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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景宗/四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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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 八月

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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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柳鳳徵。左副承旨朴乃貞。右副承旨崔宗周坐直。同副承旨權益淳。注書李壽益閔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鳳徵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多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湯劑連進,而水剌厭進,其有漸減之效,頭部微疼,亦復漸勝,寢睡一樣安穩乎?臣等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湯劑進御,水剌頭疼之候,與昨一樣,寢睡安穩,勿爲入診。慈殿氣候,安寧矣。

○崔宗周,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南泰徵,以訓鍊都監中軍諸將校等馬點事,訓鍊院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鳳徵,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應敎柳弼垣,時在慶尙道昌原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校理吳遂元,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吳遂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鳳徵曰,推考傳旨捧入。

○崔宗周,以兵曹言啓曰,去七月朔各廳堂下武臣試射,當爲設行,而連因有故,未及擧行,今已踰月,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伏見刑曹坐不坐單子,則刑[判]書吳命峻,參判柳重茂,俱以陳疏未承批,懸頉矣。前疏之批,雖姑未下,頃日啓稟請牌之後,旣卽出參候班,則尙未赴衙行公,極爲未安,詞訟積滯,亦甚可慮,所當更請牌招,而旣未承批,有不敢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牌招。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秋各陵展謁,當爲取稟,而自上方在靜攝之中,不敢循例擧行矣,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平復後,更爲取稟。

○掌令柳時模,獻納李廷傑啓曰,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令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請亟査逆婢,出付鞫廳,以絶禍根。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掌令柳時模啓曰,請還收緣坐罪人賓愛、終卿放送之命。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正言韓師得啓曰,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請還收遠配罪人高鳳獻,流配罪人李碩輔特放之命。請定配罪人李坰,更令王府各別嚴刑,期於得情。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敎行黃海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都察使海州牧使金始煥書。王若曰,寄十連而釐民,在今尤重,出九卿而按臬,從古亦然。暫屈水衡之崇班,俾宣海邦之新化。惟卿,才猷練達,器宇凝深。直節淸名,人自謂之不及,厚德醇行,世皆取而爲楷。一門恩榮,紫荊謝蘭之交映,兩朝寵辱,紅藥潘桃之遽開。頃痛逆臣之當朝,乃效封章之叫閤。危言抗慨,奸諛之骨亦寒,嚴譴蒼黃,瘴癘之陬奚憚?屬當改絃之日,首膺超秩之音。纔從北庭之回轅,遂除都御史,繼因東閤之推轂,又擢大司空。方當處之籌司,與論軍國之務,豈欲委以藩服,俾煩民社之勞?第玆黃海之一方,已成赤地者累載。地有銅鐵魚鹽之湊,古素稱富饒,人被水旱蟲霜之災,今莫可收拾。重以客使之接武,靡遑民生之息肩。供億日煩,州郡闕詳定之米,逋欠山積,營府乏見在之錢。邑里蕭條,殆甚乙丙之後,關方齟齬,合慮庚甲之先。如非卿宏博之通才,曷副我旬宣之重寄?蕭傅出試內史,人或言其內輕,張詠得在西川,予無憂於西顧。玆授卿以黃海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海州牧使,卿其祗服寵命,敬卽乃封?軫察民情,問疾苦而恤窮獨,整理官事,節財用而黜奸饕。哀我百姓之倒懸,豈容立視?藉卿八座之重望,思欲臥治。敗局殘棊,正須高手之一着,盤根錯節,何難利器之肆分?惟稟斷自有舊常,若通變毋憚條奏。於戲,箕封之熊轓未就,蓋慮專不咸之歎,海藩之麟符更頒,佇見大可觀之政。重任久曠於累月,奚論私義之難安,徵書且降於他辰,姑待衆瘼之稍祛。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尹聖時製進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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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柳鳳徵。左副承旨朴乃貞坐直。右副承旨崔宗周。同副承旨權益淳坐直。注書李壽益閔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湯劑連進,而水剌厭進,其有漸減之效,頭部微疼,亦復漸勝,寢睡一樣安穩乎?臣等卽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議定湯劑繼進當否,宜當,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湯藥連進,水剌頭部微疼之候一樣,寢睡安穩,慈殿氣候安寧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及儒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柴陳湯,加白豆蔲炒硏五分,連進三貼,宜當云,此藥卽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肇,藥房進,參判李世最進,參議沈珙進,右承旨柳鳳徵進。兵批,行判書柳鳳輝病,參判朴熙晉病,參議兪命凝病,參知李重述進,左副承旨朴乃貞進。

○吏批啓曰,吉州防禦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匡輔爲校理,沈檀爲判尹,金侃爲禮曹佐郞,趙儼爲吉州牧使,沈喜雄爲明川府使,李淇爲鐵山府使,鄭楷爲春川府使,趙星壽爲掌苑別提,林光弼爲新溪縣令,申鏶爲中部主簿,徐宗廈爲弼善,趙錫命爲東萊府使,李玄輔爲持平,申𣷯單付兼春秋,東萊府使趙錫命,今超通政加資事,承傳。

○兵批,以朴震圭、黃再澂付副護軍,金尙奎付副護軍。

○吏批啓曰,新除授驪州牧使李夢相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痰火之病,積年沈痼,近又以下直之役,數日奔走之餘,症情越添,委頓床席,不省人事,以此病狀,萬無起動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身病果重,則當此秋務方急之日,不可等待其差復,驪州牧使李夢相,罷黜,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吳遂元,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兼輔德趙錫命,連日入直矣,今日政移拜外任出去,輔德趙鎭禧,文學李眞洙,俱爲呈辭,兼文學趙翼命,陳疏未承批,兼弼善趙遠命,呈辭受由,上番無推移入直之員。輔德趙鎭禧,文學李眞洙,竝與新除授弼善徐宗廈,一體牌招,兼文學趙翼命,所當竝請牌招,而以疏批未下,不敢循例請牌,何以爲bb之b?敢啓。傳曰,竝牌招。

○以平安監司,以肅川居巡別抄李者斤老味等渰死事狀啓,傳于權益淳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權益淳啓曰,因弘文館侍講院草記,校理吳遂元,輔德趙鎭禧,文學李眞洙,弼善徐宗廈,兼文學趙翼命,竝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乃貞,以司僕寺官員,以一提調意啓曰,濟州山馬監牧官金世兌封進馬二匹,歲貢馬,一時來到,禾毛色別單書入,而依例內廏立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bb寺b官員,以一提調意啓曰,濟州出來後運年例進上馬八匹,三名日進上馬六十匹內三匹,到中路病留,凶咎馬十四匹內二匹,到中路病留,駑怠馬十匹內一匹,船中故失,三匹到中路病留,一匹到本寺故失,合十匹計除,實納八十二匹,禾毛色別單書入,而三名日進上之馬,事體自別,今此封進,俱是體小無才,不合國用者,苟充上送,事極未便。且馬匹中公字烙印,出於防奸,而今此前後運馬,或全無烙跡,或微似有之,而刻不可考,領來左道監官,與色吏、習馬等,俱是迷劣之人,禾毛色與中路病留者,不能分別,多有相左之事。如此不解事之人,充數定送,尤涉未安,濟州牧使愼惟益,推考,何如?傳曰,允。

○掌令柳時模,獻納李廷傑啓曰,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令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請亟査逆婢,出付鞫廳,以絶禍根。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掌令柳時模啓曰,請亟寢緣坐罪人賓愛、終卿放送之命。措辭見上禁府都事金守文,本以雜流,粗有文藝,挾其方技,善於媚人,主張私院,立功於健命,代述科製,結交於濟謙,遂爲兩家私人,凡於戕賢毒正之論,無不攘臂而擔當,或通或疏,輒出其手,以此爲拔身之資,乃爲凶黨之吹噓,至通蔭仕,人之駭憤,固已久矣。禁郞之除,雖出於循例,而如此之人,不可置之於衣冠之列,請禁府都事金守文,削去仕版。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獻納李廷傑啓曰,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請還收遠配罪bb人b高鳳獻,流配罪人李碩輔特放之命。請定配罪人李坰,更令王府各別嚴刑,期於得情。措辭竝見上羽林將蔡德潤,性行悖戾,全無兩班貌樣,因一微事,發怒於廣興守李彦緯,短衣便服,突入彦緯內房之前,極口醜辱,人不忍聞,傳說狼藉,覩聞俱憤。渠雖武夫,旣在衣冠之列,何敢以醜惡之言,躬辱鄰里之長乎?如許風習,不可不痛懲,請羽林將蔡德潤,削去仕版。伏見日昨憲府論崔壽徵、金遇兌之啓,則許多財穀,歸屬不明云。夫一萬五千斛官穀,六百餘同稅布,何等重需,而不加究覈,徑先施罪,只謫其身,何益國用哉?凡守令之有逋欠,必皆拿究,況如該廳任事之類,多損財穀者乎?後弊所關,不可不覈,請遠配罪人崔壽徵、金遇兌,拿問嚴覈,盡査其財穀所去處後,依律定罪。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依啓。

○雍正二年甲辰八月初二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時,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記事官李壽益、尹尙白、趙迪命,醫官權聖徵、方震夔、許坫、權聖揆、金壽煃,儒醫任瑞鳳、朴太初。光佐進伏曰,玉候靜攝,累日彌留,下情悶慮,何可盡言?卽今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光佐曰,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光佐曰,使醫官診察。聖徵診察後退伏曰,脈候左三符調均,右三符調和,不數而好矣。震夔曰,脈候左三符沈靜,右三符,寸關乍大而數矣。坫曰,脈候左三符,沈而無力,右三符沈,而關脈稍大而不數矣。聖揆曰,脈候左右,自前右大於左矣,卽今不大數,且乍高矣。壽煃曰,脈候左三符,沈而不數,右寸關,乍闊數,而不至大段,隻符沈矣。瑞鳳曰,脈候左三符平和,右寸關少有闊數之氣,而比前差勝平和矣。太初曰,脈候左右沈緩,比前差勝,小臣所見,左右隻脈[尺脈]高矣,氣升之致矣。光佐曰,水剌厭進,已至累日,或有差勝之時乎?上曰,不少勝矣。光佐曰,頭部微疼,若何?上曰,不快勝矣。光佐曰,昨日醫官入診後來言,聖候時有微縮不舒之氣云,似有寒縮之候乎?上曰,時有之矣。光佐曰,然則寒縮之後,有煩熱之候乎?上曰,有之矣。光佐曰,如此之時,引茶飮乎?上曰,然矣。光佐曰,微寒微熱之後,寢睡時呻痛乎?上曰,無之矣。肇曰,寒氣發於何時乎?上曰,無時而發矣。肇曰,水剌雖厭進,一二匙則進御乎?上曰,一二匙進御矣。光佐曰,口味尙淡乎?上曰,然矣。光佐曰,微縮不舒之氣,自何時發乎?上曰,自數日有之矣。光佐曰,聖候累日彌留,悶慮不可盡達,退與諸醫商議定藥矣。光佐曰,滯獄最是巨弊,而卽今金吾,獄囚積滯,判義禁柳鳳輝,同義禁李眞儒,以陳疏未承批,不得行公,雖或牌招,一例不進,徒傷事體,深爲可悶,而未下批前,似難出仕,伏乞深留聖意。上曰,依爲之。肇曰,非但禁府堂上而已,刑曹堂上疏批,亦未下矣。光佐曰,前奉事李公胤,頃遭臺啓中緩歇於御醫云者,實事不然,誠爲瞹昧,前日提調李肇,旣已詳陳矣。故左議政崔錫恒,至有陳達陞六之意,而未及爲之,此事提調李肇,亦已仰達,以臣等所親經者言之,今春大妃殿未寧時,十六味流氣飮,開氣消痰湯,入門方二陳湯,皆有顯效,而十六味流氣飮,初出於李公胤,入門方二陳湯,公胤又最先考出搜示,臣等又爲考示於醫官白興銓,末梢平復,專在此藥。其時白興銓、崔龜慶、金壽煃、權聖揆、鄭爾柱等,皆力主此藥,而若其首發,則乃公胤也。此意李肇,亦旣上達,故相臣之意旣如彼,今番事,又旣登徹上聽,其在事體,不可仍置,前奉事李公胤,特命論賞,陞出六品,以爲激勸之道,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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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柳鳳徵坐直。左副承旨朴乃貞。右副承旨崔宗周。同副承旨權益淳坐直。注書李壽益閔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永柔縣令李聖臣,碧團僉使韓厚信,廣梁僉使具華柱,平南萬戶安世泰。

○權益淳啓曰,持平朴胤東,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湯劑進御,而水剌厭進,頭部微疼,其有漸減之效,微有寒熱之候,亦復差勝,寢睡一樣安穩乎?臣等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湯藥進御,寢睡、水剌,頭部微疼,寒熱之候,與昨一樣,勿爲入診。慈殿氣候,安寧矣。

○備忘記,傳于朴乃貞曰,今下弓矢碧團僉使韓厚信,廣梁僉使具華柱,平南萬戶安世泰等處給送。

○朴乃貞,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柳鳳徵啓曰,京畿水使兼三道統禦使李翊漢敎書中,王若曰,三字,漏而不書,蓋緣草本中,初不書納,故以致見漏於正本,傳授出送之後,始乃覺得,事之駭然,莫此爲甚,當該注書,推考警責,藝文館次知書吏,自本院治罪,臣亦有矇然不察之失,惶恐待罪。敎書還爲取來,改書以送,何如?傳曰,勿推。勿待罪。

○崔宗周,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院燔器之役,近因柴場樹木之濯濯,專以匹[匠]人諸員布,分給匠人等,使之貿柴於水上,僅僅取用,而每患難繼矣。夏等磁器,艱難燔出之後,秋事[等]燔事,因賑廳之不給災減代米布之故,將未免停撤,事之窘迫,莫此爲甚。賑廳稱以廳儲匱竭,累度防塞,獨不念御器之重,與他司冗費之類,輕重自別乎?昨今年災減代米布,劃卽輸送,俾無燔事中撤之患事,分付賑廳,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吳遂元,弼善徐宗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鳳徵曰,推考傳旨捧入。

○掌令柳時模,獻納李廷傑啓曰,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令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請亟査逆婢,出付鞫廳,以絶禍根。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掌令柳時模啓曰,請亟寢緣坐罪人賓愛、終卿放送之命。措辭見上臣承召之路,行到黃州,聞兵營屢經勅行之餘,凋弊蕩殘,莫可收拾,而前兵使趙世望,旣遞久仍,經年廢務,其代李基福,駄疾赴任,閉閤牢臥,軍政營務,一任抛棄,節度重閫,便作空營,疎虞之慮,莫此爲甚,請黃海兵使李基福改差。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持平朴胤東啓曰,臣頃以經理廳差人金遇兌、崔壽徵等遠配事,論啓蒙允矣。昨伏見諫院請覈之啓,則以不加究覈,徑先施罪爲辭,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臣之當初論啓,蓋以差人輩,圖出許多米布,憑藉經理之威勢,橫行列邑,逐年興販,其貽害於國家,斂怨於軍民者,苟究其罪,有難容貸,故略示[加]編配之律,以示懲礪之意而已。至於米布去處,初不請査質者,頃年臺臣,以此發啓之後,渠輩恐㤼,修飾文簿,遮掩瘢痕,到今年久之後,雖欲査明,未易得實。假令渠輩,積久興販,果有贏餘,以補城役,其蠧國害民之罪,有不可勝誅,此臣所以不請究覈,直請編配者也。雖然,今諫臣,旣以只謫其身,何益國用等語,至請拿覈,則臣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仍冒乎?昨緣日暮,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

○獻納李廷傑啓曰,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請還收遠配罪人高鳳獻,流配罪人李碩輔特放之命。請定配罪人李坰,更令王府各別嚴刑,期於得情。措辭竝見上田畓給災之規,隨其歉失而施之,各穀所種,無不均被,而獨木花田,雖當大歉,全不給災,農民以此,不勝冤苦,久矣。今年旱澇不一,木花不能立種,又爲淫雨所敗,存者亦多腐傷,毋論遠近,到處大失,若復如前不給災,則民間呼冤之弊,將不可勝言。請令該曹另加申飭,敬差覆審之時,以爲一軆給災之地。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答持平朴胤東避嫌曰,勿辭。

○敎京畿水軍節度bb使b兼三道統禦使喬桐府使李翊漢書。掌旌節於一方,責任旣重,統舟師於三路,才具寔難。用卿夫豈徒然?所托顧亦重耳。眷玆喬鎭,實惟鉅防。東南鎖鑰之形,跨海隅而捍京邑,表裏關防之勢,控沁都而接統營。掌水師節制之權,三方之舟艦交會,任島民撫摩之責,百里之城社兼毗。開營列陣,則大都督威風,視篆臨民,則古諸侯崇秩。雖海浪妥靜,姑無朝夕之憂,顧戎政疎虞,難忘陰雨之備。苟不得姿兼文武,用盡倚仗之方,卽何以竝行寬威,克壯捍衛之策,而膺斯選,故難其才。惟卿,持心雅恬,稟性簡靜。才堪華國,曾擅新壯元名聲,體不勝衣,亦有古儒將風采。中間昇沈而望益貯,內外歷試而名愈彰。任獻替於臺閣之上者餘十數年,察情僞於簿書之間者殆三五邑。人多貪黷,獨嘗蘗而戒廉,世方奔趨,自守玄而務靜。乘舟入南溟八百里,化行耽羅之舊邦,按節鎭東關數十州,才副巡宣之重任。一心廉謹之操,益著於處脂膏之時,平生靲轄之才,自見於掌藩臬之日。復欲試其軍旅之事,故此授以保障之權。玆授卿以京畿水軍節度使兼三道統禦使喬桐府使,卿其毋忽捍禦之謨,兼效字牧之責。子民庶,則如慈母之俯育,詰戎卒,則若敵國之旁窺。峙糇糧而繕甲兵,俾無廢缺之患,遠斥候而嚴警衛,固有疎失之憂。大纛高牙,旣托江淮之障,輕裘緩帶,宜得士民之心。於戲,以儒士而畀戎權,蓋欲得君爲重,辭銀臺而仗金鉞,固知在卿亦榮。須同虎豹之在山,永絶鯨鯢之蹴海。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趙錫命製進

○甲辰八月初三日夜三更,上在大造殿西溫堗。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右承旨柳鳳徵,記事官李壽益、尹尙白、趙迪命,醫官權聖徵、方震夔、許坫、玄悌綱、權聖揆、金壽煃。上以便服引接。光佐進伏曰,小臣等在家,聞醫官入診之奇,蒼皇來詣閤門,細聞入診醫官之言,敢請入診矣。卽今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光佐曰,微縮惡寒之症,有乎?上曰,有之矣。光佐曰,牛黃調進之後,熏熱若何?上曰,一樣矣。光佐曰,使醫官診察,而夕間入診之醫官則除之,他醫官使之診察,何如?聖徵診察後退伏曰,左三符沈而有力,右三符乍數而洪大矣。手掌心有熱候,卽今玉體,想有熱候矣。悌綱曰,脈候左右三符,有力而帶數矣。聖揆曰,脈候沈靜時,則不洪數,卽今散大有力矣。壽煃曰,脈候左三符,似浮而猶散,右三符,寸脈浮,關脈散矣。光佐曰,熏熱之候未已,茶飮當否,問于醫官,宜當。聖徵曰,辰砂益元散進御,宜當矣。震夔及坫,亦云宜當。光佐曰,醫官言,益元散當爲進御云,此藥內入者,如有之,自此進御,若無餘存,則當取來本院矣。上曰,依爲之。王世弟起而入內,持來益元散一貼,傳給于上番翰林尹尙白,則尙白傳給于光佐。光佐曰,井花水調蜜,和進益元散,宜當。又曰,熏熱比夕似勝乎?上曰,似勝矣。內侍持井花水來,蜜與之俱,震夔,調和益元散於上前燭下。光佐曰,肢節作痛乎?上曰,脚部閼閼矣。震夔跪進益元散,內侍受而進之上前,上盡服。光佐曰,卽今頭部微疼,何如?上曰,一樣矣。光佐曰,惡心之候有之,則嘔氣亦有之乎?上曰,有之矣。光佐曰,臣等退出後,可與諸醫,議定湯劑,且念上旣服兩次茶飮,夜氣安過之後,朝必亨泰矣。徹夜酬應,恐有害於靜攝,臣等退出,議藥則明日爲之之意,敢啓。終夜靜攝伏望。諸臣以次退出。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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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坐直。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柳鳳徵。左副承旨朴乃貞。右副承旨崔宗周。同副承旨權益淳坐直。注書李壽益仕直閔圻。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古城僉使李晩華,文山萬戶羅億齡,金甲島萬戶曺命周,永登萬戶郭三碩,甘浦萬戶李震蓂。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曉來,聖體調攝,若何?熏熱之候,已卽減歇,而曉寢安穩,頭部微疼,水剌厭進,亦有差勝之勢乎?今日淸早議藥,然後方可進御於寒熱未發之前,臣等卽率諸醫,別爲趁早入診,詳察症候,議定湯劑,宜當。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等不勝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熏熱之候減歇,寢睡不穩,水剌厭進,頭部微疼之候一樣,勿爲入診。慈殿氣候,安寧矣。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今下弓矢,古城僉使李晩華處給送。

○掌令柳時模啓曰,請亟寢緣坐罪人賓愛、終卿放送之命。引嫌以退,直勘請査,各有所執,以此引嫌,無已太過,請持平朴胤東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藥房口傳啓曰,差待入診後,議藥劑入,則日勢已晩,寒熱未發之前,勢難進御,臣等以昨夜診察之諸症候,與諸御醫及儒bb醫b,反復商議,則皆以爲升陽散火湯,連進三貼,宜當云,此藥卽爲劑入,以爲寒熱未發前,趁卽進御之地,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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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呂必容坐直。右承旨柳鳳徵。左副承旨朴乃貞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權益淳。注書李壽益閔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柔遠僉使蔡泰成。

○朴乃貞啓曰,大司憲李明彦,掌令尹東洙在外,執義李眞淳,掌令柳時模,持平朴胤東呈辭,持平李玄輔,未肅拜上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伏聞昨夜醫官入侍時,聖候諸症一樣,而寒熱之候未已云,曉來其已減歇乎?水剌厭進,頭部微疼,亦有向減之勢,寢睡比昨安穩乎?臣等不可不卽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終宵憂悶,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湯藥進御,水剌厭進,寒熱之候,與昨一樣,寢睡不寧,勿爲入診。慈殿氣候,安寧矣。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勿爲入診之命,臣等入侍,今不敢更爲煩請,而卽令醫官入診,詳察症候,宜當,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再啓曰,秋節向深,大妃殿進御生脈散,諸醫等皆以爲,停進,宜當,自今日停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三啓曰,聖候累日彌留,自今日醫官別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朴乃貞曰,今下弓矢,柔遠僉使蔡泰成處賜給。

○朴乃貞,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潝,以禁軍別將,禁軍等馬點事,訓鍊院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夏源,以掌隸院判決事,本院坐起事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就明啓曰,右副承旨崔宗周,身病猝重,不能仕進,已至累日,當此問安之時,事甚未安,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

○朴乃貞,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慶德宮本院上近岡麓下,有水泉,自前頻頻傾側,撑柱經過,而御藥潤濕傷敗,最以爲悶矣。年來漸次頹圮,今至於莫可收拾之境,不可不及時改造,以備前頭移御,而問安廳及藥庫,仍舊修改,又卽潤濕傾圮,則徒爲浪費物力之歸,其勢不得不移排於稍燥之處,令該曹發遣營繕官員,與本院官員,眼同看審,察其形止,或仍修或改建,仍爲眼同看役,速爲完畢,接近空廊,或有間架推移之處,則亦令從長變通,役軍則令兵曹依例定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漢鼎手本,則保放罪人宋湜、朴泰錫、李挺徽、崔命柱等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校理吳遂元,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新除授校理李匡輔,亦爲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校理吳遂元、李匡輔牌招事,允下矣。新除授校理李匡輔,旣已肅謝,不爲出牌,校理吳遂元,所當出牌,而日勢已暮,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祭,初獻官右議政李光佐,礪山君枋,實、預差啓下矣。右議政李光佐,方帶內局之任,逐日進參於問安,礪山君枋,身病猝劇,今日肄儀時,勢難進參,不得已以益陽君檀,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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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坐直。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柳鳳徵。左副承旨朴乃貞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權益淳。注書李壽益仕直閔圻。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咸悅縣監李相華,宜寧縣監趙漢緯,新寧縣監金東望。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湯劑連爲進御,寒熱之候,比再昨加減,何如?而水剌厭進,頭部微疼,其有向減之勢,寢睡亦復差勝乎?臣等不可不卽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矣。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bb等b終宵憂悶,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湯劑連進,寒熱之候,水剌厭進,頭部微疼之候,寢睡,與昨一樣,勿爲入診。慈殿氣候,安寧矣。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上移御于昌慶宮環翠亭後,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朴乃貞,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夏源,以掌隸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當此聖候違豫,鎭日起居之時,本館無故僚員,不可不齊參,新除授修撰金弘錫,自鄕纔已入來,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鳳徵啓曰,昨日政事再明日爲之事,命下矣。明日社稷大祭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啓。傳曰,再明日爲之。

○又啓曰,甲辰八月初五日,咸鏡監司,以七月令薦新生鰱魚,限內不得封進,待罪事,狀啓。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朴乃貞,以兵曹言啓曰,今此移御昌慶宮,建陽門入直禁衛軍十名除出,銅龍門把守,禁斷雜人,壬寅還御昌德宮後,不爲撤罷,仍前把守,而各門開閉等事,依今正月移御時例,令政院稟旨,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兵曹草記,今此昌慶宮移御後,闕內各門開閉等事,依今年正月移御時例,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臣取考昌慶宮移御時日記,則闕內各司,入接於昌德宮,禁衛軍十名,把守銅龍門等事,一依庚子年例擧行,而昌慶宮弘化門及昌德宮金虎、丹鳳門,依例開閉,敦化正門則封閉,而只於香祝出入時開閉,東挾則巡將、監軍受納牌時開閉,曜金門則以酒房汲水開閉,自通化至館洞峴,禁斷雜人往來,而館洞峴,則使集春營守直軍士,禁斷矣,依此例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金弘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乃貞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乃貞,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庭試武科初試試官,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依近例每望,以二員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左兵使狀啓,淸道郡居私婢自隱今等,爲虎嚂死事。傳曰,嚂死人等處,令本道恤典擧行。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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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呂必容式暇。右承旨柳鳳徵坐直。左副承旨朴乃貞。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權益淳坐直。注書李壽益閔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昨日勞動移御,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湯劑連爲進御,寒熱之候,比前加減,何如,而水剌厭進,頭部微疼,其有向減之勢,寢睡亦復差勝乎?臣等不可不卽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後,議定繼進湯劑矣。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等終宵憂悶,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湯劑進御,寒熱之候,水剌厭進,頭部微疼之候,與昨一樣,寢睡不寧,慈殿氣候,安寧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及儒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升陽散火湯,加進一貼,更觀今明症候,議定繼進當否,宜當云,此藥卽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鳳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李巨源,聞親病猝重之報,問安罷後,蒼黃出去,仍爲陳疏,下番將未免闕直,修撰金弘錫,昨日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朴乃貞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以修撰金弘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鳳徵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乃貞啓曰,大司憲李明彦,掌令尹東洙在外,執義李眞淳,武二所監試官以進,掌令柳時模,武一所監試官以進,持平朴胤東、李玄輔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鳳徵,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院,去時御所,東西懸遠,入診議藥,將有遲延過時之弊,姑爲移住於時御所相近公廨事,纔於入診時,陳達蒙允矣。退出後,使醫官遍審諸處,則率皆狹小,無以容接,惟延生門近處,舊本院廳舍俱在,足可容接,分付該曹,修補其破落處,以爲數日內移接之地,何如?傳曰,允。

○甲辰八月初七日午時,上御養和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記事官李壽益、尹尙白、趙迪命,醫官權聖徵、方震夔、許坫、玄悌綱、金壽煃,儒醫李公胤、任瑞鳳、朴太初。光佐進伏曰,聖候累日彌留,下情憂悶,不可盡言,卽今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光佐曰,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光佐曰,使醫官診察。又曰,聖候詳知而後,可以議藥,玉色瞻望之意,敢啓。聖徵診察後退伏曰,脈候左三符沈靜,右三符乍重,按則浮數,而不至大段矣。震夔曰,脈候左三符沈靜,右三符乍似大而不數矣。坫曰,脈候左三符沈靜,而右三符,寸關乍大,而似不有熱候矣。悌綱曰,左三符沈,而右三符大而帶數矣。壽煃曰,脈候左三部不數,而微現和矣,右三符寸關,重按則帶數,隻符頗沈而不數矣。太初曰,脈候左三符沈靜,右關脈頗數,陽明經似有風矣。瑞鳳曰,脈候左三部沈緩,右三符沈緩之中,關似帶數,左右隻脈,比前沈微矣。公胤曰,脈候本不知,而比前無患候時,小帶數矣。光佐曰,昨日寒氣作乎?上曰,不作矣。光佐曰,熏熱之氣作乎,不作乎?上曰,久有之矣。光佐曰,水剌昨與再昨,孰勝乎?上曰,無勝矣。光佐bb曰b,頭部微疼,昨今,何如?上曰,一樣矣。肇曰,微縮之氣,昨與再昨,全無之乎?上曰,少有之矣。肇曰,寒氣少有之,則作而不久乎?上曰,有之而不久矣。光佐曰,寒氣熏熱,互相發作乎,抑寒氣久作,而始有熱候乎?上曰,仍寒氣而熏熱矣。光佐曰,口淡,何如?上曰,尙有之矣。光佐曰,大便滑乎?上曰,滑放矣。光佐曰,小便長利乎?上曰,或多放,或小放矣。光佐曰,汗候,何如?使醫官診察,上褰衣,聖徵以手按背腹部,震夔、坫,相繼手捫,退伏曰,微有汗氣。光佐曰,臣等方爲入侍矣,此時水剌進御,則喜幸何可言?王世弟進伏上前,有所稟告,退爲下令曰,水剌方欲進御矣。王世弟起而入內。光佐曰,臣等退出後,當與諸醫,議定湯劑,而湯劑必於寒熱未作之前,早爲進御,方可有效,此後則淸晨進御,或寒熱止息後,夜深進御,似好矣。上候雖非瘧候,醫官言寒熱發作之時,雖茶飮,不可進御云矣。又曰,臣等入侍,瞻望玉色,詳聞症候,醫官入診時,亦聞症候,而入診之時恒少,終日症候,無以詳知,此後則一晝一夜症候,每日書下於藥院,則似好,故惶恐敢啓。又曰,朝則本院問安批答每下,而批答事體簡嚴,此後則別書他紙,每下本院伏望。又曰,臣等俄自藥院來詣矣,來路稍遠,入診命下之後,自藥院來詣,則其間必緩,退出歸院而議藥,則日力有限,不無差緩之患。臣等退出後,詳看時御所近處空廨,以爲移院,何如?上曰,依爲之。光佐曰,將臣,本無帶密符,任自下鄕之規,而守禦使金一鏡,頃遭臺啓後,出往楊州豐壤村,去京四五十里地,似聞臨行,呈納密符,自上有還授之命,而仍爲出往,尙不入來云,事極未安矣。雖曰,臺啓,亦豈無輕重之分乎?今玆所遭,與擧平生論劾者,懸異,只是事體上規警,多人入其中,何可以此,至於帶符下鄕,久留不還,使重任曠廢乎?請守禦使金一鏡推考,催促上來,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王世弟還爲出坐後,水剌來到,上擧匙進御。上掇匙後,王世弟進跪上前,有所稟啓,內侍擎奉水剌退盤,來置于光佐前,光佐以下入侍諸臣,擧皆乍起,而視進御多少,光佐曰,水剌不能善進,或口淡而然乎,或胸膈充滿而然耶?上曰,厭不能進矣。肇曰,水剌厭進,則水剌外雜飮食,或有思想者乎?上曰,他無思食者矣。肇曰,粥飮小小進御,猶勝於不進矣。就明曰,水剌厭進如此,極甚悶慮。大臣俄以書下症候,仰請矣,特賜允從,俾爲議藥之地,何如?光佐曰,閭閻人厭食之時,或仍某物,寄之口味矣。上候雖厭食,思想某物,以寄口味,似好矣。小臣俄所陳白,每朝書下症候之言,蓋欲詳知症候,議藥必當者也。一晝一夜症候,每朝書下,則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光佐曰,藥院移來事,退看空廨,合於藏置御藥處,詳審擇定後,方可移來,明日或再明間,待其修掃,移來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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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藥房直宿。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柳鳳徵坐直。左副承旨朴乃貞。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藥房直宿閔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井邑縣監李聖起,咸昌縣監權授,砥平縣監朴履文,彌串僉使廉承柱,位羅萬戶柳壽彭,淸江萬戶李泳。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bb李光佐b,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湯劑進御後,寒熱之候,其有差減之效,水剌厭進,頭部微疼,亦有向減之勢,寢睡亦復差勝乎?臣等不可不卽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繼進湯劑矣。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等終宵憂悶,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湯劑進御,水剌厭進,頭部微疼之候,與昨一樣,寢睡不寧,勿爲入診。慈殿氣候,安寧矣。

○中宮殿,書下大殿症候于藥房曰,聖候午時熏熱,未時惡寒,申時熏熱困惱,口味淡然,連有煩惱惡心之候,夜間連有熏熱之候矣。

○藥房口傳啓曰,湯劑進御,必在於寒熱止息之後,然後收效,可以專一矣,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酉時,藥房口傳啓曰,聖候彌留多日,臣等自今日,諸醫官竝爲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入侍醫官退出後,臣等與御醫及儒醫,反商[反復]商議,則皆以爲柴胡白虎湯,加山梔炒一錢,黃連薑汁炒七分,連進三貼,以爲瀉火淸胃之地,宜當云,此藥卽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朴乃貞曰,今下弓矢,彌串僉使廉承柱,淸江萬戶李泳等處給送。

○朴乃貞,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夏源,以掌隸院判決事,本院坐起事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鳳徵,以弘文館言啓曰,當此鎭日問安之時,下番闕直,事體極爲未安,修撰金弘錫,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bb曰b,當此鎭日問安之時,本館下番闕直,事體極爲未安,修撰洪廷相,副修撰成德潤在外,修撰金弘錫,今又違牌,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肇,藥房進,參判李世最進,參議沈珙進,右承旨柳鳳徵進。兵批,行判書柳鳳輝,陳疏未承批,參判朴熙晉進,參議兪命凝,呈辭受由,參知李重述進,左副承旨朴乃貞進。

○吏批啓曰,臺諫及春坊闕直,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驪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本州近因數遞,便成弊邑,不可不各別擇差,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丹陽郡守朴樞呈狀內,夙嬰奇疾,虛羸已甚,中經喪禍,神精摧落,黽勉承命,實無其路,入啓處置云。忠淸都事洪聖輔呈狀內,所患下部痰核,積年沈痼,或當行役,必致礙痛,連日跨馬,累朔檢田,萬無支吾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兩人病狀,俱果如此,則不可等待其差復,丹陽郡守樞,罷黜,忠淸都事洪聖輔,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濟用監牒呈,則判官李渤,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新差廣坪權管金昌胄呈狀內,以無妹獨身,早歲喪父,而有承重祖父,年今九十,氣息奄奄,莫保朝夕,情理所在,決難遠赴,入啓處置云。邊將之獨子無兄弟,親年七十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今此金昌胄之承重祖父,年旣九十,則不可仍令赴任,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權忭爲承旨,李明誼爲大司諫,李日躋爲正言,李夏源爲工曹參判,李廷濟爲兵曹參議,李普昱爲兵曹佐郞,趙翼命爲司僕正,趙鎭禧爲掌樂正,柳弼垣爲兼弼善,朴泰鎭爲司宰主簿,洪啓章爲禁府都事,李彦祥爲驪州牧使,趙泰耆爲茂朱府使,趙榮世爲朔寧郡守,柳綎爲陳賀兼冬至使書狀官,洪廷相爲忠淸左道災傷敬差官,金濰爲慶尙左道災傷敬差官,李匡輔爲全羅左道災傷敬差官,沈樺爲引儀,趙重昌爲濟用判官,兪命凝爲刑曹參議,安晟付兼春秋,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權忭。

○兵批,以李廷濟、崔宗周、李基福付副護軍,洪重範付副司果。

○柳鳳徵,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院寫字官趙完碩、李雄、李儁,在喪終制,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肄習陞實及身死有闕,代學生趙鳳瑞、鄭健周、池興瑞、李時漢、辛德明、趙興瑞、崔尙迪、張鳳錫等,入屬本院肄習,使之鍊業,何如?傳曰,允。

○柳鳳徵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權忭,時在忠淸道韓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金弘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鳳徵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鳳徵,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弼善徐宗廈,除拜已至多日,連呈辭疏,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壬寅三手逆獄推案,所當依例修正,而獄事枝葉,未卽了當,今始憑考文案,修正三件,一件則送于政院,一件則送于盟府,一件則藏置本府,以爲後考之地,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玄輔啓曰,請亟寢緣坐罪人賓愛、終卿放送之命。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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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藥院直。左承旨呂必容坐直。右承旨柳鳳徵。左副承旨朴乃貞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藥院直閔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扶餘縣監河大淵。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湯劑旣已進御,而寒熱、煩惱、口淡、惡心之候,有差減之效,水剌厭進,頭部微疼,亦有向減之勢,寢睡亦復差勝乎?臣等卽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等終宵憂悶,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湯藥進御,寒熱、煩惱、口淡、惡心之候一樣,水剌厭進,頭部微疼之候,與昨一樣,寢睡不寧。勿爲入診。慈殿氣候,安寧矣。

○以弼善徐宗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乃貞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乃貞啓曰,黃海兵使李基福身死之,代不可不急速差出,兵曹判書柳鳳輝,雖以疏批未下,不爲行公,而西關重閫,不可久曠,政官待明朝,竝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上候未寧,藥院三提調,竝皆直宿,則循例試射,事涉未安,限提調罷出間,姑爲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昨日政,忠淸左道災傷敬差官,以洪廷相,備擬受點矣。今聞洪廷相,與吏房承旨南就明,有應避之嫌,前頭兼臺,將不得啓下,忠淸左道災傷敬差官洪廷相,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初八日,私奴徐英萬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文漢,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分授北岳東邊體城頹毁處改築事,頃已啓下矣,今八月初八日畢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副試官行副護軍李汝玉,以年迫八十之人,三日赴試,連觸風寒,病狀固已難强,而猝聞其子黃海兵使基福在官卒逝之報,昏窒不省,若將頃刻隕絶,卽今情理病形,萬無仍察試事之勢,令政院卽爲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言啓曰,參試官工曹佐郞權䞇,自夜來老母宿患猝重云,勢難强令察任,軍資正鄭行五,以年過七十之人,眼患方劇,參試之任,專掌書役,而不能開睫,誠難强責,竝改差,其代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一所草記,參試官權䞇,親病猝重,鄭行五,眼患方劇,勢難强令察任,竝改差,且因二所草記,試官李汝玉,身病猝重,有難仍察試事,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元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乃貞,以備邊司言啓曰,今番回還使行三起方物,旣已減除,移準年貢,在前如此之時,有謝恩之例,令承文院撰出表文,順付冬至使行,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以詞訟劇地,諸郞官,雖俱爲行公,猶患不逮,而新除授主簿權扶,方帶實錄廳郞廳,例爲除本仕,則本府入直及聽訟之際,事甚苟簡,令該曹閑司換差,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玄輔啓bb曰b,請亟寢緣坐罪人賓愛、終卿放送之命。措辭見上桂坊爲任,比他司自別,雖在平日,尙宜愼簡,況今東宮,睿學月將,胄筵日御,引接之儀,顧問之勤,無間於春坊,其任之不輕,比前尤懸矣。衛率洪裕度,拔跡部官,性且庸騃,除拜之後,物情俱駭[騃],請衛率洪裕度改差。司饔主簿朴弼莘,以儒宗名相之孫,行己無狀,處事怪悖,且成酒妄,殆近顚狂,不識賢祖之遺意,一遵他人之指敎,家庭文字,任其壞亂,擧世唾鄙,士類咸憤,如此之人,不可置之衣冠之列,請司饔主簿朴弼莘,削去仕版。新除授大司諫李明誼,時在京畿廣州府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及下諭事,依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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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藥院直。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柳鳳徵。左副承旨朴乃貞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藥院直閔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乃貞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連進湯劑,寒熱、煩惱、口淡、惡心之候,其有差減之效,水剌厭進,頭部微疼,亦有向減之勢,寢睡亦復差勝乎?臣等卽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等終宵憂悶,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湯藥進御,寒熱、煩惱、口淡、惡心、水剌厭進之候,與昨一樣,頭部微疼之候少減,寢睡不寧。勿爲入診。慈殿氣候,安寧矣。

○藥房朝問安時,口傳啓曰,柴胡白虎湯,初入粳米百粒矣,醫官言添入二百粒,通爲三百粒添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再啓曰,移御後,臣等入侍處,去本院太遠,入診議藥,俱不免過時,不得已移住舊本院事,定奪矣。更思之,養和堂,有陰冷之氣,靜攝中觸減,實爲悶慮,勞動出臨,尤爲重難。自前如此之時,每於臥內入診,此實謹風寒、愼起居之大關節,今日雖有勿爲入診之命,後日入診時,特命入診於臥內,誠合於愼攝之道,不可不更爲仰稟,惶恐敢啓。傳曰,依爲之。

○備邊司薦望,廣州府,尹聖時、趙遠命、柳弼垣。

○柳鳳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吳遂元,以實錄廳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殊涉煩瀆,今後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弼善徐宗厦,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本院新除授兼弼善柳弼垣,時在慶尙道昌原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堂上,承牌入來,方欲開政之際,因臺啓請推,卽爲逬出,姑未得開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朝者吏曹參判李世最,參議沈珙,方欲開政之際,因臺啓逬出,姑未開政之意,纔已稟達矣。今則批答旣下,藥房批答,亦有勿爲入診之敎,吏曹判書李肇,參判李世最,參議沈珙,竝卽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肇,藥房進,參判李世最進,參議沈珙進,左副承旨朴乃貞進。兵批,行判書柳鳳輝進,參判朴熙晉病,參議李廷濟,在外未肅拜,參知李重述進,左副承旨朴乃貞進。

○吏批啓曰,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礪山府使,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全羅右水使,今當差出,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李有壽爲判決事,李遇新爲礪山府使,李命稷爲丹陽郡守,吳光運爲忠淸都事,李巨源爲忠淸左道災傷敬差官,沈埈爲輔德,黃命錫爲戶曹正郞,沈維賢爲司饔主簿,柳儼爲京畿都事,金濰爲兼掌令,李匡輔爲兼持平,漢城主簿權扶,司僕主簿權顈相換,以柳弼垣爲廣州府尹,李巨源爲兼持平。

○兵批,以申鳴漢爲兼司林將[兼羽林將],柳龍德爲訓鍊判官,宋徵來爲武兼,金得鱗爲守門將,洪時九爲黃海兵使,韓聖欽爲全羅右水使,柳萬成爲洪陽營將,嚴天漢爲潼關僉使,李顯相爲司禦,鄭重萬爲衛率,金楚瑞爲廣坪權管,柳綎付副護軍,金始鑌付副司直。

○朴乃貞啓曰,黃海兵使李基福,本月初七日卒逝,其所佩密符,同日申時量,本道虞候,使兵營軍官閑良金觀海,齎奉上送,而過三日後,始爲來納,莫重密符,如是稽滯之狀,殊甚痛駭,金觀海,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玄輔啓曰,請亟寢緣坐罪人賓愛、終卿放送之命。措辭同上禁府都事尹得龜,本以庸瑣之人,且多可駭之事,當本府免新之際,稱以扶助,公然索錢於被囚武弁諸人,或有贈之者,或有不贈者,聽聞所及,莫不駭笑。如此鄙陋之人,不可仍置,請禁府都事尹得龜汰去。郞署之職,卽蔭路遴選之地,而至於地部,專管財賦,尤不可不擇矣。戶曹正郞李齊尙,地旣寒微,人且奸瑣,諂事拔跡,爲世所鄙。且前任南原時,出捐官帑,厚資器之之說,狼藉傳播,人皆駭憤,如此之人,不可置之衣冠之列,請戶曹正郞李齊尙,削去仕版。朝家方抄選繡衣,將有諸道廉問之擧,名入抄啓者,只有若而人,而其中二人,昨日政,見擬敬差之望,荒歲檢田之責,雖曰緊急,比諸奉命廉按,輕重較然,而銓曹不復顧念,任自充擬,終難bb免b疎率不審之失,至若副應敎柳弼垣,則以被抄中人,遽然下鄕,不卽上來,殊無恭俟朝命之義,其在事體,亦不可不警。請吏曹當該堂上,副應敎柳弼垣,竝命從重推考。答曰,不允。末端三件事,依啓。

○正言韓師得啓曰,臣之日昨論右贊參[右參贊]金一鏡及三承宣之啓,只欲存一時規警之意,非有一毫擊去之計矣。今見重臣之疏,至曰,精銳之伏,今果出焉,又謂之視若奇貨。惜乎,重臣之言,駟不及舌,而器量太不弘矣。當初爭端,彼此俱失,實爲搢紳間羞恥之擧,全無朝廷上禮讓之風,故臣之論列,不過相規之意,有何可怒之端,而今忽疑之以迫逐,被之以許多不韙之目,有若臣爲人奇伏蓄銳伺發者然,何其不相諒,而過疑人至此耶?臣賦性戇樸,不識周容,隨事必警,不欲置私好惡於其間,其所謂奇貨二字,尤是萬萬情外,臣不欲更有他說也。噫,重臣,以樹立之卓爾,方爲國家之所倚重,人孰無過事難盡善,則臣之此啓,不害爲頂門上一針,而恨無容受之量,輒加疑怒之色,臣竊爲重臣慨惜也。雖然,旣被其斥,理難晏然,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朴乃貞啓曰,正言韓師得,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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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藥院直。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柳鳳徵坐直。左副承旨朴乃貞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藥院直閔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酉時,日暈。

○下直,金山郡守趙斗壽,歙谷縣令具益亨,慈仁縣監金就剛,興陽縣監李譔,長淵府使金浹,高原郡守余垕。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鳳徵啓曰,來十五日,儒生殿講日次,取稟,傳曰,依爲之。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連進湯劑,寒熱、煩惱、口淡、惡心之候,其有差減之效,水剌厭進差勝,頭部微疼益減,而寢睡亦復漸勝乎?臣等連日不得入侍,不可不卽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繼進湯劑矣。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等終宵憂悶,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湯劑進御,寒熱、煩惱、口淡、惡心一樣,水剌厭進,頭部微疼之候,與昨一樣,寢睡不寧。慈殿氣候,安寧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及儒醫,反覆商議,則皆以爲,水剌厭進之時,連進苦口湯劑,亦爲可悶,醫家亦有停藥觀症之法,一兩日姑爲停進,更觀症候,議定湯劑,宜當云,湯劑今姑停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乃貞,以備邊司言啓曰,黃海兵使李基福,在任卒逝矣。係是二品實職,喪柩上來時,依例擔軍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崔翊瑞手本,則保放罪人尹得仁、朱炯离,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鳳徵,以禮曹言啓曰,咸鏡道各陵殿奉審,本曹堂上依例進去,而奉使印信一顆,齎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英陵陵上石物塗灰,今月十五日卯時,寧陵兩陵上石物塗灰,今月十五日未時擧行事,已爲啓下矣。本曹堂上各一員,當爲分遣,而兩陵上,同在一山之內,自前亦有兼進之例,今亦依前例,堂上一員,先詣英陵,塗灰後,仍進寧陵,監蕫修改,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以賑恤廳言啓曰,本廳郞廳趙泰耆,頃日政,移拜茂朱府使矣。趙泰耆,方管賑恤、常平兩色,而本色多有趁秋收拾之事,有難付之生手,郞廳趙泰耆,今姑仍任,何如?傳曰,允。

○柳鳳徵,以弘文館言啓曰,連日上番姑降,不但事體未安,當此朝夕問安之時,館僚不可不備員,修撰金弘錫,日昨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副校理李眞伋,亦已自鄕上來,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乃貞,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十一日全召史稱名女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朴泰柱,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金浚,破格除授,今已經年,拿問蒙宥,亦至屢次,而一向撕捱,終不應命,雖以父訓爲言,今則君命亦重,分義道理,豈容如是?決不可循例罷職,更爲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玄輔啓曰,諸亟寢緣坐罪人賓愛、終卿放送之命。措辭同上引嫌而退,當初所論,意在相規,重臣對疏,何必爲嫌?請正言韓師得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

○甲辰八月十一日巳時,上在環翠亭。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記事官李壽益、尹尙白、趙迪命,醫官權聖徵、方震夔、許坫、白興銓、玄悌綱,儒醫任瑞鳳、朴太初。光佐曰,房中甚狹,勢難盡容史官,在前如此之時,有史官退伏之規,下番翰林外,上番翰林及上注書退伏之意,敢啓。又曰,聖候累日彌留,下情悶慮,何可言,卽今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光佐曰,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臣等及醫官,瞻望玉色之意,敢啓。聖徵診察後退伏曰,脈候左三符小沈數,右三符亦帶數矣。玉色則卽今尙欠和暢,似有微縮,而帶黃色矣。光佐曰,汗候亦使之診察。震夔曰,脈候三[左]三符不沈,而數則有之矣,右三符微微帶數矣。玉色瞻望,則黃而尙微縮矣。坫曰,脈候左三符,昨午入診時則沈矣,今則不如昨日,少沈,右三符亦沈而不大段矣。玉色瞻望,則帶黃矣。興銓曰,脈候卽今左寸,數而有力,右寸,不帶數而有力矣。悌綱曰,脈候左三符,似沈而不沈,往來度數和暢,右三符,小帶數矣。太初曰,脈候左右關隻,如前沈緩,右寸比前乍數矣。瑞鳳曰,脈候左寸和緩,度數調和,非有病之脈矣。玉色乍黃,而比昨瞻望,似勝矣。光佐曰,今日有微縮之氣乎?上曰,無之矣。熏熱之氣,亦發乎?上曰,不發矣。咳嗽通晝夜有之乎?上曰,時有之。光佐曰,水剌厭進,甚爲悶慮,今日,何如?上曰,不愈矣。光佐曰,口淡,一樣乎?上曰,一樣矣。光佐曰,舌苔,使醫官瞻望,汗候亦爲診察,何如?上示舌。光佐曰,不必解衣帶,使醫官從衣帶間,以手診察,宜當。聖徵曰,舌苔再昨,則頗厚矣,卽今則深處有厚,而片片有之,似將解矣。腋下汗氣,則頗潤濕,腹部則適有之矣。震夔曰,舌苔則深處,似有之,汗候,背部潤濕,腹部潤不及背部矣。光佐曰,汗候,亦有多於此時之時乎?上曰,不加多矣。光佐曰,玉色瞻望,則在外時憂悶之心,稍慰矣。今日玉色,雖不如常,不至大段,可幸可幸。頭部微疼,稍愈乎?上曰,不愈矣。光佐曰,寢睡夜來,何如?上曰,一樣矣。肇曰,寢睡不寧,抑有他症而然乎?上曰,無他症矣。光佐曰,頃日入診時,親見水剌進御,雖不多進,臣等退而相喜,當此厭進之時,請進水剌,極甚惶恐,而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光佐曰,症候不能詳知,泄菀熏熱之餘,寒氣發作乎?上曰,以一樣長有之矣。光佐曰,寒氣、熏熱,孰多乎?上曰,相等矣。肇曰,湯藥進御後,腹中不平乎?上曰,不然矣。內侍奉進水剌,上擧匙進御。光佐曰,饌物中牛肉,勿爲進御,宜矣。預爲分付,更勿以牛肉作饌,似好。此是寒熱之禁忌者也。又曰,進御之數甚少,其中適口之物加進,則臣等退出之後,其喜幸,何可言。上曰,厭矣。東宮進曰,都提調之言如此,加進,何如?上加進一匙。肇曰,不必一時連爲進御,時時休憇而進御,似好矣。光佐曰,臣等未入侍時,水剌或雜水剌,數數進御,何如?肇曰,不必一時强進,置之於前,徐徐進御,似好矣。光佐曰,昨日所進金銀花茶十貼,皆已進御乎?金銀花,發散表氣,不可長服,改以忍冬茶進御,似好矣。肇曰,惡心之氣,不發於水剌進御之時乎?上曰,不發矣。肇曰,然則水剌厭進如此,或胸中有泄菀之氣而然耶?上曰,似有熱而然矣。就明曰,金銀花茶發散,故恐傷元氣,大臣有此仰達矣。光佐曰,臣等退出後,當與諸醫,議定湯劑,而症候未能詳知,極甚泄菀。頃日書下症候,議藥之際,大爲釋然,此後更爲書下,則幸莫甚焉。本院所置祖宗朝謄錄考見,則本院問候啓辭,列書諸症候以入,則自內於其列書之下,書下症候,此規亦甚便好,故敢啓。上曰,依爲之。光佐曰,自朝家災結定限,本非的當底事,而各道田政,多無限節,不均莫甚,故不得已自戶曹酌量定限,或令比年者,其來已久,今番自戶曹量定災結,來問,而厥數不足,故更加商確,旣已啓下矣。厥後各道狀啓,連續入來,又參以所聞,年事不如初料,所給災結,猶爲不足,不可不趁今加給,俾有實惠矣。通田畓災計之,嶺南已給八千結,今加給七千結,爲一萬五千結,湖南則已給六千結,今加給八千結,爲一萬四千結,湖西已給六千結,今加給四千結,爲萬結,海西已給二千一百結,今加給二千二百結,爲四千三百結,京畿已給二千二百結,今加給一千八百結,爲四千結,江原道嶺東、西,已給田災五百結,今加給一千結,合爲一千五百結,今此加給之數,田幾何畓幾何分屬,則惟在道臣酌量多少,善爲分定,此則使之便宜從事,宜當。以三南言之,畓災則右道多,田災則左道多,亦在道臣量此而分給,海溢,自當與水沈同給,至於關東,綿田絶罕,今不當加給,而黍粟一耕之田,失稔太甚云,故不得已加給,以爲通融給災之地,令道臣別爲詳察均給事,竝爲申飭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光佐曰,實錄廳事,實爲悶切。臣則新兼摠裁,出仕之日,卽爲上候未寧,逐日進藥院,仍爲入直,與諸堂上,尙未一番會坐,而卽今兩堂上出去,在京堂上三員,皆帶重任,役役無暇。昨伏見入啓仕日單子,十日內堂上一人,只赴三日,如是遷就,莫重先朝實錄,何時完就乎?誠極寒心,不可不別樣變通。堂上參取後進中,有文望,職務不煩之人,使之專任史局,宜當,爲先一員有闕,代水原府使尹淳遞改,而都廳堂上啓下,使之卽速上來,帶重任之臣,亦令某條偸隙,頻數赴坐,或留宿累日,專修史,而兼應他務,在外之臣,亦令卽速入來大都,刻日趲修,俾無如前遷就之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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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藥院直。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柳鳳徵坐直。左副承旨朴乃貞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藥院直閔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齋戒。

○下直,驪州牧使李彦祥。

○權益淳啓曰,大司憲李明彦,掌令尹東洙在外,執義李眞淳,武二所監試官以進,掌令柳時模,武一所監試官以進,持平朴胤東、李玄輔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寒熱、煩惱、口淡、惡心之候,其有差減之效,水剌厭進差勝,頭部微疼益減,而寢睡亦復漸勝乎?臣等卽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等終宵憂悶,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寒熱、煩惱、口淡、惡心之候,水剌厭進一樣,頭部微疼少減,寢睡不寧,勿爲入診。慈殿氣候,安寧矣。

○柳鳳徵,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謄錄廳郞廳吳光運外任,代承文院副正字蔡膺萬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bb事b,以尹淳爲實錄兼春秋,蔡膺萬爲實錄兼春秋。

○以副修撰李眞伋,修撰金弘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鳳徵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鳳徵,以吏曹言啓曰,卽接京畿監司徐命均移文,則英陵秋夕祭,獻官參祭次,驪州牧使李彦祥,今日辭朝發行之際,身病猝重,不得前進云。事勢急迫,他無變通之道,不得已以京官差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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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藥院直。左承旨呂必容坐直。右承旨柳鳳徵。左副承旨朴乃貞。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藥院直閔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大司憲李明彦,未肅拜,疏批未下,執義李眞淳,武二所監試官以進,掌令柳時模,武一所監試官以進,掌令尹東洙在外,持平朴胤東、李玄輔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湯劑兩日停進,寒熱、煩惱、口淡、惡心之候,更若何,而水剌厭進,其有差勝之效,頭部微疼益減,寢睡不寧漸勝乎?臣等不可不卽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後,議定繼進湯劑矣。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等終宵憂悶,敢此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寒熱、煩惱、口淡、惡心之候,水剌厭進,差勝,微疼之候少減,寢睡不寧,勿爲入診。慈殿氣候,安寧矣。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勿爲入診之命,臣等入侍,不敢更爲煩請,而使醫官入侍,何如?傳曰,依爲之。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入侍醫官來傳之言,聖候脈度沈靜,神氣比前差勝云,臣等卽與諸御醫及儒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水剌厭進,今纔差減,此時苦口湯劑,不必進御,更觀一兩日,議定湯劑,而辰砂益元散,溫蜜水,間間調進,宜當云,此藥五貼,卽爲劑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權益淳曰,史官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權益淳,以禮曹言啓曰,本曹參議朴彙登,寧陵陵上石物塗灰修改事,旣已進去,臣眞儉,以順陵陵上石物塗灰修改事,明將進去,秋夕物膳,本曹堂上一員,當爲看品監進,而本曹參判李師尙,時未肅拜,無推移進參之員,令政院稟旨擧行,何何[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啓曰,因禮曹草記,秋夕物膳,本曹堂上,當爲看品監進,而參議朴彙登,以英陵、寧陵陵上石物塗灰事,旣已進去,判書李眞儉,以順陵陵上石物塗灰事,明將進去,只有參判李師尙,時在江上,尙未肅謝,無他推移進參之員,參判李師尙,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禮曹參判李師尙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秋夕物膳進上看品時,他無推移進參之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禮曹參判李師尙,時在江上,再招不進,秋夕物膳,明日看品時,他無進參之員,事勢急迫,終不可無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本院啓辭,禮曹參判李師尙牌招事,命下矣。時在江上,城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乃貞,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庭試初試時,平壤擧子李震弼,京居閑良元重彩之代,入射矣,現捉試所,箇箇直告,故所謂重彩,捉來嚴問,則巧飾發明,皆不成說,其爲情狀,萬萬痛惡。震弼旣已自服,則重彩更難遮掩,而苟且自明之說,不足取信,且差備官崔實賢,多捧錢兩於震弼,密與謀議之說,出於重彩奴子之口,且以實賢家捧錢手標進納,故問于實賢,則震弼,爲重彩代射之事,果聞於震弼,力挽而已。捧錢一款,實爲曖昧爲言者,事極奸巧,若使實賢,初無綢繆之事,則震弼現捉嚴覈之際,渠以差備官,立於廳上,無一言半辭之直告,及其捧錢一款現發之後,始乃曰,與酬酢云者,尤極絶痛。右項震弼等三人,令攸司依律科罪。興陽擧子黃璘,六人入格之後,詰問其四祖單子,多有相左可疑之跡,保擧人等處,欲爲査問,捉致試所,則自知其罪,乘擾逃躱,其所代射之狀,據此可知,如許弄奸之人,決不可以自逃而置之,亦令攸司發關捉來,依法處置,何如?傳曰,允。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

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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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藥房直。左承旨呂必容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朴乃貞。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藥房直閔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仁顯王后忌辰。

○大殿、大妃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寒熱、煩惱、口淡、惡心之候,有差勝之漸,而水剌厭進,頭部微疼,益復減歇,寢睡亦爲漸勝乎?臣等卽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等終宵憂悶,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寒熱、煩惱、口淡、惡心之候一樣,水剌厭進,頭部微bb疼b之候一樣,寢睡不寧,勿爲入診。慈殿氣候,安寧矣。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勿爲入診之命,臣等入侍,不敢更爲煩請,而使醫官入診,何如?傳曰,依爲之。

○藥房,申時,口傳啓曰,醫官入侍時,差備待令外,他醫官每一員,同爲入侍,以爲參取所見之地,何如?傳曰,知道。

○南就明啓曰,右承旨柳鳳徵,猝得身病,症勢極重,不能仕進,同副承旨權忭,時在遠地,上來遲速,有未可料,當此鎭日問安之時,無以備員,明日殿講,政廳亦難推移進去,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惶恐敢稟。傳曰,右承旨柳鳳徵改差。

○權益淳啓曰,禮曹參判李師尙,今又違牌不進推考傳旨,方爲捧入,而秋夕物膳封進時,無他進參之員,情病雖難强,一向撕捱,其在事體道理,俱極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仁政殿儒生殿講時,命官當爲取稟,而卽今行公大臣,只是一員,方直藥房,且當議藥之日云,不敢循例取稟,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命官姜鋧進去。

○又啓曰,禮曹參判李師尙,又爲再招不進,事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今日物膳看品,則判書李眞儉,陵所出往時,雖已擧行,而明朝封進時,則無他堂上進參之員,事勢急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禮曹參判李師尙牌招事,命下矣。方在江上,日勢已暮,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各道災結加給事,旣已定奪矣。更爲詳問,則湖南被災,加於諸道,所許災結似少,且念湖南時起結數,比嶺南,無甚懸異,而給災則多少相懸,亦涉不均,限二千結,使之加給,似爲得宜,令政院前日擧行條件,改付標啓下,分付,何如?傳曰,允。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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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藥房直宿。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兪命凝坐直。左副承旨朴乃貞。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藥房直閔圻。假注書權䌖。事變假注書李重震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乃貞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大司憲李明彦未肅拜,疏批未下,執義李眞淳武二所監試官進,掌令柳時模武一所監試官進,尹東洙在外,持平朴胤東、李玄輔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湯劑停進,今旣多日,寒熱、煩惱、口淡、惡心之候,其有差勝之漸,水剌厭進,頭部微疼,益復減歇,寢睡亦爲漸勝乎?臣等不可不卽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議定湯劑進御當否矣。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等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寒熱、煩惱、口淡、惡心之候,一樣,水剌厭進,頭部微疼之候,少減後一樣,寢睡不寧。慈殿氣候,安寧矣。

○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醫等,反覆商議,則皆以爲,聖候,水剌厭進,旣有少減之候,此時苦口湯劑進御,終有妨於進食之道,更觀數日,議定湯劑。而辰砂益元散,溫蜜水,依前間間調進,宜當云。此藥五貼,卽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禮曹參判李師尙,今又違牌不進,推考傳旨,方爲捧入,所當更請牌招,而一向撕捱,徒傷事體,物膳封進,一刻爲急,而家在江上,往復之際,漸致日晩,不可不趁卽變通,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朴乃貞曰,今下弓矢,阿耳僉使朴萬喜處給送。

○備邊司,水原府使薦望,趙遠命、金始㷜、趙鎭禧。

○權益淳啓曰,物膳封進,一時爲急,今日政,新除授禮曹參判,待下批,卽爲牌招,以爲趁卽封進之地,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啓曰,近日廳中,位頗不齊,朝夕問安,無以備員,出納之際,亦且苟簡。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肇藥房直宿,參判李世最進,參議沈珙差祭,左副承旨朴乃貞進。兵批,行判書柳鳳輝病,參判朴熙晉病,參議李廷濟試官進,參知李重述進,左副承旨朴乃貞進,以兪命凝爲右承旨,韓師億爲戶曹佐郞,金宇采、李世珍爲禁府都事,沈宗賢爲司評,柳聖澄爲通津府使,具命奎爲聞慶縣監,李通意爲高山察訪,鄭赫先爲茂朱府使,柳重茂爲禮曹參判,金始㷜爲水原府使。

○吏批啓曰,新除授水原府使金始㷜,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啓曰,判書李肇藥房直宿,參議沈珙差祭,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通津府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柳鳳徵單付副司直,趙泰耆單付副司果。

○注書閔圻有頉,假注書權䌖爲之。

○備忘記,傳于兪命凝曰,居首生員申命佐,直赴會試,生員吳瑞暉,給二分。

○權益淳,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尹得江,還發配所事,允下矣。仍前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于全羅道益山郡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姑降,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而當此本館鎭日問安之時,館僚不可不備員,副校理李眞伋,修撰金弘錫,卽爲牌招,副修撰李巨源,因親病徑出,亦已多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乃貞,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本所監試官司諫院獻納李廷傑,自開場之初,已有泄瀉,今則轉成痢疾,登溷無算,決難堪赴試坐。參試官訓鍊院副正崔興祚,亦自數日之前,病勢猝重,四肢不仁,頭部如碎,日漸危重,小無所減。參試之任,分掌試冊,闕一則不成試體。竝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兪命凝啓曰,以副校理李眞伋,修撰金弘錫,副修撰李巨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益淳啓曰,因武一所草記,監試官獻納李廷傑,痢疾方重,決難監試,參試官訓鍊院副正崔興祚,身病危重,不能察參試之任,竝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戶曹言啓曰,京畿監司狀啓,據弘濟院館宇移建事,自備局覆啓,允下矣。取考謄錄,則二去戊子年,弘濟站創建時,戶、工曹官員,與京畿差使員,眼同定基,別定監役官擧行矣。今亦依此例,戶、工曹郞廳,與京畿差使員、監役官,移建處所及舊材瓦,爲先看審擧行,何如?傳曰,允。

○朴乃貞,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十三日,仰役奴次世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bb門b將金文漢,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兪命凝,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今年冬至使貿易唐材中,遺儲有不緊而有裕者,有緊要而不足者,減其不緊,加貿緊要之材,乃是前例,今亦就其元數中,參酌加減,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監試官司諫院司諫柳綏,家有七十歲偏母,素患泄痢之症,遇寒復發,症勢彌留,日漸沈劇,以此情理,萬無離側監試之勢。參試官左通禮成瑍,以年老之人,素有眼疾,八九日書役,益復添重,自數日前,全不開睫。試冊書寫,無以備員,俱難强令察任,不可無變通之道,竝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本所擧子成五采,入射試庭之際,多有可疑之跡,自試所發覺,嚴問,則爲其從兄九采代射之事,不能隱諱。故九采處,亦爲査問,則招內曰,其從弟五采,常時善射六兩,果爲換名代入云云,箇箇直告。其爲奸情,節節痛惡。右項二人等,令攸司依律科罪,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武所試官李鳳祥,當爲牌招,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李師尙單付副司直。

○正言李日躋啓曰,請還收申銋出陸撤籬之命。措辭在前請還收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措辭在前請還收高鳳獻、李碩輔特放之命。措辭在前請李坰,更令王府各別嚴刑,期於得情。措辭在前朝家之待儒者,不與他等,故名在招延之列,則勿論其官秩之內外尊卑,其所以禮貌之者備矣。近來此道專廢,臣嘗慨然,掌令臣尹東洙之曾任丹陽也,監司權益寬,仍一文報之事,措辭回題,少無顧藉之意,方伯之於守令,苟見其失,則推論之,固可也,啓罷之,亦可也。而今乃於就事論事之外,語帶嘲侮,殊有欠於禮貌儒者之道,不可不略加規警。請忠淸監司權益寬推考。祭官厭避,誠爲近日之弊習,陵寢獻享之任,事體何等重大,而每多以白徒巡將,苟然充送,衣冠製樣,全不成儀,薦祼興俯,多不中式。其在重園陵、敬祀典之道,決不當若是猥褻,請自今以後,申勅該曹,各陵獻官,勿論文、南、武、宗班,必以秩準官顯者,一一井間,輪次差送,其中厭避者,隨卽入啓論罪。黨習漸熾,詖說交作,奇奇怪怪之事,靡所不有,可勝痛哉?頃者聞有鄕儒趙命觀爲名者,投呈一疏,疏旣未徹,則雖未知其命意措語之爲如何,而只以出於司直李仁復之疏槪者見之,渠敢以賢之一字,隱然加之於伏法之兇鑴,欲以爲眩亂嘗試之計。噫,世變雖曰無窮,古今天下,寧有認賊爲賢之理,而此人之甘心黨惡,放肆無嚴,何敢乃爾?其語旣謄朝紙,則不可以其疏之退給,而少忽懲勵之道,請驪州儒生趙命觀,邊遠定配。答曰,不允。末端三件事,依啓。

○甲辰八月十五日巳時,上在環翠亭。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記事官李壽益、尹尙白、趙迪命,醫官權聖徵、方震夔、許坫、白興銓、玄悌綱、金壽煃。光佐進伏曰,房內甚狹,上番翰林,使之退伏戶外之意,敢啓。又曰,聖候諸症少減,伏幸萬萬。卽今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光佐曰,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光佐曰,使醫官診察。聖徵診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不高,而沈且小數矣。震夔曰,脈候左右沈,而乍數帶[帶數]矣。坫曰,脈候左如昨,沈而不數,右三部比左,乍大而不數矣。興銓曰,脈候左關隻沈靜,寸心小帶數。右寸關不沈,而小闊有力矣。悌綱曰,脈候左三符乍沈,而不帶數和通,右三符大而小帶數矣。壽煃曰,脈候左三符,起而似浮,右三符,調均而有力矣。光佐曰,寒縮之氣,數日來大有之乎,微有之乎?上曰,微有之矣。光佐曰,寒縮之氣,何時有之乎?上曰,時有之矣。光佐曰,首醫三人招入,使之診察舌苔,何如?小臣等瞻望玉色之意,敢啓。使醫官仍爲診察汗候,何如?聖徵曰,舌苔不如前日,深處乍有之,而右邊多矣。汗候背脅潤,而腹部頗潤,而好有之矣。震夔曰,舌苔皆解,而舌根似有之矣。汗候背部潤,腋下手指沾濕矣。光佐曰,口淡有乎?上曰,有之矣。光佐曰,今日水剌進御乎?上曰,不進矣。光佐曰,若於卽今進御,則臣等瞻望退出,其喜幸,何可言?上曰,從後當進矣。肇曰,批旨,他症候則以少減爲敎,而寒熱之候,無下敎矣。寒縮熏熱,數日來,何如?上曰,無減矣。光佐曰,惡心、乾嘔之候,昨今則無之乎?上曰,尙有之矣。肇曰,夜來寢睡,比前差勝云,如此之時,煩熱之候差勝乎?上曰,差勝矣。肇曰,湯藥累日停止矣。進御之時,腹中何如,停進之時,腹中何如?上曰,腹中平安矣。肇曰,水剌久不進御矣。數日來間間進御爲敎,湯藥停進之後,水剌似有開胃之漸,湯劑不進,故脾胃平而然耶?抑水剌進御與否,不係於湯劑停進乎?上bb曰b,無如此事矣。光佐曰,臣等退出後,當與諸醫,商議定藥矣。又曰,慶尙監司權以鎭,江華留守李眞望,除拜已久,尙不出肅。眞望則疏批未下,以此不敢出肅云。在前雖未承批,亦有牌招之規,李眞望、權以鎭,一體牌招,使之出肅,何如?上曰,依爲之。出定奪光佐曰,實錄廳堂上,不爲行公之員,使政院牌招,一員則方往武試所,竣事似遲,不可等待。變通差出他試官,俾定試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定奪光佐曰,大司憲李明彦,不爲上來,故頃以催促之意,仰達矣。明彦,今方爲承候,入來城外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定奪諸臣,以次退出。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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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藥房直。左承旨呂必容坐直。右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朴乃貞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藥房直閔圻。假注書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寧越府使金始慶,原州牧使金重熙,黃澗縣監柳汝霖,連山縣監李景翼,庇仁縣監李匡冕,鏡城判官李光溥。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湯劑一向停進。寒熱、煩惱、口淡、惡心之候,復如何,而水剌厭進,頭部微疼,其有益減之勢,寢睡亦爲漸勝乎?臣等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大妃殿氣候,亦復安寧乎?臣等終宵憂悶,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寒熱、煩惱、口淡、惡心之候,一樣,水剌厭進,頭部微疼之候,少減後一樣,寢睡不寧,勿爲入診。慈殿氣候,安寧矣。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勿爲入診之命,而臣等入侍,不敢更爲煩請,使醫官入診,何如?傳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昨日以更觀數日,議定湯劑啓達矣。寢睡連日不寧,水剌未有加進。且伏聞入侍醫官所傳之言,脈度尙今帶數,小便亦不長利,臣等與諸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柴苓湯元方,去桂心,加山栀薑汁炒、白芍藥炒各一錢,黃連薑汁炒七分,連進三貼,宜當云。此藥卽爲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乃貞啓曰,因武二所草記,監試官司諫柳綏,親病沈劇,萬無離側監試之勢。參試官左通禮成瑍,以年老之人,素患眼疾添重,全不開睫。試冊書寫,無以備員,俱難察任。竝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武二所監試官正言李日躋,受點之後,玉堂陳箚請遞,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十六日,禁衛軍朴信明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鳳粲,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本所擧子李文白爲名者,六兩入格後,容疤憑準之際,多有差違之端,拘留嚴覈,而獰悍特甚,終不就服。自試所別爲窺察,捉得其本擧子李文白,一處對辨,則兩人互相爭稱文白,極其兇怪,多方嚴問,則當初冒稱李文白者,始服其本姓名朴俊爀,情狀尤極巧惡。文白處,問其代入曲折,則乃曰,朴俊爀,素無面分,而京人李廷奎者,率來信川人朴俊爀,能遠射,而善於代射,渠亦自謂累試不敗,先給錢兩,果爲代射云。故廷奎,亦卽捉來推問,無辭遲晩。近來代射者何限,而未有若此人等之所爲,其罪狀不可循例治之。竝令攸司各別科罪,以杜日後之弊,何如?傳曰,允。

○慶尙監司,以七八月令山藥,當月內不得封進,待罪事,狀啓。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兪命凝,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金弘錫,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金弘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乃貞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乃貞啓曰,卽伏見慶尙監司金東弼七八月令藥材封進狀啓,則年號下八月二字,不爲書塡,殊涉不察,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玄輔啓曰,請亟寢緣坐罪人賓愛、終卿放送之命。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校理吳遂元,副校理申致雲箚曰,伏以朝家待士之禮,上官檢下之體,各有其宜,不可同條而論。而至若外方體統,尤截然,不容少忽矣。向者忠淸監司權益寬之啓罷丹陽郡守尹東洙之擧,蓋所以重祀典而存體貌,則唯其文移往復之間,雖有一二語句,人或言其欠於穩帖者,此不過爲相與勅勉之地,似非出於故爲嘲侮之意,而昨日諫臣,以此事發啓,請推道臣,至於蒙允,臣等竊以爲過也。式閭設醴,惟可論於朝廷禮士之際,擁篲折節,非所責於營府管下之地,則勿論事之得失,以道臣而責勉守令,謂之嘲侮,而輒加以責罰,則從今以後,一有儒名者,其將鮮有以守令自居,而爲道臣者,亦無所施其體統矣,寧有是哉?況臺諫,是執法之官也,以執法之官,而劾執法之事,不合臺體,大關後弊,不可以其事小,而遂置之也。請還寢忠淸監司權益寬推考之命,昨日諫院論啓臺官遞差。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箚辭得宜,可不依施焉?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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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藥房直。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朴乃貞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藥房直閔圻。假注書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顯宗大王忌辰,齋戒。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湯劑進御後,寒熱、煩惱、口淡、惡心之候,其有差勝之效,水剌厭進,頭部微疼,益向減歇,寢睡亦復漸勝乎?臣等卽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等終宵憂悶,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湯藥進御,寒熱、煩惱、口淡之候一樣,惡心之候少減,水剌厭進,頭部微疼之候益減,寢睡不寧,勿爲入診。慈殿氣候,安寧矣。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兪命凝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朴乃貞啓曰,武二所監試官正言李日躋,因堂箚,旣已遞差,元單子當爲改付標以入,而大司諫李明誼在外,司諫柳綏,有親病,獻納李廷傑,有身病,俱已改差。監試官之任,他無推移進去之員,正言有闕之代,所當開政差出,而明日乃是國忌,齋戒,在前如此之時,亦有政官牌招開政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肇藥房進去,參判李世最進,參議沈珙進。兵批,行判書柳鳳輝病,參判朴熙晉病,參議李廷濟進,參知李重述病,左副承旨朴乃貞,吏、兵批兼進。

○吏批,以趙尙慶爲正言,李夏源爲刑曹參判,崔宗周爲刑曹參議,鄭潤先爲戶曹正郞,金始烱爲兵曹正郞,李公胤爲義盈主簿。兵批,以李日躋、趙泰望單付副司果。

○吏批啓曰,卽接內資寺牒呈,則直長李泰亨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兪命凝啓曰,日昨筵中,因大臣陳達,江華留守李眞望,慶尙監司權以鎭,竝爲牌招,而不卽應命,其在事體,殊甚未安。目今秋序過半,田政方急,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啓曰,判決事李有壽,除拜已過累日,尙不出肅。詞訟重地,不容久曠,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判決事李有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乃貞曰,推考傳旨捧入。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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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藥房直。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朴乃貞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藥房直閔圻。假注書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顯宗大王忌辰。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連進湯劑,寒熱、煩惱、口淡之候,復何如,而惡心,水剌厭進,頭部微疼,比昨日益向減歇,寢睡亦復漸勝乎?臣等卽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等終宵憂悶,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湯藥進御,寒熱、煩惱、口淡之候少減,惡心,水剌厭進,頭部微疼之候,益減後一樣,寢睡不寧,勿爲入診。慈殿氣候,安寧矣。

○權益淳啓曰,大司憲李明彦未肅拜,疏批未下,執義李眞淳武二所監試官以進,掌令柳時模武一所監試官以進,掌令尹東洙在外,持平朴胤東、李玄輔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

○朴乃貞啓曰,以武二所草記,試官戶曹參判黃爾章,疝症重發,有難强察試事,監試官執義李眞淳,親患猝重,不得來參。竝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元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副試官戶曹參判黃爾章,逐日赴坐,素患疝症,觸冷重發,疝氣上衝,有時昏窒,頃刻之間,若將垂絶,實難强察試事。監試官司憲府執義李眞淳,親患猝重,今日之坐,不得來參。司諫院監試官,纔有自政院變通之擧,而亦未及赴坐,莫重試場,兩司俱不來參,則其在重試事之道,將不免撤試。竝令政院卽速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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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藥房直。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兪命凝坐直。左副承旨朴乃貞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藥房直閔圻。假注書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河東府使申慶弼,礪山府使李遇新,柒原縣監金錫基,狼川縣監李蘅,昌平縣令姜必龜。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連進湯劑,寒熱、煩惱、口淡、惡心之候,益向減歇,水剌厭進,頭部微疼,比昨日更有所減,寢睡亦復漸勝乎?臣等不可不卽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繼進湯劑矣。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等終宵憂悶,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湯藥進御,寒熱、煩惱、口淡、惡心之候一樣,水剌厭進,頭部微疼之候,少減後一樣,寢睡安穩。慈殿氣候,安寧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及儒醫,反復商議,則以爲,水剌尙今厭進,加味六君子湯,加乾薑炮五分,連進三貼,宜當云。此藥卽爲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大司憲李明彦未肅拜,疏批未下,執義李眞淳,持平朴胤東呈辭,掌令柳時模武一所監試官以進,尹東洙在外,持平李玄輔武二所監試官以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江華留守李眞望,以辭疏之未承批,連違召牌,大臣引例陳達之後,不可一向撕捱,慶尙監司權以鎭,違牌不進,連呈辭疏,本道秋事日急,夫馬留滯,亦甚有弊,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決事李有壽,違牌不進,旣有只推之命,而强引不當引之嫌,尙不出肅,事體殊甚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兪命凝,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僚員,近甚不齊,上番姑降,已至多日,事體苟簡,終涉未安。副修撰李巨源,以親病陳疏,已過三日,副修撰成德潤,昨已自鄕上來,竝卽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成德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命凝曰,推考傳旨捧入。

○江原監司,以三陟等官居私奴守天等囕死事狀啓,傳于兪命凝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朴乃貞,以戶曹言啓曰,纔因京畿監司狀請,弘濟院移建事,旣自廟堂,覆啓,允下矣。所當卽爲擧行,而目今慶德宮內醫院,成均館泮水堂,東學大廳改建及三田渡碑閣修葺之役,與其他闕內外各處營繕之役,一時竝擧,非但經費之有難策應,今此院宇移建,雖與新造有異,舊舍撤建之際,必多腐傷不用之物,許多材椽,新備亦難。且値秋晩,日晷甚短,未凍前完役,亦未可必,諸議皆以爲,此非時日爲急之事,稍待春煦漸長,木筏流下之節,料理木物,從容移建,似合事宜云。弘濟院移建之役,待明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訓鍊院、慕華館武科初試設場試射,則依例南小洞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辰八月十九日午時,上御環翠亭。藥房入診入侍,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假注書權䌖,記事官尹尙白、趙迪命,醫官權聖徵、方震夔、許坫、白興銓、玄悌綱、權聖揆,永禧殿參奉朴泰初。光佐進伏曰,聖候雖有少減之勢,而久未復常,憂慮未已,卽今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光佐又起而伏曰,大妃殿氣候,此時,何如?上曰,安寧矣。光佐又起而伏曰,請令醫官診脈。聖徵趨進診脈。退伏奏曰,左邊脈候沈靜,右邊脈候稍沈數矣。光佐又起而伏曰,小臣等,請與醫官,瞻望玉色,詳察症候。上不答。震夔趨進診脈,退伏奏曰,脈候左邊關尺沈靜,寸則沈而稍帶數,右邊寸關沈數矣。坫趨進診脈,退伏奏曰,脈候左三部,沈靜不數,度數調勻,右三部亦沈靜,而寸關稍似洪大,然亦不至於數矣。興銓趨進診脈,退伏奏曰,脈候左邊寸關,沈靜不帶數,而右邊寸關,數候猶未解,又似滑矣。悌綱趨進診脈,退伏奏曰,脈候左三部似沈,而不至大段,亦不至數,右三部與左頗同,而少帶數矣。聖揆趨進診脈,退伏奏曰,左右脈度,若言其去來疎數,則似數,而亦不至如前日之過數,左邊稍低,右邊稍高矣。泰初趨進診脈,退伏奏曰,左邊脈寸關,如前沈靜,右邊脈寸關,比前稍數,左右尺皆沈微矣。光佐曰,寒熱、煩惱之候,自昨以少減,爲敎矣。今猶明有寒氣乎?上曰,少似有之矣。光佐曰,熏熱比寒氣,多乎,微乎?上曰,一倂微矣。光佐曰,昨日水剌進御與否,終日無下敎,悶不可言,昏後始下進御之敎,臣心少降矣。卽今水剌厭進,復何如?上曰,少勝矣。光佐曰,今日亦厭於進御,尙不得進御乎?肇曰,今已午末,而尙未聞水剌進御之數[敎],不審全無所進乎?上有答,而諸臣聽瑩,世弟在傍令曰,粥少許進御矣。肇曰,至今不進水剌,或覺中氣之虛乏乎?上曰,不知虛乏矣。光佐曰,數日內,或有困臥之時乎?上曰,間間起坐矣。光佐曰,卽今殿坐已久,久坐不難乎?上曰,不難矣。光佐曰,口味淡淡,今果快愈乎,或猶有之乎?上曰,今尙然矣。光佐曰,使首醫診察舌苔,何如?聖徵、震夔趨進。光佐又曰,請令仍爲診察汗候。聖徵診察後,伏奏曰,舌苔與近日差勝後一樣,右邊深處,少有白苔,汗候則背腹肌膚皆潤,而腹部少溫,背部頗冷,汗亦冷矣。卽今或有背寒之症乎?上曰,不至寒矣。震夔診察後,伏奏曰,舌苔與前一樣,右邊少有之,深處亦似有之。汗候則背部頗冷,而有汗氣,腹部脅下,溫而有汗氣矣。光佐曰,頃日入侍時,伏聞腹中雷鳴,不審腹部,常時能得平安乎,或時輪囷,覺有痛處乎?肇曰,近日連放泄便矣。腹中或不平,而仍下泄便乎?上曰,無不平之時矣。光佐曰,雖非泄便之時,常時或有腹痛乎?上曰,無之矣。光佐曰,卽今進御茶飮,比昨頻乎,稀乎?上曰,頻飮矣。光佐曰,卽今口中煩渴之症甚乎?上曰,煩渴矣。光佐曰,臣等退出後,當與未入侍諸醫,反復消詳,議定湯劑,而頻放大便,今已屢日矣。放便時滑泄乎,或艱澁難放乎?上曰,不難矣。光佐曰,水剌之不能進御,最爲悶迫,今至午後,而尙不進水剌,如是而豈不憊薾乎?臣等退出後,雖甚厭,必須强進水剌,好矣。就明曰,雖粥飮,頻進則好矣。光佐曰,粥飮進御亦久,豈不厭乎?若隨思想之物進御,則口味庶開矣。水剌全不進御,幾過三十日,近雖有少減之敎,而進御之數亦甚少,不勝悶迫矣。光佐所啓,刑曹獄囚多滯,各道放未放狀啓,亦未覆奏,而判書吳命峻,只參問安,不爲開坐,蓋以未承疏批及玉堂疏辭爲嫌云。金吾堂上,亦未承疏批,而旣參問安之後,則不得不開本府之坐,秋曹何以異此?至於玉堂疏,不過因臺諫時事,一往一來之言也。重臣事體,何可因此過嫌,使重務曠廢乎?推考警責,使卽行公,且聞其掃墳呈辭,纔已入啓云。雖受由之後,必待本曹滯務疏滌後,始爲出去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光佐又所啓,忠淸監司權益寬,重患背腫,今雖少減,無以酬應公事,凡務曠滯云。當此秋務方急之時,道臣一向廢事,殊甚可慮,不可無變通之道,忠淸監司權益寬,今姑遞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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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藥房直。左承旨呂必容式暇。右承旨兪命凝坐直。左副承旨朴乃貞。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藥房直閔圻。假注書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德源府使金浚,昌寧縣監李誠躋,靑山縣監尹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湯劑進御後,寒熱、煩惱、口淡、惡心之候,益向減歇,水剌厭進,頭部微疼,更有所減,寢睡一向安穩乎?臣等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大妃殿氣候,亦復安寧乎?臣等終宵憂悶,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湯藥進御,寒熱、煩惱、口淡、惡心之候差減,水剌厭進,頭部微疼之候,益減後一樣,寢睡安穩,勿爲入診。慈殿氣候,安寧矣。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勿爲入診之命,臣等入侍,不敢更請,而命醫官入診,何如?傳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大司憲李明彦未肅拜,疏批未下,執義李眞淳,持平朴胤東呈辭,掌令柳時模武一所監試官以進,掌令尹東洙在外,持平李玄輔武二所監試官以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今此庭試初試二所主掌官司圃署別提鄭壽耆,身病猝重,其代司導署[司圃署]主簿梁必大,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命凝啓曰,近日秋氣漸涼,視事當爲取稟,而上候未寧,方在靜攝中,前頭更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今月二十一日秋奉審時,本署提調,當爲進參,而都提調未差,提調行吏曹判書李肇,今方直宿於藥院,他無進參之員云。丁酉年宗廟雨漏處奉審時,提調閔鎭厚,亦直宿藥院,而因傳敎,出去奉審矣。雖有前例,而藥院直宿之臣,臣曹有不敢直請進去,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禮曹草記,今月二十一日,宗廟秋奉審時,本署提調,當爲進參,而都提調未差,提調李肇,今方直宿藥院,他無進參之員。丁酉年奉審時,提調閔鎭厚,直宿藥院,而因傳敎,出去奉審矣,令政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旣有已行之例,本署提調李肇,使之依例出去奉審後,還爲直宿,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成德潤,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成德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命凝曰,推考傳旨捧入。

○藥房詣閤門外口傳啓曰,臣等卽伏聞差備待令醫官之言,聖候有胸膈不安之候,下問云。臣等卽率諸醫入診之意,敢啓。傳曰,夜已深矣,勿爲入診,招見醫官,宜矣。

○藥房口傳再啓曰,童便入之之意,醫官旣已陳達矣。童便一升,薑汁少許,蘇合元七丸,卽爲封入,以爲調和進御之地,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三啓曰,薑茶湯入之事,下敎,故封入,而豆豉茶,亦宜於卽今症候,差備醫官在外時,亦爲議定煎待,故一體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四啓曰,連進童便,卽今氣候,何如?膈間漸有開利之效乎?惶恐敢啓。傳曰,童便進御之後,膈間稍開利矣。

○藥房口傳五啓曰,今將議藥以啓矣。旣有膈間稍爲開利之敎,今當就寢,此時進御湯劑似難,諸醫等以爲,更觀曉來症候,議藥。而豆豉茶,最宜於卽今症候,俟童便稍降,代茶進御,宜當云,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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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藥房直。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兪命凝坐直。左副承旨朴乃貞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藥房直閔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齋戒。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膈間不平之候,稍爲開利之後,更復快減,開豁如常,而寢睡曉來安穩乎?諸症候比昨日,更若何?臣等不可不卽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議定湯劑當否矣。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等終宵憂悶,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入診事,依啓。慈殿氣候,安寧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及儒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卽今症候,猶有挾食餘氣,藿香正氣散元方,白朮代蒼朮,更加便香附七分,麥芽炒五分,連進二貼,宜當云。此藥卽爲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乃貞,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咸鏡監司啓本,刑曹粘連,訓戎前僉使卞重傑,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卞重傑,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武二所移文內,信川居出身金德劉,爲其同邑擧子朴璘,代射,而奸狀現露,依律處置事,捉送矣。出身則入啓囚治,旣有受敎,金德劉,自本曹囚禁推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因傳敎刪去。以下四行割去

○藥房夕問安時,口傳啓曰,差備待令醫官加待令事,定奪矣。議藥同參金壽煃,加待令之意,敢啓。傳曰,依爲之。

○罷漏時,藥房詣閤門外,口傳啓曰,卽今聖候,水泄不止,而穀味全無所進,此最切悶。諸醫皆以爲,人蔘三錢重,粟米飮進御,宜當云。故臣等監煎,持詣閤門之外,謹此封入,黽勉多進,以爲扶元止泄之地,幸甚。伏望進御後下敎,惶恐敢啓。傳曰,當依爲之。

○承傳色,傳于藥房曰,人蔘、粟米飮四合進御矣。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

○八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環翠亭。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記事官李壽益、尹尙白、趙迪命,醫官權聖徵、方震夔、許坫、白興銓、玄悌綱、金壽煃,儒醫永禧殿參奉朴泰初。光佐進伏曰,夜來猝有膈間不平之候,憂慮不可言,卽今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光佐曰,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光佐曰,使醫官診察,若何?上曰,唯。聖徵診察後退伏曰,脈候左邊寸脈乍沈,關隻闊,右三部乍有闊氣。震夔曰,脈候左右寸關闊數矣。坫曰,脈候左右重按,則有力而數矣。興銓曰,脈候左寸關,比前稍沈而帶闊,右關脈不數而乍洪,且帶闊氣矣。悌綱曰,脈候左右寸關闊數,而重按則有力矣。壽煃曰,脈候左右,闊則有之,而右邊關尤闊,積滯餘氣,未盡而然矣。太初曰,脈候左右寸關,比前似數矣。光佐曰,氣候詳察,然後方可議藥,臣等瞻望玉色之意,敢啓。仍擧首而仰瞻。又曰,殿下呻痛之聲,連有之,何處作痛乎?上曰,腹部乍痛矣。光佐曰,膈間不煩,而又不滯乎?上曰,不然矣。光佐曰,卽今亦有寒縮之氣乎?上曰,似有之矣。因傳敎刪去,一行半割去光佐曰,昨日已前,亦有煩悶之氣乎?上曰,已前則無之。光佐曰,腹部作痛之時,痛氣上至於胸膈之間乎?腹痛例各不同,連爲作痛乎,或時時作痛乎?上曰,時時作痛矣。肇曰,方痛時玦玦作痛乎?上曰,然矣。肇曰,童便進御後,似或腹中冷而然乎?上曰,然矣。光佐曰,使首醫診察腹部痛處,汗候多少,亦爲診察,何如?上無發落。上曰,持茶來。內侍進茶,上呑下。就明曰,腹部痛處及汗候診察,然後可以論症,故大臣有此陳達矣。光佐曰,腹部使首醫診察,何如?上曰,依爲之。聖徵診後退伏曰,腹部痛處,是臍上也。上部手捫,乍有澎堅之氣矣。光佐曰,昨夜詳問醫官,則蟹醬及杮,竝爲喫了,則腹痛大瀉云。因傳敎刪去。四行餘割去房堗甚煖,臥着平牀上,似好矣。王世弟進伏曰,提調之言如此,豆豉茶,合爲進御矣。仍令內侍持來豆豉茶,上引飮數合許。光佐曰,此茶進御,如是些少,不可責效,臣等退出,更爲煎入之意,敢啓。湯劑則退與諸醫,商確議定後,當爲稟啓矣。諸臣,以次退出。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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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藥院直。左承旨呂必容坐直。右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朴乃貞。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藥院直閔圻。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

○因傳敎刪去。八行割去

○藥房夕問安時,口傳啓曰,差備待令醫官加待令事,定奪矣。議藥同參金壽煃,加待令之意,敢啓。傳曰,依爲之。

○罷漏時,藥房詣閤門外,口傳啓曰,卽今聖候,水泄不止。而穀味全無所進,此最切悶,諸醫皆以爲,人蔘三錢重,粟米飮進御,宜當云。故臣等監煎,持詣閤門之外,謹此封入,黽勉多進,以爲扶元止泄之地,幸甚。且伏望進御後下敎,惶恐敢啓。傳曰,當依爲之。

○承傳色,傳于藥房曰,人蔘、粟米飮四合進御矣。

○權益淳啓曰,大司憲李明彦未肅拜,疏批未下,執義李眞淳呈辭,掌令柳時模武一所監試官以進,掌令尹東洙在外,持平朴胤東式暇呈辭,持平李玄輔武二所監試官以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湯劑進御後,諸症候,復何如?伏聞下醫官之敎,腹痛一樣泄候不止,卽今或有所差減乎?曉來寢睡,亦復何如?水剌或有所進乎?臣等不可不卽率諸醫,趁此淸朝入診,詳察症候後,議定湯劑仍進當否矣。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等達宵憂悶,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諸症候與昨一樣,慈殿氣候,安寧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及儒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卽今泄候最悶,藿香正氣散,今姑停進,黃芩湯,加防風一錢,連進三貼,宜當云。此藥卽爲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八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環翠亭。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記事官李壽益、尹尙白、趙迪命,醫官權聖徵、方震夔、許坫、白興銓、玄悌綱、李震成、鄭爾柱。光佐進伏曰,聖候夜間泄瀉甚數,憂慮不可言,卽今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光佐曰,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光佐曰,使醫官診察,何如?臣等瞻望玉色之意,敢啓。仰首瞻望。聖徵曰,脈候左不沈而乍數,右亦乍數矣。震夔曰,脈候左右,皆浮而數矣。掌心頗熱矣。坫曰,脈候左右沈數,數則熱候也。沈則泄瀉之例脈,有力而頗好矣。興銓曰,脈候左隻,有力而不沈,乍帶數,右三部重按則有力,乍帶數矣。悌綱曰,脈候左右三部,乍沈而不大段,比昨夕頗低矣。震成曰,脈候左右三部皆數,而重按則有力矣。爾柱曰,脈候左寸關頗大而帶數,右則有浮氣矣。光佐曰,卽今腹中痛氣,若何?上曰,似勝矣。光佐曰,呻痛處,何處乎?上曰,無痛處矣。光佐曰,大便有數放之意乎?上曰,無放意矣。光佐曰,大便放下時,黃[肛]門作痛乎,抑自然放下乎?上曰,自然放下矣。光佐曰,頭部微疼,何如?上曰,似勝矣。光佐曰,使醫官診察舌苔、汗氣,何如?上曰,依爲之。聖徵曰,舌苔左邊有之,而舌左邊瘡爛矣。震夔曰,汗氣無之,玉體腹部諸處皆熱矣。光佐曰,卽今渴候,若何?上曰,渴氣若不堪矣。光佐曰,甘豆湯,最宜於卽今症候,其味雖甘,利於此症,頓進,宜矣。又曰,資補元氣,莫如穀氣,卽今臣等所見處,進御粥飮,若何?王世弟進跪,請進米飮。上曰,厭之矣。光佐曰,米飮若厭進,則甘豆湯亦穀氣,甘草亦和中,此可以補中氣,卽今進御伏望。肇曰,湯藥不如穀物,進御穀氣,可以扶接元氣,而昨日下敎,只有木米茶進御而已。雖甚厭進,間間進服米飮,亦某條進御粥物伏望。就明曰,雖渴時,米飮可以止渴矣。因傳敎刪去。四行割去上曰,進御,宜矣。內侍承命出往,持來甘豆湯,光佐曰,今日亦有寒氣乎?上曰,無之矣。內侍跪,擎進甘豆湯,上以手指,點來沾口,仍爲進御甘豆湯少許。光佐曰,進御甚少,其效不多,頓進伏望。王世弟進請加進。上曰,止此飮之。因傳敎刪去。二行半割去肇曰,非但米飮,白粥之屬,雖一二匙,進御,然後可以鎭定脾胃矣。光佐曰,白粥無滯而順下,閭巷人病中,必以白粥爲進矣。以此進御,甚好矣。又曰,膈間尙有痞結之氣乎?上曰,無如此氣矣。光佐曰,差備待令醫官依下敎爲之,而堂下醫官可能診脈者一二人,加數待令,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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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藥院直。左承旨呂必容坐直。右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朴乃貞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藥院直閔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大司憲李明彦未肅拜,疏批未下,執義李眞淳呈辭,掌令柳時模武一所監試官以進,掌令尹東洙在外,持平朴胤東式暇呈辭,持平李玄輔武二所監試官以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湯劑進御後,諸症候,復若何?泄候不止,最爲悶慮,卽今或有所差減,煎入粟米飮,其已畢進,而水剌亦或有所進乎?曉來寢睡,亦復何如?臣等不可不率諸醫,趁此淸朝,卽爲入診,詳察症候後,議定湯劑仍進當否矣。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等達宵憂煎,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諸症候一樣,水剌厭進一樣。慈殿氣候,安寧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後,與諸御醫及儒醫,反復論難,則皆以爲,聖候,全廢水剌,今至積日,而泄候又爲頻數,此最悶慮。粟米飮旣已再次煎入,有難兼進湯劑黃芩湯,今姑停進,更觀晩後症候,議定湯劑進御當否,宜當云,敢啓。傳曰,知道。

○卯時,藥房口傳啓曰,臣等於啓辭,仰請入診,而卽今聖候有加,命諸醫入診,臣等亦爲卽刻入侍,何如?傳曰,依爲之。

○藥房夕問安時,口傳啓曰,更觀晩後議定湯劑事,啓達矣。再次入診退出後,與諸醫商議,則皆以爲,粟米飮,連爲進御,湯劑今姑停止,更觀明日症候議定云,粟米飮更爲煎入之意,敢啓。傳曰,依爲之。

○朴乃貞,以備邊司言啓曰,江華留守李眞望,慶尙監司權以鎭,三次違牌,尙不出肅。李眞望,雖曰,未承批,召命旣降,則便爲辭不獲命,自前不待批而承命者,非止一二,則三召不進,已極未安。至於藩臣,體段自別,未嘗有違牌之事,近來紀綱解弛,至或累犯違慢,視爲常事,分義所在,豈容如是?卽今秋務方急,俱不可不嚴責催赴,江華留守李眞望,慶尙監司權以鎭,竝從重推考,卽爲牌招肅拜,使之從速赴任,何如?傳曰,允。

○兪命凝,以禮曹言啓曰,來十月初九日,行宗廟冬享大祭,親祭與親傳香,當爲取稟。而自上方在靜攝之中,依前例以攝行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四更二點,藥房詣閤門外,口傳啓曰,臣等持進御茶飮,來詣閤門外,卽爲入診之意,敢啓。傳曰,依爲之。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

○八月二十三日卯時,上御環翠亭。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記事官李壽益、尹尙白、趙迪命,醫官權聖徵、方震夔、許坫、白興銓、玄悌綱、金壽煃、權聖揆、鄭爾柱。光佐進伏曰,卽今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光佐曰,使醫官診察。聖徵診察退伏曰,脈候卽今左右,頗有緩候矣。震夔曰,脈候左右,似浮大,而數則比夜減矣。坫曰,脈候如曉診時,重按則左邊有力,右邊不知有力矣。光佐曰,呻痛之聲不絶,何處作痛乎?上無發落。興銓曰,左右脈候帶數則乍緩矣。悌綱曰,脈候左右三部,比曉則大而乍低矣。聖揆曰,脈候左右重按則有力,而浮中有洪闊矣。壽煃曰,脈候左部浮闊,比夜有加,右部乍闊,而重按則無力矣。爾柱曰,脈候左寸關,體甚洪大,重按則有力,而右寸關洪大如左而無力矣。光佐曰,臣近至御牀診察,何如?上曰,依爲之。光佐進伏御牀前,仰問曰,昏沈之氣有之乎?上曰,有之矣。光佐曰,寒氣有之乎?上曰,不甚寒矣。光佐曰,腹痛,何如?上曰,小有之矣。光佐曰,卽今煩渴乎?上曰,似勝矣。光佐曰,粟米飮進御後,煩渴之候,與未進御時,何如?上曰,似勝矣。光佐曰,諸醫所見不一,猝難歸一,臣等退出,議定後仰達,而如有取稟事,則更當入侍,仰達矣。上曰,依爲之。東宮下令曰,都提調勸進米飮,宜矣。光佐仍勸進曰,藥物不如穀物,黽勉進御,何如?上曰,厭之矣。東宮進請曰,粥飮如茶飮,取溫持來乎?上曰,依爲之。內侍持粥碗來。光佐曰,若甚厭粥飮,紅蛤湯水,代茶進御,好矣。上進御紅蛤湯水少許,更進糯米茶少許。肇曰,曉者下敎,有昏沈之候云。神氣昏瞀乎?上曰,昏瞀則無之矣。肇曰,粥飮不爲進御,安得無昏沈之候耶?某條勉强,雖一二匙,數數進御伏望。就明曰,元氣扶接,無過粥飮,數數進御至望。光佐曰,使首醫診察舌苔,何如?聖徵診察後曰,如昨乍有之。震夔曰,舌苔白矣。聖徵仰問曰,背有寒乎?上曰,無之矣。光佐曰,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光佐曰,臣等退與諸御醫及未入侍之醫,議定湯劑後,當爲仰達,而臣等雖退出之後,稀粥之飮,數數進御伏望。諸臣,以次退出。

○八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環翠亭。藥房再次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記事官李壽益、尹尙白、趙迪命,醫官權聖徵、方震夔、許坫、白興銓、玄悌綱、崔龜鏡、金壽煃、金景潤。光佐進伏曰,晩來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光佐曰,使醫官診察晩後脈候,若何?又曰,醫官及臣等,瞻望玉色之意,敢啓。聖徵曰,脈候左右乍潤數矣。光佐曰,右脈診察時玉體少爲仰臥,則醫官診察之道,似便好矣。上轉身仰臥。震夔曰,卽今左三部洪,而闊數則少減,右三部,玉體恒臥一邊,故脈候不能順出耶?乍大而不數矣。坫曰,脈候曉診時,左三部重按則浮數矣。今則少減,右脈如曉沈,而不至大段數矣。龜鏡曰,脈候左三部浮數,重按則帶闊,右寸浮闊,關則沈而不有力矣。興銓曰,脈候左右不數,而卽今乍闊大,而體則似緩矣。悌綱曰,脈候左三部浮動之候,比曉少減,而不至大段,右三部少闊大而不數矣。壽煃曰,脈候左三部,微浮而不數,右三部,寸則微闊,關隻調均不足矣。景潤曰,脈候左右三部,數而尤數矣。光佐曰,卽今呻痛之候,與朝,何如?上曰,一樣矣。光佐曰,腹中尙有痛氣乎?上曰,此時則不然矣。光佐曰,然則如常不痛乎,小有之乎?上曰,小有之矣。光佐曰,寒氣有之乎?上曰,不寒矣。光佐曰,煩渴時口中乾燥乎?上曰,時亦然矣。肇曰,下泄時腹痛作乎?上曰,然矣。肇曰,粥飮進御,則腹痛止乎?上曰,然矣。光佐曰,玉音少似重,膈間有痰而然乎?上曰,然矣。光佐曰,舌苔朝已瞻望,舌上乾否,使醫官瞻望背腹部,汗氣亦使之診察,何如?上曰,唯。聖徵、震夔進伏診察,上披衾,使之診察。聖徵曰,舌上瞻望,則不潤,色頗黃,玉體卽今下腹背部有汗氣矣。震夔曰,舌苔似厚矣。足部亦爲診察,似好矣。上許之。震夔曰,脚部足部掌心烘熱,而猶不如手掌心之,甚矣。膝部乍潤矣。光佐曰,腹痛不至大段,而呻痛未已,抑或渾身作痛乎?上曰,似然矣。光佐曰,新煎入粟米飮進御,何如?上曰,持來。肇曰,粟米飮連進矣。他粥飮進御,何如?光佐曰,湯劑則卽今水剌及粥飮全廢,已至一日餘,脾胃之不足,理勢之必至,粟米飮煎入矣。故今日則湯劑不爲煎進矣。上進飮[進御]粟米飮二合許。光佐曰,凡進御時,不爲擧首,故進御之物,半落盤中,粟米飮則人蔘入之,伏望進御時,勉爲擧頭部呑下,俾不半落,何如?南就明曰,不必專以藥物,補中氣,間以粥飮進御,何如?肇曰,自曉進御粟米飮矣。中氣似或有實乎?上曰,唯。光佐曰,粟米精氣,不及眞米,臣等退出後,以稀粥紅蛤湯水,數爲進御,則千萬幸矣。就明曰,有穀氣,可以行藥力矣。光佐曰,大便放下時,或艱乎?上曰,不然矣。光佐曰,頭部微疼之候,快減乎?上曰,小有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八月二十三日四更二點,上御環翠亭。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記事官李壽益、尹尙白、趙迪命,醫官權聖徵、方震夔、許坫、姜天衢、白興銓、玄悌綱、權聖揆、李震成、金壽煃、鄭爾柱。光佐進伏曰,卽今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光佐曰,俄者入診醫官數人,未入侍醫官,竝爲診察,何如?聖徵診察後退伏曰,左右脈候,不數而緩,氣不足之候矣。震夔曰,脈候左右三部,浮而大,低而不數,氣不足之候矣。天衢曰,脈候左右三部,比前虛熱無力矣。震成曰,脈氣數而無力矣。聖揆曰,脈候昨朝則過大矣,卽今過爲低矣。過大過低,俱非常脈,右隻有力矣。光佐曰,症候如此之時,蔘茶進御,則止渴補中氣,故一兩重茶煎來矣,進御伏望。上曰,依爲之。內侍持茶器進來,光佐引茶小嘗之,兩提調皆嘗之。爾柱曰,浮高之脈,低而無力矣。王世弟下令于光佐曰,都提調進御前,勸上擧飮,可也。光佐進伏上前,請上擧頭飮下。上下敎曰,扶我起坐。內侍扶坐,上引茶頓服。光佐曰,膈間滯氣,何如?上曰,無之。光佐曰,卽今痛處,何處乎?上無發落。光佐曰,纔服茶飮,扶坐稍久,以待順下,然後就臥,何如?又曰,惶恐煩達,痛處何處乎?上曰,無之。王世弟下令曰,上方扶坐矣,及此時診脈,宜矣。光佐曰,診察,何如?震夔診後曰,左右脈候俱沈微矣。光佐曰,更令首醫一人診察,何如?聖微診察後曰,脈候昨朝,左高右大矣。今則左微,而右三部不全無力矣。一番蔘茶,猶不足,更進,似好矣。上曰,持茶來。震夔曰,纔服蔘茶,稍待藥力之行,引進他茶,宜矣。王世弟令曰,權聖徵、方震夔、權聖揆,留待於戶外,宜當。光佐曰,方議藥矣。更下令曰,議藥重矣,退出議藥後入來,宜當。光佐曰,姑無時急可議之藥矣。上就臥,內侍扶腋而臥。光佐曰,蔘茶進御,與未進御時,何如?上曰,一樣矣。光佐曰,衣襨薄矣。能不寒乎?上曰,無矣。光佐曰,粟米飮,又爲待令矣。臣退出後,待蔘茶之行氣,更爲進御,何如?又曰,本院去差備稍遠,湯劑及茶飮煎進,每致過時,入診議藥,亦爲遲緩,移住便近公廨爲宜,而司饔院之外,無他可合處,自今日移來司饔院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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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就明藥院直。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朴乃貞坐直。右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藥院直閔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肅川府使李天駿,甲山府使李鐵徵,陽德縣監權壽鳳,蔚珍縣令李行敏。

○權益淳啓曰,大司憲李明彦未肅拜,疏批未下,執義李眞淳呈辭,掌令柳時模武一所監試官以進,掌令尹東洙在外,持平朴胤東呈辭服制,持平李玄輔武二所監試官以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啓曰,伏未審卽者,聖體調攝,若何?煎入粟米飮,已爲畢進,而水剌亦有所進,泄候有差減之漸乎?寢睡曉來,復何如?臣等不可不卽率諸醫,趁此淸早,更爲入診,詳察症候後,議定湯劑進御當否矣。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臣等達宵憂煎,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諸症候一樣,慈殿氣候安寧矣。

○傳于兪命凝曰,今月二十六日,移御于昌慶宮建極堂,政院知悉。

○卯時,藥房口傳啓曰,蔘茶進御後,氣候更若何?或有頭面部微汗,或寢睡比昨曉差勝乎?必湏進御穀氣後,方可以補益胃氣,粟米飮今雖進御,陳米飮、粳米飮之屬,連續進御伏望,惶恐敢啓。傳曰,茶飮進御後,昏困乍睡,頭部無汗,面部有汗,粟米飮少許進御矣。

○兪命凝,以奉常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因京畿監司狀啓,本寺柴場,移定於黃海道金川郡、登景㖛葛等兩山事,自廟堂旣已稟旨,分付矣。卽今秋節已晩,祭享所用柴木,所當及時刈取,而金川郡取柴,自今日爲始,變通之初,不可不一番看審,詳定境界,以爲永久刈柴之地,本寺郞廳,事知色吏,給馬發送,俾卽看檢定界,因爲監刈輸來,何如?傳曰,允。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

○閉門時,藥房口傳啓曰,伏聞有醫官入診之命,臣等亦爲入侍,詳察夕間氣候之意,惶恐敢啓。傳曰,勿爲入診。

○閉門後,藥房詣閤門外,口傳啓曰,卽伏聞入侍醫官之言,臣等有所稟定議藥之事,雖有勿爲入診之命,玆復仰請,卽爲入侍,惶恐敢啓。傳曰,依爲之。

○傳于朴乃貞曰,醫女留門入侍,留丹鳳門入來。蓋內殿氣候不平故也。

○八月二十四日巳時,上御環翠亭。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記事官李壽益、尹尙白、趙迪命,醫官權聖徵、方震夔、許坫、白興銓、玄悌綱、金壽煃、權聖揆、鄭爾柱、金景潤,儒醫永禧殿參奉朴太初,義盈庫主簿李公胤。光佐進伏曰,卽今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光佐曰,使醫官診察。聖徵診察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寸脈不數,關隻不數,比夜乍高,右則洪闊矣。震夔曰,脈候左三部沈,而比夜乍高,右三部尙沈而不數矣。壽煃曰,脈候左寸乍帶數,比曉乍高,右寸分明高闊,關隻不足而微矣。爾柱曰,脈候左寸,比夜乍高,關隻一樣,乍數而闊矣,右寸隻俱不足矣。景潤曰,脈候左三部數大,而比右少下矣。公胤曰,脈則臣本不知,而浮數之候無之,以眼睛觀之,似有熱候矣。太初曰,脈候左寸關,頗數而不浮隻沈微,右寸數,關隻似微矣。坫曰,脈候比曉一樣,沈而少有力,瀉脈沈則好矣。右三部重按則有力矣。掌心無汗候矣。光佐曰,下敎時,玉音重澁,膈間有滯痰而然耶?上曰,然矣。光佐曰,小臣等及醫官,連爲瞻望玉色之意,敢啓。又曰,使醫官診察舌苔,何如?上示舌。聖徵曰,舌上有苔,乍有紅爛處。公胤亦自外趨入而診視。光佐曰,煩渴比夜,何如?上曰,一樣矣。光佐曰,玉音乍不分明,舌上有苔且爛,不便於轉掉而然乎?上曰,適然矣。光佐曰,卽今口中焦乾,思茶飮乎?上曰,欲進之矣。光佐曰,聞醫言,舌上有苔處,以靑水巾,點井花水,按之則淸利云,以此爲之,似好矣。光佐仰問于東宮曰,今日瞻望聖候從容,臣等未入侍時亦然乎?下令曰,予之瞻聖,亦似從容,詳問于內,然後當下令矣。卽起入內。光佐曰,醫官未及診脈者亦多,而使之盡爲診脈,則恐有妨於聖體,使之瞻望玉色而已,何如?上曰,唯。東宮出來,下令曰,自內瞻望時,亦爲安靜云矣。又下令曰,去夜自上雖索茶飮,或進粟米飮,或不進爲敎云矣。光佐曰,腹痛尙有之乎?上曰,不大段矣。光佐曰,雖不大段,尙有餘氣乎?上無發落。光佐曰,臣等少退戶外,與諸醫議藥後,當爲稟旨矣。仍少退戶外。內侍出示茶器曰,糯米飮一合許進御矣。戶外議藥,諸醫所見,互相不同,難於定藥,故光佐又爲入侍,進伏曰,議藥事,退出後詳細商確,可以定矣。又曰,小臣診察氣息,何如?上曰,依爲之。光佐進伏御牀前,瞻望診察後退伏曰,膈間似有喘氣矣。上曰,無有之矣。又曰,此房疎冷,以袷帳圍之,似好矣。就明曰,調補之道,莫過於穀氣,米飮間間進御伏望。光佐曰,陳米飮、粳米飮中進御,何如?東宮進請曰,進御,似好矣。上曰,粳米飮持來。上放下大便,諸臣少退,卽還入,內侍持米飮來,上擧頭部,呑下二合。光佐曰,常時聖上食量如何,而雖未寧中,進御一二合者,豈可謂之進御乎?粳米飮必須勉强多進,千萬伏望。肇曰,聖體扶坐,不但便於進粥飮,治調之道,亦以起坐爲好云。此後進御粥飮,必爲扶坐,何如?上無發落。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八月二十四日初昏,上在環翠亭。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光佐,提調李肇,副提調南就明,記事官李壽益、尹尙白、趙迪命,醫官權聖徵、方震夔、許坫、白興銓、玄悌綱、金壽煃,儒醫李公胤,申時藥房請入診。答曰,勿爲入診矣。酉時,差備醫官入診,上候諸症,比午間猝重,藥房三提調,急詣閤門,口傳請入診。俄頃司謁來言,殿坐三提調及史官趨入,未及熙仁門,忽聞一陣足踏聲如雷,一時傳呼曰,促入診。都提調以下,蒼黃疾趨,未到環翠亭,已聞布帳內,有飮泣聲。急升殿,啓戶入侍,上倚宦而坐,眼視已深矣。都提調進伏曰,聖體若何?上無答。東宮涕泣下令曰,急用蔘附,急用蔘附。光佐顧謂肇,急持蔘附,來煎于戶外。又下令曰,大殿病患如此,故大妃殿、中宮殿,大驚動,氣方塞,醫女招入診察,可也。光佐承令謂壽益曰,注書急出往,分付政院,使之啓請留門,招入醫女。壽益顚倒出來,分付政院。下令曰,外間必驚動,都承旨鎭定之。又下令曰,議藥攜貳,至於此境,此後則斷勿撓屈於他議,專用蔘附,以爲回陽聖躬之地。光佐以下,已於入診時,持午間所煎人蔘二兩重茶入侍矣。卽爲取溫,光佐先嘗之。奉茶器跪進曰,願聖上頓服焉。內侍受而進之,上以右手,欲扶茶器,而未能扶,進服少許。光佐退伏曰,茶已冷,更取溫來,此際三兩人蔘,三錢附子,自藥院入來。東宮下令曰,提調出戶監煎。內侍進伏曰,醫女入來丹鳳門,請出留門標信。東宮親爲診察,下令曰,玉體鼻梁及手足指端診察,宜矣。震夔診察上兩顴骨及鼻梁,退伏曰,宜更用蔘茶。光佐跪進茶,稟于東宮曰,上倚坐,而頭部低垂,進藥甚難,使扶後,內侍少爲退坐,則玉體似當隨倚,而頭部稍擡矣。內侍承下令少退,則上蹙眉似呵警內侍。東宮進曰,都提調爲便進藥,使內侍少退。上曰,唯。都提調耶?玉音未了圓,親自仰首,盡服一器。卽銀中碗光佐曰,請使李公胤診察。公胤入謂光佐曰,毋多用蔘茶,吾藥進御後,又用蔘劑,則氣運通旋之道易塞矣。下令曰,此何等時耶?謂之不宜用蔘劑乎?人固有立己見處耳,君父病患,何等重大,而必欲立己見,使不得用蔘劑,桂枝麻黃湯,此公胤所勸用之藥若無效,將若之何?公胤伏曰,如是下令,惶恐惶恐。公胤進伏診察,以醫官輩言,使內侍按摩玉手指端,少焉,上眼視稍低,氣息似勝。光佐稟于東宮曰,臣等未入侍前,聖候若何,而至於大驚動乎?下令曰,上候眼視等症危重,故驚動矣。今則少似愈,予當入告于內,鎭定焉。卽起而入內,須臾出坐。光佐仰稟曰,大妃殿、中宮殿氣候,近或不平乎?下令曰,無他不寧之候,俄者驚動,以致氣塞矣。又下令曰,予不解醫理,尙知蔘附,力能回陽,昨日用蔘,今日旋停,心甚爲鬱矣。想必以公胤之言,持難而不用矣。光佐曰,豈獨以公胤之言爲難乎?莫非臣等老迷之致矣。就明曰,今朝入診時,煎取二兩重蔘茶,持詣殿戶外矣。藥院議藥,例必從多,而諸醫所見,甚多攜貳,不敢進用矣。下令曰,聖躬議藥,事體重大,予知蔘附之可用,而不敢言,提調之以醫言爲難,而不敢用者,兩何異矣?東宮診察上面部,下令曰,鼻梁似有溫氣。光佐曰,醫官更爲診察,宜矣。聖徵、震夔,以手診之,退伏曰,自鼻梁上至眉間,復有溫氣矣。上鼻孔衂血少現。光佐及諸臣相顧曰,公胤之言,得無有驗乎?東宮下問曰,其言謂何?光佐曰,公胤言,桂枝湯進御後,衂血必出,而仍愈云矣。衂血方現,故臣等有所云云矣。下令曰,中宮殿驚動未已,欲以少愈之意,入告,何如?副提調及翰注,皆仰對曰,下令至當。東宮起入于內,少焉,出坐下令曰,聖體倚坐已久,恐或不便,臥寢,何如?使震夔往問于光佐時。上候少似鎭定,故光佐少退戶外,與諸醫議藥,震夔還告曰,臥寢則氣易放,倚坐爲宜云,公胤之言亦然矣。下令曰,其言似然矣。東宮進前診察,使震夔診察,上眼視又深,氣息漸危,東宮問候,上無答。下令曰,急用蔘附,提調自戶外,持蔘附茶入來,光佐忙酌于器,東宮先嘗之,三提調以次嘗之,光佐跪請進御,上無答。北戶外,號擗之聲又震。下令曰,慈殿如是驚動,迎入府夫人,何如?光佐曰,似好矣。東宮又入內,卽出坐,內侍扶按上躬,醫官以匙灌下蔘茶,連續不絶,而少無回陽之望,內間號哭聲,又徹於外。下令曰,承傳色二人,守殿前後,禁諸號擗。又下令曰,蔘茶分煎于兩銀鐺,連續取用,可也。光佐曰,聖候若是,到此地頭,祈禱之事,亦不可不卽爲擧行,使承旨考出日記,以爲稟告之地,何如?令曰,大臣所達,誠然矣。急取日記,考出於殿戶外,可也。翰林尹尙白,出往,分付于政院,禮房承旨權益淳,持己丑己亥甲寅庚子四年日記以入。令曰,聖躬見倚於人,必不安,扶臥寢牀,宜矣。內侍扶奉上躬,臥於牀上,覆以衣被。醫官奉茶碗,灌下不絶,少焉,蔘茶已溢於口,東宮涕泣曰,診察上躬,停進藥物,何如?聖徵、震夔,以次診察,東宮親又診察,光佐、肇,相繼診察。令曰,到此地頭,亦可下鍼耶?醫官曰,兩頰俱寒,手足皆冷,今雖下鍼,但傷玉體,已無及矣。光佐涕泣仰達曰,臣愚迷無狀,症候如是極重,而不能詳知,藥物進用,亦失其宜,臣罪萬死萬死。令曰,自予入處東宮之後,戒懼尤切,聖上於予,情是兄弟,義兼父子,而予侍疾無狀,遽至於此,更何言諭?心神飛越,不知所爲。祈禱雖或過時,其在靡不用極之道,猶是未屬纊之前,或祈有萬一之效。廟、社、山川祈禱事,卽速擧行之意,更爲分付,可也。壽益忙出政院,又傳令旨,時夜二更四點也。光佐涕泣曰,事已至此,使誰某入侍乎?令曰,儀賓中,只有錦平尉一人,忠勳都事金後衍,司饔主簿沈維賢,曾爲入侍矣。當稟于慈殿後,下令矣。起入于內,出爲下令曰,稟于慈殿,則錦平尉朴弼成,忠勳都事金後衍,司饔主簿沈維賢,竝爲入侍事,分付。全城君混,礪山君枋,亦爲入侍事,分付。光佐曰,注書奉承令旨,分付于政院,使之招入。壽益曰,此不可以口傳,列書名字,分付政院,似宜矣。光佐曰,其言,是矣。仰稟曰,列書名字,書以王世弟,因慈敎下令云云,何如?令曰,依爲之。壽益列書小紙,往傳于政院。令曰,發哀節次,問于禮官。諸執事來到闕門外,內侍以承旨啓辭,跪告于御牀前曰,請出留門標信。上無答。光佐曰,留門一款,何以爲之?令曰,當稟于慈殿,卽入于內,還爲出坐,內侍奉慈旨來傳。令曰,此乃慈旨,以此留門,可也。壽益奉慈旨,往傳于政院,急招宣傳官,使之留門。光佐曰,入侍五人,速爲入侍事,使注書更往催促,何如?令曰,依爲之。壽益忙出協陽門,五人竝來到,仍與之入侍。就明達曰,卿宰來侍闕外者亦多云,更以慈旨留門乎?令曰,依爲之。就明又達曰,禮曹判書李眞儉,來詣閤門矣。令曰,使之入來。眞儉持《五禮儀》入來。兵房承旨朴乃貞達曰,宮城扈衛之意,敢達。令曰,依爲之。內侍來傳內敎于光佐曰,咸原府院君,來到闕門外,使之起復入侍。光佐仰對曰,起復入侍,有非臣子所可定者,稟于令旨後,當仰對矣。令曰,內殿傳敎于大臣,予何與焉?大臣直爲仰對,實爲完全之道矣。光佐更爲仰對曰,國舅起復,非大臣所可擅便者,自內相議于東宮邸下,下敎,則臣固當奉行矣。內侍入去,少焉,內侍更來,傳敎于東宮邸下曰,暫爲入來。東宮卽起入,出爲下令曰,入承內敎,國舅雖在喪中,不可不入侍,而大臣不敢擅便,國舅使之起復入侍爲敎矣。咸原府院君起復入侍事,王世弟聽內敎下令之意,分付政院。令曰,予與大臣,更爲診察,宜矣。光佐曰,先使兩首醫診察,何如?令曰,然矣。聖徵、震夔,進伏御牀前診察後。聖徵曰,脈候已無,玉體無溫處矣。震夔曰,脈候絶矣,四體冷矣。令曰,聖體眼部未盡合,以手捫之,何如?光佐曰,重大矣。東宮下問于全城、礪山、錦平曰,此事,何如?礪山曰,例爲捫之。東宮先爲診察,仍以手捫之,光佐次爲診察。令曰,宗宰及金後衍、沈維賢,俱爲入侍。令曰,錦平尉、礪山君,入侍于御牀左右,沈維賢、金後衍隨從,可也。錦平尉及沈維賢,爲屬纊。下番翰林趙迪命,書上大漸三字。東宮擧哀于御牀前北邊,諸執事、三提調、史官,俯哭于房內東戶下。壽益擎出書大漸一紙,痛哭,周示于外庭,止於敦化門御營大將護衛處。上大漸時,殿戶外事及大漸後事,見于下注書日記。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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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相李光佐。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朴乃貞。右副承旨權益淳竝直。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閔圻。事變假注書李重震竝直

○上在昌慶宮環翠亭,昇遐。

○昧爽,下霜。

○王世弟下令于權益淳曰,宗廟、社稷、三角、木覓、漢江等處,祈禱祭,今夜內卽刻擧行事,分付該曹。祭官受香後,未及設行。

○王世弟因內敎下令曰,錦平尉朴弼成,忠勳都事金後衍,司饔主簿沈維賢,竝爲入來入侍事,分付。全城君混、礪山君枋,亦爲入侍事,分付。

○右議政李光佐達曰,密城君樴,咸平君泓,入來入侍事,分付,何如?王世弟令曰,依爲之。

○朴乃貞達曰,忠勳都事金後衍,司饔主簿沈維賢,先爲來待闕門外,咸原府夫人,亦來待矣,敢稟。內殿敎曰,慶恩府夫人,自耀金門入來。

○注書李壽益,出傳王世弟下令曰,慶恩府夫人,自耀金門入來,朴弼成等,亦自同門入來。

○朴乃貞達曰,全城君混,礪山君枋,錦平尉朴弼成,亦來到闕外,而耀金門無朝臣出入之前例,留金虎門,使之入來,何如?下令曰,依施。

○咸原府院君魚有龜起復入侍事,王世弟聽內敎下令。

○權益淳達曰,咸原府院君魚有龜起復入侍事,令下矣。兩司城上所,依例使之入來言送,何如?令曰,依爲之。

○王世弟下令曰,己亥、己丑兩年日記,卽刻考出,可考處點表挾持,卽爲入來。甲寅、庚子兩年日記,卽招實錄堂上、郞廳,開庫持來之意,分付。

○朴乃貞達曰,卽今百官連續入來,金虎門仍留之意,敢稟。令曰,知道。

○權益淳達曰,寧嬪來待闕外矣,敢稟。下令曰,慶恩府夫人入來時,同爲入來。

○又達曰,本院多有擧行之事,左承旨呂必容,使之入來,何如?敢稟。令曰,依違。

○又達曰,甲寅、庚子兩年日記,自實錄廳取來,事變假注書奉入之意,敢稟。下令曰,依施。

○王世弟下令曰,當被髮乎否乎?問議于儒臣以達。

○因都承旨南就明微稟,王世弟下令曰,禮曹判書李眞儉留門入來事,分付。

○下令于權益淳曰,禮曹判書持《五禮儀》入來事,分付。

○朴乃貞達曰,宮城扈衛事,何以爲之?下令曰,急速擧行。

○又達曰,今此宮城扈衛,當於弘化門爲之乎,敦化門爲之乎?敢稟。令曰,以開閉門爲之。又達曰,敦化門東夾門雖開,而正門則長閉,弘化門則三門皆開閉矣。扈衛以弘化門爲之乎?敢稟。令曰,知道。

○兪命凝達曰,大行初喪時,首相稱以院相,參坐本院,凡大小事,例爲裁處稟達,而卽今領議政崔奎瑞在外,只有右議政李光佐,何以爲之?敢稟。令曰,右相替行。

○又以禮曹言達曰,取考謄錄,則飯含時,領議政詣殯殿行禮,而今番則領議政在外,何以爲之?敢稟。令曰,院相替行。

○又以禮曹言達曰,宗廟各陵,卒哭前雖廢祭享,朔望焚香,則不可停廢,依前例擧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黼殺,依庚子已行之例,用於襲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達曰,《五禮儀》襲具條首冠註曰,卽幅巾也,先正臣金集儀禮中,以爲幅巾,加於龍袍之上,則不相稱云,而曾於己丑、己亥、甲寅、庚子,皆用翼善冠、袞龍袍矣。今亦依此,分付尙方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達曰,《五禮儀》,自初喪至卒哭,竝停大中小祀,殯殿,唯祭社稷事載錄,依此擧行,何如?令曰,依達。

○又以禮曹言達曰,《五禮儀》,只有朝夕上食,而無晝茶禮。庚子年國恤時,竝行晝茶禮矣,今亦依前例擧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朴乃貞達曰,武二所時未出榜,以今姑停試之意,來呈草記,而不敢捧入。試所文書,依節目,令參試官晝夜輪直,何如?武一所榜目,昨日夜深後來呈,而今姑留院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令于兪命凝曰,沐浴時,院相執事以下皆入。

○朴乃貞達曰,監軍巡將單子仍番事,下令矣。都監、把摠、哨官、局別將、禁衛哨官、內三廳守門將,亦爲一體施行之意,敢稟。令曰,依達。

○令于兪命凝曰,明日小斂進行事,停當,分付該曹。

○兪命凝,以禮曹言達曰,去夜因下令,咸原府院君起復事,依法典兩司出依牒後,成給起復帖于魚有龜,則草土人魚有龜,呈狀本曹,以爲伏見本曹下帖,則使罪人依下令起復入侍,而竊伏念古之起復,卽變常從吉之謂也。國家蒼黃之際,萬不得已承君命,爲此擧措,而以其出入朝行之故,變其服色,而今罪人,則以衰麻之身,遭此天崩罔極之痛,本曹分付內,雖泛以起復爲言,此與古事有別,以喪人,入臨君喪,服其所服衰麻及布頭巾,趨哭於喪次,恐爲得宜。不然則朝令之下,決不敢奉承。伏乞本曹,以此意更爲稟令,分付,俾免得罪於禮敎云矣。何以爲之?敢稟。令曰,衰服入侍,於禮無妨耶?卽問于大臣。

○又以禮曹言達曰,因咸原府院君起復事,令曰,衰服入侍,於禮無妨耶,卽問大臣事,令下矣。問于大臣,則右議政李光佐以爲,衰服乃是私服,何可服此而入闕門臨君喪乎?旣有起復之命,則惟當服起復人之服,以行臨喪之禮,此外難容別議云云矣,敢達。令曰,依議施行,而抑情起復,斯速入來,俾參襲斂時事,傳于咸原府院君。

○李光佐口傳達曰,下問禮曹草記,遍示哭班諸臣,博採衆議,則皆以爲,帝王家繼體之後,則勿論倫屬高下,皆同父子之禮,《五禮儀》之外,無容別議云。大抵帝王家繼體承統,體段至重,斬衰三年,義兼父子,君臣之服,凡干節文,一準《五禮儀》行之,恐爲合宜,而臣專昧禮學,如是臆對,不勝惶恐。惟在睿斷,以盡情禮,敢達。令曰,已載禮典,群議亦同,依議施行。

○兪命凝,以禮曹言達曰,被髮當否,問議于儒臣,則以爲,臣等,謹按《五禮儀》,斬衰變服條,有王世子、大君以下被髮之文。邸下於大行大王,旣有繼體之義,則今此變服之節,一依《五禮儀》擧行,恐合禮意云。以此磨鍊以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令于南就明曰,咸原府院君魚有龜,限成服間別入直。

○令于兪命凝曰,欑宮,宣政殿排設事,政院知悉。

○兪命凝,以殯殿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達曰,自前國恤時,欑宮造作所用板子,以長生殿所在不用板取用矣。今亦依前例,不用板四立,取用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三提調,閤門外口傳達曰,大行大王,閱月違豫,臣等待罪保護之地,全昧醫理,藥餌罔效,竟遭罔極之慟,臣等之罪,實萬死而難贖,敢此席藁待罪。口傳下令曰,數月侍湯之餘,竟遭罔極之痛,寧欲溘然而不可得矣。非議藥之慢忽,安心勿待罪。

○政院、玉堂,易服擧哀後,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問安。答曰,罔極。

○吏曹,守陵官洛昌君樘,代奠官益寧君梯,梓宮上面上字書寫官趙泰億,預差李眞儉,殯宮都監提調三,沈檀、李眞儉、李明彦,郞廳八,朴涏、趙鎭禧、曺夏章、朴弼禹、尹志益、沈維賢、鄭錫範、沈宗賢。

○摠護使右議政李光佐,銘旌書寫官李眞儒,預差李世最,山陵都監提調三,吳命峻、沈壽賢、李師尙,郞廳八,尹聖時、金尙奎、申𣷯、李顯道、趙星壽、李馨玉、尹翼駿、姜世胤。

○國葬都監提調三,趙泰億、金一鏡、李世最,郞廳八,趙遠命、沈埈、黃命錫、韓配休、韓師億、吳遂郁、尹熙啓、金始熺。

○魂殿參奉二,李綮、沈碩賢。

○山陵參奉二,權世隆、李益炡,魂殿進止忠衛二,李益兼、李㢸。

○大行大王卒襲設奠後,政院、玉堂,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單子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率百官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朴乃貞達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御營廳、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甲辰八月二十五日丑時,上大漸于昌慶宮之環翠亭,將復。右副承旨權益淳,禮房承旨當入,而右承旨兪命凝,家在城外未得入來,故益淳以代房入。注書閔圻,奔詣環翠亭,亭在熙政堂之東,由數門而入,所由路左右,列植蠟燭,亭垂竹簾,簾內燭光輝耀,亭之四面,女人哭聲已大振,禮曹判書李眞儉,先已持《五禮儀》,立於庭下,益淳、圻,竝立於眞儉之傍,少選,入侍注書李壽益,出呼益淳,問號復之儀於眞儉。時乃丑正眞儉考見《五禮儀》而對曰,當令內侍爲之。按《禮喪大紀》曰,小臣復。疏曰,小臣,君之近臣。內侍曰,庚子例,亦令內侍爲之,遂令內侍爲之,而及其升榮也,梯用內帑庫所藏救火梯,蓋古例云。按《喪大紀》,升自東榮,榮則屋翼也。中屋履危,北面三號,捲衣投于前,司服受之,降自西北隅。疏曰,三號者,一號於上,冀魂自天而來,一號於下,冀魂自地而來,一號於中,冀魂自天地四方而來,其辭皐某復,皐長聲也。三號畢,乃捲斂此衣,自前而投下,司服者,以篋受之,。復之小臣卽自西北榮而下也。時夜昏黑,且悲哀,倉卒未能詳知其節次焉。復訖,入侍藥房三提調及翰林注書,礪山君枋等,哭於堂上,眞儉、益淳、圻,哭於庭下,未移時,入侍諸臣皆哭,而下階立庭下,向亭上哭盡哀,以次退出。

○沐浴正時,巳正初刻,御牀在環翠亭,正時前數刻,執事者礪山君枋,錦平尉朴弼成,密昌君樴,咸平君泓,忠勳都事金後衍,司饔主簿沈維賢,最先入。院相李光佐,右承旨兪命凝,記事官閔圻、趙迪命追入。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呂必容,左副承旨朴乃貞,右副承旨權益淳,記事官李壽益,事變假注書李重震,記事官尹尙白,大司憲李明彦,司諫柳綏,校理吳遂元,文學李眞洙,最後入。王世弟令院相李光佐,入戶內,兪命凝、閔圻、趙迪命隨入,餘悉在庭下,時執事者已始沐浴矣。御牀在房中近北東首,牀上鋪紅緣花文複席,席上鋪錦褥,褥上鋪花文紅緣席,玉體上,幠以紫衾,衾上幠以復龍袞,王世弟被髮,著練麻道服,坐於御牀北,光佐曁諸臣,伏於東。按禮,子坐於東方,卿大夫、父兄、兄弟,立於東方,今坐次如是,因地勢也。王世弟謂光佐曰,沐浴時,當南首,而旣始事矣,至小斂,南首,宜矣。內侍去小枕,換薦以高枕。兩枕皆紫色仍抗單衾於御牀上如仰帳形,垂其前面,執事諸臣及內侍若干人,坐於單衾之內,內侍一人,持玳瑁梳,梳御髮,梳已,作䯽,作䯽已,以常時所御皂毛羅帽子,奉以著之。內侍奉進香湯二盆及兩絺巾一紬巾,又奉進一器曰,靑梁米湯待令矣。執事者曰,此湯何用?或曰,當用於面部矣,遂以頮面。按禮,君沐梁。疏曰,浙梁或稷潘汁,以沐髮時,禮判不持笏記以入,故當以沐髮而頮面。王世弟敎曰,進定小斂日期,雖似未安,而權而得中,亦無妨,進定日期,似宜矣。光佐曰,進定於翌日事,分付該曹,何如?令曰,以余所見,不得遽定,卒事後,更當議定矣。光佐曰,剪爪之節,不必一時竝剪,先剪手爪而沐,次剪足爪而浴乎,抑從便行之乎?王世弟曰,從便爲之。內侍進兩小刀及剪刀,光佐曰,使沈維賢剪爪,而臣亦同入於玉體近處,看檢指撝,何如?王世弟曰,唯。光佐起入單衾內,戒維賢曰,刀似太利,刀太利,則剪時易以誤了,愼之愼之。按禮,爪足及浴,先於爪手及沐,而爲單衾下垂者所遮,未知何先何後。剪爪訖,樴持紅錦小囊六,盛左右手足爪及髮落齒,仍書以識之。光佐進伏王世弟前達曰,大行大王,雖大漸於十四日夜,而皐復於厥明丑正,以皐復之日,爲不諱之日,禮也。何以爲之?王世弟曰,士大夫家,亦如是乎?光佐曰,然矣。王世弟曰,以復日,爲不諱之日,宜矣。將沐浴,擧復袞,捲挂于屛,揭衾,脫常時所御袴,而衣則裂兩袖,遂行事。光佐曰,雖以單衾,遮于面部,而面部之露,已久,極爲未安,以物覆之,何如?王世弟令曰,用綿纊覆之,可也。沐浴已,覆以藍障衣。俗所謂氅衣又幠以紫衾,內侍奉出沐浴器,光佐戒之曰,宜貯之淨器,埋於潔地。按禮,沐餘水,棄于坎,蓋用此禮。咸原府院君魚有龜,進伏王世弟前,達曰,中宮殿元來虛弱,出臨時,以衾覆龍顔,俾無驚動之患,何如?王世弟曰,余亦思之矣,當依爲之。王世弟敎光佐曰,大妃殿未寧之候,視昨雖少減,猶未快愈,而昨今驚動尤甚,過襲後,移御于稍近殿舍,以盡調攝之意,欲爲仰達,未知何如?光佐曰,下敎至當,擇殿舍中稍近者移御,以便調攝之方,極宜矣。王世弟曰,余當仰達,大臣亦在保護之地,建請,宜矣。光佐曰,內外事體,有限隔,若有前例則當陳達矣。王世弟令曰,沐浴時浮氣有無,猶未詳察,襲時更爲詳察,如有者,進行小斂,可也。大司憲李明彦曰,小斂,於古禮,自有其日,而權道亦不可無,進行似無妨矣。王世弟曰,然。光佐曰,謹受敎,都承旨南就明,書出定奪。諸臣,以次退伏庭下。王世弟令曰,沐浴時浮氣有無,猶未詳察,襲時更爲詳察,如有者,進行小斂,可也。大司憲李明彦曰,小斂,於古禮,自有其日,而權道亦不可無,進行似無妨矣。王世弟曰,然。光佐曰,謹受敎,都承旨南就明,書出定奪。諸臣,以次退伏庭下。王世弟招光佐入敎曰,已行沐浴,移御牀,正南首,可也。光佐曰,然則使執事者奉移,仍令整齊襲衣襨,好矣。

○襲正時,未初初刻,御牀在環翠亭,諸臣入侍,如沐浴儀,而禮曹判書李眞儉,持笏記入,三司長官、五承旨、文學、上下翰林、三注書竝入。襲牀朱漆,支以木,牀上所鋪,一如時御牀,眞儉持笏記,立於御牀東南隅,光佐立於眞儉之前,諸臣以次列立,置衣襨於北夾,執事者先薦枕於襲牀上,次鋪多紅廣織帶,帶以銀畫玉龍,次鋪龍袞,當胸背,織成銀龍,次鋪褡𧞤,卽半臂,蓋無袖者次鋪草綠段障衣,次鋪紫的寶羅草綠楡綠中衣,諺所謂中赤莫也次鋪多紅衣,次鋪白綾單衫,凡九稱。維賢持鍼,貫紅線,穿合衆衣襨之後,縮縫及雙袖上,毋令差池,後衍操筆籍衣襨之數,蓋王世弟令也。冠則翼善冠,樣似朝臣所着紗帽,而除竹網,糊紙作殼,裹以皂毛羅,纚亦皂毛羅,纚卽網巾以銀泥,畫作團玉圈,靴亦皂毛羅,以藍段爲淸。內侍一人,持糊紙如牙笏狀者,揮于玉體上,所以驅蠅也。按禮,君用熬,雖不用熬,亦其遺意。環翠亭,房凡二間,廳一間,房與廳中間,設四扇戶,至是,王世弟令揭之。王世弟令曰,是處狹窄,衣襨鋪置處苟簡,有事諸臣外,餘悉姑退廡下。又令曰,牢閉外戶,不令風入,史官則立於內外戶中間,立而記事。王世弟顧光佐敎曰,時御牀上著奉的音智而後,移奉襲牀,宜矣。光佐不解聽,王世弟曰,內間所稱奉的,乃閭閻之袴也。光佐曰,謹諾。袴乃白綾著絮肚,帶以藍段爲之,脚帶亦同。凡襲斂衣襨,惟袴着絮,餘悉否。按禮,君褶衣褶衾。疏曰,褶,裌而無綿纊者,君衣尙多,故用裌不用複,複,蓋有綿纊者。王世弟令曰,庚子年肅宗大王小斂,行於何日乎?承旨考出《政院日記》,命凝承令考見而對曰,昇遐翌日小斂矣。蓋伊時天氣甚熱,故不待期而速行矣。將奉移于襲牀,王世弟,令有龜奉審,遂奉時御牀,接着於襲牀,遂移安於襲牀,以玉手當于襲衣袖內口,執事者坐于牀左右,漸次引衣上之,時,內侍數人,坐奉玉體,俾不動搖,奉著襲衣已,樴,整袴結肚帶,維賢,結脚帶,泓與枋等,整衣襨之皺疊不正者後,王世弟近襲牀奉審,遂行襲,維賢用雪綿子,覆於龍顔,斂衣襨也,紫的草綠兩中衣,以絲聯綴其兩襟。光佐曰,去其絲,各以其襟斂,好矣。樴曰,此宮樣也。且自內已爲之,不必去也。王世弟曰,依咸平言爲之。襲幾畢,光佐曰,戶外諸臣,終不入侍,則必有遺恨,入來使之瞻望,何如?王世弟曰,卒事後,使之入臨,可也。旣卒襲,王世弟令戶外諸臣悉入。議於飯含後,移奉襲牀於沐浴舊所,光佐進伏曰,侍臣中以爲,飯含後移奉,則移奉之際,自爾動搖,含珠易以脫落,移奉後飯含,爲宜云。其理煞有理,依此行之,何如?王世弟曰,其言是矣。依其言行之,可也。蓋上下玉唇,頗有浮氣,而且不用角柶,故諸臣中有是慮。光佐曰,邸下所服括髮麻孝巾之屬,皆自內備待乎?王世弟曰,然乎否?光佐謂命凝曰,括髮等節,在襲後遷尸之前矣。孝巾諸具,胡不預備以待乎?光佐進伏曰,不加翼善冠而奉移,有所未安,加之而移奉,移奉後儻或未整,重整之,宜矣。王世弟曰,依爲之。光佐,分付內侍曰,日勢已暮,房內向暗,多備燭子,以爲飯含時所用,可也。王世弟曰,書魂帛上字,使執事者書之,例也。使礪山君枋書之,枋旣奉審魂帛曰,已自都監書納矣。將飯含,光佐出詣戶外,已備待盥洗水及桷矣。光佐盥手,奉米盌及珠盤入跪進,內侍傳奉,詣御牀東西向跪,執事者近御牀,撤枕發巾。光佐曰,邸下盥手之節,雖不見於《五禮儀》,而以私家所用《喪禮備要》見之,似當爲之矣。王世弟曰,問于禮判。眞儉伏曰,臣意當盥手矣。然使入侍諸臣,各陳所見,何如?明彦曰,至重至潔之事,當盥手矣。王世弟曰,然當爲之。遂盥手,執匙抄米,實于大行口之右,竝實一珠於左,如右之儀,於中亦如之。將結握手,握手之制,異於《朱文公家禮》之制,莫有解其結法者。光佐使圻出問于祭服官,學結法而來,圻出問祭服官,祭服官,亦莫能解。光佐熟看其制而曰,結之當如是。王世弟令執事者,依其言結之,泓、樴,結帽目,納充耳,重整翼善冠,納靴。眞儉進伏曰,今見銘旌,其長甚長,而此亭不甚穹崇,勢不得植立,而如私家橫立,亦未安,去其趺,又甚未安,何以爲之?明彦曰,決不可豎立,撤承塵。俗謂盤子一井而立,宜矣。王世弟哭,諸臣亦哭于廳上,盡哀。以次退出。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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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相李光佐。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朴乃貞。右副承旨權益淳竝直。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閔圻。事變假注書李重震竝直

○大行大王初喪。

○朝哭後,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罔極。

○兪命凝,以禮曹言達曰,卽接司僕寺牒報,則今此國恤時,各殿輦轝及平轎子、御馬、仗馬、寶馬鞍等諸具,裹以白綿布事,已有前例,自本曹入達施行云,依此擧行事,分付,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曹言達曰,今此百官衰絰所入,依庚子年例,令戶兵曹磨鍊題給,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小斂正時已迫,臣命凝與禮曹判書李眞儉,當先入,執笏記行事,而大臣諸承旨史官,昨日入侍人員,今日亦於小斂牀,設絞衣衾之後入侍,斂畢乃退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禮曹嗣位節目,下于大臣,仍令曰,今遭崩天罔極之日,又見不忍聞之單,心膽如裂,但無欲生之心,此單還給該曹。

○議政府右議政李光佐,率百官達曰,臣等伏承下令,聚首哽咽,心膽震墜。竊伏念,國不可以一日無君臨,宗社臣民,不可以一日無主,天崩之日,邸下卽當嗣位,而孝廟、顯廟、肅廟、大行大王四朝攸行,皆在成服日,故謹稽成典節目修入,今雖於孝思罔極之中,有所不忍,至有還給之命,而此是古今帝王繼序之常典,天地之大義,非可以哀痛不忍之情,有所持難,臣等有死而已。豈敢奉承此敎乎?節目單子,卽爲還入。伏乞稽祖宗之常典,念天地之大義,察億兆臣民之顒望,更勿下此敎,千萬至望,惶恐敢達。口傳下令曰,日夜之內,再見不忍聞之說,肝膽若墜,不能自定,唯願諒此哀懷,更勿斯言,少慰余心,兩單還下焉。

○政院達曰,臣等卽伏聞下令于大臣,該曹節目,至有還下之擧,臣等聚首哽塞,不勝摧隕之至,所進節目,卽古今帝王繼序之常節,我朝列聖已行之典禮,決不可以哀痛罔極之至情,罔念投大遺艱之大義也。所下單子,大臣旣已還入,而臣等亦不任憫鬱抑塞之沈,敢此仰瀆。伏乞稽帝王之常典,體列聖之攸行,以副臣民顒若之望,千萬幸甚。令曰,已諭於院相矣,更勿煩瀆。

○大司憲李明彦,執義李眞淳,司諫柳綏,掌令柳時模,持平朴胤東,持平李玄輔,獻納李廷傑,正言趙尙慶,正言韓師得達曰,皇天降割,生民無祿,大行大王奄棄群臣,今日宗社付托之重,只在我邸下一身,而卽伏見嗣位節目單子還給之令,臣等奉讀哽塞,益不勝悲痛悶迫之至,臣等固知邸下,以出天之至性,遭罔極之禍變,哭擗崩隕之中,不忍受此節目,而第念天位不可以暫曠,宗社不可一日無主,歷代帝王,莫不以繼序爲重,我朝列聖,亦有已行之舊典,邸下不宜徑情直行,以孤率士臣民之顒望,請深思帝王之孝,亟從有司之請。口傳下令曰,已諭於玉堂之箚矣。更勿煩瀆。

○弘文館校理吳遂元,副校理申致雲,修撰洪廷相、金弘錫,副修撰李巨源、成德潤箚曰,伏以旻天,荐降割于我邦,惟我大行大王,奄棄群臣,皇皇號擗,靡所逮及。今日一國含生之所顒祝,惟在於我邸下,亟承大統,早定位號,以爲神人之主,而伏聞春曹所進嗣位節目,至有還給之令,臣等號泣罔極之中,益不勝憂遑悶迫之至。竊念國不可以一日無主,民不可以一日無君,自古帝王,曁我朝列聖,莫不勉抑至痛,俯循群情,蓋以人君之孝,唯在述事,大寶之位,不容暫曠也。臣等固知我邸下,哀痛崩迫,有所不忍,而今若徒循一時之至情,少延繼序之重禮,則其於宗社,何哉,臣民,何哉?伏願邸下,仰念大行大王付托之重,收還下令,亟賜允從,不勝幸甚。口傳下令曰,已諭於院相矣。一聞此言,益增一節之痛,寧欲溢然而無聞。須勿煩瀆。下於兩司合啓前

○右議政李光佐再達曰,臣等伏見再下之令,哽咽摧裂之餘,益不勝悶塞抑菀之至。繼序之君,必於成服日嗣位,實是古今帝王不易之常典,祖宗列聖之攸行,誠以天位不可一日暫曠,神人不可一日無主,決不宜徒循罔極之情,少稽應行之節,宗社之所付托,不可孤也,臣民之所顒望,不可拒也。伏乞勉抑至哀,俯循群情,亟允所請,千萬至幸。所下單子,不敢一刻仍留,更此還入之意,惶恐敢達。口傳下令曰,已諭予罔極難抑之痛,而不諒至此,徒增哀切,雖鎭日煩瀆,決難勉從,願勿更煩焉。

○政院再達曰,臣等卽伏承答本院之敎,以已諭院相,勿復煩瀆爲辭,臣等尤不勝抑鬱愍迫之至。噫,皇天之所以委畀於邸下者,何如也,祖宗列聖之所以付托於邸下者,何如也,在廷臣僚,一國含生之屬,所以延頸願戴於邸下者,亦何如也?而徒以哀隕之至情,深存挹遜之小節,罔念艱大投遺之至重,不諒群下喁若之血忱,殊非平日所望於邸下者也。雖以國朝故事言之,成服之後,勉循群請,傳承大寶,著爲常經,昭載國典,以邸下繼述之孝,固宜紹承先志,遵守故事,無負我宗社神人之托也。伏乞遵列聖已行之典,副一國臣庶之望。口傳下令曰,已諭哀痛之懷,須勿更煩。

○院相在熙仁門外,口傳達曰,臣以進粥,在閤門外,伏承批旨,又未開許,隕塞悶迫,不知所達。卽當更瀝肝血,率百官庭籲,而小斂時刻已迫,今將入侍,謹當待小斂畢,退出後陳籲,而兩件單子,不敢暫時受留,敢此先爲還納,惶恐敢達。口傳下令曰,纔者已諭予意,如非勉從,則不當留置,故還爲出給。

○兩司再達曰,臣等伏承達辭下答,聚首悲愕,益不勝悶鬱抑塞之至。繼序承統,卽帝王通行之道,陳請嗣位,卽臣民顒若之望。邸下於哀慕罔極之中,縱不欲抑情勉從,而上而宗社之重,不可不恤,下而群下之願,不可不副,豈可徑情直行,罔念繼承之至重也哉?自古人君之嗣位,皆在痛隕崩迫之際,而俯循群請勉陞大位者,良以體先王付托之重,遵國家應行之典也。邸下何不念及於斯,而一向牢拒乎?請更加睿思,亟副衆望。口傳下令曰,更勿煩瀆。

○政院三達曰,臣等敢陳瀝血之請,未蒙勉從之敎,奉讀未半,摧裂哽咽,益不勝抑塞悶鬱之忱。皇天不弔,降割我東,惟我大行大王,奄棄臣民,鬱號痛隕,靡所逮及,顧今日神人之望,唯在於我邸下。邸下雖以純至之孝,摧慕之懷,有不忍踐位行禮,而宗社之重,不可一日無托,臣民之衆,不可一日無主。肆惟我列聖,克遵成周顧命之制,莫不勉抑至痛,俯循群情者,誠以帝王之孝,異於匹夫,有不可徑情直行,暫稽繼序之重禮也。仰惟我邸下,纔過斂禮,倍切哀隕,而臣等之猶不知止,瀆擾於深夜之中者,誠以天位,不可暫曠,輿望不可久遏也。伏乞亟遵成憲,快賜兪音,惶恐敢達。口傳下令曰,俄者入侍時,悉諭余懷,願勿更煩,少慰余心。

○兩司三達曰,臣等,以嗣位之請,合辭陳達,已至于再,而一向牢拒,不賜勉從,臣等益復摧咽,不知所以爲言也。伏況邸下,以出天之至性,當此崩迫之日,踐位行禮,雖有所忍,而第念繼序承統,有國之不容少緩,則豈可徒任哀痛之情,不思所以繼承之義也哉?噫,上承祖宗付托之重,下副臣民愛戴之誠者,卽古今通行之彝典也,故惟我肅宗大王,已行於甲寅,大行大王,亦行於庚子,兩聖純至之孝,逈越千古,而尙遵舊典,勉副群請,則此豈非今日邸下之所當法者乎?方今晨夕載更,斂禮纔過,仰惟我邸下,皇皇哭擗,哀隕倍切,臣等雖甚愚迷,豈不知此,而一達再達,不知止者,爲宗社也,爲國家也。豈敢以一毫有違於經禮者,煩瀆於哀慕中耶?請速賜允從,以慰一國臣民之望。答曰,諭余罔極之懷於俄者入侍時矣。少諒余意,更勿煩瀆。

○玉堂再箚曰,臣等伏承下答令旨,奉讀未終,一倍罔極,尤不勝抑塞悶迫之至。臣等謹按《春秋》,書公卽位者,蓋所以正始元而重繼統也。自古人君,莫不於衰麻哭擗之中,抑情忍哀,勉循有司之請者,誠以宗社神人之托,至重且大,有不容一日無主故也。《周書顧命篇》所載康王嗣位之節,至爲詳備,此固成周之定制,而萬世帝王遵行之彝典也。邸下豈可徒循痛切之私情,而罔念宗社付托之重,正始繼統之義乎?臣等非不知此時文字瀆擾,重有以增我邸下哀疚之懷,而莫大繼嗣之禮,決不可少致遲延,此臣等所以瀝血號泣,而不知止者也。伏乞更加睿思,收還下令,勉抑至痛,俯循群情,不勝幸甚。答曰,已諭於兩司合達矣。須勿更煩。

○右議政三達曰,臣等合辭申請者,實是天地之大義,祖宗之成典,而前後下令,一向違拒,至以雖鎭日煩瀆,決難勉從,勿復煩焉爲敎,臣等一倍摧隕,繼以悶迫抑塞也。邸下之固靳至此者,亶出於一時情理之所不忍,臣等之瀝盡肝血,一日三四者,卽天下古今不易應行之大經大法也。顧安得以邸下一時情理不忍之私,欲易天下古今之大經大法乎哉?邸下不肯勉從,其將使宗社安所托,神祇安所依,八域民庶安所仰戴乎?邸下豈不思量及此,而欲令臣等勿復有言,此豈爲臣子者萬萬所敢聞,而亦豈列聖在天之靈,所以深靳厚望於邸下者哉?節目下降,然後凡百可以及時擧行,伏乞勉抑至哀,亟賜達下,以慰一國含生顒望之情,不勝至禱。所下兩單,謹復還入之意,惶恐敢達。令曰,入侍之時,已盡余哀痛之心矣。願勿煩瀆焉。

○玉堂三箚曰,伏以臣等,披瀝肝血,再次陳籲,而伏承徽旨,未蒙勉從之音。臣等聚首號泣,益不勝憂遑痛迫之至,竊伏惟念主器爲重,而述事爲大,此帝王之孝,所以異於匹庶者也。今邸下徒以號慕之至痛,莫念纘統之大義,猶有所不忍於勉循群情者,此豈今日臣庶所嘗仰望於邸下者哉?嗚呼,臣庶無祿,五年之內,再罹天崩之慟,號呼痛酷,靡所底止,而惟其延頸顒戴,仰以爲賴者,只在我邸下一身,則以邸下之睿聖,豈不念及於斯?尙或持難於莫重莫大之常典,而使我祖宗三百年宗社之寄,東土數千里生靈之托,其將一日而無主乎?臣等有死而已,不得請則不止。玆敢不計深夜,復瀆血忱,伏乞更加三思,亟下兪音,以慰億兆含生之望,不勝幸甚。令曰,更勿煩瀆。

○令于權益淳曰,忠勳都事金後衍,成服間別入直事,分付。

○右議政李光佐,礪山君枋,錦平尉朴弼成,判中樞姜鋧,密昌君樴,行判尹沈檀,行兵曹判書柳鳳輝,行吏曹判書李肇,戶曹判書趙泰億,知中樞尹就商,刑曹判書吳命峻,右參贊金一鏡,工曹判書沈壽賢,禮曹判書李眞儉,咸平君泓,驪興君垓,咸陵君極,禮曹參判柳重茂,左尹李萬選,驪陵君畿,綾昌君橚,楊平君檣,吏曹參判李世最,行大司成李眞儒,大司憲李明彦,戶曹參判黃爾章,兵曹參判朴熙晉,慶尙監司權以鎭,刑曹參判李夏源,江華留守李眞望,副摠管崔鎭漢,行訓鍊都正李鳳祥達曰,臣光佐謹奉令旨,宗親,文武二品以上聚會大庭,以梓宮內廣不足,至過二寸,如許廣板,更無辦得之道,事勢罔措。孝宗大王國恤時,梓宮內廣不足,其時領議政鄭太和等建議,顯廟允從附板以用。今亦萬不得已,將依此行之,而關係至重,其會議熟講以達之敎,備細諭告,仍與確議,各問所懷,則皆以爲,事勢到此,梓宮附板,旣有孝廟大喪時已行之事,今亦用附板梓宮之外,更無他道云。在廷一辭,不謀而同,無容別議,伏惟徽裁。令曰,仰稟于坤聖,則玆事旣有孝廟朝已行之事,諸臣之議,又復如此,附板用之宜矣,爲敎,分付長生殿,使之卽速擧行。

○大妃殿,藥房口傳啓曰,臣民無祿,遽遭天崩之慟,率土罔極,有不可言,而王大妃殿下,春間違和非細,而眞元未復,遭此大慼,伏聞卽今氣候澟澟,此時仍留靈牀之側,必致添傷之患。王世弟罔極之中,憂悶無極,至於縷縷下令,臣等焦迫之心,當復何如?伏乞深加思量,移御傍近他處,以盡調攝之方,少寬春宮之慮,王世弟數旬侍湯,遭此罔極之痛,必有大段致傷之候,下情憂慮靡極。伏乞勉勸粥飮,保護之方,別賜軫念,千萬至幸,惶恐敢啓。傳曰,今番未寧累日,不得進御,此心爲悶,日日唯望差歇矣,千萬意外,又遭此事,豈夢寐所到者也?心膽如碎,豈欲顧念一身,忍爲遠離乎?所患差復已久,勿爲慮念,世弟欲爲勉勸矣。中宮殿,藥房口傳啓曰,臣民無祿,遽遭天崩之慟,率土罔極,有不可言,中宮殿下,數月侍湯之餘,號擗罔極,必有損傷之節,焦慮靡極。伏乞深念扶持之道,勉進粥飮。王世弟數旬侍湯,遭此罔極,必有大段致傷之候,下情憂慮靡極。伏乞勉勸粥飮,保護之方,別賜軫念,千萬至幸,惶恐敢啓。傳曰,罪逆甚重,千萬意外,遭此天崩之慟,五內分崩,此時一身,何以顧念乎?世弟欲爲勸勉矣。

○大妃殿,藥房口傳啓曰,新遭大慼,氣候未寧,臣等焦遑一倍,伏乞勉進此粥飮。傳曰,知此勸進,當爲强進,勿慮焉。

○中宮殿,藥房口傳啓曰,崩天罔極之中,伏想氣候澌綴,焦迫一倍。伏乞勉進此粥飮。傳曰,如此之時,雖欲勸進,何可進乎?不得進矣。

○小斂後,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妃殿、中宮殿,朝廷百官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三提調,詣熙仁門外,世弟宮勸粥,口傳達曰,兩月侍湯之餘,奄遭天崩之慟,號擗罔極之中,必有損傷之節,焦慮靡極,伏乞深軫宗社神祇之托,臣民億兆之望,特軫扶持之道,勉强粥飮。令曰,五歲之內,再遭天崩之痛,攀號莫逮,心腸若裂矣。雖未飮粥,姑無添傷之事,須勿過慮焉。嬪宮,藥房勸粥,口傳達曰,遭此天崩之慟,哀痛罔極之中,必有傷損之節,伏望深念扶持之道,勉進粥飮。答曰,千萬意外,遭此天崩之痛,罔極之懷,豈可勝量?姑無傷損之事,須勿過慮焉。

○世弟宮,藥房勸粥,口傳達曰,閱月侍湯之餘,遭此罔極之痛,臣等不勝區區焦慮,敢此進粥,伏乞勉進。令曰,雖不如此,別無大段致傷之道,大妃殿、中宮殿,勸進粥飮,有所進御,則予當抑情强進矣。嬪宮,藥房勸粥,口傳達曰,伏乞勉進此粥飮。答曰,如是深慮,慈殿、中殿,勸進後,當勉進矣。

○朴乃貞達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御營廳、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小斂正時,初擇巳時,改定未時,御牀在環翠亭,諸臣入侍如襲儀,院相以下入閤門,過熙政堂,歷兩小門,以內間斂具之未及辦,坐待移時,院相李光佐,使閔圻出閤門外,問時刻,時已午初三刻矣。光佐招承世弟宮承言色,口傳達曰,卽今正時已過,此與始事後遲延過時者有異,執事未入,而正時已過,仍爲入行,事理未安。更令該曹擇吉時入達後行之,何如?令曰,依爲之。又招承言色,口傳達曰,禮曹,以未時,更擇以來矣。達下後刻數單子,當爲捧入,而若於正時入後始事,則恐有不及時之患,正時前數刻,整齊衣襨諸具後,下令,何如?承言色還,傳曰,入。光佐以下諸臣,入伏環翠亭庭下。少選,王世弟令光佐入。右承旨兪命凝,記事官趙迪命曁圻,隨入。王世弟被髮袒右,著孝巾麻冕,立於御牀北,御牀外,垂白綃帳,帳外撤承塵一井,要爲立銘旌,北夾廳,安魂帛函於朱漆椅子,覆以紫段裌袱,椅後立銘旌,以金書大行大王梓宮六字,用玉箸篆,以烏竹爲杠,刻螭頭,塗以黃金,韜於杠首,垂流蘇,趺則漆以粉,立兩柱,柱有足,中橫三杠,而橫杠中,中穿小穴至底,以受竪杠,蓋靈座有妨於斂時執事,故移安于此。光佐之入也,令曰,府院君亦同入。光佐進伏曰,禮曹判書持笏記,使之先入,何如?令曰,依。王世弟曰,斂前奉審,宜矣。光佐,有龜等,近御牀奉審。王世弟曰,事體重大,玉堂、宗親、儀賓,竝奉審。光佐曰,屢次奉審未安。令曰,唯。王世弟曰,庚子年,不用質殺矣,載於《政院日記》乎?光佐曰,臣考日記,甲寅年則用之,庚子年則不用矣。伏乞思量,用與不用,當否下令,然後當定之矣。然質殺,蓋古禮也。其制詳載於《儀禮》及《喪大紀》,上曰質,下曰殺,先以殺鞱足而上,後以質鞱首而下,人君之質,用錦而畫黼文,其制縫合一頭,又縫連一邊,餘一邊則不縫,不縫之邊,上下安七帶,綴以結之也。上之質,從頭而下,其長與手齊,殺則自下而上,其長三尺,甚便於斂矣。莊烈王后國恤時,未知何以不用,而肅宗大王國恤時,亦不用矣。王世弟曰,自內詳考故事,果如所達矣。不可不仰稟於慈殿而決之。因起由北夾入,出曰,依庚子年例,不用,可也。眞儉持笏記進伏曰,諸臣當出哭,於是,諸臣出伏庭中,內侍呼哭,哭移時呼止哭,諸臣止哭復入。眞儉持笏記,連呼儀節,王世弟曰,庚子年日記取來。命凝奉進。王世弟親考日記曰,庚子年倒衣用貼裏矣。今笏記中有之乎?眞儉曰,未有矣。貼裏,俗所謂天翼光佐,使圻,出取《喪禮備要》來。置斂布於御牀邊,卽白方紗紬也。光佐手持一條長紙,圍玉體上,奉紙退伏,以布帛尺量之曰,三尺六寸量,此裁橫布而倍之,可也。樴曰,然則用六尺乎?光佐曰,加一尺。王世弟曰,事當愼重,雖長何妨?遂竟用六尺六寸。王世弟曰,斂布尺數,於《喪禮備要》,有之乎?光佐曰,有之。橫者長四尺或三尺餘,縱者十尺或九尺餘矣。王世弟曰,曾聞東平尉之言,國家喪禮,異於閭閻間喪禮,不可緊絞云矣。光佐曰,斂布,析其兩端爲三片,恐有易絶之慮,聯幅用之,爲宜。下詢于執事諸臣,何如?王世弟顧密昌君曰,何如?樴曰,不須聯幅,用九絞宜矣。顧礪山君曰,何如枋曰,閭閻間所用布幅狹,故有聯幅之規,而此則方紗紬也,其幅廣,雖不聯幅,何傷?王世弟曰,大臣聯幅之說,未可解矣。光佐曰,我國之布幅甚狹,故士大夫家,或有聯幅用之者,所謂聯幅者,聯綴兩幅,稱之曰,一幅而用之矣。弼成曰,臣見公卿家,聯幅用之者,多矣。有龜曰,豈有易斷之慮哉?然以錦平尉言見之,公卿家亦多有聯幅用之者,則聯幅無妨。王世弟曰,縮布旣用一幅,則橫布亦當用一幅矣。士大夫家,有慮浮氣,用加絞,至大斂時去之者,依此爲之,無妨矣。又令曰,橫布其質薄,玉體甚重,不無萬一之慮,易以他段。又令曰,加絞則不必用此方紗紬,別用靭厚不易斷者,可也。樴,執刀析斂布兩端,當三而六,兪命凝進伏曰,密昌君樴,裁斂布,有誤著之失,殊無敬謹之意,推考,何如?令曰,蒼黃中易致,如此,不是異事,勿推。此後,申飭焉。樴更裁橫縮布,各幅析其端爲三片,橫者五,縮者一。王世弟曰,所以加絞者,或慮本絞有不靭之患,而此綃其質不厚,用紵布之屬,爲宜。光佐曰,庚子年加絞,未知加於何時,而其用加絞,則分明矣。王世弟曰,庚子年小斂時,爲加絞而用紵布,至大斂時去之。王世弟令曰,時已晩矣。凡具須卽待令。又令曰,可奉審乎?光佐曰,當奉審矣。奉審畢,執事者先鋪橫布三,次鋪縮布一,薦紫的小枕,枕在橫布之下,次鋪黃色錦線段衾,領則紅錦線,裏則白綾,次鋪銀畫玉佩蔽膝,次鋪黑紗裳,前三後四,整其襞積。次鋪絳紗袍,次鋪草錄段褟穫。樴曰,用上倒衣而此絳紗袍,則一如常時所御樣,領當于肩上,似宜矣。王世弟曰,然。光佐曰,此袍長而廣大,近上用之,則便於包斂,不必用上倒衣矣。臣見士大夫家,多不用上倒衣,王世弟久未有敎。光佐曰,用之,否乎?王世弟曰,問于諸臣。弼成曰,公卿家,只用朝服,而用上倒衣,未之見矣。王世弟曰,司饔主簿,忠勳都事,各陳所見。維賢等曰,私家則用上倒衣者,多矣。王世弟曰,禮房承旨所見,何如?命凝曰,臣所見不廣,未知所達矣。光佐曰,用上倒衣者,欲令絳紗袍,一如平時所御者,而其實則有不然者,上無冠巾,下無靴履,雖用上倒衣,而豈與平時所御者一樣乎?大司憲李明彦,素諳禮學,招問,何如?王世弟令曰,戶外諸臣,竝引入問之。又令曰,令注書招入。圻出復命曰,戶外諸臣,悉退出閤門外,只有都承旨南就明一人矣。光佐使圻出閤門外,招入。光佐又達曰,諸臣有故出外,不可等待收議矣。王世弟曰,以龍袞爲上倒衣。光佐曰,大斂時,當用龍袞,未知又有他襲乎?王世弟顧內侍曰,龍袞有幾襲乎?問諸內,內侍還復命曰,有他件矣。光佐曰,龍袞是上服,上倒衣則雖用龍袞,而下倒衣,則似不可用龍袞矣。王世弟曰,然則用龍袞貼裏。於是,遂用多紅段貼裏。按《喪大紀》曰,小斂之衣,祭服不倒。疏曰,小斂不悉著於身,但取其方正,故有領在下者,唯祭服尊,故領必在上,不以龍袍爲下倒衣者,與此禮合。上倒衣之上,鋪豆綠藍段兩衣,下倒衣之上,鋪紫的寶羅兩衣。光佐曰,庚子年肅廟小斂時,多用衣襨矣。王世弟曰,何必以此爲規乎?光佐曰,長生殿堂上沈壽賢,朝者言于小臣曰,長生殿所儲梓宮,凡九座,而皆不廣大,己丑年所造梓宮,內廣尺七寸七分,庚辰年所造,則尺七寸,今年所造,則僅尺七分云矣。未斂前,以目巧量之,恰過二尺,若不善斂,恐有狼狽之患,分付執事,使之善斂,何如?王世弟曰,當依爲之,而若絞之太緊,則恐不敢矣。又敎曰,廣之大小,豈執事所能爲哉?惟在衣襨多少而已。王世弟曰,衣衾已畢陳矣。移奉于斂牀,可也。移奉時,用練布二匹,截爲四五條,如斂布狀,以奉玉體。按禮曰,紟五幅無紞。疏曰,紟在絞下,用以擧尸,卽此也。於是,用散衣。王世弟曰,慈殿所造衣服及先朝遺衣,襯身用之,可也。光佐曰,庚子年,絳紗袍之內,只用兩重衣,依此爲之,何如?王世弟曰,絳紗袍之內,雖用三重,此則先朝遺衣用之,衣乃松花色玉色段兩襲也。以黑色蟒龍袞數領,補於肩上頭傍,而制極短窄,疑大行勝衣初所御也。又以他衣補之。光佐曰,遠游冠,恐不可如常時所御者用之,何以爲之乎?王世弟曰,庚子年疊而置之於頭部矣。遂依下令用之。遠游冠,樣類翼善冠,而差大而方,十二梁,貼團金於前面左右者四,於武二,著廣織赤襪,襪有兩條帶,方用赤舄也。王世弟令于光佐曰,大斂時,當用赤舄,而此製入赤舄,制樣類鞋,非舄也。今則勿用矣。此後,申飭該曹,宜當。光佐曰,謹受敎。光佐起伏曰,日勢已晩矣。慈殿未寧中,想必不進粥飮。且邸下亦不進勺水,懇乞邸下,入于內,先自進御後,勸進于慈聖,何如?王世弟曰,余亦有此意,而旣始大事,未遑爲之矣,大臣所達如是,當依爲之。余則雖不進,何傷?當勸進于慈聖及坤聖矣。遂起入內,俄而出敎曰,慈殿進御粥飮矣。有龜進伏曰,坤聖亦進御乎?王世弟曰,亦進御矣。於是,補空訖,執事者坐侍御牀左右,先揜下,次揜上,先斂左,次斂右,先結布之縮者,次結布之橫者,絞而不紐,向所薦小枕,不在斂中,結絞畢,光佐奉審絞之疏數不均者及緩緊不齊者。光佐曰,日勢已暮,當用燭。王世弟曰,使之待令。光佐進伏曰,伏見邸下,神氣頗似不平,而卒事尙遠,伏乞强進粥飮。王世弟曰,何必進御?光佐曰,小臣萬萬惶恐,切欲出伏階下,招大妃殿承傳色,以此意,仰達矣。王世弟曰,所達此勤,且發稟告,東朝之言,當勉從矣。光佐曰,暫入內進御則幸矣。王世弟曰,何至爲進粥而入內乎?粥飮取來於戶外廳上。仍敎曰,大臣縷縷懇勸,至欲稟告東朝,不得已强進矣。王世弟出坐戶外,內侍奉粥以進,王世弟進數呷。光佐起伏曰,懇乞加進。王世弟又進若干。光佐曰,此大事,必精神惺惺,然後可做。邸下上奉宗廟及慈聖,邸下一身之重,何如?懇乞加進。王世弟又進若干。光佐曰,招工曹判書沈壽賢入,奉審,宜矣。令曰,可。壽賢入達曰,出見樣,莫如匠手,臣率來,使待令于外矣。光佐曰,臣謹考列朝國恤時日記,未有匠手命入之例矣。王世弟謂壽賢曰,卽今長生殿見坐梓宮幾部耶?壽賢曰,九部矣。光佐曰,用加絞後,本絞二帶稍緩,更爲緊絞,何如?令曰,依。司諫柳綏進伏曰,起復之制,雖未詳知,而當用白袍烏帽帶之制,而咸原府院君魚有龜,以生布團領,生布帽、帶入侍,恐爲未安。王世弟曰,當用烏帽、烏帶,而府院君,與他人異,故許之。有龜起伏曰,罪臣臆見以爲,旣遭親喪,方在苴麻之中,而又遭此方喪,則服色當如是,故以此服入來矣。綏曰,假令變通,當使政院稟旨變通,而不此之爲,今以此服入侍於大內,揆以事體,極爲未安,推考,何如?王世弟曰,臺言,過矣。勿推。綏又起伏曰,昨夜省記外,大小百官之達夜留滯於禁扃之內,前所未有之事,今夜則不可不預先變通,而此乃伊日當該承旨,不能措辭善稟之致,當有糾警之道,請從重推考。答曰,依達。執事者竪立剪板於玉體左右,用小竹出見樣。壽賢執尺量之曰,廣一尺九寸九分矣。王世弟謂壽賢曰,卽今括髮之節,雖一時爲急,而梓宮事體重大,故今姑徐之,而引卿問之矣。壽賢曰,廣見樣乃一尺九寸八分,長生殿所儲梓宮九部中最廣者,僅一尺七寸,決不可用矣。東正庫所置材,其木理及長廣,若爲可用,則新造之外,似無他道理矣。光佐曰,當變故,不能辦置可用之梓宮,致有如許狼狽,臣等之罪萬萬矣。雖欲搜索於閭閻間,而私家所有者,其厚與長廣,必不中於國家之用矣。東正庫所置之材,令提調親自看審,若不可用,則當有變通,事到窮處,不得不變而通之。昔我孝廟國恤時,事勢如此,其時首相,乃鄭太和也。其識見計慮,超出凡人,而終至於附板用之矣。王世弟曰,俄聞工判之言,固知其不可用矣。雖以私家喪言之,板材及葬山爲重,而今事至於此,心肝尤覺摧裂,故不暇括髮而招問之矣。又敎曰,事到此地,不可無變通之道,長生殿東正庫,雖有所儲材木,而恐不可用,依鄭太和事,附板用之,何如?問于入侍諸臣。又令曰,諸臣只達附板當否,可也。壽賢曰,東正庫所置之木,臣俄果看審,則視閭閻間所有者,雖差廣,而若不附板,則不可用矣。王世弟曰,私家之物,則雖或中於用,不可取用於國家矣。光佐曰,己亥年國恤時,用附板,年久之後,始爲遷陵,則當有變改,而聯附處小無痕隙云矣。近來私家家力,雖不貧乏者,必爲附板用之。蓋木之白邊則易朽,而其心腸則耐久不敗,是所謂黃腸也。如不得免白邊,則附而用之者,爲其經久不敗,愈於白邊故也。昔我顯廟,以出天之孝思,又以鄭太和之賢,爲之首相,而其計終出於附板。今事到窮處,安得不變通?吳遂元曰,諸臣所達如是,附板未知其有害矣。令曰,文學,雖春坊官,而亦出入三司之人,陳所見,可也。眞洙曰,臣惶恐敢達。附板雖爲未安,地中自有濕氣,一入地中之後,萬無離退有罅之理。且有寧陵已行之規,附板,宜矣。呂必容曰,旣無可用梓宮,則當用先朝已行之例,豈有別議?朴乃貞曰,有已行之規,附板,宜矣。南就明曰,國舅方入侍,俾陳所見,何如?有龜曰,臣情理罔極,雖襲斂之際,不得不入侍,而何忍自同朝臣,敢陳所見乎?王世弟令曰,此國之大事,不可但顧私情,而不爲可否,只論附板當否,宜矣。有龜曰,博求可用之材,而終不可得,則有寧陵已行之規,以此行之,似無妨矣。權益淳曰,附板事,旣有先朝前例,而閭家所有,必無可用之材,變通,宜矣。王世弟曰,私家縱有可用之木,裁伐必不精,況私家所儲,不可用於國家矣。余命途奇薄,五年之內,再遭天崩之痛,心膽俱墜之中,又遭此事,夫復何言?當入稟于慈殿,而定之矣。光佐曰,玆事體重,悉召二品以上會議後,謹當書進當否矣。明彦曰,此事一時爲急,卽今朝臣,皆會于闕中矣,作速退去收議,宜矣。王世弟曰,括髮之禮,尙未擧行,設奠一節,又尙未行,豈非未安之甚者乎?光佐曰,當此之時,慈殿未寧之候,何如?王世弟曰,慈殿氣稟,本未過於淸弱,而遭此意外之變,驚動太過,今已多日,猶未鎭定矣。光佐曰,中宮殿氣候,亦何如?罔極之中,損傷必多,伏不勝仰慮之至。王世弟曰,驚怛哀毁,澌綴可想。光佐曰,臣與諸醫商議,則皆以爲,常時每有黃疸之漸,若用蔘劑,則恐有復發之慮,故蔘茶亦不得進用,尤爲焦悶矣。光佐起伏曰,邸下一身,爲何如哉?祖宗以三百年基業,曁億萬生靈之命,付之邸下,邸下一身,不輕而重,明矣。邸下縱自輕,獨不念八域生民之望乎?邸下儻强進粥飮,則二聖亦必有勉進之道,幸不以常節自處,深思自重之道焉。且臣當此之時,不宜有所煩請,而所欲者係國家大事,惶恐敢達。節目還給之命,出於萬萬意慮之外,群臣之抑塞,當何如?今小臣若無所事而入,則所下單子,當手自奉來,而以斂事入,故不得奉來矣。邸下雖有謙挹之心,而大位不可久虛,群情不可終拂,邸下若徒守瑣節,不塞衆望,則雖慈聖殿下,何以制其哀慟之情哉?邸下雖以崩迫之情爲敎,而崩迫之情,亦有可伸處,何可不允群下之請乎?明彦曰,今已夜深,尙不括髮,又未設奠,何可以長語仰達乎?祖宗付托之重,不可不念,伏乞速允其言。王世弟無發落。諸臣,以序退次。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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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相李光佐。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朴乃貞。右副承旨權益淳竝直。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閔圻。事變假注書李重震竝直

○大行大王初喪。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申時,日暈。

○大妃殿未寧,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朝哭後,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罔極。大妃殿、中宮殿,朝廷百官問安。答曰,罔極。

○大妃殿,藥房詣閤門外,口傳啓曰,粟米飮,雖連爲煎入,而粥飮專却,極爲悶迫,伏乞勉進此粥飮。傳曰,如此强勸,試當進御矣。

○中宮殿,藥房詣閤門外,口傳啓曰,號擗之中,扶持之道,惟在粥飮,伏乞勉進此粥飮。傳曰,屢次勸勉,雖罔極,當忍而進御矣。

○大妃殿,藥房詣熙仁門外,口傳啓曰,未寧之中,專却粥飮,尤致澟綴,不勝焦迫,伏乞勉進此粥飮。傳曰,如是勸勉,當强進矣。中宮殿,藥房詣熙仁門外,口傳啓曰,號擗之中,專却粥飮,尤致澟緩,不勝焦迫,伏乞勉進此粥飮。傳曰,當此時,粥飮豈能進乎?姑得無他,勿慮焉。

○朴乃貞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御營廳、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副提調,詣熙仁門外,世弟宮勸粥,口傳達曰,朝進粥飮,伏承强進之令,不勝幸甚。又此奉進粥飮,伏乞十分奉勸大妃殿、中宮殿,亦爲親自勉進。令曰,朝者入侍時,欲言而精神昏錯,不及言矣。粥飮勸進于兩殿後,予亦進之矣。嬪宮,藥房口傳達曰,伏乞勉進此粥飮。答曰,當進之矣。

○南就明達曰,卽聞領議政崔奎瑞,來詣闕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當此崩天罔極之日,大臣不備,其於大喪之節,罔知攸措。今聞首相之近詣闕外,哀痛之中,不覺少慰矣。卽爲入來事,承旨往諭,與之偕入。

○兪命凝,以殯殿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達曰,魂殿處所,定於文政殿事,令下矣。當爲依例奉審修理,而卽今永徽殿,奉安于文政殿,必須先期移安於他所後,方可修理,移安處所,自下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令曰,定於慶德宮啓祥堂。

○又以禮曹言達曰,考諸謄錄,則有告訃請謚請承襲兼差使臣之擧,令該曹照例擧行,何如?令曰,成服後,更稟。

○又以禮曹言達曰,卽按香室稟目,則永徽殿告文哀字下,當書何字,端懿王后徽號上,何以書塡,前頭大行大王祝貼頭辭皇字下,當用何字,而禮經前例,俱無顯出之處,莫重莫大之事,臣曹有難斷定,問議于大臣儒臣,稟處,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曹言達曰,王大妃殿服制,當以齊衰朞年磨鍊,而蒼黃急遽中,未及覺察,誤以王妃服,一體磨鍊,不勝惶恐待罪,改磨鍊以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勿待罪。

○又以禮曹言達曰,宗廟以下各殿秋奉審執頉改備吉日,來九月初三日卯時,推擇啓下,而國恤卒哭前,竝停大中小祀事,已爲達下矣。今此各殿修改,依前擇日,告文修改,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曹言達曰,卒哭前,只行社稷祭,凡干大中小祀,一倂停止事,旣已入達,行關諸道矣。當年預送香祝幣,還爲上送,依前例令香室浄處,燒火,宜當以此分付各道,何如?令曰,依。

○又以殯殿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達曰,魂殿修理方急,殿閤中可合處必待下敎,然後可以始役,敢此仰稟。令曰,定於昌慶宮文政殿。

○又以殯殿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達曰,在前國恤時,三司造果處,設於都摠府,今亦依此爲之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

○藥房口傳達曰,伏未審夜來,罔極中氣候,若何?昨夜大妃殿氣候未寧,不勝終宵焦慮,煎進蔘茶,兩次已爲進御,而漸有差勝之效乎?卽今醫女入診,忠勳都事金後衍,亦爲入侍,詳察症候,議定湯劑,何如?令曰,慈殿氣候,比夜間,則昏沈之氣少減,初進蔘茶,僅二匙進御矣。入診事,依爲之。

○藥房詣熙仁門外,世弟宮口傳達曰,號擗中專却粥飮,實難支持,不勝焦迫,伏乞勉進此粥飮。令曰,如是進粥,當勉進之矣。嬪宮口傳達曰,伏乞勉進此粥飮。答曰,當進之矣。

○兪命凝,以禮曹言達曰,全羅道所封,來九月令宗廟、永徽殿薦新石榴,今已來到,而國恤成服前薦新,似爲未安。姑爲捧留,待成服,薦進殯殿,薦新則以薦餘進上,亦爲捧留廚院,待成服奠兼薦事,分付,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曹言達曰,服制別單,一依庚子年磨鍊,而其中苴杖一款,庚子磨鍊,不無疎漏之端,故議于大臣後,宗親從二品及正三品都正以上,文武蔭從二品,曾經同敦寧副摠管以上堂上,曾經判決事以上堂下參下,曾經侍從以上外官水使,曾經水使以上各品,曾經視內職事,改磨鍊,而生員進士幼學生徒以下,古禮有白衣冠之明文,旣無斬衰受服之事,而緝邊白衣之人,帶用生麻,殊甚斑駁,不成體段,今改以生布帶,而百官視事服,乃是布裹帶,燕居服,旣非斬衰,而帶用生麻,未免掣肘。或麻或布,亦無定準,亦議大臣後,百官燕服,亦以生布笠、生布衣、生布帶,練後白衣笠帶,磨鍊以入,頒布通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右議政李光佐,率百官四達曰,今曉五更,伏承庭請下答,至有已盡哀痛之心,須勿煩瀆之敎。臣等每一承令,摧咽之極,繼以心肝隕墜,不能自定。當此號擗罔極之日,豈不知煩瀆之爲萬萬不敢,而此不可與他事比論,未準請之前,宗社神祗,靡所托,億兆生靈,靡所依,含生之類,莫不奔走顒望。爲臣子者,豈敢以煩瀆爲嫌,不思所以竭誠開陳,感回睿思乎?今日邸下哀痛不忍之情,臣等豈敢不仰體而帝王家繼序,天地之常經,古今通義,釋衰具冕,自成周時已然。況我孝廟、顯廟、肅廟、大行之盛德至孝,莫不一遵斯禮,今日邸下之所當法者,其不在於三代與祖宗乎?宗社付托之重,神人蘄望之切,姑且勿論,邸下如是堅持,而兩慈聖哀隕之中,其何以爲心乎?念及乎此,則必且抑情勉從,不復留時,節目謹復還入。伏乞亟賜兪音,用副神人之望,少慰慈聖之心,千萬至望,惶恐敢達。令曰,誠意未孚,不能感動群情,一日二日,連見不忍聞之說,罔極之中,哀痛益切,惟願諒余此意,亟停斯達,少慰痛切之心。

○全城君混,率諸宗達曰,皇天降割,遭此崩天之痛,擧國含生,莫不奔走號泣,如喪考妣,此時臣民之所顒望者,只在於亟擧嗣位之典,而該曹援例節目,有還給之令,在廷臣僚,相繼陳請,已至兩日,而兪音尙閟,臣等於此,益不勝悶鬱罔極之至。國不可一日無君,民不可一日無主,伏願邸下,仰體祖宗已行之典,亟寢節目還給之命,宗社幸甚,臣民幸甚。令曰,已諭於院相,每聞此言,心腸摧裂矣。

○兩司合達曰,臣等昨日,伏承前後下答令旨,則誠有所不忍奉讀者,有以見我邸下至孝之出天也。雖然,帝王之孝,異於匹庶,惟以善繼人志爲孝。惟我大行大王,念國家宗社之重,法祖宗傳授之義,畀我邸下以元良之位,其平日投遺之意,付托之志,爲如何哉?不幸仙馭賓天,域中無主,擧國臣民,遑遑而靡所依,則惟今日,亟承遺志,亟正大位者,此豈非我邸下善繼人志之孝乎?今邸下,不忍於悲慕之小節,罔念繼志之達孝,使我祖宗大寶之位,尙未有主,其何以副大行付畀之志,慰大行陟降之靈耶?邸下若念及於此,則亦必惕然而驚,飜然而改,亟遵當日之遺志矣。豈可一向牢拒,不思繼承之大體乎?請亟降兪音,以伸聖孝。令曰,已悉孤意於院相口傳達辭,亟遵其令,更勿煩瀆。

○大妃殿,右議政李光佐口傳啓曰,繼序之君,必於成服日踐阼,非但古昔帝王通行之禮,我朝舊典,亦皆如此,以孝宗、顯宗、肅宗、大行大王之盛德,未嘗不勉從,而王世弟以情理之不忍,一向牢拒,群下遑遑,不知所出。伏乞自內開諭,期於得請。傳曰,纔經天崩之痛,見今日啓辭,心膽益自摧裂。世弟情境,雖如此,列聖相承之法,不可違,宗社付托至重,忍此哀痛,勸諭爲計矣。

○中宮殿,右議政李光佐口傳啓曰,繼序之君,必於成服日踐阼,非但古今不易之典,我朝流來舊典,以孝宗、顯宗、肅宗、大行大王盛德至孝,未嘗不勉從,而王世弟以情理不忍,尙不勉從,群下遑遑,籲號不止。伏乞自內敦勸,期於得請。傳曰,今日遭天崩之痛,見此啓辭,益復罔極。世弟情境雖如此,列聖相承之法,不可違,宗社付托至重,忍此罔極,勸諭矣。

○右議政李光佐口傳達曰,臣等以進粥及御牀奉審事,來詣閤門外,伏承下答,又未蒙準請,摧迫悶塞,一倍靡定,卽當率百官,更進血籲,而旣已奉審事入侍,勢將退出後更籲,而至於服制別單付標之敎,不敢奉承,與原節目何異,三件不敢蹔時祗受,先爲還納,惶恐敢達。令曰,前後答辭,悉諭孤哀痛罔極之懷,一達二達,停意漠然,卿等之不諒,一至於此哉?此擧雖曰,列朝已行之例,衰麻成服之日,遽行不忍當之事,臣子情理,其能忍乎?禮雖曰重,情亦可廢?强其不能,乃聖人之戒,卿等諒孤痛迫之情。卽令禮官更爲議定,三單不可仍留,竝還下焉。閤門內口傳更達曰,旣承入寺之令,故方爲來入閤門之內,承言色來傳下答,有此節目還下之敎,臣竊不勝抑鬱悶迫之至。謹當退與百官,更伸號籲,而臣旣入此閤門之內,當手奉此單,以唯請爲期矣,敢達。

○政院達曰,臣等齊聲號籲,至于再三,而邸下拒之愈峻,麾之益固,至以願勿更煩爲敎,臣等奉讀未半,五情糜潰,不知所以爲說也。邸下於累月侍湯之餘,竟遭崩天之至恫,攀慕呼號之中,有不忍踐位行禮,臣等雖愚昧無狀,亦豈不能仰認至情?而第伏念帝王之孝,異於匹庶,自古明君誼辟,豈不欲自盡於通喪之禮,而踐阼之節,必於成服之日者,誠以宗社臣民之托,不容一日蹔曠故也。我朝列聖之舊章,昭揭國乘,姬周翼室之遺制,備載顧命,豈非邸下所當服念於今日?而況慈聖,煢然在疚,惟邸下是依,百僚在廷咸籲,惟回聽是期,以邸下出天之孝,體下之仁,豈不念及於此,而一向靳許,有若匹夫之徑情乎?伏乞邸下,念聖王通行之典禮,副一國臣庶之喁望。令曰,已諭於院相矣。孤志有執,更勿煩瀆。

○玉堂達曰,伏以臣等,伏見下院相之旨,有令禮官更議之敎,夫更議云者,事在可否前却之間,容有可以商量者也。至於今日之擧,則大有所不然者,自古繼體之君,孰無至痛深哀於衰麻苴杖之日,而誠以天位,不可晷刻少曠,神人不可一日無主,故禮之所重,情有所屈者也,而今邸下,以禮雖曰重,情亦可廢爲敎,夫緣情廢禮,雖係彌文細節,尙且不可,況踐祚承統,何等重禮,而輒忍哀痛不忍之情,有不容議於其間乎?嗣位之必在成服之日,歷代帝王,莫不皆然,至我列聖,亦皆抑情制哀,勉副群情者,豈非出於重宗社之義乎?且惟我大行大王之所以托重於邸下者,政爲繼序承統,不亶在於衰絰哭踊,爲喪主而已,則今邸下不忍於遵累朝已行之典,而反忽於宗社神人之無托。臣等竊深訝惑,玆敢更伸血籲,號泣而不知止。伏乞亟加三思,該曹所進節目,計令還入,俾卽擧行,千萬幸甚。令曰,已諭於院相矣。孤志有執,更勿煩瀆。

○右議政李光佐,率百官五達曰,臣光佐纔於咫尺之地,罄竭肝血之辭,庶幾洞然垂察,亟賜兪音,而臣不肖無狀,誠意淺薄,終不能感回睿思,晉對纔罷,三單隨下,慙惶之極,方寸抑塞,實無顔面還對群僚,而此則有不可暇論,一日二日,上下相持,其將置國事於何地?至於禮官更議之敎,尤非臣子萬萬所不敢聞者,敬遵列聖之盛典,雖不得不遲待成服,而成服旣過,更淹晷刻者,寧有此理,而爲臣子者,其敢以奉承爲恭乎?三代之禮,顧命篇,昭昭可徵,祖宗攸行,四朝事,歷歷可稽,不法三代祖宗,更誰遵依乎?至於情理之所不忍,臣等雖極冥迷,豈敢不仰體,而帝王之孝,惟以安國家爲重,伸情反歸於小節,禮出於情,非此之謂。邸下雖謂之有執,竊恐四方之士,或以邸下,有所不審於輕重之分也。噫,五年之內,再遭大艱,國勢澟綴,無復涯岸,興言及此,心膽欲墜,方今天地神祗,宗社臣民之所托重,只在於邸下一身,邸下其可以徑情自輕,乃如此乎?百僚憂遑,靡所底定,更此相率陳籲,伏乞深念事理之所在。夫副含生之顒望,國事萬萬幸甚。三單謹復還納,情迫辭蹙,言不知裁,尤不勝惶恐之至,敢達。令曰,面諭哀痛不忍之懷,而至再至三,不諒如此。心膽摧裂,不能自定。日陳十達,決難勉從,須勿更煩焉。

○令曰,禮雖謂大,本出於情,情其不忍,則其能忍乎?此三單更爲還下,須遵前令,少慰孤心。直下朝廷

○政院再達曰,臣等伏承今日答本院之徽旨,又以更勿煩瀆爲敎,臣等尤不勝抑鬱悶塞之至。竊伏惟念,帝王之孝,與凡庶相懸,抑情節哀,俯循經禮者,聖王之達孝也。承列祖委寄之重,爲一國神人之主,代天理物,永無愆於先王之遺則者,亦聖王之達孝也。恭惟我邸下,以聽明睿智之資,著仁孝恭儉之聲,擧國含生之類,莫不延頸仰戴,大行大王,深惟宗社之計,托以主鬯之重,聖人經遠之慮,於斯可見。今邸下雖於攀號哀隕之中,固宜遹追先志,勉抑至情,早受厚寄,亟正位號,無負我大行之遺意,無孤我國人之顒望,而廷籲益勤,徽聽愈閟,此豈大聖人達孝之道,亦豈平日所望於邸下者哉?閭巷匹夫之知禮者,猶不欲拘拘剪剪,徒守小節,況聖王繼序之禮,何等重大,而務守揖遜之小節,罔念投遺之至重乎?禮,王侯庶人之孝,區分彙別,以昭來許,麟經紀元之始,必皆謹而書之,以著繼統之重,成周顧命之篇,亦著釋衰卽吉之文,以示古今不易之彝典。此等文字,昭揭方冊,炳若日星,常經通義,撑拄宇宙,此固邸下所當服念,而我朝列聖傳承之際,亦多博考廣詢,務皆合於聖人制禮之大權,在邸下繼述之道,尤宜務自節抑,如古禮律,仰承基緖,丕慰衆望,以盡聖王達孝之道也。伏乞邸下,毋執撝謙之道,亟允群下之請。令曰,亟停毋煩。

○玉堂再箚曰,伏以臣等,再三齊籲,情窮辭竭,每承下答,只切膈塞號隕,不知所以爲喩,而臣等,旣以死爲限,則瀆擾之罪,有不暇顧矣。嗚呼,惟我大行大王,以深仁厚德,在宥未幾,遽捐群臣,降割之慟,率土皇皇,顧今日連枝同氣之托,惟在我邸下,繼體承緖之重,惟在我邸下,纘志述事之圖,亦惟我邸下,惟宜抑情節哀,亟正位號,上以慰慈聖大戚之懷,下以塞億兆願戴之望,而今若徒守小節,罔念丕責,天位以之久曠,人神以之失依,則此豈群下所望於邸下,而亦豈大行大王投遺付托之至意也哉?伏乞更勿持難,特下兪音,使宗社有繫,臣民有主,不勝幸甚。令曰,前後答辭,罄悉哀痛之懷,而不諒如此,心膽欲裂矣。

○兩司合辭再達曰,昨上三達,未蒙兪音,終宵悲鬱,只冀今日之回聽矣。及承下令,又復牢拒,至曰,誠意未孚,不勝感動群情,臣等於此,益仰邸下哀慟謙抑之至意,而亦愧臣等誠意淺薄,不能上格睿念也。令旨中不忍聞之敎,有足以感動群聽,臣等非不知邸下孝思之罔極,而第念帝王家事,異於士庶,雖在悲疚摧裂之中,莫不以繼序承統爲主,或有卽日登極者,此豈哀慕不足而然也?誠以宗社一日無主,則宗社靡所托矣,臣民一日無主,則臣民靡所依矣。不幸吾東罹殃,遭此天崩,一國臣庶,奔走號痛,無所依仰,而惟我邸下,以天縱仁孝之性,受大行付托之重,惟望卽踐大寶,爲萬姓主,而顧今天位之曠,已至三日,嗣位之請,亦至三四,而尙今堅辭,無意勉從,此豈今日臣民,所望於邸下者哉?臣等之達辭累上,邸下之悲疚益切,臣豈敢以敦迫之言,益慼我邸下之心也?蓋以國家大事,一時爲急故也。臣等固知邸下,固拒不受,亶出於痛迫崩隕之意,而此有不然者,以邸下至孝至誠,痛迫崩隕,無時可已,若一向任情,不卽踐祚,其將使宗社而無托,臣民無依耶?請更睿思,亟停大位。令曰,已悉孤意於前答,有難撓改,無庸煩瀆。

○右議政李光佐,率百官六達曰,臣等卽伏承下答,至以雖日陳六達,決難勉從爲敎,臣等相顧,震驚悶迫,不知所以爲對也。今臣等之所據而爲言者,卽亙古今不易之常經,而我列聖已行之事,則以邸下之至明,必已照察乎此等事理。雖以前後徽旨中辭意觀之,抑亦仰想,至於節目付標之敎,亶出於衰麻成服之日,不忍遽行之意。臣光佐,親承徽旨,雖極冥迷,豈不仰認此痛迫之至情,而惟是繼序承統,至重且大,上承宗廟,下臨兆庶,有不容一日蹔曠。此康王之釋衰踐阼,爲後世之常典,而我列聖之成服日登極,遂爲相承之大法者也。卽此論之,今邸下所執,乃一時之徑情,臣等所言,卽三代之經法,祖宗之成憲,邸下雖欲以此一向牢拒以伸私情,恐有不可得者,而臣等亦何可徒以承順爲恭,不思所以苦口力爭,冀回睿聽乎?伏願特加三思,勉循群請,使宗社有主,臣民有依,竊不勝懇禱切祝之至,謹以三單,復此還入之意,敢達。答曰,兩日之內,罄悉哀痛之意,而不諒至此,實由於誠意之未孚,還切愧恧。願勿更煩焉。

○全城君混,率諸宗再達曰,嗣位之禮,必在成服之日,乃是古今之通誼,列祖之攸行,而該曹節目,屢入還下,在廷百僚,相繼陳請,一向牢拒,臣等聚首相顧,尤不勝抑塞悶鬱之至。惟我邸下,痛隕之中,雖不忍於踐位行禮,而帝王之制,惟此爲大,天位之重,不可蹔曠,臣民之望,不可終遏。伏乞勉抑罔極之情,府循盈庭之請,宗社幸甚。答曰,諭孤哀痛不忍之懷,而不諒至此,益切罔極。決難勉從,勿爲更煩。

○政院三達曰,臣等伏見下本院之敎曰,孤有所執,臣等竊未曉聖意之何居,及伏見答廷請之敎曰,衰麻成服之日,遽行不忍當之事,禮雖曰重,情亦可廢,臣等始知邸下所執之重,亶在於是也。臣等雖迷昧,請有以辨之,有人於此,遭其親之喪,攀號哭踊,不忍爲代親之事,固人情之常也,而第因其情之所發,而裁之以禮,亦聖人之大權也。今我大行大王,臨御四載,奄棄群臣,邸下以天顯之親,兼繼體之義,哀號莫逮,不忍遽升大寶,此古人所謂履其位,惕然而若驚者也。此莫非所謂情之所發,而第於成服日,一依成周故事,釋衰具冕,勉升大位,卽我朝列聖通行之常禮也。邸下其可一任其情之所發,而不思所以裁處之道耶?徑情直行,先儒之所戒也,抑情循禮,聖人之遺制也。伏乞邸下,參以情文之說,亟允群下之請,以副衆望。答曰,備悉孤意於前後答辭,而卿等之不諒,一至此哉?須勿更煩。

○玉堂三箚曰,伏以臣等,謹按《尙書大傳》,高宗梁闇[諒闇]三年,傳有孔子曰,以孝子之隱,則三年不居,以民臣之義,則不可一日無君矣。不可一日無君,猶不可一日無天也。蓋以高宗之至仁盛孝,有不忍服先王之服,履先王之位,而至於三年不居,則猶以爲賢者之過,而裁之以義。結之曰,民臣之義,不可一日無君,其所推原孝子之至情,斷以君父之大義,昭然開示,爲萬世常經者,至明白也。今我邸下之所以屢下哀痛之旨,至以不忍當之事爲敎者,臣等於此,有以見邸下至仁盛孝,有不忍服先王之服,履先王之位,而號呼擗踊之中,誠有所不忍聞之心,則此實高宗當日之心也,而臣等竊念國之有君,猶人之有天也。苟一日而無天,則人不人矣,苟一日而無君,則國不國矣。今日大臣宗臣文武百官、三司諸臣之犇走號泣,血誠仰籲,而不以瀆擾爲懼者,誠以君臣之義,本乎天地,不忍一日無君,而爲一日無天之人也。邸下雖以高宗之孝思,至有此心膽如裂之敎,而臣等,乃敢以夫子之訓,更此更懇於深夜哀遑之際。伏願邸下,勉抑攀號之至痛,克體前聖之義訓,亟從大臣宗臣文武百官三司之請,以幸宗社臣民,不勝顒祝之至。答曰,辭雖竭,意則不窮,願勿更瀆焉。

○兩司合辭三達曰,臣等,瀝血殫誠,鎭日呼籲,而達辭淺短,未槪睿聽,肝膈之懇,徒爲瀆擾之歸,抑鬱悶塞,惶愧冞增,臣等雖甚愚昧,亦豈敢强引無稽之言,以慼我邸下之心哉?噫,五載未周,荐罹崩天之慟,一國含生擧纏若喪之哀,其所倚依而愛戴者,惟在我邸下一身,則邸下雖欲固守己志,終咈群情,而祖宗陟降之靈,將何以奉慰,慈聖摧隕之痛,亦何以寬譬乎?釋服具冕,誠有至情之難抑,而踐位行禮,寔是帝王之達孝,故翼室宅宗之禮,允爲千古之準則。我朝《五禮儀》,實倣行之,列聖相承,未嘗違越於斯,以我大行大王之至性大孝,終乃强循廷籲,勉升寶位,此乃邸下之所嘗親見者也。其可不怵然興思,惕然改圖,仰念付托之至重,俯循率普之顒望乎?此臣等所以涕泣嗚咽,必以得請爲準,而不知止者也。請據歷代通行之典,承列聖相承之統,夬賜兪音,亟擧大禮。答曰,已諭於廷請之答矣。

○全城君混,率諸宗三達曰,臣謹隨廷臣之後,再陳瀝血之懇,而及承令旨,不惟不賜許可,辭意悲切,有足以感泣臣隣。臣等相顧錯愕,尤不勝哀隕抑塞之至。仍竊伏念帝王之孝,必以繼述爲孝,不專於哭泣號擗而已。惟我邸下,少抑至情,亟紹大業,毋負我大行大王投遺之盛意,則亦豈非繼述之尤大者乎?伏乞亟遵大聖已行之典禮,以副群下盈庭之喁望。答曰,再達之批,已悉孤意矣。願勿更煩。

○夕哭後,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罔極。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罔極。大妃殿、中宮殿,朝廷百官夕問安。答曰,罔極。

○院相李光佐達曰,臣承令謹詣長生殿,奉審新造梓宮板,則幾盡造成,而只上下兩板連附,木體無疵病,合縫處亦無痕隙,可合於梓宮,不勝幸甚,敢達。令曰,今觀達辭,梓宮連附合縫處,俱無疵病云,罔極中少得慰心矣。

○左承旨呂必容書達,臣承令往于敦化門[敦義門]外議政府領議政崔奎瑞所住處,傳宣令旨,則以爲,臣伏聞天崩之痛,蒼黃罔極,不計體命,僅僅得達闕外,而臣垂死之狀,朝臣所知,近侍之臣,來傳下令,亦目見其奄奄之形。伏惟在疚遑遑之日,有此勤敎,而末由趨承,亦不得團辭爲說,仰陳情狀,惟願縷命速盡而已,伏地哀痛,更無所達云。大臣於二十五日酉時量,得聞國哀,宿疾方重,而卽爲擔舁作行,疾馳前進,今日午時,始到闕外,哭臨之後,病勢一倍添劇,以臣所見,決無起動之勢,而臣旣承偕入之令,仍留之意,敢達。令曰,當此哀痛罔極之日,遣此承宣深慮國有大喪,院相不備故也。卿若仰體兩朝陟降之靈,則想必哀切,九門一隔,而到此不爲哭臨於御牀之邊,卿豈不爲恨哉?言之于斯,五內如割。雖有所患,扶詣闕中,臥視國事,則奚但爲小子之心,抑亦先王在天之靈,欣慰於冥冥中矣。卿於小子,有師傅之義,故悉陳心腹之事,惟願卽速入來,共參重事事,更諭于師領相,俟氣少間,共與入來。

○八月二十七日,御牀奉審,院相李光佐,右承旨兪命凝,記事官閔圻、尹尙白、趙迪命,禮曹判書李眞儉,工曹判書沈壽賢入侍,院相李光佐進伏曰,長生殿東正庫所儲材木,決不可全板用之,只合於附板之用矣。工曹判書沈壽賢曰,廣板終無可得之路,至於附板,雖不甚廣,亦可用矣。王世弟曰,當初見樣,果精乎?光佐曰,昨日見樣,雖似精矣,而未知見樣於最廣處,此一事,不能無疑,臣等爲此,仰請奉審矣。昨夜執事內侍,頗爲熟習,請去袍帶,使之入來,何如?令曰,唯。光佐又達曰,夜來玉體無浮氣乎?王世弟曰,當中一絞似緩矣。光佐曰,以私家喪言之,小斂後,浮氣漸爲消減者,或有之。今若如此,則已前所備梓宮,或有可用之道,故必欲奉審矣。又達曰,附板事,臣於宗親及文武二品以上處,詳言其委折,則同然一辭,無有異議。此大事也,或慮有異同之論矣,今不謀而同矣。壽賢曰,梓宮事急,請速得見樣而出。於是,執事者揭御牀所幠衾,王世弟令曰,大臣近前奉審。光佐奉審畢,以手驗絞緩緊曰,中絞似差緩矣。王世弟曰,見樣急矣,斯速爲之。光佐顧壽賢曰,木尺不無長短不精之患,取來長生殿梓宮所量之尺乎?壽賢曰,取來矣。王世弟曰,執事者,挾持剪板後,禮、工判,同爲奉審。王世弟曰,下廣不足慮乎?光佐曰,下廣則似無可慮,而第當量之矣。於是,眞儉、壽賢,出見樣,執尺量之,上廣二尺一分,下廣一尺七寸六分,長六尺八寸五分。壽賢曰,臣俄已須材,使之聯幅,役垂畢矣。凡長生殿梓宮內外,限百度著漆矣。今則事異常例,勢不得限百度著漆,自今日爲始,若於再明日奉入,則可得三度著漆,明日則不得奉進之意,敢達。又達曰,七星板,今已三度著漆,將至四五度矣。又起伏曰,梓宮外面,今雖三度著漆,而奉幸後猶可加漆,而至於內,則將止於三度,太似不足,然事勢如此,誠無奈何矣。光佐曰,今番魂殿,當定於何所乎?臣已書草記,送于政院矣。令曰,有上下闕,此亦有昌德、昌慶兩宮,大臣、禮判之意,何如?光佐曰,臣聞外廷諸宰之言,則以爲,昔年永昭殿所奉資政bb殿b爲宜云矣。令曰,孝寧殿所奉文政殿爲宜。光佐曰,文政殿,乃肅宗大王魂殿所奉處也,今奉大行大王魂殿,事極便宜矣。王世弟曰,宣政殿,無爲魂殿之故事乎?眞儉曰,甲寅年於宣政殿,爲魂殿,而此外未之聞矣。王世弟曰,草記入後,當稟于內殿而定之矣。光佐曰,殯殿移奉,當於大斂前乎,大斂後乎?若於大斂前移奉,則未知何以移奉乎?王世弟令曰,庚子年,以小攔牀移奉矣。大斂日前期移奉,移奉後仍爲大斂矣。光佐曰,未知其制何似?令曰,制如平牀,而欄上設素錦褚矣。光佐起伏曰,伏聞慈殿氣候未寧,小臣竊不勝焦慮之至。曉來金後衍,與醫女入診來,傳有頭痛惡寒之症,症似寒感云矣。令曰,自前有如此之候,不至大段矣。光佐曰,卽今氣候,何如?令曰,氣候本甚淸弱,三年纔畢,又遭此變,大行大漸初,過爲驚動,至於昏塞矣。光佐曰,然則當進鎭心之藥乎?氣分素不足,恐不可用發散之藥,春間未寧時,審知其如此矣。大抵陽氣虛弱,若用補劑,必有所益,而蔘茶以味苦之故,終未頓進,極用煼悶矣。令曰,昨日又當斂日,自始事至卒事,坐御冷廳,哭泣不止,受傷不少,眩氣頭疼,非外感之候,常時若有此等症候,必有發熱之候,而今則不然,而症候類己亥年昏沈時矣。光佐曰,姑停議藥,未知何如?令曰,雖有本症,何可不議藥乎?然苦口之藥,不必連進矣。光佐曰,今日所進蔘茶,合而計之,一兩重也。臣意則過成服後,徐徐議藥,似宜矣。令曰,蔘茶初巡則略略進御,粟米飮只進數呷矣。再明日當來此臨哭,參茶必於伊時,進御宜矣。光佐曰,中宮殿氣候,使醫女入診詳察,則元氣綿綴,極爲悶慮矣。若生脈散,加五味子之屬,使其味不苦,渴時使侍女,代茶進御,宜矣。令曰,常時有本症,而遭此罔極之變,元氣之澌綴,當何如也?余連遭天崩之痛,精神昏迷,不能頻勸粥飮,此乃余誠孝不足之致也。昨日藥院,連爲勸進粥飮,而終不回聽,使國舅別入直日,一次勸進粥飮事,分付,可也。光佐曰,此非藥院事,承旨方入侍,使承旨分付,何如?命凝曰,當分付矣。光佐起伏曰,竊伏念邸下,未有同氣之親,膝下又無長成人,勸進粥飮之節,內侍等亦不敢爲之,如臣雖在保護之任,而不得長在陪侍之列,又不得頻頻勸進,豈不大段悶迫哉?凡人遭罹喪禍者,當以保護自己爲主,今邸下,徒守一切之禮,不思自愛之道,此臣所以焦迫罔措者,凡疾病之作無漸,一作之後,雖得差復,受損不少,邸下獨不念兩聖之貽慮於哀隕之中耶?雖匹庶之賤,猶以其身爲重,遭喪不能自振者,至有自進肉物者。邸下一身,爲天地神祗之所依屬,其重爲如何哉?伏乞先自强進,仍進于兩聖,則兩聖庶或感動而勉從矣。王世弟敎曰,余之誠意,未孚於群下,至於不忍聞之事,卽嗣位節目累次煩請,而此事亦强勸如是,心焉愧恧。戊戌年,遭永徽殿之喪,仍遭私慼,纔經肅廟三年,又罹此變,雖匹夫,當此情境,其懷當何如也?他何暇顧,然强進粥飮者,只爲兩聖在耳。仰瞻俯視,左右無可依倚者,思之及此,心腸俱裂,何此身之足恤?王世弟仍嗚咽,不能成聲。光佐曰,天子諸侯大夫之孝,各有攸宜,若此者,非帝王之孝,謹小節忽大禮,終非達孝也。祖宗繼繼承承,至于三百餘年,今傳次在邸下,邸下若不念及於此,而不爲自愛之道,則祖宗在天之靈,豈無惕傷之念乎?伏願强進粥飮,仍以勸進于兩聖,千萬幸甚。竊自念臣,年雖不多,歷事三朝,至于今三十一年矣。向來肅宗大王,累年寢疾,長在沈綿中,犬馬之誠,恒懷焦迫之忱,竟遭天崩之痛,未死餘臣,又罹此罔極之慟,寧欲溘然無知,而不可得也。光佐起伏曰,節目單子旣出外,臣當與在廷百僚,更爲奉納,而今臣入此咫尺之地,故親自奉來,而有所陳達矣。邸下至令該曹更議,而臣等之意以爲,實無更議之事矣。天位不可一日暫曠,臣民不可一日無主,邸下於天崩之日,固當勉進大寶,而引至今日矣。國家三百年洪基,太廟十二室英靈,邸下未踐祚之前,無所依歸,不須遠言,肅宗在天之靈,若知邸下靳固若此,寧不衋然於冥冥之中耶?至成服後更議者,實古今未有之典。臣竊欲仰達於兩慈聖,以爲敦勉之計,懇乞廓然改圖,亟允群請焉。成服前未卽寶位,已極晩矣,況於成服後更議乎?此非臣一人之言,乃滿廷臣僚之意,非滿庭臣僚之意,乃環東土億萬生靈之意也。臣今若不得奉進此節目,則乞受大何於前。命凝奉進單子曰,臣待罪禮房,惶恐敢進,王世弟使內侍還給。眞儉起伏曰,大臣縷縷陳達,臣更有何言,然節目受納,然後多有擧行之節矣,願從大臣之言。令曰,至於服制一款,急速頒布,然後使八路之人,庶免狼狽之患矣。命凝曰,臣民無祿,遭此天崩之痛,今日所依望,惟在邸下一身,懇乞速允衆請。光佐曰,臣不湏遠引前代,至若孝宗、顯宗、肅宗、大行四聖孝思,豈不篤至哉?然皆於成服日,勉登大位,縱邸下,心有所不忍,豈不思遵先之道乎?昨日邸下未括髮未設奠之前,敢有所達,蓋玆事誠重大故耳。前例院相曁政堂,只爲庭請,而卽今國勢澟澟,故直與百僚庭籲,其情之急,可知矣。臣若不力爭得請,還受此單而出,則以何顔,見庭中具寮乎?必於今日內,還納此單,頒諸八路,然後中外人心可定也。不特擧行之事,一時爲急而已。令曰,俄者誠意未孚之言,所以發也。若平日誠意交孚,則大臣何至有親持以納之事乎?祖宗朝,雖有已行之事,而其哀痛之心,可想而知矣。幸蒙大行大王盛恩,置諸儲嗣之位,其若驚之懷,尙至今未已,而今者又有此事,寧不懍懍靡安乎?大臣曾經賓客,承宣亦出入三司之人,胡不諒余之心耶?余哀痛之心,質也,遵列聖已行之典,文也。何可剗質而就文乎?仍涕泣嗚咽不成音。光佐曰,今日之事,邸下雖欲遜讓,其可得乎?宣廟以旁支入統,而卽日登寶,漢文帝西向讓者三,南面讓者再,而此不過暫時事也。豈一日二日,引至多日,如邸下之爲者乎?朝鮮一邦,無君臨之人,今至三四日矣,成服卽位,亦已晩矣。敎曰,余以不才薄德之人,雖處儲貳之位,恒有懍惕之心,況此擧乎?以未定之心神,當此不敢當之事,誠有所不忍于心者矣。使禮曹更議者,非爲他也。昔漢文帝短喪,至于我朝,復行古禮,觀昨日所入節目單子,其欽仰之心,爲何如哉?雖朝士,禫後不令强爲行公者,此不過因人情而爲之禮也。何可衰麻成服之日,有卽吉行禮之意乎?當初未卽遠給,至今愧恧矣。此單子不可一刻留置,還下焉。光佐曰,古人過禫後,便卽吉,自頃以來,禫限漸嚴矣。以子夏之孝,禫之日,援琴而彈,切切爲聲曰,先王制禮,不敢過也。禫月不仕,非古禮也。乃近例也,故相臣崔錫鼎,欲矯此習,乃於禫月,自卿承召,乘馹上來矣。昔周公、召公之佐周室也,使康王釋斬衰服冕服,周、召,豈以非禮之禮,導其君哉?此見於《周書顧命篇》,非若《禮記》諸儒傅會之書也。援三代之古禮,引列祖之遺則,釋衰受寶,何不可之有?令曰,今以古無其例爲言,不須遠引,余亦親經矣。當先朝未寧之日,如吏胥從吉之制而入侍矣,然而以禮言之,斬衰也,以情言之,不忍處也。於心,終有不所不忍矣。光佐曰,如漢文謬禮,則豈敢引之於今日乎?若此禮,乃周、召所以輔導成、康之禮也。臣雖無學識,豈敢以末世謬戾之禮,導我邸下哉?眞儉曰,苟非禮也,豈古聖人行之,豈我列朝行之乎?固知釋衰從吉,於聖心,有所不忍,然大禮不可廢也。命凝曰,以哀痛爲言者,邸下之私也,繼序承統,乃天下之公也。令曰,喪與其易也,寧慼,有所不忍,則不可行,禮出於情,豈抑情而行之乎?又令曰,此處乃殯牀咫尺之地,終非久處之所,待大臣出去,當傳之矣。光佐曰,雖殯牀咫尺之地,而此事異於他事,若大行有知,必不以臣言爲罪矣。令曰,每聞如許之言,心膽若裂,余志已定,不必煩請,然强令持去,非敬待大臣之道,當安徐傳之矣。諸臣,遂以序退出。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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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相李光佐。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朴乃貞。右副承旨權益淳竝直宿。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閔圻。事變假注書李重震竝直宿

○大行大王初喪。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以大妃殿未寧,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朝哭後,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殯宮(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罔極。大妃殿、中宮殿,朝廷百官問安。答曰,罔極。

○令于朴乃貞曰,內造果廳,以司饔院爲之事,分付。

○大妃殿,藥房詣閤門外,口傳啓曰,未寧中扶護氣候之道,尤不可少緩,謹此奉進粥飮,伏乞勉强進御。傳曰,啓辭如是,當爲强進矣。中宮殿口傳啓曰,罔極之中,全廢粥飮,已至累日,氣候何以扶持?伏乞勉進此粥飮。傳曰,累日强勸,罔極之中,當爲强進矣。

○藥房口傳達曰,大妃殿,三錢重粟米飮,每日三次煎入事,定奪矣。人蔘羌活散,纔已煎入,粟米飮與解表之劑,藥路不同,醫官皆以爲,一日三次太過,姑爲一次煎入,更觀症候宜當云。何以爲之?敢稟。令曰,進藥之請,依爲之。

○又達曰,伏未審睿體,若何?大妃殿調攝之候,夜間,復若何?粟米飮連爲進御,而氣候漸有差勝之效乎?區區憂慮,不敢少弛,卽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更議湯劑進御當否,何如?惶恐敢達。令曰,慈殿氣候,夜來頭部微疼,眩氣一樣,腰痛自昨昏頗甚。又有感冒之氣,膈間煩悶,比昨日少減,而猶未快愈,昏沈之候,鎭定後一樣,粟米飮一合許,湯元米一合進御矣。予則僅得支過矣。

○又達曰,忠勳都事金後衍,限在直間,醫女入診時,每令入參,何如?惶恐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卽伏聞入診醫女之言,大妃殿症候,昨夕乍寒,頭痛有加,朝來小勝,喉門內外皆疼,膈間沓沓,且有腰痛,寢睡全失,微有惡心之候云,伏不勝悶慮之至。臣等卽與諸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症候,明是挾感,不可不趁時和解,人蔘羌活散,分作二貼,連日進御,宜當云。此藥今當劑入,而此時內間煎進似難,卽爲煎入之意,惶恐敢達。令曰,依爲之。

○兪命凝,以禮曹言達曰,國恤卒哭前,凡干科擧等事,竝爲停廢事,纔已達下矣。王大妃殿平復庭試,姑待卒哭後,改擇日擧行,何如?令曰,依。

○呂必容書達,臣敬奉令旨,更爲傳宣于領議政崔奎瑞,則以爲,臣於昨夕,伏承恩旨,又於夜半,院相有令,回諭繼至,孝思罔極之日,以臣之故,屢辱恩數,臣誠惶怖無地。況此回諭辭旨,一字一涕,雖在木石,亦宜感動,況臣是先朝舊物,奉讀未半,聲淚俱揚,然臣之情事,姑未及有所仰暴,而當此時,不敢以煩事,猥達荒迷之聽,不得已舁此奄奄之喘,進詣禁府,以竢處分。此實臣畢命之所,瞻望涕泣,不知所達云。大臣仍向金吾門外,臣旣承偕來之命,所當隨往,而臣以奉令近臣,隨往於大臣待罪之所,事體未安,何以爲之?惶恐敢達。令曰,罔極之中,必欲請入者,專爲院相之重,而誠意未格,遽向金吾門外,實非敬師相之道,愧恧還深,安心勿待命事,卽爲往諭,而有難强請,待還寓舍,姑爲入來。

○呂必容書達,臣敬奉令旨,往于金吾門外領議政崔奎瑞待命處,更爲傳宣,則以爲,臣不勝受恩罔極,涕泣汪汪,不覺前襟之盡濕也。臣方喘息奄奄,而不計生死,當卽還伏闕外班次,以承恩敎云矣。大臣方還敦化門外寓所,故臣還爲入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兪命凝,以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達曰,今此大喪,典禮多有考據處,卽遣本館堂、郞,考出江都所藏《仁宗》、《明宗》兩朝實錄,使之明日內入來,何如?令曰,依。

○朴乃貞,以都摠府言達曰,因殯殿都監草記,國恤時,三司造果處,設於都摠府事,達下矣。本府堂上郞廳,今將權移於南所及部將廳把摠房,南所則移去于敦化門守門將廳,守門將則移去于結束色房,把摠則哨官房同處,部將則亦以移入於金虎門守門將房,請出徽旨。令曰,知道。

○司諫柳綏,獻納李廷傑,正言趙尙慶、韓師得等箚曰,伏以我朝喪制,一遵古禮,纎悉無遺,而至於方喪一節,猶有未盡復古者,故識禮之家,多以此惜之,而列朝未及釐正矣。恭惟我肅宗大王,聖學高明,逈出百王,慨然有行古禮之意,爰命禮官斷而行之,悉遵三代之制,一洗千古之陋,庚子大喪時,始行斬衰,中外臣民,擧皆無憾,而磨鍊之際,事出倉卒,小小節目,或不無逕庭差謬處,故今番該曹之草記釐正,蓋由於此。第念喪制,至重且大,雖係微文小節,固宜詳愼,務歸至當矣。卽今在外大臣、儒臣,皆詣闕下,遣禮官一番講議,斷不可已。伏願邸下,特令該曹急速就議,逐節看詳,俾無一分未盡之弊,不勝幸甚。答曰,覽箚具悉。箚辭,令禮官講議于大臣、儒臣焉。

○院相李光佐達曰,臣承令,更詣長生殿,奉審新造梓宮,則纔已著漆三度,入于土宇,臣入其中奉審,與陽明處異,不能仔細看審,而大抵制造似精,合附處地板,則微似有痕,而非有間隙而然,蓋因木理不同之致,至於天板,從漆上看,未見相合之痕,漆色則度數不多,姑未及光潤矣,敢達。令曰,知道。

○兪命凝,以司饔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今此國恤時,內造果廳,以本院爲定事,令下矣。本院與他衙門有異,逐日供上及殯殿物膳,無不監捧。且御用許多沙器,積置庫中,無時進排,而闕內他司,無可推移搬往之所,故自前雖値國恤,曾無造果廳來設本院之事,此乃本院事體,與他司較重而然也。本院勿爲移去,何如?令曰,依。

○朴乃貞達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御營廳、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御營廳敎鍊官,以大將意來言,敦化門結陣處,梓宮奉入時,暫時移排於路傍,以爲開通御路之地,宜當云。依此,分付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御牀奉審入侍時,令于兪命凝曰,領議政處,遣御醫不離看病,書達之意,分付。

○政院達曰,臣等瀝盡腔血,屢次號籲,而邸下一向堅持,尙靳兪音,此固由於臣等誠意微薄,文辭蕪拙,不足以感回徽聽之致,而第伏聞慈聖兩殿,昨夕下大臣之批曰,列聖相承之法,不可違也,宗社之付托至重,忍此哀痛,勸諭爲計。臣等有以見二聖於晝夕悲號之中,仰念列聖傳授之家法,且慮宗社神人之無托,必欲令邸下,强抑至情,早正位號也。以邸下出天之孝,若復念及於斯,則其必有以衋然而興悼,翻然而改圖矣。因伏惟念慈聖於近日,哀悼過深,糜粥不御,致有天和之違愆,若聞邸下,不念繼序之至重,徒守謙抑之小節,則必將怛然驚恫,有妨於靜攝之節矣。不審邸下,將以何辭寬譬,而亦於大聖人承顔順志之道,何如也?伏乞邸下,體慈聖勸諭之意,念群下懇迫之請,亟賜一兪,以慰衆望。答曰,已諭於庭請之答矣。哀痛冞切,不能定情。

○右議政李光佐,率百官七達曰,一自節目還下之後,群情罔極,合辭疾籲,及奉禮官更議之敎,益見邸下於祖宗付畀之重,非不深念,而只以攀擗之中,孝思罔極,不忍於成服之日,踐位行禮,此事若有可以差退時日者,則在臣子之道,豈不仰體出天之誠孝,而顧念宗社臣民,決不容暫時無主,成服日踐阼,旣是我列聖繼承之成典,雖不得不遲待,而至於成服旣過後,則更不得一刻遲退者,事理十分明白,邸下旣不可以分毫踰越,違列祖之大法,臣子又何敢以承順爲恭,壞先王之成憲乎?雖死不敢承令者,亶在於此。以邸下之至明,豈不洞然照察,而猶且以不諒二字,責臣等,不惟臣等之抑塞罔極,群情遑遑,靡所底定。竊惟太廟陟降之靈,必且愍然不寧,而兩慈聖哀隕之中,尤何以爲心?臣等到此地頭,情窮勢迫,不得不有所陳籲於兩殿矣。伏承批旨,有抑哀勸勉之敎,邸下於此,又何忍徑情以違旨,增慼於慈候綿綴之中乎?伏乞深惟宗社大計,亟賜勉從,上以承兩殿勸勉之至意,下以副臣民懇迫之衆情,千萬幸甚。單子三件,謹復還納,惶恐敢達。答曰,卿等鎭日力請之意,非不知之,而罔極摧裂之懷,焉可忍耶?昨承兩聖勸勉之敎,安敢違命而言念及此,心焉如灼,雖欲寬抑,不能自定,勉從之言,不忍出口也。

○全城君混,率諸宗四達曰,臣等瀝血之懇,至再至三,而誠意淺薄,尙靳許可,臣等聚首悶鬱,冞切哀隕之忱。竊伏念列聖相承,自有典禮,帝王大孝,惟貴紹述,則今日宗社之托,臣民之望,只係於我邸下一身矣。雖在崩迫號慟之中,獨不念付托之至重,而亦不念顒望之至懇乎?伏願邸下,上體慈聖之意,下納群僚之請,式遵已行之典禮,克紹投遺之大業,則宗社幸甚,臣民幸甚。答辭。與庭請答辭,無加減。

○玉堂箚曰,伏以臣等,聚首齊籲,苦忱血懇,罄竭無餘。竊伏以爲,我邸下,遽罹天崩之痛,攀擗號霣,穹壤罔極,雖有不忍於遽循群請,至於上自大臣下至喉司、三司、宗臣、文武百官,合辭閱日,懇懇而不知止。至以死爲限,而不知退,則庶幾我殿下,慼然感悟,亟從至懇,而今乃呼籲愈苦,聽納愈邈,盈庭臣僚,孰不相顧愕眙,茫然失圖也哉?嗚呼,惟我朝列聖,繼繼承承,今傳次,在我邸下矣。邸下於此,徒守含哀茹痛之情,不思纘緖繼統之重,則是將使三百年宗祊,無所托,數千里生靈,靡所依,實非臣庶平日所望於邸下者,而亦不能無憾於帝王之達孝盛節也。矧我慈聖,遭玆大慼,榮衛有諐,疾患遽生,上下憂迫,當復如何?邸下其可只守小節,不思仰慰之方乎?伏乞邸下,更加三思,亟降一兪,上以慰慈聖之至情,下以副臣民之顒望,千萬幸甚。答曰,已諭於庭請之答矣。哀痛冞切,不能定情。

○兩司合辭達曰,天位之虛曠,已過三日,臣等之陳請,亦至六上,而不惟不賜允從,昨復有三單還給之令,益不勝抑塞憂迫,不知所以仰喩也。自古帝王繼統之禮,罔不在於哭擗之時者,誠以宗社無主,晷刻爲急,蹔時釋服之節,有不暇顧也,故自三代至于我朝列聖,莫不抑情勉循,稅衰具冕,以盡纘承之禮,此皆聖人制義之大法,方冊所載之昭典也。無一分可議之端,而爲萬世通行之範,則有何令儀曹更議之事耶?噫,國家新當大喪,上下靡所底定,而又以應行大禮,至今未擧之故,鎭日相持,擧朝遑遑。伏惟大行陟降之靈,監臨在上,豈不衋然於此,而亦必有望於我邸下者矣。以邸下達孝之心,若一念及,則豈於此至大至重之事,若是其留難?而況今慈聖兩殿,崩隕攀擗之中,所恃者惟邸下一人,而昨日勸勉之敎,又不啻丁寧,則邸下寧忍少稽奉承之道,不以慰罔極之情耶?請加三思,夬允群請,亟副[行]大禮,以副神人之望。答曰,諭余悶鬱之懷,不諒至此,痛泣之外,復何多誥?願勿更煩。

○右議政李光佐,率百bb官b八達曰,臣等卽伏承下答,哀懇惻怛之旨,溢於辭表,奉讀以還,不覺心腸之摧裂。惟玆古今之常典,祖宗之成憲,邸下固已知之矣。兩慈聖勸勉之至意,邸下亦以安敢違命爲敎,臣等今不當更爲煩縷之辭,惟是兩慈聖哀遑澟綴之中,抑情敦勉者,亶出於軫宗社之計,念繼體之重,則邸下亦豈容以一時情理之有難寬抑,不思所以卽行慈旨,用塞群請者耶?節目卽須達下,然後可以慰慈聖之心,副臣民之望。三單竝又還入之意,惶恐敢達。令曰,哀痛方切,難能寬抑,朝者答辭,諭余到此尤鬱之懷矣。勉從之言,旣不忍出口,則不忍見之單,遽安以達下耶?哀號涕流之外,無以爲諭。

○全城君混,率諸bb宗b五達曰,臣等鎭日咸造,瀝血陳懇,未蒙矜許,方切抑鬱之際,卽伏承下答,以兩聖勸勉之敎,安敢違命爲敎。此可見兩聖之爲宗社爲臣民之大計,邸下雖欲徒循罔極之私情,其於兩聖至誠勸勉之敎,何哉?伏乞邸下,亟從廷臣之請,上以慰兩聖勸勉之盛意,下以副臣民喁若之至望,千萬幸甚。令曰,哀痛方切,難能寬抑,朝者答辭,諭余到此尤鬱之懷矣。勉從之言,旣不忍出口,則摧裂之心,有倍于前,哀號涕泣之外,無以爲諭。

○政院達曰,臣等籲號,辭窮意竭,而邸下一向靳許,日昨之答,旣有令禮官更議之敎。今又以勉從之言,不忍出口爲敎,臣等於是,不覺摧隕悶塞之至。噫,邸下於哀疚罔極之中,不忍行大禮之意,臣等亦豈不知,而夫成服日,脫衰踐位,三代以後通行之常典,而我朝列聖之亦嘗遵守者也。邸下何可徒循一時之私情,不擧歷代之定禮乎?此誠前古所未有之事,邸下何不念及於此耶?矧我兩慈聖,悲哀澟綴之中,申申敦勉者,蓋莫非軫祖宗之托,念繼承之重,則邸下尤宜思所以奉順慈旨,亟副群請也。伏乞特加睿思,卽降兪音。令曰,庭請答辭,只諭余悶鬱之志矣。哀號痛泣,心不能自定。

○玉堂再箚曰,伏以臣等,伏承答庭請之諭,十行辭意,哀痛惻怛,聚首哽塞,不忍奉讀也。徽旨中有曰,兩聖勸勉之敎,安敢違命,卿等鎭日力請之意,意非不知,臣等於此,有以見邸下,念宗社之重,體兩聖之意,而臣等區區微誠,亦庶幾有格矣。第此勉從之言,不忍出口之敎,雖出於攀號罔極之至情,而群下之憂鬱,至此而愈切矣。嗚呼,今日此何等時也?大行賓天,神人無主,而于今四日,典禮未定,我邸下,徒守小節,罔念常經,嗣位之期斯迫,允從之意猶靳,此今日億兆民庶,所以遑遑靡依,若不能須臾者也。伏乞勉抑至哀,夬降兪音,上以承兩聖勸勉之意,下以慰萬姓顒俟之望。令曰,朝者庭請之答,諭余至此尤悶之心矣,豈特不忍出口而已也?哀痛號泣,心膽俱裂,雖欲抑情,固結者心矣。

○兩司合辭再達曰,臣等屢日籲呼,未得一兪,聚首悶塞,罔知攸措,此際得伏見答院相令旨,則有以兩聖勸勉,安敢違命爲敎。恭惟我兩聖,當此哀遑憂疚之中,深念宗社之無托,臣民之靡依,下此勸勉之敎,則在邸下順志之孝,唯當奉承之不暇,而第其下段,乃以勉從之言,不忍出口爲敎,臣等於此,尤增抑鬱之至。夫繼統承序,何等至重至大之事,而每示哀疚難抑之意,尙靳允許,是豈大聖人重宗社慰親心之道乎?盈庭百僚,擧國群生,莫不翹首跂足,惟俟兪音之遄降,大禮之亟擧。請還入節目單子,令攸司依舊典擧行,上以副慈敎,下以答衆望。令曰,已諭,勿煩。

○政院三達曰,臣等敢以成服日嗣位之請,苦口號籲,已至三日矣。連章煩瀆,亦至八上矣。誠意淺薄,文辭短拙,不惟尙未得請,今日之答,又以哀號痛泣,不能自定爲敎,臣等聚首奉讀,心膽若裂,不知更以爲說也。情之所發,事或可已,則臣等豈敢一向强聒於孝思罔極之中,益慼我邸下之心乎?臣等之所爭者,卽百王相傳之常經也,邸下之所執者,卽一時哀痛之私情也。禮之所重,情有所屈。噫,列聖已行之典,邸下其可不遵乎?兩殿敦勉之旨,邸下其可終違乎?天位之曠,已過四日,縟儀之擧,只隔二宵,而徽聽莫回,兪音尙閟,三百年宗社,將何托也,億萬衆生靈,將何依也?中外遑遑,靡所底定,玆不得不沫血更籲,伏乞邸下,亟遵慈旨,俯從群請。令曰,已諭於庭請及堂箚矣。心焉如割,不知所諭。

○全城君混,率諸宗六達曰,臣等竭誠號籲,冀回睿聽,而及承令旨,至以哀號涕泣爲敎,臣等奉讀未半,五內如割。邸下每以哀痛不忍爲敎,而帝王之孝,與匹庶有異,上有宗社之重寄,下係臣民之仰戴,其不可徒循罔極之恩,不思所以慰安兩聖之志也,決矣。伏乞勉抑至情,夬從庭議,克紹列聖已行之成憲,宗社幸甚,臣民幸甚。令曰,已諭,勿煩。

○下令于院相曰,三單罔極中,忌未下給,追爲還給矣。

○玉堂三箚曰,伏以臣等,逐日瀝血之籲,非臣等之言,乃擧國臣民之言,而亦兩聖勤懇之至意也。竊冀邸下,勉抑至情,夬賜允兪,而卽伏承下答令旨,又大失所望。此莫非臣等誠意淺薄之致,而邸下獨不念億兆顒俟之深,兩聖勸勉之切乎?邸下之所以拒臣等者,不曰非三代之典禮也,無祖宗已行之例也。只以不忍之故,留難至此,列聖嗣位,皆在成服之日,未嘗牢拒群請。若邸下今日之爲者,蓋以禮有所重,情不得不屈,雖在哭擗哀遑之中,罔忽繼序承統之義而然也。伏乞邸下,遵累朝之彝典,體兩聖之勉諭,亟從大臣、諸臣之請,以慰一國含生之望,千萬幸甚。終不能固守不忍之懷,已從於庭請,心腸如割,無以爲諭。

○下令于院相曰,卿等累日盈庭力請之意,雖哀痛罔極之中,豈不深諒,而所不可忍者,情也,如割之心,難以寬抑矣。上承兩聖勸勉之旨,下副鎭日群情之懇,强抑亘天痛切之懷,勉循卿等殫竭之誠,心膽俱墜,哀號痛哭之外,夫復何言?

○兩司合辭三達曰,臣等三日瀝血,八次陳籲,而睿聽愈邈,辭旨益懇,至以諭余悶鬱之懷,不諒至此,痛泣之外,更何多諭爲敎,臣等每承此敎,不忍奉讀,聚首哽咽,涕淚交逬,豈欲以重複之語,連事瀆擾,益慼我邸下哀慕之情也?第此事不得請,則三百年宗社,無所托矣,八域中民庶,靡所依矣。其將置國家於何地耶?此所以沫血更煩,不敢顧邸下不欲見不欲聞之心也。噫,國有大喪,儲嗣承統,此是百王之常經,列聖之舊典,臣等之竭誠陳請者,卽國家應行之制也。邸下之固辭不受者,乃一時難抑之情也,豈可以一時難抑之情,廢國家應行之制乎?天位久虛,邦禮尙稽,中外遑遑,人心靡定,請仰體兩聖之至敎,俯察群情之難遏,更勿持難,亟降兪音。令曰,已諭於庭請之答矣。哀痛冞切,不能定情。

○夕哭後,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罔極。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罔極。大妃殿、中宮殿,朝廷百官問安。答曰,罔極。

○大妃殿,藥房夕問安時,口傳啓曰,昨今氣候未寧有加,此是蒼黃罔極中,不覺其受傷,以致如此,憂慮,何可盡達?卽今症候,頭痛惡心,明是感冒,觸冒風氣,則必致重添,喉門疼痛,又係春間宿症,勞動悲哀,則必致重發,此時調攝,不可不十分加意,明日大斂行禮時,如或臨視,則此乃大段添傷之道,王世弟憂慮切至,縷縷下令,臣等一倍焦悶,罔知攸措,敢此冒死陳啓。伏乞特軫王世弟焦憂之情,勉抑至情,大斂時,勿爲臨視。且所聞,所御溫突,極其疎冷。伏望卽爲還御于景福堂,以盡護攝之方,毋至添傷,千萬幸甚,惶恐敢啓。傳曰,此時,非調病時也,而今日若調理,則明日似爲差勝,勿爲過慮。諺書批下

○世弟下令于院相曰,今日御牀奉審時,與咸原府院君,同入,宜矣。

○院相李光佐口傳達曰,今日御牀奉審時,咸原同入事,令下矣。依昨日奉審例,諸執事,亦與之同入乎?敢稟。令曰,依爲之。此下則止之。

○藥房三提調,詣熙仁門外,口傳啓于大妃殿曰,醫女所傳,今日進御甚少,未寧之中,尤何以扶持氣候?伏乞勉進此粥飮。傳曰,如是勸勉,當爲强進矣。啓于中宮殿曰,號隕之中,無所進御,何以扶持?伏乞勉進此粥飮。傳曰,累日强勸,欲爲進御矣。

○三更二點,藥房口傳,啓于大妃殿曰,慈聖氣候未寧,乃是重患感冒。又兼舊患復發之漸,明日大斂行禮時,如或臨視,則觸冒添傷,必至之勢,不勝焦慮,冒萬死敢請停止矣。伏承批旨,未蒙開許,而卽者入侍,王世弟,以不能感回慈聽,焦悶無極,縷縷下敎,臣等尤不任煎迫之至。雖微感,觸風則必添,矧此重感,兼以宿症,今若勞動悲哀,感觸外風,則必致大段添傷,將若之何?慈聖縱不自念,獨不恤春宮罔極之中,過爲焦憂,至有致傷之慮者乎?伏乞千萬思量,明日大斂之禮,勿爲臨視,盡其調攝之方,毋至添傷之境,不勝至祝,惶恐敢啓。又啓曰,湯藥尙不進御云,和解之藥,趁卽進御,然後可無添傷之患。卽爲取溫進御,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此時症候少減,湯劑則常時感氣,未嘗進藥。況於此時,乃以何心,顧念一身而進御乎?明日當不至添傷,勿爲過慮。

○甲辰八月二十八日,御牀奉審,院相李光佐,右承旨兪命凝,記事官閔圻、尹尙白、趙迪命,禮曹判書李眞儉,工曹判書沈壽賢,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入侍,院相李光佐進伏曰,夜來玉體有浮氣乎?今日當早早來請奉審,而要與咸原同爲入侍,故遲遲矣。令曰,昨日所出見樣,在長生殿乎?光佐曰,果自長生殿來,而入來時,忘未持入矣。令曰,只取廣見樣來。光佐曰,臣承命謹詣長生殿,奉審新造梓宮,則木理旣細且剛,又無疵病處矣。閭閻間恒言曰,國家不得用細理木,蓋木之細理者,生於石上,故木圍不大,而國家梓宮,恒用廣板,故不得用纎理之木,反不若士大夫家所用矣。令曰,天地板,皆以木理相類者合部乎?光佐曰,然。令曰,當中合部乎?光佐曰,然。光佐曰,傍板亦極廣,而理細色赤,其品甚美矣。天地板合縫處,穿作隱穴兩處,用小木貫之,著漆合之。看之無罅隙,以爪抓之,亦無痕,至於地板,則微似有痕,蓋地板近地,人所難見,故匠手不能致精鑢之,似不如天板之精矣。又達曰,臣達辭中,所謂乾漆土宇者,非地中室也。乃瓦家,而狀類陶復,雖有戶納明,而陰暗不能詳細看審,然大抵木品極好,而合部亦極精巧矣。又達曰,高似太高矣。令曰,幾何?光佐曰,剩於見樣,恰過若干寸。令曰,閭閻間,以實棺爲難,爭得分寸,國家雖不如是,而今踰累寸,則太過矣。又令曰,旣有見樣,則何若是太高耶?光佐曰,國家事,異於私家事,今者見樣廣,故高下當與廣相稱,故其高如是矣。光佐引執事者,近御牀奉審。令曰,今日不必奉審,而玉體兩肩近處,差有浮氣,以是爲慮矣。仍令內侍秉燭,燭御牀而敎曰,見有尸液否乎?於是,內侍持紙拭尸液。王世弟曰,庚子年堂上奉審事,內侍中有記得者乎?內侍曰,自內奉審矣。光佐曰,癸亥年明聖王后國恤時,以天寒之故,已大斂,而移奉於殯殿矣。令曰,移奉後行大斂,可精矣。光佐曰,未知國家大斂,亦用五絞乎?令曰,未之知矣。顧維賢曰,記戊戌事乎?維賢曰,未能記矣。光佐奉審絞之緩急曰,頗似急矣。王世弟撫玉體腰肚曰,此比前稍廣矣。光佐曰,使執事者更爲緊束,下第四加緩,何如?令曰,依爲之。眞儉曰,未安。令曰,禮判之言如是,當何如?光佐曰,其絞不當於最廣處,似不得力。有龜曰,加絞事體,異於正絞,而夜甚永,不無萬一之慮,更令緊絞,似無妨矣。令曰,然則依院相言爲之。令曰,小欄牀長廣量來,內侍出量小欄牀來。諸臣曰,必無不足之慮。令曰,廣見量之剩,雖七分,而或此外,又有剩乎?眞儉曰,雖有七分,又必有剩矣,此蓋匠手例習矣。光佐起伏曰,臣以入侍時見之,邸下絶無進御之物,傷損之慮,實萬萬矣。令曰,此時豈顧余身之時乎?以余之孤單,幸賴兩聖之德,無他故矣。光佐曰,大妃殿氣候,朝聞金後衍及醫女之所傳,諸症差減矣。午後更聞醫女之言,頭疼微加云。且聞醫女之言,所御衣服甚薄,元氣不足云。春間頷下滯氣,初因感寒而發,今感氣若重,則恐有重發之慮,未知夕間,更何如?令曰,藥房口啓之批,未能詳言矣。頭疼腰痛頗重,全失寢睡,而乍有驚動之事,則膈間輒有逆氣,蓋大行大漸之時,驚悸特甚,至有此症。頷下之疾,當初原不全然快差,微微有氣,外見亦有浮氣,夕間有惡心之候,小斂時,終日御此疎冷之處,哭泣過節,卽今所御處,亦甚疎冷,而以大斂日之迫近,故無意移御。且敎曰,此是何時,進御藥物乎?終不進御,此莫非余誠孝淺薄之致矣。光佐曰,大斂時,不爲臨視之意,因文字啓達,而內侍不能詳傳,女侍又何能詳翻而詳啓乎?邸下若陳易以添重之患,則庶或回聽矣。王世弟曰,雖屢爲陳達,而微誠未格,未能感回。且念宣政殿,異於他處,雖夏月,猶覺陰冷,而必欲臨視,其悶迫何如?批旨辭意,亦聞之矣。明日移動於冷處,其慮愈於不進藥物矣。光佐曰,小臣再啓,雖似煩瀆,而明日乃奉移御牀之日,終日必無可乘之隙矣。今出外,請承傳色,以大斂時,不爲臨視之意,啓達,何如?願取進止。令曰,如此之時,若有國舅則幸矣。如忠勳都事,年少人也。余之所達,猶不肯允,況其言乎?明日若不移動,似不添傷,而必欲臨哭,哭必踰節,已爲可悶,而且有觸寒之慮矣。藥院若知其如是,雖涉煩瀆,而旣在保護之地,則以回聽爲期,宜矣。光佐曰,小臣一言,何能有無,未知府夫人入來乎?邸下必無所不用其極矣。王世弟曰,力不足矣。雖坤聖所進藥,便非藥也,茶也。進之無傷,勸進而終不進。又令國舅勸進,而亦不回聽,莫非余誠孝不足之致矣。光佐曰,伏未審能無大段所苦處乎?令曰,姑無大段形見之症矣。光佐起伏曰,臣平生辭語,少婉曲,胸中若有欲言者,則輒發矣。昨日所陳,極猥多矣,退而思之,不覺惶悚矣。卽自當退候慈聖,明日必無隙可乘,再明乃列聖踐阼之日也。如今不言,未死餘臣,無以歸見先王於地下矣。旣入此咫尺之地,雖犯搪突之罪,何可不索言之乎?孝宗、顯宗、肅宗,曁大行大王,皆於成服日,卽阼受寶,此蓋天地之大義,祖宗之攸行,而至於邸下之身而改之,後世謂邸下何如也?肅宗陟降之靈,若有攸知,寧不爲之悶然也哉?古人云,戚我先王,邸下豈不念及於先王之貽戚耶?肅宗大王,若或衋然於上,而兩慈聖於哀霣澌綴之中,亦爲之貽憂,則豈邸下忍爲此乎?此單子,明日無可進之暇,故今又親自奉來矣。眞儉曰,此單子,又爲還下,擧行凡百,尙不擧行,事極悶迫矣。令曰,前後罄竭余意矣。在廷之人,所執有在,則余亦非以此事爲不是。第余識淺學蔑,不足負荷,且念四聖,乃繼體之君,異於余今日之勢矣。置之儲位,逃遁不獲,每見古史,至於與余事類者,則猶爲之怵然,況於吾身當之乎?孝廟血屬,只有大行大王,曁余與延齡矣。非不欲奉承慈旨,而於心,終有所不忍矣。大臣曾經賓客,素知余學識之鹵莾矣。余自顧自己才學之如是,戒懼之心,恒不弛于中矣。前後旣已悉諭余意,今何多言?兩慈聖勸諭之心,豈不欲仰體,而且知盈庭之請,非爲余一身也,爲宗社也。成服日行禮,雖謂列朝已行之典,而成服日,不忍遽然卽吉受賀之意,已言之矣,蓋欲成余志也。光佐曰,宗社大計,則有不然者,孝宗如是,顯宗如是,肅宗如是,大行如是,此豈非列祖攸行之典乎?臣之庸陋無識,豈足比數於大臣之列哉?然不能懇請得允,使臣民一日無主,宗社一日無托,臣罪萬死。今涯分已溢,年又五十,歸謁肅宗之日,不遠矣。顧以何辭歸告乎?言訖,令承旨奉獻單子,王世弟又令還給。光佐起伏曰,邸下獨不念先王之志,亦不體兩聖之心乎?臣寧伏違命之罪於邸下,不欲得罪於先王,曁兩慈聖矣。眞儉曰,邸下哀痛遜讓之心,臣等豈不欽仰哉?然而邸下奚不思貽憂於兩聖乎?命凝曰,慈聖違和中,以是貽憂,豈不未安乎?眞儉曰,達辭雖下,而此單不下,故滿庭群僚,莫不欣歎,以爲慈聖勸勉之效矣。及見還下之敎,孰不愕然失圖乎?光佐曰,此宗社大計,而邸下旣不承順太母之敎,邸下何能感回太母之聽,而俾不臨斂乎?王世弟無答辭。是時,兵曹,以梓宮自長生殿詣闕時,敦化門正門及東挾門,請出徽旨開閉事,單子入達。王世弟謂光佐曰,兵曹單子,當請內旨,而請徽旨者,何也?光佐曰,內旨徽旨,異乎?令曰,異矣。光佐曰,臣致此三事之位,而立朝履歷本淺,不識內殿有內旨,東宮有徽旨。意以爲,大行所用標信,稟於內殿而用之曰,內旨,稟於東宮而用之曰,徽旨矣。今承徽音,始乃知之。昔在顯廟丙午丁未年及肅宗丁酉年,作溫泉之幸,東宮監國,未知伊時,用內旨乎,用徽旨乎?敎曰,用徽旨矣。時,內侍奉標信跪伏。敎曰,此則中宮殿內旨,而纔已請出矣。又敎曰,事急矣。當用何旨乎?光佐曰,國事在邸下處決,似不必以此等事,每每煩稟于內殿,今番則事急,內旨旣已請出矣,仍用之。此後則直用徽旨,何如?王世弟敎曰,當依爲之。殯殿都監堂上李明彦,請對入侍,明彦進伏曰,梓宮內塗,方欲爲之,而天蓋當塗處,以布帛尺量之,尺四寸矣。所謂漢寶大段,於諸叚中最廣,而亦不足,勢將聯幅用之,而匠人輩之言曰,當中聯幅,而割其兩邊則好矣。何以爲之?王世弟曰,院相之意,何如?光佐曰,板旣當中合部,塗亦當中聯幅未安,聯其兩邊,則似好矣。明彦曰,內間或有可合廣段乎?王世弟顧內侍曰,內間或有紅段廣可十四寸者乎?問于嬪宮,內侍復命曰,無有云矣。令曰,事急矣。依大臣所達爲之,可也。光佐曰,臣退請大妃殿承傳色,以明日不爲哭臨之意,稟達。或冀準請矣。王世弟曰,節目事,不能固守初心,用是耿耿。大臣以宗社爲諉,余雖學識淺短,豈不知大臣本意所在乎?大臣以先朝爲言,故有所感動,而不覺咽塞矣,寧爲欺心之人,欲不爲得罪先王之人矣。從當以文字傳之矣。光佐曰,得承此敎,臣死無所恨。邸下素有心輕萬乘之心,片言隻字之間,亦有可以測知者,疎逖之人,雖或不得以揣知,而其有蠡測之見者,孰不欽頌嗟歎也?如臣坐井之見,亦有所仰認者矣。王世弟曰,以余否德,雖在儲副之位,猶有戰兢之懷,況此時何等時也,此位何等位也?只自懍然而已。又敎曰,領相因余誠意之淺薄,至於待罪金吾門外,卽今右相獨當大事,國事誠爲可悶,故罄竭心腹之諭,而未能感回其心,安在乎誠意之相孚乎?光佐曰,領相不特恬退之節,爲可尙而已。臣未知與古人何如,而當今之世,無出其右者,蓋其見得,十分分明,凡事見處,與他人絶異,儻用之於世,其補益,必弘大矣。彼以不出於肅宗朝爲解,今雖入城,必無造朝之意矣。今日召還承宣,以安其心之擧,實出於尋常萬萬,在廷諸臣,孰不欽仰德意哉?領相爲人,大抵平實忠款,身雖不出,乃心,未嘗不在本朝。彼雖以退去枯死爲期,而苟以誠意勉留,雖不强使之仕,而使之在京,有事則就而問之,則其益必不淺淺矣。昔四皓,當漢皇之欲易太子也,彼四皓,麾之使去,有何不易,終能安儲皇之位者,以其有不浼之高節也。嚴光,亦能以一絲,扶漢鼎,亦以其有不仕之高節也。如使此人在朝,自然有不言之效矣。王世弟曰,昨見政院達辭,知領相入來,雖在哀疚之中,頗以爲慰矣。領相自先朝及大行朝,眷注之非常,余豈不知?雖於兩朝,終不入來,而入來於今日,豈不慰先朝陟降之靈乎?當此哀霣中,不暇念及他事,而特下敦諭者,非直爲大臣,曾經師傅故也,而誠意未孚,至有待命之擧,愧恧之懷,何可盡言?光佐曰,聞其病勢甚重云,明日特遺藥物,而不以臣建白之言,出於擧條,好矣。王世弟曰,余固有此意,而未知前例,尙未擧行矣。所達如是,何待來日?卽今承旨方入侍,遣御醫不離看病事,分付。諸臣,以序退出。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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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相李光佐。行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朴乃貞。右副承旨權益淳竝直宿。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閔圻。事變假注書李重震竝仕直

○大行大王初喪。

○酉時,雷動。

○同時雨雹,狀如小豆。

○夜一更至五更,電光。

○以大妃殿未寧,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朝哭後,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罔極。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罔極。大妃殿、中宮殿,朝廷百官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靈牀移奉後,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妃殿、中宮殿,朝廷百官單子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斂下梓宮後,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妃殿、中宮殿,朝廷百官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妃殿、中宮殿,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三提調,詣熙仁門外,口傳啓于大妃殿曰,方在調攝之中,夜來進御甚少,不勝焦悶。又此封進粥飮,伏乞勉進。傳曰,此時如是强勸,當强進矣。啓于中宮殿曰,全無進御,尤爲焦悶。謹此封進粥飮,伏乞勉進。傳曰,雖在罔極之中,進御粥飮矣。

○藥房口傳達曰,伏未審夜來,罔極中睿候,何以支持乎?不勝區區愛慮之至,大妃殿未寧之候,夜間復若何?頭痛腰痛惡心之候,其已差減,喉門疼痛,膈間沓沓,亦復減歇,寢睡比昨日差勝乎?症候如此,而湯劑不爲進御,尤爲焦迫。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與諸醫商議後,湯劑更爲煎入。以爲懇請進御之地,中宮殿所進生脈散,伏聞終不進御,而有勿爲煎入之命。氣候何以支持,尤切焦悶。下敎如此,姑勿煎入,稍待成服後,更議扶護之劑,亦爲懇請進御之地,何如?惶恐敢達。令曰,罔極。慈殿氣候,夜來腰痛頗減,惡心有時往來,寢睡比昨差勝,湯劑有難進御,心甚焦悶。坤殿所進生脈散,終不進御,亦極悶慮,余則僅得支過矣。

○藥房詣熙仁門外,口傳達于世弟宮曰,夜未粥飮,或有所進乎?扶護氣候,不容少緩,謹此奉進粥飮,伏bb乞b勉進。令曰,當此時,何以進粥乎?達于嬪宮曰,伏乞勉進此粥飮。答曰,進之矣。

○王世弟下令于藥房曰,大妃殿蔘茶待令,而中宮殿生脈散,亦爲待令,大妃殿粟米飮三次,亦爲煎入。

○藥房三提調,詣宣政門內,口傳啓于大妃殿曰,纔經奉下梓宮,調攝之中,哀痛益停[切],氣候何以支護?伏乞强進此粥飮。傳曰,今日心腸,如割維新,實無粥飮進御之意,而如是勸勉,不得已進御爲計,而症候與朝一樣矣。口傳啓于中宮殿曰,纔經奉下梓宮,號擗益復罔極,氣候何以支保?伏乞勉進此粥飮。傳曰,罔極之中,累日强勸,今爲進御。

○呂必容達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御營廳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兪命凝達曰,嗣位頒敎敎文,大提學當爲命招製進,而大提學趙泰億,方在闕中,直爲分付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令于兪命凝曰,靈牀奉移時,大臣以下諸執事,來待閤門外。

○領議政看病書達,傳于兪命凝曰,仍留看病。

○兪命凝達曰,大斂時,大臣、諸承旨、史官、春坊一員、禮曹判書、三司長官及諸執事人員,依前入參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令于權益淳曰,昨日朝廷答辭,承言色,只爲傳給,而留置單子,使盈庭百僚,皆爲疑惑。當該承言色,從重推考。

○兪命凝,以禮曹言達曰,梓宮加漆時,不可無告由之擧,而累次加漆,每加[告]事由,實涉煩瀆。累次加漆之意,竝入於初次告祝,似爲合宜。令藝文館,措辭撰出,亦令代奠官,因朝奠豫告,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曹言達曰,王大妃殿服制,旣以衰麻朞年,改磨鍊,別單達下矣。原別單改付標以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達曰,取考庚子年謄錄,則儲君嗣位之意,涓吉告于社稷、永寧殿、宗廟矣。今亦依前例,將於來九月初一日告文,而永徽殿,亦爲一體擧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益淳,以都監言達曰,都監砲手張翊漢,昨夜被捉於禁營巡檢,移送都監。故推問曲折,則渠以金虎門入直之卒,盡日把守,不得替食。日暮後闕外近處,買食療飢之際,宮門忽閉,彷徨道左,仍爲被捉而闕直云。當此宮墻內外扈衛戒嚴之時,入直之卒,公然闕番,極爲驚駭,當該把摠哨官。領軍入直,不能檢飭,致有闕番之弊,亦不卽報知於臣,而今朝始爲來告,其尸居職次之狀,莫此爲甚。把摠朴守慶,哨官邢翊賓,爲先決棍汰去。闕直軍士張翊漢,令該曹囚禁,考律處置。其餘頭目軍士等,分輕重,自營門科罪,以嚴宿衛,而把摠哨官汰去之代,亦令兵曹卽爲改付標,何如?令曰,依。

○南就明,以忠勳府言達曰,魂殿進止忠義衛四人,依例達下矣。又自宗簿寺、忠義衛,李益謙、李㢸達下云。本府達下中,韓珪、尹尙誠減去,何如?令曰,依。

○兪命凝,以禮曹言達曰,卽接香室稟目,則永徽殿告文哀字下,當書何字,端懿王后徽號上,何以書塡,前頭大行大王祝貼頭辭皇字下,當用何字云,而禮經前例,俱無顯出之處。莫重莫大之事,臣曹有難斷定,問議于大臣儒臣,稟處,何如?令曰,依事令下矣。問議于大臣儒臣,則右議政李光佐以爲,此係莫重典禮,臣素昧禮學,何敢措一辭?惟當博考古今禮書,援据爲對,而哀遑之中,衆務叢萃,無復片隙,不能繙閱一張書,日期迫急,恐至狼狽。亟命儒臣,《通典》、《文獻通考》及程、朱文字,我東禮書中可據者,詳細考出以達後,稟旨施行,似或得宜。江都實錄,今方考出,亦似有古禮可遵者矣。伏惟徽裁,贊善鄭齊斗以爲,臣纔以服制節目之議,略有獻說,不勝惶愧。今玆禮官,以香室祝辭變禮,復有下詢之擧,如此邦家莫重之禮,臣又何敢與議?然伏念,此則祖宗朝,當有已行故事,非愚臣臆見,所敢仰對。《文獻通考》諸書,雖略有可考,終莫如祖宗實記中,已行古例,最爲正當。惟在聖明,亟命考據,而遵行之爾,伏惟徽裁。領議政崔奎瑞,病不收議,大臣、儒臣之議如此,伏惟徽裁。令曰,依右相議施行。

○今八月二十九日入侍時,告訃兼奏請使,宗班中差送事定奪。

○副司直李仁復疏曰,伏以皇天降割,大行大王,奄棄群臣,攀號穹壤,靡所逮及。伏惟邸下,出天之性,震隕崩迫,罔極奈何。臣伏聞王大妃殿下,服制儀註,降以齊衰期年云,臣誠愚迷,不知此禮何據也。恭惟大行大王,以肅廟之長子,承列聖之正統,作廟社之宗主,則今玆大喪,慈聖所以受服之節,質諸經禮,眞所謂爲嫡子,斬衰三年者也。議者雖以國制爲言,而此亦不然。顯宗之末年,覺悟肅考之遵志釐正者,獨非已行之國制乎?伏況端懿王后初喪時,兩殿服制,改以朞年不用大功者,蓋取嫡子三年之義,則其所重,定在於今日,而今於所重之地,乃反殺而行之者,抑何意哉?邦禮至重,有非蒙學謏聞,所可容易斷定者,而前後證例,如是明的,玆敢略陳愚見,仰瀆於哀疚之中。伏願邸下,博考古制,參以近事,使莫重之禮,務歸至當,毋貽後世之譏議,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問于大臣知禮儒臣後,稟處。

○甲辰八月二十九日大斂正時,午初刻,下梓宮正時,未正初刻,院相李光佐,禮曹判書李眞儉,都承旨南就明,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朴乃貞,右副承旨權益淳,大司憲李明彦,司諫柳綏,校理吳遂元,文學李眞洙,記事官李壽益、閔圻,記事官尹尙白、趙迪命,事變假注書李重震,司饔主簿沈維賢,忠勳都事金後衍先入。全城君混,礪山君枋,錦平尉朴弼成,咸平君泓,追後入侍。御牀時在環翠亭,王世弟令曰,見《五禮儀》,則梓宮安於殿一邊。大斂後,奉安梓宮於欑宮。遂奉下,而庚子年,先安梓宮於欑宮,大斂於欑宮邊,遂以奉下矣。今都監所執,雖如是,而大臣之意,何如?院相李光佐曰,庚子年,先奉梓宮於欑塗,而移奉御牀乎?若先爲移奉御床後,奉入梓宮於欑宮,則許多擔曳役夫,出入御牀之側,恐有紛擾不敬之患,一依庚子年例,行之宜矣。使注書,分付殯殿都監,卽速擧行,何如?令曰,可。圻出閤門外,分付。禮曹判書李眞儉曰,《五禮儀》,無直奉御床於欑塗之文,諸議皆以爲不可矣。令曰,禮判知之誤矣。御床則無入奉欑宮之事,而奉於欑宮之外矣。眞儉曰,欑宮之內狹窄,諸執事似難將事矣。令曰,足以將事,大斂後,置中木於梓宮之上,故諸執事不多入,何難之有?光佐曰,小欄牀奉移時,臣等陪從乎?出待于宣政殿門外乎?令曰,出待于宣政殿門外,可也。光佐曰,宗親儀賓,同爲入侍事,分付,而尙無入來之事引入,何如?令曰,依圻出閤門外。引礪山君枋,錦平尉朴弼成,咸平君泓入,全城君混追後入。王世弟敎曰,御牀移奉時,相生時有告辭乎?光佐曰,入棺前,禮無告辭矣。敎曰,然。光佐曰,御牀移奉時,當有哭一節矣。令曰,移奉時當哭矣。王世弟令曰,卽見藝文館單子,嗣位後告宗廟之節,似在嗣位前,而在嗣位後,何也?考例以入。光佐曰,凡稟處事,則先告,禮也。此則應行之禮,禮畢而行之矣。且考前例,孝宗、顯宗、肅宗三朝,皆於嗣位後,翌日行之矣。敎曰,三朝已行之禮,何可異同乎?內侍等,呼侍衛,奉御牀,就小欄床。執事諸臣攀之,院相以下隨之。小欄牀,在房北大廳,欄牀之制,如龍牀,長廣較大,有趺,四面設朱漆欄干。低其前面,如門閾,四隅有大鐵環,連四環,貫白綿索,所以擔奉者也。遂奉玉體於欄牀,以白紬絞住,俾不得動搖,幠以復衾復袞。王世弟曁入侍諸臣,皆立哭,哭訖。光佐曰,自此向宣政殿所由路,想崎嶇傾仄,欄牀奉移時,務令謹愼,毋或撼動事,親自下令,何如?王世弟依其言,下令于內侍等。內侍承令,指揮戒飭于掖隸,將奉欄牀也,諸臣皆鞠躬哭,內侍奉覆素錦褚,褚用白綾。諸臣退待宣政殿外,御牀自環翠亭,移奉于宣政殿。王世弟令曰,時幾迫矣,毋令失時,又令執事者入奉審。又令曰,當先有哭節次矣。光佐進伏曰,自前國恤時,諸大臣悉爲院相矣。今也不幸,兩大臣相繼卒逝,領相雖來闕下,而不爲入臨。近君之臣,只有臣一人,六卿中,禮曹判書,則方入侍矣。其餘六卿,悉令入來,使之臨哭於階上,何如?令曰,時任六卿乎?光佐曰然。令曰,禮判則已入侍,餘者五人乎?光佐曰,兵判柳鳳輝,則有脚病,不可入,只四人矣。令曰,當此時,諸臣豈不欲一臨乎?此殿上頗廣,何必立於階上?竝令入臨於殿上,可也。光佐曰,殯殿都監堂上本三人,而李明彦以三司長官入,李眞儉以禮曹判書入,其餘一人,亦今入侍,何如?令曰,誰也?光佐曰,判尹沈檀也。令曰,依爲之。光佐曰,使注書招入諸臣,何如?令曰,唯。當殿中央,設欑宮,欑宮基高五寸許,長廣從梓宮四面,各加二尺許,以石灰,塗其隙,立四柱於地,防木上高可五尺,架樑施四楞椽,椽上加細竹簟,簟外塗以厚紙。四隅各設俗所謂藏子二扇。東畫靑龍,南畫朱雀,西畫白虎,北畫玄武,玄武卽大龜。王世弟伏於欑宮西東向,禮曹判書執笏記呼唱,光佐請鋪衣衾。咸平君泓進伏曰,請盥手後將事。令曰,盥手水待令乎?內侍唯諾時,六重臣入,上殿哭。令曰,執事諸臣,斯速盥手入來事,注書出外,分付。圻出復命曰,盥洗水來及待矣。光佐請令注書,出問時刻。圻出問後復命曰,時末及矣。光佐曰,絞用白綃二幅,當六裂,去其一,用其五,而綃幅不廣。且大斂,異於小斂,絞數甚疏,每幅量宜裂,用其二片,棄其最狹一片,何如?令曰,依爲之。密昌君樴曰,小斂用上下倒衣矣,大斂時何以爲之?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光佐曰,當如小斂矣。令曰,依爲之,而上倒衣,用龍袞,下倒衣,亦用龍袞,可也。光佐曰,工曹判書沈壽賢,以倒衣事,有欲達之言矣。下詢,何如?壽賢進伏曰,先用倒衣,而後用冕服,則似爲逆聯矣。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光佐曰,臣之所見,異於是,故依謄錄,先用冕服。大凡斂時所用衣襨,豈盡如常時所御者乎?但冕服外包,一如常時則好矣。令曰,禮判處問之。光佐曰,大司憲處,亦問之,何如?判尹沈檀曰,凡喪事,各執所見,終無歸一之理矣。眞儉曰,當如小斂儀矣。明彦曰,當依先朝謄錄矣。於是,先鋪畫玉珮,次鋪冕服。服黑色,裳則紅色,前三後四,整其襞積。次鋪草綠雲文障衣,次鋪豆綠段藍段中衣。次鋪上倒衣,衣乃紅龍袞。次鋪下倒衣,衣乃龍袞貼裏。次鋪紅段道服,卽道袍。泓曰,道服乃上衣,不當用於衆服之內矣。令曰,何妨?然不無所見,用實梓宮,可也。用赤襪赤舄。光佐持平天冠曰,庚子日記中,納于梓宮矣,今亦依此爲之。光佐曰,鋪秫灰事,有稟定事矣。《五禮儀》則其厚四寸,而《政院日記》中,有前例矣。己亥年,用一寸厚,甲寅年、庚子年,皆一寸一分厚。三朝之例,厚皆一寸零矣。未知卽今,當用幾寸厚乎?下詢爲之,何如?令曰,禮判之意,何如?眞儉曰,當用前例矣。令曰,大憲所見,何如?明憲[明彦]曰,臣意亦以爲四寸太厚矣。於是,諸臣各陳所見,大略皆同。王世弟持周尺下敎曰,鋪灰,不當用此周尺矣。眞儉曰,若用周尺,則似太厚矣。有龜曰,似用造梓宮木尺矣。明彦曰,鋪灰時所用,有柄木器,其制不宜於用,用貼匙,何如?令曰,依爲之。王世弟令曰,《五禮儀》,鋪秫灰四寸厚,而太厚。且造梓宮,旣用營造尺,則鋪灰宜遵前例,而亦當用營造尺矣。光佐進伏曰,大妃殿,自藥房煎入生脈散及粟米飮矣。蔘茶則恐有妨於感候,進生脈散宜矣。肇曰,邸下連日無進御之物,今曰藥院,勸進粥飮,而以不能强進爲敎,極爲悶迫矣。卽今大妃殿未寧中,邸下如此,其貽憂,當何如?伏乞强爲進御。令曰,慈聖欲進,則余亦當進矣。仍起入內,行數步,卽還立。令曰,午時方到,姑徐鋪灰,先爲大斂,可也。光佐曰,然。光佐曰,庚子年實梓宮時,以龍袞貼裏,紅段道服,用於實諸衣之後,覆天衾之前。今亦依此爲之,何如?令曰,依。又達曰,庚子年,平天冠及赤舄,不用斂時,納于梓宮之內矣。亦依此爲之,何如?令曰,依。又達曰,庚子年玉圭、玉佩,不納于梓宮,而納于玄宮矣。亦依此爲之,何如?令曰,依。又達曰,小斂絞,或有緩者,奉審後大斂,何如?令曰,依。光佐招執事,去御牀所幠復衾復袞,去加絞。令曰,取函來。來以盛加絞之解者,大斂床所陳,一如小斂儀,鋪歛布也。橫布五條先之,縮布一條次之,次鋪紅金線段衾。領則藍金線,其裏乃白段也。明彦趨伏曰,天蓋尙未快乾,七星亦如之,使之風,何如?令曰,方布秫灰,使之出外以風,可也。眞儉唱笏記,泓曰,禮用一[二]衾矣。王世弟曰,豈用二衾,必錯看矣。光佐曰,一以藉之者褥也。一以覆之者天衾也。於是,執事者,以紅段道服,順其勢而疊之,覆于玉體之上。當頷下,結方心,方心色白,制如團領之領,有四條緊上。所用冕服繡,作雉形,兩袖之端,作虎與雉形,又作無葉樹,而蔽膝繡,作亞形,或作難狀之物矣。王世弟起入內,未移時還出,立於斂牀北。於是,內侍呼侍衛,奉大行,移奉于大斂床。遂大斂,先掩左,次掩右等節,一如小斂儀。方斂,乃午初初刻。光佐曰,卽今午初一刻已入,決難於三刻下梓宮矣。聞未時亦吉云。定其刻以入宜矣。蓋時有吉時,刻無吉刻,故承旨例爲定入矣。令曰,以未正初刻定之,可也。結絞訖。王世弟就斂床,奉審絞之疏數曰,當中數絞不均,改之。光佐曰,屢次撼動未安,不如勿改。令曰,唯。眞儉呼笏記曰,下梓宮。王世弟曰,禮無哭乎?光佐曰,禮,斂後便卽下梓宮,無可呼哭之隙,故無哭節次,而今則下梓宮時刻尙遠,宜哭。於是,王世弟俯伏哭,諸臣亦哭,盡哀而止。以復衾覆玉體,待正時。光佐趨伏曰,下梓宮時尙遠,伏願勸進粥飮於慈聖,而邸下必先爲强進,而後勸進,何如?令曰,余亦有此意矣。從北戶入。欑宮前,垂白紬帳,帳外垂紅段帳,楹外戶內,垂降紗帳。東西廡作補階,階上鋪白地衣。上張白布遮日,遮日之下,設油紙帳、魂帛交倚及銘旌,奉于欑宮東,又置兩小欄牀,有屋而帷。王世弟入,少選還出。光佐趨進曰,兩慈聖有所進乎?敎曰,慈殿進粟米飮少許,中宮殿亦進米飮矣。光佐曰,邸下亦有所進乎?令曰,因慈聖固勸强進矣。光佐曰,臣竊有可達之辭矣。明日邸下嗣位時,領相有所當爲之事,而其事至重,故自古必令首相行之。苟無首相,如小臣者,亦當替行,而今領相所患差減云。雖不可以職事責之,而若其所當爲之禮,彼必不辭。以白髪黃耉大臣,奉進大寶,則其於瞻覩,爲何如也?領相名德竝著,齒爵俱尊,別加恩數,使之入來,則於睿德有光,今日必加敦勉,使之明日入參,何如?令曰,大臣之言好矣。領相當爲院相,院相之任旣重矣,而至若襲斂下梓宮,亦不重歟?然而至於待命金吾,終不入來,莫非余誠意不足之致。旣不入來,則一向强迫,非敬師之道,故召還承宣矣。其事至重,而猶不入來,則此事關於自已,而爲之敦勉耶?余於昨日,感動大臣之言,不能固守初心。念及於此,心膽猶震,何忍以此事敦迫乎?若以今日事,敦勉云爾,則當依爲之。明彦曰,聞實病方重,不可入來云矣。光佐曰,領相,纔經重病,氣息奄奄,且本無束帶立朝之志,今此入來,豈不欲入臨乎?竊聞所患,今日則差歇於昨日云。若更過一夜,則庶有起動之勢,明日嗣位之禮,吉凶雖殊,大事則一也,故有所仰達矣。及承睿旨,辭語誠至當,非臣等之所可慮及者也。群僚相顧,莫不感歎矣。領相若有一分起動之勢,則領相爲人,本來平實底人。若以奉寶爲辭,則臨喪之日多,奉寶之日,只是明日而已。過此節泊,則必無入來之理,氣力如可運動,則似爲入來矣。令曰,領相,雖無事時,本無纓冠束帶之心矣,而今已入城矣。令齒爵俱尊之人,奉寶於大庭,誠美矣。豈欲使之更爲退歸乎?可不盡誠敦勉乎?王世弟敎曰,庚子年,大斂、下梓宮兩奠,合設乎,各設乎?設大斂奠後,下梓宮,則事必遲緩矣。王世弟顧內侍曰,記庚子年事乎?對曰,各設矣。光佐曰,不能詳記而仰對矣,無各設之事矣。敎曰,合設宜矣。光佐進伏曰,邸下奉審梓宮矣,不審若何?敎曰,悲哀中,未能詳細看審,而漆色豈如長生殿所豫備乎?光佐曰,己亥年加漆六十度,而內漆四度。今則急於奉入,只三度矣。令曰,天蓋方合置矣。下梓宮時,復開似難矣。光佐曰,似不甚難,然使都監堂上開置,何如?令曰,唯。令曰,長生殿梓宮着漆時,過了幾日,則更漆乎?壽賢曰,凡乾漆之法,急則逐日爲之矣。令曰,然則因山前,不限度數爲之乎?壽賢曰,梓宮例限百度着漆矣。今雖以百度爲限,而光澤若美,而因山日期迫,則量而行之,似爲宜矣。令曰,凡漆急爲之,則有剝落不堅之患云。間日加漆,恐有此患,入侍諸臣中,知此妙理者有之,詢問,可也。光佐曰,諸侯五月而葬,此月已盡,自來月爲始,三日一漆,似不滿百度,己亥年六十度,似出於此矣。又達曰,漆之不堅,非由於亟漆,或由於木理之堅剛。不受漆,或由於最初所着之漆,厥品不美故也。三日一漆,則似美矣。令曰,間日一漆,則因山前,可得幾許度耶?光佐曰,可得九十度矣。令曰,然則不滿百度矣。仍令曰,加漆甚急,自來月初一日爲始,加漆,可也。明彦,使內侍,開天蓋,置於欑宮東廳上。王世弟入欑宮內,奉審梓宮,由東戶出,奉審天蓋。王世弟手指天蓋中曰,此合附處乎?光佐曰,似是聯幅處,而合附如是精巧矣。王世弟命內侍,以一條紙,量天蓋之廣,中折而更量之。量訖,令曰,知而見之,故知之。若汎然看過,則難知矣。王世弟使內侍,横立天蓋,諦視之,以手指內塗,令曰,尙有濕氣。又令曰,又有爲水所汚處也。使內侍以燭燭之,下令曰,似爲黑水所汚也。又令曰,內塗在何時,大臣奉審,又令曰,塗背時,膠末偏結,故有是痕矣。光佐曰,然則改褙,何如?令曰,耕當問奴,織當問婢,招匠手問之。光佐曰,匠手似不可引入此地矣。明彦曰,此大殿別監之所塗也。別監與他匠,異引而問之,何如?令曰,改塗宜矣。明彦曰,匠手來待矣。招問,何如?令曰,招問。匠手曰,作速塗褙,故時未快乾處,其色如是矣。若平置之,向明看之,則必無痕矣。王世弟令內侍平置之。令曰,非膠末偏結之致,乃爲他物所汚也。光佐曰,何以爲之?令曰,時已晩矣。改褙,定有不及之患。又令曰,俄見七星板,亦未快乾矣。大抵急速爲之,故有此患。若改褙,則其乾反不及此矣。然而收議於入侍諸臣,諸臣合辭對曰,時急改褙,其勢恐不如此矣。令曰,此則雖有汚痕,而如用未乾者,則合天蓋後,未知其色,當何如?其未安,反甚於此矣。眞儉曰,臣別入直,看檢塗褙,而有此未盡處,惶恐待罪。光佐曰,下令辭意,極合當,不改褙宜矣。令曰,恐有復有傷汚之患,以紗袱之類覆之。明彦曰,如是則恐不受風。使內侍一人謹守,不使人往來,而不宜覆也。令曰,唯。王世弟指七星板所畫七星杓曰,杓當向左乎,向右乎?有知者乎?泓觀七星,以手指之曰,此當爲前矣。眞儉曰,奉移御牀之際,自延時刻矣。今午時不遠,移奉于梓宮上,待正時,何如?令曰,中木入之。內侍入中木五箇。王世弟慮中木折,使咸平試之。泓以兩手据中木,如踊躍狀曰,保無慮矣。內侍又入如中木者四五箇,以白鹿皮,裹其端,所以實梓宮時,揷下衣襨者也。梓宮左右,銀釘各六,銀釘,卽禮所謂小要子上下各四。嚴釘左右各二。內塗紅段,四角貼草綠段。按禮曰,君裏棺用朱綠,疏曰,朱繒貼四方,綠繒貼四角七星板厚五分,畫穿七星,漆內外,塗紅段,內外如之,鋪秫灰,掩以紙,紙上,安七星板,板上,鋪紅段褥,安紫段枕。眞儉曰,席不可用於梓宮內矣。令曰,自前不用矣。眞儉曰,下梓宮時,禮不哭。敎曰,慮將事之有妨也,下梓宮後呼哭,實梓宮後呼哭,可也。報正時,於是,內侍呼侍衛,去中木,遂奉下梓宮,殿內深邃,會不淸明,欑宮已昏黑,內侍秉燭列侍,正時之未至也。眞儉曰,下梓宮,用麻布奉下,例也,而今玉體至重,麻布質麤,奉下後,必有難拔之患,用方絲紬,何如?令曰,依。至是奉下玉體,撥出方紗紬,極艱,僅僅拔出,遂納頭髪、落齒、爪甲囊于四隅。王世弟,持一封物,裹以紅袱,長可四寸,廣可二寸。敎于大臣曰,此乃肅宗大王手筆也。大行大王,嘗珍愛之,坤聖欲納于梓宮內,故奉來矣。大臣知之。光佐曰,當納。又下敎于史官曰,史官亦當知之。仍令曰,記之。諸臣皆呑聲掩泣。於是,王世弟親納于玉體胸上。有龜向光佐私語曰,今此御筆,不可當心置之,移置于四隅,則似宜。光佐答曰,乃邸下手自奉納,不敢稟告矣。王世弟聞之,敎曰,不須多言。先王手筆,當心置之何傷?大行陟降之靈,想必欣豫矣。且坤聖,旣以此,使之納于此者,慈意有在也。內侍奉一衣函來曰,肅宗大王遺衣五六事,自慈殿出送矣。又以一函出曰,自尙方製進矣。王世弟令曰,平天冠順其勢,相常時所御之勢用之,可也。又令曰,赤舄疊而用之。舄之制,如常履,而上有欄,中緣以黑色段,尖之兩邊,有垂,如帶之下垂者。王世弟,令于光佐曰,此處哭,則自內亦哭矣,未加天蓋前,此則不哭。內殿臨哭罷還後,自外哭,而仍加天蓋,何如?光佐曰,如是好矣。實之以散衣,平滿後,以藍方紗紬代紙鍼,用圍於四隅。光佐曰,恐有生風捲出之慮,勿用宜矣。令曰,自前用之矣,用之。覆以紅金線段天衾。光佐曰,卽今臣當出外乎?加天蓋後出乎?令曰,加天蓋後出。實梓宮散衣籍于下。加天蓋,着漆合縫處,左右六袵,上下四袵,亦用漆。按禮曰,君蓋用漆梓宮厚三寸,蓋厚三寸三分。按禮曰,君椑四寸,今梓宮之厚三寸左副承旨朴乃貞達曰,當初宮城扈衛時,御營廳守敦化門,訓鍊都監守弘化門矣。今日以後,訓鍊都監,當爲陪陣於敦化門,御營廳,當移於弘化門,兩將皆送言于臣,便之陳達矣。何以爲之?敢稟。光佐曰,軍門中,都監軍兵最多,故自前守正門,而弘化門,則御營廳守之矣。今番雖資滿不移,而時御所,則乃昌慶宮,故紅馬木,移於弘化門外矣。來日嗣服後,當罷扈衛,軍門事重,不必數數換易其信地,使之仍前扈衛似宜矣。令曰,一夜之間,換易有弊,不移,可也。都承旨南就明達曰,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未及上來,明日嗣位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合有變通之道。自前有稟于院相,而差出之例,依前例差出,何如?令曰,依爲之。光佐起伏曰,南就明之言非矣。差除自上爲之,爲人臣者,何敢差出乎?甲寅年雖有都摠管變通之事云,而臣意則同以爲不是矣。俄者在外時,就明以此意議于臣,臣言其不可矣。不聽臣言,今有此所達,極爲非矣。臣雖無狀,忝居摠領百司之位,而不聽其言,體統可謂紊矣。令曰,前例如是,摠管與承旨何異。古語云,權與經同,爲之宜矣。光佐曰,承旨是淸要之職,人臣何可任意差出乎?令曰,不可强迫,承旨一員未滿,何害?勿爲變通,以安其心,可也。光佐曰,南就明,壞了體統,誠爲未妥矣。眞儉曰,先令執事者,加天蓋後,使匠手,合銀釘,何如?令曰,招入匠手有前例乎?眞儉曰,然矣。光佐曰,慈候無眩暈之氣乎?令日,今幸不發矣。光佐曰,邸下咳嗽之候,今曰有加,是大段觸風之致矣。令曰,此時咳嗽,不是異事也。光佐曰,內乘稟步輦事,而勿爲待令事下敎云。臣竊不勝憂悶之至。邸下於哀毁積損之中,何可步行乎?依前例分付,何如?令曰,不然,此時異於他時,步輦異於他輿,何可乘也?雖遠,猶堪步往矣。戶曹判書趙泰億曰,雨勢如此,路且泥濘,何可步行乎?光佐曰,邸下自此,當軫自愛之道矣。令曰,雖如是煩請,而此事異於他事,決不可乘,幸勿過慮。光佐曰,此應行之事,邸下雖不乘,當備待矣。令曰,不乘之物,待令何爲?光佐曰,此應行之事,臣等若不備待,則必有司直之論矣。王世弟無發落。右承旨兪命凝曰,都監不爲待令燭子,內侍持此殘燭,都監堂郞竝推考,何如?令曰,依達。王世弟,分付維賢曰,加銀釘時,無令聲出過大,以膝按而加之,可也。又敎密昌君曰,諸匠手一時鑢之。王世弟令曰,下棺日着漆有例乎?礪山君枋曰,閭閻間,亦有卽爲着漆者,所以不欲令白色見也。令曰,然則漆銀釘,可也。光佐曰,袵處稍削之後,使之着漆宜矣。令曰,依。令曰,治袵畢後,余當奉審。奉審後着漆事,分付。王世弟入欑宮奉審,以玉手捫袵處曰,未盡精,以木賊,更治之。王世弟奉審已,還坐。吏曹判書李肇進伏曰,臣考已前謄錄,庚子年告訃奏請使,成服日差出矣。其時則大臣多故,以大臣遣之,而己丑年則遣儀賓洪柱元,甲寅年則遣淸平尉沈益顯矣。向者一品使臣,以宗親差遣事定奪矣。明日當爲差出,以宗親差出之意,敢達。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光佐曰,吏判之言,亦極非矣。己丑、甲寅年事雖如此,如臣無狀,忝在大臣之列,卽今左相有闕,若卜新相,臣雖往,鼎席不空。且領相雖休退之人,以國無相爲辭,而强委重焉,不必邁邁。若國家以大臣無多,特遣宗親則可矣。今肇與臣,相對於藥院,而終無一言及此,而今忽直爲仰請,極爲非矣。若外事輕而內事重,則雖臣亦當稟而不行,今事勢不如是,而莫重莫大之事,不與臣相議,直爲陳請,體統專壞矣。南就明則臣在外時不許,而敢爲陳達,欲爲變通承宣。今肇又如是,不可無警責之道,從重推考,何如?令曰,大臣之言,雖執體統,儀賓與宗親何異?大臣獨在鼎席,決不可往,如吏判之言,亦不知其不可矣。光佐曰,臣雖無狀,旣以事體爲言,則體統所在,不當如是,推考宜矣。令曰,大臣欲守事體,而吏判之不爲相議,蓋慮大臣之有如此事而然也。摠護使與使事,輕重有別,不可往矣。差送宗班,可也。光佐曰,事體必不當若是矣。令曰,大臣何如是過度乎?光佐曰,吏判推考,然後朝廷體貌可尊矣。令曰,然則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實梓宮衣襨置簿。玉色大段中赤莫。玉色開具紬中赤莫。草綠開其紬中赤莫。紫的花方紬中赤莫。多紅宋錦段中赤莫。多紅開其紬赤[中]赤莫。豆綠宮綃褙子。多紅廣織狹袖。松花色廣織狹袖。松花色葡萄文大段中赤莫。朱黃中赤莫。石染色稀文廣織中赤莫。松花色綾中赤莫。宮綃中亦莫。藍綾中赤莫。玉色綾中赤莫。藍開其紬中赤莫。藍方紗紬衣。玉色花方紬中赤莫二。多紅綾背子。藍方紗紬裌道袍。草綠大段背子。藍宮綃道袍。草綠縷飛背子。寶羅大段背子。草綠大段赤古里。多紅大段背子。粉紅大段背子。朱黃大段背子。朱黃大段赤古里。多紅賞賜段赤古里。多紅賞賜段赤古里。多紅大段背子四。粉紅稀文大段背子。粉紅稀文綾背子。松花色大段赤古里二。玉色綾赤古里二。紫的綾中赤莫。朱黃大段中赤莫。寶羅大段中赤莫。松花色賞賜段中赤莫。松花色大段中赤莫。草綠大段中赤莫二。草綠雲文大段中赤莫。草綠大段中赤莫六。藍廣織道袍七。鴉靑道袍。草綠大段背子三。松花色大段背子二。寶羅大段背子二。玉色綾背子。松花色花方紬背子。玉色大段中赤莫。藍開其紬中赤莫。玉色方紗紬中赤莫。藍方紗紬中赤莫三。玉色方紗紬中赤莫。寶羅大段赤古里。玉色大段赤古里。多紅廣織道袍內供藍廣織。藍廣織道袍。玉色花絲紬中赤莫。玉色方紗紬中赤莫。玉色綾赤古里。玉色合絲紬赤古里。玉色花方紬赤古里。藍方紗紬中赤莫。玉色方紗紬中赤莫二。藍花紗紬中赤莫二。玉色花方紬中赤莫。藍方紗紬中赤莫。多紅吐紬直領內供多紅吐紬。藍方絲紬中亦莫。玉色方紗紬中赤莫。草綠方紗紬中赤莫。多紅廣織道袍。多紅大段道袍。多紅袞龍袍二。草綠方紗紬中赤莫。藍方紗紬中赤莫。松花色背子。草綠雲文段背子。松花色大段中赤莫。玉色大段中赤莫。松花色縷飛冬衣。藍花方紗中赤莫。草綠方紗紬中赤莫。藍廣織道袍二。紫的吐紬道袍。鶴羅道袍二。藍雲文段中赤莫。玉色龍文段中赤莫。寶羅龍文段中赤莫。玉色無文段中赤莫二。玉色有文段中赤莫。黑色雲文段龍袍。藍方紗紬背子。松花色方絲紬背子。藍大段赤古里。草綠雲文段赤古里。藍大段赤古里。藍花文段赤古里。藍有文段赤古里五。玉色大段中赤莫。松花色中赤莫。草綠絲綃赤古里。多紅則烏紗縷飛袴二。松花色花絲紬中赤莫。藍方絲紬背子。寶羅赤古里。藍方絲紬中赤莫二。多紅宮綃裌道袍。藍方紗紬道袍。藍方紗紬中赤莫二。錦紬道袍。藍方紗紬道袍。藍方紗紬中赤莫。玉色花方紬中赤莫三。松花色方紗紬赤古里。藍宮綃中赤莫。眞紅雲文段袞龍袍無胸排。藍方紗紬道袍五。藍方紗紬裌道袍。多紅宮綃道袍。方紗紬道袍。方紗紬裌道袍。多紅大段道袍。

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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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相李光佐。行都承旨南就明竝待命。左承旨呂必容坐直。右承旨兪命凝被論。左副承旨朴乃貞待命。右副承旨權益淳被論。同副承旨權忭在外。注書李壽益閔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震奉命在外

○上在昌德宮廬次。

○辰時,日暈兩珥,暈上有背,色內赤外靑。

○以大妃殿未寧,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朝哭後,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罔極。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罔極。大妃殿,朝廷百官單子問安。答曰,罔極。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成服後,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妃殿、中宮殿,朝廷百官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嗣位禮罷,還入廬次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口傳,啓于大殿曰,伏未審毁瘠之餘,踐位行禮,罔極一倍,氣力,復何如?此時大王大妃殿未寧之候,比朝加減,何如?今日則亦不許入診,無以詳聞症候,憂鬱彌切。今日議藥,何以爲之?敢稟。王大妃殿氣力,又何以扶持,生脈散或爲進御乎?惶恐敢啓。傳曰,罔極。哀痛罔極之中,遽行不忍情之事,心膽俱墜,不能自定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與朝一樣,而姑觀明日症候,更爲議藥宜矣。慈殿所進生脈散,終未進御,而勿爲煎入事有敎。

○晡哭。

○兪命凝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崔奎瑞,纔已出去城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兪命凝曰,卿日昨入城之後,卽遣承宣,諭予至意,而誠意淺薄,未能感回卿心。追思至今,尙自愧恧,今又聞遽向城外云,缺然之心,無以爲諭。噫,卿雖不念小子之意,體兩朝恩顧之重,卽日入城,臥閤調理事,遣史官傳諭于領相。

○兪命凝達曰,自前頒敎時,例有赦命矣,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依庚子年例爲之。

○又達曰,頒敎依庚子年例爲之事,令下矣。大提學趙泰億,方在闕中,赦文中赦句添入事,分付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益淳達曰,頒赦依庚子年例爲之事,令下矣。某罪以下蒙宥乎?且頒赦時,有百官加之例,何以爲之?竝此敢稟。令曰,亦依庚子年例爲之。

○南就明,以吏曹言啓曰,在前頒赦時,例有別歲抄之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書入。

○又以吏曹言啓曰,別歲抄書入事,命下矣。准期不敍,褒貶居中居下,竝書入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吏曹言啓曰,王妃父母封爵,卽當依例擧行,百官加,亦當下批,而公除前不敢循例稟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公除後爲之。

○又啓曰,院相限成服前,本院仍(仍))直宿矣。成服已過,自今日院相,依前例罷出。且諸承旨及他別省記之員,竝爲減省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院相則仍爲入直。

○院相李光佐啓曰,嗣位後,各道陳賀方物、物膳,該曹循例磨鍊於節目中而達下矣。曾前己亥、甲寅、庚子年,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外,大殿、中宮殿,則勿爲封進事傳敎,前例如此,敢啓。傳曰,今亦勿爲封進。

○朴乃貞啓曰,咸原府院君魚有龜,成服前別入直事,令下矣。成服已過,旣已出去云,,減省記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兪命凝啓曰,侍講院旣已權罷矣。該院所藏聖上在邸時章疏,當爲納入乎?仍置其處乎?書冊及器物,亦當有區處之道,令該曹稟旨處置,何如?敢稟。傳曰,依啓。章疏內入。

○又以禮曹言啓曰,王大妃殿旣已進號,三名日方物、物膳及朔膳,當依大王大妃殿例封進。今此大殿誕日方物、物膳封進時,亦爲一體封進之意,分付諸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諫院箚子,儒臣收議,依議施行事,達下矣。原別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侍講院、翊衛司官員等,當減下。令該曹照例處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告訃、請諡、請承、襲使,令該曹照例擧行事草記。令曰,成服後更稟事,令下矣。分付該曹,依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自前國恤三年內,三名日陳賀進箋,依例勿爲擧行,而各殿誕日及三bb名b日,百官只進表裏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九月十三日,大殿誕日所封諸道方物、物膳,依例封進事當爲分付,而正名迫近,勢所未及。隨其措備封進之意,知悉諸道,何如?傳曰,日勢已迫,今年則勿爲封進。

○朴乃貞,以備邊司言啓曰,在前國恤時,告訃使差遲發送,先差一官。大行大王昇遐日月及使臣某官差送之意,言于鳳凰城將,使之傳通衙門,前例如此。令該曹依前擧行,而曾於庚子年,有昇遐朝廷等文字,城將執頉之事,此則監營及本府,亦必有可據,謄錄考出,措辭宜當。此意亦爲知會于平安監司義州府尹處,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以內乘提調意啓曰,內廐恒立馬六十匹,御乘馬十匹,走馬十匹,邊馬四十匹,而辛丑年邊馬中五匹,以坐馬陞立矣。今則依庚子年例,還爲邊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乃員,以兵曹言達曰,因訓鍊都監內入直把摠、哨官汰去之代,卽爲改標事,令下矣。此是落點番,不可循例付標。今八月二十六日入番把摠、哨官,二十四日落點啓下。而因各司仍直之規,不爲替直矣。今此把摠、哨官之代,以其時落點把摠李望雲,哨官金益鳴,改付標以入乎?敢稟。令曰,依達。

○又啓曰,兵曹單子中,只擧三軍門,而禁軍及扈衛廳軍官等,雖不擧論,事當一體罷陣,竝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兵曹言達曰,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軍兵等,自二十五日,宮墻外扈衛矣。今已成服,罷陣當否,不敢擅便,敢此仰稟。令曰一依前例擧行。

○又以兵曹言達曰,曹達曰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軍兵等,自二十五日,宮墻外扈衛矣。今已成服,罷陣當否,不敢擅便,敢此仰稟。令曰,一依前例擧行事令下矣。取考謄錄,則甲寅年,非陳賀前後擧論之事。庚子年,以陳賀罷後書錄。今則以何時罷陣乎?敢稟。令曰,依庚子年例擧行。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日仁政門嗣位親臨受賀時,內禁衛兼司僕羽林衛等出入番全數,各其將及別將,率分左右侍衛事,節目達下,而禁軍等,今方結陣於新石橋前路矣。豫爲來待於闕下,然後可無臨時窘急之患。除標信來待之意,分付別將,使之探知時刻擧行,而由敦化門入來時,開陣通路之意,分付御營廳,何如?令曰,依。

○兪命凝,以殯殿都廳,以摠護bb使b意啓曰,大行魂殿處所,旣定於文政殿,而永徽殿,移安於慶德啓祥堂,旣已定奪矣。移安吉日,令該曹推擇,而移安處所,亦令修理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朴乃貞,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軍兵中日試才操鍊等,限卒哭前,依例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bb廳b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九番別馬隊五十六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九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八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九番海西別驍衛五十三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考矣。來九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番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宮墻外扈衛罷陣,依庚子年例擧行,命下矣。所當依庚子年例,陳賀罷後罷陣,而取考庚子謄錄,則無標信。傳言罷陣,有所未安,故本曹啓辭,踏啓字以下,自政院書塡年月日時,宣傳官持示于大將罷陣事,仰稟,允下矣。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踏啓字,承旨書曰,雍正二年八月三十日申時,下書啓字。

○呂必容啓曰,卽者院相李光佐,因臺諫御醫等拿鞫之啓待命事,出往金吾門外,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勿待命,卽爲入來事,遣史官傳諭。

○兪命凝啓曰,奉常寺郞廳來言,大行大王議諡,來九月初三日,當爲議定,而本寺都提調,例爲集字封標,送于禮曹矣。卽今都提調未差,在前如此之時,已有變通差出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口傳差出。

○呂必容啓曰,行都承旨南就明,以待命事,進往金吾門外,右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朴乃貞,被論出去,右副承旨權益淳,情勢難安,亦爲出去,當此竝直之日,臣必容獨安入直,事體極爲未安,而臺啓方張,不得請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領議政崔奎瑞處傳諭bb官b注書李壽益,右議政李光佐處傳諭官事變假注書李重震,還到闕門外,此皆入省記,史官所當啓請留門,而標信時未刻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兵曹啓下單子,使之留門。

○又啓曰,監軍巡將單子,過成服後,所當循例入啓,而取考曾前國恤時謄錄,則因傳敎,有公除間仍番之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依此例擧行。

○又啓曰,殯殿朔奠時,敦化、金虎兩門,罷漏時開門事,自兵曹啓矣,當請開門標信,而姑未及新刻,庚子年國恤初喪時,使宣傳官,持兵曹啓下開門單子,進去開門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兪命凝,以殯殿都監郞廳,以摠護意啓曰,梓宮加漆,來九月初一日爲始,間一日爲之事,旣已陳達矣。分付該曹及長生殿,擧行之意。傳曰,知道。

○記事官李壽益書啓,臣承命馳往于敦義門外議政府領議政崔奎瑞處,傳宣聖旨,則以爲臣負罪兩朝,合被萬戮,至于今日,又不能自盡臣子之節,哭班罷後,宜卽復進金吾,以請嚴誅,而感激昨日置腹之諭,直次寓次,惶怖尤深,無地自容。不意玆者,近侍之臣,來宣聖敎,奉讀以還,感淚盈襟,臣之來寓城外,乃是臣子所接之處,爲便調息,姑非去國之意,而第此職名,未蒙處分。當此國家多事之日,以臣之故,致妨賢路,日夜焦心,求死不得,若蒙天地父母生成之澤,得以遞解,則庶幾少延須臾之命,而章疏不得出納,自達無路,瞻望涕泣,不知所達。且臣病情姑非頃刻危急之症,而御醫相守,益復不安,若蒙召還,庶幾安意調理,疾痛之急,敢此縷縷,臣尤死罪云矣,敢啓。傳曰,知道。罄悉bb予b意,幾回遐心,誠淺意薄,入城漠然,心深慙恧,無以爲諭,所患未瘳,仍以作行,則必致添傷之慮,入來留舍,善加調理事,更往傳諭。與之偕來。

○假注書李重震書啓,臣承命馳往于金吾門外議政府右議政李光佐待命處,傳宣聖旨,則以爲臣侍藥無狀,奄罹天崩之痛,罪通神明,求死不得,臣之寸心,聖鑑所下燭,歸身司敗之意,匪待醫官論罪之啓,今惟亟伏常刑,可以少謝天地鬼神。伏望聖上父母恩慈,卽賜勘處,俾臣得以少抒此心,伏地號泣,不知所言云矣。大臣雖承勿待命之命,仍留待命,敢啓。傳曰,知道。卿只聽諸醫之說而已。安心勿待命,卽速入來事,更爲傳諭,與之偕來。

○大司憲李明彦,執義李眞淳,掌令柳時模,持平朴胤東、李玄輔啓曰,大行大王,初屬微恙,症情不至深重,而內局諸醫等,旣不能對症進藥,及至患候添加之後,莫分虛實,迭試攻補之劑,未奏勿藥,遽至罔極之境,神人共憤,厥罪難逭,請議藥諸御醫等,拿鞫定罪。義盈庫主簿李公胤,賦性愚騃,處事駭悖,特以頗bb?b醫理之故,得廁議藥之列。在渠之道,所當竭誠殫技,以盡臣分,而今番大行大王疾篤之時,必樹己見,妄試攻劑。及其大漸之際,藥院諸臣,遑遑罔措,欲爲診察,使之入侍,則公胤公然退去,偃臥於永徽殿齋。噫,公胤苟有一分臣子之心,其何敢乃爾乎?如此不忠不敬之罪,決不可暫時容貸,請義盈主簿李公胤,拿鞫嚴問,依法處斷。日昨庭請旣罷之後,政院達請留門,而殿下至有下詢之事,此實出於處變審愼之聖意,則其在喉院之道,所當委曲陳稟,從便變通,而計未出此,因循度夜,致令省記外,大小百官及許多吏胥,達宵留滯於禁中凝嚴之地,事未前聞,瞻聆俱駭。可不以事過而置之,請其時當該承旨罷職,標信出納,禁門開閉,何等重大,而再昨因梓宮奉入,敦化開門標信旣下之後,又以百官退出,將有金虎留門之事,而政院因循謬例,仍以先下之標信,稟用於後開之門。夫信符事體至嚴,雖奉持去來之際,亦不敢暫時遲延,其何敢便於移用,不卽奉還乎?事極驚駭,不可置而不論,請伊日當該承旨,拿問定罪,起復冠服,固有定制,則雖在蒼黃急遽之際,其不可任情擅改也決矣。頃於大行大王大漸之日,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因下敎入敎[侍],而乃以生布帽帶,進詣大內,揆以事體,極涉未安,政院不能檢察。及至諫臣陳達之時,有龜徑先自暴,已涉猥越,而其後出入,終無變改之節,則政院所當更爲陳稟,據例禁遏,而計未出此,使之因循不改,難免矇然之失,宜有規警之道,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答曰,不允,第一件事及二件事依啓。第四bb件b事,當該承旨罷職。

○司諫柳綏,獻納李廷傑,正言趙尙慶、韓師得啓曰,大行大王違豫之候,出於一時之症患,苟能詳細審察,對症進藥,則神明所扶,庶獲翌瘳之慶,而終未執症,迭試攻補之劑,以致玉候之猝爾危篤,竟使臣民,遽遭罔極之痛,輿情哀憤,厥罪通天,論以邦憲,不可容貸,請內局諸御醫等,竝命拿鞫定罪。儒醫義盈庫主簿李公胤,本以狂妄之人,濫蒙收錄之恩,在渠之道,所當竭誠殫技,以盡臣子之分,而自初每當入診之際,輒事傲慢之態,已極不敬,而今番玉候違豫之候,乃是一時之症患,議藥論症之際,專不詳愼,以致症情之轉劇。及夫大漸之夕,我殿下憂遑焦迫,招問症候,則少無驚動底意,緩緩慢應,急急出去,有若逃避者然,渠若有一分嚴畏之心,則安敢乃爾?言動擧止之間,不無慢蹇駭悖之狀,伊日入侍諸臣,莫不痛惋,傳說狼藉,如此悖慢無嚴之人,不可不重加懲治。請儒醫義盈主簿李公胤,拿鞫嚴問,依律處斷。答曰,依啓。

○右議政李光佐箚曰,伏以臣,昨以使事,反復懇陳,未蒙垂察,以宗班差送,遂有成命。在國家,損體不少,在微臣,不安轉深,玆敢披瀝肝血,更陳至懇,惟聖明澄省焉。使事之重,無如卽位後請封,己丑甲寅之不送大臣,雖曰,有前例,自甲寅後五十年間,凡有請封,必送大臣者,蓋以關係至重,故每遣外朝任事之臣也。今大臣推移之道,則不獲已變通,猶有說也。今左相有闕員,以臣差使臣,而摠護等任,姑爲仍察,俟爰立新相,移送諸兼,臣則出疆往返,綽有餘裕,今以目前推移之難,遽爲五十年所無之擧,莫重使體,歸於苟簡,其於擧措,何如?伏乞聖明天地日月,更加裁量,卽命該曹,依近例,以大臣差出,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昨已面諭,復何多誥?使事雖重,先朝實錄摠裁之任,事體至重,不宜輕往,況今又兼摠護之任,尤不可差遣,卿其安心,須勿更請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晡哭。

○敎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人等書,王若曰,天胡忍於降割,荐遘大喪,國不可以無君,勉從群請。至哀難抑,寶位何安。恭惟大行大王,稟質寬仁,因心孝友。居儲位卅載,國人切願死之誠,攝朝政四年,聖考有分勞之喜。潛孚實德,履至艱而終貞,默運神機,回極否而爲泰。玄穹廣覆,囿品物而咸亨,白日高懸,廓氣翳而迅掃。蓋游畋聲色之一無所好,故政全施爲之皆得其宜。丕顯丕承,庶期復三代之治,不興不寐,奄失夢九齡之徵,誰知半夜之間,遽承憑几之命。不幸五年之內,再抱遺弓之哀。閔予孤嬛,罹此酷罰。滕廬哭泣,猶命戒之未遑,周阼冕裳,豈纘承之可忍。雖百僚籲號之益懇,只增悲懷,顧兩殿勸諭之特勤,敢守初志。倫兄弟而義父子,固至痛之無涯,承祖宗而主臣民,奈眇躬之難任。秉桓圭而想桐葉之戱,臨法殿而愴萼樓之空。慕切羹墻,思不忘於繼序,憂深淵谷,樂何有於爲君。乃於本年八月三十日庚子,卽位于仁政門,尊惠順慈敬王大妃金氏,爲大王大妃,尊王妃魚氏,爲王大妃,以嬪徐氏,陞王妃。履尊位而怵然驚心,瞻縟儀而潛焉出涕。先王之盛德至善,詎望追繩,列聖之大業洪圖,祗憂荒墜。哀勛華之繼陟,國將何爲,若仁明之相承,予聽或擬。肆揚中外之敷告,嘉與士民而同休。雖舊維新,政當善始之會,滌瑕蕩垢,韋布竝生之仁。自本月三十日昩爽以前,除謀叛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毆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魘魅蠱毒關係國家綱常,贓汚强竊盜外,雜犯死罪以下,徒流付處,安置充軍。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發覺未發覺,已決正未決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於戱,惟安危理亂之機,罔不在於初服,顧協贊維持之力,是所期於群工。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大提學趙泰億製進。

○八月三十日巳時,無妄閣廬次入侍時,右議政李光佐,都承旨南就明,禮曹判書李具儉,記事官李壽益、尹尙白、趙迪命。登極正時,巳時,前一刻,右議政李光佐,都承旨南就明,上注書李壽益,上翰林尹尙白,具朝服,先詣殯殿補階板第三等縟位東邊,如儀俯伏,祗俟世弟邸下具冕服出臨行禮矣。少焉,世弟使承言色,下令于右議政李光佐曰,予上不敢違兩聖之旨,下不能拂群臣之請,至於此境,而成服服衰,未過一時,心腸如割,時刻未可差退耶。光佐曰,卽今兩慈聖及祖宗,皆計時而待之,豈可差退一刻耶?趁時行禮,千萬伏望。又下令曰,此非出於一時謙讓,心腸如割,精神昏錯,差退時刻,何爲不聽耶?光佐卽爲請對于嚴廬,世弟涕泣俯伏于苫枕。光佐進伏曰,邸下何爲下是令乎?祖宗在天之靈,兩慈聖今方計時待之,何可一刻差退乎?令曰,大臣常時勉戒,必以誠意矣。今何誠意之未孚,有此不諒之請乎?光佐曰,此非誠意之未孚而然也。成服後登極,卽祖宗已行之典禮,今邸下哀痛罔極之情,非不仰念,而祖宗典禮少不可有違,何邸下有此令乎?令曰,予之工夫雖淺,然近於文之事,不欲爲之矣。光佐曰,此何近於文乎?此乃祖宗已行之典禮,臣雖無狀,豈敢以非道,導邸下乎?令曰,上而兩聖之旨,不敢違,下而群臣之請,不能拒,旣已勉從,而俄者成服,卽又釋衰從吉,有不忍焉。光佐曰,此不可但請於邸下,卽口呼大妃殿、中宮殿承傳色,欲爲口傳啓請。令曰,此尤予心之不安也。精神方昏錯,今當大禮,不無失禮之慮,非欲守初志而然也。時刻差退,何不從乎?光佐曰,此祖宗已行之禮,一刻不可差退,古人有扶君卽位者,臣亦欲依此例仰請矣。卽使注書李壽益,招入禮曹判書李眞儉,使之奉冕服以進。光佐曰,時刻漸過,速具冕服,何如?此非但臣等之仰請,卽天人之所共望也。肅宗大王在天之靈,以邸下今爲謙讓,不卽卽位,果以爲喜乎?眞儉曰,邸下以哀痛之心,初不欲聽從矣。末乃强抑至情,勉從群情,一國臣民,莫不欣悅矣。邸下又何以下此令乎?令曰,予於當初,入處不敢當之位,今又聞卿等此言,有不忍言。孔子曰,吾未見剛者,予不能守初心,以至於此,夫復何言?光佐曰邸下何爲發此令乎?邸下以肅宗大王之子,大行大王之弟,當承寶位,臣等不肖無狀,不能感動邸下之心,莫非臣罪,當下階席藁以俟罪矣。令曰,此非當初辭讓之心,欲爲鎭定精神也。以大臣不諒,而又欲爲竢罪之過擧乎?非予之心也。就明曰,莫重時刻,群下方顒俟矣。及承差退之令,群情遑遑罔措,卽爲具冕,趁時行禮,至望矣。眞儉曰,請進冕服,世弟擧聲以哭。下令曰,精神如此,卿等暫退竢之。光佐曰,如是下令,非臣等所望於邸下者也。邸下俯伏苫枕,故氣愈上升,伏乞起坐,稍待精神之鎭定,具冕服行禮,千萬至望。又曰,此時氣升,何如?令曰,一樣矣。光佐曰,然則臣等少退竢矣。令曰,何獨爲少退遲待乎?光佐曰,邸下若以待精神鎭定,具冕服卽出爲令,則臣當退出矣。令曰,何可必然也?光佐曰,古人當如此時,有手扶上躬,進着冕服者,而我國則君臣分義至嚴,故臣不敢爲此事,到此地頭,仰稟于兩慈聖之外,無他道理,仍爲少退於嚴廬南傍。光佐招承傳色,口傳啓于大妃殿曰,右議政臣李光佐,禮曹判書臣李眞儉,都承旨臣南就明,惶恐敢啓,邸下方當卽位之時,不忍具冕服,差退時刻爲令,此時祖宗在天之靈,方計時刻竢之,群下臣民,亦以此時,尤顒望,而邸下不忍趁此時行禮。伏望下敎邸下,忍情具冕,趁此時行禮,千萬至祝。又招中宮殿承傳色,口傳啓曰,肅宗大王大行大王,付託於世弟,而邸下不忍痛迫,不欲行禮,群情抑菀罔措,何可盡達?累次陳達,終不許從,勢不得已,仰籲內殿,伏望勸勉邸下,趁此時行禮,千萬至祝,惶恐敢啓。大妃殿,以諺書答曰,今日成服已過,心膽摧裂,東宮情境,安得不然?然列聖之法,不可違,更爲勸諭矣。中宮殿,以諺書答曰,今日成服已過,心膽寸絶,東宮情境,安得不然?而列聖之法,不可違,更爲勸勉宜矣。禮判進伏曰,午時已入,巳時已過矣。臣退問日官,巳午同吉云,而此不可以口傳達矣。改爲午時單子以入之意,敢達。令曰,依爲之。世弟使承言色,下令于都承旨曰,殯殿至近之地,有喧譁聲,承旨申飭禁止,大臣以下,退待于嚴廬傍者良久,午時正時又入矣。光佐招承言色問曰,邸下在嚴廬否。此時世弟暫入於無妄閣,故有此問焉世弟自無妄閣,又出嚴廬,右相以下又進伏。光佐曰,幸而巳午時同吉,故改定以午時矣。此時亦過,不得已仰稟于兩慈聖,此豈待慈聖下敎,而可行之事乎?事不獲已,有此擧耳。伏望更加睿思,趁時行禮,此時世弟苫枕上,已有諺書慈敎矣。令曰,慈敎如此,予當具冕以出,退待宜矣。又以慈敎,奉下大臣曰,此乃慈敎也。使史官,書諸史冊,大臣敬受之,傳給下翰林趙迪命,以次退出。右相及都承旨、上注、上翰,更詣跪伏於補階第三等縟位東,如初,此以下受寶登極節措,見廳注日記。巳時前數刻,院相諸承旨及注書、翰林,具朝服,坐敦禮門外西庭,東向。玉堂坐政院之下,侍講院坐東庭,西向。翊衛司坐侍講院之下,兵曹摠府,具戎服,亦分東西坐。院相李光佐,請承言色,口傳達曰,昨日入侍時,步輦待令事仰達,而未蒙允許,而第伏念自廬次,至仁政門,相距稍遠,決不可親勞玉趾,自太僕待令步輩之意,敢達。口傳令曰,此時非乘步輦之時。況步輦,非他輿之比,尤何忍進御乎?更勿强請,以安余心。口傳更達曰,又此煩請,極知惶恐,而累日號隕罔極之餘,氣候實難扶持,此時遠步出臨,恐致傷損,臣待罪保護之地,何敢不爲申請乎?伏乞更加三思,命待玉轎幸甚。口傳令曰,不乘之由,旣悉言之,更勿煩請,禮雖不受,步輦決不可乘。院相李光佐,都承旨南就明,上注書李壽益,上翰林尹尙白先入。左承旨以下玉堂侍講院追入,序坐於西橫閣。殯殿行閣東,設補階,階上鋪白緣白地衣,地衣上安低足牀,牀上鋪素褥,是所謂褥位也。階下東西,設三級板階,自西板階,鋪步席,自西橫閣簷前,抵廬次行閣戶前,垂生布帳,帳內閣上,設兩長床於東西,牀下圍綠領紅巾,所謂中排設,由布帳隙,見殯殿,殿開兩戶,戶內隱隱見設奠之儀。院相、都承旨、上翰林,請對廬次。有頃,禮曹判書李眞儉,左通禮成瑍,入詣廬次,請具冕服,未得請而退,右承旨兪命凝,奉改定時刻單子入。時午初三刻院相、都承旨、上翰、注,退伏褥位後。正時,嗣王具冕服,自廬次出,諸臣鞠躬祗迎,左通禮導嗣王,由步席,升西階,陪侍諸臣,則由東階升,嗣王就褥位,贊儀二人,在補階上,沒階而立,高聲唱拜跪儀節,左通禮低聲跪告,嗣王受寶上香,行禮畢。嗣王下褥位,由西階,降入東橫閣幕次,少選,出幕次,步由敦禮東夾門,下東階,侍衛如儀,從延英門,南行西折,出肅章門南夾,北折至仁政門東夾外,立門當中,設朱漆椅子,卽受賀御坐也。下令曰,今到此處,心胸欲裂。光佐趨伏曰,邸下情理之如此,臣豈不知?而古來人主,皆行此禮,伏乞升座。就明曰,大臣之請,至再至三,願卽升座。光佐曰,如他事,臣豈敢敦迫若是乎?此宗社莫大之事,邸下胡不顧念乎?令曰,大臣寧不知余心乎?五年之內,再遭大喪,而此處卽先朝卽祚之地也。余嘗陪先朝,朝參於此處矣。今日到此,心腸欲裂,仍發聲痛哭。就明曰,今日大吉禮之日也。悲痛雖切,願勿哭。嗣王卽止哭。光佐曰,勉抑至情,遄升寶座。令曰,經曰,杯棬不忍飮者,手澤猶存故也。此位豈特手澤存而已?仍捫涕咽不成聲,侍從諸臣,皆飮泣。眞儉曰,此位是何等地也?不但有怵惕之懷而已,然此乃列祖所已行之禮,抑情勉升。光佐曰,惟願遄升。令曰,大臣胡不諒余之心至此耶?。就明曰,時已晩矣,群下之心,以一時爲急矣。光佐曰,天地神祇,祖宗臣民,莫不企待矣。伏乞念先王之志,體慈聖之敎,抑哀升座。令曰,奈心腸之如割何?光佐曰,太廟神靈,待時而須,兩慈聖,亦待時而須矣。眞儉曰,情理雖如此,祖宗臣民之望,不可不顧也。令曰,累累陳請之意,豈不知之?而心腸如割,雖欲前進,迷不知進矣。光佐曰,臣忱誠不足,每事未蒙見采,今日所進,乃宗社大計,而亦不賜俯從,此莫非臣無狀不肖之罪,更有何言?今邸下不思宗社大計,只循一時私情,臣竊惑焉。命凝曰,情理煎迫,乃一時之私,繼序承統,古今之大經大法也。令曰,大臣自賓僚,至于今日,意謂庶知余心矣。誠意未孚,有此屢屢陳請,益增愧赧。光佐曰,如臣不肖,邸下齒數於人類,有此位使,而微誠不能仰孚,不賜勉從,臣罪萬萬。今日在庭之臣,孰不欲披肝仰請?而朝儀嚴截,不得人人入請,促臣上請,而臣不得準請,臣何顔見盈庭群僚乎?命凝曰,勉循大臣之請。光佐曰,如臣之言,勿以文具看過,以實際聽納焉。令曰,自庭請時,辭已竭矣,而意則不窮矣。光佐控手起立,懇請升座。令曰,兩聖下敎,到今思之,益覺心腸隕裂矣。光佐曰,臣無狀,不能孚感睿聽,惶恧之忱,如何悉達?臣將下階待罪。令曰,大臣每爲過度之擧,余心益不安矣。又令曰,若使余,卽此位者,去交椅平坐,則當勉從矣。光佐曰,此豈臣子之所敢爲者?臣若奉承此敎,而去此座,則人必有致討之擧矣。令曰,此則不然,豈係設座與否,曾看先朝事矣。在宮中引接臣僚之時,或有平坐時矣。光佐曰,若去此座,縱邸下不罪臣,一國之人,必不容貸矣。令曰,頃日大臣,語及先朝事,至今思之,不覺抑塞矣。余則異於帝王繼序之人,何可坐此座乎?大臣前言文勝之弊矣,此床豈不亦文乎?帝堯土階三等,足以治天下,當時未聞設此座矣。此文也,何用文爲?光佐曰,邸下自在小海之時,恩覃澤洽,豈意今日令臣陷不測之罪乎?階上階下,凡百臣僚,其賢於臣者,幾千百人,只緣勸進之事,非大臣則不敢,故臣獨苦爭,而忱誠微薄,不能仰回睿聽,死罪死罪。令曰,如余不才薄德之人,在貳極之位,尙且日夜戒懼,況此位乎?孔子使漆雕開仕曰,吾斯之未信,聖人許之以大矣。矧此位,是何等位耶?若臨淵谷之心,尙此兢兢,大臣何不諒之至此耶?光佐曰,邸下之言及此,實臣民無疆之福,以此心推而行之,修齊治平之休,庶自此基矣。令曰,哀痛之極,不可詳言矣。床之有無,卽文具也。今以文具,敦迫至此,何其不諒也?光佐曰,臣子何敢撤此座乎?令曰,以大臣懇迫之言,至于此地,余無以見祖宗在天之神,兩朝陟降之靈矣。光佐曰,祖宗在天之神,兩朝陟降之靈,必以邸下之升此座爲喜矣。令曰,如是苦請,第當升座,心腸則如割矣,只恨當初不能固守初心矣。遂升御座,百官四拜訖,山呼,興,又四拜,殿下降御座,由仁政門東夾,由仁政殿正路,升仁政殿。上還廬次,侍從諸臣,陪至興仁門[熙仁門]外退。