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景仁曰,頃日平安兵使發兵符六字缺回啓之事矣,置而不爲耶?問啓。

○徐景雨以三字缺同知館事意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行,而政府有故,不得行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仁以兵曹言啓曰,傳曰,頃日平安兵使發兵符傳授狀啓,似有回啓之事矣,置而不爲耶,問啓事,傳敎矣。節度使及守令、邊將等兵符傳受,乃是循例之事,故今此尹璛狀啓,以無回啓,今月初五日呈政院還下矣。傳曰,知道。發兵符,何以在中和縣傳受耶?

○李景仁以備邊司言啓曰,今見句管所啓辭,以金差所言管餉使處發賣物貨,一時持去之意,通于朝廷云。頃因管餉使金光煜狀啓,今此金差所持人參,多至一千八百餘斤,決難一時應副,一半爲先發賣以給,一半隨後貿給之意,令句管所,周旋開諭矣。今者馬胡等,不爲聽從,執言本國,以春秋發賣,規外又爲出來爲非云云,而必欲一時發賣以去,雖管餉使物貨,可以准給,千八百斤參價,亦不可一時換給無難色,以貽日後無窮之弊,況物貨之數,實爲不足乎?其勢不得不追後換給也。且金人所求,皆是非本國所産,故餉臣亦難辦出,若以本國所産綿布計給,則猶可爲之,令句管所,極力開諭,期於動聽,宜當。敢啓。傳曰,依啓。且上馬宴設行之後,有此啓稟,似乎晩矣。

○李景仁以句管所言啓曰,今日臣等,入行上馬宴,行酒五巡,馬胡曰,吾等明當出去,有從容打話事,如前日促坐可乎?臣等亦依其言,卽撤宴床,相近地坐。馬胡曰,國書已來乎?臣等曰,來矣。馬胡曰,願聞國書中辭意云。臣等以國書草,說與一編,則馬胡曰,初頭設話甚是,兩國情事,固當如是,但今番之行,適當天使往來之時,必有吾等所求之物,自以爲好時,可得所願云,而終無一物之得去者,此非貴國絶乏而不與也,其有之而不許者也,蔑視吾等,豈曰誠信乎哉?臣等曰,凡發賣,從其所有爲之,市中苟有之,寧有如是不許之理也,至於大段等,天朝爲大禁之物,雖天使,不敢着大段之衣,況在下乎,我國使臣,雖往天朝,大段則切未許和賣,故無一疋得來者,以此國中絶無,雖欲發賣,其可得乎?爭辯久時。馬胡慍怒曰,丁寧知有,而如是防塞,相好之意安在,若不得所求之物,則銀子還爲持去云云。臣等曰,雖持去,決難得之云,則不豫而罷。臣等傳給禮單單子,而出來之後,使金乭屎、鄭命壽等,致言於臣等曰,今番別禮單,與前不同,長劍一口,丹木五十斤,靑布五十疋,潞州紬五疋,豹皮一領等物無之,吾等有何不足之事,而有此減數,蔑待如此,此禮單,決不可受云,發怒不已。臣等反復言之曰,上馬宴時例給外,又有別贈給,一從前謄錄數給之矣,汝等所云,不如前者,極爲驚怪,無前之事,決不可爲也,汝等,以隣國之差,隣國所贈禮物欠少,發怒不欲受之,是何道理,汝等所爲,每每如此,誠可未安云,則又言曰,上年夏出來之時,旣有別贈之物,而今則沒之,吾等決不可受,還棄而去,牢拒不受,極爲痛惡。臣等取考上年謄錄,則別贈之外,又有別贈,故此胡等,必以此爲言。臣等曰,去夏則龍將處,有所別贈給,而與之相約曰,後勿爲例矣,今又提起,極可怪也,後勿爲例之約,汝實參聽,其已忘之耶,此禮單則不可不受,而更勿生意焉,多般開諭而入送矣。此胡明將發去,而壑慾未充,終始發怒,期於必得,則恐有難處之事,極爲可慮。敢啓。傳曰,知道。去夏旣有相約之言,則拒之,不患無辭矣。雖然前例不可不詳察處之,各年規例考啓。

○持平李海昌,正言宋夢錫來啓曰,鶴年之罪,臣等論之已盡,蓋其誣陷君父,自古人臣,豈有如此者乎?其陵侮君父,亦豈有如此者乎?自古人臣,所未有之大罪也,此豈削其官爵之罪乎?今若不以其罪罪之,則是無刑之國也,而君臣之倫,掃地盡矣。且其誣罔,所關極大,殿下之大功大德,建之萬世,光于百代,誣之爲易暴,逆珙之兇謀昭著,覆載之所不容,誣之爲枉殺,是爲光海與珙立節也,而於殿下,則不亦爲反覆不忠之甚乎?孔子曰,不愛其親,而愛他人者,謂之悖德,不敬其親,而敬他人者,謂之悖禮,鶴年之事,正類是也。其言不但疑惑一時之視聽,亦將以欺萬世也。如此則何可使肆行,而不爲之深辨而痛絶之乎?其言不可不辨,則其人何可不罪乎?此而不痛疾者,非人臣也。臣等所以力爭而不已者,豈樂爲害人哉?誠以其反覆不忠無禮之罪,不可不懲,而其欺天罔人疑惑萬世之邪說,不可不辨也,正所謂息邪說正人心也。而殿下只令削奪而已,經涉時月,一向牢拒,臣等竊不勝悶鬱之至。臣等竊念,殿下亦必不以其誣爲不必辨,其罪爲不必治也。姜鶴年請命依律定罪。爲國自有法度,循其法度而行之,乃義理之當然,治之所由成也。捨其法度而爲之,乃私意苟且之爲也,亂之所由生也。以是雖堯、舜聖,必不能捨法度而致治也。蓋爲國之有法度,猶匠之有繩墨,雖離婁、工垂,必不能捨繩墨而作室也。蓋離婁、工垂,雖不用繩墨,而自合於繩墨,苟背於繩墨,則其何能作室乎?誣告自有其律,碩幹之罪,誣告也。何故不用誣告之律乎?誣告而不用誣告之律,竊恐不免爲私意苟且,而不可以爲國也。碩幹之惡,人人之所共惡也,其惡之也,實天理之正也。然臣等之論執,非獨惡碩幹也,其惡之也,實惜國法也。爲執法之官,而不能執法,則失職大矣。請亟命依誣告律照斷。答曰,已諭,毋煩。

○正言宋夢錫來啓曰,右承旨韓必遠,掃墳呈辭,雖蒙恩暇,非如歸省親病之比,若有公故,則差遲數日,未爲不可,當此金差留館之日,該房事務,又緊於他,而呈辭出去,有若閑漫者然,極爲非矣。請命四字缺上曰,依啓。

○卯時辰時,日暈左珥。已上燼餘

1月8日

[编辑]

都承旨李聖求。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韓必遠呈辭在外。左副承旨朴明榑。右副承旨崔葕坐直。同副承旨李景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瑋李晳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江華經歷張遇漢,固城縣令金光宇。

○崔葕以備邊司言啓曰,以句管所啓辭,胡差別贈給,更令廟堂急速議處事,答曰,依啓事,傳敎矣。此胡大慾所在,必欲滿意,且以與龍胡所得,多寡不等爲恥,前後要索,至於如此,本所縷縷陳啓,極爲切迫,誠難以口舌動聽。此胡隱然以開市等事,周旋於汗前三字缺要功之地,而又以歸定禮單,永作謄錄四字缺則一番加給,亦無不可,但胡人之習,開例之後,有難防塞,汗前周旋及減數定式,俱不可必,而日後濫索之計,所必不已。令句管所,措辭開語曰,龍將前後出來,多有爲我國宣力之事,故曾有別贈,或有規外恩典,汝亦今番之還,我國之事,終始周旋,且定禮物數目,使後來之人,無所濫索,則朝廷當有別樣恩典,必不相負云,何如?傳曰,與渠等,依所言定約後,今姑待之,而後勿爲例,可也。

○徐景雨以句管所言啓曰,金差等,以等待別贈,姑留今日,而日昏之後,謂尙無消息,一時起怒,棄卜物,齊佩弓箭,敺打譯官,突出中門,催督騎馬。雖夜出去,恐嚇萬端,作拿無數,人不得接足,言語不得相通,臣等勢不得已親往開諭,則發怒愈急,頓無回聽。臣等曰,我國旣以禮待汝,汝亦當以禮自處,而暴發怒氣,有駭觀瞻,是何事也?反復開陳。相持久時後,始入門內,而從胡則列立於庭中。以臣等口舌,更無可謂之事,極爲悶慮。敢啓。傳曰,知道。

○徐景雨以句管所言啓曰,金差等,初頭出去時,臣等反復開諭,僅能中止,皆立於廳上,使頭胡及鄭命壽等,言於臣等曰,勸留吾等者,何意耶,朝廷尙無分付耶?發怒愈急,又爲整頓行李,將欲突出。臣等使譯官等開諭,而少無回聽之意,極爲難處。敢啓。傳曰,知道。

○徐景雨以句管所言啓曰,下直從胡四十五名,詣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景雨以句管所言啓曰,以本廳草記,傳曰,知道。去夏旣有相約之言,則拒之,不患無辭矣,雖然前例不可不詳察,規例考啓事,傳敎矣。臣等取考各年規例,則癸酉六月龍骨大大四字缺,同年九月龍骨大、伊愁姜加太出來三字缺四月龍骨大、馬夫大出來時,三巡上馬宴禮三字缺例給別贈給,而例給別贈給之外,又有別贈給者,其時龍骨大、馬夫大等,以一路除弊,永爲謄錄,而要索不已,勢不得已贈給,而以後勿爲例相約,故今番只以例外別贈,啓下矣。今此馬胡等所言者,必是此矣。至於長劍一口,則前無別贈之時,但癸酉四月,龍骨大、鹿伊等出來時,例給別贈,有長劍一柄,而其時則無例外別贈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景雨以句管所言啓曰,昨夜禮單,反復開諭,則始許留置,而恐嚇之言,呶呶不已。臣等曰,後勿爲例之事,明白相約,而又爲援例,汝等之事,極其無理,決不可從也云,則馬胡曰,吾等今行,不下前日,亦有前頭講定之事,不可減給前數云。此胡大慾在此,恐難以口舌爭之,極爲可慮。且馬胡等言於臣等曰,貴國使臣入往之時,員役人及商賈等,多持南草而去,往來道路,潛入山谷,閭家隱匿和賣,非但南草之無用山谷間,不令胡人等爭利之際,不無潛爲殺害之患,豈惟貴國之不幸,實爲我國之貽害。今去春使,一切禁斷,使不得持去云。敢啓。傳曰,知道。今因恐嚇之言而給之,則此後必成規例,據理牢拒。且以前頭有善爲講定之事,則後巡出來之時,當爲贈給等語,措辭開諭,可也。

○徐景雨以句管所言啓曰,卽者馬胡,使金乭屎等,送言於臣等曰,吾之兄及妻父,去夏身死,而尙未埋葬,喪用綿布紙地若干願得焉,此意,須通于朝廷云。臣等曰,如此之物,雖或有一時恩典,而汝等每必爲援例,極爲未便,況此猥屑之事,安敢通於朝廷,此則決不可爲也。馬胡又答曰,貴國,前日朴仲男處,亦有贈給喪用物之時,吾等反不如仲男乎,在京給之,則或有他日援例之弊,而歸去時,使沿路之官,從略覓給,則寧有援例之事也?累次爭辨,所言如此,不得不達。敢啓。傳曰,量宜給之,以塞不滿之心。

○徐景雨以句管所言啓曰,備邊司啓辭,胡人等,管臣處留置人參一半,隨後貿給,而若以本國所産計給,則猶可爲之,令句管所,極力開諭,期於動聽事,傳曰,依啓,且上馬宴設行之後,有此稟啓,似乎晩矣事,傳敎矣。旣行上馬宴之後,則更無相接之例,故臣等招頭胡及金乭屎、鄭命壽等,以備局啓辭之意,反復開陳曰,追後輸去時,又必有持去人參,發賣之難,猶夫前日,安在其一半留置之意也,非但此也,出來人馬,少不下百餘之數,一路往來供億之費,幾半發賣之數,此則無事虛費,且規外出來之責,決不可甘受,我國調發人馬之勞,亦何不慮也,一半留置之言,則決不可從也。至於貴國所産綿布和賣事,則不可在此預定,下去與管臣,相議爲之云云。且以例外別禮單不給之故,方發怒恐嚇,若不給,則昨留禮單,決欲棄置而去云。臣等則苦口爭辨,而胡人等執言如此,尤極痛惡。敢啓。傳曰,知道。胡人所答之言,行會于餉臣,可也。

○崔葕以備邊司言啓曰,管餉使處,金差發賣物貨,定奪公事,初六日本司坐起時,句管所啓辭啓下,卽時回啓記草,而初七日夕,始爲入啓。其間雖有回告諸堂上往復之事,而亦不無遲緩之失,本司當該郞廳,請推考。傳曰,依啓。

○徐景雨以句管所言啓曰,金差等,催行益急,且使金乭屎等,出言於臣等曰,吾等今將發去,欲得胡桃、銀杏等物云,而求之甚懇。勢不得已兩胡處,各三斗,令該司覓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景雨以句管所言啓曰,以本所草記,傳曰,知道。今因恐嚇之言而給之,則此後必成規例,據理牢塞,且以前頭有善爲講定之事,則後巡出來之時,當爲贈給等語,措辭開諭,可也事,傳敎矣。臣等更將傳敎之旨,反復開諭,以示決不可從之意,則馬胡發怒愈急曰,今來吾等之行,非但無各別贈物,至於前所給之物,亦欲不給,是何事也,歸國之後,汗若問曰,贈汝禮單,何以減數云,則以何辭而答之耶,汝必得罪於朝鮮,故致此薄待也,吾寧與其前給禮單而竝棄而去,則有辭於汗矣。仍催入騎馬,將欲出去。以臣等所言,決無動聽之理,若棄置禮單,排門出去,如前日之所爲,則極爲難處。臣等才拙語訥,不能善爲開諭,以回禽獸之心,不勝惶恐待罪。更令廟堂,急速指揮,何如?傳曰,依啓。

○崔葕以兵曹言啓曰,以曹草記,發兵符傳授狀啓,循例無回啓事,傳曰,知道。發兵符,何以在中和縣傳受耶事,傳敎矣。新舊監、兵使交遞之時,兵符、印信,例於境上迎候。中和乃平安道初面官,故尹璛到此邑,傳受矣。傳曰,知道。安州乃是今日邊城,兵使亦守城之將。其事勢,與前不同,而新舊兵使交遞於中和,事甚可駭也。如或此時賊來到,則何人管城守禦,以何兵符,發兵添入耶?

○崔葕以備邊司言啓曰,因句管所啓辭,胡差等別贈給外,又別贈給,令廟堂,速急指揮事,傳曰,依啓事,傳敎矣。胡差接待之規,一時濫觴,便爲日後難防之弊。前者龍胡等出來時,例給之外,旣有別贈,又有別贈,致令馬胡執此要索。今若因渠暴怒,未免加給,使之稱慾而歸,則此後之弊,將至不可勝言。渠雖棄置而去,依前例,令春信使輸給,亦無所妨。別贈給外,勿爲加急[給],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徐景雨以守禦使意啓曰,南漢山城,完築已至十餘年,其所屬畿內五邑軍兵,無一番城操之擧,故軍兵等,全不識山城之東西信地之如何,他日緩急,將何以得力乎?事極可慮。趁此春耕未及之時,所屬軍兵,預爲知委,以開月初旬前,定日聚會,排列城堞,俾習守備節次,臣亦臨時出往,視閱監操,仍略加犒賞,以爲軍情慰悅之地,似爲宜當。敢啓。傳曰,知道。秋成後民間無事之時爲之,可也。

○崔葕以備邊司言啓曰,黃監軍求請之船,業奉聖旨,非各衙門移咨所索之比,其在本國之道,所當竭力應副。而物力殘蕩,四十隻之數,亦必不滿於監軍之意,若或所送船隻,不爲堅緻,則尤爲未安,故極擇精造完固船,什物,精備入送事,已爲申飭于各道。當初行會之時,慶尙道十隻,全羅道十五隻,公淸道十隻,京畿五隻完定,而一船價木四同內,除出若干,以爲格軍之價,或以邊將,或以軍官,別定差使員,交付于海州結城倉泊船之所,仍令黃海道,方便設策,鱗次入送于椵島矣。臣等反復商議,各道之納于結城倉者,深念下道之弊,而四十隻格軍,當用五百餘名,則黃海一道,以蕩敗之力,調發齎送,亦甚不易,下送水手、格軍,使之直納于椵島,則亦必以未諳水路爲悶。慶尙、全羅兩道卜定船,則每一隻容入水手、格軍,竝隨其船之大小,或十三名或十四五名,每一名價木四疋措備,輸送于海州監營,使之募立本道水邊居民,以爲替達椵島之地,公淸、京畿兩道,則道里稍近,不得已以各其道水手、格軍,直達于椵島,宜當。公淸、京畿兩道船,雖不交替格軍於海州,而不可直向椵島,致有疎虞之患,四道船隻,皆令停泊于結城倉船所,以海州牧使,差使員差定,點視船隻及什物完固精造與否,如有破缺之處,卽以本邑之力,監董修補。若公淸、京畿兩道船,則每船,各定西海水路諳悉之人二名,以便指路,而各道差使員,則各領其道船隻,終始不離,到結城倉整點之後,仍爲親納于椵島,以爲結局之計,似不可已也。都督處納船之際,如有操縱之弊,令都督接伴使,入往島中,善爲周旋,俾無執頉見退之患,亦當。請以此意,京畿、公淸、全羅、慶尙道觀察使及都督接伴使處,竝爲下諭,何如?傳曰,依啓。且此中格價輸送事,及公淸船隻直送事,如此量田多事之時,又捧此木於民間,則非但守令中泛濫者作弊,民怨想必不貲,海西所捧之物,量宜減給,使之雇送,如何?

○崔葕以兵曹言啓曰,以曹草記發兵符初面官傳受事,傳曰,知道。安州乃是今日邊城,兵使亦守城之將,其事勢,與前不同,而新舊兵使交遞於中和,事甚可駭也,如或此時賊來,則何人管城守禦,以何兵符發兵添入耶事,傳敎矣。昨承下問,以常時交替之規,泛然覆啓矣,今承下敎,柳琳之輕自離營,果爲可駭。以傳敎內辭意,柳琳從重推考,何如?傳曰,依啓。

○李景仁以句管所言啓曰,胡差處別贈之外,又別贈不可給之意,以備局啓辭之意,更爲力塞,則馬胡,使金乭屎、鄭命壽等,潛言於臣等曰,我乃前日與龍將,一時出來之人,前日則得此禮單而去,今日則不得而去,則汗必致疑於吾等,事勢極爲切迫,貴國,以後日援例,執言不給,吾當歸國細陳於汗前,只今番得去,而後行切不爲例事,貴國春信使回還時,丁寧約誓以送,非但此也,凡貴國所給禮單,定爲規式,永作謄錄,繼吾而來者,無一毫加索之事,則此亦大段除弊之事,費一時別贈之物,而絶他日濫僞之患,則所失少而所得多矣,貴國春信入去之時,亦以此意分付,與吾等相約而來,則不亦好乎,入去之後,我若不爲盡力周旋,則以何顔面,復見此國乎,此乃出於肝肺之言,更將此意,細通于朝廷云。臣等姑以不敢煩瀆答送矣。此胡等,朝者火急催行,而今則等待此事,寂然不動,見其氣色,必得而後已,其爲情態,不勝痛惋。五字缺言雖不可信,而若入去彼國之後,永除此別禮單,我國應急禮單,果如其所言,與汗定爲規式,更無濫索之弊,則亦一道也。渠等所言如此,更令廟堂,急速議處,何如?傳曰,依啓。

○崔葕以司僕寺提調意啓曰,以本寺長湍無地串屯民復戶事草記,傳曰,知道。戶役,盡爲蠲除,似未妥當,前例相考處之事,傳敎矣。卽今外方,凡稱上司設屯募入之人,戶役則無不減下矣。至於本屯,則在先朝癸甲年間,訓鍊都監設立初,如今之龍津鎭,哨官三人定送,使之募得飢民,設屯耕作,其時事目極嚴,至今有左右前三哨之名。如無戶役完護之事,四十餘年安得保全乎?厥後還屬本寺之後,亦無家戶侵役之事矣。前別將鄭沃,以長湍土民,久受其任,不敢與本官相抗,致有侵及驚散之弊,故欲依前例申飭,以爲慰悅流民,陳田還起之地矣。前後規例如此,故惶恐敢啓。傳曰,然則依前啓辭施行。

○持平李海昌,正言宋夢錫來啓曰,鶴年之罪,論之已盡,蓋其誣陷君父,自古人臣,豈有如此者乎?其陵侮君父,亦豈有如此者乎?自古人臣,所未有之大罪也,此豈削其官爵之罪乎?今若不以其罪罪之,是無刑之國也,而君臣之倫,自此而廢矣。且其誣罔,所關極大,殿下之大功大德,建諸天地,光于百代,誣之爲易暴,逆珙之兇謀昭著,覆載之所不容,誣之爲枉殺,是爲光海與珙立節也,而於殿下,則不亦爲反覆不忠之甚乎?孔子曰,不愛其親,而愛他人,謂之悖德,不敬其親,而敬他人者,謂之悖禮,鶴年之事,正類是也。其言不但疑惑一時之視聽,亦將以欺萬世也。如此則何可使肆行,而不爲之深辨而痛絶之乎?其言不可不辨,則其人何可不罪乎?於此而不痛疾者,非人臣也。此臣等所以力爭而不已者,豈樂爲害人哉?誠以其反覆不忠無禮之罪,不可不懲,而其欺天罔人,疑惑萬世之邪說,不可不辨也,正所謂息邪說正人心也。而殿下,只令削奪而已,經涉時月,一向牢拒,臣等竊不勝悶鬱之至。臣等竊念,殿下亦必不以其誣爲不必辨,其罪爲不必治也。姜鶴年請命依律定罪。爲國自有法度,循其法度而行之,乃義理之當然,治之所由成也。捨其法度而爲之,乃私意苟且之爲也,亂之所由生也。是以雖堯、舜之聖,必不能舍法度而致治也。蓋爲國之有法度,猶匠之有繩墨,雖離婁、工垂,必不能捨繩墨而作室也。蓋離婁、工垂,雖不用繩墨,而自合於繩墨,苟背於繩墨,則其何能作室乎?誣告自有其律,碩幹之罪,誣告也。何故不用誣告之律乎?誣告而不用誣告之律,竊恐不免爲私意苟且,而不可以爲國也。碩幹之惡,人人之所共惡,其惡之也,實天理之正也。然臣等之論執,非獨惡碩幹也,實惜國法也。爲執法之官,而不能執法,則失職大矣,此臣等之所以爭執而不已者也。請亟命依誣告律照斷。答曰,所論過矣,更勿煩瀆。已上燼餘

1月9日

[编辑]

都承旨李聖求。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韓必遠呈辭在外。左副承旨朴明榑坐直。右副承旨崔葕。同副承旨李景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瑋李晳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春享大祭齋戒。

○李景仁啓曰,領相四度呈辭來到,而以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仁啓曰,下直從胡詣闕,依例饋贈以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求啓曰,假注書金瑋有故,連日不得仕,請改差,他假注書差出。傳曰,依啓。

○傳于李聖求曰,近來假注書,何以不遵傳敎,如此數遞耶,回啓事,傳敎矣。自前傳敎如此,故非有大段事故,則不許遞差,二字缺假注書連有不得已之故,李英發則遭服制,金名字缺則察訪除授,沈世鐸則省母出去,一朔之內,相繼改差矣。金瑋則本以有故之人,僅僅察任,屢乞遞免而不許,今則察任將近一朔,顚仆不得仕,已至三日,不得已入啓矣。今承下敎,不勝惶恐,敢此具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望,尹敉、柳道三、李有昌。

○崔葕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安應亨,以會同分軍事,除標信內兵曹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仁以句管所言啓曰,卽者下直從胡四十二名,詣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仁以句管所言啓曰,午間胡人等,欲詣闕下直,故騎馬四十二匹入給矣。卽者胡人等,又發怒,皆騎馬,過半突出中門之外。此固知非出於本情,欲要勸留之意,而若如前日之所爲,至於城門而使之開,則難處之患,不可勝言。故臣等,勢不得已入於館所,反覆開諭,仍饋酒杯後,馬胡等,始令從胡,解其弓劍曰,今夜定欲發去,諸大官强留,故勉從焉,必於今夜內,稟定朝廷,准給禮單,不然則明曉當棄置卜物,徒步出去,此意,急通朝廷云,而馬胡滿顔怒色,歎息不已。大槪胡人等,得去禮單,皆非自用,一一言於汗處,以禮單多少爲奉,差之善不善云。此胡之必欲得之者,亦以此也,畢竟失望,則明日又必有難處之患。以臣等口舌,萬無空言而回聽,明日又有棄置卜物,排門突出之患,則任其所止乎。臣等雖乾唇焦舌,似無更爲之事。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仁以句管所言啓曰,臣等,以禮單許給之意,使譯官等言之,則金差等,極以爲喜,出送金乭屎、鄭命壽等臣等處,致其謝意。臣等曰,今此禮單,朝廷初不許者,非所愛惜,恐爲後例,以此持難耳,今者馬將,欲爲定約,後勿爲例,故朝廷始許之矣,此後之約,不可不明白牢定,我國春使,今將發去,汝等與之面約,以爲他日立證之地,可也,汝等欲得之時,五字缺約條,旣過之後,則曰,前例如此云,汝等之事,極爲無理,今番則不可不明白定約,切不相負之意,言而入送矣。金差,又使鄭命壽出言曰,聞貴國春使,不久當去,欲要見面定云。臣等,使李浚,入見金差,往彼之後,丁寧相約,永爲謄錄,使後來者,一切無更爲濫徵之事,相與面約似當,故卽使李浚,入見金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此間曲折,詳言于李浚,俾無往彼論難之時,失對見欺之事。

○李景仁以句管所言啓曰,今日胡差將發而中止,故晝食,分付依例入給矣。終不入給,故胡人等發怒曰,晝則吾等將發,故例給之食,雖不給之,而今者姑留,依例給之云。招宴餉色吏,則非但色吏,色官亦已還家,司畜署下人,又無形影,終致闕給。臣等非不明白分付,而官吏之怠慢至此,極爲駭愕。令有司,推考治罪,何如?傳曰,拿推。

○李景仁以句管所言啓曰,卽者八高山及兩差汗等,發賣已爲完畢。發賣數,別單書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仁,以句管所言啓曰,金差等,卽刻已爲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仁以句管所言啓曰,金差處禮單傳給之後,又使金乭屎等出言曰,兩差處禮單則已給,而一等胡處,亦有贈物,且兩差臨去時,別求請長劍各一柄,今不可不給云。臣等峻斥曰,兩差處給物,亦是規外,而自上特恤遠人,有此恩賜,汝以何顔面,更出此言耶,汝等之無厭無恥,一至於此,無復以人理責之,更何言也,快去快去云,則無言而入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仁以句管所言啓曰,卽者使春信使李浚,入見金差,敍寒暄後,李浚言於馬胡曰,我當不久入去,有別禮單,後勿爲例之事,不可不面定云,則馬胡曰,此言是矣,吾入去之後,當告于汗前,以爲定約,而使臣亦提起此,可也。李浚曰,吾今日入見重言者,專爲此六字缺當言於汝汗,而汝等亦入去之後,切勿相負三字缺當如約焉。且問曰,使臣帶去員役幾許乎?李浚答曰,我國則自當初,定爲規式,無一名加減者,但春使則禮物甚多,載駄之數,不得不多云,則胡人等曰,唯唯,仍爲出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此事誤爲措語,有若取稟講定者然,則非但事體不可,或不無意外勒定之理,馬胡等來見之日,諭以別禮單外,又別贈給,乃是一二巡特爲表情之物,而規外之禮,近來人人,責出朝廷,極以爲不可,今後則使臣雖怒,決無應副之理,爾等預爲知悉,無從前習云云,似可,令廟堂,更爲參酌,分付。

○李景仁以句管所言啓曰,胡差接濟之中,發賣一事最難。渠之所求,乃我國之所禁,其間不能周旋,則未免生事,譯官申繼黯、趙孝信等,發賣次知,禁其所禁,而不至生事,其盡心奔走之勞,誠爲可嘉,似當論賞,以勸他人。惶恐敢啓。傳曰,依啓。

○李景仁以禮賓寺官員以宰臣行副護軍辛慶英、朴廷仁意啓曰,金差馬夫大、老奴等慕華館餞宴時,行九爵,無弊護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仁以戶曹言啓曰,胡差入接古兵曹,一年兩度修理統入之物,不知其數,胡差出去之後,則無一人守護,每被破毁偸竊,極爲可惜。令兵曹,別定禁軍守直,俾無虛費財力之弊,宜當。敢啓。傳曰,言于該曹。

○李景仁以備邊司言啓曰,以本司草記,黃監軍求請船隻入送時格軍雇立等項事,答曰,依啓,且此中格價輸送事,及公淸船隻直送事,如此量田多事之時,又捧此木於民間,則非但守令中泛濫者作弊,民怨想必不貲,海西所捧之物,量宜減給,使之雇送,如何事,傳敎矣。今此四十船隻,辦費旣難,而格軍調發,尤爲極難。臣等反復思惟,未得善策,不三字缺行如右所陳之計,今承聖敎,極爲允當,三字缺海西所捧田稅收米,及其他零碎應上納之物,四字缺餉,三道船三十五隻,格軍當用四百五十餘名,雖一名格價,略給四疋木,而都合三十六同零,極難辦出,且雖給價雇立,而調發沿海居民四百五十餘名,必致海邊一帶之騷然,此甚可慮。無已則兩南二十五隻,格軍三百二十五名,令黃海監司,除出本道某樣應捧米布雇立,而公淸道則雖直納于椵島,計其水路,與兩南船納于海州者,遠近略同,京畿、公淸兩道船,則依前啓辭,直送于椵島,似或均平,伏候睿裁。傳曰,依啓。已上燼餘

1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李聖求。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韓必遠呈辭在外。左副承旨朴明榑坐直。右副承旨崔葕服制。同副承旨李景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晳仕直尹敉。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朴明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下直,平山縣監李裯。

○領議政尹昉四度呈辭。答曰,安心調理。

○朴明榑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前牧使李顯達,都監中軍,已爲啓下,而方在罷散中,時無職名,依近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依啓。

○李景仁以軍器提調意啓曰,本寺在前焰焇[焰硝],則每年冬至使行時,戶曹給價,例貿三千斤於中原,又自本寺,煮五字缺繼用,石硫黃則倭館進上,或下本寺補用矣。近年以來,中原貿焇之路絶,而進上硫黃,亦不下於,上年所煮焰焇[焰硝]一萬二千餘斤,合劑該入硫黃當不下一千三百餘斤,而寺無所儲,尙不得合劑。有焇無黃,不得爲實用之物,誠爲悶慮。焰焇[焰硝]則雖停中國之貿,而本寺所煮,歲足萬斤,則或可支用,硫黃則不貿於東萊,無他下手,中原許貿間,姑以年例貿焇之價,移送釜山,以爲定式貿黃之地,其餘不足之數,亦令廟堂,一番區處,俾無絶乏之患,宜當。惶恐敢啓。傳曰,依啓。

○李景仁以兵曹言啓曰,當日慶尙道比安騎兵吳一成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有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麗生,常時不能禁斷,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傳曰,依啓。

○持平李海昌,正言宋夢錫來啓曰,鶴年之罪,臣等論之已盡,蓋其誣陷君父,自古人臣,豈有如此者乎?其陵侮君父,亦豈有如此者乎?自古人臣,所未有之大罪也,此豈削其官爵之罪乎?今若不以其罪罪之,是無刑之國也,而君臣之倫,自此而廢矣。且其誣罔,所關極大,殿下之大功大德,建諸天地,光于百代,誣之爲易暴,逆珙之兇謀昭著,覆載之所不容,誣之爲枉殺,是爲光海與珙立節也,而於殿下則不亦爲反復不忠之甚乎?孔子曰,不愛其親,而愛他人者,謂之悖德,不敬其親,而敬他人者,謂之悖禮,鶴年之事,正類是也。其言不但疑惑一時之視聽,亦將以欺萬世也。如此則何可使肆行,而不爲之深辨而痛絶之乎?其言不可不辨,則其人何可不罪乎?於此而不痛疾者,非人臣也。臣等所以力爭而不已者,豈樂爲害人哉?誠以其反覆不忠無禮之罪,不可不懲,而其欺天罔人疑惑萬世之邪說,不可不辨也,正所謂息邪說正人心也。然則臣等之論,豈其三字缺者乎?不得請則決無可止之理,姜鶴年請命依律定罪。爲國自有法度,循其法度而行之,乃義理之當然,治之所由成也。捨其法度而爲之,乃私意苟且之爲也,亂之所由生也。以是雖堯、舜之聖,非不能捨法度而致治也。蓋爲國之有法度,猶匠之有繩墨,雖離屢、工垂,必不能捨繩墨而作室也。蓋離屢、工垂,雖不用繩墨,而自合於繩墨,苟背於繩墨,則其何能作室乎?誣告自有其律,碩幹之罪,誣告也。何故不用誣告之律乎?誣告而不用誣告之律,竊恐不免爲私意苟且,而不可以爲國也。碩幹之惡,人人之所共惡,其惡之也。實天理之正也。然臣等之論執,非獨惡碩幹也,其惡之也,實惜國法也。爲執法之官,而不能執法,則失職大矣,此臣等之所以力爭而不已者也。請亟命依誣告律照斷。答曰,已諭。

○持平李海昌來啓曰,賞善罰惡,王者治世之大法,賞以春夏,刑以秋冬,所以順天道也。夫民之生也,莫不有秉彝之性也,惟其囿於氣稟私慾而失之,蚩蚩貿貿,無以遠於禽獸者,蓋同然也。其中或有資稟之美,而不失其本然之性,爲子而孝,爲臣而忠,爲婦而貞者,則豈非可貴也哉?此自古國家,所以有旌異之典也。我國雖僻在海外,民之秉彝,無間於華夏,風俗之美,實無愧於中夏,降及叔季,民心薄惡,至於骨肉親戚之間,公然背負賊害者比比也,幾何其不爲夷狄禽獸也?於此之時,孝友貞烈之行,或往往出於閭閻微賤之中,人性之善,豈不信然?而本然之理,終不可泯滅者,於此可見矣。十數年來,中外所啓聞忠臣、孝子、節婦之行,其數不少,而國家多事,旌表之擧,迄未遑也。使爲善之人,不得蒙褒異之澤,而凡民無所視效。雖彼之爲善,初非有所希冀,而國家待善人之道,豈可如是其忽焉而棄之也?此誠欠闕之大者也。請令該曹,取中外前後所啓聞忠孝貞烈之行,分輕重抄錄,入啓擧行。答曰,頃年施賞者,不爲不多,然或不無未三字缺之類,依啓辭爲之。已上燼餘

1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李聖求。左承旨徐景雨坐直。右承旨韓必遠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朴明榑坐直。右副承旨崔葕服制。同副承旨李景仁。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晳尹敉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中和縣監柳廷益。

○夜一更,月暈。

○以司諫鄭太和初度呈辭,傳于徐景雨曰,還出給。

○以平安監司張紳辭狀,傳于朴明榑曰,勿辭調理察職事,回諭。

○正言宋夢錫啓曰,臣昨於臺廳,言于憲府城上所曰,頃見憲府簡通,自姜鶴年合啓之後,玉堂久不陳箚,欲爲引避事也,本院之意,則以不當引避,爲答通,未知憲府,以爲如何也。三字缺城上所曰,本府初欲引避,而有徐議之事,姑六字缺則不無紛擾之端矣。臣答曰,兩司自五字缺啓,玉堂自有所見,何必强使之同,而且兩司,自顧無所失,何可爲引避之擧乎,但玉堂論事之體,一番陳箚之後,寂無所言,以相規之道糾之,似或可也。憲府城上所,以臣言爲是,卽發簡通于其同僚,臣亦以此簡通于同僚曰,三司一體,固無彼此之殊,而玉堂公論之所出也,凡國有大是非,則不待兩司之論不論,而論之,可也,循例快從之論,亦不宜塞責而爲之也。今以姜鶴年之論,玉堂一番陳箚,則旣是合啓之論矣,旣是之後,則當血誠陳箚,終始立其是感天聽者,乃事體之當然也,如有一毫未盡之見,則直據所見,明白截然,爭是爭非,有何所難,而一箚之後,久無所言,有若强從塞責,半是半非者然,竊以爲訝也,雖然所謂公論者,在天下則天下同其是,在一國則一國同其是,然後方可謂之公論也,何可强使之同哉,在兩司則不可勸而爲之,在玉堂之道則以公論之地,不宜徒事含糊,苟延時月也,似有相規之擧,今與憲府城上所相議,則所見適符,未知僉意如何云,則同僚或曰,玉堂不爲陳箚,果爲未妥,而玉堂旣已一番上箚,與全然不爲者有異,鄙意則欲簡通於玉堂,使之陳箚,而不從然後論之,似爲妥當,量示云云。同僚或曰,玉堂之事,誠爲未盡,論之則直論,可也,簡通以請,似爲未安,況憲府曾已簡通,而尙今寂然,何可更通,有若勒定者哉,鄙見如此云云。臣又將此意,更爲可否於所見不同之同僚,則又爲答通曰,憲府旣已簡通之說,未及聞知,故有所云云,而大槪今若論劾玉堂,則不知者必曰,兩司攻鶴年,玉堂救之,故兩司攻玉堂云爾,則亦或有眩亂是非之患,鄙見如此,今難撓改云。是全不察臣之本意,而未免先撓,則人言之議其後也。臣意之以玉堂爲非者,不在於攻鶴年救鶴年之間,只四字缺含糊,不盡所懷,非人臣事君無隱之道也,而同僚反以不知者之說爲憂。凡言官論事,五字缺其所見而已,不當以外人之知不知,先有心於其間也。例以相規之道糾之者,有何眩亂是非之患,而乃以兩司攻鶴年,玉堂救之,故兩司攻玉堂者,設爲人言,而創自疑之端乎?臣意之初不在於攻玉堂者,不待識者而自可知矣。設或有不知者,妄有所云爾,亦非言官之所可憂也。況以玉堂救鶴年爲慮云者,尤未曉其意也。臣以無似,忝居言地,見輕同僚,言不取信,決難久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弘文館應敎沈之源,副應敎具鳳瑞,副校理尹坵,修撰鄭雷卿,副修撰李一相啓曰,姜鶴年按律之論,兩司合啓之後,本館亦曾陳箚,而合司與合啓,輕重自別,本館不爲間日之箚者,誠以此也。今者合啓之論,經閱時月,久無允兪之音,本館旣有更陳之議,兩司亦以此意簡通,而近來僚員,或呈辭到館,或新除未肅,以致累日之遷延矣。頃日憲府多官詣闕之時,招致本館掌務書吏,詰問陳箚與否,下吏畏劫失措,詭對以某日當陳,此則前所未聞之事也。三司一體,貴在相敬,而招吏詰問,有若上司之分付該司,揆之事體,殊甚未安。本館因此卽陳,則有若本無意見,而徒奉憲府之命令者然。以是停閣,則亦近於互爲務勝,大乖公共之議。故今方一會相議之際,卽見正言宋夢錫避嫌大槪有曰,塞責含糊,不盡所懷,非事君無隱之道。今此鶴年之罪,王法之不可赦,人臣之所共憤,臣等雖極無狀,是非好惡之天,豈下於宋夢錫哉?顯被情外之斥,一至於此,臣等何敢晏然在職?請命鐫削臣等之職。答曰,知道。爾等別無所失,勿辭。

○正言洪柱一啓曰,昨日伏見同僚簡通,則欲論玉堂不爲陳箚之失,而有曰,國有大是非,則不待兩司之論不論,而論之,可也。不宜塞責而爲之云,是則不然。凡所謂塞責者,不欲爲而强爲者,而當初兩司引避之時,其處置之語,極其六字缺請,因此而發矣,若謂之塞責,則恐非五字缺之後,久無所言,有若半是半非者云。臣等之論,乃一國公共之論也。玉堂若有非之之意,則當直爲請罪,而若以近日之不爲陳箚,謂有非之之意,則恐未妥當。臣答以玉堂旣有一番陳箚,與全然不爲者有異云爾,而且未知憲府之曾已簡通於玉堂。臣又以爲一番簡通,使之陳箚,而不從然後論之,似爲妥當云。又見其發論同僚之簡通,則申之以不可不爲之意,臣之所見,旣已相左,故又答以今若論劾玉堂,則不知者必曰,兩司攻鶴年,玉堂救鶴年,故兩司攻玉堂云爾,則亦或有眩亂是非之患云。臣之愚意則以爲,今此臣等之請罪鶴年,乃是一國之公議,而玉堂之近來陳箚,亦非以合啓之論爲非也,今若遽爾論啓,則其不知者必曰,兩司則請罪,玉堂則救之,而兩司又從以攻玉堂。大槪玉堂,若全然不爲陳箚,則是與合啓之意不同,而前者旣已陳箚,則是三司之論,已爲歸一矣。將來又安知更不陳箚,而徑先論啓,有若三司之論不一者乎?夫如是則遠外之人,不知此間曲折,必曰,三司之論,尙且不同云,而愚迷之徒,恐或有眩亂是非之患,故如是云云。而卽見同僚引避之辭,有曰,同僚反以不知者之說爲憂云,此則愚臣之惑,滋甚焉。玉堂之論,與合啓之論不同,則合有相規之道,而其所論,與臣等之意,略無異同,則何必生事於無事之中,惹起鬧端乎?臣之所見,只此而已。旣有所見,不能枉己從人,簡通之中,略有所云云。而同僚反以見輕引避,臣何敢苟冒言地乎?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洪命一來啓曰,鶴年之罪,臣等論之已盡,蓋其誣陷君父,自古人臣,豈有如此者乎?其陵侮君父,亦豈有如此者乎?自古人臣,所未有之大罪也,此豈削其官爵之罪乎?今若不以其罪罪之,是無刑之國也,而君臣之倫,自此而廢矣。且其誣罔,所關極大,殿下之大功大德,建諸天地,光于百代,誣之爲易暴,逆珙之兇謀昭著,覆載之所不容也,誣之爲枉殺,是爲光海與珙立節也,而於殿下則不亦爲反覆不忠之甚乎?孔子曰,不愛其親,而愛他人者,謂之悖德,不敬其親,而敬他人者,謂之悖禮,鶴年之事,正類是也。其言不但疑惑一時之視聽,亦將以欺萬世也。如此則何可使肆行,而不爲之深辨而痛絶之乎?其言不可不辨,則其人何可不罪乎?於此而不痛疾者,非人臣也。臣等所以力爭而不已者,豈樂爲害人哉?誠以其反覆不忠無禮之罪,不可不懲,而其欺天罔人疑惑萬世之邪說,不可不辨也,正所謂息邪說正人心也。然則臣等之論,豈其所得已者乎?不得請則決無可止之理,姜鶴年請命依律定罪。爲國自有法度,循其法度而行之,乃義理之當然,治之所由成也。捨其法度而爲之,乃私意苟且之爲也,亂之所由生也。以是雖堯、舜之聖,必不能捨法度而致治也。蓋爲國之有法度,猶匠之有繩墨也,雖離婁、工垂,必不能捨繩墨而作室也。蓋離婁、工垂,雖不用繩墨,而自合於繩墨,苟背於繩墨,其何能作室乎?誣告自有其律,碩幹之罪,誣告也。何故不用誣告之律乎?誣告而不用誣告之律,竊恐不免爲私意苟且,而不可以爲國也。碩幹之惡,人人之所共惡,其惡之也,實天理之正也。然臣等之論執,非獨惡碩幹也,其惡之也,實惜國法也。爲執法之官,而不能執法,則失職大矣,此臣等之所以力爭而不已者也。請亟命依誣告律照斷。答曰,毋煩。

○持平洪命一來啓曰,今此鶴年請罪之論,乃爲君父辨誣也,爲萬世明是非也。若鶴年不施以重律,止於削奪,而乃停其論,則乃是不爲辨明也。此兩司之臣,所以力爭而不已,不得請則不敢止者也。第今此所論,乃一世公共之論也。非但一世之公論,乃萬世之公論也。三司同是公論所在,而合啓之發,今已三朔,而玉堂當初一番上箚而已,其後寂無一言。頃者臣等簡通,冀其俱發,七字缺之,今至兩旬,而尙寥寥也,未知玉堂之意,四字缺也。君父之受誣如是,則爲臣子者,安得以不辨,邪說之惑亂是非如是,則主公論者,亦安得以不痛闢之也。玉堂乃不思明辨如是,雖謂之不職,可也。請副提學李顯英,應敎沈之源,副應敎具鳳瑞,副校理尹坵,修撰鄭雷卿,副修撰李一相,竝命罷職。答曰,頃日疏箚中,或有比於二世者,或有比於胡元者,而兩司皆不爲非,獨於鶴年易暴之說,極以爲怒,予實未曉其意也。鶴年之言,設或稍重,彼輩旣已全然無罪,則此人何獨被此重律也?辭雖無倫,以言獲罪,實非美事。玉堂之不欲連啓,允合輔導之任,而爾等,惡其不從己言,至於論劾,事甚不當也。

○朴明榑啓曰,正言宋夢錫,正言洪柱一,再啓煩瀆,退待勿[物]論矣。傳曰,知道。

○朴明榑啓曰,弘文館上下番,聞憲府以罷職論啓,卽者竝爲出去,勢將闕直,敢啓。傳曰,知道。

○朴明榑啓曰,臺諫出去,請出開門標信。傳曰,知道。已上燼餘

1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李聖求。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韓必遠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朴明榑坐直。右副承旨崔葕服制。同副承旨李景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晳尹敉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兔山縣監劉應文。

○以管餉使金光煜辭職書狀,傳于徐景雨曰,勿辭察職事,回諭。

○以行吏曹判書崔鳴吉箚子,答曰,省箚具悉至懇。卿辭至此,實職當勉副焉。元箚見下

○朴明榑以備邊司意啓曰,以句管所啓辭,春信使李浚,言於馬胡曰,我入去後,別禮單,後勿爲例事,不可不面定云,則馬胡曰,吾當告于汗前,以爲定約,使臣亦提起此言,可也云云事,傳曰,知道。此事誤爲措語,有若取稟講定者然,則非但事禮不可,或不無意外勒定之理,馬胡等來見之日,諭以別禮單外,又別贈給,乃是一二巡特爲表情之物,而規外之禮,近來人人,責出朝廷,極以爲不可,今後則使臣雖怒,決無應副之理,爾等預爲知悉,無從前習云云,似可,令廟堂,更爲參酌,分付事,傳敎矣。此事若不善處,輕易發言於汗前,有若大段講定之事,則有妨事體,或不無意外之患,上敎所及,極爲允當。春信使李浚下去時,此意詳細言送,宜當。傳曰,依啓。

○朴明榑以備邊司言啓曰,以軍器寺啓辭,在前焰焇[焰硝]則每年戶曹給價,例貿三千斤於中原,本寺又煮數千斤,石硫黃則倭館進上,亦不下寺,上年所煮焰焇[焰硝]一萬二千餘斤,合劑該入硫黃,當不下一千三百餘斤,而寺無所儲,焰焇[焰硝]則本寺所煮,歲足萬斤,或可支用,硫黃無他下手,中原許貿間,姑以年例焇[硝]價,移送東萊,定爲貿黃之地,其餘不足數,令廟堂區處,俾無絶乏之患事,傳曰,依啓事,傳敎矣。焰焇[焰硝]實爲第一軍用。中原禁貿之後,武庫所煮,歲至萬斤,誠爲多幸。合劑硫黃,不可不及時措辦,中原焇[硝]價銀,移送東萊貿硫外,不足之數,令該曹扣算准貿,以備軍火之用,所不可已。敢啓。傳曰,依啓。

○李景仁以禮曹言啓曰,前參判吳竣,使奴呈狀于臣曹曰,上典連遭父母之喪,雖在京家,而病勢甚重,醫藥無效,姜王天使碑文書寫事,特有傳敎,而諸症一向沈綿,頓無把筆之望,政院、禮曹詳知此狀,累次啓辭請改,而以此非時急之事,使之待差書寫爲敎,上典聞命兢惶,罔知所處,早欲控疏,陳情乞改,而草土之臣,又不敢以此等事煩瀆,尤極惶恐之至,當此孝理之下,纍然凶服之人,莫重天使之碑,安敢晏然書寫,而末端又書職銜、姓名乎?疾病之外,情勢難便,有不可言,自曹各別善處改差云。吳竣之事,悶迫果如狀辭,而傳布上國之筆,亦不可人人而冒充。自上特命之意,實非偶然,而吳竣脫衰之日,在於三月,則期亦不遠,待其免喪書寫,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洪命耉啓曰,臣於再昨之夕,伏見同僚簡通,則以合啓旣久,玉堂不爲連箚之故,欲爲相規,而往復之辭也。臣之愚意,玉堂乃公論之地,凡有合啓之論,則連續上箚,請以快從者舊例,而今此鶴年之論,已經數月,玉堂一番陳箚之後,更無一語,揆諸事理,不當如是,而當箚而不箚,在於自失其體而已,實非所損於臺閣。故臣答通曰,玉堂之事,誠爲未盡,論之則直論,可也,簡通以請,似乎未妥,況憲府曾已簡通,而尙今寂寥,何可更通,有若勒令者哉,商量示之云矣。正言宋夢錫、洪柱一,所見不同,引而爲避,此無非如臣無狀者,忝據首席,致有同僚之紛紜,且身有疾病,累月沈綿,感激新命,黽勉出仕,觸風添傷,症勢轉劇,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李海昌啓曰,伏以,臣本庸愚,百無可取,尋常職務,自顧不堪,不意今者,猥蒙天寵,忝居言地,臣雖至愚,猶有秉彝之天,爲君父一念,感激于中。鶴年之疏,一則以反正爲不義,一則以逆珙爲冤死,其心雖出於故爲大言,以要一世之名,其罪則不忠不義之甚者也。執法之論,只欲正其罪而明是非也。玉堂初旣陳箚,則其疾惡之心,人所同然,可知也。臣意以爲旣與之同事,則事雖微細,不可撓改,況此合啓之論,是何等事也?非則斥之,是則從之,此謂公論所在也。含糊度日,有若心非而口不敢發者然。臣之初意,直欲據實論啓,以正其失矣。頃者同僚,已發簡通於玉堂,臣答以謹悉,此亦苟矣。然玉堂,答以當爲陳箚云,慮其有從容相議之事,留待時日,終無一言半辭,然後臣言于同僚曰,玉堂旣答以陳箚,則所見同也。有何等待乎,本府似有引避之擧云,則同僚中,或言似聞玉堂,以合司、合啓,有若輕重云云。臣曰,此則甚不然,三司一體,所論旣合,則固不當如是。同僚又曰,二字缺本館下吏,詳問古規無妨,臣意亦以爲,五字缺則其吏,對以年少新入,不能詳知云。同僚曾四字缺謂其吏曰,其時某啓,吾以館員,參於陳箚矣,汝詳問古規于老吏,回報云,則其吏曰,古規則不詳,本館當於某日一座,唯唯以送,其間說話,如是而已。厥後,臣言于諫院城上所曰,玉堂久不發論,必以兩司爲非,吾欲引避,已發簡通,未知如何?諫院城上所曰,吾意則公是公非,可以相規,何至引避?其言亦合臣意,臣卽於座上,更以其意,簡通于同僚,昨日始爲構草,適以臣病,同僚代行城上所,已爲詣闕論啓矣。卽接玉堂待罪之啓,詆斥本府,以招問館吏之故,以爲曾所未有之事,此必下吏誤傳之失,不足多辨,第念,其曰徒奉命令云者,不幾於欺其心乎?此非私相忿詰之事,若以本府爲失體,則卽爲直擧相規,可也。實與兩司意合,則何可以此爲嫌,而故停已發之論乎?且合司則間日陳箚,合啓則不然云者,其苟甚矣。兩司以不爲間日陳箚爲非,則玉堂之此言是矣,合啓之始,今幾時月,而到今爲此說,臣竊不取也。其曰僚員或呈辭,或未肅謝,以致累日遷延云者,亦可謂自掩之厚也。旣陳之箚,少無異同,遷延之久,已過數月,而兩司論啓簡通,連日往復,旣爲構草,詣闕之後,一會相議云者,實未曉其意也。昨承聖批,臣不勝驚惶之至。雖然往者疏箚之臣,其言雖過,只是直諫治亂之由,以二世、胡元,爲監戒之辭也,此則聖敎所謂,以言獲罪,實非美事也。至於鶴年,則其罪難容,反正不義,則君臣之大變也,逆珙冤死,則骨肉之大過也。鶴年之言是,則今日在朝之臣,爲天下萬世之罪人也,此執法之臣,所以期於正律也。殿下以不論疏箚中二世、胡元之語,獨於鶴年請罪,爲兩司之罪,亦以玉堂之不論鶴年,爲允合輔導之任。臣竊恐日月之明,有所偏蔽也。臣何敢自以爲是,靦然苟冒乎?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行大司憲趙翼,執義兪省曾,掌令尹烇,持平洪命一啓曰,臣等伏見玉堂避嫌啓辭,以臣等招問館吏爲辭,臣等之意,竊以爲非也。公論所在,是非之大者,三司不可不共論,豈有一世大是非,兩司獨言,而玉堂不言之理哉?今此合啓之發,已至三朔,而玉堂一番陳箚之後,更無一言,有若意見不同者然。臣等嘗以此簡通,而其後亦無所言,臣等深以爲怪。今月初五日,臣等以就職,來會臺廳相議,欲以此避嫌,僚議有云,玉堂未必終不言,宜更審其終無陳箚之意,然後避嫌,可也。且聞玉堂之官有云,前例合司時,三司俱發,而合啓時,則不爲俱發,此規例有無,亦當問於本館之吏,卽招本館下吏,問其前例何如,則答以年少,未知故事,問欲陳箚與否則云,初七日將爲陳箚矣。臣等所問,吏之所答,只有此言而已,更無一語詰責督迫矣,今乃謂招吏詰問,有若上司之分付該司。若有所詰責,則誠有害於三司相敬之道,若平常問事,雖該司之官,亦可問於上司之吏,豈可以此,爲不相敬乎?臣等竊怪焉。且昨承聖批,多有未安之敎。自古諍臣之言,引證譬喩,雖甚過激,雖極狂妄,其意主於諫諍,不可以此爲罪也。鶴年之言,異於是,乃以君父大功大德,光于百世,初無一毫可愧者,誣之爲大不義,此直是悖逆之極也,豈諫諍之類乎?玉堂一箚之後,寂然至今,乃是停箚也。臣等之言,乃天下之公言也,非臣等之私言也。臣等之論劾,豈惡其不從己言也?實惡其立公論之地,而不爲公論也。然玉堂,旣以臣等爲不相敬,聖批又斥之爲不當,臣等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仍冒乎?請命罷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司諫鄭太和啓曰,數日前,本院城上所,因憲府簡通,轉通于同僚,乃是合啓旣久,玉堂尙不陳箚,揆諸事體,不可不引避之意也。臣以一番陳箚之後,久無所言,雖似未盡,玉堂本意,非與合啓有異,何至於引避等語?答送之後,適緣賤疾漸劇,冒昧呈告,連日爲政院所沮,而病伏之中,更不得開視僚員往復之簡,昨四字缺嫌之辭,始知有糾劾玉堂之議,竝發於兩司。臣之四字缺疲劣,不勝慙悚。臣病不堪供職,誠未能徹天,辭單入啓,乃有還出給之命。區區悶迫之私,有不敢復陳,而臣猶帶職名,未蒙恩暇,便是無故當仕之人。同僚二員,皆已引避,則臣所當聞卽詣闕,聯名於合啓,而病勢方苦,末由趨赴,終使憲府之官,獨爲傳啓,臣之罪戾,至此而無所逃矣。決不可仍在言地,力疾扶曳,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金德承來啓曰,鶴年之罪,臣等論之已盡,蓋其誣陷君父,自古人臣,豈有如此者乎?其凌侮君父,亦豈有如此者乎?自古人臣,所未有之大罪也,豈削其官爵之罪乎?今若不以其罪罪之,是無刑之國也,而君臣之倫,自此而廢矣。且其誣罔,所關極大,殿下之大功大德,建諸天地,光于百代,誣之爲易暴,逆珙之凶謀昭著,覆載之所不容,誣之爲枉殺,是爲光海,逆珙立節也。而於殿下,則不亦爲反覆不忠之甚乎?孔子曰,不愛其親,而愛他人者,謂之悖德,不敬其親,而敬他人者,謂之悖禮,鶴年之事,正類是也。其言不但疑惑一世之視聽,亦將以欺萬世也。如此則何可使肆行,而不爲痛絶乎?其欺天罔人之罪,終不可赦,請命依律定罪。爲國自有法度,循其法度而行之,治之所由成也。雖堯、舜之聖,必不能捨法度而能治也。誣告自有其律,而獨於碩幹不用,則是國無法度也。臣等居執法之列,不得不爭。請命依誣告律照斷。答曰,不允。且二世之惡,浮於桀、紂,胡元乃是犬羊之國,而比之君上者,皆非過論,則擬於武王之人,尤無可論之事,亟停勿煩。

○朴明榑啓曰,大司諫洪命耉,司諫鄭太和,持平李海昌,大司憲趙翼,執義兪省曾,掌令尹烇,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掌令金德承啓曰,今此鶴年請罪之論,乃一世公共之心也。凡有血氣,莫不痛惋,兩司合啓,亦已累月,玉堂居公論之地,寂無一言,不職甚矣。請副提學李顯英,應敎沈之源,副應敎具鳳瑞,副校理尹坵,修撰鄭雷卿,副修撰李一相,竝命罷職。正言宋夢錫、洪柱一,大司諫洪命耉,司諫鄭太和,持平李海昌,大司憲趙翼,執義兪省曾,掌令尹烇,持平洪命一,竝引嫌而退。旣已發簡,僚議不一,責有所歸,四字缺同僚發論,而所答之辭,終是模稜,玉堂不箚,無爲直二字缺得事體,不得來啓,雖緣疾病,不無所失。古之人臣,愛君以德,當事直斥,或有擬君於桀、紂、桓、靈者,則二世、胡元之比,實非過論,而獨鶴年,以殿下之中興大業爲非,有所譏議,此前古之所未聞也。爲人臣子,而可爲此言乎?鶴年之心,有不可測也。臣等之論,只欲樹彝倫明大義,而玉堂之臣,終始恬然,置之度外,至於臺諫簡問之後,乃有自列,而辭意苟且,無異童騃之見,誠可笑而不足深責也。玉堂旣不陳箚,則惟當論劾,以謝公議,而招問下吏,有傷事體,實涉疲軟。請正言宋夢錫,大司諫洪命耉出仕,正言洪柱一,司諫鄭太和,持平李海昌,大司憲趙翼,執義兪省曾,掌令尹烇,持平洪命一,竝遞差。答曰,依啓。正言宋夢錫,亦爲遞差。玉堂官員罷職事,不允。

○徐景雨啓曰,昨日玉堂上下番,被論出去闕番,已極未安,而今日亦將闕番,尤爲可慮。今日爲政,上下番差出,使之入直,何如?傳曰,姑爲置之。

○朴明榑啓曰,伏見刑曹啓目,前縣監崔有淵公緘答通,則問目之外,多費辭說,冒瀆天聽,有違常規,刑曹所當還給改捧,而如此猥濫之語,竝錄入啓,極爲非矣。請當該郞廳推考。傳曰,勿推。

○朴明榑以吏曹言啓曰,判書有闕,而明日齋戒,明明日國忌,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後爲之。

○朴明榑啓曰,臺諫出去,請出開門標信。傳曰,知道。

○朴明榑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今已夜深,待開門命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吏曹判書崔鳴吉,伏以,臣以無似,待罪天官,四年于玆矣。天道人事,亢滿極矣。果熟自落,理勢當然,異夢[數]之加,夢寐不到,病伏之中,蹶然而起,繼以戰灼,措躬無所。夫貪恩戀寵,小人常情,盡瘁報國,微臣至願。況此曠世難逢之奇遇,寧有不受以爲榮,而思所以益勉報效者哉?第惟臣之忝冒此任,非不四字缺多妄作,政無可觀,無補世道,只益訾謗。前之五字缺蔑,將來之效,推此可卜,尙何敢以銓衡之地,認爲自己私計,而一向冒居,以自陷於負國誤事之誅乎?加以所患賤疾,經冬涉春,根蔕深固,元氣日損,百邪交攻,沈綿床席,日與藥餌爲隣,蓋奔走積勞之所傷,非如一時偶感風寒之比。若不杜門謝事,專意調治,斷無全活之望,此所以聞命悶蹙,不得不冒死一鳴者也。伏乞天地父母,憐臣狼狽之狀,遞臣銓長之任,保全微命,俾不至於顚仆,則死日生年,莫非洪造。臣不勝感激懇迫之至。取進止。已上燼餘

○自辰時至未時,日暈。《春坊日記》

1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李聖求。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韓必遠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朴明榑坐直。右副承旨崔葕服制。同副承旨李景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晳尹敉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仁獻王后國忌齋戒。

○下直,竹山縣監具仁基,砥平縣監朴煥,許沙僉使邊嶻,丑山浦萬戶李公與。

○朴明榑啓曰,大司憲以下未差,掌令金德承式暇,今日以監察爲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景雨啓曰,領相五度呈辭來到,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金德承啓曰,昨承聖批,極其未安,臣不勝瞿然之至。二世、胡元之比,遣辭之意,不過爲聖上鑑戒之地。昔益之戒舜曰,無若丹朱傲,益豈不知大舜之三字缺於丹朱,而有此言耶?鶴年之事則不然,以殿下四字缺爲非,有所譏議,加以易暴之說,況宗社大計。以周公之聖,尙誅管蔡,而鶴年肆意訾毁,略無顧忌,此果比殿下於周武王二字缺?且有宋夢錫特遞之敎,臣處置乖當,不可一刻仍冒,而昨緣夜深,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諫洪命耉啓曰,凡兩司論劾之際,若有相避之人,則不爲可否,乃是規例也。臣與副提學李顯英婚姻家,法當相避,而同僚簡通。汎論玉堂,非如單擧其名之比,故先爲引嫌,似涉苟且,又不料論議未歸一之前,鬧端先作,略陳己見,率爾可否,非但有所失。且臣之所答,與宋夢錫發論之意,不大相左,而宋夢錫獨蒙特遞,臣何敢晏然仍冒,況淸齋之日,如是瀆擾,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朴明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以國忌齊戒,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明榑啓曰,大司諫洪命耉,掌令金德承,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申時,日有重暈,內暈有兩珥,內暈上有冠,色內外靑。

○夜一更,月暈兩珥。三更四更,月暈。五更,月暈兩珥。已上燼餘

1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李聖求式暇。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韓必遠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朴明榑坐直。右副承旨崔葕服制。同副承旨李景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晳尹敉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仁獻王后國忌。

○朴明榑啓曰,大司憲以下未差,掌令金德承避嫌退待,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夜五更,月蝕,巽方有氣炎光。《春坊日記》

1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李聖求式暇。左承旨徐景雨坐直。右承旨韓必遠在外入來。左副承旨朴明榑。右副承旨崔葕服制。同副承旨李景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晳尹敉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加背梁萬戶李希參。

○朴明榑啓曰,大司憲以下未差,掌令金德承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景雨啓曰,今日當爲政事,政官已爲詣闕,而適値月食。月食之日,政事自前頉稟矣,但三司俱曠,已有累日,極爲未安。事異常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日爲政不可,明日爲之。

○以領議政尹昉五度呈辭,傳于徐景雨曰,須勿控辭,調理行公事,遣承旨敦諭。

○徐景雨啓曰,右副承旨崔葕,同生兄前府使崔葆服制,已行七日,出仕,何如?傳曰,依啓。

○徐景雨,以禮曹言啓曰,專經文臣殿講,例於四字缺殿講取試事,曾已啓下,而國恤三年之內,停廢不行,故壬申以後,擢科文臣,未及抄啓矣。今年二月,殿講當次,依大典,年少聰敏文臣,每式年揀擇,分授一經,講習之規,抄錄以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景雨,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徐景雨以司饔院都提調意啓曰,各司日下供上,例於未明,官員進排者,所以重御供也。今日內贍寺供上,只使迷劣下人,最晩來納,而官員則無形影,事體極爲埋沒。請當該進排官,從重推考。傳曰,依啓。

○徐景雨啓曰,臣承命往諭于領議政尹昉,則以爲,當此多事之時,涉月廢事,方極惶悶,至遣承旨,諭以調理行公,臣誠感激,不知所出,臣之當初病勢,乍寒乍熱,暫歇還作,自數日前,寒熱大作,病勢轉劇,一粒之食,不能入口,元氣大敗,日漸委頓,老人氣力,少無生全之望,而職名猶在,極爲悶望云矣。傳曰,知道。

○以徐景雨領議政敦諭書啓,傳于徐景雨曰,遣內醫看病。

○內醫院官員李誠立書啓,領議政尹昉病症大槪,前日瘧疾離却後,仍成寒熱往來之症,連用藥物,稍似向歇矣。自本月十二日,寒熱更作,症勢比前尤爲頗重,熱痰膈間滯塞,米飮入口,結不降下,似有結胸之狀,以此加桔梗、知母各一錢,梔子仁炒,枳殼各七分,柴陷湯先用二服後,更觀症勢之變,用他藥爲當。傳曰,劑送,往來看病。

○李景仁以戶曹言啓曰,廣興倉呈,今春頒祿時,昇平府院君金瑬,以未肅拜,祿牌不爲出給云,依例倉官領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夜五更,月食,巽方有氣如火光。

○觀象監,今乙亥年正月十五日丙寅,退望夜,月有食之,旣。內篇法,月食則一十二分,初虧丑正二刻四更四點,初起正東,食旣寅初三刻五更初點,食甚寅正二刻五更三點,生光卯初初刻五更四點,復圓卯正一刻,復於正西,食甚宿次,翼三度。外篇法,月食則一十三分,初虧寅初初刻五更初點,初虧正東,食旣寅正一刻五更三點,食甚卯初初刻,生光卯初三刻,復圓辰初初刻,復圓正西,月入後,未復二字缺六分,食甚宿次,雙女像內翼宿東北無名星,大四字缺。已上燼餘

1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鄭百昌未肅拜。左承旨徐景雨坐直。右承旨韓必遠。左副承旨朴明榑坐直。右副承旨崔葕。同副承旨李景仁。注書南老星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敉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黃海都事申恦,三登縣令李衎,渭原郡守金孝潔,慶山縣令宋致中,別害僉使李孝誼,阿吾地萬戶崔慶信,梨津萬戶李仲敏。

○有政。吏批,判書未差,參判未差,參議兪伯曾進,左承旨徐景雨進。

○兵批,判書李弘胄進,參判鄭廣成進,參議全湜進,參知鄭百昌式暇,左副承旨朴明榑進。

○吏批啓曰,判書、參判皆未差出,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吏批啓曰,新判書李聖求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依允。

○朴明榑啓曰,大司憲以下未差,掌令金德承二字缺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新判書李聖求命招,則以病不來云矣。傳曰,知道。只出三司闕員。

○以備忘傳于朴明榑曰,今下弓矢,別害僉使李孝誼,阿吾地萬戶崔慶信等給送。

○朴明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政事相値,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明榑以兵曹言啓曰,昨日私奴天福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鄭璡,常時不能禁斷,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傳曰,依啓。

○獻納金慶餘啓曰,無狀小臣,猥蒙鴻造,絲毫莫非聖恩。至於拜掃先墳,自是私事,而假之以由,乘之以馹,榮動松楸,感結幽明,恩侈寵極,無路報答。惟當趁期還朝,不至稽滯嚴程,而歲換之後,寒威益烈,驅馳之餘,重得感冒,調治之際,奄過時日,過限之失,固所難免,而及到闕下,得接朝報,則殿下答憲府之批有曰,頃日疏箚中,或有比於二世、胡元者,而兩司皆不爲非,獨於鶴年易暴之說,極以爲怒爲敎。臣亦兩司之一,而曾參於合啓者也,何敢自以爲無失,而晏然處置乎?以此以彼,決難仍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景仁啓曰,獻納金慶餘,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景仁以觀象監提調意啓曰,監屬命課學兼敎授尹憲之在喪代,前別坐黃渷,稍解命課,兼敎授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依啓。

○以吏曹判書望,傳于吏批曰,從二品中可合人,加望。

○以兵曹族親衛口傳啓目,傳于朴明榑曰,莫重口傳公事,塗擦不可,使之付標。

○李景仁以禮曹言啓曰,頃日南路馬撥,因藤智繩在我境間而設焉。今者智繩,旣已入歸,以馬撥撤罷,步撥仍置之意,三道監司處,行會,何如?傳曰,依啓。

○以慶尙監司李基祚待罪書狀,傳于李景仁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景仁以戶曹言啓曰,五字缺經費日漸浩大,今此金差一行,贈給用下之物,四字缺則多至一百二十四同四十二疋矣。況新經天使之行,該曹百物皆乏,無以應目前之需,極爲悶慮。頃年下三道觀察使兼管餉使,各其道內漁鹽鹽稅及徵贖、屬公等物,不隷於該曹者,隨便收合上送。多寡之數,雖在於道臣之能不能如何,而其爲有助於國家經費者非細。今雖停罷兼管餉使之名,而其物則猶在也,只以管餉停罷之故,不爲上納,或不無散漫於州縣,花消空棄之弊,誠爲可惜。觀察使專主一道,魚鹽之稅,山澤之科,料理生出,以補國用者,乃是職分內事,豈可以管餉職名停罷之故,而有所不爲哉?前日該曹上送之物,或令本道都事,或令秩高守令,次知收拾,觀察使專掌指揮,仍前上納,以補經費之萬一,宜當。敢啓。傳曰,不允。

○李景仁以常平廳言啓曰,用錢之法,必須多鑄錢文,然後可以廣布通行,而京中設局,今已數年,功役浩煩,所造無多,外方大邑,一體許鑄,然後可無錢少難行之弊矣。上年冬黃海道觀察使南銑,以海州鑄錢事,報于本廳,今見水原府使尹墀牒呈,則亦請自其邑從民願鑄錢。大槪民間出役,略捧錢文事,自京畿爲始者,京城近地之居民,或賣柴炭,或賣魚鹽,以爲應役之計,則流行之效,職此而可見也。但如水原府,距王城百里之地,窮村小民,雖欲以柴炭魚鹽,換貿應役,其勢未易。況本府在西南要路之中,四面相望之邑,至於五六處,今若依水原府所報,使之隨便鑄錢,許民來貿,則隣邑之民,亦必樂爲之轉換,而自無防納奸濫之弊,海州、水原兩邑,依他道例許鑄,何如?傳曰,依啓。

○李景仁以司僕寺提調意啓曰,上年二月十三日本寺啓辭大槪,每年都目,內外立馬倒損之數,一一書啓,而雖非色官直宿之員,竝以故馬多少,定式論罰事,入啓,傳曰,知道。啓辭甚當,今後依此施行事,判付矣。去六月都目,則癸酉十二月以前故馬之罰,其時色官當之故,只入直官主簿二員,五字缺六月以後,則邊立馬二百疋內,故失只是八疋,而其四字缺在箭串得病,捉入未久致斃,時立馬疋,亦皆無病二字缺者多,誠爲幸甚,所故馬疋之數,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仁以備邊司言啓曰,前日黃監軍貿船咨文中,有解到登州,驗船定價之語,故本司,以海禁至嚴,格軍難調,兩款開陳,回咨之意,入啓矣。更詳原咨,則旣以駕至島上交割爲言,末端所論,解到登州云者,似非指本國而言也。今此回咨,不必提起海禁、格軍之說,只以依准來咨文,割島中爲辭,似當。敢啓。傳曰,依啓。

○李景仁以備邊司言啓曰,春信使發行已迫,齎去國書,令承文院撰出,何如?傳曰,允。

○李景仁以兵曹言啓曰,本曹非但機務倍他,入番事緊,參知鄭百昌,佐郞蔡忠元代,今日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三司一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有甚於此日。小臣獨政之時,外官啓請,極知惶恐,而不爲啓請,則無以備望,外官竝擬,何如?傳曰,此時守令,遞易不可,外官勿擬。

○吏批啓曰,今政,只出三司闕員事,命下矣。舍人、司錄,則大臣所薦,注書有闕已久,故竝爲擬望入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前執義兪省曾,前掌令尹烇,前持平洪命一、李海昌,前正言洪柱一、宋夢錫,本曹無相當窠闕,請送西。傳曰,知道。

○吏批,崔鳴吉爲奮忠贊謨立紀明倫靖社功臣崇政大夫完城君兼知經筵成均館事弘文館大提學藝文館大提學同知春秋館事世子左副賓客,李聖求爲資憲大夫吏曹判書,趙翼爲兼同知經筵成均館事世子右副賓客,李敏求爲嘉善大夫司憲府大司憲兼同知經筵成均館事,睦敍欽爲通政大夫兵曹參知,鄭百昌爲通政大夫承政院都承旨知製敎兼經筵參贊官春秋館修撰官藝文館直提學尙瑞院正,金槃爲通訓大夫掌樂院正知製敎,姜大遂爲通訓大夫行司憲府執義知製敎,金坽爲通訓大夫行司諫院五字缺爲通訓大夫行司憲府掌令,宋希進爲奉正大夫司憲府持平,李起誖[李起浡]爲朝散大夫行司憲府持平,鄭太和爲通訓大夫行弘文館校理知製敎兼經筵侍讀官春秋館記注官世子侍講院弼善校書館校理惠民署醫學敎授,兪省曾爲通訓大夫行弘文館校理知製敎兼經筵侍讀官春秋館記注官,洪柱一爲朝散大夫行兵曹佐郞知製敎,沈之漢爲朝散大夫行司諫院正言,兪榥爲朝散大夫行司諫院正言。參外,奉直郞行承政院注書兼春秋館記事官南老星,奉直郞行議政府司錄閔賀。

○兵批,申景珍爲兼羽林衛將,羅萬甲爲兼五衛將,李培爲定略將軍行忠佐衛後部將,趙翼爲資憲大夫行龍驤衛副護軍,尹烇爲禦侮將軍行龍驤衛副護軍,柳景緝爲禦侮將軍行龍驤衛副司直,李海昌爲禦侮將軍行龍驤衛副司直,柳希培爲禦侮將軍行龍驤衛副司果,李亨吉爲秉節校尉龍驤衛副司果,韓復一爲定略將軍行龍驤衛副司果,宋夢錫爲忠毅校尉龍驤衛副司果,黃渷爲果毅校尉行龍驤衛副司勇,金華俊爲效力副尉行龍驤衛副司勇,李壽仁爲忠毅校尉行龍驤衛副司勇,安偟爲禦侮將軍行慶尙右兵虞侯[虞候],崔傕爲禦侮將軍行臨淄島鎭管群山浦水軍萬戶。

○李景仁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軍兵,體府牙兵來屬之後,數將至於六千,而且有給保之事。其間軍案修正,文書往復等事,甚爲浩煩,而臣等,或多事務,或有疾病,有未必親執行査者,常以爲悶。適今中軍黃緝,剛明精密,專管此事,改成軍案,幾就頭緖,且當番軍操鍊一事,亦委於此人,事務甚重,而今日政,移除右兵營虞侯[虞候],莫重軍案修正之役,將付生手,極爲悶慮。令該曹,改差,何如?傳曰,依啓。

○徐景雨啓曰,弘文館官員,今政已爲差出,請校理鄭太和、兪省曾,竝牌招,推移入直。傳曰,依啓。

○徐景雨啓曰,校理鄭太和、兪省曾牌招,則鄭太和來詣闕外,而兪省曾則楊州地出去未還云矣。請出開門標信。傳曰,知道。

○通訓大夫掌樂院正知製敎兼世子侍講院輔德臣金槃,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百拜上言于主上殿下。伏以,臣本無似,猥忝春坊兼任,蔑有輔養之效,常懷慙懼之私,惟以輪番直宿,出入書筵,爲報稱之圖矣。近緣賤疾沈痼,委頓床席,鍼藥無效,愈往愈深。蓋臣於上年六月間,落馬重傷,仍致瘀血作痛,腰脅牽引,不能屈伸,行步甚艱,起居須人,晝夜刺痛,殆不忍堪。其於尋常職務,亦難察任,矧玆入侍書筵,講論經義,決知其不能焉。玆於數月以來,全廢輪直,虛席華銜,久曠職事,極知惶愧,而近且僚員有故,輪替之際,常患不足,公私狼狽,不勝未安之至。臣自丁卯年間,忝拜兼任,辛未秋,以父喪解任,而前年春,復蒙謬恩,還兼舊帶,前後忝叨,首尾七年之久,而恐涉於煩瀆,一未有陳章祈遞者矣。今則病勢如此,有非時月之間,所可差復,玆不得不冒萬死陳瀆。伏願聖明,俯察悶迫之私,亟許遞臣兼輔德,以便公私,不勝幸甚,不勝幸甚。臣無任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而下。以上燼餘

1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鄭百昌未肅拜。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韓必遠。左副承旨朴明榑坐直。右副承旨崔葕。同副承旨李景仁坐直。注書南老星遞差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敉仕直李彬不仕。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惠山僉使李汝博。

○朴明榑啓曰,大司憲李敏求,執義姜大遂,掌令宋時吉,持平宋希進、李起誖[李起浡],俱未肅拜,掌令金德承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爲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傳于朴明榑曰,今下弓矢,惠山僉使李汝博給送。

○徐景雨啓曰,新除授注書南老星,卽右議政金尙容外孫也。以春秋館相避,不得行公,請南老星改差,假注書差出。傳曰,依啓。三字缺相避之人,勿擬,可也。

○假注書望,李彬五字缺

○校理鄭太和,待罪本館,今當處置臺諫,而四字缺避嫌之辭,旣引頃日聖批中未安之敎。臣亦參言官,久參合啓之論,獨在館中,不敢晏然處置,伏地待罪。答曰,知道。勿爲待罪。

○徐景雨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兪省曾,時在京畿楊州地,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依前例館書吏給馬下送。傳曰,依啓。

○議政府右議政臣金尙容,伏以,臣竊見近年以來,義理不明,人心晦塞,爲士夫者,徒懷巧避謗議,護惜黨與之計,其於君臣大義,國家大計,忽焉不以爲意,習尙至此,良可寒心。姜鶴年疏中說話,無非悖妄可駭,而易暴一款,尤非臣子所忍聞。凡有血氣者,義當同心憤疾,極力攻斥之不暇,而或有身居言地,公然救護者。此固出於黨比之痼弊,有不足言者,至於玉堂,以公論所出之地,初非不知是非,而亦猶遲回顧望,殊無汲汲辨斥之意。傳曰,見無禮於君,如鷹鸇之逐鳥雀,今日朝臣,得無有愧於此言乎?人心世道,一至於此,設令事變,有大於此者,尙何望其忘身出力,以殉國家之難哉?伏覩近日前後聖批,多有未安之敎,反若全昧是非者然,徒尙虛名,罔念實禍,將使公論不伸,異議橫生,悖逆之徒,益無所忌憚,臣竊爲殿下惜之,竊爲國家憂之。伏願殿下,深思長慮,洞燭義理,奮發英斷,使至嚴之大義,至正之公議,當伸於朝廷之上,邪說帖息,民志不惑,則宗社幸甚。臣忝居大臣之列,自見主勢之日孤,時事之日非,不勝區區過慮,妄陳瞽說,惟殿下澄省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意。鶴年之言,雖甚可駭,予不欲以言語間妄發,殺士。卿須知此意,少解憤疾之心。

○徐景雨以宣惠廳言啓曰,本廳所納收米,上年秋等,每一結八斗內,十分之一,許令錢文代納事,入啓,蒙允矣。今則錢文之散布於京外者,不至如上年之稀貴,今春等所納米,則十分之二錢文代納事,知委,何如?傳曰,依啓。

○正言沈之漢啓曰,臣之無狀,百無一能,六字缺其無所取矣,聖度包容,不加逋慢之罪,四字缺又出夢寐之外,臣誠惶感,卽當策勵,而第臣有所不可仍冒者。臣之老病叔父,在公淸道海美地,自上年春初,得患重病,沈綿十餘朔,而臣職名在身,不得往見,去十二月初十日,承文院褒貶之後到家,得叔父專人之報,病極危重,命在頃刻,願得生前一見云。臣聞言慘惻,十一日曉,奔遑下去,而留所帶下吏一人,俾將右意呈狀該曹,則兵曹以規外而却之。下吏無還報于臣,則臣已發行,欲不呈狀,則恐爲生事,泛然以掃墳改書呈之,臣則未之知也。此雖在臣已發行之後,而豈可諉諸下吏之誤書,不受而爲罪乎?臺諫,與庶官不同,苟有所失,不可一刻仍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朴明榑啓曰,正言沈之漢,再牌[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弘文館校理臣鄭太和,伏以,大司諫洪命耉,掌令金德承,獻納金慶餘,正言沈之漢,竝引嫌而退。當初簡通,旣不單擧其相避之名,則泛論可否,別無所失,同僚之遞,適出於特命,豈可以此爲嫌?憲府之始劾玉堂也,聖批,以惡其不從己言,事甚不當爲敎,參論多官,將此一款,以爲引避之辭,退待物論,不敢自是,而乃以同事之人,處置僚員,有若不曾干預者然,揆諸事理,不當如是。掃墳給暇,自有定限,差過數日,雖緣疾病,職是言官,勢難仍在。改書呈狀,此實下吏之失,而身帶軍職,徑自下鄕,未免違法之歸,私情切迫,有不可言。請大司諫洪命耉出仕,掌令金德承,獻納金慶餘,正言沈之漢,竝命遞差。取進止。答曰,依啓。

○朴明榑啓曰,右相箚子批答,政府無郞廳,遣史官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仁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夜一更,巽方有氣如火光。五更,月暈。以上燼餘

1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鄭百昌。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鄭世矩未肅拜。左副承旨韓必遠坐直。右副承旨朴明榑。同副承旨李景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敉李彬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吏批,判書李聖求未肅拜,參判未差,參議兪伯曾進,都承旨鄭百昌進。

○兵批,判書李弘胄病,參判鄭廣成病,參議全湜病,參知睦敍欽進,右副承旨朴明榑進。

○辰時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色內赤外靑。午時未時,日暈。

○領議政六度呈辭。答曰,安心調理。

○掌令宋時吉,正言兪榥來啓曰,鶴年之罪,臣等論之久矣。其誣陷君父,自古人臣,豈有如此者乎?其陵侮君父,亦豈有如此者乎?自古人臣,所未有之大罪也,此豈削其官爵之罪乎?今若不以其罪罪之,是無刑之國也,而君臣之倫,自此而廢矣。且其誣罔,所關極大,殿下之大功大德,建諸天地,光于百代,誣之爲易暴,逆珙之兇謀昭著,覆載之所不容,誣之爲枉殺,是爲光海、逆珙立節也,而於殿下,則不亦爲反覆不忠之甚乎?孔子曰,不愛其親,而愛他人者,謂之悖理,不敬其親,而敬他人者,謂之悖禮,鶴年之事,正類是也。其言不但疑惑一世之視聽,亦將以欺萬世也。如此則何可使肆行而不爲痛絶乎?其欺天罔人之罪,終不可赦,請命依律定罪。爲國自有法度,而行之治之,所由成也。雖堯、舜之聖,必不能捨法度而致治也。誣告自有其律,而獨於碩幹不用,則是國無法度也。臣等居執法之列,不得不爭。請命依誣告律照斷。答曰,勿煩。

○掌令宋時吉來啓曰,今此鶴年請罪之擧,乃一世公共之論也。兩司合啓,亦已累月,玉堂居公論之地,當初一番陳箚之後,更無一言,不職甚矣。請副提學李顯英,應敎沈之源,副應敎具鳳瑞,副校理尹坵,修撰鄭雷卿,副修撰李一相,竝命罷職。新除授執義姜大遂,時在慶尙道陜川地,請斯速上來事,下諭,依前例府書吏給馬下送。答曰,依啓。李顯英事,不允。

○正言兪榥來啓曰,新除授司諫金坽,今在慶尙道禮安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依前例院書吏給馬下送。答曰,依啓。

○大司諫洪命耉啓曰,鶴年不道之言,所難容貸於王法,銓曹之誤爲薦拔,玉堂之不爲連箚,皆未免臺論之發,則身居言職,公然救護者,宜有罪罰,而終不擧劾,四字缺之意,臣亦未曉,然累月之後,四字缺臣爲言官,亦無一語。今者伏見大臣之箚,則辭義嚴截,澟若鈇鉞,臣自反顧,不覺瞿然。一日在官,當盡一日之責,臣何敢以除拜日淺,有若無所失,而晏然仍冒?濫蒙恩私,忝竊匪據,絲毫無補,日事瀆擾,臣之罪戾,至此尤大。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兪榥啓曰,臣伏見大司諫洪命耉引避之辭,以爲鶴年不道之言,所難容貸於王法,身居言地,公然救護者,宜有罪罰,而終不擧劾,當時臺閣之意,臣亦未曉云,是實詆斥其時之臺閣也。臣父省曾,當初發論之時,久居臺閣,旣未擧劾其罪,則今日詆斥,勢難獨免,臣何敢是非於其間,晏然處置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韓必遠啓曰,大司諫洪命耉,正言兪榥,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景仁以義禁府言啓曰,今見本府都事兪希曾書狀內,罪人金悈,已受刑三次,病勢危重,擔繖流載,藥物救療,寸寸前進,到廣州地板橋一里地,野次物故,依前例,令本道檢屍後,啓聞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王世子冊封及仁穆王后祔大廟,合二慶別試文武科設行事,本曹曾以本年正月、三月、四月等朔,次第設行事,入啓,傳曰,頃因量田一事,科擧已令退定,此別試初試,何以定於正月耶,傳敎矣。本曹回啓曰,當初本曹,因戶曹啓下公事,以明年正月退行事,覆啓蒙允,故依前啓下公事,以正月擇日以啓矣,今觀量田二字缺則正月內,畢事不可期,更待量田垂畢,而今姑退行,似爲便當,傳曰,依啓事,四字缺今正月過半,而慶尙等道量田之事,幾已完矣,其餘他道,亦當鱗次完局。科擧定期,必須預爲通諭各道,然後擧子等,可以趁期赴試。且慶不踰年,古人所稱,來秋則大庇之科,亦當應行,三月內初試,四月內殿試,放榜,似爲宜當。令觀象監,擇日以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判書李聖求未肅拜,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承旨、臺諫。

○吏批,鄭世矩爲通政大夫承政院右承旨兼經筵參贊官春秋館修撰官,韓必遠爲通政大夫承政院左副承旨兼經筵參贊官春秋館修撰官,朴明榑爲通政大夫承政院右副承旨兼經筵參贊官春秋館修撰官,朴守弘爲通訓大夫行司憲府掌令,成汝寬爲通訓大夫行司諫院獻納,洪命一爲通訓大夫行司諫院正言知製敎者。

○兵批,崔葕爲折衝將軍行龍驤衛副護軍,金德承爲禦侮將軍行龍驤衛副護軍,金慶餘爲禦侮將軍行龍驤衛副司直,沈之漢爲定略將軍行龍驤衛副司果。燼餘

○夜一更二更,月暈。五更,月暈。

○辰時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色內赤外靑。午時未時,日暈。春坊日記

1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鄭百昌。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鄭世矩未肅。左副承旨韓必遠。右副承旨朴明榑坐直。同副承旨李景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敉李彬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興陽縣監李廷顯,殷栗縣監朴安仁,波知僉使洪應龜,省峴察訪金堪,魚西萬戶徐後積,森森坡萬戶康夢生,造山萬戶白載生。

○徐景雨啓曰,春信使賚去文書安印,請出爲政以德寶。

○朴明榑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

○以備忘記傳于李景仁曰,今下弓矢,波知僉使洪應龜,森森坡萬戶康夢生,造山萬戶白載生,魚西萬戶徐後積給送。

○朴明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兵曹文臣朔試射試官望,傳于朴明榑曰,副望用之。

○朴明榑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李應順,以分軍會同事,除標信,內兵曹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仁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實兼六員內,輔德、兼輔德、文學,竝未差,兼弼善鄭太和,本館入直,兼文學具鳳瑞,時在被論中。只有弼善黃胤後,方爲入番,而他無替直之員,書筵重地,事甚苟艱。上番闕員,後政盡爲差出,使之輪番入直,何如?傳曰,依啓。

○朴明榑,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上年絶影島牧子定給時,本府寺奴中,有各浦分屬後,餘數三十八名,以此定給之意,入啓行會,則其後點馬別監李奇英狀啓以爲,所謂本府寺奴,或移他官,或屬倭館奴,餘存者只六名云。更考軍籍,比邑機張、梁山等地,餘存寺奴,亦皆有之,請令本道,以此數外進現寺奴,依前啓下,添此六名,限二十名,査出定給之意,覆啓行會,癸酉冬間,已爲完定矣。今聞水使申景禋,因各浦邊將所報,所定牧子十一名,或稱匠人,或稱沙工,請還本役,廟堂亦念輕重,許其還屬,使之代丁,俾無闕額之意,覆啓蒙允。各人果是各浦熟諳關係之人,則其時所當卽爲放移本府,以他人定給,而今經兩歲,始有所云云,安知非避重而就輕也?新設未久,數十牧子,亦如是與奪?水使以本道大將,持此啓下公事,先奪已定之牧子,而其代定之人,置之度外,趁不充給,則已放八十匹馬,無人看養,實非細憂。已定牧子,如難仍置,則速定其代,成冊啓聞,使之看養,其未及代定者,勿爲先奪之意,本道監司、水使處,竝爲行移,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持平李起誖[李起浡]來啓曰,今此鶴年請罪之擧,乃一世公共之論也。兩司合啓,亦已累月,玉堂居公論之地,當初一番陳箚之後,更無一言,不職甚矣。請副提學李顯英,應敎沈之源,副應敎具鳳瑞,副校理尹坵,修撰鄭雷卿,副修撰李一相,竝命罷職。大司諫洪命耉,以鶴年不道之言,所難容貸於王法,銓曹之誤爲薦拔,玉堂之不爲連箚,皆未免臺論之發,則身居言地,公然救護者,宜有罪罰,而終不擧劾,當初臺閣之意,臣亦未曉,然累月之後,退論似過,臣爲言官,亦無一語,今者伏見大臣之箚,則辭意嚴截,澟若鈇鉞,臣自反顧,不覺瞿然,一日在官,當盡一日之責,臣何敢以除拜日淺,有若無所失而晏然仍冒,濫蒙恩私,忝竊匪據,絲毫無補,日事瀆擾,臣之罪戾,至此尤大,請命罷斥臣職,正言兪榥,以臣伏見大司諫洪命耉引避之辭,以爲鶴年不道之言,所難容貸於王法,身居言地,公然救護者,宜有罪罰,而終不擧劾,當時臺閣之意,臣亦未曉云,是實詆斥其時臺閣也,臣父省曾,當初發論之時,久居臺閣,旣未擧劾其罪,則今日詆斥,勢難獨免,臣何敢是非於其間,晏然處置乎,請命遞斥臣職,獻納成汝寬,以臣伏見大司諫洪命耉引避之辭,有曰,鶴年不道之言,所難容貸於王法,該曹之誤爲薦拔,玉堂之不爲連箚,皆未免臺論之發,則身居言地,公然救護者,宜有罪罰,而終不擧劾,當時臺閣之意,臣亦未曉云,臣卽當時之臺諫也,不爲擧劾之失,實在臣身,不可冒據言地,請命罷斥臣職,竝引嫌而退。鶴年請罪之事,乃一世公共之論也,至有身居言地,公然救護者,則當初不論,責有所歸,累月之後,不爲退擧,別無所失。洪命耉引嫌之辭,乃泛論當時之臺閣,而不曾擧名於其間,則有何可避之嫌?以當時臺官,初不擧劾,到今退避,殊欠直截之風。請大司諫洪命耉,正言兪榥出仕,獻納成汝寬遞差。答曰,依啓。李顯英等事,不允。

○持平李起誖[李起浡]來啓曰,鶴年之罪,臣等論之已盡,蓋其誣陷君父,自古人臣,豈有如此者乎?其陵侮君父,亦豈有如此者乎?自古人臣,所未有之大罪也,此豈削官爵之罪乎?今若不以其罪罪之,則是無刑之國也,而君臣之倫,自此而廢矣。且其誣罔,所關極大,殿下之大功大德,建諸天地,光于百代,誣之爲易暴,逆珙之兇謀昭著,覆載之所不容,誣之爲枉殺,是爲光海、逆珙立節也,而於殿下,則不亦爲反覆不忠之甚乎?孔子曰,不愛其親,而愛他人者,謂之悖理,鶴年之事,正類是也。其言不但疑惑一世之視聽,亦將以欺萬世也。如此則何可使肆行而不爲痛絶乎?其欺天罔人之罪,終不可赦,請命依律定罪。爲國自有法度,而行之治之,所由成也。雖堯、舜之聖,必不能捨法度而致治也。誣告自有其律,而獨於碩幹不用,則是國無法度也。臣等居執法之列,不得不爭。請命依誣告律照斷。答曰,毋煩。

○獻納成汝寬啓曰,臣伏見大司諫洪命耉引避之辭,有曰,鶴年不道之言,所難容貸於王法,該曹之誤爲薦拔,玉堂之不爲連箚,皆未免臺論之發,則身居言地,公然救護者,宜爲罪罰,而終不擧劾,當時臺閣之意,臣亦未曉云。臣卽當時之臺諫也,不爲擧劾之失,實在臣身。不可冒居言地。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兪榥來啓曰,鶴年以不道之言,貶辱君父,略無顧忌,爲臣子者,義當同辭痛斥之不暇,而前持平柳袗避嫌之辭,有曰,率爾放言,又曰,惟思盡言。凡放言、盡言云者,眞有是事,人不敢言,而獨言不避之謂也。以鶴年之言,出於率爾而盡言云,則柳袗之心,必以鶴年,爲無罪也。至於沽名市直,猶恐非其本情云云,則鶴年之言,非出於沽名市直,而果有實見得乎?柳袗乃有識之人,非不知君臣之義,又豈不知鶴年之爲有罪?而公議方張之日,敢自立異,又以將順贊揚等語,以爲營護之地。殿下之曲貸鶴年,雖出於天地之包容,而自下救解,非臣子爲君之道也。若以爲初不擧劾,置而不罪,則橫議之徒,將無所徵。請柳袗,削奪官爵。前正言李時萬,論罪鶴年之時,刪改其不道二字,時萬之心,其以鶴年之事,爲語言薄過歟?當初簡通之答,旣曰不可不重論,則是知鶴年之有罪也,而論事弛緩,反昧辨斥之義。所見昏矇,是非顚倒,物議愈激,久而不息,請命罷職不敍。三司一體,體面甚重,若有所失,則不可不相規,而相敬之道,則又不可失也。今番玉堂之事,實爲無據,合司、合啓,雖曰不同,連續陳箚,乃是規例。設使僚員有故,入番之官,亦可爲之,而終復自列稱諉,不自覺其遂非,臺論之發,固所難免。而然措語之間,不可侵辱,而前掌令金德承,陵侮玉堂,加之以童騃可笑等語。大失相敬之道,公議皆以爲非,請金德承從重推考。答曰,依啓。柳袗、李時萬等,竝推考。

○朴明榑啓曰,獻納成汝寬,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臺諫出去,請出開門標信。

○又啓曰,柳袗、李時萬推考事,命下矣。臺諫方以柳袗削奪官爵,李時萬罷職不敍,論啓,推考承旨[傳],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1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鄭百昌。左承旨徐景雨式暇。右承旨鄭世矩坐直。左副承旨韓必遠坐直。右副承旨朴明榑。同副承旨李景仁。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敉李彬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驪州牧使金慶恒,原州牧使李重吉,群遠僉使南宮煜,三水郡守裵時亮。

○午時,日暈。申時、酉時,日暈。

○傳于韓必遠曰,政事,明日爲之。

○以備忘傳于鄭世矩曰,今下弓矢,群遠僉使南宮煜給送。

○朴明榑啓曰,以刑曹天[賤]籍公事,傳曰,頃日咸鏡監司,以北道人胡地越境被捉事,狀啓上來矣,其狀啓中,天[賤]籍名有無考啓事,傳敎矣。卽考咸鏡監司狀啓,鍾城人春伊、愛龍二字缺三名,以捉魚事,江邊出去不還云,而無天[賤]籍之名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尹毅立待罪書狀,傳于李景仁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備忘傳于李景仁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傳于李景仁曰,金時讓調病中,如有欲得之藥材,言于內局,優數覓給。

○醫官李誠立書啓,領議政尹昉病症大槪,與前無加減,柴陷湯三貼連服後,結胸之證,似爲稍解,而老人眞元大敗,氣力如縷,不可連用峻劑,不得已加芍藥酒炒,山査肉各七分,梔子仁炒,黑南連酒炒各四分,二倍柴胡,一倍升麻,去黃芪代桔梗,依東垣方,元入人參用一錢,補中益氣湯,久久連服,以補元氣爲當,詮次啓達向敎是事。傳曰,劑送。

○答吏曹判書李聖求疏曰,省疏具悉。卿之才器,允合此任,宜勿控辭,盡心察職。原疏在下

○鄭世矩以備邊司言啓曰,公淸道所送,前兵使黃溭別備軍器,黑角弓二百張,長箭二百部,片箭二百部,桶兒一百五十箇,及軍需木十七同,輸納于本司矣。當初該曹回啓,旣以用於西北軍需,入啓允下,而正方山城新設之地,諸具未備,依該曹啓下之意,送于正方,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大司憲李敏求啓曰,臣之湔劣[譾劣],少所比數,前後膴仕,皆非分宜,尋常愧慄,每存寤寐,不意玆者,承乏匪據。念惟淸朝,豈曰無人,而一張題目,賤名屢謄,驚惶靡定,至今病悸。兄弟無似,一時隆顯,福已過矣,鬼已瞰矣,退伏數日,恭竢物議。且緣痼疾之中,又患指證,鍼灸調理,未卽出謝,逋慢之罪,自知難逭。且臣旣忝銓席,二字缺鶴年注擬之失,實與其時判書,無四字缺獨漏臺評。臣固知權衡進退,專在三字缺之說,爲甚苟且,而心常內愧其倖免矣。合啓之論,辭義極嚴,人臣見無禮於君父,執法請罪,安得不如是?幺麽一鶴年悖妄之言,自底漢法,而聖度包荒,與天同大,至以殺士爲慮,如使鶴年,少有知識,必且咋舌而愧死矣。上下相持,論議轉激,遂作大段風波,延及玉堂諸臣,經幄顧問之地,一朝空虛,其亦朝著之不幸也。臣卽薦拔鶴年之該曹,合蒙論劾,何敢自同餘人,擧顔抗論?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朴明榑啓曰,大司憲李敏求,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李起誖[李起浡]來啓曰,大司憲李敏求,以臣之譾劣,少所比數,前後膴仕,皆非分宜,不意玆者,承乏匪據,兄弟無似,一時隆顯,恭竢物議,且緣痼疾之中,又患指證,鍼灸調治,未卽出謝,逋慢之罪,自知難逭,且臣曾參銓席,姜鶴年注擬之失,實與其時判書無異,而臣則獨漏臺評,臣固知權衡進退,專在冢宰之說,爲甚苟且,而心常內愧其倖免矣,合啓之論,辭意極嚴,人臣見無禮於君父,執法請罪,安得不如是,幺麽一鶴年悖妄之言,自底漢法,而聖度包荒,與天同大,至以殺士爲慮,如使鶴年,少有知識,必且咋舌而愧死矣,上下相持,論議轉激,遂作大段風波,延及玉堂諸臣,經幄顧問之地,一朝空虛,其亦朝著之不幸也,臣卽薦拔鶴年之該曹,合蒙論劾,何敢自同餘人,擧顔抗論,請命罷斥臣職,引嫌而退。權衡進退,專在冡[冢]宰,誤薦之失,旣有所歸,有何可避之嫌,請大司憲李敏求出仕。答曰,依啓。

○持平李起誖[李起浡],正言兪榥來啓曰,臣等,將鶴年事,論之已久,而殿下不爲允從,臣等竊惑焉。恭惟我殿下,撥亂反正,宗社復安,彝倫復正,道大德盛,巍巍蕩蕩,雖愚夫愚婦,咸仰日月之光明。而鶴年跧伏鄕曲,自欺欺世,十年衣食,官躋臺閣而後,乃發不道之言,其心所在,誠不可測,至於廢祬之跳出,逆珙之搆亂,實是有干天誅,私恩之所不暇論者也。鶴年敢於今日,肆焉倡言,有若伸理冤枉者然,其蔑國法弄牙吻立異論之赤幟者,肝膽露盡,更無餘蘊,何可比擬於言語之過,而不用其律哉?凡以言獲罪云者,或論朝廷之得失,或斥宰執之是非,言雖不中,意實無他,則特從寬典,以示包容者,乃君人御下之道也。且於答大臣之批,有曰,不欲殺士,夫士者,內而修於家,外而施於國之謂也。今鶴年,以言乎內,則多致人言,以言乎外,則無君莫甚。而殿下猶以士字,加之於鶴年,噫,殿下之受誣,其亦多矣。雖在百代之下,稍知君臣之義者,其誰曰,殺士云爾?將曰,誅無君之鶴年。此理甚明,人所易曉,請勿留難,亟命依律定罪。爲國自有法度,而行之治之,所由成也。雖堯、舜之聖,必不能捨法度而能治也。誣告自有其律,而獨於碩幹不用,則是國無法度也。臣等居執法之列,不得不爭。請命依誣告律照斷。答曰,已諭,毋煩。

○正言兪榥來啓曰,前正言李時萬,論罪鶴年之時,刪改其不道二字,時萬之心,其以鶴年之事,爲言語薄過歟?當初簡通之答,旣曰不可不重論,則是知鶴年之有罪,而論事弛緩,反昧辨斥之義。所見昏矇,是非顚倒,物議愈激,久而不息。今聞柳袗則其身已死云,雖不可追論,而李時萬則不可推考而止。請命罷職不敍。答曰,四字缺不必深治。

○鄭世矩啓曰,柳袗推考事,命下矣。旣已身死云,推考傳旨,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弘文館校理臣兪省曾,臣鄭太和等,伏以,自古人臣之進言者,論列朝廷之是非,指斥君上之得失,心存愛君,言不知裁,蓋出而畢陳無隱之誠,故其間,雖有謬妄之見,狂誕之說,而原其本情,苟有一分可恕之道,則容而置之,不以爲怒者,乃帝王包荒納汚之美德,而以言獲罪,非治世之事也。至於今日鶴年之事,則萬不類此,而殿下乃謂之言語間妄發,不欲加之以重律,臣等之惑,滋甚焉。鶴年托迹山林,厚誣一世,盜竊虛名,自謂高士,而爲官前後,歷仕內外,旣已委質於殿下矣,旣已食祿於聖朝矣。屢蒙遷擢之恩,便生傲慢之心,不思分義之至嚴,肆爲悖理之橫議,訾毁國家,略無顧忌,至有所譏議於反正之擧,加之以易暴之喩,暴之一字,使誰當之?爲人臣子,乃發此言,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殿下悶宗社之將亡,痛倫紀之斁絶,親率義旅,顯膺寶位,中興盛烈,皆出聖躬,非如霍光擅廢立之比,延年雖在,敢彈何人?其言其意,尤不可測也。且以廢祬、逆珙之死,有若不當死而枉死者然。鶴年,非不知掘地跳出之事,護逆敗露之狀,又非不知王法所在,殿下亦不得自由,而故爲是惑亂之說,眩當時之聽,欺後世之人,以資兇徒之藉口。情無可恕,罪有難逃,猶謂之言語妄發,而終不可深罪乎?論以三尺,自有其律,削奪官爵,豈洩神人之憤哉?凡有血氣,莫不痛惋,兩司爭論,今已經年,而殿下四字缺尙靳一兪,臣等竊恐,國法廢而倫紀晦,邪說肆而變怪作。伏願聖明,俯察公共之議,快從合啓之請。答曰,勿煩。

○吏曹判書李聖求,百拜上言于主上殿下。伏以,無狀小臣,庸愚朴陋,聖明之所洞燭,朝紳之所共知也。碌碌逐隊,苟沾祿食,曾所踐歷,已踰涯分,崇班峻秩,初非夢寐所到,加以往年被斥之嫌,亦難以自同於諸臣矣。念玆新命,又出於千萬意望之外,臣之兢惶縮踖,不敢冒進之實,姑不暇論,其於公議之不許,政體之有傷,何哉?夫冢宰之任,是何等職事?主一世進退之權,係國家治亂之機,決非尋常闒茸,所可僥倖玷汚,自古難愼之意,爲如何哉?殿下卽祚以來,前後所用,亦何如人也。今乃遽以萬不近似之臣,超資越序,踰衆賢而授之,臣實未曉天意之所自也。以臣愚昧,尙且疑惑至此,國人其將謂何?嗚呼臣父,死於此職,今纔八年,而臣則踵處其位,臣之弟敏求,亦復竝參於加三字缺古今君臣之際,遭遇未過於臣家,榮寵未有如臣家。恩榮所極,咎責將至,臣三字缺對感泣之餘,以榮爲懼,以慶爲憂,若隕淵谷,無所措躬。惟望聖慈,天地父母,指示生道,亟許鐫改,以安愚分,以重名器,公私幸甚。縮伏數日,恭竢物議之發,而一味容默,亦所不敢,瀝出肝膈,陳露一二,不勝慙惶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以上燼餘

1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鄭百昌。左承旨徐景雨式暇。右承旨鄭世矩。左副承旨韓必遠坐直。右副承旨朴明榑坐直。同副承旨李景仁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敉李彬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吏批,判書李聖求未肅拜,參判未差,參議兪伯曾進,都承旨鄭百昌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聖求未肅拜,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判書命招。

○申時,日暈。夜一更,艮方有氣如火光。

○領議政尹昉七度呈辭。答曰,安心調理。

○答兵曹參判鄭廣成疏曰,只遞兼職。原疏在下

○韓必遠以戶曹言啓曰,江都旣爲保障之地,則本曹久遠可考三字缺目前不緊之物,欲爲移置於本府,公廨無寄置之處,故依軍器寺、司僕寺例,爲略設庫間之計,空垈已爲買得,材木亦爲措備,而上年因天使之行,未得始役矣。江華經歷張遇漢,爲本曹正郞時,專管此事,詳知首末。本曹今將下送次知算員及堂吏,載持役軍雇價,匠人料布以往,而若無官員監掌,則必有虛疎怠慢之患,着令張遇漢,檢飭指揮,俾速完役,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朴明榑以兵曹言啓曰,每朔上番軍士派定之際,一旬式輪回定送,以均苦歇,乃是流來舊規,而戊辰年十月,始有闕內若干處,仍定之事。厥後因循,逐年增益,仍定者,多至於一百五十餘名。故甲戌九月二十四日晝講時,特進官鄭廣敬,榻前啓辭,極陳仍定之弊,其時當該堂上、郞廳,査出推考事,命下,本曹官員,至於被罪,而仍定規,一切革罷矣。今因後苑守直內官等,先啓手本,政院甘結內,大內至近之地,諸各司及染獄等處,守直軍士,輪回定送,至於臥痛相繼,極爲悶迫,二旬仍定,則似無此弊,而今者立法之初,又開仍定之規,則日滋月蔓,必致前日因循之弊,誠爲可慮。後苑軍士中,如或有得病者,則趁卽出送,以他軍士,充定其代,使之守直,宜當。敢啓。傳曰,知道。啓下之事,與各司移文不同,日子亦爲不久,依手本施行,可也。

○朴明榑啓曰,以司僕寺官員,內摘奸時,馬匹瘠瘡推考傳旨,傳曰,官員推考,而理馬推考,何不捧之二字缺傳敎矣。臣不知前規,惟憑下吏之四字缺員推考傳旨入啓,極爲惶恐。更考三字缺馬、養馬推考傳旨,別爲書入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去十二月二十一日,義禁府林碩幹亡命照律公事來到,而臺諫方以誣告合啓,故其照律公事,不得捧入之意,陳啓矣。臺諫今日停啓,義禁府當初成帖照律公事,還爲來呈,故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洪命一啓曰,臣以駑劣無狀,濫蒙鴻恩,冒忝言職,一毫無補,聖明已燭其無能,物議亦斥以疲軟矣。曾未數日,又置言地,臣誠惶悚,罔知攸處。第念樸遬之性,雖使終身策勵,必難變質,一日之前,旣謂疲軟,則一日之後,便成剛方,臣不敢期也。未知今日寵擢者,有何所取哉?臣再昨,伏見大司諫洪命耉引避之辭,身居言地,公然救護者,宜有罪罰,而終不擧劾,當時臺閣之意,臣亦未曉云。臣前叨憲府,殆至一朔,則其所云云,似指微臣,臣之不職之罪大矣。卽當肅謝恩命,因且引咎自列,而舊疾輒劇於屛竢之中,冒昧呈告矣,爲政院所却,今始來避,臣之罪戾,尤無所逭。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朴明榑啓曰,正言洪命一,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李起誖[李起浡],正言兪榥來啓曰,臣等,將鶴年事,論列久矣。而殿下不爲允從,臣等竊惑焉。恭惟殿下,撥亂反正,宗社復安,彝倫復正,功德之盛,巍巍蕩蕩,雖愚夫愚婦,咸仰日月之光明。而鶴年跧伏鄕曲,自欺欺世,十年衣食,官躋臺閣而後,乃發不道之言,其心所在,誠不可測,至於廢祬之跳出,逆珙之搆亂,實是有干天誅,私恩之所不暇論者也。鶴年敢於今日,肆焉倡言,有若伸理冤枉者然,其蔑國法弄牙吻立異論之赤幟者,肝膽露盡,更無餘蘊,何可比擬於語言之過,而不用其律哉?凡以言獲罪云者,或論朝廷之得失,或斥宰執之是非,言雖不中,意實無他,則特從寬典,以示包容者,乃君人御下之道也。且於答大臣之批,有曰,不欲殺士,夫士者,內而修於家,外而施於國之謂也。今鶴年,以言乎內,則多致人言,以言乎外,則無君莫甚。而殿下猶以士字,加之於鶴年,噫,殿下之受誣,其亦多矣。雖在百代之下,稍知君臣之義者,其誰曰,殺士云爾?必將曰,誅無君之鶴年。此理甚明,人所易曉。請勿留難,亟命依律定罪。答曰,勿煩。

○正言兪榥來啓曰,前正言李時萬,論罪鶴年,而刪改其不道二字,時萬之心,其以鶴年之事,爲語言薄過歟?當初簡通之答,旣曰不可不重論,則是知鶴年之有罪,而論事弛緩,反昧辨斥之義。所見昏矇,是非顚倒,物議愈激,久而不息。今聞柳袗則其身已死云,不可追論,而李時萬則不可推考而止,請命罷職不敍。正言洪命一,以臣駑劣無狀,濫蒙鴻恩,冒忝言職,一毫無補,聖明已燭其無能,物議亦斥以疲軟矣,曾未數日,又置言責,臣誠惶悚,罔知攸處,第念樸遬之性,雖使終身策勵,必難變質,一日之前,旣爲疲軟,則一日之後,便成剛方,臣不敢期也,未知今日寵擢者,有何所取哉,臣再昨,伏見大司諫洪命耉引避之辭,身居言地,公然救護者,宜有罪罰,而終不擧劾,其時臺閣之意,臣亦未曉云,臣前叨憲府,殆至一朔,則其所云云,似指微臣,臣之不職之罪大矣,卽當肅謝恩命,因且引咎,而舊疾輒劇於屛竢之中,冒昧呈告矣,爲政院所却,今始來避,臣之罪戾,尤無所逭,引嫌而退。不爲論劾,專指當初,而除拜最後,又不單擧,則有何可避之嫌?請正言洪命一出仕。答曰,依啓。李時萬事,不允。

○朴明榑啓曰,正言洪命一出仕事,命下矣。闕門將閉,明早命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金慶餘爲通訓大夫行司諫院獻納,成汝寬爲通訓大夫行世子侍講院文學。

○兵曹參判鄭廣成上疏曰,伏以,臣猥蒙洪造,偏沐雨露,前後歷揚,莫非不稱,至於金吾重任,亦爲叨帶,荏苒時月,今至周年,尸素之罪,固不暇言,而犬馬之齒,蒲柳已衰,目視之昏,日以益甚。禁府非他各司之比,時急公事,頃刻難淹,臣爲曹司堂上之故,吏抱文書,曉夜到門,每當燈下署名之時,眼暗手戰,殆不成樣,把筆恇茫,罔知所措。況今賤疾,發於瘀血之積久,猥蒙恩暇,得施鍼灸,而旬日之間,未有差復之望。本府僚員不齊,緣臣病伏,不得開坐,公私惶悶,置身無地。伏願聖明,察臣肺肝之懇,憐臣危迫之情,臣本職及兼帶同知義禁府事,特許鐫遞,不勝幸甚。燼餘

○申時,日暈。夜一更,艮方有氣如火光。《春坊日記》

1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鄭百昌。左承旨徐景雨坐直。右承旨鄭世矩。左副承旨韓必遠。右副承旨朴明榑。同副承旨李景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敉李彬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巳時、午時,日有交暈,暈上有冠,暈下有履,色皆內赤外靑。未時,月[日]暈,暈上有冠,色內赤外靑,白雲一道如氣,起自坤方,直指艮方,長竟天,廣尺餘,良久乃滅。申時、酉時,月[日]暈左珥。

○鄭世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獻納金慶餘啓曰,不論柳袗之失,前後臺官,宜無異同,而臣於頃日,連忝憲府、薇垣,行公之日已多,何敢獨爲晏然乎?況臣再昨試射之時,在於無分應推之中,不可一刻仍冒,請命罷臣職。答曰,勿辭。

○朴明榑啓曰,獻納金慶餘,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李起誖[李起浡],正言兪榥來啓曰,臣等,將鶴年事,論列已久,而殿下不爲允從,臣等竊惑焉。恭惟殿下,撥亂反正,宗社復安,彝倫復正,功德之盛,巍巍蕩蕩,雖愚夫愚婦,咸仰日月之光明。而鶴年跧伏鄕曲,自欺欺天,十年衣食,官躋臺閣而後,乃發不道之言,其心所在,誠不可測。至於廢祬之跳出,逆珙之搆亂,實是有干天誅,私恩之所不暇論者也。鶴年敢於今日,肆焉倡言,有若伸理冤枉者然,其蔑國法弄牙吻立異論之赤幟者,肝膽露盡,更無餘蘊,何可比擬於語言之過,而不用其律哉?凡以言獲罪云者,或論朝政之得失,或斥宰執之是非,言雖不中,意實無他,則特從寬典,以示包容者,乃君人御下之道也。且於答大臣之批,有曰,不欲殺士,夫士者,內而修於家,外而施於國之謂也。今鶴年,以言乎內,則多致人言,以言乎外,則無君莫甚。而殿下特以士字,加之於鶴年,噫,殿下之受誣,其亦多矣。雖在百代之下,稍知君臣之義者,其誰曰,殺士云爾?必將曰,誅無君之鶴年。此理甚明,人所易曉,請勿留難,亟命依律定罪。答曰,毋煩。

○正言兪榥來啓曰,前正言李時萬,論罪鶴年之時,刪改其不道二字,時萬之心,其以鶴年之事,爲語言薄過歟?當初簡通之答,旣曰不可不重論,則是知鶴年之有罪,而論議弛緩,反昧辨斥之義。所見皆矇,是非顚倒,物議愈激,久而不息。不可推考而止,請命罷職不敍。獻納金慶餘,以不論柳袗之失,前後臺官,宜無異同,而臣於頃日,連參憲府、薇垣,行公之日已多,何敢獨爲晏然乎?況臣再昨試射之時,在於無分應推之中,不可一刻仍冒,引嫌而退。不論柳袗之事,旣有前後之異,而試射無分,方在推勘,則勢難仍在其職。請獻納金慶餘遞差。答曰,依啓。李時萬事,不允。

○吏曹判書臣李聖求bb㓣曰b,伏以,臣披肝瀝血,冒陳危懇,而誠意淺薄,文辭拙陋,未回天聽,反蒙溫批,臣誠感蹙,罔知攸處,不得不仰首哀籲,再瀆宸嚴,臣罪萬死。夫國家用人,望實交符,然後方可以服人心而濟時艱也,豈可不問人器之如何,而有所輕授者哉?況乎權衡進退,是何等重任,超擢登庸,何等異數?以臣空疏,當此二者,其爲猥濫,可勝言喩?臣雖欲貪榮戀寵,擿埴冒進,淸朝公議,必無容許之理。設令公議有所容許,自料才識,萬不近似,血指汗顔,無以承當,何者?臣本昏庸,旣乏藻鑑,性且迂緩。不喜交遊,公退之餘,杜門屛息,至如年少名流武弁蔭仕之人,尤所罕接,賢愚臧否,論議是非,昧昧然如聾如瞽,臣雖欲策勵駑鈍,盡力竭心,仰副我聖明委任之盛意,將何以彷彿萬一乎?凡人之去就,量而後入,庶免顚沛,臣今不量,負乘致寇,則一身狼狽,固不足恤,其於僨敗國事,何哉?此臣之所以重承召命,而一味退伏,不敢唐突者,非但身疾而已也。旣以不稱之身,又犯違命之誅,兢惶戰悖[單悸],若無所容。伏願聖慈,天地父母,諒臣肝膈,斷非虛飾,亟許鐫削臣職,一以治臣逋慢之罪,一以安臣愚賤之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予意已諭,卿勿固辭。

○同知韓仁及上疏曰,伏以,臣曾於己巳年,受任邊塞,疾嬰風濕,半身不遂,僅得生還。服藥鍼灸,多浴椒水,積久調治,而下濕尤痼,脚膝不仁,自分病廢,杜門屛居,夢寐之外,猥蒙鴻造,收置宰列,感激聖恩,黽勉供職。逮至癸酉,奉使上國,海上往來,添中瘴濕,兩脚拘攣之症,日以益甚,上年受由鍼灸,而未見寸效。以此每於擧動入侍之後,輒苦痛累日,濕熱浮漲,行步極艱,而不敢言病,力疾隨班,頻至顚躓。今月十三日不意落馬,左足踝骨違傷,皮膚浮赤,筋骸疼痛之患,施鍼灸而有加無減,委身床席,全未運動,數月之內,差復無期。金吾僚員,纔以病遞,豈不知繼呈辭單之惶恐,而臣之病勢漸加。兼帶兩任,俱是劇務,決不可久曠,不得不冒昧呈告,而政院不諳臣病深重,累次退却。臣情事悶迫,進退狼狽,蟄伏私室,罔知攸處。伏乞天地父母,曲諒危衷,臣兼帶及本職,竝許遞改,俾全微命,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燼餘

1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鄭百昌。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鄭世矩。左副承旨韓必遠。右副承旨朴明榑坐直。同副承旨李景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敉李彬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朴明榑啓曰,刑曹擊錚罪人吳一成原情,梁天福據證定罪等公事,入啓矣。臣伏見《大典訴冤條》曰,訴冤抑者,京則呈主掌官,外則呈觀察使,猶有冤抑,告司憲府,又有冤抑,則擊申聞鼓云,受敎曰,擊登聞鼓上言,刑戮及身,父子分揀,嫡妾分揀,良賤分揀之外,勿許捧入云。近來國體不嚴,人心不淑,冒濫上言之弊,已爲痛惡。況差備門外擊錚,何等重事,而或一日疊有,尤極寒心。吳一成數口奴婢之訟,至微至細,無一番呈本道之事,而輕爲擊錚,奸濫猥褻,莫此爲甚。請依癸卯年受敎,微細之事,敢瀆天聽者,論以越訴,杖一百之律,重者,加以上言詐不以實,徒三年之律論斷,以擅入宮殿門之律照處,以爲懲一警百之地。且梁天福則其子梁玉之死,有罪無罪間,父子之情,雖或冤痛,而曾因渠之擊錚,縣監許厚,拿鞫於禁府,刑吏、使令,囚推於本道,檢屍差使員李惇五,亦被罷職之罪,有何未伸之冤,而不待結末,更爲冒瀆乎?亦甚猥濫,請除原情黜送,俾無煩瀆,如何?臣待罪該房,惶恐敢稟。傳曰,依啓。今姑勿爲治罪。

○持平李起誖[李起浡],正言兪榥來啓曰,臣等,將鶴年事,論列已久,而殿下不爲允從,臣等竊惑焉。恭惟殿下,撥亂反正,宗社復安,彝倫復正,功德之盛,巍巍蕩蕩,雖愚夫愚婦,咸仰日月之光明。而鶴年跧伏鄕曲,自欺欺世,十年衣食,官躋臺閣而後,乃發不道之言,其心所在,誠不可測。至於廢祬之跳出,逆珙之搆亂,實是有干天誅,私恩之所不暇論者也。鶴年敢於今日,肆焉倡言,有若伸理冤枉者然,其蔑國法弄牙吻立異論之赤幟者,肝膽露盡,更無餘蘊,何可比擬於語言之過,而不用其律哉?凡以言獲罪云者,或論朝政之得失,或斥宰執之是非,言雖過中,而意實無他,則特從寬典,以示包容之量,乃君人御下之道也。且於答大臣之批,有曰,不欲殺士,夫士者,內而修於家,外而施於國之謂也。今鶴年,以言乎內,則多致人言,以言乎外,則無君莫甚。而殿下猶以士字,加之於鶴年,噫,殿下之受誣,其亦多矣。雖在百代之下,稍知君臣之義者,其誰曰,殺士云爾?必將曰,誅無君之鶴年。此理甚明,人所易曉,請勿留難,亟命依律定罪。答曰,毋庸堅執。

○正言兪榥來啓曰,豐基郡守金尙績,本以麤厲之人,爲衆嗤鄙。及授本郡,刑杖過濫,人多殞命,家在近地,卜運絡繹,及其官庫板蕩之後,稱以官廳補用米,勒定於民結,流散相繼,闔境一空。如此之人,不可置之臨民之官,請命罷職。司畜署別坐羅友顔,以錄事在官,爲人愚濫,不似朝官,請命汰去。答曰,量田未畢,此時守令遞易不可,羅友顔設或愚濫,時無罪過,竝勿煩論。

○卯時有霧氣。辰時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冠上有戴,色皆內赤外靑。午時,日暈。夜一更二更,巽方有氣如火光。燼餘

1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鄭百昌。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鄭世矩坐直。左副承旨韓必遠呈辭。右副承旨朴明榑。同副承旨李景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敉李彬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尹昉八度呈辭。答曰,安心調理。

○內醫官李誠立書啓,領議政尹昉病證大槪,與前別無加減,寒熱之證,往來無常,胸膈不利,粥飮不下,前劑補中益氣湯,已服四貼,而前加入中,去梔子加半夏七分,黃芩、竹茹各五分連服,以補元氣爲當,詮次啓達向敎是事。傳曰,劑送。

○持平李起浡,正言兪榥啓曰,臣等,將鶴年事,論列已久,而殿下不允,臣等竊惑焉。恭惟殿下,撥亂反正,宗社復安,彝倫復正,功德之盛,巍巍蕩蕩,雖愚夫愚婦,咸仰日月之光明。而鶴年跧伏鄕曲,自欺欺世,十年衣食,官躋臺閣而後,乃發不道之言,其心所在,誠不可測。至於廢祬之跳出,逆珙之搆亂,實是有干天誅,私恩之不可暇論者也。鶴年敢於今日,肆焉倡言,有若伸理冤枉者然,其滅國法弄牙吻立異論之赤幟者,肝膽露盡,更無餘蘊,何可比擬於語言之過,而不用其律哉?凡以言獲罪云者,或論朝政之得失,或斥宰執之是非,言雖不中,言[意]實無他,則特從寬典,以示包容者,乃君人御下之道也。且於答大臣之批,有曰,不欲殺士,夫士者,內而修於家,外而施於國之謂也。今鶴年,以言乎內,則多致人言,以言乎外,則無君莫甚。而殿下猶以士字,加之於鶴年,噫,殿下之受誣,其亦多矣。雖在百代之下,稍知君臣之義者,其誰曰,殺士云爾?必將曰,誅無君之鶴年。此理甚明,人所易曉,請勿留難,亟命依律定罪。答曰,勿煩。

○正言兪榥來啓曰,豐基郡守金尙績,虐民濫刑之狀,十目所視,人言藉藉,而自以爲量田之時,必不輕遞,恣行貪暴,徵斂無已,闔境怨咨,民皆流散,除害之政,一日爲急,而今則量役幾畢,農月將迫,爲民還集之計,不容少忽,請亟命罷職。都事、別坐,乃是蔭官之極選,自古雜岐[雜技]之陞遷者,無得濫授,其意豈偶然哉?二字缺官制雖改,名則尙重。錄事去官之五字缺出之職,則豈可以秩滿應遷,而濫授之乎?爲友顔者,所當十分謹愼,而自謂卑賤之人,不如是則人必侮之,笞杖過濫,一署皆怨。不有國法,恣行無忌,此非罪過乎?請司畜署別坐羅友顔,亟命汰去。答曰,已諭。

○吏曹判書臣李聖求bb箚曰b,伏以,臣之無似,萬萬不近於銓衡之狀,陳疏抗箚,再塵淸聽,而聖批溫諭,不卽允許,臣竊憫焉。人臣事君,當以盡忠爲期,今聖上允合之敎,雖出於優容,而臣則期期,自知其不合。自知旣審,而貪榮冒進,妨賢病國,終至負乘致寇,則不忠甚矣。殿下將奚所取於臣哉?凡臣之所以縮踖徊徨,不敢承命者,只欲盡忠於聖明之下也。噫,微臣蒲柳之質,雖已衰朽,事君之日,尙有餘年。倘蒙聖慈,察臣空疎,隨分任職,循資試可,則臣當糜體粉骨,竭力盡節,以爲酬報萬一之地,上無累則哲之明,下無負欲忠之願,其於取舍進退之際,豈不兩全也哉?仍念,自上卽祚以來,越次登庸者,不過張維之才學,金時讓、金起宗之幹局,數人之外,雖有巍功茂才,莫不依序而進,其果有如臣蔑蔑無能,而驟當大任者乎?此公議之所不必許,而臣不敢自安於心者也。上自虞朝,至于今日,人臣受爵,以讓爲美,故凡有辭免,例謂虛文。今臣祈懇,實異於此,天日之下,豈敢游辭,以重罪戾?且臣福祿已過,災眚相隨,伏枕呻吟,沈痼日深,公私切迫,罔知攸處。伏願天地父母,俯諒危衷,亟許鐫免,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如是固辭,似或過當,宜體至意,從速察職。

○館三字缺金應和等上疏曰,伏以,臣等草野微蹤,四字缺效忠無路,敢以一得愚術,願補萬一,伏願殿下垂察焉。惟我東方,列聖相承,曾有太平。不幸今者,國被虜侵,姑許羈縻者,出於不獲已也,臣等竊恐日後,必有養虎之患。陰雨之備,不可少緩,凡兵事,預則勝。審其器械之利鈍長短,彼鈍我利,彼短我長,則何功不成,何攻不服?今者彼馬我步,是則以利長與賊。故丁卯之變,如入無人之境,以致蹂躙之禍。然則何以禦之?莫若以兵車當之。兵車之法,一車十輪,成其三層,前後進退,左右周旋,無不如意,以拒强賊,以奠國家,是臣等平生之願。伏願聖明,特令所司,另問臣等,則造車之法,所載軍器之物,所乘幾人之數,悉擧而詳陳。臣等以海西之民,誓不與賊俱生,竭萬死一得之計,以復丁卯之讎,以雪國家之恥,勞憔十年,今幸一得,臣等豈畏濫越之誅,含默退伏乎?伏願聖明,察臣愚誠,其令所司,試臣等一得愚術,則國家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深嘉爾等爲國之誠。所陳車法,當令該司量處焉。燼餘

○巳時午時,日暈。夜一更二更,東方有氣如火光。《春坊日記》

1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鄭百昌。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鄭世矩。左副承旨韓必遠呈辭。右副承旨朴明榑坐直。同副承旨李景仁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敉李彬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鄭世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監軍、都督處船隻咨文,送於接伴使姜弘重處,而前接伴使鄭文翼,則勿爲還入,使之仍爲上來,以除道路之弊,宜當。且船隻交付之際,或不無點退弊,伴臣手中,不可無周旋之物,例給三字缺令該曹,量宜加給以送,何如?傳曰,依允。

○李景仁以兵曹言啓曰,王世子冊封,三字缺王后祔太廟,合二慶別試初試,以三月初一字缺日,禮曹已爲推擇,啓下移文。前頭日子,纔有月餘,而如咸鏡北道則道路懸遠,規矩、事目,必須前頭,稟旨磨鍊,撥馬行會,然後庶及試期,故武科初試規矩,別單書啓,以竢睿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曾前規矩中,適中磨鍊者,用之。

○持平李起誖[李起浡]來啓曰,臣等,將鶴年事,論列已久,而殿下不爲允從,臣等竊惑焉。恭惟殿下,撥亂反正,宗社復安,彝倫復正,功德之盛,巍巍蕩蕩,雖愚夫愚婦,咸仰日月之光明。而鶴年跧伏鄕曲,自欺欺世,十年衣食,官躋臺閣而後,乃發不道之言,其心所在,誠不可測。至於廢祬之跳出,逆珙之搆亂,實是有干天誅,私恩之所不暇論者也。鶴年敢於今日,肆焉倡言,有若伸理冤枉者然,其蔑國法弄牙吻立異論之赤幟者,肝膽露盡,更無餘蘊,何可比擬於語言之過,而不用其律哉?凡以言獲罪云者,或論朝廷之得失,或斥宰執之是非,言雖不中,意實無他,則特從寬典,以示包容者,乃君人御下之道也。且於答大臣之批,有曰,不欲殺士,夫士者,內而修於家,外而施於國之謂也。今鶴年,以言乎內,則多致人言,以言乎外,則無君莫甚。而殿下猶以士字,加之於鶴年,噫,殿下之受誣,其亦多矣。雖在百代之下,稍知君臣之義者,其誰曰,殺士云爾?必將曰,殺無君之鶴年。此理甚明,人所易曉,請勿留難,亟命依律定罪。答曰,勿煩。

○正言洪命一來啓曰,豐基郡守金尙績,虐民濫刑之狀,十目所視,人皆嗤說,而自以爲量田之時,必不輕遞,恣行貪暴,徵斂無已,闔境怨咨,民皆流散,除害之政,一日爲急,而今則量役幾畢,農月將迫,爲民還集之計,不容少忽。請亟命罷職。答曰,推考。

○李景仁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無故入直之員,只有校理臣兪省曾,臣鄭太和,而臣兪省曾,本以宿疾之人,今方呻痛度日,症勢漸劇。經筵重地,不但苟簡莫甚,凡有相議,亦極孤陋。本館官員,後政盡爲差出,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宗簿寺言啓曰,太白山《璿源錄》奉安之所,傾頹未修粧,故始爲權安於近處精潔庵子矣。今聞前奉安處,已爲修改,而春秋館官員,亦以《光海日記》分藏事,將爲下去云,本寺官員一員,史官一時依前例給馬下送,還爲移安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朴明榑啓曰,金尙績推考事,命下矣。臺諫方以罷職論啓,推考傳旨,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景雨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以上燼餘

1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鄭百昌。左承旨徐景雨坐直。右承旨崔惠吉未肅拜。左副承旨鄭世矩。右副承旨朴明榑。同副承旨李景仁坐直。注書兪㯙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彬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式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熙川郡守韓恒吉。

○有政。吏批,判書李聖求進,參判未差,參議兪伯曾呈告,都承旨鄭百昌進。

○兵批,判書李弘胄進,參判鄭廣成呈辭,參議全湜移拜大諫,參知睦敍欽進,右承旨鄭世矩進。

○傳于兵批曰,玄道門,實職除授事,判下,何以加設職除授耶?兵批回啓曰,今無可當窠闕,雖加設職,官敎則與實職無異矣,前規亦然,故加設職除授矣。傳曰,待闕爲之。

○傳于吏批曰,公淸監司李安訥,量田畢役間,仍任。

○李景仁以兵曹言啓曰,以曹草記,王世子冊封及仁穆王后祔大廟,合二慶別試規矩單子,傳曰,知道。曾前規矩中,適中磨鍊者,用之事,傳敎矣。前例相考,則上年元宗大王冊封大慶別試,武科初試規矩,似爲適中,竝與元單子入啓,以備睿覽,依此規試取事,行會于中外,何如?傳曰,依啓。

○以吏曹武士、師儒望,傳于徐景雨曰,此中年少之人,減去。

○徐景雨以禮曹言啓曰,成宗大王,於世次爲五代祖,屬號釐正之後,當有明日[白]定奪,故臣弘胄,稟啓於頃日筵中矣。莫重大禮,久未停當,極爲未安。大臣、政府、六卿、館閣堂上、三司長官,會議于賓廳,以完大禮,宜當。大臣之意如此,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禮曹言啓曰,元宗大王入廟儀禮,因三司論執,未卽擧行矣。今已停啓,祔廟都監堂上、郞廳,令該曹,爲先差出,應行諸事,次第擧行,何如?傳曰,依啓。

○持平李起浡,正言洪命一來啓曰,臣等,將鶴年事,論列已久,而殿下不爲允從,臣等竊惑焉。恭惟殿下,撥亂反正,宗社復安,彝倫復正,功德之盛,巍巍蕩蕩,雖愚夫愚婦,咸仰日月之光明,而鶴年跧伏鄕曲,自欺欺世,十年衣食,官躋臺閣而後,乃發不道之言,其心所在,誠不可測。至於廢祬之跳出,逆珙之搆亂,實是有干天討,私恩之所不暇論者也。鶴年敢於今日,肆焉倡言,有若伸理冤枉者然,其蔑國法弄牙吻立異論之赤幟者,肝膽露盡,更無餘蘊,何可比擬於語言之過,而不用其律哉?凡以言獲罪者,或論朝廷之得失,或斥宰執之是非,言雖過中,意實無他,則特從寬典,以示包容者,乃君人御下之道也。且於答大臣之批,有曰,不欲殺士,夫士者,內而修於家,外而施於國之謂也。今鶴年,以言乎內,則多致人言,以言乎外,則無君莫甚。而殿下猶以士字,加之於鶴年,噫,殿bb下b之受誣,其亦多矣。雖在百代之下,稍知君臣之義者,其誰曰,殺士云爾?必將曰,誅無君之鶴年。此理甚明,人所易曉,請勿留難,亟命依律定罪。答曰,毋煩。

○吏批,南以雄爲竭誠奮威振武功臣資憲大夫春城君兼知義禁府事,尹履之爲兼同知義禁府事,鄭蘊爲嘉善大夫吏曹參判兼同知經筵事,鄭廣成爲嘉善大夫兵曹參判,金時讓爲崇政大夫行江華府留守,洪命耉爲知製敎,睦敍欽爲通政大夫兵曹參議,李昭漢爲通政大夫兵曹參知知製敎,崔惠吉爲通政大夫承政院右承旨知製敎兼經筵參贊官,鄭世矩爲通政大夫承政院左副承旨兼經筵參贊官春秋館修撰官,全湜爲通政大夫司諫院大司諫,尹烇爲通訓大夫行禮賓寺正,李井男爲通訓大夫行漢城府庶尹,鄭元奭爲通訓大夫行司宰監僉正,李尙馦爲通訓大夫行工曹正郞,尹坵爲通訓大夫行司諫院獻納知製敎兼世子侍講院司書,卞時益爲朝散大夫行成均館直講,蔡忠元爲朝散大夫禮曹佐郞,吳達濟爲奉列大夫行兵曹佐郞,尹得說爲通訓大夫行司憲府二字缺柳潁爲通訓大夫行弘文館修撰,五字缺經筵檢討官春秋館記事官,李二字缺爲通德郞行成均館典籍知製敎,金二字缺爲通訓大夫行世子侍講院司書,黃渷爲命課學敎授。參下,承議郞行承政院注書兼春秋館記事官兪㯙,(爲))承訓郞行校書館博士韓涵,(爲))務功郞行成均館學正鄭好仁,(爲))朝散大夫行英陵參奉鄭百順。外,尹挺之爲通訓大夫行加平郡守,鄭弘演爲通訓大夫行金堤郡守,崔時遇爲奉訓郞全羅都事,朴慶元爲通訓大夫行保安察訪者。以上燼餘

1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鄭百昌。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崔惠吉未肅拜。左副承旨鄭世矩。右副承旨朴明榑坐直。同副承旨李景仁坐直。注書兪㯙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彬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式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豐川府使李元榮,將軍坡萬戶金國柱。

○徐景雨啓曰,禮曹啓辭,旣已允下,大臣、政府、六卿、館閣堂上、三司長官,命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傳于朴明榑曰,今下弓矢,將軍坡萬戶金國柱給送。

○以吏曹參議兪伯曾身病初度呈辭,傳曰,還出給。

○朴明榑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南以雄,兼知義禁府事除授,除標信肅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禮曹東萊上送受職倭一字缺智吉進上單子,傳曰,下該曹。

○內醫李誠立啓辭,領議政尹昉,病證大槪,寒熱之症,與前一樣,而自昨日午後,添得腹痛,寒熱繼作,達夜煩熱,元氣委頓,必是氣虛似瘧之證,宜以四獸飮,加知母、白芍藥各一錢,鼈甲醋炙、黃芩各七分,連用爲當,詮次啓達。傳曰,劑送。

○持平李起誖[李起浡],正言兪榥來啓曰,臣等,將鶴年事,論列已久,而殿下不爲允從,臣等竊惑焉。恭惟殿下,撥亂反正,宗社復安,彝倫復正,功德之盛,巍巍蕩蕩,雖愚夫愚婦,咸仰日月之光明,而鶴年跧伏鄕曲,自欺欺世,十年衣食,官躋臺閣而後,乃發不道之言,其心所在,誠不可測。至於廢祬之跳出,逆珙之搆亂,實是有干天討,私恩之所不暇論者也。鶴年敢於今日,肆焉倡言,有若伸理冤枉者然,其蔑國法弄牙吻立異論之赤幟者,肝膽露盡,更無餘蘊,何可比擬於語言之過,而不用其律哉?凡以言獲罪云者,或論朝政之得失,或斥宰執之是非,言雖過中,意實非他,則特從寬典,以示包容者,乃君人御下之道也。且於答大臣之批,有曰,不欲殺士,夫士者,內而修於家,外而施於國之謂也。今鶴年,以言乎內,則多致人言,以言乎外,則無君莫甚。而殿下猶以士字,加之於鶴年,噫,殿下之受誣,其亦多矣。雖在百代之下,稍知君臣之義者,其誰曰,殺士云爾?必將曰,誅無君之鶴年。此理甚明,人所易曉,請勿留難,亟命依律定罪。答曰,勿煩。

○以四字缺李克華賞格睿裁事草記,傳于朴明榑曰,癸酉以後居首,分數多少,考啓。

○徐景雨以禮曹言啓曰,京外孝子、忠臣、節婦,應施褒典之類,乙巳[己巳]年以前所報,則曾已參商等第,牒報政府,覆啓允下,而庚午年以後所報,則本曹事故連仍,未及會同査考,屬因臺諫啓辭,收取前後文報,逐名精査,依前施行,賞職、贈職、復戶、免役、賞物,分等勘定,方爲淨寫,牒報議政府,以竢稟裁矣。第以廢朝刊行,《三綱行實》中所錄人,非曰俱無實行之可合者,直以賊臣衮鉞隨意之故,群情之憤鬱極矣,致有其簡冊不可因存之議。其時濫與之類,刪去固宜,而實行卓絶之類,一倂同歸於埋沒,亦極痛惋。設局改纂之擧,在所不容延緩,而年凶不卽擧行,若待豐登,遲速難期,使矜式觀感之地,漸就頹弛。至於旌門之類,則尤爲表著者,而其數不多,設廳改纂之前,本曹會同,就元冊中抄出可合旌表者,停當于大臣,啓稟定奪後,重建旌門,何如?傳曰,依啓。

○賓廳啓辭,左議政吳允謙,右議政金尙容,吏曹判書李聖求,戶曹判書金藎國,禮曹判書洪瑞鳳,兵曹判書李弘胄,工曹判書沈器遠,左參贊韓汝溭,右參贊朴東善,大提學崔鳴吉,藝文提學趙翼,大司憲李敏求,大司諫全湜,都承旨鄭百昌進參。臣等謹考傳記,王者立四親廟,高、曾、祖、禰,是也。始祖之廟,百世不遷,爲五廟。雖親盡當祧,而苟有功德則宗之,亦百世不遷。故漢之孝武、孝宣,皆當親盡迭毁之際,議于群臣,竝尊爲世室,此故事之可考者也。成宗大王享國垂三十年,身致太平,制度禮樂,斌斌可述,深仁厚澤,浹人肌髓,百年之後,功德不衰,劉歆所謂德厚者流光。奉三字缺之位,與世室列聖,配美匹休,允合情文,群議皆如此,敢啓。答曰,依啓。

○大司諫全湜啓曰,臣曾忝本職,冒呈短疏,疏中措語,未免失當,致有人言,論議甚多,數月之間,復有新命,何敢以物議中人,而更叨言地,糾正他人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大臣以下,命招來詣,而領府事鄭昌衍,領議政尹昉,昇平府院君金瑬,判府事李廷龜,俱以病不來矣。傳曰,知道。

○朴明榑啓曰,大司諫全湜,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慶尙道咸安幼學臣趙英汶,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齋沐上言于主上殿下。伏以,王者之仁政,必自經界始,而經亂以後,田制紊亂,巧僞百出,苦歇不均,咄咄于中者,三十年于玆矣。何幸均田,實出聖斷。今若結數倍出,田稅滿足,則全盛時所未有之別收色目,必不日而痛革矣,鰥寡孤獨廢疾之無告者,可自此而有養也,誠一國臣民之所共鼓舞。而第緣奉事之人,多失便宜,上負朝廷恤民之意,下貽赤子怨苦之弊。臣悶國脈之斲喪,恐宗祊之顚覆,冒萬死開喙,伏願聖明,留神採施焉。《書》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又曰,監于先王成憲,其永無愆。苟於打量之際,從容不迫,搜得隱漏,使民悅服,人皆願戴,則上可以應貢賦供徭役,下可以事父母畜妻子。樂歲終身飽,凶年免於死亡,庶幾無憾於養生送死,而先有心於取羸[贏],不止充數,平時元結,抑又過之。立威刑杖,羅織全家,使民戰慄,道路以目,則民心無恒,惟上所使,況復財已竭而斂不止,民已窮而賦愈急,則其不去爲盜也,亦幸矣。秦之商鞅,本業耕織,而棄灰有罪,勸農之意,可謂勤矣,宋之安石,創設新法,而均定稅數,富國之術,可謂密矣,而身斃國亡,法遂無傳。伏願聖明,無惑乎利吾國之說,而加察於前代之得失焉。量田失宜,十有二目,見雖迂遠,各擧其槪。委官、書員,打量牒報之後,等數之高下,守令任意升降,而委官、書員,㤼於刑杖,惟令是從,徒增紛擾,換邑何益?此臣之所未解者一也。該曹督上平時元結,不過欲知全盛時結數之幾何也,烏有他意於其間哉?今因元結一條,只量起處,此外陳荒,不量可知,而旣以方伯分付之尺,打量之役,始自九月之中,至於十月之望,民力已困於紙筆墨之用,委官、書員、書者、地色、勸農等支供之費,指尋監考,奠里監考,立栍監考,量索監考,騷擾之弊而後,量田使,持該曹尺,施施而來,已經打量處,更爲打量。噫,起耕處,則關於國家之所用,決不可已,無用陳荒處,則亦何至盡吾民之膏血,竭吾民之筋力哉?此臣之所未解者二也。遵守曰,久遠陳荒減等打量,以開百姓開墾之路,誠如是,則民樂於負小,必爭起耕,而猶以爲怪,莫之信者,非但五六等之傍,有久遠陳荒,一二等之傍,亦有力不能起耕之陳荒,則當依地品之高下,而等第之別無減等之事,而事目如此,作事之糊塗乃如是,則罔民之端,必因玆而起矣,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爲也?追來事目云,舊陳減等處,以待開墾,依本寺打量,劈初頭便錯了,則減等勸民之意,亦安在哉?此臣之所未解者三也。三百年來國家之所以安固久長者,不過扶植綱常,名分甚明,而至於今日,士大夫之名,書于田畓之下。奴主田畓,雖或連耕,於傍標必書其主之名,則奴主與貴賤,奚擇哉?此無稽,甚矣,何足施法於來世也?此臣之所未解者四也。十二田形,九等年分,明明聖祖,繼天而立極,穆穆神孫,承鬯而率由,取於民有制,而用度之以節,未嘗聞三百年來,貢賦不給,國用虛竭,而遵守只劃五田形,事目又云,田六等畓五等,民猶以輕變祖宗朝成憲爲嫌,量田使,以何所見,朝更夕變,於時起則田不下四等,畓不下三等,所謂如水益深,如火益熱者也。此臣未解者五也。委官書員,欲增結負,士大夫及賤隷墳墓所在之地,則靡不尺量,道路觀者,莫不垂涕而歎曰,在世之民,雖應徭役,泉下之鬼,亦何以應其結役乎?此誠悲痛之辭,冤不格天乎?此臣之所未解者六也。量田使督捧,十日成冊,而於等數、田形、尺量、傍標,一字差失,則退送成冊,一邑中一二委官、書員,或有疾病,未滿一二日之役,則退送成冊,而鄕所色吏繫械,上司往來絡繹,號令風生,民間騷動,皆失魂魄,此臣之所未解者七也。漏負一結以上則全家徙邊,朝廷事目也。而量田使則一二負漏負,一二等加減,皆欲置之全家之律,法網之密,無乃太過乎?倘或佃夫通謀,而書員舞術,則欺心欺國,罪宜萬死,量田使及差使員,親自摘奸時,喜得其漏負,變作大小頭,陞其高等而漏負出,則罪之笞杖,尙云冤矣,況復羅織而置之重律乎?此臣之所未解者八也。雷雨大作,黃潦漂流之後,量田使乘時巡歷,走馬加鞭,而乃使犴卒拔其立栍,雖極瘠薄,見一等則喜,有潦水而若不連等,則不見水根之有無,不問土地之肥瘠,而咸以爲循私,移囚刑推,不亦冤乎?旣爲成冊,則姑待畢量,處置能否,事之常也,理之當也。而還爲退送前所捧累度成冊,而更督次次陞等別錄成冊,欲使瘠薄田畓,皆淮於一二等而後已,又令各官,刻日畢量,州縣乘風勞擾,小民不勝其苦,此臣之所未解者九也。全盛之時,民物富庶,坊坊曲曲,閭閻櫛比,至於山脊之薄田,水滸之下畓,靡不悉起,結負之多,理所然也。不幸龍蛇之變,赤子殆亡,廬舍蕩盡,今則孑遺鳩巢,不得存十一於千百之中,江海邊沃土,太半陳荒,山谷間甫田,樹木成林,而打量時,低仰陳起。雖以三尺童子至無知也,可辨結負之欠縮,而各官平時元結之外,加數二三千結者,間或有之,加數二三百結者,比比有之,從天降乎?從地出乎?不過高其等虐其民耳,不然,豈有比平時加得之理乎?量田使,於時起則欲準於平時元結,於陳結則歸之於剩數,若使三南,同一規模,而鼓起民怨,則其亡其亡,可指日而待也。豈不大可寒心也哉?方伯日夜憂悶,以變通事,移文于量田使及列邑,而貪多務得,恝然不顧,如此而取羸[贏],何益於國家乎?此臣之所解者十也。逐畝稅而魯弱,盡地利而秦亡,赤子之爲痍,亦不可不念。城連屠伯而春雉不馴,政苛衰周而澤鴻哀鳴,如此之人,亦爲差使員,一把一束,得之則喜,行之道路,鞭扑狼藉,委官、書員,股戰失措,常以圭、句、梯爲方、直,而打量,亦以超高等爲能事。噫,田形有萬不同,豈皆方直,土品或肥或瘠,豈皆高等?不過使斯民,嬰結負而不能保存也。《詩》云,匪鶉匪鳶,翰飛戾天,匪鱣匪鮪,潛逃于淵,哀哀百姓,亦有何辜?有若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宋景公曰,歲飢民困,吾誰爲君,何必使民,不能安其所,流離漂泊,然後快於心歟?可謂痛哭流涕長太息者也。此臣之所未解者十一也。今此量田,國家重事,委官雖不可不擇,打算後書寫,則使精寫官屬書之,可也,而量田使,驅諸士流,㤼之以威,與衙前、官屬、貢生、書員、僧徒,騈首混處,勒定書寫,而夜以繼日,考其勤慢,或有撻楚者,或有臀杖者,或有移囚齋任,至於刑推者,是齋任爲色吏,儒生爲書者。少而學之,將以有用也。今布衣雖賤,倘可與此輩比竝乎?伊尹耕於有莘,呂尙困於鼓刀,則人之未遇,古尙然矣。安知今日,無王佐之才,隱於蓬蒿之下,而待之以胥吏之道乎?嗚呼,成廟朝待士之風,蔚然可觀,逮我聖朝,不聞夢卜之事,而有此無前之擧,此臣之bb所b未解者十二也。嗚呼,國家之安危,係於生民之休戚,生民之休戚,係於時政之得失,量田之均不均,非時政之得失乎?用刑之酷不酷,非生民之休戚乎?民心之離不離,非國家之安危乎?然而量田使處置,舛錯謬戾旣如此,差使員所爲又如此。下吏操縱,權在掌握,人情之用,民財之費,何可形容其萬一乎?人皆曰,操縱奸吏,請斬之可也,臣愚獨以爲不然,何以言之?上自京各司,下至郡縣之吏,莫不醉賂舞術,誅之則不可勝誅。有一策,可以扶顚危寧社稷之道,伏願殿下,第試之,民可慰矣,國可治矣。殿下赫然震怒,急遣暗行,看取方曲田畓過等之實,廉問村閭老少號泣之痛,違道干譽之徒,示用阿之法,憂民憂國之類,褒行卽墨之典,而是非至公,用罰無私,恩威竝施,寬猛兼濟,使遠近蒼生,曉然知朝廷之本意,初不在於虐民焉,則已竭之膏血,庶或其保存,已散之民人,庶或其還集,不然,膏血之竭盡,民心之離散,於是乎決矣。蠢蠢蒼生,若値塞北之虛驚,或不無幸禍之心云,民情如此,能有望於保邦乎?我聖上保民之意,莫均役若也,而刻迫之令,莫量田若也。吾民飢渴之望,莫仁政若也,而倒懸之苦,莫斯時若也。奈之何,民不呼天,而告之方伯?移文草,若復洞燭,則上可以知方伯憂國之誠,下可以知生民塗炭之極,臣雖無狀,方伯豈虛語哉?特降敎旨,收上列邑再三次次陞等別錄成冊,則勒定之意,尤可驗矣。如以臣言爲不可信,速斬一介臣頭,以快患失者之心目焉,萬死無憾,三待天誅。噫,病民之政,豈特此也?又擧其梗槪,可以變通而未變通者,條列于左,伏願聖明留神焉。號牌之法,專襲霸道,雖非盛世之事,設立之初,人心頗定,衙前、官屬、驛卒,及水、陸軍之流離漂泊者,各役其役,公私賤之逃避橫逆者,各主其主,旣爲成冊,則守而勿失,可也,而下敎革罷,誠爲痛哭。革罷之後,流移之徒,盡爲鳥散,不知去處,而流亡軍士價布,餘丁價布,責出於切隣,切隣亡,責出於里人,里人亡,責出於面人,面人將至空虛,然後收合於境內民結,流亡之名存,則赤子之冤極矣。散民之政,無過於此,而朝廷漠然不知變通,此臣之bb所b未解者一也。梨峴宮、大君房,別設農所於處處,而奪民田結,怨讟朋興。第未知諸宮家,自奉甚薄,非農所,則朝不及夕歟?是亦未可以已乎?此臣之所未解者二也。忠勳府、備邊司、訓鍊都監,皆奪民田,別設農所於處處,而貽弊民間,監、兵、水使及有職名衙門,莫不各有屯田,結負之縮,不問可詳,而朝廷莫之爲怪,此臣之所未解者三也。國家所以設立統營者,欲以統制其軍兵,統制其舟師,脫有事變,折衝禦侮之計也。而以今觀之,魚鹽統制也,貿穀統制也。兼三道水陸之利,而猶以爲未足,設立都廳於處處,專以興販爲務。每歲七八月間,分遣軍官及該色,而載送木同於各官,視其人情之厚薄,出其木同之多少,而不計歉稔,勒定換穀於民結,億萬庫所積,陳陳相因,紅腐不可勝食,時或改色於各官民結。營中物貨,擅於一國,而公然奪取民結,屯軍每名五十負五字缺役價,正租四石,白米一石,小麥二斗而後,身與四字缺所屬,更無爬癢之勞。屯軍有處各官。或有百餘名,或有二百餘名,或有三百餘名者,而一名逃故,則卽令其官,代立充額。牧民之義,宜有所變通,而守令㤼於營威,莫敢開口,此臣之所未解者四也。此雖通首尾十六條,而失便宜鼓民怨,縮民結激冤魂,紊綱紀賤多士,便宜失則擧措舛錯,民怨鼓則人心日離,民結縮則國用虛竭,冤魂激則和氣感傷,綱紀紊則人倫攸斁,多士賤則吾道不明。凡此數條,足以亡國,言念及此,不覺痛哭。一自聖上反正之初,革罷之敎,蕩滌之旨,蠲徭之命,朝暮繼至,孰不鼓舞曰,斯可謂仁政之大目,仁心之全體哉?奈之何,梨峴宮以下農所,尙未革罷,別收色目,宛然依舊,各衙門貿穀將及屯田軍,睥睨敎旨,而無所顧忌,所謂革罷何屯田也?所謂蕩滌何貢賦也?所謂蠲徭何徭役也?嗚呼,薄稅斂者,聖上之願,而民之憔悴,若此之甚,所謂簸糠而醫眯目,擧竿而求唐子,只增其弊,何補於治?此無他,當更化而不更化也。今若猛省而痛革之,及時救藥,則古先聖王之治,雖不可望,而祖宗朝保民之業,或可粗承矣。瀨[漱]水避蟻,仁之小也,而程子賀之,戲折柳枝,過之微也,而程子戒之,古人之所以勸戒人主者,吁亦至矣。臣畎畝小民,草茅腐儒,其於時政得失,不當爲之關念,而感食毛之義,懷漆室之憂,終夜不寐,念念不忘者,乃是三南國家根柢,而民心已失,邦本已搖,將無以收拾,此誠危急存亡之幾也。直欲籲天,冀其感悟,而臣自少風痺,足不出境,鳥嶺以上雲山,平生夢寐所不到,何況跋涉千里,觀國之光乎?心懸魏闕,無路可叫,瀝血陳疏,呈書方伯,强請轉聞,而方伯有何意見,托辭退送,使不得上達。噫,古者設諫諍之鼓,立誹謗之木,而今時則不然,杜絶言路,壅蔽聰明,決非國家之福也。而時政如此,方伯如此,聖明雖欲聞仁義之說,其孰從而聽之,雖欲行惠鮮之政,其孰從而求之?一饋十起,姒氏以興,明燭讀疏,宋德隆盛。伏願聖明,幸緩鈇鉞之誅,特開納諫之路。草野之臣,不計死生,裹足千里,寸寸以進,上達闕下。文雖荒拙,皆切時弊,語涉狂僭,莫非愛君,若使芻蕘之言,見擇於聖人,則豈但三南赤子之幸,實亦國家無疆之休,更願聖明惕念焉。臣不勝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下戶曹。以上燼餘

1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鄭百昌。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崔惠吉坐直。左副承旨鄭世矩坐直。右副承旨朴明榑。同副承旨李景仁。注書兪㯙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彬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慶尙右兵營虞侯[虞候]安偟。

○崔惠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且副摠管安應亨,刑曹坐起晝仕,竝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領議政尹昉九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鄭百昌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以上番,姑降下番,今至十餘日,經筵重地,不但事體苟且。昨日二字缺臣兪省曾,差下祔廟都監郞廳,四字缺會同坐起,不得已出參。他無替直,三字缺修撰柳穎,卽爲牌招,使之入直,何如?傳曰,允。

○鄭世矩以兵曹言啓曰,以本曹李克華,試射居首,論賞稟啓草記,傳曰,癸酉以後居首者,分數多少考啓事,下敎矣。癸酉以後,居首陞資者二人,而金大乾則矢數四百五十,而分數則三百四十六,閔仁佺則矢數三百五十,而分數則二百五十三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因本曹草記,武臣堂上朔試射賞格,觀其分數,畫少者,論以他賞,則可無濫觴之弊矣事,曾有傳敎矣。自上年九月,至十一月朔試射時,李克華連三次居首,而通三朔五十巡,計其矢數,則二百五十箇,其所中之數,則乃一百七十四分。施以何賞乎?敢竢睿裁。傳曰,熟馬一匹賜給。

○歸厚署提調許摘啓曰,棺槨匠,總屬於歸厚署,而上造長生殿梓宮,下治卿大夫棺槨,又使之於勳宰禮葬等事。雖有棺槨買賣之事,上下皆不以市井商賈視之也。且其買賣之事,得其材,置於家,則有喪者,時就而買之,有無重輕,決非逐日列肆之類也,又無平而直之之事矣。況《後續錄》云,棺槨定價,令歸厚署官員檢擧云,然則平市署,全不干涉,似不可勅勒而使之也。上年冬藏氷時,平市署依諸市之例,劫迫而役使之,此前古所無之事,諸匠號訴,而臣適有疾,不得詣闕陳達矣。今者又依諸市例,劫捧驅從之價米,其無謂甚矣,聞者莫不駭異。臣竊觀國家設官之法,平市則領諸市,屬於漢城府、戶曹,歸厚署則領二字缺屬於禮曹。其設官領屬,井井條條,如是六字缺肆意侵犯也。若任其所爲而不正之,則四字缺設官之法舛矣。諸匠被其侵虐,日就散亡,梓宮禮葬之事,將不成模樣,請令平市署,奉國家設官之法,更勿侵犯事,奉承傳施行。傳曰,依啓。奉承傳事,不允。

○鄭世矩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宣傳官、武臣兼宣傳官、訓鍊都監將官等朔試射矢數,分等書啓矣。武臣兼宣傳官李弘福無分,依例汰去,何如?傳曰,依啓。

○江華留守臣金時讓bb箚曰b,伏以,臣犬馬之疾,經年彌留,聖恩如海,不遺菅蒯,至有藥材優給之命,生死骨肉,未足爲喩,撫躬罔措,稽首蓬瀛,只自感泣而已。今者江華新命,又出於望外,一味矜榮,臣雖不勝,苟有萬分奔走之勢,則所當顚倒出謝,隕結爲期,而第臣所患之疾,非如他病,可力疾而行者也。臣蒙恩解職,服藥調治,十一月之末,似有一分向差之望,至今月旬間,忽覺還重。煩熱上衝左目,全不能察物,雖數尺之內,亦難辨別,右目比前,亦微似加重,數步之外,便不分人顔色,以此而安能任事務哉?臣之此言,出於肝膈,固非外飾,此朝廷之衆,所明知也。伏乞天地父母,察臣危懇,特許遞免,公私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之疾,雖未快差,一邑事務,不至太煩,從速赴任,善爲調病。

○持平李起浡,正言兪榥來啓曰,臣等,將鶴年事,論列已久,而殿下不爲允從,臣等竊惑焉。恭惟殿下,撥亂反正,宗社復安,彝倫復正,功德之盛,巍巍蕩蕩,雖愚夫愚婦,咸仰日月之光明,而鶴年跧伏鄕曲,自欺欺世,十年衣食,官躋臺閣而後,乃發不道之言,其心所在,誠不可測,至於廢祬之跳出,逆珙之搆亂,實是有干天誅,私恩之所不暇論者也。鶴年敢於今日,肆焉倡言,有若伸理冤枉者然,其蔑國法弄牙吻立異論之赤幟者,肝膽露盡,更無餘蘊,何可比擬於語言之過,而不用其律哉?凡以言獲罪云者,或論朝政之得失,或斥宰執之是非,言雖不中,意實無他,則特從寬典,以示包容者,乃君人御下之道也。且於答大臣之批,有曰,不欲殺士,夫士者,內而修於家,外而施於國之謂也。今鶴年,以言乎內,則多致人言,以言乎外,bb則b無君莫甚,而殿下猶以士字,加之於鶴年,噫,殿下之受誣,其亦多矣。雖在百代之下,稍知君臣之義者,其誰曰,殺士云爾?其將曰,誅無君之鶴年。此理甚明,人所易曉,請勿留難,亟命依律定罪。答曰,論執至此,中道定配。

○正言兪榥來啓曰,大司諫全湜,引嫌而退。身居言責之任,苟有所懷,則惟當直諫明言,以盡無隱之義者,乃是諫臣職分,而曾所投進之疏,語言沈晦,有若嘗試,物議之非,宜所難免。勢不可仍在其職,請大司諫全湜遞差。答曰,依啓。

○鄭世矩啓曰,慶尙監司李基祚,調興差倭問情事書狀內,銜不着名,殊無詳察之意。請推考。傳曰,依啓。

○鄭百昌啓曰,領相呈辭批答,政府無郞廳,遣史官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世矩啓曰,姜鶴年,中道定配事,命下矣。臺諫方以依律定罪論啓,定配承傳,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以上燼餘

1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鄭百昌。左承旨徐景雨。右承旨崔惠吉。左副承旨鄭世矩坐直。右副承旨朴明榑坐直。同副承旨李景仁。注書兪㯙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彬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吏批,判書李聖求進,參判鄭蘊在外,參議兪伯曾病,右承旨崔惠吉進。

○鄭世矩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安應亨會同分軍事,除標信,內兵曹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惠吉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而都承旨鄭百昌,左承旨徐景雨習儀進去,同副承旨李景仁病不來,左副承旨鄭世矩,進參兵批,只有臣及右副承旨朴明榑,吏批,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朴明榑以祔廟都監言啓曰,都監及禮曹堂上,以今月三十日,奉審于宗廟、崇恩殿,龕室、床卓及扇傘等物,爲先點視,裁量處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起浡,正言兪榥來啓曰,鶴年疏內,不道之說,不一而足。殿下之撥亂反正,前世無比,而鶴年謂之易暴,珙之死,逆節昭著,而鶴年至欲伸理,其蔑國法無忌憚,倡爲邪說之罪,不可比擬於語言之過也,明矣。揆之邦典,在所罔赦,臣等之職,執法而已。決不可付處而止,請命依律定罪。答曰,已施重罰,亟停勿煩。

○鄭世矩以備邊司言啓曰,對馬島旣有自中之釁,而在我不可全然放過,南方一路馬撥,姑爲仍設,觀勢處之無妨,敢啓。傳曰,依啓。

○吏批,全湜爲通政大夫禮曹參議,金德諴爲司諫院大司諫知製敎,李植爲通訓大夫弘文館副提學知製敎兼經筵參贊官春秋館修撰官,許啓爲通訓大夫行通禮院相禮知製敎,沈之源爲通訓大夫行世子侍講院輔德知製敎,鄭雷卿爲朝奉大夫行兵曹正郞知製敎,兪省曾爲通訓大夫行弘文館校理知製敎兼經筵侍讀官,趙錫胤爲奉列大夫行弘文館副校理知製敎兼經筵侍讀官春秋館記注官漢學敎授,琴忠達爲承議郞司憲府監察,鄭傅賢爲朝奉大夫行司憲府監察,權履慶爲通訓大夫行廣興倉主簿。外,三字缺爲通訓大夫行振威縣令,沈景尹爲奉列大夫行會寧都護府判官,李挺立爲宣務郞行璿源殿[濬源殿]參奉,李顯英爲兼同知春秋館事者。

○江華留守金時讓再箚,伏以,臣之眼疾,方到十分地頭,該曹之注擬,必誤聞十一月間向差之說也。所謂十一月向差云者,臣之所寓家五間許,墻外有數間瓦屋,在於岸上,而臣全不得見,十一月間,始辨其屋形。臣方以盲廢爲憂,及見此屋,私心喜幸,有問疾者,輒告之,人相傳以爲向差,而臣在暗室中,閉眼度日,不知症勢之輕重也。今月旬間,暫爲向明,開眼以試之,則左目全不視物,右眼亦比前加重,蓋緣誤聽人言,以白狗乳頻頻點眼,以至於此也。江華雖曰無事,安有全不察文書,而可以莅職之理?設令文書則借眼見之,而保障重地,凡百酬應,動關臣心,此則不可借於人者也。以臣經年久病,血損心虛,廢絶人事,或有稍動於思慮,則心火上升,眼疾輒劇,況可以當官察職乎?臣旣成病廢之人,思欲退歸鄕曲,而眷戀天恩,不忍永訣。且以鄕村無醫藥之路,故姑爲遲回,多般治療,或冀復見日月之光者,乃臣今日計也。臣雖在京,旣不得出謝恩命,又家貧,治病養生之具,每患乏絶,今若赴任,則畜妻子憂飢寒,非所患也,其在私計,豈不便好?而如是冒煩者,以臣之病勢,如上所陳,精神思慮,稍役於官務,則心火必重,心火旣重,則眼疾亦隨而煩劇,萬無回明之理也。伏望天地父母,察臣危懇,特許遞免,則公無僨事之患,而或有回明之路,情隘辭蹙,六字缺下該曹,回啓。

○平安道龍川居,前軍功主簿臣安敏善,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百拜上言于主上殿下。伏以,臣,遐鄕一業士也,身居窮約,素無識見,其於鋤擾[耰]之事,尙不能知,況於當世之務,何敢通曉?雖然,爲人臣民,無貴無賤,無大無小,所戴者主與國耳。臣亦以四民之一,蒙被聖恩,思欲效死於國家者,日有多矣。今者裹足千里,遠赴闕下,刳肝瀝血,仰首一叫者,犬馬之忱,誠不能自已故也。夫牛角之歌,辭鄙而義拙,齊桓擧以爲相,堂下之言,不書於傳記,叔向携手以上,則臣愚之言,雖涉不稽,心亦無他,伏願殿下垂察焉。昔者孟子有言曰,不敎民戰,是殃民也,韓子又云,魯鷄之不期,蜀鷄之不支。今見人人之宅於山,宅於都者,皆知其高其柴援,峻其垣墻,以防之以待之,則此野人鄙夫之所及,非有過人之知而後能也。惟我國家,介於屈强之間,與賊羈縻者,將至十年矣,視若何事,而不爲之備?嗚呼,胡至而不爲之備乎?蓋兵者,所以衛內而防外也,不務乎鍊習,則其何以固邊圉而衛社稷乎?是以善爲國者,莫不以軍政爲先務,蒐狩之不廢,簡閱之不怠,鍊之於無事之時,而爲有事之戒,習之於未危之際,而爲旣危之防,以之而絶桃蟲之飛,以之而執田中之禽也。若不戒於無事之時,而戒於有事之時,不防於未危之際,而防於旣危之際,則其不見烏樂之譏,倚矛之困者,幾希矣。越在丁卯之年,懸軍之鋒,如踏無人之境,而武夫喪其勇,利兵失其銳,長城無堞,野渡舟橫,是何求全勝之世,反無忠臣義士,從事兵家之長技,而未設六出之計乎?臣嘗奮義扼腕,而繼之以膽湧髮豎者也。夫關西之地,國家之喉舌,人民之根柢,而胡變之後,公私掃地赤立,新舊不相保持,烝民塗炭,萬目睽睽。前觀察使臣閔聖徵,承死亡之後,掇拾之餘,憊心罷精,治成制定,以副百姓之輿望,以鎭四散之離心,其後元帥臣金自點,巡到於龍義之間,而擇險於白馬之城,與防禦使臣林慶業,竭心一力,親與爲辛苦,分勞下卒,身自負石,經營數月,終至完畢,以爲據險必守之地,此所謂爲王爪牙,爲國藩垣者也。大槪城不自固,山不自險,有士卒,然後有甲楯,有甲楯,然後有城池。臣伏觀戊午丁卯兩變之時,甲楯非不堅利,士卒非不多也,塡然鼓之,兵刃未接,而士卒先顧曳兵之地,將官不免輿尸之凶者,豈非不習於未危之際,不鍊於無事之時乎?諸島戰馬,若放於華山,各堡軍器,如棄於漢庫,無事之時,未見被甲之將,未危之際,亦未有上馬之卒,如是不爲鍊習,而欲取勝於倔强者,豈非謬乎?伏願殿下,念玆在玆,特設西北兵使於安州、白馬兩陣,使其軍兵,各給島馬一匹,鐵衣一襲,一月之內,大閱十巡,明施賞刑於用命不用命,則制敵之術,自定於無事之時,掎角之勢,可見於臨亂之日矣。且夫西南,風土沃瘠懸隔,南方之人,自少及長,美餐玉食,以飽爲限,而一朝赴軍,防秋數月,則各鎭糧餉,過半不足,朝夕分料,只給粟米六七合,未過十日,士有飢色,因病死傷,終至於不旋踵,而孤人之子,寡人之妻者,十八九矣。臣念之及此,不覺隕淚。伏願殿下,五字缺如湖西、湖南、嶺南三道之軍,不爲分防,而四字缺兵使,招集本道流亡之民,厚於撫恤,而以爲軍兵,鍊習不時,以待事變,而三道餉糧,歸輸於西路,使其各營各陣,皆有敖倉之粟,當道戍役之軍,優給朝夕之料,不有飢寒之苦,則孰不願馳一傳[戰],孰不願操一戈,奮臂蹀足,效死勿去哉?且沿邊宣沙浦、老江等處,是乃自祖宗朝設立船路,以運糧餉,近來革罷邊將,無一船隻,至於丁卯之變,陸路阻隔,又不通水路,路絶重圍,外無蚍蜉蟻子之援,兵弱氣寡,內乏于橐于囊之資,人將相食,救死不贍,奚暇有決命爭首,死其長上之心乎?以是鼓臥旗折,迷輪亂轍,終至於列郡瓦解,二聖播越,追思至今,自然流涕。伏願殿下,遵先王之法,創前日之患,復設各浦船路,以備運糧之一助,新設蛇浦船隻,而亦置邊將,以備不虞之變,則自義州彌串、蛇浦、宣沙浦、老江,至廣梁,舳艫相連,舸艦迷津,不但糧餉歸輸之便也,賊中事機,可在吾目中矣,豈不幸哉?又有可言者,近者武科取才,規矩至嚴,雖學操弓者,才有不逮,無望登科,或托於校案,或稱於有蔭,至老閑遊,不編軍額者甚多,則武士之漸少,其勢然也。伏願殿下,設科廣取,不拘一藝,盡用人之道,則彼有出身之名者,豈若凡軍之比,而棄甲於臨陣乎?臣雖愚且賤,葵忱自激,故忘其僭越,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爾疏章,深用嘉尙。所陳之策,當令該司採施焉。

○咸鏡北道北靑出身,前千摠臣趙克愼,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百拜上言于主上殿下。伏以,臣聞,慮患安民,爲政之先務,省瘼固圉,守邦之要道,是以若昔盛帝明主,莫不慮其患,而使民安其居,省其瘼,而聊以固吾圉矣。臣,咸鏡人也。僥倖登第,久忝將領,每思憂慮之一得,冀答聖恩之萬一,而顧念生於僻土,識見未遍,孤負初心,以至今日。臣所居咸鏡,受敵南北,冬秋戍北,春夏戍南,釋甲無日,枕戈以待,則獨賢之怨,甲於八路。其中最難堪者,居民窮乏,室如懸磬,仰食官糶,猶不自給。又於京商人及本道興利人處,多受貿販參價木布,而他無償價之路,故每於春秋,相率老弱,遠涉胡地,動經半年,其間或有病斃於林藪者,亦有被擄於奴賊之患,故受糶之日,無處可徵,國穀逋欠,常居其半,守宰之解由,每患拘礙。不特此也。噫,民無少無長,盡入於虜境,踰越白頭山,然後乃得採參,採參之軍,計其多少,則不下於數千餘名,數千餘名往返,則必成大路,而邊倅、邊將,七字缺乘虛突至,則雖有智者,未得用武,必將就縛,四字缺採參之爲患也。且軍丁之抄發,曾在平時,雖有定規,亦多稱怨,一自丙寅改籍之後,三人作戶,應其防戍之役,父子兄弟,得以相保,正軍之輩,則感祝聖恩,而內奴、寺奴、私奴等,則號爲三色軍,不給保人,而使之遠戍,呼號岐路,靡有休息,則旣非身役,而服役至此,怨苦之心,曷有其極?且軍兵闕額充定之規,雖出於不獲已之擧,而境內之生長不多,守宰之奉行失宜,搜括閑丁,勢不得已,十歲以前,已付官籍,待其十三歲,亦赴邊戍,二朔准防。安邊之於慶興,雖曰一道,量程道則半月之餘,而祈寒暑雨,艱苦遠赴,疲於道路,僅存形骸,脫有緩急,將焉用彼卒哉?況一室父子兄弟,盡編兵籍,父兄纔出城門,子弟負羽繼至,則健婦之把犁,哭聲之干霄,在所比比。臣竊念,採參之弊旣如此,三色之怨亦如是,童稚之戍,不可不變通。伏願聖明,特命有司,道內南北邊將及守令,十分擇遣,使之痛禁其採參,則邊民老弱,無出入虜境,日後生事之患,邊將、邊守,無徒守空城,逋欠國穀之弊,而古人云,兵務精不務多,三色軍兵,擇其壯丁者,作爲戶首,除出老殘,給一奉足,改今二朔爲三朔准防,輪回赴戍,充定闕額,年未壯成者,亦令別錄成冊,待年十五,然後依法赴防,則庶解倒懸之苦,而可紓一路之怨。伏願聖明,特回光明之燭,以釋一道之弊。不以人廢言,早賜施行,則豈但愚臣之至願?亦爲咸民再生之秋也。臣不勝惶恐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崇禎八年正月二十九日,啓下備邊司。備邊司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邊民採參,國禁極嚴,待年定役,邦憲甚明,而邊臣不顧法意,敢有此弊,誠可寒心。令本道,各別申飭爲白乎矣,三色軍無保遠戍,實爲冤悶,疏內所陳,不無意見,而邊遠之事,便否難詳,令本道監司,商度道內物情,狀啓處置,何如?崇禎八年二月十一日同副承旨臣李景仁次知。啓,依允。答曰,覽疏深用嘉尙。所陳弊瘼,當令該司議處。以上燼餘

1月30日

[编辑]

都承旨鄭百昌。左承旨徐景雨坐直。右承旨崔惠吉。左副承旨鄭世矩式暇。右副承旨朴明榑。同副承旨李景仁坐直。注書兪㯙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彬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尙載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宣宗大王國忌齋戒。

○徐景雨以禮曹言啓曰,世室議禮,今已停當,前頭似當有應行節目,而本曹屢經變故,全無可徵之文籍。必須考出實錄,列聖遵行之典例,然後方無未盡之事,令春秋館,速爲處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伏見《五禮儀》祔廟儀,時日四字缺禫後遇吉祭而祔,吉祭,卽時享六字缺年甫過,遽爾卽吉,有所未安,四字缺享,始就縟禮之意也。今此祔廟,二字缺事異於《禮經》所載,不當拘於此制。令日官,別擇日行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伏見《五禮儀》祔廟儀,有車駕還宮時,進儺禮,耆老儒生及敎坊,各進歌謠,街巷結彩,闕門外左右彩棚等項節目,而彩棚、儺禮,則曾在先朝,皆命停止,敎坊則廢罷不設,今姑置之。惟是耆老儒生歌謠及街巷結彩,則先朝皆已行之,且無大段費力之弊,當此大禮,若竝廢之,則殊爲埋沒,此則依先朝例設行,宜當。且還宮後,受賀、頒敎,諸道進箋,飮福宴等節目,依例擧行,而方物之種,進上之規,亦是循例所應行者,竝爲行文知會,何如?傳曰,知道。竝勿爲,只行頒敎進箋等禮。

○又以禮曹言啓曰,國朝以來,太祖影幀,分安于五方五處,以倣漢時立廟郡國之制,而列聖晬容,則別置文昭殿而奉安焉。今我元宗大王影幀,壬申年別廟時,始爲奉安於崇恩殿,今當祔廟之際,影幀則不可竝爲移安於太廟之內。若爲因安於崇恩殿,則其享祀之禮,守直之制,似當別議定妥,而該曹不敢以臆見,創定變禮,議大臣定奪,何如?傳曰,允。

○又以祔廟都監言啓曰,臣等詣太廟,奉審龕室、神榻、冊寶欌、祭卓,量其長短廣狹,然後又詣崇恩殿,較量彼此尺數,則大槪相同。雖或有分寸差異,而不甚相遠,蓋當初崇恩殿排設之制,一遵太廟模樣故也。但太廟三字缺冊寶欌,其下着地,不爲設足,而崇恩殿有雲足頗高,故高於太廟欌幾三寸許,必依太廟欌,稍低其雲足,然後高下方爲適中。祭器亦皆以前件,移用於太廟爲當。此外應爲新造者,紅綃帳四件,朱簾二件而已。且太廟龕室朱簾,無龜文,緣以藍紬,崇恩殿則有龜文,緣以草綠段,制度不同,似爲未安。臣等之意,欲依太廟例改造,而不敢擅便,伏竢睿裁。其他所用儀禮,待明日點視,然後別爲稟旨處置之意,敢啓。傳曰,依啓。以上燼餘日記

郞廳申命佐書柳一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